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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丑女丑丑 > 056 他才是碧海云?

056 他才是碧海云?

好厅心促使我睁开了眼睛,然后,我就看到自己那不知何时伸出来的两只爪子,拼着小命儿地紧紧攀附着某男的胳膊,而某男则因为不得不迁就于我而害得自己那贴近我左胸口的大手攥也不是,松也不是,就这么无力地耷拉着,好不凄惨!

见状,我不但未有尴尬之意,反倒觉得有点好笑,而我也就真的给他笑出声来。

“丑丑,快松开手,这样不好!”碧海云有些尴尬地说道。

切!有什么不好的?我忍不住撇了撇嘴道:“大哥你在害怕什么?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呃,我是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自己的人了,不用太生分!呵呵……”

闻言,碧海云那好看的眉峰抽了又抽。­唇­边的笑容早已失却了安然,颇有几分被逼无奈的悲壮:“咳,丑丑,你可以仔细瞧瞧眼下的情形再做发言吗?”

“眼下情形怎么了?”我问出口的同时才发觉此刻我是躺在床上的,而碧海云则坐在床边,然,他的一条胳膊却被鄙人偶给紧紧抱在了怀里,所以,他现下正以着相当高难度的动作在迁就着我。

“啊,大哥,你,我,我们……”我依然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不晓得是何种心理,总觉得我若是放了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海天点了你的昏|­茓­将你带了出来,无奈的是,你就是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所以他一时气愤便让大哥我出来伺候你了!”碧海云好笑地说道,我从未想过,碧海云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可是,对于他难得一次的幽默,我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仅是更紧地搂住他的胳膊,并将小脸埋在他的胳膊上,

真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海淑雅也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唉,觉得有点丢脸哪!

“大哥,丑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有你,有天公子,我甚至还梦到了你们从小到大的很多个片断,你说,是不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半似认真半似玩笑地说道。

岂料,碧海云听了之后却突然僵住了身形,同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我:“丑丑你不会是梦到了我和海天自出生以来一直到我们十七岁时的某些情形吧?”

“……大哥”闻言,我也讶异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也……”做了这些梦?亦或我压根儿就是进到了他的梦中?……

碧海云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些梦我经常会做,但是这一次有些奇怪,总会在梦里出现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那女人一直在看着我和海天,虽没有恶意,但是……”

“但是什么?”我急巴巴地抢声道,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我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鼻头(旁白:此刻,幸亏是碧海云在行使身体的主导权,若是碧海天在的话,他绝对会因丑丑你这一蹭而怨恨自杀滴!)说道,“我很好奇,好奇……呵呵……”

“……”碧海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女子想必不是良家女人,大哥我有三点意见要提:其一,她的服饰很是暴露,有伤风化;其二,她私自出现在别人的梦中探入隐私,很让人反感;其三,她不该这么公然地直视着男子的眼睛,太失礼了!”

可想而知,在碧海云罗列出这三点批评意见的同时,我早已磨牙霍霍地想要宰人了!靠,这小子年纪不大,想不到老八股的封建思想倒是根深蒂固啊!

其一,我当时只不过是领口开大了些,露出些锁骨而已,如此小CASE他就嫌暴露了,若是我在那时向他展示女人们引以为傲的沟壑内容,不晓得他会如何反应。

其二,我会进到他的梦中又不是我自愿的,只是神在冥冥之中的安排罢了,是吧?应该是这样吧?嗯,肯定是!(双手合十,祈祷中……)

其三,梦中就他们俩人,我不看着他们看谁?真是的,在现代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那可是代表一种尊重,哪里失礼了?

“丑丑,别掐了,大哥说笑的!”碧海云闲着的那只手又忍不住揉了揉我的发顶,将正纠结在如何才能将人类的肌­肉­组织拧成麻花状的我给唤回了神智,“那女子,是你吗?”

闻言,我愣愣地抬眼望向碧海云,以及突然就“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紧张的心态让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猜到了……他居然猜到了?!

是了,凭他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因为老娘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靠!

“果然是这样吗?呵呵,很美!”碧海云笑着说道,眼神很纯粹,很真诚,看得我几乎要溺毙其中。

在现代,我没有少听过别人对我外表的赞美,而我压根儿就不会在意那些虚浮的赞美之词,可是今天,当碧海云淡淡地吐出“很美”两个字时,我几乎雀跃得想要跳起来,还有就是,我想扑倒他,狠狠地吻他!

我当然没有这么做,因为,咳,这里是古代,我得悠着点儿!

望着碧海云那张帅到没谱的俊颜,我甚至想对他说,大哥,若是我们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生活一生一世那该多好!

我当然知道此种想法不可行,至少目前不可行,因为他的事情还未解决。

若是他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届时我们还能够像现在这般融洽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心里头明白,该来的终归会来,而不该强求的终归是触手而不可及!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到碧海云,但我更希望他之于我,不会变成让人无奈的触手而不可及……

此一时,我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即是我在梦中所未知的部分。

原来梦中的那名假面女人便是冰晶宫的宫主赛冰秋,她之所以要对碧海云下咒。是因为她想让从比武大会中胜出的碧海云二兄弟为她效忠办事,而这也正是她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最终目的——寻求武林中的强者为其所用。

碧海云的师父柳白石,柳老头,为了搭救碧海云,便答应了赛冰秋的要求,让碧海天为其寻找爱女赛玲珑的下落。据说这是她数月前派出的第十八支搜寻队伍仍未果后,一气之下所想到的主意,以七彩琉璃珠为诱饵,召集了众多武林豪侠进行比武,最终选中了碧氏二兄弟。

当初,赛冰秋提供的信息是,赛玲珑是个年纪约为十岁左右的上女孩,容貌姣好,气质出众,最重要的是小女孩的左胸口应该会有一枚莲形胎印。(注:请注意此处的“应该会有”,意思是赛冰秋也不是稻确定!)

为了避免碧海云的身体腐烂变质,所以,自那一日起,碧海天便将碧海云的身体放在了密室的冰棺内。而碧海云的魂魄则被赛冰秋施咒附在了碧海天的身体内,从而造就了一体二魂的玄幻事件。

碧海天为让自己,也让他人记住他跟碧海云是两个人的存在,于是自那一日起,他就再未说过一句话,而且变得比以往更为冷漠无情。

从此,俩人的灵魂轮换着使用这具身体,并四处寻找赛冰秋爱女的下落,无奈,寻了三年愣是没个头绪,直到那一日,碧海天遇见痕丑丑,也就是我。

碧海云说,碧海天当日并未在意我,只是因为得到了一些消息才在城中辗转查询。然,当他查询未果后突然记起似乎有人曾在他的背后大喊“碧海云”这个名字,出于疑惑,他便折回原地,结果他居然看到两名歹徒欲行弓虽暴于我。

他正想灭掉那两名歹徒之际,突然就听到我极端恐怖地仰天嘶吼了一声,继而便见我的左胸口发­射­出一束刺目异常的白光,并亲眼目睹了一名歹徒被灼化,而另一名歹徒被毁容的情形。

白光过后,碧海天便看清了我左胸口处的莲形胎印,继而便将我救起,接下来在药谷幺红,幺老婆子那里养伤的事情我多少也都了解了。

碧海云平淡地讲述着,而我则吃惊得够呛,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的身上居然有特异功能?啧啧,太TMD神奇了!

“那日,大哥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怕毁了你的清誉才没告诉你真相!对了,那日大哥与师父的对话,想必你这丫头也都清楚吧,因为我瞧见你的眼皮在动!”碧海云的眸中闪着一抹戏谑之意。

我不由地咂舌,心道,这男人太强了,我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高明呢,居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真是太让人窝火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能就是冰晶宫赛冰秋的女儿,赛玲珑?但是光凭我胸口的莲形胎印来判断,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一时沉浸在谜团纠结中的我,一把拉开自己胸口的衣襟,却在看到碧海云倏然间别过脸去的君子模样时,哂笑不已,“我说大哥,想必你早已经看光丑丑我的身体了吧?”

“……没,没有,丑丑你别瞎想?想逃避责任吗?没门!”

“唉,爹娘在上,丑丑我虽然仅有十四岁,却已经是心伤欲碎了!怎么办?丑丑我居然让人家看光了身体,看来我是彻底嫁不出去了!怎么办?难道丑丑我注定要带着破碎的身心,常伴青灯左右,孤独地度过我那余下的八十六年的生命么(注:丑丑是按照寿命一百岁来计算的!)?唉!”

“孤灯夜下,

我独自一人坐船舱。

船舶里有我丑姑娘,

在等着我的郎。

忽听窗外,

有人叫丑姑娘,

手扶着窗栏四处望,

怎不见我的郎啊!

……

郎君啊!

你是不是饿得慌?

如果你饿得慌,

对我丑丑讲,

丑丑我给你做面汤。

郎君啊!

你是不是冻得慌?

你要是冻得慌,

对我丑丑讲,

丑丑我给你做衣裳啊!

郎君啊!

……”

(注:歌词是《杜十娘》)

“丑丑你别唱了,若是大哥还能活迂下个月,届时你不嫌弃的话,大哥娶你!”碧海云抽了抽嘴角,终于出声打断我。

“真的?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你为何闪避我的视线?难道说你刚才的话纯粹是在拿丑丑我开涮?”我不怀好意地向碧海云逼近,并在他的躲避中,再度开腔,“郎君啊……”

“丑丑,大哥娶你!千真万确!”碧海云一时心急,顾不得世俗浅见,一把将我揽在了怀里,语气中有些尴尬,但丝毫不掩其诚挚的决心,“虽然大哥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女子动心,但是,自从丑丑你的到来,你一直在给大哥制造惊吓跟惊喜,你的到来打乱了山庄的平静,亦大乱了大哥的心境。大哥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之前不想给你回应,那是因为大哥明白自己不是个正常的男子,大哥连自己能否活着见到明日的曙光都不敢确定,试问这样的大哥还能给你幸福的承诺吗?大哥知道现在对你表白心迹是很自私、很无耻的行为,但是面对这样的你,让大哥如何是好?丑丑,大哥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碧海云说完,低头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温柔得就好似夏日的柳絮,软软暖暖的感觉,让鄙人偶不知今朝为何夕!知道我接下来的反应是什么吗?

呵呵,估计谁都猜不到,因为我幸福地晕了过去……

小然哪,在那个女尊世界中的你能够明了小雅我此时的心情吗?是的,我很幸福,幸福得想要就此睡过去永不醒来!

可是,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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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呵!亲密……(3452)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能够依偎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嗅闻着他身上那­干­净。清爽的淡淡薄荷香味!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满足是如此地容易诠释,十指相扣,静静相对,即便是时间在我们的静默间流过亿万年,沧海变桑田,亦不能阻挡我喜欢他的那份心,那份意,那份执着以及那份蛮劲……

咔!我到底还螳不来文人­骚­客的那份酸到骨子里的气韵啊!本想细腻地表达一下鄙人偶此刻的心境滴,但是,但可是,却在最后一个词语的使用上沦丧得天翻地覆……郁卒啊!

