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王福生交代了这一切。
张超问道:“你认为是马慧杀了李勇?”
王福生肯定地说:“我的判断绝对没有错,只能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张超又问:“那苗苗的人呢?”
王福生答道:“不知道。”
张超问:“不知道?那天你们不是一块儿逃走的吗?”
王福生答:“是的。我们约了在西川市西川宾馆见面。”
张超说:“什么时间?”
王福生答:“明天。”
张超冷笑说:“你在说谎。”
王福生平静地说:“人将死,其言也善。绝对真话。我之所以向你们揭发她,是因为她是个太坏的女人。我知道我要和她合作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也会杀掉我的。”
张超不解地问:“为什么?”
王福生答:“她就是这样的人。”
按照王福生提供的线索。张超假装成一位客人来到西川市西川宾馆,他看见有一个妖艳的身影闪过,然后又回屋了。
“铃……”
电话响了,张超拿起了电话。
“先生,你需要女人陪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多少钱?”张超问道。
“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嘛……不要谈钱啦。”电话里的女人娇滴滴地说。
张超很内行地说:“那要看你的功夫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会让哥哥爽死的。”电话里的女人笑着回答。
很快,女人敲开张超的房门,张超打量着女人,赞叹道:“小姐很漂亮,请进。”
女人扭着ρi股,很风骚地走进张超的房间,问道:“先生一个人呀!很寂寞哦!”
“是呀!”张超答道。
女人一手搂着张超的脖子一手解他的上衣,然后又问:“出差?”
张超淡淡地答道:“也算吧。”
苗苗温柔地说:“你长的好有风度啊。我好喜欢哦。”
张超顺势把她的手从肩上轻轻拉下来:“是吗?小姐是不是对每一位先生都这么说呀?”然后一双手铐,铐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很吃惊地问:“你……干什么?”
张超笑了笑对苗苗说:“小姐,说实话你真的很吸引人,尤其是对男人。但是,我是公安局的。很抱歉!”
在车上,张超很客气地说:“苗苗小姐,警车舒服吗?”
回到审讯室,张超还是很客气地说:“来喝杯咖啡吧!这是美女的待遇。”然后接着问:“你的真实姓名?”
苗苗轻蔑地答道:“苗芳。”
“苗芳小姐这个名字的确很合适你,不过错了,这是假名字,你的真实姓名是赵文娟,山西大同人。”苗苗吃惊地抬起头来。
张超严肃地说:“我对苗苗小姐这么客气,那么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苗苗想了想说:“你让我从头说好吗?”
“说吧!”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姐夫,他是个色狼,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强Jian了我……开始我想死,后来我想我还年轻可以再重新生活。于是,我选择了报复,杀死了他。哈哈,他该死……哈哈哈哈……”
苗苗的笑声在整个公安局的走廊里回荡着……
情yu自焚的女人
这是一个雾气氤氲的早晨。城市的大街被一层神秘的衣纱包围着,好像同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远处,早早有一辆运垃圾的车从城市街道的一头开了过来。车子停在垃圾箱旁,一个工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配合司机把垃圾倒到车子里,又把落在地上的垃圾拾起来扔进车内。司机启动车子,随着机器地转动,又一垃圾箱被抓起倒入车内,一个塑料袋从垃圾车上滑溜下来。
工人看见了,马上走过去拾起那个塑料袋,正当他想往车上扔时,突然愣住了,接着工人大叫一声便扔下了那袋东西。
司机听到叫声赶紧从车里跳下来,冲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工人吓得脸色苍白,指着前面那个塑料袋声音颤颤地说:“人头……是一颗人头……”
司机不大相信:“瞎说……这里哪会有……”说着,走过去探头一看,也吓得直冒冷汗,惊慌失措地忙回头对工人大叫起来“……还不快去报警。”
工人听此,回头就往附近有电话亭的方向跑去。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间商店电话亭,由于时间尚早还没打开门做生意。工人跑过来,已上气不接下气,看到门关着就上前狠狠地敲,已顾不得自己冲动的举动会吵醒尚在睡梦中的人。等了半天没人来开门,于是又敲。终于门打开了,店主站在门口,睁着矇眬的睡眼,说话的语气带着丝不耐烦:“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早,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呢?”
工人忙说:“用用你的电话,我报个案……”
店主双眼顿时亮了,充满疑惑和惊恐:“报啥案?有人要杀你……歹徒在哪?”
工人忙摆头,“你别害怕,是那边有颗人头。”
店主慌得大叫起来了:“妈呀,怎么就在眼皮底下呢。”说着,连忙跑进店里抱出电话给工人。在工人拨电话的同时,店主不断地往事发地点望去。
那个没有倒入车内的一箱垃圾又被放了下来。有几个警察在搜寻,一个警察在做着线索记录。
刑警队长张建平从远处走了过来,对一个在现场勘查的警察说:“方强,你带几个人到附近的居民那里去查查。”
方强应道:“好的。”
张建平又问在身边的另一警察:“小朱,死者性别?”
小朱立即报告:“男性,面孔尚完好,已照过相了。”
张建平吩咐着:“早点把照片洗出来,以便寻找死者的真实身份。”
小朱应答:“放心队长,两个小时以后你就可以拿到最清晰的照片。”
张建平点点头:“好的。”
按照队长下达的指令,方强他们在附近的居民区展开了搜查。他们敲一住户的门,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门口,方强问女主人:“家里人都在吗?”
女主人回答:“他爹刚出门看热闹去了。”
方强接着说:“打开屋门,我们查一下。”
女主人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警察进屋以后就开始四处寻查。
女主人显得十分不满:“你们这样打扰大家生活吧。”
方强忙道歉:“对不起,在紧急的情况下只能打扰了。昨天晚上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女主人摇了摇头:“没有。我就听到我的那口子打鼾声。”
方强向卫生间方向走去,女主人在身后跟着。就在方强刚想打开卫生间门时,男主人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这个情形马上过来拦住他们:“哎,我们家可什么都没有啊。再说,搜居民家你们有搜查证吗?”
方强从兜里掏出搜查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这个你看清楚啊。”
男主人看了看,没敢吭气。
方强刚要推卫生间的门,男主人突然又说:“哎,同志,你喝水吗?”
方强摇摇头说:“不喝。”说完接着去推门。
男主人又笑着说:“同志,你不看看厨房?”
方强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门。
满满一马桶血水。方强冲出卫生间对其他警察大叫:“抓住他。”
那男人回身向门口冲去,几个警察在他身后紧追上去。
那男人跑出家门便往大街方向跑去。路上居民吓得赶紧闪开。
方强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男人回头看见后面有警察追上来,便拐进一条胡同里,警察追了上去。那男人向前跑着,突然愣住了,胡同的另一头有警察堵截过来。他被困住了。男人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拿在手中,指着两边包围过来的警察:“你们都别过来,谁要敢过来,我自己把自己砸死。”
方强示意两边的警察停下来,对那男人说:“放下手里的东西,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那男人见已无路可逃,放下狠话:“我自己砸死我自己。”
张建平此时也赶过来了,劝说对方:“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罪,现在你只有放下凶器,配合我们的工作才是你惟一的出路。”
男人坚决地说道:“我不放,只有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能和你们交谈。”
张建平沉思了片刻,说:“说吧,什么条件?”
