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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非我莫属 > 20

20

和煦走到欧阳蕹面前,琥珀­色­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从他的额角一路沿着脸颊到锁骨到胸口,欧阳蕹绷紧了身体,呼吸急促。

和煦越过他,拿起睡袍披在自己身上,坐在欧阳身边,问:“解释什么?”

欧阳理了理情绪,说:“和煦你做事的方式有些过火了。”

和煦装傻,他问:“叔叔您指的是什么事?”

“那气枪是你买的,同学也是你指使的。和煦你现在撒谎都可以理直气壮了!”他坐起来,揪着和煦的衣领。这孩子越来越乖张,他生气,气他已经逃离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了。

和煦被欧阳揭穿了,却不怒反笑:“叔叔,别把我当犯人一样审。我没做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叔叔您的正义感去哪了?您说过会保护我的!”

欧阳蕹顿时哑口无言。他和其他家长一样,孩子犯错了就开始义正严词地说教,但他们往往忽略了孩子心中的感受。这是通病,是非常要不得的。“和煦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和煦叹了口气,他不想怎么样,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正眼看自己一眼。自己爱慕了他三年,但每一次得到的却是说教。他静默了许久,他看着欧阳蕹,眼前这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终有一天会和自己兵戈相向,就像自己的哥哥那样。他们生存的环境是对立的。那么,就让他享受当下也不错。

这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缓缓地伸出了他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眼前的警察的脸,轻轻地献出属于他的真情。当和煦的吻落在欧阳的­唇­瓣上时,欧阳明显瑟缩了一下。他感觉和煦特有的雏菊香味在­唇­齿间流连,他濡湿的舌正鼓捣着欧阳的口腔,两人心跳加速,他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天旋地转间,两人纷纷倒在床上。

在这个充满□的吻中,和煦生涩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颤抖着双手一颗一颗的解开对方的束缚。对方结实的肌­肉­让和煦动情不已,他不顾一切的想直捣黄龙。

“啪”的一声,和煦感觉自己耳鸣不已,脸颊火辣辣的痛。他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床上的人。

欧阳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多年来从没认识他

12、十一 ...

一样。睡袍遮住了他的下半身,衣领已经滑落到胸口。这样子如此诱人,以至于欧阳疯狂地想要把这个男孩占有。这种想法占据了欧阳整个大脑。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乱­仑­!

和煦抚着半边通红的脸颊说:“叔叔怎么了,您刚才很享受啊!”

他越是这样说,欧阳越是恼羞成怒,他举起手又是一个巴掌重重落下。他指着和煦的鼻子骂:“和煦,你这样和鸭有什么区别!我没有你这种弟弟!”

和煦的笑容凝固在嘴边。他万万没想到欧阳会骂自己是鸭。他起身默默穿好衣服转身离开房间。欧阳跌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对和煦的态度。他摊开掌心,刚才打在和煦脸上的同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着。这是何必呢。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问题。自从和煦走入自己的生活之后,自己到底把他当作什么人了?弟弟?韩风说自己对弟弟太过亲昵了。情人?荒谬!他们的年龄相差一轮。

之后和煦在客厅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搬出去住了。

韩风拿着小纸条跑进欧阳的房间叫:“他说搬出去住是怎么回事?”

欧阳蕹不管不顾,闭着眼睛装睡。

韩风以为自己的情敌走了是件好事,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和煦去哪了呢?他住进了蔚蓝家。

13

13、十二 ...

当蔚蓝看到和煦穿着睡袍闯进自家大宅的时候,他惊诧不已。大半夜他怎么了?他忙让管家照顾好这位客人。大冬天的感冒了他蔚蓝可担当不起。他家督察或许会把自己剥皮也说不定是不是。

管家端来一杯驱寒的姜茶让和煦喝了。和煦红着脸喝一仰头就把茶给喝了。蔚蓝才发现和煦的脸红肿的有些离谱。

蔚蓝想问,但看和煦这样一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和煦有时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只能默默地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上和煦被安排睡在客房,这房间紧挨着蔚蓝的卧室,和煦米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睡了大半夜。之后,和煦做恶梦了。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15岁,路易杨丑恶的嘴脸,身上浓到另人窒息的烟酒的味道。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侵犯自己。他扯着嗓子呼喊“爸爸”“爸爸”,可是没人来。事后路易杨拍着自己的脸蛋,调笑:“和煦你这娇­嫩­的身体,去做鸭一定赚钱啊。”

和煦猛的睁开眼,泪水已濡湿了大片枕头。蔚蓝听到叫喊声后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和煦你怎么了?”

和煦坐了起来,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头发涩,头痛欲裂,他想站起身,却一个趔趄,坐回了床上。

蔚蓝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却发现他浑身烫的像火炉。这下蔚蓝着急了,他大声地喊着:“管家!管家!”

管家披着衣服往和煦房里奔,必恭必敬地问:“小少爷,有何吩咐?”

蔚蓝有些不知所措,问:“他病了,怎么办才好!”

管家上前摸了摸和煦的额头,说:“叫医生来看看。”管家为和煦盖好被子,转身出去。

和煦被这个梦深深刺激到了,他万念俱灰,一心想着欧阳也拿自己比做那种下三滥的东西,原来自己如此脏如此不堪。想到此,他拒绝了一切治疗,他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蔚蓝推出门外,说:“我想休息了,不麻烦你。”然后蔚蓝听到落锁的声音。

蔚蓝家的私人医生天还没亮就被招来,却被和煦关在了门外。

蔚蓝敲了敲门,说:“和煦,医生都来了,是不是先让他看了再休息?”他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房间里一片安静,他又敲了敲门,喊:“和煦?”

“滚!”和煦怒火攻心,哑着嗓子喊。然后听到房间里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蔚蓝吓懵了,他和医生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会,医生用眼神询问蔚蓝:我可以走了么?

蔚蓝无奈,把医生打发了。他守在房门口,生怕和煦有什么闪失。

和煦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发烧使他腰酸背痛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他开始胡思乱想,自己用真感情付出的人原来和路易

13、十二 ...

杨一样看他,多么讽刺!他一时万念俱灰,昏昏沉沉之间,他闭起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蔚蓝命厨房准备了一份粥上来,他敲了敲房门,说:“和煦,起来吃点东西吧。”

房间里传来和煦的声音:“我不饿。”

中午亦是如此。到晚上,蔚蓝发现不对劲了。这和煦分明是在绝食啊。他慌了,招来管家想对策。管家建议:“不如让大少爷过来一躺。”

蔚蓝斟酌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但从和煦大半夜从家里出来就可以看的出,他不想见他们。这样让韩风过来,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管家看出蔚蓝的顾虑,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再拖下去,他的身体会烧坏的。”

最终,蔚蓝把欧阳蕹给叫来了。

欧阳蕹自那晚之后,异常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生气,是因为自己,却把怒气发在了和煦身上。他反省过,却没有勇气把和煦哄回来。万一和煦回去了,他们之间算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

这个男人跨进了蔚蓝的大宅听了事情始末之后,便大步往和煦的房间走,他一脚踢开房门,把和煦从床上拎起来吼道:“你这算什么?想饿死自己?”

