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她尚没有爱上他,看他和别的女子亲热,她只当看A片。
此刻再看到这一幕,她却是所有血气全冲向头顶,一颗心像是被谁猛Сhā了一刀,疼得她弯下腰去。
听到他的低喃,她心神俱震。
他把那个舞技当她了?
可是……可是当她也不成!她不要看着他和别的女子亲热!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即想狠狠把那个舞姬推开,又想给凤千羽几巴掌,把他拍醒,让他看清怀中的人是谁……
心中似燃烧着一团火,却空荡荡的全没个着落处。全身上下一片冰冷。那是从骨头里渗出的冷,冻得她抱紧了手臂,嘴唇咬成了死白色。
她不要再看下去,再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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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了,呼,先去吃饭。
哈哈,我还是忘不了!
心中似燃烧着一团火,却空荡荡的全没个着落处。
全身上下一片冰冷。那是从骨头里渗出的冷,冻得她抱紧了手臂,嘴唇咬成了死白色。
她不要再看下去,再也不要!
耳风中传来那女子的娇媚低语:“王爷,王爷,贱妾愿做你的符月……”
龙符月苦苦的笑,抱着一个歌舞伎,却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对自己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
她踉跄转身,刚刚行了一步。
忽听背后‘砰’地一声响,伴随着一声女子的痛呼:“王……王爷饶命……”
“凭你也配做她?给我滚!都给我滚!”凤千羽几近崩溃的声音响起,接着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盘盏落地的声响。
龙符月身子猛地一僵。
凤千羽在她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要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臭屁样子。
却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
她不由回过头来,就见凤千羽疯了似的将那些盘盘盏盏全部扫在地上。
双眸血红,如同修罗恶鬼。
那些歌舞的女子吓的瑟瑟发抖,退了出去。
而刚刚领舞的那个女子跌在地上,白皙如玉的手臂上渗出血丝,鬓发散乱,吓得身子缩成一团,连滚带爬地也跑走了。
刚刚还是歌舞生平的欢乐窝,转眼成了狼藉遍地的修罗场。
发泄完了,凤千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一片落寞和孤寂,
他仰首向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忘不了……哈哈,我还是忘不了!”
他忽然哈哈狂笑,笑声裂石穿云,震得龙符月耳鼓嗡嗡发麻。
几欲跌倒。
笑声似笑又似哭,极是悲苦,好像有太多的淤积,太多的块垒需要发泄。
龙符月被他笑的毛骨悚然,不知为何泪水也跟着长划而下。
此刻全部烟消云散
心神震动不已,几乎呆在那里。
大羽毛,原来一直没有忘掉自己!
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误会他……
可怜的大羽毛——
她很想很想扑上前去,抱着他,安慰他,可是他和她处于不同的空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笑声慢慢停歇,凤千羽伏在栏杆上,久久不曾抬头。
龙符月静静地立在他的身后,心疼的狠狠揪成一团,泪流满面,也似痴了。
过了好久,凤千羽方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向那三间抱厦行去。
龙符月痴痴地跟在后面,也跟了进去。
一走进这间抱厦,龙符月便就是一愣。这里面的布局竟然好生眼熟。
细看了看,心中猛地一动,这里的一桌一凳都是仿照她在郡主府所住的房间布置的。
甚至连古董的摆设都分毫不差。
外间一张大床,里间一张小床,床帐,床幔几乎就像和郡主府那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颜色都不差分毫。
龙符月心里似浪涛翻滚,看看这里,瞧瞧那里。眼泪怎么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向下掉。
如果说之前她内心深处对两年多以前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再也不留一丝一毫的阴翳。
眼见凤千羽在外间的那张大床上躺下,被子也不盖,就这么睡了过去……
外间自然也有守卫的侍卫的。但凤千羽御下极严,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走进这间屋子。
龙符月呆呆地站在床前,颤颤地伸出手去,心疼地虚空抚摸他的睡颜。
微微叹了口气,要怎么的心死如灰才能让他如此崩溃?
他一向是个骄傲的人,可是为了自己却险些丢了好几次性命。
她以为她爱他爱的深入骨髓,才会爱之深恨之切,当以为他背叛时才会如此伤心,不能原谅他赌气的冷淡,不能原谅他那三十皮鞭。
我们很快便能再见面……
她以为她爱他爱的深入骨髓,才会爱之深恨之切,当以为他背叛时才会如此伤心,不能原谅他赌气的冷淡,不能原谅他那三十皮鞭,及至经历一番失忆之后,又不能原谅他口口声声说爱她,或许是因为他当年欠下的债,觉得愧疚。不能原谅他从头至尾,从不懂她。不能原谅他曾经的风流给她留下的阴影。
却原来自己完全错了,自己白是个现代人,以为对爱情看的洒脱,爱的纯粹,却在当情字临到自己的的时候,她却自私的毫无道理,眼里不能容一点沙子。
没有人不犯错的。凤千羽自然也不能例外。
自己又何必老抓住他那一点点错不放,让他痛苦,也让自己痛苦呢?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他,再也不误会他……
龙符月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守候着,凝望着。
羽毛师兄,对不起,对不起,等我能够再见你,便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不要太伤心,花大哥已经去想办法了。我们很快便能再见面……
虽然触摸不到他,虽然知道他听不到自己的话,龙符月还是絮絮地说着。似乎把这些日子的相思都一口气说出来。
不知不觉,她也困了,迷迷糊糊中她也躺了下来,紧挨着他,睡了过去。
或许是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一觉她睡的异常香甜,竟连梦也没做半个。
等她醒来的时候,凤千羽早已不在身边。
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在屋里投射了光亮的剪影。
她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凤千羽大概是去上朝了罢?真难为这家伙,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折腾到那么晚才睡,居然还有如此大的精神,一大早就上朝去了。自己真是睡的太死了,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嗯,不知道花大哥回来了没有?他大概还在环翠殿等着,我且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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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屁虫
她匆匆向屋门走去,不料刚刚打开屋门,便觉一道白光打进来。
她啊地一声惊叫,后退一步.
只觉一条手臂火辣辣的,如同被热油烫伤一般,十分的疼痛。
再抬头看看外面,却看不到任何古怪的东西.
只有一道阳光射入。
她心中一惊,莫非,我现在像鬼一样惧光?
她又试着把一根手指颤颤伸出去.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她的手指像是戳进了滚油里,火辣辣地钻心的疼。
龙符月的小脸顿时黑了下来。
天,她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
竟然如此惧光!
那和电视上演的僵尸有什么区别?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白天再也不能随意走动了?
龙符月几乎要哭了。
她躲在屋子里太阳晒不到的一角,怔了半天。
无意中抬起手臂一瞧,却见身上的斑点颜色又加深了一些,一阵阵的冷意透骨而出。
而刚刚被太阳灼伤的部位颜色焦黑,如同烧糊了一般,火辣辣地生疼。
龙符月心中一沉,呜呜呜呜,完了,看来她真的要腐烂了……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的感觉真的很恐怖,龙符月抱紧了脑袋,蜷缩在一角:“怎么花大哥还不回来?”
