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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红蜘蛛十个女囚的临终告白 > 20

20

0元钱也没有了。所以我想,她可能是个三陪女,想着法儿要我的钱。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会死在铁路上……”

张超对高福贵两天之内的不同供词开始产生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高福贵抬起头:“绝对是真的,我没有必要再说假话了。”

张超站了起来:“这是拘留证,你已被拘留了,希望你能再认真想一下。给你个机会,有什么想法,想起什么事来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高福贵可怜巴巴地:“我可以往家里打个电话吗?我回不了家,总得给老婆编个瞎话挡一下。”

回到局长办公室,张超对局长说:“如果高福贵说的是真话,那么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个女人是个吸毒、卖­淫­女,曾试图摆脱吸毒的影子,所以很痛苦,便想到用自杀来解决痛苦。在和高福贵谈话的时候,她的毒瘾再次发作,所以像以往一样卖身给高福贵,拿到钱后便忙着去买毒品,但她没有走过铁路便倒在地上,被火车拦腰压过。”

局长问:“在火车道附近发现了高福贵给她的钱了吗?”

张超被局长这么一问,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局长接着说:“如果她去买毒品,那手里必定拿着钱,而且会捏得很紧。你看过这些照片吗?这是她死后的面孔。”

局长把照片递给张超。张超看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安详。

局长继续说着:“那副面孔绝对没有吸毒者那样的痛苦,她很安详像在享受一种快乐,像在升入天堂。”

张超回应:“也许是她吸毒之后才躺在火车道上的。”

局长顿了顿:“这种可能­性­也不排除。”

张超继续补充:“仍然有两种可能,高福贵­奸­杀了她或者是她吸毒后自杀。”

局长再次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还有第三种或第四种可能,在案件没有弄清以前,什么样的可能都存在。目前重要的是要尽快搞清死者的身份。”

局长和张超的对话就像一次次的推断和猜测一样,但他们又如在猜一个谜语,这个谜底是什么,这就等待他们去揭开。

这座城市这么大,却也这么小。

大街上人来人往。朱虹和丈夫在路边的宣传栏里看着一个个的租房广告。

朱虹的丈夫边看边说:“其实没有那么急吧?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晚一点再搬嘛。”

朱虹说:“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了。和老马家住在一起,就像住在乞丐窝里,我一天也不想忍了,还是早点找个房子搬出去……哪怕小一点也清静两天……哎,你看这电线杆上有房屋广告……”

两人围着电线杆转着。

她丈夫指着说:“哎,这一家可以。”

朱虹摇了一下头,说:“不行,不行,太远了,在南郊。南郊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没有合适的?”

“人家谁会有合适的天天等着你。”

朱虹拉着丈夫:“走吧,走吧。再看看。”

她刚要走,看见电线杆上有一则布告,她回头看布告。丈夫走了几步看她不走,又回头拉她说:“快走吧,你又不着急了?”

朱虹说:“别着急,你看这个人像谁?”

她丈夫很纳闷,皱起眉头看了看布告说:“像谁?”

“像我们厂的马慧。你见过马慧的,我带她来我们家吃过饭。去年,去年春节。”

“还真有点像。”丈夫拖着她:“走吧,走吧,像的人多了。”

她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说:“听说马慧一星期都没到厂里上班了,是不是真是她出事了?”

“哪会那么巧?”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朱虹跑回去看,丈夫无奈地站在原地。朱虹往电线杆上看了一会儿,回头向丈夫招手。丈夫摇摇头,无奈地走过去。

“这绝对是我们厂的马慧。”朱虹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

朱虹指着布告上的照片让丈夫看:“你看她鼻梁,她鼻梁有点歪。绝对是她。”朱虹说完便走。丈夫说:“你­干­什么?”

“我给公安局打电话去。”朱虹跑到一个IC卡电话亭旁边,泼辣地把一个男人扯开,拿起电话,便准备拨号。那人被她突然的一扯很生气,他大喊:“你­干­什么?讲理不讲理?”

朱虹对他说:“同志,我有重要事情向公安局汇报,如果耽误了大事,你要负责任的。”

那人气冲冲地走了。

朱虹拨通电话,急忙问:“公安局吗?我认识你们找的那个人呀。她叫马慧,马克思的马,智慧的慧……对……什么,让我去你们那里……好,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到。”

丈夫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上公安局去。”

朱虹丈夫摸了摸头,想了想:“怎么去?”