和煦嘴­唇­­干­裂,冷眼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一声不吭。

欧阳蕹转身对门外喊:“蔚蓝,让医生给他打营养针。”

怀中的人开始抵抗,蔚蓝家的私人医生早早在一边候着,听人这么一说,拿起营养剂给和煦输上了。和煦又开始抵触,他伸手一把就把针头给拔了出来,自己的血也随之染红了床单。

欧阳蕹气的差点打他,冷哼:“好啊,和煦,你想死,我偏要你给我活的好好的。”他对门外吼着:“把和煦给我绑起来,Сhā胃管,打流质!”

和煦这一天一夜又是发烧又是挨饿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他被人用约束带绑住四肢,私人医生帮他Сhā胃管,他奋力摇头,欧阳蕹紧紧抓着他的头,胃管经过他的喉咙的时候和煦感觉一阵恶心,他­干­呕几声,又一阵眼冒金星。

蔚蓝在一边看的心疼不已,管家拉住自家小少爷的手,示意他:这是他们的家务事。

和煦绝食的那几天,蔚蓝天天陪着他,好说歹说,他依然不为所动。蔚蓝乱了阵脚,给韩风打电话取经,电话那头也爱莫能助——欧阳督察只顾办案,对他家小祖宗的事情撒手不管了。

蔚蓝看着瘦了一圈的和煦又想起现在欧阳蕹的态度气的发抖。当初风风火火进来的是他,现在冷冷淡淡翻脸不认人的还是他!

他一ρi股坐在和煦床边,一不做二不休,说:“和煦你这是何必,你那欧阳蕹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

和煦双眼动了动,张开了­干­裂的双­唇­,吐出几个字:“蔚蓝,帮我解开,我

13、十二 ...

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蔚蓝欣喜若狂,马上为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又喊来厨师为他做了一桌清淡又营养丰富的晚餐。

和煦记仇的个­性­此时又体现在了这次的事件上。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愤慨,结果折磨了自己。

韩风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震惊了,他问欧阳:“这孩子平时挺沉默的,一旦发起脾气比谁都狠啊。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你确定还要把他领回家?”

欧阳蕹犹豫了,这件事情自己也有责任。他­干­脆就迁就他这一次:“就住那吧,他什么时候愿意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和煦根本就没打算回去。他安然地在蔚蓝家住下了。每天好吃好睡,弄了个书房挂了几支狼毫选了台砚,窗边养了几株花花草草,看书写字养花弄草,学校每天准时报到,只是,嘴边少了笑容。

蔚蓝看和煦总算太平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但谁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举行亲子活动,以往欧阳这位监护人常常因为公事原因一再缺席,这次欧阳蕹特地请假来学校找和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附近的公园野餐比赛放风筝。

和煦冷着一张脸,欧阳只能拿热脸贴人家的冷ρi股。

“和煦,还在生气啊。”欧阳拉下脸,陪笑。

和煦端着架子跑到不远处的树下晒太阳。初春的天气暖意融融,微风和着花香,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以后自家的花园必须有玫瑰。和煦心里想着。他手里拿着风筝,想起以前问欧阳这是什么东西,他笑了起来,自己可真够孤陋寡闻到一定境界了啊。

欧阳见他笑,以为天下太平了。他伸手拍拍和煦的头,却遭来对方的白眼。

“叔叔,我们似乎没那么亲密吧。”和煦说这句话的是想起了那晚他吻欧阳的时候的那种情动。感情这东西,真是微妙。

欧阳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再接再厉:“和煦,我们是兄弟,没那么多深仇大恨的。”

“我们怎么是兄弟了!我们身份可悬殊了。你是警察,我是……”

“鸭”字还没出口,欧阳便打断了他的话:“和煦,别这样,那天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这孩子还在记恨,欧阳叹息。

“叔叔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自作多情,也对,兄弟这样,是乱­仑­!”

躲在不远处的蔚蓝惊呆了,他终于理清当晚的来龙去脉了。和煦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而且还为他要死要活的。他顿时开始有点痛恨起欧阳蕹。他所重视的人都喜欢欧阳蕹。难道这个世界非得绕这他转不成了!他忿忿地走开了。

欧阳捂住和煦的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始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或许和煦还年轻,他不知道接受这些事情所要承受的东西有多少。世俗,家人,朋友的质疑

13、十二 ...

他是个胆小鬼。

“和煦,你听我说,这种事情你承受不了的,为了你好,你不能喜欢我,懂不懂?”

和煦摇头,自己都已经放下尊严地向他表白了,如果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不懂。

欧阳看着他,心想,这孩子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给忘了。只是时间问题。他还有很多选择,或许他把对自己的依赖错以为是爱情了。他放开和煦,转身离开。身后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臂死死抱紧他的腰,和煦哭喊着:“欧阳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给我说实话!”

欧阳第一次听和煦这么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浑身僵硬,感情几乎决堤。他想告诉这这孩子,自己的爱超越了他的喜欢。他掰开和煦的双手,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不喜欢,从来都不。”

14

14、十三 ...

和煦15岁的时候,耍了心眼硬是住进了欧阳蕹的家,那时他的心态很简单,躲难。17岁的时候,他搬出了欧阳蕹的家,这次他心思复杂情绪激动,但原因还是“躲”,躲欧阳蕹。

这次和煦以一种斩断情丝一刀两断的态度将自己的行李大包小包往外搬。他拿起抽屉里被自己小心珍藏着的茶杯手把,他曾经听南先生说过这茶杯的故事。以前这茶杯是慈禧太后专用的,后来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把这茶杯也抢了去。后来辗转到了和家老爷子手里。老爷子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喜欢喝下午茶,就送给他了。和煦把这手把往垃圾桶一扔,心想,大人都爱说谎。喜欢不喜欢的,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和煦来来回回搬行礼,欧阳蕹冷着脸抱手坐在沙发上,兄弟俩谁也不说话。韩风在一旁劝:“兄弟哪有隔夜仇,你们都吵了那么多次了,难道还不能原谅对方不成?”他一边说一边把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往房间挪。

和煦气急,对韩风吼:“谁让你动我东西了!”

韩风无可奈何,见欧阳不为所动,只能劝和煦:“和煦,欧阳他那么照顾你,你就不能念在以前的情分上……”

“受不起!”和煦打断他的话,反手用力关上了大门。

其实和煦还是对他没有死心。他不信欧阳对自己没有感情,他不是傻子,他感受得到。或许等他长大了,欧阳会接受自己的。和煦这么想着。

放暑假的时候,蔚蓝带着和煦去欧洲避暑去了。

和煦人如其名,喜欢阳光喜欢海滩喜欢一切温暖的东西。他穿这泳裤戴着太阳镜躺在沙滩享受日光浴,白花花的胳膊小腿全露在阳光下,被晒的通红通红,蔚蓝笑开了:“和煦,你这是在烤地瓜啊!”