龙符月在这里度时如年,花抱月却生像是失踪了一般,根本不露面。
但好在不知是因为尸毒的关系,还是因为这个空间的关系,这大半天没有吃饭她竟然丝毫也没有饥饿的感觉。
好不容易盼到日落西山,她正要再走出去瞧瞧,门口白影一闪,凤千羽走了进来。
也不知是为什么,明明是熟悉至极的人儿,此刻竟觉得他一颦一笑,都帅的惊心动魄的,心脏狂跳。
明明知道靠近不了他,她还是情不自禁扑过去,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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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老公比以前又清俊了不少……
凤千羽此刻倒是清醒的很,俊脸紧绷,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他坐在案几后面,出了一会神,便拿出一卷地图,轻轻展开。
龙符月站在他的旁边,也向那张图上瞧去,见上面如同鬼画符似的标着一些东西。
她素来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看了一会,大致看出像是一座城的布置.
其他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她看了几眼便觉头隐隐有些疼了起来。
索性移开眼睛,看那正在看地图的人。
出神地看着他的侧脸,嗯,她这老公比以前又清俊了不少……
她正发花痴,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朗声说道:“张云龙求见王爷。”
凤千羽点了点头:“进来!”
张云龙大踏步走了进来。
龙符月倒和这位张云龙将军也算同共过患难,对他印象很是不错。
两年多没见,这位张将军脸上多了一些沉毅和冷静。虽然是独臂,但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他深施了一礼:“参见王爷。”
凤千羽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温声道:“布置的怎么样了?”
张云龙神情微有些兴奋,笑了一笑:“按照王爷吩咐,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凤千羽将地图递给张云龙,淡淡地道:“好,这上面本王又增加了一些设置。你再去布置一下,方可万无一失。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他性命。”
张云龙重重点了点头:“末将理会得。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凤千羽沉吟了一下:“本王让你们暗防的两个人可有消息?”
张云龙低下了头:“末将无能,搜遍了全城,根本探查不到那两个人的行踪。”
凤千羽神色微有些黯然,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摆了摆手:“好,你去吧。”
张云龙一躬身,退出去了。
或许,是我该彻底放下一切的时候了
龙符月心中猛地一动:“两个人?莫非他寻找的是我和花大哥?难道他已经看出了我的身份?”
一颗心噗噗乱跳,将这次和凤千羽重逢的场面仔细回忆一番,似乎——他处处都在试探自己……
原来他早已怀疑了,这个家伙,果然还是精明的过头!
凤千羽眉峰轻蹙,在椅上干坐了一会,微微叹了一口气,自桌下抱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沓纸。
龙符月好奇心起,向里一瞧,不由呆了一呆。
里面竟然全部是画作。足足有上百张,每一张上都是同一个人物。
那是一个少女,水灵灵的眼睛,精灵古怪的表情,含羞的,带怒的,发火的。搞怪的……
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每一笔下的都非常认真,没有丝毫马虎.
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亵渎了画中人一样。每一张画上都有一首词,字体龙飞凤舞,正是凤千羽的笔迹。
龙王妃?不对!不是龙王妃!那是原先的自己!
什么时候他竟然画了这么多自己的画像?
一股暖流涌上,暖暖的,涨涨的,似要满溢起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滴落下来。
凤千羽将那些画一张一张翻看着,面上的神情有些莫测.
手指轻轻拂过画像上少女的眉眼.
低低叹了口气:“符月,到底是什么原因又让你离开?你的心中竟没有一点我的位置么?你何其忍心!你到底又误会我什么了?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又这般一走了之!既然打算要走,那你干嘛又回来?给了我希望,却又不动声色地把希望拿走,龙符月,你何其残忍!玩这种游戏很好玩么?”
他手指慢慢握紧,微闭了眼睛:“或许,是我该彻底放下一切的时候了……”
龙符月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只觉心几乎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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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鬼了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已伤他如此之深!
可是,这两次的离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都是身不由己的。
听到凤千羽最后一句,她心中蓦然一沉。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他要放下什么?他要忘记我么?
眼见他的脸上现出一抹冷酷和决绝,手掌按在那沓画纸上,一团火光蓦然冒了出来,那无数张心血之作瞬间点燃……
龙符月如受重击,直跳起来,一声大叫:“不要烧!不要烧!”
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根本够不到那些画像,眼见火光飞舞,她一急之下,伸手便去抓!
似有一道淡淡的白芒自她手心发出,她这一抓之下,竟然真的抓住了那些燃烧的画纸!
龙符月心中一喜,也顾不得那火烧的小手生疼,放在地上乱拍。
怎耐那纸沾火便着,她虽然拼命抢救,却也仅仅抢救出几张,其他的都烧的黑乎乎一片,看不出本来模样。
凤千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摞画纸凭空飞起,就好像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那些画纸一阵乱抖,接着便落在地上,火焰似乎受到了什么击打,慢慢熄灭了……
怎么回事?他见鬼了吗?
凤千羽脸色瞬间变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抓着那几页残纸,龙符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死羽毛,臭羽毛,这么好的画像为什么要烧啊?她要伤心心疼死了!
不由恨恨瞪了凤千羽一眼。这一瞪之下,心中忽然咯噔一跳!
但见凤千羽直勾勾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面上表情似哭似笑的,一只手颤颤伸出:“符月,是你吗?是你来了吗?出来!出来见我!”
龙符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他看到自己了?老天,她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种恶心的样子!
她捂着脸倒退几步,不敢再看凤千羽那亮的吓人的眼睛。
是自己眼花了吗?
凤千羽却并没有追过来,他依旧盯着她刚刚站立的方向,手不确定地向前摸索着:“符月,一定是你对不对?你就在我身边是不是?为什么不出来?快出来!”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和颤抖,浑不似平时那慵懒的语调。
他,看不到自己!
龙符月也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颓然坐倒,被火烧灼的地方依旧火辣辣疼痛。
不过,她好歹也抢救出几张画,虽然也烧糊了一点边,但里面的人像却没有损毁。
她长出了一口气。将那几张画纸小心地叠好,放在怀中。
凤千羽踉跄着在空中乱抓一通,却连个人毛也抓不着。
是自己眼花了吗?还是太希望出现奇迹?
她没有出现,她根本没有出现!
这丫头一贯如此,搅乱一池春水,然后自己在不负责任地离开。
自私,任性又可恶!偏偏自己怎么也放不下!
他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眉峰微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龙符月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嘴里喃喃着:“羽毛师兄,不是我不出来哈,是我真的出不去,要怪你就怪那只臭狐狸……呜呜呜,是他设了这么一个该死的结界,我想出也出不来……”
过了好久,屋里没有一丝动静。
原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凤千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忽然一拍桌子:“拿酒来!”
龙符月吓了一跳:“又喝?!这回不会是又要叫歌姬吧?要是再酒后乱性怎么办?”
她这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外面的侍卫已经奉命送进了一壶酒,几碟下酒菜。
幸好,这次没有歌姬来凑趣,龙符月总算放下一半的心。
凤千羽坐了下来,一个人自斟自饮,几乎不怎么吃菜,转眼的功夫,一壶酒已经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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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亲们别再等了。
阴谋
他喝了一壶又一壶,龙符月见他神态落寞,心中疼极,却又没法现身安慰。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滴滴滚落。
他一直喝到三更天,才摇摇晃晃地走到榻上睡了。
龙符月白天睡了不少,现在却没有丝毫睡意。
在榻上陪着他躺了一会,眼见天近四更,便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月华如水。
此时正是深秋时分,秋风拂面,落叶飘零。
无数树木掩映在月光之下,留下团团暗影。自有一种凄美气氛。
龙符月漫步在月光之下,秋风过体。她竟无端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由抱了抱手臂,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两天已经过去了,这具身体也越来越衰弱,不用看手臂上的尸斑,她也知颜色又重了不少,甚至在这朦胧的月光之下,一瞥眼间便能看的真切。
也不知自己现在究竟变成怎么一副德性,但肯定的,绝对好看不了!