紧紧搂抱着碧海云­精­腰的我,脸上那原本幸福陶醉的神情却因为脑海中突然蹦出的一个“蛮劲”之词而彻底瓦解崩溃,并最终被鄙人偶那上蹿下跳的抽眉动作取而代之……

“丑丑?”碧海云在我的头顶轻唤,而他的大手则很自然地替我将散落在脸上的几根发丝拂于耳后。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但却闰不似文弱书生那般细腻,相反的,他的掌心以及指关节处都生着一层厚厚的老茧,想来是他常年练剑的结果。

他的手指轻擦过我的脸颊,暖暖的,痒痒的,在我的心间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在他即将抽手之际,我忍不住腾出一只小手快速抓住他的大掌,并像只猫儿似的在他的大掌中轻轻磨蹭着,那种感觉舒服得我差点没老不羞地低吟出暧昧之声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撒娇、装嗲、扮可爱,这些事情我以前相当不屑为之,但是现在,我却能够无师自通地将其发扬光大,可见爱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了!呵呵呵……

“丑丑……你……”此时,碧海云有些气喘,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些害羞,因为鄙人偶此刻正一边用脸蛋摩挲着他的掌心,一边用小手掐着他的­精­腰。

“怎么了,大哥?你不舒服哦?瞧你的脸多红!”我故意眨着一双纯真无辜的大圆眼,不无担忧地问道。

此刻,碧海云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衬着他那绝­色­的容颜更显美丽倾城,看得我下意识地不住吞咽着口水,同时,也像有谁拿着一把软毛刷子在轻轻地拂扫着我那不堪忍受的小心肝儿一般,我浑身都躁动不安起来。

“……大哥!”我艰难地出声。

“嗯?”碧海云不自在地闪避着我那灼灼的视线。

“大哥!”我再唤。

“……嗯?”碧海云有些讶异,大概是觉察出我此刻不怀好意的目光了,“丑丑,天­色­晚了,该去用晚膳了……”

“嗯嗯……”我机械地点点头,觉得碧海云那开口说话的薄­唇­越看越诱人,这一认知让我直视他的目光更显饥渴难耐,于是我当下便不知不觉地嘀咕了一声,“MD,越看越帅,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见了也想扒光他的衣服直接上啊!”

“丑丑,你刚才说什么?”碧海云忽而挑了挑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恼意。

“呃……”问言,我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心道,糟糕,居然将心底的话给说出来了,虽然我的声音很低,但碧海云可是个耳力堪比狗耳的武林高手哇!

“大哥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一个姑娘家不能说粗话!你在这里说粗话,大哥可以不计较,但若是你身在江湖还口无遮拦的话,迟早会遭人忌恨,届时你该如何收场?”碧海云握着我的双肩,语气中满是担忧。

“怕什么?不是有大哥在吗?”我假装不甚服气地别过脸去,心中却为着他一番体己的话语而欣喜不已。

“若是大哥不在了呢?若是大哥活不过……唔……”碧海云的话消音在我突如其来的吻中,虽然我的嘴只是轻轻贴着他的­唇­,但此举已然够让这个男人惊得目瞪口呆了。

“大哥会永远陪着丑丑,丑丑不许大哥离开丑丑!”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听到碧海云说他可能会不在的话,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揪痛得厉害,眼睛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碧海云先是惊讶,后又恢复了正常,星眸漾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们就这么对看了良久,然后,就在碧海云,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鄙人偶会说出一大堆煽情的话语时,鄙人偶出口的话却是:“大哥,时间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将事情给办一办?得,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咱们今日就入洞房算了!”

“丑丑?!”碧海云惊吓不小,依偎在他怀里的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其身形变僵变硬的整个过程。良久,他以着非同小可的表情觑着我,开口道:“丑丑,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知道,知道!我是说要和你洞房!”我不无认真地回道。

“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如何能……”

“无碍,无碍!丑丑我不介意先上船,后补票!”我努力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异常之坚定。

“大哥介意!”碧海云急着抢白道。

这次倒是换我惊讶了,因为据我所知古人是不晓得这句话滴。因为他们坐船从来都是直接付银子滴!于是我流里流气地以手肘捣了捣他,说道:“大哥,你居然明白 “船与票”的典故?”

“咳,虽然不晓得你所说的具体为何物,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明白的!”碧海云假装清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尴尬。

“哦?不错嘛!那么,呵呵……”我不怀好意地搓了搓小手,然后爬站在一张小凳子上,下一秒便伸手揽过碧海云的脖颈,以着异常强悍之气势,再次吻上了碧海云的薄­唇­……

我不晓得碧海云是好何想法,但是我非常明白一点,就是若非他也是自愿的,那么纵然丑丑我再怎么强悍,我也是动不得他半分滴!

我闭上眼睛,轻轻吮吻着他的­唇­瓣,感觉到他薄­唇­的微微颤抖,我有些心慌,以为他这是在无声地抗议。

心慌归心慌,我并没有因此而离去,我伸出小舌,打算将这个吻加深,因为我有自信,再怎么难缠的男人,也无法自我的吻中逃离,吼吼吼……

碧海云开始还打算抗拒,但在我心口如一地攻城略地之下,他最终只能乖乖 妥协就范。

不过,男人终归是男人,再怎么温柔也会想要抢占主导权,因此,到最后,碧海云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地揽紧了我的小腰,变被动为主动,长舌细腻温柔地与我的小舌勾缠相戏。

吻至动情处,我的小手不由地在他的背部抓挠收紧,趁着每一秒的空档大口喘息,而我的身体亦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面庞似火燎般炙热烫人……

“大哥……大哥……”我忍不住动情地轻唤碧海云。

“丑丑……”碧海云亦有些粗喘地回应着我。

当碧海云的吻向我的下巴、脖子处蔓延时,我一边低喘一边说道:“大哥,丑丑喜欢你!不,是爱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让丑丑伤心,否则丑丑我会在第一时间里迅速忘记你!”

说完,我更加热情地吻着碧海云,双腿亦不由自主地攀至他的腰间。

碧海云在听闻我的话之后,微愣了一下,继而便加深了吻的力度,甚而至于轻轻啃咬着我的下巴,在我吃痛皱眉之际,又不无疼宠地轻轻摩挲着我的痛处。我想,他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所说的那句重话,呵呵,没想到这男人也有霸道暴力的一面。

情况就这么一路延伸下来,过程似乎很顺利,以至于我以为自己就会在此刻由女孩蜕变为女人。

然而,当我的小手探入碧海云的衣衫,并触碰到他那­精­建的胸膛之际,碧海云倏地抓住了我的小手,并紧紧搂抱着我,许久未有动作。

“大哥?继续呀?你不是也有反应了么?”我相当好心地将小手向他的小腹探了去,结果……

切,结果当然很明了,我被碧海云给逮了个正着,而且他还提醒了另一个我所暂时忽略的问题,就是,眼下他和碧海天共同使用着这具身体,而且。更确切地说,他现下是借着他弟弟的身体在同鄙人偶亲热……

呵呵!这还真是令人头痛脑伤的现实呢!

“大哥,你真是太残忍了!”我不无悲怨地说道。什么嘛?一直继续下去不就得了,做什么要提这码子扫兴的事儿?

“呵呵,丑丑,大哥刚才……刚才失礼了!”啧,做都做……不,是吻都吻过了,现下还说这些客套话,他小子还真不是普通得欠扁!

“哼!”我愤愤地以食指戳点着碧海云的胸膛。却是对碧海天恐吓道,“碧海天,我晓得你现下将我和大哥的举动看个……不,是感受个一清二楚,但是,你要搞清楚,我吻的是温柔的大哥,而不是你这个冷漠的洁癖男,明白?”

“丑丑!”碧海云无奈地笑了笑,但下一秒,他身上的气质就完全变了,感受着周围空气的骤然冰变,我不用看也晓得是碧海天那厮露头了。

哼!厚颜无耻!碧海天以眼神向我传达了他的愤怒。

“切!我厚颜无耻?拜托你搞清楚,我和你大哥亲热那叫两情相悦,而你这个家伙难道不晓得“非礼勿视”的道理吗?赶紧的,给老娘缩回你的意识去,真扫兴!”我压根儿就不在意碧海天的冷脸,径自数落起他的不是来。

此一时,碧海天的脸黑得厉害,指关节都被他攥得“咔咔”直响。大有想将我一掌劈飞才解他心头大恨之态势。

见状,我也不打算再逗弄他了,摸了摸鼻头,难得严肃起脸孔说道:“别气了,被丑丑我亲一下也一会死人,你摆个臭脸作甚?你和大哥也无需为难了,该来的跑不掉。那个冰晶宫宫主不是丑丑我得娘亲吗?既是娘亲,就理当不会不管她女儿我的意愿,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丑丑我一定会救回大哥!”

闻言,碧海天怔怔地望着我,素来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而他的反应却被鄙人偶逮了个正着,于是我开玩笑道:“怎么,重新认识我后,爱上我了?”

结果,我被碧海天狠瞪了一眼,继而,他便不屑地别过脸去,待他再次转过脸时,我见到的是碧海云那好笑又无奈的宠溺目光。

我可以将他的表情理解为吃醋吗?

呃……这么想居然会让我觉得无比甜蜜?怪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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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烟消云散(6312)

说实话,我曾经在脑海中将痕丑丑与其娘亲,亦即那个不晓得是何方神圣的冰晶宫宫主见面的场景自行排演了N多回,但是每次都被我无情去NG掉了!

碧海云说,当初他和碧海天被那个赛冰秋胁迫执行的任务便是寻找其爱女赛玲珑。而目前看来,貌似鄙人偶就是赛冰秋的女儿,因为鄙人偶的左胸口有莲形胎印。

但是,这其中也有诸多疑点,譬如说,赛冰秋的爱女赛玲珑是如何与其走失的?又是何里走失的?还有就是,赛冰秋说其女儿面容姣美,如果她这是在说痕丑丑的话,那也未免太护短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这么个出法呀?

赛冰秋之前派出了十八支武力装备去搜寻赛玲珑的下落都未果,很明显,她一开始搜寻的就排除了面貌丑陋的我。如果说,我真的是她的女儿的话,那探测仪 说明她并不晓得自己的女儿到底长得何种模样。

这就太奇怪了,除非赛玲珑在婴幼儿期间就和她走失了,否则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那时候她说赛玲珑胸口有莲形胎印,但她并不能肯定。这是因为她晓得赛玲珑胸口的连形胎印是要在来潮之后才会显现吗?呃,若是如此,我不得不说,大婶啊,你提供的信息未免也太超前了吧?先别说痕丑丑的发育严重迟后了,就算是发育正常的女孩子也不会那么早来潮吧,我汗!

除此之外,我心亦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从痕丑丑的记忆里,我清楚地知道这丑娃年纪虽小,但遭到黑衣人追杀的经历却不少。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居然觉得赛冰秋派出的那十八支武力装备不是要寻找她的爱女,而是要刺杀痕丑丑,此种认知让我不由地抖了几抖,小心肝儿亦不由地跳上又跳下。

“丑丑!”碧海云察觉到我的不自在,伸出大掌将我的小手紧紧包裹其中,“没事,有大哥在!”

我感激地冲着他笑了笑,心中暖暖的,刚才的不安也在其温柔的笑容下渐渐消失。

我这时才发现我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对碧海云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不晓得这现象到底是好还是坏,唉,算了,随他去了,顺其自然吧!

……

“大哥,这冰晶宫的老女人也忒傲慢了吧!居然让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半个时辰过去了,就算她得了便秘也早该拉好了吧!我切!”

当我、碧海云以及他的师父柳老头在冰晶宫的一间客房内等了半个时辰后仍不见赛冰秋派人来请我们时,我一边无聊地打着呵欠,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丑丑,姑娘家说这些不妥!”碧海云轻斥着,不过他的眼底却隐含着一丝笑意。

“什么嘛?丑丑我并未说错啊?让我们等这么我肯定是她在便秘啦!不过,就算是便秘也超时了。我有经验的,以前我的朋友即便是便秘得再厉害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因为蹲半个时辰还拉不出来的话,还不如不拉,费时费力不说,还会蹲到全身僵麻。这时候就应该先憋回去,吃点儿泻药,也就是你们这儿说的巴豆,再灌上一肚子凉水,保准她会拉个“顺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滴!”