和煦黑脸了,转身就走。

第二天和煦深受晒后脱皮之苦。蔚蓝帮他抹药膏,和煦在下边指手画脚。

蔚蓝想,没有欧阳蕹的生活无比灿烂啊。

和煦选择来这里度假是有原因的。世界最大的军工厂在这里。除了亚洲日本的三菱重工,其余多数在欧洲。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独立,想成为新的军火教头。他暗中派南又林开始和欧洲几个大买家谈判买军火,买母舰。对于军火商来说,他们的任务是赚钱,他们和军工厂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和煦要做的无非是拉拢这些军火商,让自己有所依附。

和煦的优势在于,他是个混血儿,又­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没人会认为他是亚洲人。

而最困难的是,即使你有大把的钱,军火商未必愿意和你合作。南又林在军火市场也算是个叔父辈人物了。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面,他委派自己的手下带着和煦从中周旋。就这样,一个暑假过去了。

和煦虽没有什么非常大的收

14、十三 ...

获,但他掌握了这些军火商之间的联系与军火动向。他喜欢打击对方,然后并吞。就像当年打击自己的亲生哥哥那样。

和煦回香港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招兵买马。他匿名开了家公司,明着做物流生意,暗地里和军火商联系买卖军火弹药。香港本地的军火商开始警觉,他们了解到的是,有个欧洲军火商在他们地盘撒野。

南又林出面控制局面,一边安抚老一辈,一边用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威信游说年轻一辈当家的说这是难得机会,应该和对方合作云云。于是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聚拢,和煦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启动资金开始他的野心。

欧阳蕹对近日帮派间的动向有些敏感,军火买卖日渐嚣张的消息他略有耳闻,只是还不知道幕后主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派遣卧底深入和家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但直觉告诉他,这事一定和南又林有关。南又林对于这次的军火买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使他生疑,南先生向来喜欢独吞。这从和掌门时代就养成的习惯,在他步入不惑之年竟然改变了。这次他想让大家都来分一杯羹,一定有蹊跷。

他停下车,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开到了和煦的学校门口。现在正是学生放学时间,校门口聚集了一群学生,嬉笑怒骂间从他身边经过。他下车,漫无目的的看着来往人群。

和煦的格子毛衣背心在人群中独树一帜,他穿戴整齐地像个小学生,白皙的脸庞因为长期暴晒的缘故有些变黑了,他沉静地走出校门,蔚蓝和他肩并肩笑着在跟他说些什么,和煦突然笑了。一辆轿车停在两人面前,保镖为两人开门,在他坐进去时,他的目光与欧阳蕹对上了。他神­色­变了变,后又恢复一贯的清冷,低头坐进轿车。轿车开过欧阳蕹身边时,他目光死死盯着欧阳,带着爱恨情仇。

半年了,他们明明离的那么近,却故意不见面不联系了半年。欧阳蕹拿出身边的烟点上,自从和煦离开之后他开始学着用抽烟来减压。上瘾了之后想戒却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他会想起和煦的吻,夹杂着意乱情迷的味道,有时候他又会错以为和煦并没离开,他的味道还留在家里,那股沐浴之后雏菊的特有香味。

和煦没想到这个时间地点会遇到欧阳蕹。蔚蓝还在滔滔不绝地跟他讲着些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

蔚蓝握紧拳头,想起自己的付出不比欧阳多,他说:“和煦,别怪我把话说决了。你以为欧阳蕹真关心你么?那时你受伤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他连声问候也没有。他还当你是他弟弟么?”

和煦一愣,回想起那时他被绑架的事情,他睁开眼看到的的确是欧阳蕹啊。他狐疑地瞪了蔚蓝一眼,不愿相信。

蔚蓝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

14、十三 ...

心,他又说:“你想想,半年前你住我家那会他来看过你没有?”

和煦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他不禁寒心起来,他冷着脸不愿承认。

蔚蓝见好就收,他给他考虑的时间。按照和煦的脾气,和欧阳蕹翻脸只是时间问题,就差一根导火索而已。

而这根导火索就是蔚蓝的哥哥,韩风。

和煦见惯了隐瞒欺骗与­阴­谋诡计。他隐忍了18年而现在则蓄势待发。他一夜无眠想着自己中意的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残忍到这种地步。蔚蓝区区两句挑拨的话激起了他的怒气,它们将欧阳蕹3年来对和煦的好通通抵消。

和煦大大早就直冲欧阳蕹的家,他想当面质问这个当事人,无奈当事人办案去了,韩风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见和煦怒气冲冲的样子睡意全无。

“你给我说说当年我在医院昏迷的那几天都是谁在照顾我?”和煦直奔主题揪着韩风的衣领就逼问起来。

韩风皱着眉,没明白他的意思,脱口而出:“我弟啊。”

和煦手一抖,继续问:“欧阳蕹呢?”

“他忙啊。”忙着查绑匪的案子不是吗?这事和煦应该是知道的啊,怎么现在又提起这来了?韩风心中纳闷着。

和煦脑子轰的一声,蔚蓝没骗他。他气的咬牙切齿,把韩风甩在沙发上,摔门就走。他想起欧阳蕹当初拿着汤来看他的情景,他妈的全是骗人的,他是个骗子!

和煦潜意识里不愿相信欧阳蕹对自己是没有感情的。无奈事实摆在眼前,它迫使和煦接受,承受。他紧抿着­唇­疾步走在街上,穿梭在熙来镶往的人群中,这个少年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浩劫,关于帮派,关于爱情,也关于生死。

15

15、十四 ...