她先返回环翠殿看了一看。花抱月依旧没有回来。
这家伙不会把她给忘了吧?想起他那吊儿郎当的脾气,龙符月只觉这个可能性实在是不小。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唉,或许等那个家伙想起我来,我已经腐烂成一把骨头了……
反正在这云王府中也没有人能看到自己,龙符月便像遛弯一样,信步乱转起来。
也不知又闲逛了多久,无意中又逛到了荷香园中。
想起那个孩子,她心中忽然一阵热血上涌。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已经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想起自己的孩子却不能自己孕育,心中忽然一阵说不出的失落难过。
不知不觉便走进荷香园内,走进了龙王妃歇息的那个大殿。
龙王妃的大殿内,居然是闪烁着灯光的。
阴谋2
龙符月愣了一愣,这个时辰,这龙王妃还没歇息么?也或者是刚刚起床?
毕竟以现在的时辰推算,大约是凌晨四点多。
不都说孕妇都是嗜睡的吗?怎么这位倒和普通人不一样?
龙符月心中涌起一抹好奇,反正知道他们都看不到自己。便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龙王妃穿戴的很整齐,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紧张,隐隐的,还有那么一丝兴奋。
时不时看看门外,似乎是在等某个人。
龙符月心中忽然一沉:“她……她不会是在等那个六王爷吧?难道——她要私奔?”
晕死!这副身体好歹曾经是她的,而且花抱月说了,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可不想看到被这位龙王妃糟蹋!
龙符月瞪着这位龙王妃,干脆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倒要看看,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一会,门口一个人影一闪,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
那丫鬟身上明显有功夫,脚步极为轻盈。
龙王妃眸中一亮,张口便问:“如何?他——他上朝了没有?”
那小丫鬟跪倒在地,口齿甚是伶俐:“禀王妃,王爷刚刚上朝去了。”
“那他可有什么异常?可带什么兵将没有?”龙王妃语气甚是迫切。
那小丫鬟摇摇头:“没有。今天抬王爷进城的,还是四位轿夫。而王爷也似乎有些酒醉未醒,脚底虚浮的很呢。”
龙王妃微微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这就好。昭雪,放暗号给你家主人,可以行事了。”
那名唤昭雪的丫头点了点头,走出门外。
手一扬,一道暗红的旗花升上天空,闪了一闪,便即消失。
龙符月听他们谈话,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联想到那个树洞里的纸条,龙符月登时再也坐不住,直跳起来!
她们不会是和那位六王爷联合好了,要谋害大羽毛吧?!
昭雪走进了屋子,对着龙王妃一笑:“好了,成了!此次王妃功劳不小,我家王爷一旦大事得定,对王妃你一定会有封赏。”
龙王妃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咬紧了嘴唇,淡淡地道:“封赏不必,只求他能对我姐姐好些。还有,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一旦他登上龙庭,便免了我天玑国的赋税,恢复我天玑国的国号!”
那昭雪点了点头:“王妃放心,王爷既然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的。现在王妃便听好消息罢。王妃再歇一歇,奴婢现在就去打探消息。”
那昭雪转身走了出去。
龙符月一颗心几乎要掉进了冰水里!
愣了片刻,忽然像疯了似的向碧云轩跑去。
不,不,大羽毛不要去上朝,有阴谋,他们有阴谋……
龙王妃慢慢坐回椅上,所有的一切就要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她却感不到丝毫的喜悦?
微闭了眼睛:“凤千羽,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接受我……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你莫要怪我。既然你一直惦记那个野丫头,那就和她一起见鬼去吧!”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双纤手轻轻地揉了揉:“乖孩子,你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现在就和你的父亲一起去找你的娘亲罢。”
龙符月一溜烟似的奔回了碧云轩。
向里一瞧,脑袋里嗡地一响,差点坐倒!
凤千羽果然已经不在了。
那一套整齐放在桌上的朝服也不见了。
那就是说,他真的上朝去了!
她们要对付的,正是他!
龙符月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掉头就向外跑。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她要把他追回来!
瓮中捉鳖
此时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却也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太阳即将出来……
龙符月早已顾不得自己是见不得阳光的。
她拼命疾奔,只想劫到凤千羽,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这去皇宫的道路她甚是熟悉,虽然是在黑暗之中,她依旧能辨的清道路。
她原本有一些武功的,但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破败到了极限,她虽然是拼命的奔跑,但速度却不算很快。沿途中她碰到好几拨上朝的官员,但是却没有他,都不是他!
前面不远就是皇宫的城门,一顶紫呢大轿眼看就要拐进那个城门。
那顶紫呢大轿正是凤千羽常常上朝乘坐的!
龙符月也顾不得别的,一声大叫:“停下!快停下!前面有危险!”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然而,她的嗓子都快喊破了,那些轿夫却依旧充耳不闻,就这么拐了进去。
龙符月心中如被人打了一拳,不顾一切地也跟着跑了进去。
她前脚刚刚进门,便听身后‘咣当’一声巨响,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心里猛地一跳。
城门关闭了!
“咣当!咣当!咣当!”又是三声巨响,这座瓮城其他三个城门也立时关闭。
将凤千羽彻底困在这座城中!
无数灯笼火把自城墙上冒了出来。随同这些冒出的,还有重重甲胄士兵。
无数弓箭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糟了!大羽毛这次要被人瓮中捉鳖了!
龙符月吓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情不自禁靠近凤千羽的轿子。
瓮城,又称月城、曲池,是古代城池中依附于城门,与城墙连为一体的附属建筑,多呈半圆形,少数呈方形或矩形。当敌人攻入瓮城时,如将主城门和瓮城门关闭,守军即可对敌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此时凤千羽所在的位置,正是瓮城之中。
六王和九王的PK
此时四个城门一关,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再逃出去!
龙符月的小脸黑的不能再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处。两个人做鬼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轿子停了下来,轿帘掀开,凤千羽施施然走了出来。
他足下还有些踉跄,似乎还没有真正酒醒。
抬头看了看城墙,挑了挑眉毛:“何人敢拦本王?站出来说话。”
“哈哈哈,九弟,对不住,六哥皇命在身,捉拿你这个叛国奸臣!”正面的城墙上,火把闪耀之处,一个人现出身形。
这人穿着一身黄金铠甲,劲瘦而挺拔,俊秀的脸上满是笑意,一双眸子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人正是六王爷凤千烨。
“叛国奸臣?本王哪里叛国了?六王爷可有证据?”凤千羽干脆坐在轿杆上,仰着头看着城墙之上。嘴角是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光。
虽然周围灯笼火把照得周围一片通亮,但凤千羽毕竟是在下面,面目表情看不甚清楚。
凤千烨哈哈一笑:“老九,你和开阳国的大巫师关系很不错,是不?”
凤千羽懒洋洋地道:“那又如何?”
凤千烨冷笑一声:“你身为天旋国的王爷,又是领兵统帅,却和别国的领头人物暗中来往,你还敢说你不是叛国?”
