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显然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阮汐汐冷笑:“若是你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哪怕你灵魂多高洁,当你不得不为生计出卖肉体、践踏尊严、最后连你自认为的高洁灵魂最终也要变得污浊不堪的时候,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你还是你,说一个人的出身不重要?“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她二十一世纪来的灵魂,穿到这个倒霉阮汐汐身上,到现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装愣充傻,耍赖泼皮,无所不用其及,只为能好好活下去?而这人怎能轻易地说出身不重要?轻声一叹,人不在其中,又怎么能体会个中酸涩的滋味。
朱瑞闻言呆了呆,似乎对她的这一番言论有所感触,正眼仔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少女,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扬起眉毛自吹自擂,毫无愧色,有趣之极;今天刚醒来时哭哭啼啼,简直就是一个扭捏作态的蠢女人,一提到钱没了,竟对他骂骂咧咧,整个就一市侩小人的嘴脸,令人错愕不已;只是想不到,刚才自己只随便一句话,引来的是她一片冷言以斥,她,似乎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天真又老成,既单纯又忧郁,实在有些不可捉摸。
阮汐汐一顿话说完,就觉后悔,今晚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多愁善感,是了是了,今天月色正佳,都说圆月的夜晚最易冲动,定是月亮惹的祸,她暗自诅咒着,偷瞄了眼一直陷入深思中的朱瑞,这个可是她准备赖定的金饭碗,怎么就把人家几句话给得罪了呢?这会子直悔得肠子打结。
除了火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外,寂夜里一片静然,阮汐汐心里惴惴地,也不知朱瑞沉着脸色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响,就在阮汐汐自以为快要睡着的时候,朱瑞突然问道:“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难道他并没怪罪于她?阮汐汐立时睁开快粘到一起的眼睛,啧啧有声道:“朱大公子这时候才想到问我的名字,实令小女子受宠若惊。”这话一说出,她又忍不住暗骂自己,为什么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直接报出名字就是,难道还指望人家来哀求你?自不量力。
果然朱瑞又以他一贯的语气轻哧:“切,你以为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倒知道你是江晴初曾经的十六姨太,不如就叫你十六得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十六认为如何?”
呀!这个名字她最恼恨,阮汐汐愤怒地在地上抓把泥土洒过去,嘴里大吼道:“喂,警告你,以后再不准提江晴初,再不准说我是他十六姨太,不然有你好看。”
朱瑞大笑着一挥袖子,飞泥全给挡住了。
阮汐汐也不敢再对他怎么样,这可是她的金主啊,只得呼呼抱紧胳膊靠在树上,在闭眼前大声说道:“你听好了,我叫阮——汐——汐。”随即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会他。
“阮汐汐?”朱瑞把这个名字在唇间轻轻念了一遍,而后说道:“阮汐汐,你可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阮汐汐紧闭的眼皮一阵激烈地眨动,难道还想趁机勒索敲诈不成?她现在可是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就当没听见,不理他,不理他……
几根枯枝又被架在了火堆上面,不一会儿,火光跳跃间,阮汐汐脸上红红的,渐渐已进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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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空,还是更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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