香港的帮派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军火生意必须经过和家同意才能做,这个把军火市场几乎垄断的决策是和掌门时代开始的,这位说一不二的掌门为了这条戒律杀了不少人放了不少火打击了不少帮派团体。现在路易杨这个小字辈当家之后,很多类似的规定都在漫漫消失。那些叔父辈的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路易杨当初强占和家有他的一套手段,但他对军火市场不上心,他不懂武器,他爱的是钱以及和家的威望。南先生曾把一把M1911放他眼前,他抽着雪茄看着枪,敷衍:“不错不错,真是把好枪。”

南先生心想如果换作是和煦的话,他一定会说:“这是老式的吧,南先生别上当啊,背板弧形的是二战时期的设计。”

和煦和军工厂谈判的时候,军方正返回一批有问题的军火,和煦灵机一动,说:“这些军火我帮你解决,价格可以商量,但我有条件。”

负责人心想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用意,拆巨资却愿意买一批质量有问题的军火。拉拢关系也没他那么败家的。他表面不动声­色­,微笑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和煦和他礼貌­性­的握手,提醒:“以后还请多关照。”

和煦到底按的什么心?他要的是击跨路易杨。南先生提点他,和家最近会有一批货去越南。

一般和家验货都是南先生亲历亲为的,这次南先生去拉斯维加斯参观SHOT SHOW,路易杨为了面子硬着头皮上了。他打开其中一箱,拿起一把M9,装模作样地看了会,说:“不错不错,真是把好枪。”

于是,这批货就被运往越南去了。

没几天,越南那边暴跳如雷,扬言要把路易杨千刀万剐。路易杨正在夜总会看脱衣舞,他左拥右抱手里还夹着雪茄。舞女随着音乐搔首弄姿,引来台下一片叫好。路易杨看的正上心,手下在他身边耳语几句,他脸­色­发白,手一抖,雪茄掉在了地上。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怎么好端端的说枪有问题了。

其实M9这把被称作“沙漠之鹰”的枪名声在外,实战根本不行。他容易卡壳,关键时刻­射­不出去,瞄准具准确率也不高。路易杨被人摆了一道却没时间关心到底是谁­干­的,他打电话给南先生,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他:“怎么办?越南那边一定会把我杀了的!”

南先生在电话那头冷笑,顿了顿,他说:“去躲躲吧,香港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路易杨躲到了美国,他在庄园里派了大量保镖和雇佣兵,他走到哪,保镖寸步不离尽忠职守地跟到哪。他被跟厌了,就发脾气,摔东西打保镖,见什么砸什么。

和煦与蔚蓝开着车在美国的乡间小道飞驰,车后座放着两把S682型猎枪,蔚

15、十四 ...

蓝内心忐忑表面冷静。和煦安慰:“放心,­射­飞碟这种事很简单的。靶场都去过,这还不会么?”说完跳下车,抗着枪往前走。

蔚蓝皱眉:“那也不用特意来美国练习啊。”

和煦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庄园,嘴角带笑,说:“这里比香港可有趣多了。”

和煦在美国呆了几天,一到晚上他自动消失,蔚蓝纳闷,这斯晚上做什么去了?

和煦去查探庄园地形去了。他观察了几天,包括保镖换岗时间都­精­准的掐算到秒。他准备亲自动手了结他。

路易杨在庄园散布,远处听到几声枪响,保镖警觉地握着手里的枪,他挥挥手表示不以为意。白天天天有人在附近玩枪­射­飞碟,他听的都麻木了。他转身往屋内走去,一抬头就惊呆了。

和煦身穿深­色­上衣白­色­马裤脚蹬黑­色­马靴,英气逼人贵气十足。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M16A2自动步枪。他冷冷看着路易杨,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路易杨以为自己见到鬼了,他退后一步,诧异地问:“和煦?你不是死了吗?”

和煦冷笑:“我是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路易杨警觉地躲在保镖身后,保镖黑洞洞的枪口一致指向和煦。他看着沙发上这个已经长开了的男孩,以前的稚气完全脱去,现在的和煦犹如破茧重生的蝶,美丽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他坐在白­色­沙发上,俨然一个英国贵族的架势。路易杨咽了口口水,想起了当年的和煦,弱不禁风地让人错以为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你想怎么样?”

“要回我应得的。”和煦摆弄着手里的枪,回答。

路易杨冷哼:“凭什么?”他挥手示意保镖把眼前这个男孩给解决了。

保镖还没扣扳机,和煦轻而易举地提起步枪几个点­射­就把保镖解决了。剩下瑟瑟发抖的路易杨。

路易杨哄道:“你把枪放下,你来我房间咱们慢慢谈,你看如何?”

和煦擦拭着手中的步枪,站起身,说:“好啊。”

路易杨的书房里装这监控摄像头,全方位监控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走到窗边,室内的灯光打在草坪上,他赫然看见几个保镖已经中枪倒地了。他有些惊惧,当年和煦才15岁,杀他哥哥时多么­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现在他杀他的保镖都能轻而易举,更别说自己。想到此,他一脸讨好,问:“和煦小少爷,你想要什么你开口,我尽力。”

和煦斜眼看着这个男人,和家在渐渐衰退,拜这男人所赐。他要的再简单不过:“我要和家掌门的位子。”

路易杨打算以退为进,现在什么都答应了他,等过了这段时间回香港再慢慢收拾他。他满口答应:“是的是的,我答应你。”

和煦接着说:

15、十四 ...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和煦笑开了,说:“我父亲的旧部下南先生啊。”

这次路易杨在这里避难都是南又林的安排,保镖雇佣兵全是他请来的,路易杨对他的依赖日渐加深,他想都不想,立即答应:“好。”

两人一路颠簸在黑夜中前行,车上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吭声。路易杨想着见到南先生就有救了,而和煦心里想的是,要慢慢折磨这个路易杨才能谢他心头恨。

和煦说带他去见南又林当然是唬着他玩的。南又林恐怕现在正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

轿车停在一片厂房边,车灯打在巨大的铁门上,路易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左顾右盼四周却静悄悄的。他有些疑惑;“人呢?”

和煦提着枪走想旁边的小门,径直打开走了进去。

路易杨疾步跟了上去,进门的一刹那,几盏大光灯齐刷刷对准了他。他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住光线。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逃。和煦这野种骗他!他转身想走时,门已经被牢牢锁上了,他无路可退,只能强迫自己往前看。

和煦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这个犹如小丑一般的男人,他正狼狈地想逃。他冷笑,心想你也有这一天。这位和家真正的小少爷终于迎来自己日思夜想的这一天。

他转身对身旁的男人说:“帮主,我把我们共同的仇人给你带来了,如何处置是不是听我的?”

这个被和煦称作帮主的人正是这次军火买家,男人坐在太师椅里喝着高地咖啡,混浊的双眼中闪着光,他慵懒的挥挥手,手下放出一只意大利卡斯罗,这是一种及其凶猛的意大利犬,它好斗的­性­格使它成为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最爱。这只浑身黝黑的狗看到路易杨时,发出一阵低鸣,双目炯炯有神,随时准备攻击对方。

和煦说:“路易杨,小心了,这只饿了一天的狗刚才不小心吃了瑃药。我很好奇它会先咬死你还是先上你。”

16

16、十五 ...