朱虹很是­干­脆:“打的呀!”

“那谁给报呀?”

“去公安局报案你还怕没人报呀!说不定我们立了功,公安局奖给我们几万块钱呢。出租车。”说完,火急的朱虹顺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俩人很快地钻了进去。

公安局办公室里。张超把照片递给朱虹:“你再仔细辨认一下,她果真是马慧吗?”

朱虹再一次认真地辨认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说:“是她,就是她,就是马慧。”

张超诚恳地问道:“你能向我们提供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吗?”

朱虹想了想:“她长得很漂亮,男人们都喜欢多看她几眼。”

“还有呢?”张超笑了一下,追问道。

“她家是农村的。一个人在城里工作,是个中专毕业生,分配到我们厂里搞技检的。”

“她父母现在还在乡下吗?”

朱虹想了想说:“应该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父母,她的父母好像也从来没有进过城。”

“她家在什么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到我们厂里去问问,我们厂里肯定有她的档案,我和她不过是一般关系。”

“你们厂叫什么名字?”

“东方化工染料厂。”

张超和王强根据朱虹所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东方化工染料厂。厂办主任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他从张超的手里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微笑着说:“没错,是我们厂的马慧。”

张超在这时终于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与死者有确切关系的线索,他知道案件又有新的进展了:“你能给我们谈谈她的情况吗?”

厂办主任很爽快地说:“当然可以。不过,这张照片看着有些怪。”

张超被他这么一说惊异问道:“怎么怪了?”

厂办主任盯着照片说:“眼睛大而无神,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

张超平静地回答他:“她死了。”

厂办主任很惊讶:“什么?她死了?”张超点点头。

厂办主任不相信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为人很好,怎么可能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主任迫切地追问道。

张超回答道:“被火车轧死的。自杀还是他杀目前尚无法定论。你说说她的情况吧。”

“她是三年前从省工程学校毕业分配来的。当时她二十一二岁,像花朵一样惹人喜欢,厂里很多年轻小伙子都迷上了她。厂书记的儿子为了她还差一点自杀呢。可她眼光太高,硬是一个也看不上。后来听说她谈了一个做生意的。有一次她还把她的男朋友带到厂里来,长相一般,可个头有一米八那么高。厂里的年轻人看着都觉得没有希望了,才都一个个不抱什么幻想了。”

张超追问:“那个男人叫什么?”

“不知道,就见过一面,后来没见过。听说后来马慧搬到男方那里去住了,可又没来厂里打结婚证明。反正没经我的手。”厂办主任很无奈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经过别人的手开结婚证明?”

“厂里的章子管理很乱。上次有人偷用厂里的章盖了十几封空白介绍信,拿去行骗,出了事人家找到这里我们才知道。”厂办主任告诉张超。

“厂里有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反正她不太和厂里的人来往。厂里人也觉得她有点孤傲,估计不会有人知道。”

张超说:“能否问一下呢?”

主任摇摇头:“今天双休日,要问也得等到明天。”张超又问:“你能查到她老家在什么地方吗?”

主任起身,“我查一下档案。”说着厂办主任走到档案柜前,开了锁,查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档案袋说:“这里有,是南郊县车赛乡柳牟村。”

张超看着档案,问道:“她父亲叫什么?”

“马双喜。”

10

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张超和王强正驱车赶往柳牟村。

张超见到马慧的父亲马双喜,向其出示了一张马慧的照片,马双喜接过照片一看说:“对,这是我女儿马慧。她怎么了?”

张超没有马上告诉老人家,而是问道:“她最近和你有联系吗?”

马双喜回答:“没有,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她平时多长时间回来一次?”

马双喜好像察觉到有点不妥,很不安地说:“平时她都两个星期回来一次,这次不知为啥一个月也没有回来。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张超顿了顿,继续很平静地问:“……你认为她有什么仇人吗?”

马双喜有点急了:“没有,没有,她能有什么仇人?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张超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女儿已经死了。”

老人愣了,脸­色­苍白无­色­,摇摇头,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什么?”

