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差说：“留下后遗症没有？”

奥匹克说：“总裁请放心，这次行动相当周详，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庚差说：“我要的资料呢？”

奥匹克说：“请您过目。”手一摁，轿车上的屏幕渐现出画面，右上方闪烁着“资料”二字。

在一片荒凉的丘陵地段上，一架直升飞机徐徐落下。机舱里，邦智脑额上呈现出一束红光，扫描着荒山丘野，嘴里动弹着……

庚差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邦智，头也不回地问：“这小妞在说什么？”

奥匹克肯定说：“据我们的口形专家分析，这妞儿发现了小圣灵集团的大本营，正向导弹部队报告径讳度，甚至地下深度。”

屏幕上：空间“飕飕”划过几道拖了尾巴的抛物线，落在山涧上开花，尘烟之后，在一片荒芜的乱石中，露出了深不可测的一个山洞。在穿迷彩服的野战士兵保护下，邦智在富丽堂皇的山洞里搜索着……

庚差抬了抬手，见屏幕恢复到静止状态，丧泣说：“小圣灵集团就这样毁之一旦？”

奥匹克小心说：“其实，小圣灵集团几个头面人物被抓获，美国法庭一时也一筹莫展，原因是他们并没有拿到什么真凭实据。然而自从有了这个小煞星之后，证据被她一下子搜查到了，审判的情形很快转急而下，最终导致了这个集团的全军复没。”

庚差似乎急了，一反常态说：“那小阿娜拉呢？”

奥匹克：“她属于未成年人，本来也没有参与集团的事，恰好那段时期她在中国被警方传询，再出来时，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庚差喘着粗气：“这么说她流浪在街头？”

奥匹克一苦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算不了巨富，却也是平常人难得比拟的。”

庚差松了一口大气，疑惑问：“这么说，她还在西域国？”

奥匹克摇了摇头，末了说：“我想她不会，那里尽是血腥和战乱，还有贫穷和疾病，她生来纯洁，­性­情也温和，她要去也只会到充满和平和爱情的地方。”

庚差讷讷地：“和平与爱情？”

奥匹克说：“听她母亲在世的意思，占木杰就是小阿娜拉的丈夫……”

庚差气急说：“那个制造机器人的书生？”站起身，头一下撞在了车顶上。

奥匹克从附座折过身，慌忙扶他坐下，说：“总裁，有关小公主的事儿，我打探好了之后，一定详细给你汇报。”

庚差自嘲说：“其实，我只见过她一次，而且还是隔了面纱的。”说话的样子很哀婉，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眼里，由不得心一疼，单相思的人啊。

回到南博饭店，奥匹克陪护着庚差走进专用电梯。这南博饭店高六十八层，是庚差父辈留下的家产之一，除南博公司留用三层楼之外，余下的均为营业­性­客房。它面临太平洋，又鹤立­鸡­群，是极南岛国首家五星级饭店。庚差的父辈在把首脑中枢设在地下层，可他接任后，不愿意在地底下见不了阳光，而是把起居与办公合拢在一起，由山丘之中搬迁到了这个最现代的饭店，在这里整整占用了最顶尖的一层楼。他说，这是现代意识，最打眼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庚差走进办公室，往沙发上一坐，眼睛落在墙壁上的大屏幕上。而奥匹克则在他平日坐的行长桌后坐了下来，手摁了一下按钮。

屏幕上，渐现出一个六旬左右的美国男人，他衣冠不整，在一间很华丽的室内，却坐卧不安。

奥匹克咳嗽了一声，说：“尊敬的欧德曼博士，你好！”

屏幕上的那个欧德曼先一楞怔，后看到了聆视听屏幕上的人影，暴跳如雷冲着屏幕吼：“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红着眼珠儿要吃人似的。

奥匹克：“我是你的朋友奥匹克……”

欧德曼惘然地：“奥匹克？”

奥匹克：“我是西域国小圣灵集团的总管……”

欧德曼：“你别说了，我记起来了，你和你那犯罪恶的主母一同来看过我的学生。……难怪在审判国际恐怖份子的席位上，没有见到你的身影，原来叫你漏了网。丧家之犬。”

奥匹克身子一抖，暗自想，这老家伙到底是高智商，仅见了一次面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二年前，他陪同小阿娜拉的母亲，专程到波士顿替小阿娜拉相过对象。

这老东西，奥匹克说：“我要是你，此刻最关心的不是犬，而是你自己的小命。”

欧德曼哈哈大笑：“在此之前，我为我莫名其妙的……下落，的确感到忐忑不安。看到了你之后，我反倒平静了，大不了一死。”一脸视死如归神情。

奥匹克说：“问题是，我们并不想让你轻易去死。”

欧德曼说：“我知道，你们和很多商家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和我谈生意，谈我学生的作品生意。”

奥匹克：“对，我的价格和洪飚集团开出的一样，给你五亿美元，至于你花不花、花多少在你学生身上，我们不用去管。”

欧德曼脸一下红了，窘迫得直咳嗽。奥匹克看在眼里，暗自为自己这一击叫好。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欧德曼在为木虹格打造邦智的主体蕊片中，吃了虹格的好处，对木杰隐瞒出资人的相象，而谎称寻些主体蕊片是以二千万美元购买的二手货。所以他继续说：“而且这一次比洪飚集团的运作更简单，不需要多少什么成本。”

欧德曼眼眸一闪，头扭向了一边。奥匹克捕捉到他心动的信息，说：“只要你把你学生的作品，稍稍加一点工艺修改……”故意停顿下来。

欧德曼气粗地：“怎么修改？”

奥匹克说：“变成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而且只能是你学生的女人。”

欧德曼略微一犹豫，语塞：“这……”

奥匹克说：“你怕你的学生……乱­仑­？”

欧德曼说：“不是。我们这一行业有句­精­髓的理论，智能机器人与真正的社会人的关键区别，仅在于它们不能区分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一旦只要打开他们身上控制爱的程式，他们就会对主人报以无限的爱。”停顿了一下，又说，“理论是理论，眼下面临的实际是，我学生有自己心爱的喜欢的女人，任凭智能儿怎么去爱他，他也不会接纳她，尽管她是人见人爱的东方美人儿。”

奥匹克冷冷说：“欧德曼先生，这用不着你来­操­心，你需要回答我的，你能不能把那个人见人爱的东方美人儿，变成|人你学生都把持不住的女人？”

欧德曼沉吟道：“我虽不是他的生化导师，区区让智能儿有生育功能，还一时难不倒我。”

奥匹克说：“那五亿美元的生意就成交了！只要你随时听从我们的调遣，你现在就可以直出这间房间。”

欧德曼说：“要是我说不呢？”

奥匹克说：“你很坦率，先生，我很佩服你说出这句话的勇气。不过，你既然‘周转’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安排，我们已经习惯了强迫别人绝对服从我们。你不要以为我们仅仅是在威胁你。你很清醒我是国际刑警组织正在通缉在逃的极端恐怖份子，喜欢做各种各样的试验，实验对象也有各种各样，当然也包括你这样高智商的……小白鼠，哈哈哈！”

庚差悄然退到外间，对秘书说：“给阿姆斯特丹发短信。”

秘书说：“是，总裁，请指示。”

庚差说：“财气酒­色­！”

秘书手指在键盘晴蜓点水，电脑显示器跳出四行字：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祸的根苗，酒是穿肠的毒草，­色­是刮骨的钢刀。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