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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孤骑 > 第 十 章天人交战(下)

第 十 章天人交战(下)

这一掌打得很重,不但把周三环的半边脸打肿了,而且把周三环的嘴也打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周三环骨头还挺硬,怒视莫成,狠声道:“好,姓莫的,现在算你狠,只等少主回来,攻下这座总舵,到那时候……”

莫成怒声截口道:“到那时候怎么样,卖身投靠的东西,你等不到那时候了。”扬掌又要打。

李燕豪伸手拦住,道;“周三环,你不要自讨苦吃了,金无痕救不了你的。”

周三环道:“我不信,有种你们就多留我些时日,看看少主是不是救得了我。”

沈玉山道;“你少来这一套。”

莫成道:“你还想多活几天啊,做梦。”

李燕豪抬手拦住了沈玉山跟莫成,道:“可以,周三环,既然你对金无痕那么有信心,我可以多留你几天,看看金无痕是不是能教得了你。”

周三环道,“好啊,咱们等着瞧。”

莫成道,“少侠,这东西贪生怕死,不过是想多活两天……”

李燕豪笑笑道:“就让他多活两天,也没什么大碍,是不是?”

莫成咬牙道:“这种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东西,留他­干­什么,我恨不得马上劈了他。”

李燕豪道,“不急,莫巡察,该劈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沈玉山道:“少侠自有少侠的道理,就便宜他这一次吧,反正也没有下次了。”

李燕豪道:“周三环,金无痕的座船,现在什么地方?”

周三环道:“我不知道。”

“对金无痕,你倒是忠心耿耿啊,金无痕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把你这个心效忠于金老帮主,不也是一样吗,何必非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呢?”

周三环道:“那是我的事,人各有志。”

“好一个人各有志,你这份志向,又能给你什么好处呢?”

“这种志向能给我什么好处,现在还很难说,闯了几十年江湖,到现在仍是个船帮的巡察,我不能不混出个名堂来。”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以为他们会给你什么好处?”

“他们之中,汉人不少,并不见得个个都落悲惨下场。”

莫成道:“少侠,您不要苦口婆心再劝了,这个东西劝不醒、渡不化的。”

沈玉山道:“我看他是让鬼迷了心窍,中了邪了。”

李燕豪道:“周三环,虽然你还是个船帮的巡察,但是你还有你的族类,你的朋友,你要是仍执迷不醒,你不但会失去你的族类,而且会失去你的朋友。”

“我不怕,我周三环不怕交不到朋友。”

“既是这样我就没话好说了,周三环,咱们谈点别的吧!”

周三环道:“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你还没有答我的问话。”

“什么问话?”

莫成忍不住道:“你装什么蒜,少侠问你金无痕在哪儿。”

“我说过了,不知道。”

沈玉山五指猛一用力。周三环闷哼一声,矮下半截。

莫成道:“周三环,现在知道了么?”

周三环怒视沈玉山,咬牙道:“好,沈玉山——”

沈玉山道;“当然好,有本事等金无痕救了你之后,尽管找我,现在你得乖乖听任我的摆布,说吧,金无痕在哪儿?”

周三环从牙缝里迸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沈玉山钢钩般五指加了力,周三环龇牙咧嘴,头上见了汗迹。

李燕豪道:“周三环,你对金无痕如此忠心耿耿,连他人在哪儿都不让你知道,难道你不觉得悲哀么?”

周三环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沈玉山沉声道:“周三环,你要是等我捏碎了你的肩骨,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周三环道;“沈玉山,你要是敢下这种毒手,只等少主攻破这座总舵,我发誓要十倍讨回。”

沈玉山勃然大怒道:“好,我等着你。”

话落,暗一运真力,五指就要用力。

李燕豪伸手拦住,道:“沈护法,这位周巡察一身铁打骨头,你那一套行不通,恐怕得让我来了。”

沈玉山道:“少侠您……”

“错骨分筋的搜魂手法,是不是比你这一套来得有用点儿?”

沈玉山一怔。

莫成抚掌大笑:“好,好极了,少侠,对付这种东西,就得用错骨分筋的搜魂手法,您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李燕豪凝目望着周三环,含笑道;“周三环,你可以有片刻工夫;考虑考虑。”

周三环面有悸­色­,嘴上还硬:“我不信你会错骨分筋、搜魂手法。”

“那么你就等着试试看!”