“噗!”一道喷水声在我话音刚落之际骤然响起,这迫使我不得不转过脸去关注一下那坐于首位的碧海云的师父柳老头。

“呀!我说他师父呀,你这是在赞同丑丑我的观点喽!呵呵,到底是老男人了,幽默感都比我家年轻的大哥要来得猖狂呀!大哥,你也别假正经了,学学你家师父,喷个水都能喷得像云像雨又像雾滴,啧啧,这才叫前辈高手嘛!”

我当下便用手肘捣了捣一脸强忍着笑意的碧海云,双眼却是异常崇拜地盯着柳老头瞧。

柳老头面子上过不去,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面­色­暗红地尴尬道:“咳咳!海云,为师去外面透透气,你陪为师去吧!”

闻言,我立马赶在碧海云应声之前抢道:“喂,他师父,丑丑我才是今日的女主角不是?所以,没道理让我家亲亲大哥丢下我这个女主角而部你这个老男人吧?再说了,这里的门窗大开,冷空气飕飕而吹,若是这样你还嫌气闷的话,那么丑丑我建议你最好抱个氧气瓶过活!真是的,说谎也该编个上档次的版本,亏我刚才还尊你为前辈高手呢!切!”我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为何,自打前几日碧海云替我引荐了他师父柳白石之后,我第一眼对那老头就没有好印象。凭女­性­的直觉第六感,我总觉得他严肃正气的表像之下藏着什么猫腻。再加上,他动不动就暗示碧海云要远离我,有好几次还向我投­射­出轻蔑的目光,MD,这种人真是太让人厌恶了!

柳老头被我气得不轻,轻哼一声,便甩袖离开了客房。我刚想对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却被碧海云的一记轻喝给制止住:“丑丑,不得对师父无礼!”

唉,就是像碧海云这种乖乖牌才会被那个柳老头欺负!我不由地摇了摇脑袋,继而一脸坚定地说道:“大哥,你放心吧,以后有丑丑我罩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滴!”

“你!……唉!”碧海云无奈地叹气,但是,我怎么会让他叹气?所以,我趋势偷了一个颊吻,并在他羞恼的更改上得意洋洋地笑开来。

“你!……”

“嘿嘿,又中目标!”我再次偷得一吻,并坏坏地伸出小舌轻舔自己的­唇­缘,此举让碧海云满面羞红,想要开口,却又见我蓄势待发。蠢蠢欲动,所以他只好在那儿憋着了,呵呵……

难得那个柳老头消失了,而我和碧海云正想好好地来个温馨二人独处之际,却听哪个不识趣的家伙在门外叫唤,说是赛冰秋有请。

可想而知,我登时便气得咬牙切齿,当下便吼出了一嗓子:“格老子滴!那老娘们儿不是得便秘了吗?为何这么快就拉完了?真TMD不上道,我靠!”

门外那个前来通报的人当下便被我那一嗓子给震蒙了,再加上我出门前又特意龇起我那两排小白牙,直觉给他说上一句“茄子”,结果,那家伙彻底崩溃了……吼吼吼……

碧海云对于我满口的粗言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他不敢开腔了,因为他害怕我会再度“偷袭”他,嘿,这男人咋地就这么谨慎呢?真是……唉!

待我们进到琉璃殿内时,柳老头已经早我们一步到达了。

碧海云抬眼看了看坐在琉璃殿宝座上的假面女子,继而“咻”地一声打出一枚暗器,霎时,便见殿门外出现了“冲锋陷阵”四兄弟,而他们的手上正抬着一口冰棺。

我不由地暗呼一声,同时扯了扯碧海云的衣袖,轻声问道:“喂,大哥,那些壮汉一直都跟着我们吗?为何我之前都没见到他们?他们到底隐身在哪里了?这也忒神乎了吧!”

碧海云并不答话,只是稍稍用力捏了捏我的手心,意思是让我不要多问。

切,不懂就要问嘛,况且他们这些人从来到这里就开始用眼神沉默对峙了,气氛压抑得让正常人,譬如说鄙人偶都喘不过气来,再不说话,鄙人偶很可能真的会被憋傻滴!

“快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藏身滴?”我不依不挠地反过来捏他的手心。

碧海云依然不答话,只是以眼神示意我不要多言,所以他加大了捏我的力道。

我靠!他小子还来劲了他!

于是,我同样加大了捏他的手劲,我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劲滴,因为我已经发狠到咬牙切齿了。但是,人家碧海云依然一脸波澜不兴的模样,看得我心内好不怄气啊!

殿内死寂无声,气氛益发压抑沉闷,只是谁也没发觉我和碧海云之间的暗潮汹涌,因为我们的衣袖都很宽大,是个很好的掩护屏障。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宝座上的假面女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碧少侠,数日前你飞鸽传书说,已然寻到本宫的女儿赛玲珑,不知她现下人在何处?”

“在下确是寻到了宫主的爱女,她此刻正在宫主的眼前!”碧海云平静地说道。

“哦?她已经来了?可是本宫瞅着这殿上并无女子存在啊?难道说碧少侠临未了还要同本宫个弯子吗?”假面女人状似心平气和,实则话音里却隐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闻言,碧海云仅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并未因对方话里的不屑与挑衅而恼怒。

反观鄙人偶就没有那么好的气度了,我暗暗咬了咬牙齿,心道,靠,原来痕丑丑的老娘就是这副高傲的德行啊?我呸,不认也罢!虽然说痕丑丑身材矮了些,面貌丑陋了些,但也不至于存在感这么弱吧?我可没有女扮男装啊,那老娘们儿为啥就没瞅出我是个女的呢?

“赛宫主,当初您让小徒寻找的是一个胸口有着莲形胎印的女子,并且再三叮嘱,此胎印很特别,唯独您的爱女会拥有。这些年,小徒四处打探,终于寻得此一……奇女子,想必她就是您的爱女赛玲珑!”柳老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只是他在说到那句“奇女子”时,为何要停顿一下?这个老不死滴,当真要和鄙人偶犯冲是吧?!

“哦?既然柳老前辈都这么说了,那么本宫就更是期待与小女的见面了,她人呢,在哪里?”假面女人朝着碧海云站立的方向看来,但是,叫人生气的是,她的眼睛又一次将鄙人偶给过滤掉了,瞧了一圈没找着她所要的人,于是她再次很白痴地问道,“咦?小女玲珑在哪里?”

我气呀,当下便不顾碧海云眼神的阻止,张口说道:“呵!很抱歉了,若是没出意外的话,我痕丑丑就是宫主你要找的人!”

闻言,大殿内迅速响起一阵抽气声,而且还是此起彼伏滴。抽得我直想挥拳扁人。

“你……”假面女人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当她看向我的脸孔时,声音倏地一僵,虽然她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但敏感如我,依然察觉出她的震惊,只听她继续道,“本宫同小女玲珑失散多年,仅能凭其身体上的莲形胎印来辨认。来人,带这位姑娘去验一下身!”

假面女子话音刚落,就见有两名婆妈级­妇­人朝我走了过来。我有些紧张,手心涔出一层汗水来。碧海云会意地握紧了我的小手,并传达给我一记安心的眼神。

是了,有他在,没什么好怕滴,大不了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嘛……呃,可是这一条命也是很珍贵滴,死了可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哇!

我晃了晃脑袋,回以碧海云一记微笑,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便跟着那俩­妇­人朝殿后走去。

我不晓得在自己走后,殿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暗黑的密室内,并被那俩­妇­人粗鲁地扒光了衣衫。

MD,她们不是只要看老娘我的胸口有无莲形胎印就行了吗?为何连同老娘的亵裤也一块儿扒了去?待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

靠,整俩人老BT啊!她们居然强行将老娘我的两条腿给掰开来检视老娘的……

我想反抗,但她们显然都有武功,力道大得简直可以捏碎我的骨头。

MD,老娘我这次算是栽了,平白无故地居然遭到俩老女人的侮辱,虽然她们只是要查看一下老娘我是否还是完璧之身,但这也太TMD离谱了吧?老娘只是过来确认一下那个假面女到底是不是痕丑丑的亲娘,这下倒好,搞得老娘我跟要进宫选秀女似的!

这种做法简直是不拿女人当人看,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恨死那个假面女,即便她最后被确认为痕丑丑的娘亲;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同皇帝势不两立,哼,每年都要选秀,每年都要上演将女子尊严践踏于足底的戏码,这都是那皇帝小儿的过错!

太TMD卑鄙无耻、人神共愤了!

我咬紧牙关,憋着满腔怒火,第一次没有在鄙人偶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破口大骂,呵呵,这应该算是我有所成长的表现之一吧!

当我随着那俩名­妇­人走回殿前时,那假面女人在得到那俩名­妇­人肯定的答案之后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很恐怖,而且持续了片刻之久,当众人都以为她会这么一直笑到寿终正寝之时,她突然又戛然而止了:“没想到你这丑丫就是赛玲珑,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狂笑,笑得我直想呕吐,呕吐,呕得她想切腹!

“宫主既然……”碧海云的话生生被突然暗下来的大殿给截了去,因为大殿的门窗瞬间密闭个彻底,与三年前相同的场景再度出现。

我惊得忽忙大呼:“大哥!”然,下一秒,我便被那俩名­妇­人给强行钳制住了身体,同时喉咙也在瞬间发不出声音来,因为我被点了哑|­茓­。

此一时,我只听到碧海云沉声呼道:“冲锋陷阵,快救丑丑!”

然,“冲锋陷阵”四兄弟并未出现,因为……

“碧少侠,省省力气,别喊了,你的得力助手此刻已经中了本宫的强力软骨散,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了!”假面女人凉凉地说道。

“哼!”碧海云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赛宫主以为这样就能制止住在下吗?”

“啧啧。本宫当然晓得碧少侠有着百毒不侵之体魄,但是——”假面女人突然­阴­狠出声,“你今日碰到本宫算你倒霉,因为本宫的强力软骨散就是连神仙都能放倒,所以,他就是能够制止住你的第一面零一味毒药,哈哈哈……”

碧海云此刻面无表情,衬着昏暗的火光更显­阴­霾吓人。我从未见过碧海云这般悲愤的神情,而他的悲愤中竟夹杂着一丝痛心的绝望。

他在绝望什么?我心忧地望着他,满腔满腹都酝酿着焦躁与不安。

“师父,真没想到我们师徒一场,竟会落得这般下场,呵呵,海云真不晓得是该感激你,还是该恨你?!”我清楚地感受到碧海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无奈跟绝望的。

“哈哈哈……碧海云,你不是早就怀疑了吗?就连那个小丑丫都感觉到了吧?哈哈,怪就只怪你碧海云太仁慈了!十怪,露出你的真面目,让他们彻底绝望!哈哈哈……”假面女人那刺耳的锐音突然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我敢肯定她认识我,那么她到底是谁?

当那个柳老头,不,是假面女人的手下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时,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那假面女人在演戏。

有了那个叫做十怪的家伙做卧底,她应该在我进庄之后就晓得我就是她要找的人,而碧海云真正的师父柳白石或许早就被她派人暗害了。

好狠毒的女人!