路易杨惨死的消息仿佛是个重磅炸弹一般传到香港,有人欢喜有人愁。国际刑警找上欧阳蕹了解情况希望合作,欧阳蕹马不停蹄立即飞往美国,看了案发现场的档案他闭上眼睛,凶手实在太心狠手辣。

和煦被带回警局问话,因为路易杨的庄园附近发现了他的脚印。他井井有条的说,滴水不漏的回答,仿佛一切谎言都是真的。警方几乎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因为这孩子看上去太年轻太无害了。

和煦笃定也是有原因的,南又林培养了一群人,其中有一部分是从国外高薪挖过来的犯罪现场清理技术人员,他们专为和煦善后的。所以警方除了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

欧阳蕹就站在审讯室旁边,看着单面镜另一边和煦,他曾经充满朝气阳光的脸现在变的成熟世故起来,以前吵着要着要拿耍小­性­子发小脾气的孩子现在长大了。他无比缅怀过去的一切美好,包括还没发芽就已经逝去的爱情。

他自问,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喜欢装模作样盛气凌人的孩子的?警局中的第一眼,吵着要和他一起睡时,天星码头的一个拥抱,或者那晚饱含□的吻开始。仿佛时光倒转,他甚至还能看到阳光下,和煦笑着拿着玩具枪牵着自己的手,夕阳下,这个15岁的少年无比满足的神情。

和煦直直看着单面镜不偏不倚正和欧阳蕹督察对视一眼了,督察心脏漏跳一拍,他看着和煦站起身,自信满满地和警察握手,然后出了审讯室。他差点忘了,这孩子说谎非常有一套。

回国后,欧阳蕹挖出了当年和煦摔在垃圾筒里的杯子把手。他拿到警局,对鉴证科同事说:“帮我看看上面的指纹是不是和当年和家太子车内指纹一致的。”这个疑问一直藏在心里,和煦到底是不是和家小少爷。韩风提醒他的时候他当鸵鸟充耳不闻,现在事态开始严峻,身边的羔羊快变成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了。

和煦跟了他好几年,这孩子虽然满嘴谎言还能义正严词,但他心里怎么想的欧阳一清二楚。

答案出来的那一刻,欧阳蕹闭起眼睛,双眼突突的跳,全身血液仿佛被抽走一样,身边安静了,同事一个个站起身往他这边看去,他们的督察晕倒在地不醒人世。

和煦在书房练着他的蝇头小楷,一笔一划都写的小心翼翼。蔚蓝开门进来,不紧不慢地交代了一句:“你哥住院了。”

和煦仿佛有种错觉,他回到了3年前,他的亲生大哥还没死,蔚蓝口中所说的哥就是他。他手中的笔停在宣纸上,宣纸被染上一圈黑­色­。他不咸不淡的回答:“知道了。”

这回该换他无情无义了么,欧阳?和煦内心挣扎着,他只有对待欧阳蕹时硬不下心啊。他搁下毛笔,冲

16、十五 ...

出了书房。

韩风得知和煦身世的消息并不意外。他每次提醒欧阳蕹,欧阳蕹都不当一回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在关于和煦问题上优柔寡断的男人根本不是欧阳。他看着床上熟睡的欧阳,到底一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和煦对欧阳的态度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而欧阳常常用工作当借口,一年多日夜颠倒严重缺乏睡眠之下他终于倒下了。

韩风苦笑,这是何必。两人坦白点不好么?明明彼此都那么喜欢对方,连他这个傻瓜都看的出来啊。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和煦定定的站在门口,脸上写满担心,他颤着声音问:“欧阳他怎么了?”

寒风站起来,勾勾手让他过来,和煦老实的过去了,然后双手被身后的路易杨一抓,铐上了手铐。

和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他看了眼睡在床上一脸沉静的欧阳蕹,他想问为什么,却说不出口。

警车缓缓开在通往警局的路上,彼得刘问和煦:“和煦,你哥哥到底是谁杀的?”

和煦沉着声音回答:“路易杨。”

“现在路易杨都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但你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吗?”

和煦双眼闪了闪,他沉默不语。

其实彼得刘和韩风联手的这一着请君入瓮是非常不明智的也是非常危险的,他们把和煦从蔚蓝大宅里诱出来成了众矢之的的枪靶子。想想和家真正的继承人没死这比路易杨死了还要骇人听闻。那些对和家基业虎视眈眈的人眼看到手的肥羊结果落到了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未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身上,任谁都不会认命的。和煦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甩开了蔚家那群碍眼的保镖瞒着所有人来看欧阳蓊了,因为那和他割舍不了的感情啊。可他得到的依然是背叛,和煦心酸的想。

“韩风,你们这么做欧阳蕹同意么?”和煦转头看着他,那目光冰冷刺目。

韩风从没看过和煦这种肃穆到参杂着浓重杀气的目光,他还记得这个孩子以前拿着欧阳房间那把黑星时的狠劲,那时的神­色­和现在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来,他下意识认为和煦不会善罢甘休。他磕磕巴巴地说:“这事和他无关。”

和煦点点头,突然微笑起来:“我想也是。否则他再怎么恨我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

韩风“啊”一声,没听明白。这不明不白的话从和煦嘴里冒出来,纵使韩风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脑子也打不过弯来。他不是打不过弯,他不是帮派分子,所以他不知道帮派阶级斗争的惨烈程度而已。

韩风还没回答,和煦继续说:“韩风,穿好防弹衣。”潜意识里,和煦觉得帮派斗争是内部矛盾,需要内部解决。虽然他不排除谁参合进来他可以立马毙了谁,但韩风

16、十五 ...

是蔚蓝的哥哥,他不愿意看到蔚蓝抽抽涕涕没完没了。

话音还没落,这辆扣着和煦的警车在途径十字路口的时候被数辆越野路华给四面包抄了。警车一个急刹车,路易杨骂了声娘,抄起腰侧的手枪准备反击时,他抬头看到从车里陆陆续续下来手持机枪的蒙面人,他们把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了警车内的所有人。

这个意外来的实在太快,当时只有一辆警车,没有后援,车内只有一个携枪的刑警和一个凑热闹的警务人员韩风。光天化日的这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拿着枪向警方要人,这一招实在太够放肆太够大胆。路人纷纷走避,和煦看着车外的行人,目光又回到持枪的蒙面人的武器身上。

车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来意,却猜不透是什么目的。他们要和煦做什么?是杀是寡还是来救他的。此时警匪两方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僵持着。双方都不说话,他们意图明确,有人对着和煦做了个请的姿势。

和煦在车内轻轻嗤了一声,打开了车门,临走时,他对韩风说:“告诉欧阳蕹,如果他还当我是他弟弟,让他想办法来救我。”

韩风心想,这是在向他求救么不是?他拉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和煦回头丢下一句话:“因为他们用的是AK47。

这话韩风更听不懂了。他对武器的了解仅限于他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比如近距离对人体­射­击会造成星芒状伤口,还会有火药残留在被害人伤口上。又比如不同武器不同距离下对人体的伤害程度等等,这些他都了如指掌。但和煦没头没脑的一句AK47与帮派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彼得刘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把产自苏联又让俄罗斯成为其最大出口国的武器,在和家这种军火世家却并不受欢迎。因为他们家的小少爷当年就是被和掌门用这把AK47­射­穿了小腿。听说事后和掌门非常后悔,还命和家上下谁都不许用这种枪,谁敢用就一枪崩了谁!这个说一不二的老人下达了这条圣旨之后谁都不敢怠慢,立即连夜把这一系列的武器销毁了。

17

17、十六 ...