凤千羽眼眸一眯,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慢悠悠地道:“老六,听说你和天枢国的女王关系似乎也很不错哦……”
他的眼睛在城墙上扫视了一圈:“这些使暗弩的就是天枢国的弓弩手吧?虽然不算很多,但倒都是以一挡十的精英。唔,那个为首的还是女王陛下的亲身侍卫。啧啧,看来女王对六王你倒是下了血本了,莫非——你们还有什么交易?”
凤千烨脸色蓦然一变,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六王和九王的PK2
说到这里,立即改口:“你胡说什么?他们都是我的亲卫兵,哪里是什么天枢国的了?”
凤千羽冷笑:“六哥,看来你还真是养尊处优时间久了,你难道忘记了,这种暗弩我天旋国是没有的?”
“哼,什么没有!你以为这种弩只有天枢国会造?我的亲卫队也能造出来的。”凤千烨实在没想到隔这么远,凤千羽竟然能看出这些暗弩的来历,他没有思想准备,险些被凤千羽问的理屈词穷,不由恼羞成怒,开始强词夺理起来。
凤千羽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天枢国精英,帮了人家这么大一个忙,人家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不知女王陛下听到你这些话,会不会后悔借兵给你……”
他这一番话出口,凤千烨脸色不由一变。
情不自禁看了一眼那些操纵暗弩的天枢国兵士。
那些兵士脸上果然露出不忿之色,尤其是那个带兵的女王亲卫,一张脸更是黑的如同锅底。
凤千烨心中大是后悔。
他计划已久,布局也算十分周详。
知道这次兵变不成功便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知道凤千羽武功绝世,为保万无一失,便向天枢国的女王借来这些暗弩。
这些暗弩和普通暗弩不同,里面所喷射的不是弓箭,而是能腐蚀一切的毒水。
什么东西只要稍稍沾上一点,立即便会腐蚀殆尽,十分的霸道。
他谋划已久,又长相俊美绝世,出卖色相成了女王的裙下之臣。
这次向女王借兵,他和她已有约定,一旦他成功登上帝位,便划拨一座城市归天枢国所有。
这些暗弩兵士一向在国内霸道惯了。
听到凤千烨居然不承认天枢国的功劳,登时哗然。
虽然还没发生兵变。人人却把不满的眼光看向凤千烨,里面有愤怒,也有不屑。
凤千烨心中一惊,忙道:“即便我是向天枢国借的兵如何?也是为了擒拿你这个叛国奸佞。”
六王和九王的pk3
凤千羽哈哈大笑:“六王爷,你对己对人未免太双重标准了吧?我和迦若关系不错就是叛国大罪,你和天枢国的女王勾勾搭搭又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做了那女王的入幕之宾?”
他这一句话很有石破天惊的效果,城墙上的将士登时大哗。
人人看向凤千烨。眼光中有惊异也有不屑,同时也有一抹羞惭。
几乎没有几个兵士不爱国,一听自己国家的王爷竟然做了人家女王的面首,人人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丢人啊,实在是太丢人了!
凤千烨没想到这么秘密的事凤千羽居然也会知道,又羞又怒,冷笑道:“凤千羽,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本王是奉命抓你,弓箭手预备!”
无数寒光闪闪的箭矢登时对准了凤千羽,只要凤千烨一声令下,立时便将凤千羽射成刺猬!
龙符月大吃一惊,情不自禁挡在凤千羽跟前。一颗心更是提起多高。
唉,大羽毛武功虽高,但这么多的弓箭射下来,只怕也抵挡不住。
凤千羽神色却是丝毫不变,唇角竟有一丝微微的笑意:“奉命?你奉谁的命?”
凤千烨哈哈大笑:“当然是奉父皇的命令。”
“父皇?那你可有父皇的圣旨?”凤千羽几乎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凤千烨一愣,这次他趁父皇病重任他为监国的时候,趁机将老皇帝架空,软禁在宫中的披香殿内,禁止任何大臣以及皇子朝见。
他知道掌握兵权的凤千羽是个劲敌,便想逼老皇帝下圣旨捉拿凤千羽。
但老皇帝到底坐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心机自然极为深沉,知道一旦凤千羽也被拿下马,只怕这六王立即就会卸磨杀驴,将自己除去,他去登基称帝。
所以这六王爷虽然用尽了手段,依旧找不到玉玺。
没有玉玺就不能下伪圣旨,也就是这样,他才把脑子转到那能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上面……
六王和九王的PK
听到凤千羽索要圣旨,他一声冷笑:“父皇病重,已下不得圣旨了,但他老人家把这枚虎符送给我,着令我缉拿你!”
自身上小心地掏出一个黄布包,把布包打开,里面就是一个模样似卧虎,金光灿灿的东西。
龙符月心中一跳:“莫非——这就是传言中能调动兵马的虎符?晕!原来这虎符真的落在这六王爷手中了,这可大事不妙!”
凤千烨得意地望着凤千羽:“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凤千羽叹了口气:“唉,你什么也计算到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凤千烨哈哈大笑:“你明白就好!”正要下令放箭。
忽见凤千羽笑眯眯地道:“我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有一个人还是有话要对你说的。”
凤千烨一愣,向下看了一眼,此时天色微明,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人的面目已能看清。下面瓮城之中,确实只有凤千羽和他那四个轿夫五个人。并不见一个外人到场。
“老九,你又弄的什么玄虚?哼,拖延时间么?你现在已入我的瓮中,本王正好可以瓮中捉鳖……”凤千烨斜眼向下看着凤千羽。神色得意之极。
凤千羽邪魅的眸子一眯,点头笑道:“这个——谁是鳖还难说的很呢。”
他轻轻拍了两下掌。
左侧的宫门忽然缓缓打开。自门外鱼贯进入一队人马,正中簇拥着一个黄袍之人。
龙符月呆了一呆,皇帝!老皇帝居然出现了!
凤千烨却大吃一惊,险些自城墙上掉下去。
怎么会?!他明明把老皇帝软禁在披香殿了,他怎么逃出来的?!
再看下面的领兵人物,赫然正是凤千羽手下爱将张云龙。
心中恍然明白,原来——父皇已经被凤千羽暗中派人救出来了!
老皇帝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但余威还在。
………………………………………………
亲们是希望大羽毛做皇帝还是当太子?在线等
最后的赢家
他朝上看了一眼凤千烨,怒道:“老六,你没想到朕会有出来的这一天吧?!你大逆不道,先是用毒害死太子在先,又软禁朕在后,现在又想假传圣旨害死你的亲弟弟,似你这般禽兽不如的逆子,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还不快下来受死!”
凤千烨在老皇帝一出来,便知道自己阴谋完全败露,已经没有退路。这时干脆豁了出去!叫道:“是你逼我的!太子已经死了,按照长幼顺序本该再立我为太子,可你,你居然要立老九为太子!我哪里比老九差了?是你偏心,你太偏心!哼,你现在出来又有什么用?你就陪老九一起死吧!放箭!快放箭!”
城墙上的士兵一阵大哗,下面那人毕竟是皇帝,谁敢朝皇帝放箭?
凤千烨一见士兵犹豫不决,大怒,拿出虎符晃了一晃:“有虎符在此,有不听令者,立斩不赦!放箭!快快放箭!”