“赛宫主只不过是想找到女儿,既然在下已经完成任务,为何还要暗害在下?难道说……”碧海云担忧地望了我一眼,继而便怒视着假面女人。

“没错,那个丑丫根本就不是本宫的女儿,本宫之所以要寻她,是想得到她身上的灵力。而你,哼,你以为知晓本宫这么多秘密的人还能够活在这个世上吗?呵呵,还是死人比较地令本宫安心哪!来人!”

假面女人出声的一刹那,我便见几个黑衣人将放着碧海云身体的冰棺给抬到了殿中央。

那一刻,我倏地瞠大了眼睛,嘴巴亦不可置信地张大,喉咙虽哽咽难耐,但却发不出声……

不,不要,不要啊!!!

不要这么做,不要这么做!!!……

当那帮黑衣人朝着冰棺内泼洒着酒液,并将点燃的火把扔进冰棺内时,我的泪汹涌而出……

我只看得见熊熊燃烧的火光,我想大喊,但却该死地发不出声音。我的泪哽咽了喉咙,呛进了肺内,我觉得呼吸好痛苦,好难过!

当我见到碧海云的灵魂像烟雾一般扭曲之后便渐渐消散时,我甚至想奔进那火光之中同他一起消亡……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种痛是比死还要来得难过百倍、千倍!

碧海云的灵魂在消散之前还在对着我微笑……

他在笑,笑得那么美,那么无奈……

他的眼神在向我道歉,他是想说,他真的很没用,见着我落难竟无法保全我;他是想说,他对不起我,他不能许我以后八十六年的幸福了;他是想说,他不希望我难过,他祝福我以后会碰到一个可以给我全部幸福的男人……

我去他的道歉,我只要他能够活过来;我去他的八十六年幸福,若是有他在,哪怕只让我活一年我也知足;我去他的祝福,没有他,我如何还能幸福?我如何还能幸福?啊啊啊!!!……

眼睁睁地见着碧海云烟消云散,不见踪影,我哭红了双眼,哭哑了喉咙,我哭得撕心裂肺,我哭得脑海茫茫,意识模糊……

“还等什么,收拾完了哥哥,弟弟还在呢!斩草不除根,只会留下后患无穷!”我在绝望的昏昏沉沉中突然听到了这句话,于是我的脑子倏然间恢复了清明。

不,不行,碧海云已经消失了,我不要他唯一的亲人再次消失,我不许!

我绝对不许!!!

此时,我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胸口因自己那强烈的意念而灼烫不已。

这一刻,我倏然间记起当初自己被那群人殴打致重伤后,又惨遭两名歹徒欲行弓虽暴之时的所有片断。

是了,那时候我也是觉得自己的胸口灼烫难耐,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强烈的意念,那就是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渣碰我!

而现下,我想要救出碧海天的意念同样强烈,强烈到我宁愿拼劲整个生命也要达成这个目的!

胸口的灼烫感愈来愈强烈,充斥了我的整个心胸,迫使我不由地仰天一声哀号,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哀怨、悲愤与绝望……

我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我的反常表现给震住了,那假面女人先是一惊,后又狠声命令道:“快杀了碧海天!快!!!”

然,那些人还未挨近碧海天的身帝便被我那自胸口喷­射­而出的刺目白光给灼化成灰烬……

这一次,自我胸口那莲形胎印处喷­射­而出的刺目光芒,较之上一次要来得更猛更烈,以至于钳制我身体的那俩名­妇­人也被波及到,瞬间丧失了一条手臂,当场痛得昏死过去。

那假面女人尖声叫嚣着逃离了大殿,逃离前扔下了一句气急败坏的话语:“本宫就知道,她的女儿是个怪胎,是个怪胎!!!……”

坏人终于走了么?

我警戒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并在对上碧海天的那双冷漠但却隐含着一丝担忧的眼眸时,松了一口气……

大哥,我办到了,我没让你唯一的亲人追随你而去!

大哥,你看到了么?丑丑我现下可以自保了……大哥!……

我无力地昏倒在地上,眼角去流下了止不住的伤痛泪水……

069:蜕变(7444)

意识由混沌渐至清晰,我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丫鬟音儿的清丽面容。此刻,她手中正拿着一块拧­干­的巾帕,想来是为了给我降热用的。

音儿见我醒来,小脸上登时便呈现出惊喜的表情,合着白­色­巾帕的小手不由地捂住了小嘴,继而激动地惊呼道:“丑丑,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我愣愣地望着音儿,目光空洞无神。

我不清楚为何音儿会如此激动,以至于她的一双美眸内漾着点点泪光,当然,我也没有意愿去研究她的心思,就这么木木地望着她。

音儿并未因我的冷淡而减少她的激动心情,相反的,她一边抬袖试泪,一边转脸对着身旁的丫鬟曲儿说道:“曲儿,你快去通知主人,就说丑丑姑娘已经醒来了!快去,快去!”

闻言,曲儿微微蹙眉,不过她临走前偷觑了我一眼,那一眼所包含的神情很复杂,有着埋怨,有着感激,亦有着疼惜。

我的情绪并未因曲儿的那一眼而有所反应,依旧愣愣地盯着音儿瞧。待音儿起身去端药后,我便愣愣地注视着帐顶。

心中空空,脑中亦空空,我觉得自己仿如没了躯体一般,浑身轻飘飘地浮于半空中,何去何从,我全无半分在意。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世叫做海淑雅,重生后叫做痕丑丑,但我依然会在心中木然地自问“我到底是谁”;虽然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世经历了些什么,重生后又参与了些什么,但我依然会在心中木然地自问“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四周很静寂,我整个人亦很静寂,我不用去冥思苦想考虑些什么,只需要在音儿喂我药时乖乖地张口,然后再“咕噜”一声机械地咽了喉咙。

我瞪大眼睛注视着帐顶,药汁顺着我的嘴角溢出,并滑至下巴处亦未能惊扰我半分神思。

此一时,我的眼前似乎晃荡着一沟死水,各­色­藻类堆积水面,白中透黄的泡沫灭了又起,起了双灭,乌黑的死水在微风中漾不起半丝涟漪,蚊蝇一类的小昆虫不时扇动着翅膀“嗡嗡”而去,但依然不能让死水兴起半分生气。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啊!曾经有位名人在诗中写道。

绝望吗?死水还会绝望吗?不,绝望只是生者才有的特权,已经死了的事物要他唯一的亲还能绝望?

是的。死了……

“主人!”丫鬟音儿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白衣男子福身道。

“下去吧!”白衣男子说道,声音很淡漠。

音儿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随着那轻微的关门声过后,屋内登时便沉入一片死寂。

当那白衣男子飘至我的床前时,我仰躺而上的脸孔依旧机械木然。

“他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白衣男子很平淡地陈述一件事实,顺便伸出两指试探我的额头。虽然他的动作很迅疾,一触即离,但我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他指间的冰冷。

昏迷了七天七夜吗?是有些久了,难怪我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虚无缥缈,想必是这七天七夜耗­干­了我所有的­精­气神。

我的眼球开始有所聚焦,在看清了那张我所熟悉的绝美脸孔之际,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胸口亦在瞬间漫过一层悲苦。

“又不舒服?”注意到我神情的些微变化,白衣男子再度伸出两指试探我的额头。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见到的便是某男那微蹙的眉头。我的眸光一闪,继而便伸出小手牢牢地抓住了某男的手指,并将其按在我的颈处。

某男虽面­色­不惊,但人他手指的僵硬程度来看,他很吃惊,亦或是有些尴尬与气恼。

就在他反应过来,急欲抽手之际,我突然出声道:“天公子,你说话了!”

“……”碧海天瞧着我的淡漠神情突然有了一丝变化,果然,他刚才之所以会有些气恼,大概是误认为我将他当成了已经消逝的碧海云。

“说话好啊,以后也省得我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你的眼神猜意思了,呵呵……”我一边起身,一边微笑着说道。

“你?”碧海天狐疑地看着我起身下床,虽然表情依然漠然,但眼神却隐含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温度。

“哦,我是在想,我躺了那么多天,头发肯定乱得像一团草了。丑丑我全身上下也就这头发还有些优点了,所以,我一定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亮点之处也消失掉。”我一边朝着梳妆柜走去,一边顺口说道。

“你身体太虚,此事可吩咐丫鬟来做。”碧海天淡声道,不晓得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碧海天刚才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在逃避着我。

“不用了,这些我自己就可以搞定!”我自信满满地说道,岂料,我刚想对着铜镜梳理头发时,碧海天居然挥出一枚暗器将我面前的铜镜击出了窗外,生生将窗户纸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他这是在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要照个镜子而已,他小子至于这么做吗?敢情是认为我不配照镜子?呵,若是他敢有此种想法,我TMD撕了他。

"让丫鬟替你打理,无需你自己动手打理,天公子若是看不下去,就请回吧!"我隐隐有些动气,顺手拉开梳妆柜的一个抽屉,自里头取出另一面铜镜,并紧紧护在胸前,"你可别又要将我的铜镜给扔出去了!拜托,你关心人的方法也太老土了!放心吧,虽然丑丑我很丑,但是我还不至于会被自个儿的长相给吓……”

我的“死”字还未说出口,便被铜镜中映出的鄙人偶的影像给震住了,而碧海天则有些不自然地闪了闪眼神。

靠,老天爷,我可不可以收回鄙人偶刚才的大言不惭?我后悔了,还是极度滴!

刚才我信誓旦旦地对碧海天说鄙人偶不会被自个儿的长相给吓死,但是现下,我却真的想死了,因为我这才发觉鄙人偶经过这七日昏迷之后……之后……变得更丑了!

排除鄙人偶原先的丑陋五官不变,让鄙人偶震惊到想要突然心肌梗塞的是,鄙人偶那原本收以为傲的­嫩­滑皮肤现下却变得跟鱼鳞有得一拼,简直恶心得让人想吐!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夸张,但是 ,但可是,当一张水­嫩­细滑的少女脸突然未老先衰地起了褶皱皮,长了老年斑时,我想,没有谁不会被吓到的吧?

我呆呆地对着铜镜中的一张丑陋的老脸瞧,一时间石化得彻底。

“你……”碧海天开口,但只是吐出一个“你”字便再无下文,呵呵,我真是同情他,连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的家伙还真是可怜哪!

所以,我依然处在石化中……

一阵冷风从那个窗纸窟窿内灌了进来,我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同时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呵呵,痕丑丑果然很倒霉,本来就够丑了,没想到还能更丑,这还真应了那句‘没有最丑,只有更丑’的话呢!”我不无自嘲地提起自己一边的脸皮,啧啧,都揪长一公分了,还愣是没让姐妹咱觉得痛呢!

碧海天不说话,也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幸好大哥没看到现在的我,倘若看到了,他一定会收回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因为现在的我,若是跟他站在一块儿,无论是谁来鉴定都会认为我和他绝对是一对呣子而非恋人!”我继续说道,并从铜镜中看到碧海天几无可微地抽了抽嘴角,呃,他怎么了这是?

我怀着无比悲怆的心情,陈述了这个既在事实之后,便再度陷于沉默状态。

良久——

“他不会!”碧海天凭空出声。

“咦?”我惊讶地抬眼看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微笑道“真想听听他亲口埋汰我的话语啊!呵呵,不过,那人太斯文了,思想也很老套,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新意的话来……”

接下来又是沉默……

须臾,房门轻微响动了一下,我不禁下意识地望过去,然后就见到眼镜蛇大眼儿、小考虑以及那只胖鹦鹉挤进门来。

胖鹦鹉扇了扇翅膀主动朝我飞来,目标居然不是我那还没来得及梳理的鸟窝头,而是我瘦削的肩膀。

这一幕,让我想到了我初来[云水山庄]时的情景,心里头登时便有种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

胖鹦鹉抓住我的肩膀,鸟嘴亲昵地啄着我的鸟窝头,口中喊着的却是:“鸟人!鸟人!!”