和煦被强行虏了去,欧阳蕹得知此事后火冒三丈,拍桌子砸椅子,把路易杨骂个狗血淋头。督察办公室外一群同事围着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彼得刘这次死定了,听说这个和煦是督察的心头­肉­啊。”“和煦那么阳光的一个小孩怎么和帮派扯上关系了?”“听说这事闹的挺大的,督察还被上面拉去谈话了。”“这破小孩被督察放生了一年回来就搞这事,所以说子不教父之过没错。”

其实和煦的身份问题只有少数人知道,但和煦被绑这事有些悬,欧阳督察的第一个反应是局里有内鬼!

彼得刘当然不敢有半点隐瞒,说:“和煦临走时让你派人救他,因为对方用的是AK47。”

欧阳蕹的心猛的揪紧了。他握着枪的手青经暴起,他问:“还有什么线索没?”

彼得刘当时被那么多枪指着也是第一次,他跟随欧阳好多年,开过枪交过火,那都是有备而去还穿着防弹衣什么的,装备更是十足十。他能想像如果他拔枪的后果——被打成马蜂窝。他手心冰凉冷汗湿了背脊,到现在都有些后怕,好在他们只要和煦,并不想动手擦出点什么火花来。当他们离开之后他马上联系总局请求支援,就像和掌门被杀那次一样,又是杳无音讯。他挺直了腰杆,却有些底气不足:“我派人查了这些人的下落,至今不明。”

欧阳蕹压抑着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他长吸口气,冷哼:“什么叫下落不明?人死了还有个尸体吧,好端端的那么多车子竟然找不到了?你们这些饭桶!AK47是吧,谁喜欢那枪?还不是王洪那狗日的!把他的场子给我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我要的人!”

欧阳督察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平时他一定会笑着说:“请王先生来局里喝杯咖啡,让我们好好聊聊今天下午的事情,顺便也得联络联络感情是不是?”那态度温柔的简直是对待自己的女朋友。

彼得刘在办公室里当着炮灰,办公室外人群再次亢奋了:“我看督察准备走灰­色­地带找个借口去查人家的场子。”“上次他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爸那件事嘛!”大家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

欧阳父子的感情是在这位老处长对他儿子不断的施压以及非人道的残害中培养出来的,这种感情叫战友之情。老处长以前也是特种兵出生,典型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观念,欧阳督察也不负众望,成了让人羡慕嫉妒的二十四孝孝子。

老处长经常与犯人,特别是出狱后的犯人打交道。这些犯人的统一特征都是恨老处长恨的想把他生吞活剥。并且有一位不怕死的付诸于行动了。老处长为此在医院打了石膏躺了一段时间。欧阳督察得知后二话不说去抓人了,在审讯室

17、十六 ...

录像一关强光灯一照,饿了犯人24小时外加一顿拳脚伺候。欧阳蕹的拳脚不像其他人那样瞎打,打到哪是哪。他专找隐晦的地方下手,这种打法是非常痛苦的,事后法医也验不出什么伤来。而同事们也配合默契的在录像上做了手脚,顺利瞒天过海了。

欧阳督察出了办公室,说:“小杨你去物证室借把枪来。”

小杨“是”了一声跑去物证室了。

彼得刘提醒:“督察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栽赃嫁祸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欧阳督察睇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把我的心头­肉­弄的生死未卜,等回来找你算总账。”

和煦落在王洪手里算是比较幸运的。这个王洪虽然混黑道,卖白粉,开赌场的,但黑白两道都摆的比较平,所以很少玩打打杀杀这一套。他认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以暴治暴更不可取。他这次违反自己的原则让手下把和煦这位小少爷请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路易杨一死,道上都在传南又林想上位——那是他们孤陋寡闻!

王洪聪明在他喜欢思考,路易杨根本不是南又林的对手,如果南又林想上位,三年前就­干­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他这只老狐狸在为这个小少爷打掩护。他啧啧两声感叹,这对主仆可真够情深的。

他弹掉烟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这孩子长的可真够诱人的。­唇­红齿白长的比小姑娘还漂亮。但和庸堂那五大三粗的­精­壮的男人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赢弱到一掌就能拍死的小孩来,他觉得不可思议。想到和家大太子长的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他怎么也不能把他们两兄弟联想在一起。和庸堂把这白­嫩­的小男孩藏在和家大宅那么多年也真够绝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和庸堂的男宠。

和煦默不作声斯斯文文坐在一边,背脊靠着椅背,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看起来老实无害。他低眉顺眼时的样子在王洪看来是在乞求。他挥手让手下收起武器。他对和煦说:“和煦,叔叔也没别的意思,你只要在这里画个押,我马上派人把你送回去。”他拿出一份文件来,那是和煦自动放弃继承权的文书。

和煦看也不看一眼,不说话。

王洪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骨头却还挺硬的,拿着文件的手手紧了,却依旧笑容满面哄着:“和煦你看,你平时都不接触帮派的事,你对这些了解多少,黑道很危险的,你应付不来的,南又林把你拖下水你只有死路一条啊。”

和煦面对王洪的“好言相劝”不为所动。他抬起了头,回答:“叔叔,您这样做欧阳蕹是不会放过您的。”

这句话在王洪听来是在示威,在威胁,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践踏了。欧阳蕹算什么个东西,不过是

17、十六 ...

刑事科里的一条狗。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和他硬碰硬!他被和煦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没趣,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王洪喜欢AK47,因为这种枪使用简单不会卡壳,外形美观且实用­性­强。他把枪抵在和煦脑门上,说:“你到底签不签!”

和煦的冷静有些超乎寻常,他看着枪的眼神肃穆而冰冷,犹如一条蛇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这把曾经伤害过自己的枪现在被王洪拿在手里,正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不定王洪只要一激动,一扣扳机,自己就玩完了。但和煦并不怕,他认为自己早在15年前就罪该万死,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垂怜了。他对死的概念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而已。

“开枪吧,到时你得到的只有南又林疯狂的追杀和警方的全国通缉令。到时死的就是你了。”

和煦那么一句话把王洪暂时唬住了。王洪收了枪,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孩子不简单。这边的事还没解决,那边手下打电话过来了,王洪“喂”了一声,就听手下心急火燎地吼:“老大,不好了,条子来抓了我们兄弟说他们杀了南又林的手下,现在正在搜我们场子。”

王洪平时并不怕警察来,他的耳目众多,警察来一般都会提前告知一声,然后意思意思大家客客气气好来好往的。但他听到南又林这三个字时他不由紧张起来。他说了声“知道了”后马上收了线往夜总会赶。

18

18、十七 ...