男人:“第一,你们必须听我解释,我不是罪犯,我是受害者。”
“只要你说得有理,说得正确,法律是会明辨是非的。”
男人又接着说:“第二,不要要求我揭发别人。如果那样,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这样你就保险了。”张建平冷静地回答:“好,如果你觉得这样能保护你自己。”
男人显得无可奈何:“我必须这样。”
张建平继续劝说:“我答应你,但我怕即使这样了,你也无法保护你自己。我也有一个要求,如果你需要我们保护了,你就说出来,好吧?”
男人想了想说:“好吧。”
张建平指了指那男人手上的砖头:“你放下砖头。”
男人看了看对面的警察终于把砖头放下了,很顺从地伸出手让警察戴上手铐。
这时候,那男人回头看见他老婆被警察戴上了手铐正推出门来,一时心急起来,立马想起第三个条件:“我还有第三个要求,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你们不能抓她……”
方强劝他:“上车吧,上车再说。”于是把男人推上了车。回头对张建平说:“队长,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
张建平和方强又一次来到男人家里。此时已近中午,阳光从外面射了进去,雾气退去,房里的一切都能清楚看到。
方强和张建平一起走进了卫生间查看究竟。
方强断言:“这下水道里明显是血迹。”
张建平也把头靠过来看了看,抬起头来问:“还有其他迹象吗?”
“其他房间都看了,还没有发现。”
张建平在现场的周围审视了一遍,目光回到那些血迹上来:“如果仅凭这些,我们还无法断定这就是第一现场。”
方强略感疑惑:“如果这里不是杀人现场,那男人为什么一见我们来卫生间就惊慌失措地逃跑并拒捕呢?”
张建平思索了片刻,看了看远方说:“一定还有其他隐衷。先把这些血水取样化验。走,提审嫌疑人。”
张建平在嫌疑人的对面坐下问话:“姓名?”
那男人回答:“陈卫国。”
张建平接着问:“年龄?”
“37岁。”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陈卫国反问:“你们不是都发现了吗?”
张建平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再具体说一遍。”
陈卫国低下了头,回答:“吸毒、私藏毒品。”
张建平和方强听后都是一愣。
片刻之后陈卫国抬起头来:“怎么……不对吗?”
张建平没说什么,继续盘问:“接着说。”
陈卫国接着说下去:“我是去年开始学会吸毒的。我说过,你们要让我解释的。”
“我们听你解释。”
陈卫国又继续说:“我原来是开饭店的,在金水大道开了个风月餐厅,有很大规模,前些年也挣了不少钱。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姓姬的女孩,她说想借点钱,我就借给了她。后来她还不起,就说‘卫国哥,干脆我把自己给你算了,你啥时要啥时用都随你。”
张建平问:“她借了你多少钱?”
陈卫国想了想,“也就十几万。后来她真的就满足我……我啥时候要,她啥时到。有时候她穷,身上没有一分钱,我就给她点钱……我没想到,她吸毒,还借了别人许多钱。毒贩子天天追她、找她。有一天我们俩刚在一起好过,便被毒贩子发现了踪影。在回酒店的路口,他们劫持了我们俩,像电影一样,关在一间旧仓库里……”
张建平眼里闪过一丝警觉:“这群人你还认识吗?”
陈卫国马上反应过来:“咱们说过,我不揭发别人。”
“好,你接着说。”
陈卫国接着往下说:“在关我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偷偷地给我注射毒品,我一点都不知道。十几天后家里人拿了十万块钱赎了我。出来当天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姓姬的女孩就给我吸了两口,马上就觉得浑身舒畅。那以后,我就离不开毒品了……结果,把一座上百万的酒店都给抽进去了。”
“那个姓姬的女孩呢?”
陈卫国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我说过,我不揭发别人。”
张建平只好转移问题的方向:“你手里还有多少毒品?”
“没有了,就卫生间抽水马桶里那一点。”陈卫国认真地回答。
“还有别的情况吗?”张建平似乎有意提醒他。
陈卫国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了,真的没了。”
“你再好好想想。”
根据陈卫国所说,方强和张建平又回到了居民区的那间房子里,在抽水马桶里取出一个塑料袋。
方强提起袋子笑笑说:“他以为我们发现了这个,所以逃跑。”
张建平把毒品的袋子拿过来看了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血样的化验出来了吗?”
方强应答:“化验室说下午三点出来。”
这日,公安局里另一间审讯室里也同时进行着对那女的审查。
警察依然例行着同样的审讯。
“你叫什么?”
“周丽珍。”
“身份?”
“个体户,卖服装的。”
“你和陈卫国什么关系?”
“我是他老婆,他是我老公。”
“知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知道,因为你们在我家搜出了毒品。”周丽珍的口供和陈卫国一致。
“说吧,一切要为自己负责,要为法律负责。”
周丽珍就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我开始不知道他吸毒,后来有一天发现他把一百多万的酒店十万就卖出去了。我问他,他不说,后来我跟踪他,才发现他吸毒。我们俩闹了很长时间,他答应戒毒,可老戒不了。我已决定跟他离婚了,他吸毒和我没关系。如果说我有罪,那也只是包庇他……我自己开服装店存的十几万,他都偷出去吸光了……我也是受害者。”
“还有什么?”
周丽珍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和门口那个人头案没有任何关系。”
张建平穷追不舍:“那你卫生间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周丽珍吃了一惊:“血……卫生间里有什么血?”
方强在旁提醒道:“抽水马桶里的血。”
周丽珍听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回答道:“啊……我这两天身上不舒服。”
方强又是一愣,片刻看看张建平。
张建平接着问:“你说你跟踪过陈卫国发现他吸毒?”
周丽珍点点头:“那是三个月以前,他说晚上要和朋友有个聚会。他前脚走,我后面跟上去。发现他在国际饭店包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五个人在一起吸毒。”
“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只认识一个。以前他和陈卫国到过我家,是在一个叫星期天酒吧工作的,叫郭庆。”
“他现在还在吗?”
周丽珍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都三个月了。”
晚上,天空一片漆黑,一颗星星都没有。
张建平和方强走进了一间酒吧,里面很是热闹。他们直接走到柜台前,问正在忙着调酒的小伙子:“你们老板在吗?”小伙子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哦,他就是。”张建平和方强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老板,郭庆在不在?”
老板往前不远的一个位置一指说:“那边,就那个小伙子。”
他们往那个方向一看,只见那里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和两个美丽的少妇,他们正在谈笑风生。
张建平拿出证件让经理看:“我是公安局的,想找郭庆谈谈。”
老板态度马上变得谨慎起来:“我可以把他叫出来,但你们最好出去谈,如果在我这里抓人会影响我的生意。”
“放心吧,我们不会影响你的生意。”老板走到小伙子身边说了几句话,郭庆走了过来。
张建平问小伙子:“你是郭庆吧?”