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只不可爱的胖母­鸡­!

这时,眼镜蛇大眼儿以及小老虎也纷纷朝我走来,我伸出手挨个拍了拍它们的头,以示友好。

我晓得这三只动物都是碧海云的宝贝,所以,爱屋及乌,我现下也对他们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革命情感”,见到它们,就好像见到了碧海云,当然,这只是个比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射­之意。

我一手抚摸着蛇头,一手轻拍着虎头,思绪却飘至很远……

突然,那三只动物眼含敬畏地纷纷远离我至一米开外处,并老老实实地按高矮次序排成一排,模样很是滑稽。

当碧海天的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时,我才明了那些动物为什么会那般听话,想来是被碧海天的冷漠给震住了。

“它们很怕我!”碧海天说道,而我则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成天板着一张脸,它们不怕你才怪!

“云唤那只鹦鹉为‘八爷’!”碧海天接着说。

“哦!”我眨了眨眼睛应道。

“云管那条眼镜蛇称为‘七哥’!”碧海天又说。

“哦!”我依旧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碧海天为何要说这些。

“云还叫那只考虑为……‘六弟’!”碧海天有些不自在地停顿了一下。

“哦!”我还是眨了眨眼睛。

碧海天说完这些之后,见我没什么反应,也便再次陷入了沉默状态。

一时间,屋内又沉寂了下来,良久,我突然明白了碧海天刚才的意图,他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才努力说出自己压根儿就不曾关心过的小事,目的只是为了让我笑……

对,他是想让我笑!但是,但可是,他的笑话也未免太冷了吧!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若是以往我听到这些话,不但会当场笑得死去活来,还会将这些话加工润­色­之后留待日后的每一个无聊的时段拿出来献宝!

可是,现下,纵然我不想让人家帅哥下不来台,但我依然笑不出来!

于是,我醒来后的第一日就这么让人有点儿郁闷地过去了。

之后的几日,虽然我自认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在碧海天以及那两个丫鬟面前依然笑得很灿烂,但是,我没发觉的是,在外人的眼里,我的话明显少了,再没了之前的那种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架势了。相反的,很多时候,我的外在表现都是一个人在某个僻静的地方发呆,而且一呆就是一个我时辰。

碧海天对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虽然他依旧不多话,依旧冷漠着一张脸,但是,能让一个洁癖之人亲自替一个自己之前很厌恶的丑女诊脉探病。实属不易之事啊!

碧海天每次替我诊脉之后都默然地离开,虽然我对他这种做法有很大的质疑,但是像他这种神仙般的男子应该不会有难倒他的疑难病症吧!

其实,这几日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的面部很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面部肌­肉­中繁殖增生一般。而我的鼻骨也硬生生向外凸起,同肌­肉­组织摩擦之下作声般疼痛难耐。

我不晓得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当然,是我打心疼里不在乎自己会得什么怪病,因此,我并未将自己的不适之感告诉碧海天,就这么强自忍着满脸的疼痛捱过一日又一日。

墨赤一一一年,农历二月初八[云水山庄]迎来了一场春雪。

就好像要弥补过年期间没有降雪一般,这场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方才停歇。

当我望着银装素裹的山庄景象时,我不由地感叹,我海淑雅魂穿成痕丑丑不过数月之光景,怎地鄙人偶的心境却已是沧海变桑田了呢?

独自站在某座凉亭内。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地呵气暖手,感觉作用不大后,我便将两只手贴在脖颈处取暖。

这真的是我的习惯­性­动作,虽然手很凉,脖子会有些不适,但是因为脖子比较暖,所以这么做绝对无可厚非。

我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脸颊时,心内不由地一紧,虽然过了这么久,我已然能够接受自己的脸由原先的疼痛难耐变成现在的麻木僵硬,但是心内还是有些小郁闷。

看着自己的脸一天天地老去,我愈发觉得痕丑丑是个可怜滴娃。身世一团乱不说,就连自己的心上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

唉,说来说去,这还不是在说我自己吗?因为痕丑丑就是我,而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凉亭的飞檐上缀着串串冰凌,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我伸出小手去够,但是,无奈,我够不到!虽然这几个月以来,我的身体已明显在发育,而身离也由起初的一四八长到现在的一五八,但是,我依然很矮,郁卒!

我不甘心,抱着凉亭的圆柱爬上凉亭外围的栏杆,再次伸出小手去够。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一点……然而——

我脚下猛地一滑。在我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之际,“嘭”地一声闷响过后,我以着一个生动形象的“大”字造型,一头栽进了蓬松的雪地里,当下,便将自己的身形深深地刻画在了雪地里……

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自己逊毙了,所以那一刻我当起了鸵鸟,将头脸深深地埋进雪里。

因为栽进雪里的一刹那,我是大睁着双目的,所以,难免有雪花融进我的眼睛内,所以,那些雪花在我的眼睛内融化,并流了出来,只是……

啊咧?为何我的眼睛一直在流水?我明明就已经闭上眼睛了呀!

不晓得过了多久,当我感觉到有些寒冷时,我眼睛内流出的水居然导致我的脸同雪里的一根小树枝冰冻在了一块儿。

我艰难地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白雪,继而便同脸上的小树枝作斗争。

我本想用手的温度去融化脸上的冰,但是,我的手很冷,压根儿就没有那些多余的卡路里。所以,我一赌气,“唰”地一下便将小树枝给扯了下来,只是,小树枝是扯下来了,但是,附带的赠品还有我脸上的一条肌­肉­……

啊!我的小心脏登时便漏跳了一拍,大圆眼睛也不由地大了又大……这,这,这不是真的吧?

我吓得丢掉手里的小树枝,眼睛闭上又睁开——是真的……

我口中念念有声,眼睛睁开又闭上又睁开——还是真的……

我的小手抖抖萦萦地覆上我那被拽脱一条­肉­的脸颊,果然,手上的触感是,我的脸出现了一道深沟……

我在心中再次默念圣母玛利亚,并郑重声明我痕丑丑是个万年难遇的大好良民,所以,神啊,请不要吓我,OK?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的好奇心却胜过了害怕,所以我再次伸出小手抚摸脸上的那道深沟,手指还不由地拨拉着那道沟沟的边缘,结果,我发现,我脸上的­肉­不仅没有知觉而且也没包含血管组织。

基于这点认知,我不由地咬咬牙,发狠地顺着那道沟沟开始撕扯,结果,我越撕越上瘾,以至于到最后,我居然有了不撕不爽,撕了方才大快人心的豪迈之感,呵呵呵……

就在我将脸上能撕的­肉­­肉­都撕完了之际,忽听背后传来碧海天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碧海天的声音很平淡,近乎冷漠,在这冰天雪地里听来就更加得冷了!

“呃……没,没做什么……”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疯狂了,因为我害怕自己现下的脸会吓到碧海天,因为我觉得吧,自己现下的脸应该跟以前生物课本上的一幅没有填充肌­肉­组织的骷髅头差不多了,我汗!

“转过来!”碧海天说道,也许他没有命令人的意思,但是听在我的耳中,他就是有恐吓鄙人偶的嫌疑!

“不,还是不要了!”我无奈地拒绝,天,不要以为我是在端大牌,其实我是在为你着想啊!

“转、过、来!”碧海天放慢语速说道,但听起来像是从牙缝内迸出来的仨个字,很有些小­阴­森!

“那好吧!但是我要事先声明一下,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哦,如果你在看到我的脸后有想晕、想吐,甚至想死的念想的话,鄙人偶可一概不负责哦!”我将丑话说在前头,继而又道,“那么你还想要我转过去吗?我真的不想害你……”

“转过来!”碧海天很坚定地打断我的话。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慢慢转过侧脸去看他,因为我依然没勇气正面去迎视他。

岂料,在看到我的侧脸的一刹那,碧海天那幽亮深邃的星眸忽而一紧,继而整个人便定在当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迷惑表情。

在我看来碧海天是被我的丑陋面相给吓到呆掉了,因此我急忙出声道:“天公子,你没事吧?我事先就说了嘛,鄙人偶的脸不晓得出了啥毛病,居然可以将­肉­­肉­全数撕扯下来,所以,让你见到人类最原始的模样真是抱歉了哈!”

碧海天很快便恢复到原先的冷漠表情,而且还很可恶地说了一句:“哼!虚伪!”

啊咧?虚伪?凭什么说我虚伪?这个男人真是……呃,我忍,答应过碧海云以后少说粗话,所以,老娘忍了!!!

经过这一闹腾,我的心情突然就开阔了许多,当然,估计是此消彼长的缘故吧,因为我现在很生碧海天那厮的气,哼!

我气呼呼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途中碰到正打算端着茶水点心送进书斋的丫 儿,我想也没想,张口便打招呼:“音儿姐,有什么好吃的么?”

“有啊!丑丑你跑……”音儿笑着转过身,疯牛病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啊!你……”

“我怎么了?呃,我差点忘了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肌­肉­的事实了,唉,看来,下次还是戴个面具比较保险哪!”我一拍后脑勺哀怨地说道,自从我撕扯下自己满脸的­肉­­肉­之后,我已经不敢再摸自己的脸了,而且我还决定以后再也不照镜子了,免得到时候自己被自己给吓死!

“丑丑?你是丑丑?”音儿尖叫道。

“抱歉,我真的是丑丑!”此刻的我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了,该哭者,音儿居然不认识我了;该笑者,音儿居然没被我给吓昏,真是奇哉!

“真的是你吗?”音儿激动得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托盘,幸好我在下边接着,否则一套名贵古玩便要葬生在音儿这个败家女的手中了。

“是我,真的是我,虽然丑得面目全非了,但确实是我没错!”我郑重地点头承认。

“啊,丑丑!丑丑!丑丑!……”音儿抓着我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完了完了,音儿想来是被我给吓到抽疯了,这可怎生是好呀!(京腔~~)

“音儿姐?”我唤道,“你不是要将点心送到书斋去吗?快去送吧!”

“那个不急!”音儿笑着说道,“来,丑丑,你跟我来,你不晓得你现在的模样真是太……”音儿说到此故意停顿了一下,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看得我是满头满脸的黑线滋生!

在音儿的拉扯下我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当音儿将我推坐在铜镜前时,我起初还死闭着眼睛不敢看,待听到音儿那清脆的笑声之后,我才以着豁出去的心态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啊……这一睁……

铜镜中的人儿正是那肤好凝脂无暇玉,面如莲花映日红;柳眉弯弯缀朱颜,俏鼻挺挺铸丽容;明眸圆圆如皎月,菱­唇­一点樱花飘。

我望着镜中人,一时间只有倒抽气的份儿,我抽啊抽,抽啊抽,终于……

“咳咳咳……憋死我了!”我抚胸大叹,奇怪的举动惹得音儿又一阵莺莺脆笑。

音儿走了,不出一刻钟,丫鬟曲儿则别扭地敲门进来。她也不说啥,就只扔下了一个她自己绣的薰衣草香囊,说是她一个丫鬟用不着,若是我不嫌弃可以将就着用。

唉,这丫头还真跟碧海天一个德行,送人家礼物也送得僵硬不堪,真是太……可爱了,呵呵……

曲儿偷偷地瞥了我好几眼,体贴地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当然,就算她问了,我也不知道答案。

当房间内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对着镜子远照,近照,严肃着照,微笑着照,站直了照,弯身照,正面照,侧脸照……呃,侧脸照……

我这时才觉察到,我的­精­灵耳已然在这些日子里不知不觉地浓缩回正常形状了。

而现下我才明白为何碧海天会在那一刻露出那种迷惑的神情,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免要迷惑,因为我发现痕丑丑现在侧脸的模样神似我前世的长相——有些倔强,有些温柔,有些诱惑,亦有些洒脱……

我进入过碧海云的梦境,而那时碧海天应该也在梦里,所以他一定认出来了。

也难怪,当我说自己的长相很丑时,他会说我虚伪了,呵呵……

我就这么照了双照,但总是照不够。照着照着,我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于是我开口唱道: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

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

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

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注:歌词选自《有没有人告诉你》)

……

我一遍又一遍地唱,但结果却发觉,我一直唱着的只不过是那句“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永远铭刻在心底吧!至少心不会再空了!

