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的两周,让我真正体验了那个城市的生活。我非常喜欢纽约,结识了许多新朋友。这个城市有许多搞艺术的人,有许多学习芭蕾舞的地方,好像到处可见演员和芭蕾舞教师甚至编舞者。有一次我去美国芭蕾舞学校上课,突然面对面碰到乔治·巴兰钦(GeorgeBalanchine)和杰罗姆·罗宾斯(JeromeRobbins),这两人是全美最有名的编舞家,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芭蕾编家。世界有名的丹麦芭蕾舞教师斯坦利·威廉姆斯(StanleyWilliams)给我们上了课,许多纽约市芭蕾舞团的演员在场,其中有纽约芭蕾舞团的大明星彼特·马丁斯(PeterMartins)等人,这种场合对我——一个青岛农村长大的青年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另外一天,记得我去了美国芭蕾舞大剧院,从一间练功房窗户里看见了巴诺西尼考夫正在扶手把杆上练功,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我一生最崇拜的人!令我惊讶的是,他个头儿是那么小。万万想不到,美艳惊世的舞技会从如此短小的身材中奔放出来!再过一天,同一间练功房,我又看到娜塔里娅·马卡洛娃(NataliaMakarova)正坐在地板上,做腰背练习。第三天我又发现我和杰尔丝·克兰德在一个扶手把杆上上课!她就是我当时在中国看到的巴诺西尼考夫在《胡桃夹子》录像片中的舞伴!我永远忘不了她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达到完美的境界,每一细节都展示出精确!在纽约我见到许多芭蕾舞蹈界名人,收获很多艺术体验。如果在中国,这些经历只能是梦想,而纽约这个大都会,却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旋涡!
在纽约的两周时间,我非常想念伊莉莎白,整个行程中又和她秘密通了多次电话。想到离开她回到中国,我就越来越感到难以承受。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万士良的故事,那勇敢地死在丈夫身边的女子真实地站在我面前。对祖国的责任和对家人的爱,还有对西方自由生活和艺术的向往都复杂地缠在一起,思想斗争激烈。我回国的信念原本早已决定,但现在我却犹豫了:中国会给我什么呢?是《红色娘子军》吗?而留在西方,整个芭蕾世界都是可以去探索和征服的。你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国女孩子在深情地爱着你,你还要什么呢?不要回去了……但是,我马上又想到了在中国的父母、兄弟、朋友们,还有萧老师、张老师等人。本和中国的关系会受到什么样影响?你的想法将毁掉这一切,而这些人都对你付出了许多!
在迷惘、内疚的折磨中我回到休斯顿。离开回中国还有三天,我和张卫强利用第一个上午给中国的亲人和朋友买礼物。当天下午,我在距离本的公寓两条街之处与伊莉莎白相会。
“我想你,”她说,同时她马上就敏感地察觉到我的不自在,“出什么事了?”她问。
“没什么事,”我回答,但同时我心里却在呐喊。
“去唐人街看个电影吧。”我最后建议。
我们先到礼品店,我给普莱斯顿·弗雷泽买了一个中国装饰盘子作为告别礼物,然后又给伊莉莎白买了个玉石戒指,“为我们的友情。”我说。
她深情地看着我,“谢谢你,”她说。
在黑黑的电影院里,一部台湾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下面有英文翻译字幕。
别看电影,到她公寓去!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响起;不,你不能这样做,要坚强,不要再陷入更大的麻烦,另外一个声音说。
电影结束半小时后,在伊莉沙白所租用的小公寓中,我们还是躺在了床上,再一次沉浸在爱河之中……
够了!别犹豫了,你爱她,留下吧!
我给劳瑞打了电话,这已经是傍晚了。
“嗨,大演员,我和伊莉莎白来和你说几句话。”我用不流利的英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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