郭庆没弄清对方来意,点点头:“对,我叫郭庆。”
“咱们到外面说话吧。”
郭庆感觉到不对劲,有点慌了,转身想要逃走,被方强架着走到了酒吧的一个角落。
在远处,那两个美丽的少妇却不时地往这边看来,在私语着什么。
郭庆被带到酒吧角落的位置上坐下来。
张建平看看一直向这里张望的那两个少妇一眼,问郭庆:“她们找你干什么?”
郭庆吞吞吐吐地回答:“那两个女人……都是富婆,我也不知道她们确切的地址,一般都是开车来接我们的。黑咕隆咚的,开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是外地人,就是白天出去也常搞不清街道路牌。”
方强问:“她们专门开车带你们去吸毒?”
郭庆说的吞吞吐吐:“主要还有……别的……我们为她们做一些别的服务,挣点钱。”
张建平接着问:“你还能提供她们一些什么?”
“没了。她们都很谨慎,连一张照片都见不到,办完事又用车把我送回来。我真的搞不清她们的身份和住的地方。”
“那你怎么和她们联系呢?”
“她们都是和朱森林联系。每次出去都是朱森林通知我,最后也是朱森林给我钱。”
“朱森林是谁?”
“他以前也在这里上班,不过两三天没来了。”
“他住在什么地方?”
郭庆摇摇头:“不知道。他很神秘,我也只能在星期天酒吧见到他。”
“他长得什么样?”
郭庆用手比划了一下,“个头有一米七四左右,长得很帅,不多说话……圆脸,东北人。”
张建平回望了方强一眼,接着对郭庆说:“给你一次主动的机会,如果朱森林在你们这里一出现,你就打电话给我们,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郭庆听这样说,心里就有点怕了,马上答应了:“好,好的。”
张建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郭庆:“这是我的电话、手机。”
郭庆接过来,马上点头:“好,好。”
张建平对他挥挥手,郭庆急忙起身快步地走了。
张建平刚转身想要离开,口袋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拿起电话。不久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回头对方强说:“在护城河边又发现尸块。”
张建平和方强立即启动警车,往事发现场开去。
当天夜里,在护城河边桥头上又发现了尸块。
现场有两个警察守着一个麻袋,不远处还有两个群众在向警察反映情况。
不久,张建平和方强也开车赶来了。俩人一走近就问:“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警察回答道:“这麻袋里有一段身躯、两条大腿……”
张建平看了看四周问:“谁发现的?”
那警察指了指不远处:“是那位打太极拳的大爷。”
张建平他们走了过去。另一个警察正在询问大爷。
大爷描述着他当时见到的情形:“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练拳,刚才我看见有一辆车在桥头停下,接着有人把一包东西扔进河里,车又开走了。我觉得事情蹊跷,便打了110,没想到竟是一具尸体,听说还没头没胳膊……”
张建平问:“你看见那是辆什么车吗?”
大爷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说:“太远了,看不清楚。再说我也不懂汽车牌子。”
“你看外形,像什么车?”
大爷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说:“很长,白色吧。可能是高档车。”
“什么人往车下扔东西?”
大爷思索了片刻,回想当时的情景:“我只能看见个影子像小个子,好像还扛不动麻袋,摇晃了好几次才把东西扔下去。”
回到公安局办公室,小朱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对坐在一旁沉思的张建平说:“张队长,这是尸体报告。”
“结果呢?”张建平拿了过来顺便问了一句。
小朱应道:“昨天晚上发现的尸块和昨天早上发现的尸首是同一个人的,血型也相符。这人个头在一米七四左右,胸部有一疤痕,是刀伤。生前患有胆囊炎。”
张建平觉察到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昨天从陈卫国家发现的下水道的血迹化验出来了吗?”
小朱马上回答:“出来了,血型和死尸不符。我们也对女嫌疑人周丽珍取了血型化验,证明卫生间的血确实是周丽珍的经血。”
张建平接着问:“死者的照片呢?”
“已经见报了,今天在报纸上登出了寻人启事。但还没有线索。”
张建平谨慎地吩咐着:“要把握每一条线索,搞清每一个可能。”
小朱应着:“是。”
难道在此之前他的猜测是错的,陈卫国夫妇并没有说谎。案件似乎又陷入到了无绪之中。张建平在办公室的房间里边踱来踱去,烟雾在办公室里萦绕着。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星期天酒吧老板正在看着今日的早报,突然像触电般跳起来叫道:“郭庆,郭庆……”
郭庆闻声走了过来:“什么事?老板。”
老板看了看四周,拉着郭庆到一处角落里才悄悄地问他:“你说公安局来找你是不是说朱森林的事儿?”
郭庆点点头:“说到朱森林,但我告诉他们朱森林有好几天没来啦。”
老板拿出报纸,拍了拍上面,“你看看,你看看,朱森林已经死了。”
郭庆拿起报纸,擦了擦眼睛把头凑近看。
报纸上是一则寻人启事,还有照片。
郭庆肯定地说:“他就是朱森林。”
老板摇着头叹息:“这小子犯什么事啦,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让人家给灭了。”
郭庆却感到疑惑:“这小子平时来往的人很复杂,可谁会和他结这么大仇呢?”
老板眼睛瞟了郭庆一眼:“我听人说过,但我真不知道你们做什么。公安局要是再来调查,你可要说清楚。你们做什么事我可不知道啊。”
郭庆笑笑说:“我知道,老板。”
老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要不,你也走吧,走了就脱了我的干系了。”
郭庆顿时心里就有气,不过表面还是平静地给老板解释道:“其实老板,朱森林在你这干过,公安局早晚会调查到这里来的。我就是走了,你也逃脱不了关系。”
老板想想:“也是这个理。”
郭庆看着老板的脸色,“我觉得还是主动向公安局报案的好,现在公安局正在四处找线索。”
老板听了也赞同:“好的,你去打电话……不过这样一来我这酒吧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开下去了。”
郭庆安慰他:“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他是他自己嘛!”
“好,我来打电话。”这番话让老板也没有了顾虑。
郭庆却不识时务地说:“我来打吧。”
老板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小子想抢头功呀。”
郭庆马上把刚拿起的电话放下,很是不自在。老板拿起电话拨了110。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在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张建平和方强从车里下来,走进了酒吧。
酒吧的老板看见他们进来,马上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公安同志,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张建平马上问:“说吧,什么情况?”
老板打开了手上早已拿着的报纸对警察说:“这个人叫朱森林,以前在我们这里干过。报纸上登的照片越看越像他,要是有一张更清晰的照片就好了。”
张建平从口袋里拿出照片来递给他。
老板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激动地说:“没错,没错,就是他,是朱森林。”
张建平又转身问郭庆:“你能认准吗?”
郭庆点点头:“没错,就是朱森林。”
“他在这里干什么工作?”