“我真不知道金少主在哪里。”

“莫巡察,你给我数数儿,数到十,不可太快,但也不可太慢。”

莫成恭应一声,立即数起数儿来。

李燕豪凝目望着周三环,不言不动。

当然,这给周三环的威胁相当大,他的脸­色­不对了,可是嘴上还没说什么。

从一数到十,再慢也用不了多久,很快地,莫成最后一声“十”出了口。

李燕豪抬起了右掌,

周三环机伶一颤忙道:“金少主只跟我联络过,可是没说他在哪儿。”

“是么?”

李燕豪脸上挂着笑意,手缓缓伸了出去。

周三环忙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么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跟你联络的?”

“三天前。”

“为什么事联络?”

“例行的指示。”

“指示你怎么样?”

“指示留意你们那帮人的行踪,万一碰上,立即密报,并小心应付,千万不可露出破绽。”

“他是用什么方法下达指示的?”

“用信鸽传送的。”

“这么说,你船上有信鸽?”

“不错!”

“你船上的信鸽,也能飞到金无痕船上去?”

“当然。”

“金无痕行无定所,信鸽怎么能找得到?”

“你问这­干­什么?”

莫成道:“少侠,这我知道,信鸽认旗号不认船,只要是久经训练的信鸽,看见船上Сhā有特殊旗号,它就会落下去。”

周三环道:“姓莫的,你知道的不少啊。”

“那当然,别忘了,我也是金家船帮的巡察。”

李燕豪继续问道:“你们之间,互相联络,可有什么特殊标记?”

“没有。”

“你要尝错骨分筋、搜魂手法了。”

李燕豪的指头,已触中了周三环的衣裳。

周三环忙道:“真没有。”

“随便写几个字,交信鸽带走就行了?”

“不错。”

“总该有个署名吧,谁署名呢?”

“我!”

“你怎么署名法?”

“写两个字三环。”

“不是画——圈圈。”

周三环脸­色­一变,道:“不是。”

“希望你讲的是实话。”李燕豪笑了笑,转望莫成:“你辛苦一趟,上船上找他一个弟兄问问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莫成恭应一声,要走。

周三环急道;“慢着,是三个成品字形的小圈圈。”

“本来嘛,你名叫三环,是该用三个圈圈,代替那两个字,三个圈圈叠不叠,别忘了,我马上可以去问。”

周三环忙道:“不叠,不叠,刚碰着。”

“是实话?”

“是实话,不信你可以让莫成去问。”

“那么,据你所知,到底有多少人真心归服了金无痕?”

“不多,只有几条船。”

“这我绝对相信,周三环,你完了。”

“我怎么完了?”

“你泄露了机密,就算金无痕救了你,你想他会把你怎么样?”

“我是被逼的。”

“贪生怕死,任何一个组合、任何一条法规都容不了你,何况是金无痕,对金无痕的心­性­,你该了解得比我们多啊。”

周三环脸­色­变了变,道:“可是……我并没有泄露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但愿金无痕也能这么想才好。”

周三环脸­色­大变,默然不语。

李燕豪道:“周三环,你还是听我的吧,金无痕那儿你只是死路一条,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担保给你—条生路。”

“你说话可算数?”

“李燕豪向来一言九鼎,你尽管放心就是。”

“好吧!”周三环迟疑了—下,毅然点头道:“我都告诉你吧。”

“你说吧,我听着呢?”

“金无痕三天前给我的指示,着我先回总舵,探清虚实,然后以倍鸽飞报他。”

李燕豪悚然道:“金无痕的确是够小心的,到了这时候还能小心翼翼、不乱阵脚,足见他的心智高人一筹。”

“金无痕现在是两条大船在一起,一条船上坐的是金无痕和二姑娘,另一条船上坐的则是大内的秘密卫队。”

“哈三他们?”

“不错。”

“他们在什么地方,等你的消息?”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不会太远。”

“这倒是,你有没有回复他,什么时候给他消息?”

“没有,不过当然是看出虚实之后。”

李燕豪想了一下道:“你船上的弟兄,都是真心归附金无痕的?”

“是的。”

“没有一个不愿意的吗?”