张超很沉静地安慰着他:“请你节哀。我们希望你和我们一起到城里去认一认你女儿的尸体。”

老人闻此噩耗,瘫坐在地。含辛茹苦抚养的女儿,却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的嘴里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啊啊”声。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马慧的父母、姐姐哭成一团。

局长看着这一家人的悲伤情景不由得一阵难过。他亲自为他们倒水,耐心地劝说着:“大家也看到了,孩子已不在了,哭也没什么用。现在大家一起来回忆一下,真正的摸清孩子的死因,这比什么都好。”

马双喜强忍着悲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局长,你说,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局长望着老人:“目前还没法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

马双喜抹着泪:“不可能自杀。我女儿没有理由自杀呀。”

局长问道:“那么,有可能是谁杀了你的女儿呢?”

马慧的母亲这时显得很激动:“是李勇,一定是他。是李勇杀了我女儿。”

局长回过头:“李勇是谁?”

马慧的母亲气愤地说:“是个王八蛋。”

“别着急,慢慢说。”局长说着把茶杯递上去。

马慧的母亲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说:“李勇是马慧的丈夫。说起来丢人呐,他俩是没结婚的夫妻。”

“你是说他俩没拿结婚证?”

“是呀!”

局长对马慧的母亲说:“你接着说。”

“他们原来可好了,可今年下半年以来,就开始闹矛盾,李勇还经常打我的女儿,还不要我女儿回家。我看见她的胳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她,她哭了。我才知道是李勇那小子打的。”

“李勇在什么单位工作?”

“在建筑机械厂。是个搞保卫的­干­部。”马慧的母亲又在这个时候把一个与死者有关的人物牵扯进来。案件在复杂和无绪之中被一个个环节牵扯着。

李勇现在在哪里?而马慧生前与李勇在一起,这说明李勇必定是这个案件的一个关键­性­人物。局长思索着。

局长命令张超:“限你们三天之内把李勇这个人查清楚。”

11

张超和王强接了局长的命令不敢怠慢,当天就直奔李勇所在的建筑机械厂。在门口碰巧遇见了厂长。门卫跟厂长介绍了公安局来访。他问道:“你们找我?”

张超出示了工作证,很礼貌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点情况。”

厂长问:“什么情况?”

张超将厂长请到一边:“李勇是你们厂的职工吗?”

“我们厂里有三个李勇,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搞保卫工作的。”

厂长想了想,说:“我们厂原来是有个搞保卫工作的叫李勇,可后来出事了,厂里就把他开除了。”

张超追问:“出什么事了?”

厂长解释道:“厂里新买的两台电视机刚放进办公室,就没了。有人反映是李勇偷的。后来也查证了是他偷的,他就跑了,再也没回来。厂里只好把他除名了。”

“后来有人见过他吗?”

“有工人反映见过他,可厂长换了几任,电视机也越来越不值钱,也就没有人再去追究他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厂长想了想:“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在这里,都是后来听说的。还有什么情况吗?”

张超:“没了。”王强和张超告别了厂长失望地离开了建筑机械厂。

12

马双喜带着张超、王强等来到马慧和李勇两人的住处,指着说:“就这楼。”

王强望了望没门牌的楼房,问道:“几层?”

马双喜很迷惘地说:“好像四层,左边。或者右边。我去过两次,可上楼就迷糊,搞不太清楚。”

张超害怕老人触景生情,回头对马慧的父亲说:“好了,你不要进去了。王强,走。”

张超带着三个民警走进楼里去了。

张超等人上到楼内,左右看着。王强辨别着:“是哪边呢?”

张超指了指:“去敲左边。”

王强上去敲门,但半天没人应。

张超又示意王强:“敲右边吧。”

王强敲门,这时一­妇­女出来开门。

王强上前询问:“李勇家住在这儿吗?”

“住对面。”

“你知道他今天在家吗?”

­妇­女摇摇头:“好几天都没见他了,也没见他媳­妇­,可能出远门去了。”

“有几天了?”

“三四天了吧!出什么事了?”­妇­女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谢谢您。”王强道了谢。女人瞪着疑惑的眼睛看了看王强,慢慢地关上了门。

王强回过头问:“怎么办?”