老板马上抢先回答:“跟郭庆一样,服务生。”
张建平看了两人一眼,接着问:“你们能再提供一些详细情况吗?”
老板指着郭庆说:“他比我更清楚,他们俩经常在一起。”
张建平又望了望郭庆,对老板说:“你们各自谈自己的。还有房间吗?”
老板往里面指了指:“那要不咱们到那边去谈?”
“好的。”说完张建平就跟着老板向另一屋走去了。
老板在一房间停下:“就在这儿谈吧。”
张建平推门走了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老板马上又说:“倒点茶?”
张建平摆了摆手:“不了,咱们快点谈吧。”他可不想拖延时间。
老板坐下来:“朱森林是去年年底由一个客人介绍到这里来的。我看这小子长得标致,嘴也甜,手脚也勤快,就留下了他。他也很讨客人喜欢,尤其是女客人喜欢。但工作之外他总是不在店里多呆,出去干什么,咱们也就不好干涉了。”
张建平打开天窗说亮话:“他还做另外一种生意是吗?”
老板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这个……人家也不会告诉我。我真的不清楚了。”
张建平看穿他的忧虑:“你是不是怕有牵涉?”
老板马上转变口气:“他们就是做什么我也不会知道,我要知道我不成拉皮条的了。”
张建平趁机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追问:“这么说你还是知道一些的?”
老板一听,也只好直说:“听说了一些,也看见了一些,但也不敢肯定。朱森林来了以后,常有一些有钱的女人到这里来坐,初看以为是来消闲的,可细一看,她们都把目光盯着朱森林,是冲朱森林来的。反正每天晚上总有一个女人把朱森林接走。”
张建平紧接着问:“这些女人都是什么人?”
老板摸摸头,一副糊涂的模样:“具体说不清,但都不是档次很高的。我听别的店员们议论过,说都是些干个体的,搞服装的、美容的,还有的是被大款丈夫给甩了的,还有的是过去跟大款或大官的小蜜,现在没人要了的……总之,都是手里有点钱又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很多都是开着车来的。”
“你了解几个?”
老板继续装糊涂:“真的不了解,遇到这些客人我都尽量躲得远一点,我很识趣。”张建平看着酒吧老板思索着他的话,然后继续问:“你最后见到朱森林是哪一天?”
老板毫不迟疑地说:“三天前。那天晚上他走得很早,好像是打的走的。我还奇怪,今天那么多女老板怎么没人包他呢?”
酒吧的另一头,方强也正在讯问郭庆。
“你最后一次见到朱森林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三天前的晚上,就在这里。”
“说说当时的情况。”
郭庆回忆当天情形。“那天晚上来了三个女人,看起来和朱森林都熟悉。朱森林拉着我过去陪……”
昏暗而浪漫的灯光下,朱森林和坐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有说有笑。
一会儿他走到柜台前来拿酒,看见郭庆就一手拉住他:“哎,等一会儿帮个忙,帮我陪陪那三个女人。我晚上还有点别的事……”
郭庆笑笑:“你怎么出手这么大方?”
朱森林也笑笑说:“谁让咱们是哥们儿呢。哎,那个烫卷发的胖女人最好……你晚上挂着她,她出手很大方……”
郭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那两个呢?”
朱森林会意地笑笑:“都可以,反正谁出手也不会低于两千块。别忘了明天请我吃饭,一会儿就过来啊……”
朱森林拿着酒又回到那三个女人中间,笑着坐下来。
有个卷发的女人靠了过来:“小猪呀,叫两声给我听听……”
众女人在一旁大笑了起来,有人说:“吃吃,给他吃两口……”
那胖女人说:“行,你们都走吧,我今儿就让小猪吃个够。”
身材高一点的女人在一旁痴痴地笑:“别……怕是你想吃个够吧。”眼神极暧昧地望着两人。
正在她们说笑间,郭庆走了过来:“还喝点什么?”
朱森林马上站了起来:“哎,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师弟,郭庆……怎么样?我这弟弟帅呆了吧?”
高个女人站起来色眯眯地望着郭庆,窃笑着:“你的弟弟……”
朱森林趁机把郭庆按在胖女人身边,然后朱森林说:“你们先坐,让我这弟弟陪陪你们,讲讲故事……我去忙点事儿。”
胖女人马上表现出不舍:“哎哎,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朱森林给她抛了个媚眼:“我忙完就过来。”
胖女人立即把脸伸了过去,笑着说:“来,给大姐亲一个。”
朱森林就随意地在胖女人脸上亲了一口。
众人鼓起掌来大笑着。
朱森林走了。
这个时候,高个女人从对面伸过头来,瞄着郭庆:“小郭兄弟呀,你是什么地方人?”
郭庆回答:“东北人。”
高个女人摸摸他的脸笑了笑:“怪不得长得这么帅,身体也这么好。”
胖女人在一旁偷笑着:“看起来芳姐是喜欢上了……身体好不好,你晚上不就知道了。”
高个女人此时反而脸红了:“去,谁像你那么没脸没皮的……”
方强接着继续问:“朱森林干什么去了。”
郭庆摇摇头:“不知道。”
“他以前这么早走过吗?”
郭庆想了想,“没有,他总是把钱看得很重。说他父母早亡,家里有三个妹妹,一个上大学,还有两个读中学,他要拼命挣钱养家。所以,他一般不会放弃任何挣钱的机会,除非有更多的钱在等着他。”
方强迟疑了一会儿,又问:“你是说他那天晚上与别的女人有约?”
郭庆点点头:“也有这种可能,反正那天他没有再回来……”
郭庆继续回忆那晚的事情。
胖女人问他:“几点了?”
郭庆回答她:“两点钟了。”
胖女人一听就不耐烦了:“小朱为啥还不回来,你去找找他。”
郭庆坦白对她说:“他可能已经走了。”
胖女人不明白地问:“他走了,什么意思?”
郭庆马上解释:“他可能有点急事儿,先走了。对不起啊。”
高个女人生气地:“真不像话,不和我们大姐打声招呼。这多没意思。”
胖女人似乎什么兴致都没了:“算了算了,没意思,走吧。”
大家于是都起身往外走。
郭庆刚要走,高个女人抓着他的手,有些醉意地靠了过去:“你今天跟我走,大姐亏不了你。”
郭庆就笑了笑。
盘问继续在酒吧内进行着。
“后来你没再见过朱森林?”
“没有。”
“那天晚上和你过夜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郭庆突然为难起来:“我不说行吗?”
方强严正强调:“你知道你现在身上还负有另一个案。所以给你机会。”
郭庆解释着:“我们对客户必须保密,因为她们都是有些身价的女人。”
“就是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如果证明她们和这个案有关,你同样也脱离不了关系。”
郭庆想了片刻,无奈地叹息:“那好吧……那个高个女人住在欧陆花园小区18号,是个小别墅。你们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方强反问他:“怎么,还想保持客源?”