他身后那带队的两个将领答应一声:“是!”猛一挥手!
龙符月吓了一跳,心想这次完蛋大吉了。这些箭居高临下一射下来,城中这些人哪里还有活路?
忽听城墙猛地起了骚动,接着就是一声大叫:“你……你们做什么?”
龙符月愣了一愣,抬头一看。却见有两个将领模样的忽然出手,将六王爷凤千烨一举擒住,捆了起来。
而那些天枢国的暗弩士兵一愣神的功夫,也被身后的士兵一举制住。
凤千烨万没想到这些人会临阵倒戈,不由一声大叫:“反了!你们真是反了,令出如山,你们竟然不服从虎符……”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凤千羽忽然哈哈大笑:“六哥,你瞧这是什么?”
自袖中拿出一物,金光灿灿的,也是一只卧虎。竟然和凤千烨手中那枚一模一样。
凤千烨呆了一呆,他此时已经被押了下来,瞪着凤千羽手中的虎符:“这……这是?”
儿臣没有什么想要的
凤千羽悠悠一笑:“这才是真正的虎符!你手里那枚,是假的。”
将凤千烨手中的那枚虎符拿过来,双指用力。啪地一声,那枚‘虎符’断为两截,露出了里面的材质。
黑黑的,里面是铁铸的,外面只是镀了一层金粉而已。
凤千烨面如死灰,他苦心经营了一年,没想到居然会落的如此下场。
心中十分不甘:“你……你怎么知道我会派人偷盗虎符?”
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莫非——莫非你早知道我和你的王妃有来往?!你……你就不怕我和她有私情?”
凤千羽淡淡地道:“我现在唯一在意的,是她腹中的孩子。其他的,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凤千烨被押下去了。等待他的是可以预知的下场。
老皇帝十分高兴,拍了拍凤千羽的肩膀:“羽儿,你这次立功不小,你想要什么封赏?”
凤千羽心头苦笑,没有了共享欢乐的人一切又有何意义?
他神情有些疲惫,淡淡地道:“儿臣没有什么想要的。”
老皇帝很过意不去,总觉得要补偿一下儿子:“那——那龙符月公主既然是和老六同流合污,只怕做不得你的王妃的,父皇再给你寻一门好亲……”
凤千羽猛地抬起头,神情依旧平淡,缓缓道:“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
老皇帝愣了一愣:“你说。”
凤千羽淡淡地道:“请父皇放过龙符月,儿臣对她自有处置。还有——请父皇不要再过问儿臣的婚事。”
一句话噎得老皇帝半晌无语。
是这个儿子救他出了火坑,他自然不忍驳儿子的面子。
点了点头:“好吧,朕以后不再过问你的婚事。嗯,你救朕有功,朕就封你为太子。”
一场大祸就如此消弭于无形,城上城下的士兵欢呼万岁。
堕胎
此刻天空已呈现鱼肚白色,黎明到来在即。
极限的天边染出了一抹红霞,太阳眼看就要升起来了。
龙符月知道自己见不得阳光,正要躲进凤千羽的轿子中躲上一躲。
一骑奔马旋风般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凤千羽跟前:“王爷,大事不好,王妃她忽然流血不止……”
“什么?!”凤千羽脸色瞬间惨白,也顾不得眼前有多少人,一把拎起了那个人的衣领:“怎么回事?!你说什么?”
龙符月也吓了一跳,小脸煞白起来:“流血不止,难道是……难道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也正在这时候,太阳蓦然自地平线跳出,红霞万道,灿烂辉煌。龙符月瞬间沐浴在这阳光之中。
龙符月‘啊’地一声惨叫。
这看上去让人无限温暖的阳光对她来说比强硫酸还要厉害,她的身上蓦然冒出无数水泡,身子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龙符月吓得尖叫不已,忽然身子猛地一轻,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低头一瞧,正见自己的身子渐渐融化成一摊黄水……
原来——我又死了么?
她想再仔细看看,但身子向上直飘,根本不听使唤。有几方力气将自己四下拉扯,似乎要将自己扯成八瓣……
心头一阵一阵恍惚。
眼前忽有白影闪了一闪,那人衣袖一挥,便将她即将分散的魂魄重新聚起。
花抱月!呜呜呜,这家伙终于赶来了!可自己已经‘死’了……
花抱月手中结了一道白光,将她凝结在白光之中,嘻嘻笑道:“幸好回来的及时,要不然你这丫头就魂飞魄散了。走,时辰到了,我带你去投胎。”
龙符月吃了一惊。
投胎?晕死,这臭狐狸还兼职黑白无常?怎么能带自己去投胎?
……………………………………………………
汗,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元宵节。木木要回家过节。可能要停更一天。
堕胎2
她极力挣扎起来:“我不要做小娃娃!我不要离开大羽毛!”
花抱月理也不理她,将她拢进袖子中,风驰电掣而去。
因为花抱月二人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凤千羽根本就没看到她这边发生的状况。
那个士兵抖抖索索地道:“回,回王爷,王妃她刚才忽然流血不止,冷管家请了大夫,大夫说……说……”
看着凤千羽那愈来愈铁青的脸色,那人几乎不敢再说下去。
凤千羽几乎自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大夫怎么说?”
那士兵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大夫说,王妃是服用了堕胎药,孩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焦雷响在头上。凤千羽霎时呆了。
一颗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扯开丢进了冰水里,冰冷彻骨又疼的钻心。
是他大意了!
他一开始防备她甚是厉害,但最近几个月她虽然还是对自己阴阳怪气,但对肚中的孩子却十分温柔。
而且也十分配合地吃各种营养品,对一颗肚子十分的看紧。
却原来那女人一直在做假象,她要给他致命一击!
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那个孩子毕竟在她的肚子里孕育了六个月不是吗?
都已经会踢小手小脚了,她居然会这么狠心,就这样——就这样把他给杀死了!
这个女人,够狠,够绝!
将他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希望也扼杀掉了!
无尽的杀意狂涌而出,他双目皆红,忽然跳上那侍卫的马匹,狂奔而去。
荷香园早已乱成了一团,大夫早就来了。
侍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进去,端出来的,却都是血水。
龙符月睁大眼睛看着。紧紧捂住了嘴巴,怒气恐惧一波波涌上来。
……………………
回来了。在线更新。我想说一句,木木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码字这一件事。不能因为码字就六亲不认……
堕胎3
她来自现代,有一些医学知识。这血流成这个样子,估计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可怜的孩子,她还没感受它存在的一天,居然就这么夭折了!
屋里传出嘶哑的呻吟,似乎疼到了极至。
花抱月拧着好看的眉头,叹了口气:“要说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的。据说男人看见了会沾染上晦气,唉,不过为了你的小命,老子也只能豁出去了!快进去,快进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龙符月呆了一呆。顿时满头黑线.
这家伙,不会是想让自己投胎到龙王妃的肚子里吧?!
老天,她可不想做凤千羽的女儿!
更不想刚刚投胎就死掉。
不由大叫:“我不要投胎,不要投胎。”
但她现在仅仅是一缕魂,她这小胳膊可拧不过人家大腿。
花抱月鸟也不鸟她的鬼哭狼嚎,将她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进去。
屋里血腥气更浓,龙王妃面色惨白的发青,雪白的衣衫也被血完全染红了。
俏脸上满是汗水,一头秀发也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她柔美的脸颊旁.