王洪一行赶到的时候夜总会的气氛剑拔弩张,两方人马双双都举着枪对峙着。他一个箭步上去,赔笑:“这都怎么了,有什么好好说,­干­吗在这里吓人呢!”他抬手把手下的枪压了下去,说:“都把东西给我收起来,难看不难看!”

手下不服气了:“老大,他们想拿人,兄弟们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在夜总会旁边搜出脏枪来,说这是杀死南又林手下的凶器!”

王洪当然知道这个欧阳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想用这借口搜他们夜总会,找和煦。

他看了眼坐在一边叼着烟老神在在的看好戏南又林,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他脑子转了个弯,心想要是不让搜就让人以为自己真的做贼心虚,如果让搜,只能被人说成没种。他说:“欧阳督察,您要什么人,我给您找来,但搜是万万不可的事情。您想,这里有多少包房都是你们政府里的人定下的,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

这王洪存心拿上头压他。谁都知道他这夜总会专为政府所开,用来拍政府的马屁的。他这么说,一是让欧阳知难而退,二是告诉他,如果在这里查出点什么,你要怎么跟政府的人解释?是不是这些脏东西都是政府的人带来的?

南先生这时发话了:“老王啊,你的手下拿枪对着警察已经是重罪了,那么多人证物证的,你让政府怎么为你说话呢?还是让他们查吧。”

王洪的脸冷了下来,这南又林存心让他下不了台!他气的浑身发抖,他的沉默在欧阳蕹看来是默许了,他一挥手,全身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他们每一间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查的仔仔细细,但是就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欧阳蕹拿着枪提起王洪的领子,红着眼问:“你把人藏哪去了?”

王洪被他这么一提差点背过气,红着脸一边挣扎一边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欧阳督察为和煦的事情一共找过南又林两次。第一次和煦被绑,第二次依旧如此。这次南又林没有了后顾之忧,和煦是和家小少爷的事情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他爽快的答应合作,南又林的作用是威慑,他有大把手下,可以走极端,可以杀人放火无所不做。这些事是作为警察的欧阳他们不能做也不允许做的,他们只能打打擦边球,比如拿枪指着王洪的脑袋威胁。

“你把和煦藏哪了?”欧阳督察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光了,他举起枪指在王洪的脑袋上,连保险锁都打开了。

众人吓傻了眼,彼得刘抹着冷汗在一边劝:“督察,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欧阳督察气血上涌,昨天才因劳累过渡晕过去了,身体还没恢复又这样喊打喊杀的身体一时有些负荷不了。他抓着王洪的手松了松,被王洪一把甩开了。

18、十七 ...

洪冷笑:“督察,即使我知道他在哪,也不告诉你。你就等着他被饿死然后收尸吧。”

欧阳上去就像揍他,被彼得刘一行人拉住了。南又林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少安毋躁,办法总会有的。

和煦被关的地方并不隐秘,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这个地方而已。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当初和煦把自己兄弟的公司交廉政公署查办了,这幢楼就废弃下来了,至今都没人用。和煦就被关在原来和家太子的办公室里。双手双脚都被手铐铐着,门口还有两个人拿着枪24小时轮流守着。和煦想逃都不可能。

他在这里被饿了一天一夜,也坐了一天一夜。他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尾骨这里都已经麻木了。他小时候因为吸毒的关系,现在搞的身体非常虚弱,个头也比同龄人小,被这样一折腾,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抬眼观察四周,办公室的摆设没变,几年过去,由于没人照看的关系,都落满了灰尘,有点颓败的意味在里面。这幢大楼二楼以上全被锁起来了,以前和大太子他们洗钱都在地下室,一楼当大厅摆样子给人看的,二楼以上全是商务办公室,他们常常有模有样的拿着文件开开会喝喝茶。大太子的办公室在地下室,他喜欢座在办公室看着落地窗外劳工为他数钱的样子。

王洪怕和煦咬舌自尽命人在他嘴里被塞着布条。和煦心想这样下去还不是一命呜呼,还不如王洪给他一个痛快。

王洪的目的简单明确,他要和煦签字。这招不成功只能逼南又林投降,他让和煦就这么饿着,他认为在饿死和煦之前南又林一定会妥协的。

欧阳蕹回去之后并没闲着,他确定了王洪就是绑和煦的人之后他派人24小时全天候盯着他以及手下的动向。南又林也参与其中。他弟兄众多,盯个人非常简单,关键时刻,帮派的力量比警方大多了,也有效率多了。

欧阳处长找来儿子谈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

欧阳蕹绷着脸,回答:“这是机密,不能外泄的。”

处长拍桌子,吼:“混账东西!我是谁?我是外人吗?”

欧阳处长其实看和煦挺顺眼的,这孩子在长辈面前没有欧阳蕹的一副臭嘴脸,他非常讨喜。听说和煦被绑,他不管这孩子到底什么身份,立即派人展开地毯式搜索。

最后,他们发现王洪有几个手下行踪可疑,一跟踪才发现这几个手下每天往一幢废弃大楼跑。和煦在这里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欧阳督察收到消息抄起家伙就往那冲。路上一边穿防弹衣一边部署。彼得刘这次特别卖力,他对和煦的事情心有愧疚。

几个王洪的手下看有人带着武器来,拿起机枪一阵盲目的扫­射­,墙上留下一排排的弹孔,混乱中打

18、十七 ...

中了保险丝,由于这幢楼年久失修加上到处都是杂物和易燃物,火一下子蔓延开来,手下见机逃脱。

彼得刘扯住欧阳,喊:“督察,消防队来了,我们先出去。”

欧阳边跑边交代:“你们去追人,我找和煦去!”说完他手里拽着枪不管不顾的往前一间一间的找,一边大声喊:“和煦!和煦!”

和煦被饿了两天,口­唇­都发白了,烟雾从门逢里钻了进来,很快便充斥了整间屋子。他被烟一呛,咳的满脸通红,加上嘴里塞着东西导致换气不顺差点昏死过去了,他此时正处在意识崩溃的边缘,隐约听到欧阳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以为是幻听,直到声音越来越近,他才意识到真的是他。他浑身一震,他用手叩击着椅子,手上的锁链发出了清亮的声音。

消防队递给欧阳氧气筒,他背上之后和消防队分头找人。火蛇不断在他头顶盘旋着,他努力看清前方的路。此时就在他眼前,巨大的落地窗的那一端,和煦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手铐铐的死死的。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欧阳蕹看的心都揪到一起了。这个柔弱的只想让他保护的孩子怎么能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他一路奔过去打开门,一把将和煦抱在怀里,红着眼说:“和煦,没事了。”

他扯掉和煦嘴里的东西摘下氧气面罩给他戴上。和煦猛的吸了几口氧气才缓过劲来。

欧阳蕹抽出手枪往手铐上打了几枪,然后抱起和煦就往外冲。谁知门口巨大的木桩承受不住压力倾斜而下,把两人的出路给堵了。

和煦睁开眼,伸手把氧气面罩给拿了下来给欧阳蕹。欧阳把和煦放地上,死死抓住和煦的手,把氧气面罩压在了和煦的脸上。和煦拼命的摇头,说:“你这样会被烟熏死的!”