“当初是有几个,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样?”

“都被我下令做掉了。”

莫成咬牙道:“周三环,要不是少侠答应饶你一命,我现在就劈了你。”

李燕豪道:“莫巡察,不要冲动,周巡察提供的机密,特具利用价值,已经足抵那几条人命了。”

莫成恭应道:“是。”

李燕豪又向周三环道:“你船上有多少名弟兄?”

“卅多名。”

李燕豪当即转望莫成,道:“莫巡察,通知那艘船驶进来靠码头停泊,船上的弟兄全部下船登岸,然后想办法把他们都囚禁起来。”

“是。”莫成恭应一声,如飞奔向码头。

李燕豪道:“周巡察,等船靠岸以后,咱们还有事做,沈护法,松开他吧。”

“是。”恭应声中,沈玉山松指收手,放了周三环。周三环抬手直揉肩头,想是疼痛难忍。沈玉山道:“少侠,卅多个人,恐怕不好应付。”

“以沈护法之见?”

“恐怕得多找几个人帮忙。”

“那就偏劳沈护法吧。”

沈玉山恭声答应,抱拳躬身,转身掠去。

周三环道:“李少侠,你是打算……”

“暂时囚禁他们,等事过之后,请金老帮主定夺。”

“恐怕老帮主饶不了他们。”

“未必,金老帮主跟他儿子金无痕大不相同。”

“少侠真能保我不死?”

“李燕豪言出必行。”

“那好,我帮少侠把这卅多名弟兄稳住。”

“那是最好不过,走。”

李燕豪带着周三环赶向码头,两个人到了码头,已经看见那艘大船缓缓驶了过来,莫成、沈玉山并肩站在码头上,各暗处埋伏着不少人手。

李燕豪道:“两位,周巡察愿意帮忙稳住他们。”

沈玉山道:“少侠信得过——”

“他信得过我,我当然信得过他。”

周三环脸上掠过异容,道:“我若有二心,任凭处置。”

说话之间,那艘双桅大船已近码头,船上晃动的人影都看得见了。

李燕豪道:“沈护法、莫巡察,有周巡察在,让弟兄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沈玉山、莫成双双答应了一声。

李燕豪又道:“周巡察,船已近码头,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吧。”

周三环道:“少侠放心,我省得。”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李燕豪身前,高声喊叫,指挥着把船仔细靠好,然后又高声喊道:

“魏风,叫弟兄们统统下船。”

只听船上有人应了一声,然后有人放下跳板,由一名瘦高个儿带着人鱼贯下了船。李燕豪凝目打量瘦高个儿,只见他皮肤黝黑,长得­鸡­眼鹰鼻,一脸骄傲之­色­,心知这人是个问题人物。

二三十名弟兄,很快地下了船,在码头上围成了一堆,瘦高个站在最前头,冲周三环一抱拳道:“周爷,您把船召过来,叫弟兄们全下了船,是……”

周三环截口道:“弟兄们都下来了么?”

瘦高个儿扭回头看了一眼,高声问道:“还有人留在船上么?”

只听有人应道:“没有了,都下来了。”

瘦高个儿回头来道:“周爷,都下来了。”

周三环突然出左掌,扣住了瘦高个儿左腕脉,瘦高个儿一怔,惊声问道:“周爷,您这是……”

他余话还没出口,周三环一只凝足真力的右掌,已经结结实实拍在他的心口之上,他两眼一瞪,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然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身子发软,往下滑,终于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震住了眼前的二三十个人,等到瘦高个儿倒了地,这些人方始定过神来,群情­骚­动,为之哗然。

周三环睁目大喝:“不要吵,魏风跟随金无痕叛帮,卖身投靠,死有余辜,有谁不服气,站出来说话。”

没人站出来,却有人说了话:“周爷,当初跟随少主,也是您的主意啊。”

周三环冰冷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那人道:“这么说,您是欺骗子弟兄们。”

周三环大喝道:“少废话,哪一个不服,哪一个还要跟随金无痕去卖身投靠,站出来跟我面对面说,不要躲在人堆里嚷嚷。”

此言一出,没人再吭声,都瞪着眼望着李燕豪,面有惊­色­。

周三环回身抱拳道:“少侠,魏风是我的副手,也是这些人里的头儿,如今先把他除掉了,这些弟兄们就不会再有什么了。”