郭庆马上否认:“不是!我得保护我的信誉。”
拿到了详细地址,张建平和方强又马上赶往下一个牵连本案的地点。
他们走来,远远看到一幢高雅别致的小洋楼。
张建平指指前方:“就是这里。”
方强走上前敲了敲门。许久之后,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男人:“你们找谁?”
方强礼貌地问:“请问,你夫人在家吗?”
男人一脸冷漠:“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方强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找她了解一点情况。”
男人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们:“公安局的?我爱人犯什么错了吗?”
张建平走上前来说话了:“是这样。你爱人有个朋友叫郭庆,这个郭庆出了点事,我们有些情况想查证一下。”
男人略有沉思:“有这样的事吗?”
“问题并不严重,我们是想核实一些情况。希望你和你的爱人都能支持我们工作。”
男人反问他们:“我有这样的义务吗?”
张建平马上回答:“有,每个公民都有这样的义务。”
“那好,你们等一下。”说着男人把关重新关上了。方强问一旁像在思索什么的张建平:“不会有什么事吧?”张建平摇摇头。
片刻,门又开了,此时是那个高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高个子女人回头望了望自己的丈夫。她丈夫答应得很爽快:“你们可以到家里来谈,我到外面转转。我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高个女人温柔地对他说:“达令,别走远啊?”
男人体贴地说:“不会!我就在门口。”说着关心地拍拍她,然后走了。
女人此时拉开门态度冷冷地对他们说:“请进吧。”
张建平和方强走了进来。随着女人进入到别墅内。
高个女人招呼着两人:“请坐吧,喝水吗?”
张建平谢绝了:“不用了。你坐下,我们想问几个问题。”
女人很听话地坐下了。
“你认识郭庆吗?”张建平问。
女人想也不想就答:“不认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就是前天晚上你从星期天酒吧带走的那个男孩子。”
女人表情镇静地:“我不认识他,我也从来没有去过星期天酒吧。”
张建平严肃地望着她:“否认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个事情不会因为你否认就到此结束了。不知你看了报纸没有?朱森林死了,是被人大卸八块扔在不同的地方。”
女人依然表情很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事和我没关系。”
张建平看她这样不合作,只得把问题的严重程度道出来:“这事也许和你没关系,但你是认识朱森林的。如果你不合作,破案工作也不会放过你这一环,那样你可能更加被动,你想保住你现在的家庭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和我们合作,也许你还有和你丈夫和解的希望。”
女人脸色顿时一变:“你威胁我吗?”
“不,是指明道理。”
女人心虚了,她确实害怕被自己的丈夫知道这一切。“如果和你们合作,你能否保证不让我的丈夫知道这一切?”
“那要看你的诚实程度。”
女人点点头:“我一定全力配合。说真的,我很爱我的丈夫,他是美国某大学的留学生,这次是被美国的康伦特公司派到中国来帮助搞彩电流程工序的。我是去年认识他并和他结了婚……可是他……他常年不在家,有时候我也守不住,就做了些对不起他的事……”
张建平马上转入正题:“在认识你丈夫之前是干什么的?”
女人一惊:“我……你什么意思?”
“公安局的档案上有你的三个记录:一次在济南;一次在深圳被遣送;还有一次是扫黄中……”
女人突然吓得跪在地上求道:“同志,我真的是罪大恶极,可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以后,我真的是想改邪归正,想和过去一刀两断……”
张建平却对着她摇了摇头:“不是真心话。如果是真心话就不会再出去干这种事!”
女人举起了手甚至发誓:“我是真心的,可有时候我也管不了自己……公安同志,把这最后的一次机会给我吧……我会更加珍惜的……要不,我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你接着说吧。”张建平对眼前的女人无动于衷。
女人站了起来,慢慢坐回到凳子上,“可以告诉你们一切,但你们一定要保证在我本人没有参与犯罪的前提下,别向我现在的丈夫透露任何东西。”
张建平答应了:“好吧,你说吧。”
女人就开始讲述:“我到星期天酒吧去过,也认识朱森林。但是,我从来没要过朱森林。我只要过一次,也就是那个叫郭庆的年轻人。”
“那你都了解朱森林的什么情况?”
“我只知道他和胖姐好,胖姐有钱。胖姐的男人三年前抛弃了她,留给她三百多万元。所以她财大气粗,独占着朱森林……别的人都不敢沾朱森林。”
“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听胖姐说他们认识才半个月……也许二十多天。”
“胖姐叫什么,住在哪里?”
“东三街13号金盛花园,第3幢。”
接着,张建平和方强又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们来到金盛花园外面,把车停下,然后去敲一别墅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胖女人问:“什么事儿?”
张建平说明来意:“你是胖姐吗?我们是公安局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胖姐气愤地回答道:“什么事儿?是不是我那死男人又出什么事啦。出事太好了,应该把他拉出去枪毙,枪毙了谁都省心了。”
“我们进去谈好吧?”
姐懒洋洋地:“请进来吧。”
胖姐的别墅内,三个人都坐了下来。张建平眼睛往四周看了看说:“想和你了解一件事,是关于朱森林的。”
胖姐听了一愣:“怎么了?”
“你认识他吗?”
胖姐并没有否认,她答得很干脆:“认识!我丈夫和我离婚三年多了,我再交个朋友不犯法吧?”
“交朋友不犯法,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胖姐也说得很直截了当:“这我知道,当面首。可你说像我现在这样的年龄还能找什么样的?只要我喜欢,看着舒服就行了。他们男人们能去泡小姐,包小蜜,我们女人们就不能找个年轻的男朋友吗?”
“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朱森林死了。”
胖姐吃了一惊:“什么?他怎么死的?”
张建平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说:“被人杀了。”
胖姐吓得晕了过去。
张建平马上对方强说:“去拿条湿毛巾来。”
方强匆匆走向了卫生间。
当方强拿着条湿毛巾准备出来时,发现卫生间一角放着个编织袋,好像有断断续续的液体流出来。他疑心地往地上一摸,看见手指上红红的,于是他打开袋口一看,顿时一惊,叫了起来:“队长,队长。”
张建平听到叫声跑了过来:“怎么了?”