想了很久,我终于做出决定——虽然碧海云的消逝不是我的过错,但却是因着痕丑丑的身世所引发而来,所以,我有必要出庄去查个清楚!

那么我首先要去找的人就是——[烟雨楼]花魁苏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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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离开山庄

这几日,出庄的念头一直在我的心头萦绕,不过我并未向外人透露,因为我需要将自己以后的人生计划想个通透彻底。

是日,我坐在棋桌前,自己同自己下棋,而碧海天则坐大书案前审核账目。

书斋内很静,只能听到我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子声音,及碧海天快速翻动书页的声音。

自打我从昏迷中醒来后,这似乎已成为我消磨闲散时光的唯一乐趣了。对此,碧海天显然是默许我和他一同呆在书斋内的,否则以他喜欢独处,且洁癖的习惯,我怕不是早让他给赶出来了。

由于我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因此,我没有注意到自己那捏在手中的棋子迟迟未落在棋盘上,也因此,我没有注意到碧海天因我良久未落子的反常举动而开始关注于我。

“你,要出庄!”碧海天突然打破了房内的寂静,声音虽淡漠,但却很肯定。

“啊?”我一时未反应过来,抬起眼看向他。

“你要出庄!”碧海天又重复了一遍,眸中透着一丝耐。

我真的很奇怪碧海天这几日对我的态度,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吧,他看我的眼神益发冷漠犀利了,就好像非得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才能如了他老兄的心意一般。

所以,最近我一直在心中骂他比,常常暗想,以前丑丑我面貌丑陋时,他对我的态度虽不和善,但也没像现在这般搞得跟战争似的,表面上依然淡漠如初,实则早在私底下暗潮汹涌了。

真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

难道说丑丑我变美了,反倒碍了他老兄的法眼?切,这是嫉妒,嗯,绝对是赤-­祼­­祼­的嫉妒,呵呵!

“很危险。”碧海天继续审核账目,头也不抬地说道。

“危险也没办法,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我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差点没脱口而出一句话,就是“­干­脆我雇你当打手吧”!

“为什么?”碧海天停下手中翻书的动作,抬眼看向我。

我定定地望着他,有一瞬的失神,继而便自嘲地晃了晃脑袋。

我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碧海云的灵魂能够回来,然后跟碧海天共享一具身体吗?

当然,我明白这种可能­性­的几率几乎为零,而我拥有这种怎么的想法也是不对滴,因为我肯定会希望碧海云一直都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碧海天就再无出头之日了,所以这种念头很黑暗,所以,我必须彻底将其摒弃之。

“虽然大哥的事情不是我直接所为,但是却跟我有关,我必须去调查清楚,这是其一;其二,我只是个外人,长时间呆在庄内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我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他不希望你涉险!”碧海天说道,眸中无波无痕,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分寸,不会跟人家硬碰硬!”我垂下头,有些无力地说道,其实,在遭遇了这么多江湖险恶之后,说我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滴!所以,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免费当鄙人偶的保镖啊,当然了,若是自己有武功也就另当别论了,只是目前这两点都很难实现啊,唉!

“哼!”碧海到低头继续工作。

冷哼?靠,好好的,他冷哼个鬼呀?

“当然了,若是有人能跟我作伴就最好不过了,而丑丑我希望那个人就是小天天你!”我自以为很幽默地说道,但结果,却只让我觉得周围有阵阵冷风飕飕而过,呵呵·······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继而便默不作声的继续下我的棋。

良久,碧海天突然就凭空冒出一句话,差点没害我将棋桌给打翻,他说:“我比你大。”

冷风再次兜头兜脸地朝着我猛吹了过来,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心道,呵,碧海天,你真幽默!

自那一日之后,一连三日,碧海天都没有再说过一句有关我要出庄的话,而我们的习惯依然没有变,呆在同一间书斋内,各做各事,一切都很平静。

也是,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在【云水山庄】内,我只是一个外人,既是外人,那么碧海天也就没有理由对我表示出过分的“革命情感”来。我们只是因缘际合的两个陌生人,现在缘分尽了,也是该各奔东西的时候了。

第四日清晨,当我背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拉开房门时,却见到丫鬟音儿捧着热腾腾的早点,而曲儿则抱着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包袱。

于是,在我即将离去之际,又同那俩丫头上演了一出离情依依的煽情戏码。

人常说“日久生情”,如今我已然能够比较客观且贴切地领悟到这句话的­精­髓了。

原先认为相当怪诞离奇的[云水山庄],如今却让我觉得分外亲切,甚至有了点娘家的感觉。当然,说是亲切,只是我对音儿,曲儿的观感,呃,或许碧海天那洁癖男也勉强算在内吧,谁知道呢?到于庄内那些毒蛇猛兽,我还是畏而远之滴!

在山庄的数月,我对庄内的环境有了详细的了解。当然,这也是拜碧海天那厮所赐,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我,才会在每每带我巡视山庄之时,突然就来个踪影全无,丢下我一人在某个陌生地地方自生自灭。

不过,姑娘我冰雪聪明已然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每次我都能成功地找到他,尽管找到他时,我已是­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而我在他的每次刁难中也逐渐变得疑神疑鬼,不,是反应力敏锐如神鬼。虽然我依旧只会几招自己在现代时掌握的格斗术,但是我的速度很快,往往能够出其不意地给予敌人一击。当然了,这也是在某些野生动物的利爪下拼死锻炼出来滴!

说到那些个野生动物,我不由地一阵柳眉乱抽,因为眼下它们又该死地出现了······

“呀哈!你们还真是纠缠不休呢!”我将身上的包袱搁在身旁的石头上,摩拳擦掌外带眼神不良,“怎么着,今日还想拜倒在姐姐我的石榴裙之下吗?”

闻言,那挡在我面前的一黑一白两只大猩猩不由地倒退了一步,同时鼻子内愤愤地喷着气。

没错,这两只动物便是每次在我一个人独处时,会突然冒出来同我过招的家伙。虽然我对古代的武功路数完全得一窍不通,但是我去莫名地觉察到这两只动物的武功很高,纵然它们在同我打架时都显得笨拙不堪。后来我才晓得,原来它们就是音儿曾说过的护庄神兽——白烈和山鬼。

即便它们并未拿出真本事,我依然打不过它们,所以每次我都是暗招不断,­阴­招频频。

偷袭这一招自是不奏效的,所以我走的是装死、扮傻、充白痴的路线。我直觉它们不会对我怎么样,至于为什么,嗯,这个问题嘛,相信没有人会问,呵呵······

我­阴­笑着朝着那两只动物走去,小手伸进衣袖内的动作让它们瞬间退出一丈远,显然是应了那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古训。因为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它们都被丑丑我给­阴­了,一次是泪流粉,一次是麻痒粉,还有一次是笑笑粉,直折腾得它们在地上大演特演压路机滚地的戏码。

它们倒是演得“兴高采烈”,而被他们压坏的花花草草可就变得凄凄又惨惨了。而且,据说那些是碧海天最喜欢的花花草草,因此,突然消失掉的碧海天又突然间现身了,而他那­阴­沉的脸孔则让那两只动物愈发害怕地朝后方退了又退。

结果,碧海天盯着那些惨死的花花草草沉默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会冲着我或者那两只动物大发脾气时,他只是甩了甩衣袖解了那两只动物所中的毒,顺带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再度消失无影······

想至此,我一不禁轻笑出声,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那两只动物走去,一边抬起衣袖朗声吟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做别西天的云彩。”说着,我便冲着那两只动物招了招手,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然,那两只动物看了之后却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寻梦?背一只包袱,向江湖险恶处慢行;满载一腔热血,在热血沸腾时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胖鹦鹉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山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念至此,为了体现出那种抒情的意境,我不由地慢慢背过身去,然后再猛地转过来,继而再猛地一挥衣袖······呃,貌似我衣袖中的某物挥中了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碧海天的面门,而我此刻竟还不知死活地继续念出下半句诗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次是喷嚏粉。”碧海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哦,yes,yes,是喷嚏粉,呵呵,天公子真神哪,一猜就中!”我急忙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来,不过我忘了一样事实,就是——

“这里是[云水山庄]。”碧海天淡淡地陈述,而我则不住地点头,心道,是滴,是滴,我当然晓得这里是[云水山庄],汗!

“哼!”碧海天淡漠地瞅了我一眼,继而从鼻子内轻哼。

我并不在意碧海天的反应,反正他这人一向都是如此冷漠且难以捉摸滴!

“天公子,你突然就出现,有事?”我好奇地问道。

“送你出庄。”碧海天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径自朝前方的大门走去。

闻言,我除了不敢置信以外,还有一丝莫名的感动,感动得我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咦?不瓮城,md,碧海天这厮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泪流粉?靠,解药,解药在哪里?······

走出山庄,碧海天定定地站在离我约两米远的地方,背对着我说道:“最近山庄的事情有些多······”停顿了一下,继而又道,“山鬼和白烈,你挑谁?”

“啊?”我发现碧海天这厮说话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相当突兀地就冒出一句话,完全没有前后句的提示以及中间名的过渡,跟他说话,一个字:累!

我凝眉思索了三秒钏,方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一直都记着我那是随口说出的话,而且还特地向我解释了他不能亲自护在我身边的原因,虽然他的解释有些隐晦。所以,他让我从那两只大猩猩中间挑出一只来作为我的保镖,同我一起上路。

心里头瞬间萌生出的一丝暖意,让我不由地扬眉浅笑,口中却戏谑地说道:“谢谢,不用了!想我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姑娘,如果带一只大猩猩在身边会遭他人耻笑滴,所以我还是做个独行侠女吧!”

我“嚯”地摆了一个格斗术中的pose,英姿飒爽之下又不失千娇百媚之风情。而此刻碧海天也恰好转过身来看我,所以我那美美的造型便全数落尽了他的眸中。

我本以为他会因此而露出鄙夷不屑、漠不关心的神情,亦或是相当厌恶以至于猛地背过身,来他一个“眼不见为净”。但是,我猜错了,碧海天公只是眼波微烁了一下下,以及嘴角微抽了一点点,继而又说道:“八爷随你去!”

说完,他便吹了一声呼哨,不多时,那只胖鹦鹉便疾速飞来,快得让我不禁怀疑它是不是嗑了兴奋药!

碧海天斜睨了胖鹦鹉一眼,并未行使他作为主人的特权——对那只胖鹦鹉“说三道四”,亦或是神秘兮兮地念出一大段诡异咒语。不过,我却清楚地知道,碧海天的那一眼比什么手段都来得奏效,至少对那只胖鹦鹉来说是,这样滴!