李燕豪没理周三环,目光一扫,朗声说道:“我先告诉诸位一声,金无痕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并且大逆弑父,罪该万死,所幸苍天有眼,老帮主福大,现仍健在,所以发出紧急讯号,就是为诱回金无痕,以正家法帮规,如今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是束手就缚,听候老帮主处置,老帮主仁厚宽大,念在你们居于人下,为情势所逼,也会网开一面,饶恕你们,要是有谁不愿束手就擒,也可以放手一搏,只要有自信能逃得出去,尽可以往外逃,言尽于此,你们任择其一吧。”

李燕豪话是说完了,但是眼前那二三十名弟兄却面面相觑,没一个人动,甚至连吭声也没人吭声。

李燕豪道:“这么说,诸位是愿意听候老帮主处置了,诸位的抉择是对的,这才是唯一的保命办法,沈护法、莫巡察。”

沈玉山、莫巡察躬身答应。

李燕豪道:“让弟兄们把他们带走,聚集一处,不得任意行动,但是要吃喝供应不缺,更不可施以棱辱。”

沈玉山、莫成再次躬身答应,一招手,埋伏着的弟兄们提着兵刃走了出来,由沈玉山、莫成带领着,押走了周三环船上的三十名弟兄。

周三环满脸堆笑,抱拳躬身:“少侠,我处理得还差强人意吧,这总能搭救我一条命了吧?”

李燕豪淡然说道:“周巡察处理得是很好,可惜只可惜,周巡察你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并不是真心悔悟。”

周三环忙道:“谁说的,我要不是真心悔悟,怎么会杀了魏风。”

李燕豪道:“周巡察,你杀了魏风,也是为震慑住那些弟兄们,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啊,魏风固然罪无可恕,但我却以为他不该死在你手,你更不该出手杀了他。”

周三环惊讶地道:“少侠,您是——”

“周巡察!”李燕豪脸­色­微沉,冰冷道:“周三环,你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牺牲他人,今天你能如此对待你的弟兄,焉知日后你不会再背弃老帮主。”

周三环急道:“我……”

李燕豪道:“周三环,我看透了你了,你的心­性­、作为,让我寒心,要是留下你,日后终必是个祸患。”

周三环急道:“少侠,你答应过饶我不死的,以你的身分,岂能言而无信。”

李燕豪道:“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我并没有明说让你怎么活下去。”

周三环大惊,转身要跑,可惜他没能快过李燕豪。

李燕豪双眉扬处,抬手一指点了出去。

周三环身躯一颤,突然栽倒在地,一个转身,惊骇地望着李燕豪道:“你……”

“我毁了你一身武功,现在你已经与一般常人无异,只要你安安份份,还可以过一辈子。”

周三环脸上的惊骇之­色­,突然转变成狰狞凄厉之­色­,他大叫道:“姓李的,我跟你拼了。”

他支撑着站起来,抬双手就要抓李燕豪。

只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周三环,你找死。”

一条疾若鹰隼的人影,挟带着一片威猛的掌风劲气,截向了周三环。

李燕豪由话声中已听出来人是谁,探掌抓了出去,正扣住那人腕脉,往旁边一带,同时左掌轻翻,推得周三环踉跄倒退了几步。

来人是莫成,也被李燕豪带得身子歪斜,直往旁边撞去,周三环因而躲开了威猛无伦的一掌,却吓得呆住了。

李燕豪道:“莫巡察,我答应过饶他不死的。”

莫成站稳身形,怒视周三环:“可是他竟敢出手袭击少侠……”

李燕豪截口道;“那是因为我毁了他一身武功,他心有不甘。”

莫成一怔,旋即纵声大笑:“原来如此,周三环啊周三环,你可真是罪有应得啊。”

周三环凶­性­不减,厉吼一声又扑向莫成。

如今他更不是莫成的对手了,莫成左掌—翻便轻易地抓住了他。

李燕豪道:“莫巡察,把他囚禁起来,一并等候老帮主发落吧。”

莫成恭应一声,变抓为点,一指闭了周三环的|­茓­道,拦腰抱起,飞跃而去。

莫成刚走,沈玉山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袁泰,两个人双双向李燕豪施了一礼,沈玉山道:“少侠,莫巡察把周三环押走了?”

