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把饭盒合上,又仔细地用细带绑好,然后才取出折成半截的香烟,香喷喷地吸了起来。吸完香烟今西在上衣里摸索了一阵,掏出那本手册,费力地仔细瞧着。坐在正对面的吉村以为今西是在琢磨案件调查的笔记。
"吉村君,你看这个。"今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让他看手册。
挂面白刷刷,流光溢彩衬绿叶,美景在乡下。
北国办案游,碧海苍茫心开阔,入夏更盼秋。
"果然不出所料。大有收获啊。"
吉村笑嘻嘻地看着下一首俳句。
躺在河岸边,堤上青草似地毯,脚下是衣川。
"哈哈,这是在讲那个怪男人了。"吉村说道。
"就算是吧。"今西仍旧很不好意思地笑着,把脸扭向了车窗。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山边偶尔有住家的灯火孤零零地向后移去。
"依我看,今西前辈,"吉村说道,"这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完全可以和嫌犯挂上钩呢。"
"是啊。如果是这样,我们这趟也就不算白跑了。"
"说来说去,为了调查这种小事大老远地专门跑到这来,事后才知道它跟案件毫无关系,真的会让人寝食难安呢。"吉村对这趟长途跋涉的出差始终放心不下。搜查本部的经费很紧张。从本不宽裕的经费里拿出钱来出这趟远差,委实令吉村惴惴不安。
"没办法,只好请同事们多加谅解了。"
"是啊。不过,该怎么说呢,今西前辈,就在我们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火车上时,其他同事可能还在辛辛苦苦地到处调查呢。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感到过意不去。"
"吉村君,我们这也是在工作嘛,不必太过自责。"口头上这样安慰年轻的吉村,实际上今西的心情远比吉村要复杂得多。
眼下,侦查工作迟迟没有进展。如果各方面都很顺利,也就不必为这种小事专程跑到远离东京的秋田县来了。这证明,搜查主任也十分焦急。
特别是,找出龟田这个地方的正是今西,所以,要对这次出差负责的心理,就成了他思想上的沉重包袱。正无精打采地望着车窗的今西突然自言自语地嘟囔:"衣服该出来了吧?"
吉村不解地追问:"您说"衣服"?"
"对。就是凶手穿的那件衣服!杀人时,那上面应该溅上很多血迹。不可能还照样穿在身上,必定会把它藏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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