方强拿着一条胳臂给他看:“你看。”
胖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也跑了过来。见状更是大惊,一声大叫之后便晕死过去。张建平对方强说:“快向局里报告。”
警察们在胖姐家别墅内勘查现场。不知所措的胖姐跟在警察后面,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还没有什么东西放在那里,今天怎么就有了呢?”胖姐哭泣着说。也许是被吓的,或是此刻觉得很无助,眼泪就这样控制不住了。
“你仔细想想,究竟怎么回事儿?”张建平提醒她说。
“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呢?我丈夫抛弃我这么多年,我活得够难的了,我还会去杀人?”胖姐对自己的命运愤愤不平。
张建平看了看她,说:“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尽快地查清案子。”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我就永远没法说清。”胖姐很迷茫地说。
“情况很明白,你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必须和我们到公安局去一趟,恐怕是要有点麻烦的。”张建平看着胖姐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胖姐激动地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但你知道朱森林,而且又是在你家发现了朱森林尸体的一部分。”张建平说明现在的情况。
胖姐几乎是叫起来:“我这辈子真倒霉,怎么净遇见这种男人。”
所有程序跟其他案件一样,勘查完现场张建平和方强将胖姐带上警车。
“警察同志,有个要求,可以提吗?”胖姐试着问道。
“说吧!”张建平说。
“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女儿,不要登报。我女儿在大连上大学,我怕会影响了她。”胖姐恳求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配合我们工作。”张建平表示理解。
“肯定,我得早点解脱我自己。我和朱森林认识是在星期天酒吧……”胖姐为了尽快地解脱自己,迫不及待说起她和朱森林认识的经过。
“咱们到局里再说好吧!”张建平说。
“好的。”胖姐答道。此时的胖姐一心想解脱,为自己,更为女儿。
几个人带着胖姐进入公安局内。
张建平他们将胖姐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方强拿出笔开始记录。
“你说吧!”张建平对胖姐说。
“行……从哪说起?”胖姐应道。
“从你们俩认识说起。”张建平接着说道。
“行……我为了配合你们工作,也豁出这脸面了,也算是贡献吧。半月前我认识朱森林的……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宾馆包房打麻将……”胖姐回忆着。
某宾馆套间内,胖姐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坐到麻将桌边。这里已坐了三女人在等她。
一个瘦高个女人首先开腔:“胖姐,今天又让你破费了在这儿包房,一夜得千多块吧?”
“这有啥,咱姐妹在一起热闹热闹嘛!是吧,小茵。”胖姐很大方地说。
被叫做小茵的女人说:“咱们继续,咱们继续。”
大家洗着牌。边打麻将边聊天。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是四个。
小茵身边的女人桂芳说:“大姐这么多年了,也没再找个?”
“找啥找,能把孩子带大就不错了。”胖姐苦笑着说。
“胖姐也谈过几个吧。上次我去超市就见你身边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挺帅的。”瘦高个说。
“不是那回事。接触才三天,就说他娘得癌症住院,找我借十万元,你说这样的男人是冲啥来的?难道还得我养他不成?他这种胃口我可养不起。”胖姐有些不屑。
桂芳接过胖姐的话:“其实,何苦非要那样去养呢?像胖姐这么有钱,需要了临时找一个玩玩,又花不了多少钱。”
“去你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胖姐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觉得没可能。
“有呀,这胖姐真不知道吧。有好多很帅的男孩子,你只要掏钱,他陪你过夜,双方谁也不承担什么责任的。”小茵补充道。
瘦高个好奇地问:“有这种事儿?”
小茵有点得意地说:“想找一个吗?我有个认识的,介绍给你。”
“你是穷疯了想挣个介绍费吧?”胖姐打趣道。
小茵咯咯地笑了起来:“胖姐,我能穷到那种地步吗?我主要是看大姐一个人挺可怜的。大姐,想开点,人生一世,能有几何。过了这把年纪,后悔可就无力了。”
桂芳接着说道:“我给胖姐出个点吧,刚好今天大姐在宾馆开的有房间,晚上就别回去了。”
“真的?”胖姐半信半疑。
“当然真的。”陈茵爽朗地答道。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传呼。“等会儿,胖姐肯定会很满意的。”
胖姐有点迟疑。“那……多少钱啊……”
醉人的夜晚难免让人心生欲望,胖姐她们边打麻将边聊天,时不时一阵阵笑声。朱森林接到传呼也正在过来。在今晚之后他跟这几个女人注定有关系。
宾馆门口一辆出租车开来,在门口停下。走下一个颇帅的男子,他就是朱森林,他望了望宾馆的名字,面带笑容地走进宾馆。
朱森林来到胖姐打麻将的套间里,面带笑容地向大家示意。陈茵向胖姐介绍朱森林。之后她们很自觉地表示要走。临走还特别交代朱森林叫他好好伺候胖姐,告诉他胖姐不会亏待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暧昧的笑。
小茵她们走后,胖姐跟朱森林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之后胖姐淡淡地说了句“我先去洗个澡,你等一下。”说完就拿东西去洗澡。水哗哗地流在胖姐身上,等一下她将和这个男子进行云雨之事……
第二天早上胖姐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看着睡梦中的朱森林,眼里充满了爱意。经过昨晚,胖姐对朱森林漂亮的面孔有说不出的喜欢,又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
朱森林睁开眼:“我该走了。”说着慢慢起身开始穿衣服。
胖姐忙拉开抽屉取出两千元递给朱森林。朱森林淡淡地说:“我不要。”
“怎么了?嫌少?”胖姐问道。
朱森林很平静地说:“不是!我第一次认识朋友都不要钱,要是你觉得我好,下次再给我钱。”他很诚恳。
“好老弟,你是干什么的?告诉大姐。”胖姐有些激动。
“大姐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朱森林说。
“你就以此为生?没有别的工作?”胖姐有点怜惜地说。
“难道这还不够吗?”朱森林说话还是淡淡的。
“大姐我还真喜欢上了你呢。”胖姐看着朱森林漂亮的脸蛋温柔地说道。
朱森林笑笑:“大姐要是喜欢我,多叫我几次就行了。”
张建平接着问:“朱森林住什么地方?”
“我问了,他说没必要告诉我,只给我留个呼机号码。”胖姐毫不含糊地回答。
“后来呢?”张建平继续追问。
“后来我又呼过他几次,他都及时赶过来。时间长了他告诉我,每天晚上他都在星期天酒吧上班,让我去给他捧捧场。后来,我们就常到星期天酒吧去。”胖姐说得很清楚。
张建平又问:“他的呼机号码是多少?”
胖姐想了一下:“127-51187640。”
张建平拿出手机拨了呼机号,但对方说这个号码已不存在。他跟胖姐说了电话号码不存在。
胖姐觉得纳闷:“可上个星期我还呼过他,还能用啊。”
张建平接着问:“没有别的方式啦?”
“那就只有星期天酒吧。”胖姐又提到星期天酒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间?”张建平想了解更多的情况。
胖姐也如实回答:“就是三天前吧,当时我到星期天酒吧去找他,他只坐了一会儿便匆匆走了,把一个叫郭庆的塞过来。一直到我们离开他都没有再回来过。”
张建平又问胖姐:“你认为他可能到哪去呢?”
胖姐想了一下说:“说不准,也许有更重要的女人在等他。”
张建平对胖姐所说的重要女人感兴趣,试探地问:“你想可能是谁呢?”
胖姐毫不避讳地说:“反正,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不过,说真的,这小伙子漂亮,死了真有点可惜。”
张建平问道:“他的尸块出现在你家里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这是有人在害我。”胖姐有些激动。
张建平接着问:“会是谁呢?”
胖姐想了想,不肯定地说:“会不会是我前夫陷害我。他发现朱森林占了他老婆,就生了气,把朱森林给杀了,然后陷害我。”
张建平反问胖姐:“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胖姐摇摇头,说:“也不可能,他要是真的把我很当回事,当初他就不会和我离婚。那我也想不起来谁能害我。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爱上朱森林的女人,因为得不到朱森林就杀害了他,然后栽赃给我?”胖姐的思绪尽可能的联想,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推断。
“那你认为可能是谁呢?”