张超说:“进去看看。”

王强上去,掏出一串钥匙,对着门锁试开着。片刻,门打开了。王强忙捂着鼻子,说:“臭气!”张超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枪冲进去。王强等人紧跟着冲进来,拿着枪四处寻找。

王强屏着呼吸:“是尸体的味道。”

他们搜到卧室,掀开床上的被子。

王强叫道:“张超,快过来看。”

张超跑进来,只见床上一具­祼­体男尸,头上的血已结痂。张超与王强顿时愣了。凭他们的职业经验,他们推断这个死者应该会是李勇。那么,李勇死了,线索就断了。李勇死了,马慧也死了,是什么缘由呢?案件又陷入迷茫之中……

在马慧所住的这所昏暗的小房子里,由于这具男尸的发现,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凝重的神­色­……

仔细地对­祼­体男尸进行了检验之后,张超才从内室慢慢地走出来,脱下橡皮手套。见局长从门外进来:“局长。”

“现场是什么情况?”局长劈头就问。

张超根据检验情况,回答道:“死者年龄三十岁左右,头部严重变形,鼻梁被敲断,看起来是被锐器所伤。头骨爆裂,不是一次致命的,而是打击多次致命。死者有短暂的挣扎的迹象。估计当时死者是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遭到袭击,便挣扎跳起来,遭到第二次袭击才倒下的。由此看来,凶手一定是能够进入房间的知情人的可能­性­最大。再有,从死者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以前。”

局长继续追问着:“身份认定了吗?”

张超点了下头,答道:“正在认定中。”

刚说完,对门的那个­妇­女被一刑警引进来。她进门不到两三步就马上捂着鼻子停在那里,不愿继续往里面走了。

刑警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女人憋着气,答道:“好臭呀,一股臭味。”

刑警伸手指了一下里面的房间,说道:“你到里面来看看,麻烦你帮忙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李勇。”

邻居­妇­女摇着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说:“算了,算了,我害怕。”

刑警挺一下身子,道:“只有你对他最熟悉,请协助我们的工作。”

她只好万般不愿意地跟在刑警后面,慌慌张张地走向那间她感到­阴­森恐怖的房间。

警察把死者的头扳过来。邻居­妇­女看了一下,惊慌地把头背过去,急忙说:“没错,没有错,他就是李勇。”

张超走过来:“好了,谢谢你。”邻居­妇­女点点头,匆匆疾步走了。

这时一个刑警从厨房走出来,紧张地说道:“局长,这里有情况。”

局长和张超匆匆地跟进厨房……

在厨房地上的一角有一根拇指粗的螺纹钢筋,钢筋上沾有血迹。刑警弯腰拾起来,递给局长:“看来这就是凶器。”

局长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钢筋上的血迹,说道:“还有其它凶器的可能­性­吗?”

刑警答道:“目前尚未发现。”

离开现场时,局长回头望了一眼那房子,问张超:“你认为杀死李勇的凶手可能是谁呢?”

张超思索了一下,答道:“从室内情况看,虽然比较零乱,但财物却没有任何损失,图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据反映,他和马慧近半年来感情都不好,经常闹矛盾甚至大打出手,这里面肯定有隐患。从两个人死亡现场看,李勇死亡时间比马慧早两天,也就是说马慧死前有可能知道李勇已死的事实。所以,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推断,李勇的死可能和马慧有关。更明白一点地说,是马慧直接或间接地杀害了李勇。”

局长点了点头:“我和你有同样的断案方向。在这两起死亡案件的背后,肯定有着不可言表的背景。所以,我希望你们顺藤摸瓜,把案子深入查下去。如果仅仅是个家庭纠纷,也给社会一个交待,会有醒世作用的。”

张超严肃地答道:“局长放心,这两个案子我们肯定都会找到让你满意的答案的。”

局长马上纠正道:“不!是让社会满意,让死者家属满意,让法律满意!”

13

马双喜疑惑地反问道:“你是说有可能我的女儿杀死了李勇,然后自杀了?”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张超正为案件对马双喜进行询问。

“在没有找到准确答案之前,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马双喜使劲地摇着头,激动地叫道:“不是这样,肯定不是这样,我女儿怎么会杀人。”

张超启发老人:“您想想您女儿在什么情况下会杀人呢?”