唇瓣失色,如同枯萎的花瓣。
她眼神散乱,似乎已疼的昏迷。
一个稳婆也是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在她的耳边大叫:“王妃,王妃,你再用点劲儿,孩子……孩子快出来了……”
鲜血流的更急了,龙王妃的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她的眼珠微微动了一动,嘴角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低喃:“凤千羽,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哈哈,哈哈!”
她似乎想放声大笑,但力气已经耗尽,她诡异的笑容如同小猫呜咽,
她的手痉挛的地伸出,却再也抓不住什么。缓缓跌落下来……
稳婆几乎要吓傻了,颤抖着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王妃薨了……”
堕胎4
龙符月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这个女人竟然是故意的!自己的可怜的孩子竟然就这么被她给杀死了……”
眼见一抹淡淡的红光自龙王妃身上溢出,渐渐地凝聚成一个人形,还是龙王妃的模样,只是满眼的恨意和疯狂。
龙符月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不顾一切就要扑过去厮打她。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报复大羽毛,难道不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嘛?!
花抱月却一把抓住她,把她猛地一推:“傻丫头!该你了!”
啊?什么该我了?
龙符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就猛地一黑。
天!她好痛!她全身都痛!那股撕裂般的巨大疼痛,让她想尖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晕死,她不会是真投胎成这个早产的孩子了吧?天啊,才六个月,这可怎么活?呜呜呜,那个臭狐狸可害惨她了!
“没有死!还没有死!啊,王妃还活着,老天,王妃真的还活着!”
耳边响起那稳婆的声音,惊喜而又不信。
啊?没有死?她明明看到龙王妃的魂已经跑出去的……
龙符月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又一波疼痛袭来,这疼简直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失声尖叫起来。
疼死了!她要疼死了!疼的她想撞墙,疼的她抓紧了手边的被子——
咦,被子!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所见是精工雕成的床顶,盖上雪白纱帐。
床侧是那个满脸皱纹的稳婆,几个大丫鬟端着盆子进进出出的……
那稳婆抓住她的手:“王妃,你再用点劲儿,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龙符月睁大了眼睛。
王妃?
老天,她回来了!她没有投胎成小娃娃,她是又回到这个身体了!
那个龙符月公主是个孬种,不能报复大人便把火撒在孩子身上。
堕胎5
可怜的宝宝……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它的存在,现在却只能把那孩子推挤出去!
她想不计一切代价保住这个孩子,可是……可是到了这个份上,真的保不住了……
她好恨,好恨啊!
人在生气时,力量是很吓人的。
龙符月疼得紧紧攥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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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抱月冷冷地看着龙符月公主的魂灵,那个魂灵是粉色的。
也就是说,那是怨灵!
那个怨灵吃惊地看看花抱月,再看看下面正在拼命生孩子的龙符月,猛然尖啸起来:“她怎么还没死?!她该死的!”猛地向下冲去!十指萁张,黑发长蛇般飞舞。想把龙符月再抓出来。
她刚刚冲到一半,砰地一声似撞到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直撞得头脑一片嗡鸣,似有许多马蜂在脑子里飞。
花抱月凉凉地站在她的身侧:“凭你一个小小的怨灵就想撞开我花抱月的结界?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你是什么人?”龙王妃想跳起来,却不料双足似被粘住一般,根本动不了。她拼命挣扎起来。
花抱月摸了摸鼻子,笑的那叫一个绝色倾城:“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花抱月。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花抱月平时没少看伊灵汐上网,对网络用语极为熟悉,这时情不自禁说出来,神情之间,极为臭屁。
龙符月公主不知他满嘴里胡说些什么,她挣脱不开花抱月的结界,心中的怒火更盛。
身上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鲜红色:“要你管什么闲事?!放了我,你放了我!”
花抱月手指一勾:“唉,这孩子,你都把人家的孩子整没了,你还这么大的怨气。真不乖。”
十指屈伸,一道银光自他手中发出,将龙符月小公主的怨灵紧紧包裹在里面。
堕胎6
那银光慢慢缩小,无数金色古拙字体在银光中旋转。
那怨灵身上的鲜红色渐渐变淡,终于化成一个浅白的身影。
花抱月笑嘻嘻地道:“黑白无常找你好久了。瞧瞧,他们来接你了不是?”
天空中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影影绰绰的,看不清相貌。
那个黑色的身影飘过来,手腕一抖,一道锁链飞上了龙符月小公主的脖子。
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微微舒了一口气:“这次总算没抓错……”
那个白色的身影拱了拱手:“多谢。哦,对了,伊灵汐似乎有些危险,你要不要……”
他正想问‘要不要回去’。
花抱月脸色大变:“她有危险?!那我回去!”
抛出轮回盘,他的身影转眼在这个世界消失。
…………
天啊,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小产也会这么难生?
她要疼死了!
可怜的宝宝,大概是很不愿意离开母体吧,让她身疼心也疼,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她咬紧了牙关,拼命用力。
“出来了,出来了,看到头了。啊!出来了!”
龙符月只觉已经疼到了极限,一声尖叫。只觉肚子里猛地一空。
四肢百骸好像全被碾压过,破败不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拼命地睁大眼睛,哑声道:“孩子,孩子怎么……怎么样了?男孩,女孩?
稳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回王妃,是,是女孩。可惜月份太浅,已经……请王妃节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接到这个噩耗,龙符月还是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她闭起了眼睛。
她的女儿……呜呜。
眼泪如小溪般顺着眼角流出来。
“砰!”屋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随着一阵冷风,一个白衣人旋风般冲了进来!
……………………
大羽毛华丽丽地登场。哈哈,大家洗洗睡吧。明天再看。
她不要当那个女人的替死鬼
后面传来一声声侍女的慌乱呼喊:“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太晦气……”
满屋的血腥气,被子上,衣服上。到处是一片一片的血渍……
稳婆手里捧着一个肉糊糊的小东西,一动也不动——
凤千羽眼前一黑,他还是——
来晚了!彻底的晚了!
凤千羽只觉死亡扼住了喉咙,那瞬间,眼前一片血红!
龙符月被那声门响吓了一大跳,她刚刚睁开眼睛,却觉得无限杀气和压迫从四面八方而来,像一张密集的网将她紧紧网住。
一张俊脸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这张脸上满是愤怒到极点的杀气,双眸通红。
大羽毛?!
龙符月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觉脖颈一紧,凤千羽的大掌已狠狠将她提起:“龙符月!你够狠!”
他的声音冷如地狱修罗。
白皙如玉的手掐住龙符月细嫩的脖颈.
浑身上下,爆发出惊天的怒气。
一贯优雅的俊脸此时狰狞的如同魔鬼。
龙符月呆了一呆,蓦然回味过来。
这龙王妃堕胎杀了他的孩子,他这是要为他的孩子报仇了!
可是,自己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孩子没有了,她也难受的要死掉啊。
不行,她要说话,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女人……
她在他的手里拼命挣扎,可是他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张俏脸由白变红,她张大了嘴,却呼吸不到空气……
他要掐死自己了!
这个念头让龙符月无比恐惧。
天啊,她刚刚复活,可不要死,不要死!
她不要当那个女人的替死鬼啊!
龙符月简直要崩溃了。老天,你这也太扯了吧!
