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秀面色发白地挑帘子进来,也顾不得钟庆春在超快步到邵世彦耳边低语几句
邵世彦的脸色也猛然一黑,眸光精深内敛,剑眉紧努语气却沉着道:“姑姑先莫要惊动皇祖母,人和殿内的东西都不要挪动,将所有在场的人分开扣押,不许进出或是传递言语物品,我稍后便到”
钟庆春将邵世彦的话听得清楚,这分明是在交代保护现场和扣留嫌疑人,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皇宫里遇到这等事情,若是牵扯到什么皇家私密,自己有没有命再踏出宫门都未可知越是紧张却越发挺直了腰身,强自撑着这口气,手心早已经冰冷黏腻,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
邵世彦倒也不隐瞒,待琪秀出门后直说:“一名女官在园中被刺死,不管是何缘故,终是皇室私密不敢张扬,既然钟姑娘在此,不知可否……”
钟庆春咬紧下唇,为什么越想安宁,现实就越与自己的期许背道而驰,微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胸口急速起伏,强吞回已经到了嘴边的气话,理智上明白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但心里的委屈却又难以排解,直憋红了眼圈儿才猛地转身,朝殿门走去
“钟姑娘……”邵世彦在身后迟疑地唤道
“京中都传我是天生的克夫命,如今我倒觉得,说是扫把星更为贴切”钟庆春语气苦涩地自嘲道,随后又归于清冷,“如此也好,盛名在外,正好免了被人相看挑拣的麻烦,喜得落个清静”
走到门口回头,见邵世彦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挑眉问:“邵大人还不移步,等民女请您不成?”
“克夫命?邵某已经无故死了三个未过门的妻子,钟姑娘连这也要比比不成?”邵世彦望着钟庆春被春衫勾勒出的单薄身子,再看她眉宇间强撑出的镇定,猛地冲口而出,“大不了我娶你,看到底谁克了谁”
此言一出,邵世彦自己先僵直了身子
“……”钟庆春的身子微微一晃,伸手扶住了门框,“适才是民女失言,邵公子莫用婚姻大事玩笑”说罢抢先走出殿门,匆忙间遗落鬓间珠花却丝毫未查
邵世彦回过神来,俯身拾起珠花,却反手揣入自己袖中,这才快步追上钟庆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引路
并未出园,只沿着回廊穿过两道海棠花门,到得一排东西朝向的厢房处,看涅似乎是女官宫女们休憩之所,四周静悄悄得空无一人,不知是不是被有意地遣散了
钟庆春对气味十分敏感,刚到门口就闻到扑鼻的血腥之气,心道屋内怕会更加不堪入目,想要开口提醒,却见邵世彦已经快步入内,只得也轻提裙摆跟上去
屋内的血腥气越发浓厚,屋内只有琪秀一人,脸色惨白地指着北面道:“人在最里面”见钟庆春也跟进来,眼中稍有惊讶却也没有多问,抬手掩着口鼻,强压着作呕的感觉
邵世彦走到门口汀脚步,回头看向钟庆春
钟庆春抬手撩开帘幔,先朝里面望去,地当中一具女尸,旁有一把双刃匕首死者仰面朝上,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青白双目圆睁,脸上染着血污,神情略显狰狞,鬓发凌乱,发簪珠花散落一地,腕上的鎏金镯子还好端端地戴着,腰间缀着的玉佩浸在身下的血污中
身着缠枝花襕边的藕荷色宫装,衣襟敞开,胸腹处狼藉一片,右手搭在小腹处,左手攥拳贴在身侧,长裙凌乱地堆在腰间,露出白色的中裤,左脚仅着锦边绫袜,右脚尖处挂着只云头锦鞋,双腿呈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摊在地上
屋内血迹多且杂乱,东窗旁地炕上血碱多,窗纸墙面和立柜上满是喷溅的血痕,地面的血迹略少,炕沿到地面有清晰的拖曳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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