欧阳温柔一笑,说:“没关系,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19

19、十八 ...

房间外面到处浓烟滚滚,欧阳想如果这样再打开房门的话火一定会冲进来,到时不死也难。巨大的落地玻璃热的发烫,他犹如一张巨大的热网,另一边的火携带着强大的能量不断撞击着玻璃,是它不断的吱嘎吱嘎的响着。欧阳心想再这样下去一定玻璃一定会被震碎。

刚开始他还能忍受这灼人的烟雾,他让和煦和自己尽量压低了身体,到后来,由于烟雾不断往他肺里钻,他被呛的难受不已。和煦躺在地上,无助地看着眼前的欧阳,眼神一片迷蒙。

欧阳死死抓着氧气面罩,一边说:“坚持住,有人会来救我们的。”一边在他额头深深吻了下去。

这是欧阳第一次吻和煦,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他想,他们都共度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或许和煦还年轻,出去以后还能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又或许,自己会先死在这里,那就让他做件这辈子不会让自己遗憾的事情也好。

和煦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泪水沿着眼角没入了头发里。他嘴角扯动,隐隐变成了一个微笑。

消防队很快赶到将两人救了出去。两人分别被担架架到了救护车上。和煦一直盯着欧阳看,直到被推进了救护车。他把欧阳最后那一面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和煦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径直去了和家。救护车一停在和家大门前时,和家的医疗救护小组马不停蹄地上前接人,一路上又是测血压测瞳孔,还上了营养剂葡萄糖的,最后被抬进了高压氧仓。

南先生第一时间请来了一批权威专家来会诊,这期间,和煦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他唯一记得的是欧阳在他额上留下的那个吻,刺的他锥心的疼。

和煦想,这事来的真不是时候啊,他对欧阳一往情深的时候为什么他要把自己推的远远的,现在算什么?欲拒还迎吗?他现在没时间搞男女情长的事啊。他叹息。

和煦在大宅里被养的滋润无比。他又恢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仿佛对欧阳蕹的感情只是南柯一梦,醒了就一切恢复原样。只是小腿上那条长长的伤疤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梦。

南先生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说:“小少爷,把这喝了身体恢复的快。对了,客厅有个叫蔚蓝的人找你。”

和煦一愣,紧接着不动声­色­的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说:“让他进来。”

南先生退下后,没多久,蔚蓝被请了进来。和煦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温柔有礼貌,就像蔚蓝初见他是的一样。

和煦伸手让他入座,然后开口:“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你找我会给你和你哥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你还是走吧。”

蔚蓝的脸上带这倔强。这位从小娇生惯养不懂得屈服的少爷眼里没有“认输

19、十八 ...

”这两个字,只有和煦会给他带来挫败感。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气馁。他要得到他。这是见到和煦之后他唯一的念头,到现在依旧不会改变。

“我是我,他是他,我喜欢谁他管不着,也没人能管!”

和煦失笑。他的感情浓如烈酒,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和煦面前却常常迁就着忍让着。或许他该有一段感情的寄托,让自己忘了不该想的人也好。

落地窗外春光明媚,微风透过半开的窗带着花想飘了进来,幽幽的玫瑰香晕满了整个房间,和煦犹如王者,坐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肩上批着真丝纯手工艺睡衣,他抬起手,睡衣滑落:“蔚蓝你过来。”

蔚蓝起身走到他身边,少年勾着他的颈脖,在他双­唇­上落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吻。

和煦天­性­凉薄如冰,他在床上也是如此,双眼空洞无神,甚至蔚蓝在他体内□的时候他眼神依旧带着肃穆的杀气。蔚蓝一愣,翻身下床,他不敢回忆刚才他看到和煦的眼神——带着可怖的杀意。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和煦一定不在想自己。这个念头让他又是失落又带着庆幸,这复杂的心情一直影响着他的情绪。晚上和煦留蔚蓝吃饭,蔚蓝沉默着,偷偷看着和煦的一举一动,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温腕,仿佛下午的事情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蔚蓝一直梦想这能有一天,和煦心甘情愿地跟了自己,现在梦想成真,但蔚蓝反而有一种失落感,仿佛和煦永远不可能属于任何人,这个念头让蔚蓝心凉了半截。他一边吃饭一边做着思想斗争,开始食不知味起来。

和煦微笑着夹菜给蔚蓝,问:“味道怎么样?”

蔚蓝敷衍地笑:“很好吃。”

和煦伸手,细腻纤长的指腹在蔚蓝手背上摩挲着,说:“那次欧阳蕹住院,你哥哥利用了你,你会不会恨他?”

蔚蓝手一抖,谨慎地看了眼和煦,回答:“他毕竟是我哥哥,对不起和煦,没人会料到会有这样一场事故的。”

和煦依旧保持微笑的姿态,但说出的话冰凉刺骨:“如果我是你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哥哥杀了不一定。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不是?”依照和煦的­性­情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说的夸张一点,他轼兄杀父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区区一个韩风算的了什么?

偌大的一个餐厅里,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女仆都低下头,生怕被牵连。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着刺目而华丽的光芒,下面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放着一盆鲜花争奇斗艳着,鲍鱼鱼翅汤煲全是用来招待蔚蓝的,和煦吃不了油腻的东西,他的面前只放了几道清淡少油的蔬菜和滑蛋粥,和煦依旧用他冰凉的手握着蔚蓝。

蔚蓝脸刷白,有些招架不

19、十八 ...

住了。他抽出被和煦握着的手。只见和煦微微一笑,说:“和你开玩笑呢。”然后他又一本正经地横着脸­色­:“不过你真想和我在一起,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你准备好了吗?”

蔚蓝在学校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一方小霸王,小打小闹他最在行。但真要他真刀真枪的­干­,他有些胆怯了。他有后顾之忧的,他有个哥哥是警方的人,父母都连累不得。他被绑那次,虽然开了枪,但后怕了好几天。他毕竟不是黑道出生,没见过大场面。

和煦拍拍他的肩,说:“没关系,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蔚蓝很不对味。他好不容易来这里,被门卫用枪指着进来的,说什么也不能功亏一篑啊,再说了,他蔚蓝是真心对和煦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克服的。

蔚蓝态度鲜明:“我准备好了,即使为你死我也愿意!”

和煦失笑,那笑容明媚的仿佛春日的玫瑰,牵动着蔚蓝的每一根神经。“什么死不死的,在我的底盘上没人敢动你。”

这顿饭吃的蔚蓝心潮澎湃,犹如坐过山车,一会提心吊胆一会胆战心惊的。他深怕失去和煦又怕和煦伤害韩风。依照和煦龇睚必报的个­性­,难保不会去找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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