她又要死了
脑仁里涨得嗡嗡作响,胸腔中的空气像是被一点一点挤出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
完了,她又要死了。
要被最爱的人给扼死了……
她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绝望,还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懊恼。
眼泪扑簌簌流得更急。
死羽毛,烂羽毛,你也要让我说句话啊……
呜呜呜呜,她好冤啊,比窦娥还冤啊!
凤千羽看着她的泪脸,有一刹那间的失神。
她此时的眸子——
好像他的符月啊。
可是,她不是!
只有这具身体是!灵魂再也不是了!
他心中猛地一疼,猛地放开了她。
“砰”地一声将她摔落在床上:“该死的女人,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空气争先恐后地跑进了胸腔。
可惜龙符月还没来得及高兴,脑袋就‘砰’地一声撞在床头上。眼前一黑,晕了——
凤千羽看也不看她。
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看着稳婆手中那个皱皱巴巴,红通通的,却毫无生机的小东西。
撕心裂肺般的痛袭上心头。悲哀绝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灭顶。
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生疼,如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原来——自己什么东西也留不住的。
这个世上唯一和她有牵连的,就这么消失了……
都是这个女人!
这个可恶的,狠心的女人,杀死了他的孩子!
他唯一的希望……
他的眸子里燃起了火,看了看犹自昏迷的龙符月,冷冷地开了口:“把她扔出去!从今以后,她再不是我的王妃!任何人不许再让她进门!”
看在她的身体的面上,他饶她一命。
可是,他再也不要看到她!
……
她要去找大羽毛算账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符月悠悠醒了过来。
眼前所见是几乎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床帐,屋里有一种很奇怪的草木味道。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她情不自禁缩了缩身子。
四下一瞧,便看到乌漆马黑,四面透风的墙面和堆的半人高的柴草……
这是哪里?
冷宫?还是柴房?
龙符月一时有些发懵。怔了半晌,忆起昏迷以前的事情。
身子不由一颤!
大羽毛又把自己发配到冷宫来了?
忆及凤千羽那嗜血的眸子,她的小脸登时黑了。
羽毛,臭羽毛,竟然连一句话也不说,就把她扔到这里来了!
丫的,她好冤!简直就是六月飞雪啊!
虽然她也恨透了那个罪魁祸首,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扔到荒地里去喂狗。
可是——为什么惹祸的是那个女人,遭罪的却是自己啊?!
那只死狐狸跑哪里去了?他怎么不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
呜呜,失去自己的孩子就够让她难过的了,现在又被扔到这四面透风的地方。
要知道,她现在还是刚刚小产的产妇啊!
不行,她要去找大羽毛算账!
龙符月颤巍巍地站起来。
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腿软的更像是在弹琵琶。
身子虚弱的让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透过那小小的窗子,她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现在居然已经是晚上了吗?
这么说,她整整昏迷了一天?
肚子好饿,身上好冷!
龙符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几乎欲哭无泪。
大羽毛太狠了吧,居然让她一个产妇穿的这么凉快,他嫌自己死的不快是不?!
不行,她要找他,找他向自己道歉!
她强撑住身体开了那扇破门。
忽然发觉自己很有受虐潜质
外面月凉如水,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用手臂抱了抱身子,向外看了一眼,她要先弄清自己是被他扔到哪个旮旯来了。
可仅仅看了一眼,她就彻底呆住了。
这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院,正房是三间土房。
左侧是两间茅草房。而自己所在的这间很显然是柴房。
土房门前挑杆破旗,旗子上有一个大字‘店’,在风中飒飒做响。
她以为——她是被发配到王府里的哪个冷宫或者柴房。
却不料竟然是家鸡毛小店!
龙符月忽然发觉自己很有受虐潜质,大羽毛如此待她,她不但不生气,反而隐隐有丝高兴。
因为她知道,凤千羽要惩罚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杀死他们孩子的女人。
呼,大羽毛还算是仁义了,要换成是她,说不定早出手把那个女人给咔嚓了……
嗯,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赶紧赶回去,向大羽毛说明真相,大羽毛可能真的要伤心的吐血了,自己要好好安慰安慰他……
哈,她现在等不及要看凤千羽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了。
想来,一定丰富的很吧?
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有些偏西了。
想来已经是深夜。
天,就要亮了。
这个时候,只怕连王府的门也进不去,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她看了看那三间正房,估计店主人就在里面。
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奔了过去,大力拍门:“开门!开门!”
过了好半晌,门内才传来提提踏踏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极为不耐地传来:“谁?这大半夜的嚎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颗苍黑的脸,上面皱纹堆垒,整个人像是才从草里扒出来。
呲着一口黄板牙,看了龙符月一眼:“你不在屋里挺尸,跑出来嚎什么呢?”
顾客是上帝
她不说话还好些,一说话倒把龙符月吓了一跳。
原来这厮是个女人呐!
她还以为是店老板呢,原来是老板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龙符月摸了摸饿的叽里咕噜的肚子,不得不陪下笑脸:“老板娘,那个——我饿了,有没有热汤给我喝?”
老板娘满脸的不耐烦:“还真是小人多作怪!这么早晚的,老娘去哪里给你整热汤去?!去,去,要吃饭明天趁早,快滚,老娘还要睡觉!”
也不待龙符月说话,“砰”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门板险些碰到龙符月的鼻子!
龙符月一呆,这老板娘莫非是那龙门客栈的金香玉投胎的?
怎么这么凶!
丫的,连这破店的老板娘都敢欺负她,以为她是软柿子呢?!
龙符月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啪啪啪继续敲门。
哼,她跟这凶女人卯上了。
不开门给她做饭吃,她就敲死她丫的!
直直敲了有四五十下,房门终于又‘呼’地一声被打开,露出了老板娘那几乎要喷火的脸:“敲!敲!敲!你急着报丧呢!”
老板娘几乎要暴走了。
龙符月冷冷地瞧着她:“我是你店中的客人,顾客是上帝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给我饭吃,我就会一直敲下去!”
“你!”老板娘皱纹中的一双绿豆眼睁的溜圆,一只手掌举起来,就要在龙符月的小脸上印上一座五指山!
龙符月到底练过功夫,这时虽然饿的前心贴后心的没有力气,但抓这粗鄙农妇的手还是绰绰有余。
她单手扣住了那老板娘的脉门:“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哼,你别忘了,我是一个产妇,你如此怠慢于我,万一我饿死在你店门口,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娘实在没想到这娇怯怯的女子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
…………
今天给孩子换了一家幼儿园,办手续办到现在,更新晚了一会。不会可是连更了五章哦。
回春术
毕竟不想摊上人命官司,黑着一张脸,给龙符月拿来两个热馒头和一壶热水:“你先垫点肚子,现在太晚了,实在没法生火。”
龙符月现在只求吃饱,哪里还能够挑三拣四?
将东西接过来,回了柴房。
后面传来老板娘的絮叨:“你家的人就给你留下一吊钱,也就是一天的食宿,明日你还是另寻它处吧!”
也不待龙符月说话,‘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门。
龙符月苦笑了一下。
她摸遍全身也没找到半两银子。
明天见着凤千羽还则罢了,如果见不着,只怕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吃了那两个馒头,又喝了几口热水。
身上总算不再那么寒冷。
刚刚生产过的下身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身子也虚弱的要命。
她叹了口气:“不知我的回春术还管不管用,我先给自己治疗一下,要不然只怕还没等见到大羽毛,我就隔屁了。”
不过那个死女人又占用了这具身体一段时间,不知我还是不是圣女?