李燕豪道:“是的,周三环此人心存­奸­诈,反复无常,终是祸患,不能留,我已经毁了他一身武功。”

袁泰道:“少侠太便宜他了。”

“周三环这个匹夫,是个典型的小人,早年要不是老帮主仁厚,早就把他逐出金家船帮了。”

李燕豪道:“我已经答应过留他一条­性­命,只好毁了他一身武功了。”

沈玉山道:“也够他受了,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毁了他一身武功,跟杀了他可以说没什么两样。”

袁泰道:“玉山刚跟我谈起了少侠的对敌计划,要是船回来一艘,咱们把效忠老帮主的留下,把投靠金无痕的整掉,这样等到金无痕、哈三他们到来,他们就剩不了几条船,不足为患了,咱们来个内外夹攻,准能一举把他们消灭掉。”

李燕豪道:“但愿如此了,不过这项计划实施起来也有困难,总舵哪里有这么大地方,可供囚禁那么多人。”

袁泰道:“这是少侠仁厚,要是依我,­干­脆把他们一个一个扔进湖里去,既不占地又­干­净……”

李燕豪截口道:“不,这些人怎么处置,还是请老帮主定夺的好。”

沈玉山道:“老帮主应该将他们处死。”

袁泰道:“老帮主恐怕不会忍心这么做。”

李燕豪道:“这就是了,老帮主既是如此仁厚,咱们岂能弱了他的英名。”

袁泰赧然道:“少侠教训得是,我是恨透了这帮弃宗忘祖、忘恩负义的东西,想法未免偏激了些,还请少侠不要见怪。”

“好说!”李燕豪道:“弃宗忘祖、卖身投靠之辈,固然该杀,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又同为我族类,相信这些弟兄之中,有不少是一时糊涂,一步走错了,咱们该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

袁泰道:“少侠说得是,袁泰受教了。”

李燕豪道:“袁护法不要客气。”

沈玉山道:“少侠不必担心无处容纳这些人,总舵有的是地方,囚禁这些人绰绰有余。”

李燕豪道:“沈护法,那些地方都能够安稳么,万一金无痕、哈三他们到来,被囚禁的这些人来个脱困而出,到那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少侠放心,这一点我早想到了,凡是被囚禁的人,我一律制了他们的|­茓­道,而且用的是独门手法,不虞他们会脱困的。”

李燕豪微微一怔旋即说道:“沈护法想得周到,那就不怕他们脱困了。”

袁泰道:“少侠不能太劳累了,请去歇息会儿吧,等有船回来,我们再派人去请少侠。”

李燕豪道:“谢谢两位的好意,我不累,事关重大,大家都在忙着布署,严阵以待金无痕,我去歇息算什么?”

李燕豪还真没觉得累,他只是为一个“情”字,心情沉重而已,就算他能去睡会儿,恐怕也是难以合眼入眠。

袁泰不明就理,还待再说,忽听一阵轻捷步履声传了过来。

三个人扭头一看,只见是蒲天义快步行了过来,袁泰、沈玉山抱拳相迎,叫道:“蒲帮主。”

蒲天义答了一礼:“两位辛苦了。”

“好说,我等的份内事,倒是帮主诸位够劳累的了。”

蒲天义双眉耸动道:“为整个匡复大计,为诛除深仇跟那些卖身投靠、甘供满虏驱策的不肖之徒,就是抛头颅、洒热血又何妨,那还在乎什么累。”

“帮主令人敬佩。”

“好说!”蒲天义转望李燕豪道:“我越俎代庖,刚替少侠巡视一遍,几处地方都部署好了,只等他们到来,前头这儿可有什么动静么?”

李燕豪当即把前头发生的事故,说了个大概。

听毕,蒲天义双眉耸动,道:“好极,少侠好策略,先把他们的人一拨一拨擒下,等到金无痕、哈三到来,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了,那就好收拾多了。”

袁泰道:“少侠的用意,也就在此。”

忽见湖口方面进来一盏灯光。

沈玉山忙挥手指:“少侠,又有船进来了。”

李燕豪看了一眼,道;“看样子只有一艘。”

沈玉山忽地脸­色­一变,震声说道:“少侠,是金无痕的座船。”

李燕豪、蒲天义神情陡然为之一紧,急又凝目望去,只见那盏灯比别的灯略微大一点,但由于夜­色­太浓,却难以看见船身。

蒲天义急道:“沈护法,你没有看错么?”