马双喜激动地说道:“不会,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杀人。她从小就很胆小,见血都害怕,她怎么敢杀人?肯定是李勇起了外心,是他害了我女儿。”

“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他们两人的情况吗?”张超能够理解此时老人的心情。

马双喜顿了顿激动的情绪,叹了一口气,答道:“你想想,他们俩这半年为啥闹矛盾,李勇为啥打她?”

张超追问道:“为啥?”

马双喜怨恨地答道:“李勇这两年有钱了呗。现在有钱的人能有几个好的。你看报纸上、书上说的,有钱有权的人,不是包二­奶­,就是玩妓汝。李勇肯定是有钱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要和我女儿分手,他才下了狠心。前一段在x州,就有个大处长好上了一个小姐,两人一起把结发妻子给杀了……如今啥事没有哇。”

张超追问道:“你女儿和你谈过这件事吗?”

马双喜摇了摇头:“没有。”老人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不过我能看出来。以前她回家都是高高兴兴的,经常把李勇给她买的首饰什么的值钱东西拿给我们看。可她这半年不说话了,好像总有心事。要不是见到她手上的青紫块,我们还不相信他们俩的关系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张超想了一下,又问:“你女儿和李勇是没有办结婚证同居的吗?”

马双喜悲伤地答道:“是……丢人呀!我问过她,可她总是说李勇是个好人。只要俩人好,结婚证领不领都是次要的。这可好,不领结婚证,连命也搭进去了。”

张超点了点头,说:“你再回去想想,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们汇报。”

送走了马双喜,张超向公安局院内走去。一刑警走过来说道:“张超,高福贵已经关押快二十四小时了,怎么办?”

张超问道:“他又说了什么情况了吗?”

刑警摇摇头:“没有,看情况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张超思索了一下,说道:“目前案情复杂了,所以每一个有关的人都不能忽视。可以先放他回家,但要严密监视。”

刑警应道:“好的。”张超匆匆地走进另一间房子……

张超一走进计算机室就对女警问道:“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女警立刻答道:“出来了。李勇就是马慧生前发生­性­关系的第二个人。”

张超微笑了一下,说道:“好的,谢谢。”

14

为了找到更多的破案证据,张超和王强再一次来到马慧和李勇房间勘探现场。

王强查看一遍说:“你认为这里可能还有什么遗漏吗?”

张超推断说:“我想,如果马慧蓄意杀掉李勇,那么,在杀掉李勇之后到她卧轨自杀的三天里肯定会有心理活动。据我了解,她是个感情很细腻的女人,她要么找人倾诉,要么会用笔写下她的心迹藏在这屋里的什么地方。她心里痛苦,肯定期望人们了解她、理解她……”

王强笑笑说:“你想得太浪漫了吧。”

张超感慨地说道:“生活虽然很枯燥,但很多人的心里都存在着浪漫。有时罪犯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王强找了一会儿,说:“你想没想过,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也许他们俩是互相残杀。有可能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就是第三者在策划这个­阴­谋呢?也就是凶手是另外一个人。”

张超想了想,说:“也有这种可能。但目前我还是认为我们有可能找到一点马慧留下的证据。”俩人继续分头去找。

王强在卫生间里仔细地看着那些死角位置,伸手摸了摸抽水马桶的后面。张超则在厨房查看着。

接着,王强又走进卧室,搬开床头,这时一叠纸掉在地上。

王强拾起来,打开一看,大叫道:“张超,张超!”张超慌忙走进来:“怎么啦?”

王强把纸递过去:“你看!”张超接过那叠纸,打开。

纸上醒目的写着:我的遗书。开头是:父母大人……

张超急忙翻到最后一页,说:“没错,是马慧的遗书。”王强崇拜地问张超道:“你怎么推断得这么准?”

张超笑嘻嘻地回答:“我了解女人呀!”

张超走到窗前,在光亮的阳光下开始浏览马慧的信,王强也凑过来……

“父母大人: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所有的亲人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是多么不想离开您们啊,可是,李勇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看到这里,张超一愣。于是坐下来,又继续看下去。

“那时候,我刚到城里,一切都很新鲜……一切都很美好……我小时常看小说,我心中和梦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到我身边。可两年过去了,我还没遇到我的白马王子,我身边的人我一个也看不上……”

张超抬头瞟了一眼桌上相框里马慧的照片,又继续看下去:

“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但谁越是看中我的漂亮,我就越是看不起他。看中漂亮爱我的人,不是真的爱我,是爱我的漂亮。我要找一个不仅是爱我的漂亮,更是用心来爱我的人。直到有一天……我的幸福和不幸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马慧骑着自行车和一女同事并行往前骑着。在桥头上,两个人挥手道别。

女同事笑着道:“马慧,明天早点啊。”

马慧也笑着回应:“好的,我在厂门口等你。”

女同事叮嘱道:“路上小心!”