“小茵和桂芳?不过也不会吧,要是她俩爱上朱森林,就不会把他介绍给我呀!”胖姐又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张建平怎么可能放过一丝线索:“她们俩的全名叫什么?”
“小茵叫陈茵,桂芳姓王。”胖姐解释说。
“都是干什么的?”张建平继续问。
胖姐就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陈茵原来是在深圳,听说在那边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职业。现在开了一家服装店,是高档的那种专卖店,手里很有钱呢。”
张建平问得很仔细:“王桂芳呢?”
胖姐继续说:“王桂芳没事儿在家呆着。她老公是开公司的,很有钱,听说在咱们市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张建平和方强走出审讯室。出了大楼走向车子的时候边走边聊。
方强先出声:“现在的线索是陈茵和王桂芳。”
张建平应道:“这是两个不可忽视的线索。除了胖女人外,只有她们俩认识朱森林,而且只有她们俩和胖姐关系亲密,有可能进入胖姐的家。我们现在必须从这两个女人入手。另外,在护城河桥头抛尸现场的目击者也提供说抛尸的可能是一辆白色的高档车。也只有这些暴富的人才可能有高档车。所以,我们破案方向还是应该指向这些富婆们。”
方强问张建平:“那我们先去哪里?”
张建平想了一下坚定地说:“陈茵。我们先去找陈茵。”
车子在某高档服装店门口停下。
张建平和方强走进服装店,看见陈茵正忙着为别人试衣服。便在边上晃了一会儿。
客人走后陈茵走向张建平:“二位,看中什么衣服?”
张建平打量了一下她直接就问:“你是陈茵?”
陈茵看了看他们回答:“是!”
张建平拿出证件在陈茵面前表明身份:“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陈茵犹豫了一下说:“在这里吗?”
张建平说:“如果有方便的地方更好!”
陈茵有些不耐烦:“就在这里吧。因为我工作时间很紧,咱们抓紧点。”
“好!你认识朱森林吧?”张建平直接问了。
陈茵望着货架上的衣服不耐烦地回答:“不认识!”
“你认识朱森林,就是你把朱森林介绍给胖姐的。”张建平戳破陈茵的谎言。
陈茵想避开这个问题:“我不希望别人打探我的隐私。”
“但朱森林死了。”张建平紧盯着陈茵。
“我不认识他,他死没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陈茵尽量让自己平静。
张建平仔细观察着陈茵的表情变化:“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实际上你是认识朱森林的。”
陈茵平静地问道:“我是不是需要请一位律师来保护我呢?我说过我不认识他,也请你们不要再缠我了,我得赶快做生意……哎,你要什么?”说着转身走了。
张建平和方强面面相觑。
方强对张建平说:“她很会拿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张建平说:“她的心理素质很强,去找王桂芳。”
上了车他们就依照胖姐说的地址直奔王桂芳家,车在某别墅门口停下,张建平和方强下车。
他们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小保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说:“你们找谁?”
张建平问道:“王桂芳住这里吗?”
保姆回答:“对!有事吗?”
张建平:“有点事,她在家吗?”
保姆说:“不在,她到香港去了。”
张建平继续问:“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也继续答:“两三天了吧。”
张建平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保姆说:“没了。就我一个人。”
张建平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保姆没有过多的言语关上了门。
张建平往外走了两步,猛然看见车库,眉头一抖,走过去往里看,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放着一辆白色的车。
张建平惊奇地说:“方强,你看看。”
方强过来,扒着门缝往里看:“白车?PASSAT?”
张建平恍然大悟:“也许这就是我们要找的。”
回到警局,立即召开会议,张建平向局长汇报了今天走访的发现:“现在有这三种可能。一是王桂芳是凶手,用丈夫的车转移尸体。据我们了解王桂芳是会开车的;另一个可能是王桂芳的丈夫发现王桂芳和朱森林的事儿动了杀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夫妇俩联手作的案。目前这只是推断,我已经让方强想办法把那辆车弄到手,能否在车上找到痕迹。”
局长严肃地说:“我认为破案方向没错,应该加快速度。对这个案件局里特别重视。”
张建平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王桂芳去了香港找不到她的人,但他们还是决定从王桂芳入手。
10
透过某宾馆大厅的玻璃门,一白色轿车停下来。一个中年人从车里出来走进宾馆,走向电梯。
方强看了看电梯上的楼层,8层。匆匆开了另一个电梯上去。
上到8层的中年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迎面遇上服务员。服务员对他笑笑,他没吭声,开门进了某一房间。
跟上来的方强从电梯出来,看了看无人的楼道,拦着服务员:“请问,刚才那个先生进了哪个房间?”
服务员问:“你有什么事?”
方强拿出证件:“我是公安局的,希望你配合工作。”
女服务员说:“进了819房间。”
方强走到819房欲敲门,看见远处一个漂亮女人走来,方强装着看错房间走了过去。
那女人停在819门前,敲门。中年人开了门,女人进去了。
方强拿出手机:“可以开始了。”
在停车场的小朱匆匆走到白车前,用钥匙试了几把,终于打开车门,爬了进去。
小朱在车内用放大镜到处寻找着。
小朱又爬向后座。他发现几根头发,用镊子把它夹进一个塑料袋里。突然一个保安站在他身后,很有礼貌地问:“请问,车出什么事啦?”
小朱爬起来忙说:“没事儿,我找点东西。”
保安略带怀疑地问:“刚才这车好像不是你开的?”
小朱解释说:“刚才是我老板开来的。”
保安说:“啊!要帮忙吗?”
小朱摆摆手:“不用,不用。”
保安走后,小朱打开后厢盖。
后厢里放着一箱酒和饮料。小朱拨开一个纸箱子,发现有血迹。
小朱一愣,把那块纸撕了下来。
小朱关上车门,又锁上车。匆匆地上了另一辆车,开车走了。
方强等了片刻,那女人从房里出来,中年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两人便向电梯走去。电梯门开了,俩人上了电梯。
方强忙打开电话拨号:“目标已下楼。”
合上电话,方强飞快地冲向电梯。
中年男人和女人向车边走来,俩人上了车,正要发动车,突然发现张建平站到车门前。张建平拉开门对女人说:“小姐,请你坐到后面去好吗?”
中年人一惊:“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张建平拿出证件:“我是分局刑侦队的。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中年人气愤地说:“你们没有权力这样拦着我。我们没有犯什么错……”
张建平说:“我没有说你犯错误,只是想向你了解些情况。”
中年人很不屑:“那你想干什么,说吧!”
张建平又看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说:“小姐,请你坐到后面去好吗?”