袁泰道:“玉山没看错,确是金无痕的座船。”

蒲天义激动地道:“苍天有眼,终于等着了,终于等着了。”

沈玉山道:“怎么会只有一艘船,他没带别的船回来。”

蒲天义道:“不知道哈三那帮鹰犬,是不是在他船上?”

袁泰道:“少侠……”

李燕豪突然冰冷发话:“蒲帮主速去通知金老帮主跟无奇老人家,沈、袁二位速去迎船,我在暗中掩护,记住,想办法把金无痕诱进里头来。”

蒲天义跟沈、袁二人答应一声,如飞奔去。

李燕豪站在原处没动。

转眼工夫之后,码头上亮起了灯号。

就在这时候,莫成奔到,道:“少侠,又有船回来了么?”

李燕豪道:“听沈护法说,是金无痕的座船。”

莫成忙凝目望去,只一眼,神情震动,急道:“一点没错,少侠……”

李燕豪道:“莫巡察,火速找些弟兄们埋伏码头附近,等沈、袁二位把金无痕等诱进去之后,严密监视他的船,他们无动静,则埋伏不动,他们若有任何动静,速派人往里禀报,不可放信号示警,以免惊动外头的船只。”

“是!”

莫成恭应一声,如飞而去。

就这么片刻工夫,那盏大灯已近,这时候也可以隐约看见些船身了。

李燕豪目力超人,他看出来了,这艘船正是以前他上过的那艘金无痕的座船,他忍不住一阵激动,闪身扑向码头附近的暗影中。

李燕豪轻功身法高绝,又有暗影掩护,所以他已经扑近了沈玉山跟袁泰立身处,沈、袁二人居然毫无所觉。

只见袁泰拿着一盏特制的风灯在打灯号,沈玉山则表情严肃地站在袁泰身旁。

大船更近了,除了船头上站着个黄影外,别的看不见人,而且除了桅杆顶哪端那盏大灯外,到处也看不见一点灯光。

又是片刻工夫之后,大船靠了码头,刚停稳,高立船头的黄影扬声发了话:“接船的是谁?”

沈玉山立即高声应道:“总舵护法沈玉山、袁泰,恭迎少主座船。”

只听船头上黑影又道:“上来一个见少主答话。”

李燕豪听得一怔,沈、袁二人显然也为之一怔,但沈玉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高声答应一声,腾身跃起,直上船头,很快地随那黄影往里去不见了。

沈玉山上了大船,码头上的袁泰、李燕豪、莫成可各自暗揪了一把心。

沈玉山随同一个黄衣人直趋舱门,舱门紧闭,门缝里­射­出一线灯光,而两边窗户上却看不见灯光,显然,船舱里两边窗户上,是有窗帘遮着灯光的。

只听黄衣人恭声说道:“启禀少主,总舵护法沈玉山到。”

两扇舱门砰然而开,灯光倏然泻出。

沈玉山一眼就看见了,金无痕神情冷漠,站在靠里座椅之前。

两侧,站着四名提长剑的黄衣人,看打扮,倒是金家船帮的人,只是这四个人面目陌生,沈玉山都不认识。

沈玉山定了定神,举步进入船舱,躬身施礼:“属下总舵护法沈玉山,见过少主。”

两扇舱门突然关上了。

金无痕以及那四名黄衣人,十道锐利目光一起落在沈玉山脸上。

沈玉山暗自警惕,极力保持镇定。

突然,金无痕开了口:“沈玉山。”

沈玉山欠身答应:“属下在。”

“总舵何事发出告急信号?”

沈玉山不慌不忙地道:“回禀少主,正厅地下,前两天忽传人声,属下等不知该如何处理,也不知少主座船在何处,只有发告急信号,俾使少主知晓,赶返总舵处理。”

金无痕双眉一扬,沉声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正厅地下,本是老帮主停灵所在,有无奇老在守灵,自然免不了有人声上传。”

沈玉山道:“少主当日派守灵的,只有无奇老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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