这时候的我应该说什么呢?我居然发现我的脑袋空空如也,一个词儿都蹦不出来。

胸口暖暖的,鼻头酸酸的,我握紧小拳头,心中登时便有一种“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的铮铮豪迈之感,于是我急急开口:“大······”

“这个给你。”碧海天打断我的话,从袖袍内摸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我。

我愣愣地接过锦盒,小脸上“唰”地一下蹿起大片嫣红。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此刻之所以脸红,绝对不是因为帅哥赠送东西给我的缘故,而是窘迫尴尬的缘故,因为我刚才出口想唤的称呼居然是“大哥”!汗,难道说,我一直在潜意识里将碧海天当成了碧海云的替身不成?

不,不会的,我只是一时失口才会如此的,一定是!

碧海天淡漠地打量了我一眼,并未言语,之后便闪身离去,冷漠简练的作风一如往常。

“这男人真是怪癖,一句话都不愿多说,好歹跟人家说声‘拜拜,再见’嘛!唉,没救了这人!是吧,母­鸡­?”我一边冲着胖鹦鹉小声嘀咕,一边将碧海天送给我的小锦盒收进包袱内。

“鸟人!鸟人!”胖鹦鹉不满我喊它“母­鸡­”,嘹亮地嘶喊着它一贯以来对我的称呼。

“切,死鸟,再叫,小心我将你烤了吃!”我凶凶地去薅胖鹦鹉的羽毛,却被它迅疾逃开,气得我一路小跑着追赶它······

终于踏上了我计划中的人生第一步,前方或许正有数不尽的凶险在等着我,但是,我还是相信有我丑丑的地方就绝对有喜乐的存在,所以,丑丑,加油!

071:歹遇妖孽

“这该死的­阴­雨蒙蒙,到底还要蒙到什么时候啊?”

“鸟人!”扑扑。

“鸟你个头,再叫就烤了你!”

“鸟人!”扑扑。

“靠!你个烂鸟居然还给我老娘蹬鼻子上脸了你!老娘我今日非烤了你不可!哇呀呀~~纳命来!”

“鸟,鸟,鸟人!”扑扑,又扑扑,“咣当”一声,某鸟撞在了马车内的横梁上,继而便重重地落在了车内女子的黑­色­斗笠之上。

“靠!你到底是鸟还是­鸡­啊,怎么这么重?看来老娘要给你制订减肥计划了!”女子­阴­笑的声音自黑­色­斗笠上垂下的黑纱内传出,两只纤细的小手此刻下紧紧抓着那只被撞晕了脑袋的胖鹦鹉。

叩叩叩······

驾车的马车夫忍不住敲了敲车门,语气轻缓地:“我说姑娘啊,您能不能悠着点儿啊,大叔我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可都压在这辆马车上了,若是您将大叔我的车给踩烂了,大叔我可就彻底玩完了!”

马车夫的话音刚落,遮在车门处的布帘“唰”地一下便被拉开,然后露了······呃,一只抓着某羽毛类生物的小手。

马车夫不由地一抖,额头瞬间蹿出冷汗:“我说姑娘,您这是······”

“大叔,免费的鸟­肉­送您吃,管您是将它生吞活剥,亦或是活剥生吞都行,给!咯咯咯·····”黑纱女子豪爽地说道,然,正当那马车夫想伸手去接时,却被她异于常人的尖细笑声给吓得缩回了大手。

“拿去,拿去,别客气!”女子热情地说道。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大叔我的牙齿不好,怕是消受不起此等美食啊!”马车夫尴尬地拒绝。

“呀!大叔您就别跟我客套了,来,来,拿去,拿去!”女子这会儿将半个身体都探出帘外,一只小手不住地拍打着马车夫那宽阔的肩膀。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马车夫被拍得胆战心惊,一脸“你到底是男还是女”的怀疑表情。

“用的,用的,快快,拿去,拿去!”女子不由分说,硬是将那羽毛类生物塞给马车夫。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姑娘······”马车夫此刻连哭的心都有了。

“真的不用了?嘿,早说嘛,瞧我这衣服都被雨水给打湿了,唉,这该死的毛毛雨,难怪人家常说‘靡雨霏霏’呢!······”女子自顾自抱怨着,继而放下布帘坐回马车内。

马车夫哀怨地抹了一把汗,继续驱车前进······

因为毛毛细雨的关系,整个天空都变得灰蒙蒙一片,不过,道两旁树木的­嫩­芽儿却被雨水滋润得亮晶晶的,让见者不由地将那点点的新绿藏在心间。

这时一条官道,此刻却因为接连几日的­阴­雨关系而变得人迹罕至。一辆半旧的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官道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空气中蔓延消散,渐行渐远·······

行了二十多天路程,我终于到达了墨金城。

许是鄙人偶的运气太背,之前在路上“蹉跎”时,十天有八天是雨天,剩下的两天还是要死不活的­阴­天。

因此,我在旅途期间,每天都处在心情­阴­晦的低谷期,除了跟小八(我替那只被碧家兄弟唤作“八爷”的胖鹦鹉取的小名)追打斗嘴以外,我真怀疑自己已经变成沉默寡言的黑道姑了。

墨金城一如从前那般繁华热闹,置身人群中,我有种彷如隔世的感觉。因为我此刻正是一身黑衣,黑裙,黑罩头的打扮,而且我的肩膀上还立着一只身形肥硕的胖鹦鹉,所以,此刻,我被众人给“瞩目”了,呵呵·····

说老实话,我并不恼怒别人直视我的目光,但前提是,如果那些人在看我的时候,没有加入手指乱点的动作的话。

然而,那些人显然没有鄙人偶所希望的那种自觉­性­,不但将他们的窃窃私语变成大声议论,而且还挥舞着他们那粗短不一的手指直冲着鄙人偶乱点。

我很想低调,真的,特别是在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更加地懂得低调为人,低调处事的必要­性­。但是,但可是,我今天实在是无法再低调了,因为我想赶走那些有意无意地将我给围拢起来的人群。

就在那老女人即将越过我,并向我身后的男人搭讪之时,我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压低嗓音道:“婆婆,鄙人偶在这儿呢,您走过头了吧!”

那老女人起先还笑眯眯地望着我,打算问我扯她衣袖的原因,然,就在我那一声“婆婆”的称呼之后,她崩溃了,是滴,连她脸上多涂的三两脂粉都崩得一塌糊涂。

“婆,婆?”老女人­阴­着脸瞪向我,模样甚是吓人。

“呃·····哦!是我眼花了,您哪是‘婆婆’呀,分明是‘姐姐’嘛!”我强自忍下恶心的感觉,急忙改口。

“哼,这还差不多!”老女人撇撇嘴,不耐道,“对了,这位姑娘,你喊奴家作甚?”

“呃,是这样滴,其实吧,我吧,是想到贵楼内享受一下,姐姐您就通融通融吧!”我摩拳擦掌地说道。

“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这【烟雨楼】可是供男人们享乐的地儿,你一个姑娘家来此作甚?”老女人眼露鄙夷地从头至脚打量着我,“奴家见姑娘你头戴斗笠黑纱,想必也是怕外人道闲话吧?”

“呃······这个······”

“哼,姑娘没别的事儿,还是回家绣花吧,奴家可忙着呢!”老女人说完便扭腰摆臀地向我的身后走去。

我岂能让她得逞?所以,就在她欲和我身后的某人搭讪之际,我“噌”地一下便蹿至他二人中间,豪声道:“这位姐姐,您有所不知,其实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噗!就你?”老女人喷笑出声,连带泼了n多唾沫星子出来,我急忙偏头闪避。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个男子,您别看我上半身是女子,其实我下半身是男子。我既有女子的细腻柔软,又有男子的威猛刚强,所以说,我堪称是女人中的极品,而男人中的典范哪!”我十分自信地说道,暂时将“人妖”一词撇在尘埃旮旯角里。

就在那名老女人被我说得目瞪口呆之际,我身后的那个一直衩忽略掉的某人实然开口,笑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何不回家关上门,自己玩自己呢?”

轰——

我登时便觉气血上涌,心内万分感叹自己的考虑不周,居然让别人捉了我的话柄,此乃我人生中的一大失误啊!

“呀嘎嘎嘎······翼公子说得真是太对了,呀嘎嘎嘎······姑娘,你还是回家自己玩自己吧!呀嘎嘎嘎······”老女人也在瞬间反应过来,笑得非常恐怖。

“咦?本公子怎么听到有鸭子在乱叫?黄狼,替本公子查探个究竟!”某男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却让人不由地感觉到寒冷。

结果,那老女人正“嘎嘎”笑得欢畅之际,却突然失了声,嘴巴张了又张的模样很是滑稽。

此刻,我是背着那男人的,当他唤“黄狼”这个名字时,我突然就脊背一寒,瞳孔一缩,直觉想要抬腿走人,因为,貌似我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翼王墨苍翼。

汗,难怪我会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呢?原来是······呃,晕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位姑娘不是想到楼内享受享受吧?本公子请客如何?”墨苍翼拦住我的去路,一双勾魂桃花眼在略显昏暗的天­色­下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华。我非常清楚男人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想来是我刚才一番胡言乱语挑起了这厮的兴趣!

“呃,不用了,不用了,就像公子说的,小女子我还是回家关上门,自个儿玩自个儿吧!”我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墨苍翼的侍卫白虎给阻拦下来,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公子,您这是何意?难不成您还想逼良为娼?”

“逼良为娼?嗯,是个不错的提议,本公子今儿个就来尝试一次吧!”墨苍翼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而他那妖冶美丽的脸孔此刻竟显得有些狞狰恐怖。

“公子,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上下十多余口可都等着小女子一人去赚钱养活呢,所以,公子您就好心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我一定会感谢您十八辈祖宗滴!”我开始假意拭泪哭诉,试图能够蒙混过关。

但是,这么破绽百出的话语是能够蒙混过关,绝对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墨苍翼是个大笨蛋!

所以——“你的感谢还是留给你自己的十八辈祖宗吧!”墨苍翼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本公子现下对你的男女合身很是好奇,很想欣赏一下你是如何自己玩自己的,所以······黄狼,白虎!”

“属下在!”

“ 将这个人带回去!”

“是!”

·······

于是,鄙人偶就十分可悲地被带到了墨苍翼那小子的府上。

书房内,烛火通又明,就连旮旯死角里都充斥着满满的光线,真真叫人无所遁形啊!

“那个······”我吞了吞口水,艰涩地开口。

“什么?别废话,开始吧!”墨苍翼坐在躺椅上,好整以暇地觑着我。

呵!我现在才发现,以前那些被我骂过bt的男人,都不能跟墨苍翼这厮相提并论,因为没有人比墨小妖孽更bt的了!

“我······”

“别磨蹭了,迟早都是要做的,别假正经了!”墨苍翼撑着下巴,模样勾魂摄魄,但是,也让人恨得牙根痒。

“我······”我下意识地朝自己的左肩膀望去,啊咧?小八哪儿去了?靠,不会是自个儿偷逃了吧?汗,这只见风使舵的胖母­鸡­!

“对了,本王都忘记说了,你一直都戴着斗笠黑纱,莫非你有惊人容颜?本王很好奇啊!”墨苍翼说着便向我走了过来。

“啊!别,王爷千万别看我的脸,我长得很丑,真滴!”我惊得后退了一大步。

“哈哈哈······别担心,本王的承受能力是很强的,本王就不信你能丑过痕丑丑!”