中年人对坐在前排的漂亮女人说:“你坐到后面去吧。”
女人不情愿地坐到了后面,有一个便衣进来坐在女人身边。
张建平坐进来说:“走吧,照我说的路线开。”
白色轿车开了起来,后面跟着一辆公安的车。车在公安局院内停下。
张建平对中年人说:“我们到房间里去谈谈?”
中年人说:“我想你们有些误会,我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的,你们可以把她放走吗?”
张建平不容置疑地说:“情况说明了自然会放你们走的。”
中年人无可奈何的和女人一起走进了公安局办公室。
中年人一ρi股坐下便说:“我向你们解释一下,我们俩不是嫖娼卖淫的关系,我们俩是情人关系。都好几年了……她是我的秘书……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也不违法……”
张建平问:“你们打算结婚吗?”
中年人很无奈地说:“她也提出过,但……我妻子很厉害的。如果我要离婚,她就要我拿二百万。要不,她就不和我离。再不,她说就用炸药和我同归于尽。”
张建平问:“你妻子叫什么?”
中年人答:“王桂芳。原来是中州宾馆的服务员,现在在家。我希望你们能慎重地对待我,你们局长和我都是熟人。”
张建平好像没听见中年人的提醒一样问道:“你爱人知道你有情人吗。”
中年人说:“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刚开始闹,后来就不闹了……哎,我有必要告诉你们这些吗?我并没有犯罪……我的家庭是我个人的事儿。”中年人显然有些恼怒:“告诉你们,我并没有犯罪,我的家庭也是个人的事。”
张建平:“一些事情也许和你有关系。”说着,把一张报纸递给他。
中年人看了看报纸,是很醒目的有关朱森林死亡的报道。
中年人有些疑惑:“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和我有任何关系。”
张建平只是说了句:“请你把这报道看一下。”
中年人边看边点上烟,突然他愣了:“这个人是个鸭子……你们是怀疑他和我爱人……”中年人不敢再往下说。
张建平提醒他:“现在的情况你是脱不了关系的。”
中年人吃惊地说:“不可能,我爱人不可能和这种人接触。”他怎么会相信就是这样的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呢?
张建平:“但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我们不会无事生非的。”
中年人还是不敢相信:“我知道……但这是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
张建平认真地告诉他:“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你爱人不仅认识他,而且关系相当密切。”
中年人呆了,而后气愤地大叫:“他娘的,她真的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来。我他娘杀了她。”
张建平严肃地说:“杀人是犯法的。”
“我……我和她离婚,坚决和她离婚。”中年人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咆哮。
张建平望着中年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你能配合我们工作。我还想问一句,如果你不是在现在的情况下知道你妻子的问题,而是在另一种情况下你会怎么样?”
“我……”中年人一时答不上来,“你们怀疑我?”显然他很生气。
张建平沉着地回答道:“在真相没搞清楚之前,你摆脱不了嫌疑。”
中年人想了片刻说:“我愿意配合你们工作。我没想到这个与我朝夕相处的女人会干出这种背叛我的事儿……我真想杀了她。”
中年人显然气还没消:“我在公司很忙,常在上海、广州和香港之间奔波,所以很少在家……去年王桂芳发现我在外面有个情人,就和我大闹一场。当时她说如果我不把她当回事儿,她也出去乱搞。我当时没在意,以为她是说气话,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干了。”
张建平问:“你知道她是怎么认识朱森林的吗?”
中年人答:“不知道。但我想肯定和她在一起玩的那几个女人有关系。”
张建平继续问:“她们都是谁?”
中年人想了一下:“我只知道有一个叫陈茵的,还有一个胖姐,具体名字不知道。”
张建平突然问道:“你怎么解释你汽车里的血迹?”
中年人说:“我的车就放在自家的车库里,王桂芳自己也会开车。听保姆说我不在家时她经常自己把车开出去,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方强推门进来:“张队长,有个事你出来一下。”
张建平对中年人说:“你再想想,我们一会儿再谈。”然后走了出去。
公安局走廊内张建平问方强:“什么事儿?”
方强眉头紧锁:“在北郊的东方小区有一个女子跳楼自杀了。局长要你赶快到现场去。”
张建平问:“是什么人?”
方强答说:“目前还不知道。”
11
整个城市依旧像往日一样繁华喧嚣。警车也一如既往载着某个使命,拉着警笛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飞驰而过。
警车驶进了东方小区,在一片尚未完全完工的工地停下。隔着车窗,张建平就看到一名女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把她洁白的连衣裙也染成一片血红,一头秀发很零乱地散开在血泊中。这一幕在阳光底下显得那么凄凉和悲哀,它深深刺痛了张建平的心。直觉告诉他,死者是他要找的人。
张建平和方强快步走下车,用敏锐的眼光扫视了一下现场。一警察立刻迎上来,握过手,就开始跟他讲述案件的大概情况:案件发生在上午十点左右,当时有三个人在这里收拾花坛,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大叫,接着就看到一名女子从高空摔倒在了地上。
张建平点点头接着问:“是从几楼掉下来的?”
公安人员答道:“四楼。”张建平仰起头,目光在四楼停留了几秒钟,又问:“死者是什么身份?”
公安人员回答:“死者叫陈茵,是一家高档服装店的老板。”
张建平的感觉得到了证实,但他还是吃了一惊。他不相信地扳过死者的脸,果然是陈茵。
“她家还有其他人吗?”张建平问。
“没有其他人了。据调查,她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公安人员答道。
“我们现在进死者家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张建平对公安人员说。
进入陈茵的住房内,两人仔细打量房子内的一切。这是一套复式楼,大概有200平方米左右,从房间的摆设可以看出,主人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公安人员对张建平说:“房子很整齐,似乎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
出于职业习惯,张建平一眼就瞥见客厅上的电话。他拿起电话,按下重拨键。两声后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声音:“小茵……有事吗?……我正在开会……”
张建平不慢不紧地回答:“请问你是哪位,我是公安局的……”
对方“啪”地挂断了电话。
张建平转头对方强说:“这是陈茵死前最后一个电话,赶快去电话局查一下,把刚才的号码查出来。务必注意,这可能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
离开了住房,张建平向小区门口的保安走去。他打量了一下身材魁梧的保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扫视了一下张建平,答道:“陈大泉。”
“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吧。”
“我是在这里上班的。因为住在四楼的陈小姐不同一般,所以平时我都很注意她的。”
张建平有点疑惑,继续问:“怎么不同一般?”
保安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因为她人长得漂亮呗!”
张建平特意留意了一下保安的眼神说:“接着说下去。”
保安继续说:“因为我非常注意她,所以发现了她两个小秘密。原来我一直以为她是某位有钱人的家眷,后来才发现她是独身。但却和两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张建平问:“两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一个是相当有身份的男人,常坐一辆红旗轿车到小区五百米处停下。小车开走后,他一个人步行进小区,但从不在这里过夜。总是在夜里一点钟左右,那辆小车到这里把他接走。每次他都低着头,没看清面孔。”
“那他的身材呢?”张建平继续问道。
保安想了想:“大概一米七左右吧。对了,他经常穿一件黑色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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