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歌是一个高雅的女士,一举一动都有一种美感。有一天在本家里吃晚饭,她问起我关于家里人的事情,她说她很喜欢中国和中国人,她还是个小姑娘时,曾在上海住过几年。
“你喜欢上海吗?”我问。
“非常喜欢,我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当时上海称为‘亚洲之巴黎’,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她伤心地说。
那天晚上,由于和玛歌的谈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玛歌提起了中国的话题,在我心中搅动起巨浪,我阻止不了自己去回忆,家里人和朋友们,许多以前的事,又回到记忆之中,悲伤如大海一样淹没了我。虽然我在艺术上取得了成绩,我应该是很快乐的,但我没有。我需要我的娘,我需听到她的声音,需要感受她的爱,这个梦如海上的波涛一波一波地离我远去,再一次看到亲人的希望好像永远也不会实现了!现在任何语言也表达不出来我的绝望。但我如何能放弃希望?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娘的爱和她坚强的品格,还有我爹——一个只会干活说不上几句话的男子汉,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六个兄弟,我的叔叔婶婶们,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家。
接下去的一年,我们带着由本改编的《天鹅湖》去华盛顿的肯尼迪中心剧场演出。在首场演出之前的第两天,芭芭拉·布什请我和本去白宫喝早茶。会见安排在白宫的一间小会客厅里,我们到达时桌上已经放好了甜点、茶和咖啡。
“你好,本,见到你真高兴!李,真高兴再次见到你。”她张开双臂拥抱我们。她还像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愉快和温和,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将我当成老朋友来对待。
“李,我经常听到你在舞蹈上取得的成绩,我真高兴你现在的状态。”她笑着说。
“谢谢你和布什先生给我的一切帮助。”我说。
“喔,李,我们没有做任何事,真的。”她说着,然后转向本,“告诉我,本,你在中国的经历如何?”
“很棒!我喜欢中国,中国人很诚恳,他们对我很尊重。我每次去中国回来都干劲十足。中国变化很大,自从邓小平上台之后,中国人的生活看上去好起来了,他们好像比以前也自由一些了,邓小平做的事很了不起。”
之后,芭芭拉问我对中国改革开放的看法。我被问得很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看了本一眼。“李还没被准许回中国,”本替我说道,“我知道他很想念父母,我真希望有一天他能有机会去探亲。”
芭芭拉皱了一下眉头,深思了一会问,“李,你来自哪一个城市?”
“青岛,就是出产啤酒的地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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