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如果想扔，”蜜蜜略带停顿，看了看钥匙扣，又看着萧迪一动不动的身影，说，“砸坏了再扔吧。”

说完最后一句，蜜蜜盯着萧迪看了会，他还是没抬头。于是，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倪渊轻飘飘扔下一句：“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强求来也没用。”

倪渊把蜜蜜送回家，一路上蜜蜜很沉默，显得他的话格外的多。言辞中无非是一些宽慰人的话，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怀疑自己的选择云云。倪渊自始至终都是不赞成他们这段婚姻的，所以说出这番话是行云流水，有些大快人心的意思。蜜蜜支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想起最初做下这个决定时的挣扎，不禁神­色­黯然，但倪渊的话她一字不拉地听在耳里，一字不拉。

回到家的时候，难得倪道远坐在客厅的沙发看报纸，一直被蜜蜜忽视的某小三阿姨坐在他身旁正削着苹果，模样认真仔细。倪道远见蜜蜜回来，只是简单点了个头，表示打过招呼。蜜蜜无心应付，草草应了声便要回房，不料却被倪道远叫住：“说清楚了？”

“没说什么，不需要我说，他就答应了。”蜜蜜不太愿意去回想刚才的场景。

倪道远沉吟片刻，说：“也好，分了­干­净，省得他的事牵扯到我们家还有曾家。”

蜜蜜太阳|­茓­附近的神经跳了跳，但终究没有真的做出连锁反应让身体跳起来，努力保持沉默。

气氛有些微妙，蜜蜜不说话光顾着低头，也看不出有没有生气，只是在她身旁隐隐感到一股低气压，时强时弱。阿姨削苹果的手也停住了，偌大的客厅里打着暖气，温度却直往下掉。

倪道远不以为然地戴上眼镜，继续看报纸：“你自己做的选择，别后悔。”

“我没后悔，难不成我真要为他守个十年半载？”蜜蜜有些心浮气躁，说不了两句就闻到火药味了，她把火气压了压说，“我上楼去了。”

倪道远不高不低的声音配合着报纸翻过的声音响起：“你姐那边，你真打算把她赶尽杀绝？”

“做出那种事，是罪有应得。”倪渊代蜜蜜说道，甚是不屑，有点像一定要以牙还牙的孩子。

“不是问你，你就少说两句。”倪道远声音不高，却很有效地阻止了倪渊。

蜜蜜走到一半停下，脑袋里闪过那了的对话。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所说的，你要遗产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该愧疚一下？”

曾咏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为自己辩白：“小妹，你说什么呢，我没对你做什么呀！”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也不用隐瞒了。”

“蜜蜜，你别这样，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害你呢？”

曾咏吟的声音再焦急，再无辜，听在蜜蜜耳里却如同一个手拿剧本的演员，上了妆，抹了彩，对着镜头开始演戏，因为太真，反而显假。

“比起哥，我知道你更讨厌我。只是，大哥不会掩藏，你却很会掩藏。”蜜蜜站在楼梯上，有些自嘲又有些愤恨，“你只是太讨厌我了，所以，逮住机会时就变得有些兴奋过头不知道该如何把握。”

背后没了声音，只留下低低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