马慧答道:“好的,你也小心!”

女同事骑车走远了。马慧拐上一条昏暗冷清的小街。夜里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宁静……

马慧骑车拐过­阴­暗的街角,突然一辆自行车窜出来把她撞倒在地上。

马慧从地上爬起来,生气地骂道:“你怎么回事?你不长眼啊!”

那人骑在车上说:“哎呀,妹子,撞坏了吧,让大哥看看撞到哪啦……”说着,那人下车来扶马慧。马慧推开他,去推自行车。那人嬉皮笑脸地跟过来:“让大哥看看,撞到什么地方……”说着,那人便去掀马慧的衣服。

马慧挣扎,那人却一把抱紧她,笑道:“小妹妹,让我看看嘛。”马慧一口咬在那人手上,那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马慧转身就跑。迎面又有一个骑车的男人过来,马慧大叫着:“救命!有流氓啊……”

那男人下车支好自行车。等马慧跑到身边时,立刻一把抱住马慧,然后用手使劲捂住了马慧的嘴。

马慧的双眼因为恐惧睁得很大,她用双腿拼命地挣扎着。

撞她的那人走过来,坏笑道:“小妹妹,你跑啊,哥们儿早看上你了……跟哥们儿走吧。反正你早晚也要有男人的……”

马慧拼命挣扎着:“救命啊……”

也许是有人听到了马慧的叫喊声,一扇门打开了,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冲出来。

那人回头一看,从腰里拔出匕首,冲着中年男人说:“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中年男人厉声道:“不许耍流氓!”那人发狠地:“妈的,不想活了。”说着,掂着刀子就想冲过去。

中年男人一看到刀子,“嗖”的一声窜回院里,关上了门。

同时,又一扇刚拉开的门又关上了。马慧绝望地想: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那人狞笑着,回到马慧身边:“走吧,漂亮妞,大哥给你找个地方评评理去。”两个流氓扭着马慧刚走几步,一辆摩托车迎面开来,摩托车的强光对着他们闪烁着。

俩流氓骂道:“他娘的,把灯关了。”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灯却依然亮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就是李勇。

李勇说了一句:“把她放了。”那人挥着匕首,威胁说:“你他娘的瞎眼了?没看见爷们手里拿的啥东西?”李勇仍然一脸正气,说道:“把她放了。”

那人凶狠地说道:“还是我给你放血吧。”说着便向李勇扑过去。

李勇仅仅微微地闪了一下,一挥手,便把那人甩在地上。

匕首也被他甩得远远的。

那人刚要爬起来,李勇又狠狠的一脚把他踢得再次趴下。那人捂着ρi股在地上直叫娘。

另一男人吓得马上放开了马慧,说道:“哥们儿,哥们儿,我放了她还不行吗?”

李勇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滚。”俩流氓急急忙忙地骑上自行车跑了。骑到不远,还不忘回头一句:“小子,你等着,爷们跟你没完。”说完,在黑暗的夜­色­中窜走了。

李勇微笑着问马慧:“伤着没有?”马慧捂着胸口,答道:“没有,谢谢你。”

“不用,快回去吧。”李勇说完骑上摩托车:“你住得远吗?”

“不远,就那栋楼。”马慧用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栋楼。

李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你快回去吧,我送你到门口。”

马慧犹豫了一下,便骑上车在前面走着。李勇发动摩托车跟在她的后面,马慧在摩托车的闪灯里走着……

很快俩人走到楼下。

马慧羞赧地说道:“我到了。”

“今后注意点,再见!”李勇说完便骑上摩托车。

这时,站在楼下的马慧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感动,她冲出来,大叫道:“哎,你停下!”听到叫喊声,李勇把摩托车停下来,疑惑地回头看。

马慧站在那里没有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勇骑着摩托车拐回来,走到马慧身边:“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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