她撩起衣袖看了看,见手臂上青蛇图腾还在,微微吁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为什么,她穿越回现代后的那具身体后,并没能把小青带回去。
她还以为要永远和她的小青说BYE-BYE呢,没想到又再次相见了。
她拍了拍手臂,手臂上没有动静。
咦,难道小青消失了?
不会吧!
她正心焦,手臂上忽然热了一热,青影一闪,窜出一条小青蛇。
小青蛇迅疾无比地绕着龙符月转了一圈,似乎十分兴奋。
滑凉的身子盘在她的手腕上,吐着信子,显得十分亲热。
龙符月自然也十分高兴,拍了拍它的脑袋,甚是嘉许:“好了,青儿,我们总算是又见面了,你先歇歇吧。我试试回春术。”
她默想着口诀,手指屈伸,上自个身上一指,一道淡淡的白光发出。
天无天理,人没人性
那白光十分微弱,也就勉强能成型,在她的身上环绕了一圈,身上总算没那么疼痛了。但却更乏力。
想了一想,忽然明白,这回春术给别人用那是再神妙不过。
但用在自己身上,根据那个能量转换定律,疗效却是甚微。
毕竟她消耗的是自己的灵力,身体上的伤好多了,但所剩无几的灵力也减少了不少。
唉,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还是正正经经地练功罢。听说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见风的,现在我被扔在这么个四面透风,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会不会落下月子病?
惨啊,惨无人道啊!
天无天理,人没人性啊!!!!!!!!!!
龙符月无比的郁闷。
不行,我决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我还没看到大羽毛后悔的脸呢!
哼,大羽毛这家伙这么虐待我,等他明白真相,不给我说上一大筐好话我绝不原谅他!
她身上盖着个破被子,乱七八糟地想着。
心头一阵冷,一阵热,一阵酸,一阵甜。
呼!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大羽毛后悔的表情了!但前提是,她得有命见到他。
现在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了。
她要做打不死的小强!
虽然是在这破屋之中,龙符月却是斗志昂扬的。
毕竟她又回来了,又回到了这个身体。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感激。受这点苦又算什么。
后面有一大把的幸福在等着她。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老板娘端来一碗稀饭和几个馒头,冷着一张脸:“姑娘,不是我不怜悯你,我这小店本小利薄,养不起闲人,你吃过了这顿饭,就赶紧走了罢!”
唉,唉,唉!真是龙游浅滩鱼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何时她龙符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龙符月哼了一声:“放心!你这破店请我来我也不来。我吃饱了就走。”
那老板娘放心地去了。
龙符月吃饱了饭,便走出店来。
到了外面她才知道,这里根本就不是城内,居然是郊区。
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此地离城大约有十多里路。
龙符月顿时满头黑线。
丫的,大羽毛居然把她扔这么远!
看来是真不想让她回去了。
如她的身体好好的,这十多里路自然不在话下。
但她现在可是刚刚小产了一天的产妇啊,身子虚弱的很。
这十多里路还真要了她的命。
刚刚走了三四里,她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腿软的像弹棉花。
不行,我今天就是用爬的也要爬回王府!
不见着大羽毛我誓不罢休!
这个信念支持着她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原本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的路程,她愣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远远的,看见那高大的青色城墙,龙符月脑子冒出了这么一句:“大羽毛,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你等着接招吧!”
又颤颤巍巍地走进城,好在她道路比较精熟,不大的功夫,就又回到了云王府门前。
此刻云王府的牌子已经换下,‘敕封太子府’几个大金字闪闪发光。
门口站着的门童由四个换成了六个。
这几个人满脸喜气,在那里说说笑笑的。
好在——这六个人她认识四个。
两年前她和他们几个混的还挺熟,她没有王妃架子,这看大门的也很喜欢她。
她吁了一口气,呼!总算是回来了。能再回来的感觉真好。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眯眯地走到他们跟前,扬起一只手打招呼:“嗨!你们好。”
那几个门童愣了一愣,模样就像见了鬼。
居然不让她进门了
笑声有片刻停顿,气氛一下子凝结似的。
什么时候她居然变得这么惹人生厌了?
其中有一人吃吃地:“王……王妃……”
旁边一人扯了他一下:“别胡说,王爷已经把她休了,她已经不是王妃了。”
对啊,她已经不是王妃了,那他们还怕她什么?!
其中一个人立即昂起了头,冷冷地瞟了龙符月一眼:“龙姑娘,你来做什么?”
龙符月叹了口气,也不废话:“我来找你们王爷。”
其中一个门童哧地一笑:“龙姑娘,王爷吩咐过,从今以后再不让你踏入门中半步,他也不会见你,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啊?居然不让她进门了?
龙符月秀眉颦了一颦,不进门怎么见大羽毛?见不到大羽毛可怎么解除误会呢?
她看了看那几个门童,曾经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四个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是啊,他们是恨她,自她进门做了正王妃后,便一向眼高于顶,对他们动辄打骂。
现在又杀死了王爷的孩子,让王爷几乎崩溃,这样的女人活着都是个祸害,即便是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们也不会再放这个女人进门!
龙符月自他们的表情里便已猜出他们想的是什么。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
那个女人倒是拍拍ρi股走了,却给她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她看了看门神似的六个人,还不死心。
也不怕自己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ρi股,笑吟吟地道:“小李子,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原先的符月回来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这小李子二十多岁,龙符月在王府里的时候和他混的最熟.
因为他姓李,龙符月便戏称他为小李子。
难道等半夜里去爬墙
此刻忽听她唤出旧日称呼,那小李子很怔了一怔,面上的冰霜似有些化冻,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旁边一人冷笑道:“什么原先的现在的?!早干什么去了!滚!滚!滚!王爷说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还是别做梦了。”
龙符月听他说话极不客气,也有些气恼起来。
她生性也是受不得气的,再说她这次排除万难也要见到凤千羽,一咬牙道:“你们不通报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你们让开,我自己去见他!”
提起裙子就想向里闯。
她刚刚闯了两步,两条棍子就交叉挡在她的门前,那两个门童冷冷地道:“太子府是你想闯便闯的?!把她扔下去!”
那两个门童貌似是个头儿,其他四人身上也有些功夫,一闪身就将她两只手臂架住,二话不说,就将她硬拖下大门的台阶.
手一松,‘啪’地一声扔在地上。
冷冷地道:“识相的,快滚!再敢乱闯,就不是把你扔出来这么简单了!”
龙符月被他们摔得头晕眼花,身上又疼的难受,眼前星星小鸟乱飞。
好不容易等眼前的金星散去,眼前又多了一双薄底靴。
一个人将她扶起来。
龙符月侧眼一看,扶着她的人正是小李子。
他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顺手塞给她一个小布包:“你原先对我挺好,又帮过我,我……我不能忘本,这是我平日积攒的二两银子,你……你还是赶紧去买件棉衣离开都城吧。不要再自讨苦吃了……”
他刚刚将龙符月扶起,便像蝎子蛰了一般撒手,后退一步,交代这么两句,便扭头走了。
龙符月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里酸酸涩涩的,全不是滋味。
她的手肘都磕破了,火辣辣的生疼。
进不去了!看来今天是休想自大门口进去了。
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等半夜里去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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