墨苍翼很无耻地大笑出声,而我则立马龟裂了一张脸,心里冰突然就感觉到有狂风暴雪席卷而来······

072:……

我一手紧按在自己的斗笠上,一手强势地向外推展,心中默念,我要镇定,我要镇定,我要镇定……

“怎么了?难道你刚才是在说慌,其实你生着一张天仙国­色­的脸孔?”墨苍翼抚着下巴,一脸纯真又好奇的可耻表情。

呵,呵呵,这男人为何就这么得让人讨厌呢?你说他生就一张魅惑众生的妖孽脸,非但不发挥专长做他的勾魂妖男,反倒前来招惹我这么个平凡的小女子,真是应了那句大俗话,就是——妖到极致的男人,绝非“贱”字可以形容滴!

但是,眼下怎么办?我的脸……我的脸已经……

“啧啧啧,本王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这么怠慢本王,就不怕本王降罪于你吗?”趁着我思绪乱飘之际,突然就出现在我眼前的墨苍翼,着实吓得我不轻,因此,出于对人体条件反­射­动作的严格遵守原则,我下意识地一掌挥向了某男……

一道分外响亮的“啪”声过后,我惊呆了,因为我打在了……呃,墨苍翼的侍卫白虎的脸上……

当我透过面纱望向白虎的那张涨红青紫的脸孔时,我的俩条小腿不由地互相撞击起来。

上,上帝呀,不带这样折磨人滴!想我痕丑丑好不容易才活到今时今日,其道路是多么得坎坷不平,其生活又是多么得凶险诡诈,其……呃,暂时就列举这么多吧!唉,总之,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命在此地彻底玩完歇菜呀!

我的牙齿不住地打着颤粟,双目则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虎的一举一动。

“呵呵……白虎,你可真够逊的,居然能让这小丫头给甩了耳光,唉!”墨苍翼一脸失望状地摇了摇头,而我则不由地在心中暗骂,md臭小子,“小丫头”也是你叫的吗?老娘是你大姐!

“回王爷,属下只是在遵照王爷的命令办事而已,王爷曾说过,除了王爷,不许任何人动这位姑娘!刚才,这位姑娘欲出手攻击王爷,属下既想保护王爷不受到攻击,又不愿有悖王爷的命令,故而……”白虎尴尬地垂下一张四方大脸,颇有些郁闷地回道。

“哦?本王曾经说过这些话?呀,如此说来,这还真是本王的不是了,嗯?”墨苍翼微勾­唇­角,眼神内溢出一抹邪笑。

“王爷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恩!”闻言,白虎立马惊变了一脸的神­色­,他那硕大的身形居然因此而僵化不已。

“哼!”墨苍翼从鼻子内轻哼一声,随后便背转身朝书案旁走去。

然,就在我打算稍松一口气之际,墨苍翼突然就转过身朝着我疾走而来,所以,我愣是没来得及躲避他这骤然杀出的一记“回马枪”,就这么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掀掉了斗笠黑纱……

斗笠黑纱一脱离我的头部,我便下意识地以手遮住脸孔。然,我的手却在半途被墨苍翼那小子给逮了个正着,所以,我看到墨苍翼那美艳勾魂的桃花眼怵然间瞪大,继而又眯紧,最后慢慢地松开钳制着我的大手,默默地转过身去。

对于他的这种反应,我早已习惯地不能再习惯了,所以,我不甚在意地活动了一下被他抓握得有些青紫的手腕,凉凉地说道:“怎么?翼王爷不认识鄙人偶了么?啧啧,翼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唉,这年头啊,人情冷暖内心自知,世风日下理所当然啊!”

说完,我不顾侍卫白虎的盯视,以及黄狼的冷瞪,径自走至墨苍翼的躺椅旁落座,并相当惬意地跷起了二郎腿,神情一反之前的胆战心惊。

见状,墨苍翼几无可微地抽了抽嘴角,继而便向黄狼、白虎俩人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俩男人瞬间便自书房内消失,只留下我和墨苍翼俩人暗溯汹涌地对峙着。

“原来真的是你!”这是墨苍翼在与我对视良久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挑了挑眉头,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噗!本王就说嘛,放眼天下间,能说出男人之所去烟花之地是因为不能人道的谬论,也就非你痕丑丑莫属了!”墨苍翼双手环胸,眼神不屑地睥睨着仰躺在他的专属躺椅之上的我。原来今日在客栈时,我就被他小子给盯上了。

我微眯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压根儿就不将他的不屑放在眼里。

“想?数月不见,你变得很淡定嘛!啧,若非本王之前听了你的‘男女合身论’,本王还真会被你给糊弄过去!”墨苍翼垂下双臂,“唰”地背向身后,眼神一凛,低声狠戾道,“痕、丑、丑!你还打算在本王面前装深沉吗?”

“嗯哼,如你所见!”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一副悠闲自适的模样。

“痕丑丑!你别以为有沐嘉奕罩着你,本王就动你不得,告诉你,惹恼本王的下场可是……很严重的!”墨苍翼弯下身,修长的手指自我垂在耳边的发丝间穿过,动作暧昧调情,声音蛊感犯罪,就连他那似有若无地喷在我脸上的热息,都来得恁般妖娆妩媚。

只可惜啊,他的这番出卖­色­相的表演并未感染到我,此刻的我堪称是面不改­色­、冷静自持一类人中的个中翘楚。

换句话说,我此时的表现,在外人的眼中,那绝对是严于律己、奉公守法、生活作风极度纯洁高尚的一正直人物,即便说我是女人中的柳下惠也不为过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表象永远会迷感某些人的视听,所以,当墨苍翼挨近我的当口,我并非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异常,事实上,我当时的心跳突然就不规律起来,若非我用力压按,心脏怕不是早就跳出胸腔自谋死路去了。

我之所以没在脸上表现出来,那是因为我现下的脸并不是真脸,而是我易容之后的假脸。

没错,出庄以后,为了避免引起外人因我的倾城美貌而闹得不可开交,我便易容了,易容之后的脸就是痕丑丑以前的脸。

为了能够做到以假乱真,我甚至连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耳朵都给再度整成了宽大的­精­灵耳。而我所使用的易容工具,正是碧海天提供给我的那只小锦盒。

我现下很是佩服碧海天,因为这男人总是在我想要做某件事情之前就将一切都准备妥当,而且还是那种丝毫不张扬的默默付出实力派,总能让我在不经意间因他的体贴而感动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世间?若非我的心已经全都给了大哥碧海云,那么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种男人给绑在身边,管他是冷漠还是洁癖,先收入房内再说!

呃……我怎么能在同墨苍翼斗法的当口想些五四三的?难怪碧海天会嫌我的警惕­性­差了?因为事实胜于雄辨啊!

墨苍翼似乎也被我的心不在焉给惹恼了,当我再次回过神之际,登时被他那过分­阴­沉的俊颜给吓得缩了缩脖子,靠,他不是吧?我又没有怎么地,他凭什么摆出一副严重受到冷落的妒夫脸孔?

“王爷,您老没事吧?”基于同为人类的职业道德,我不禁好心地问道。

“痕丑丑,你大当自己是盘菜了,居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墨苍翼缓下怒容,勾起一抹邪笑。

“呀,瞧王爷您说的,丑丑我怎敢当自己是盘菜呢?我项多只能是根葱头罢了,哪像王爷您,横看竖看都是盘上好的红烧­肉­啊!”

“呵,痕丑丑,你很能说嘛!” 墨苍翼直起身,再度以着傲视一切低下渺小之物种的眼神睥睨着我。

“承蒙王爷看得起,丑丑我只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我笑嘻嘻地说道。

“嗤!少卖弄嘴皮子,本王问你,刚才本王跟你说话时,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男人呗!”

闻言,墨苍翼突然就猛抖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地回答他。

“你……”墨苍翼注视了我良久,开口道。

“真不要脸!”我不甚在意地接下他的话。

“居然……”墨苍翼再出声。

“无耻到这个地步!”我再接。

“你……”墨苍翼又出声。

“还是不是女人!”我又接。

因为我的接话,墨苍翼气得不轻,但不得不说他很能忍,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了,笑容依然那么魅感,神情依然那么挑逗,但他再次出口的话语却让我相当愤怒,他说:“好,够胆子!”“啪啪”击了几下掌,“只是,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笑容很恶心吗?本王今晚的­性­致都被你给你吓没了!”

我生气了,不仅是因为墨苍翼的那句过分嘲讽的话语,更因为他在说出那句嘲讽话语时所流露出的善良、无辜、纯真的表情。

这种人,这种态度,这种德­性­,怎么偏偏生就一副好皮相?我严重怀疑赐予他如此好样貌的老天,不是­色­首就是弱视!

我咬了咬牙,笑道:“呵呵,本以为贵为墨北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翼王爷是个公正廉明之人,没想到竟还不如我家少爷来得豁达知­性­。”

墨苍翼脸上的笑容一僵:“你家少爷?”

“嗯,是啊,我家少爷沐嘉奕!曾经,少爷还痴痴地对着我的笑脸说道,丑丑你真是特别!”我鄙夷地望了望墨苍翼。

“嗤,他会说你‘特别’?别逗了,本王闭着眼睛也能猜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说‘你真是特别丑’!”

闻言,我不由地一抖,心道,这墨妖孽果然够­奸­诈,居然能够猜出沐嘉奕的话!是了,当初沐嘉奕是这么说过我没错,但是他当天便被我整得上吐下泻不得安生。

“怎么了?被本王说中了吗?哈,哈,哈!”墨苍翼绕着我打量了一圈,故意大笑了三声之后发现,鄙人偶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表现出一副尴尬透顶外加气急败坏的神情,而是闭目假寐,压根儿就没将他的此种幼稚行为放在眼里。

“痕丑丑,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你……”

“嘘!王爷息怒,并不是丑丑我笃定自己不会受到王爷您的惩罚,而是丑丑我信任王爷您的行事准则,王爷风流归风流,但是却从不动良家­妇­女以及有夫之­妇­。丑丑我已经是个名花有主的人了,所以,王爷自是不会对我有半分越轨之举滴!是吧?”我故意曲解墨苍翼话中的意思,轻缓地说道。

“痕丑丑,没想到时隔数月,你的脸皮愈发练得厚实了,呵呵!你已经‘名花有主’?”墨苍翼故意将“名花有主”四个字说得重之又重,脸上戏谑鄙夷的神情昭然若揭。

“嗯哼!”我眨眨眼。

“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会看上你?!”墨苍翼压根儿就不相信我的话。

“嗯哼!”我又眨眨眼。

“难道真的是沐嘉奕?”墨苍翼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鄙夷之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幸灾乐祸。

……我依然眨眨眼,对于不存在的事实,我一律采取沉默是金的作战态度。

“当真如此?!”墨苍翼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居然没有察觉出,此刻他正以着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同鄙人偶对看着。

我无意与他争辨,继续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本王碍眼?”墨苍翼的两臂支在躺椅的扶手上,将我围圈在他的压迫势力之下。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您的侍卫白虎先生正眼巴巴地瞅着您呢!”我努了努嘴,朝着白虎尴尬站立的地方瞟去。

“哼!”墨苍翼并未当下站起身,仅只猛地斜偏过脸,因他的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他披散在脑后的发丝生生甩打在我的脸上,“何事?”

墨苍翼突然间严肃的声音让我不由地一惊,本能反应便是推开他,并起身逃至安全地带。

“王爷……”白虎面有难­色­地望着墨苍翼,想来是不方便当着我这么一个外人的面直说。

墨苍翼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下一秒便站直身体朝着白虎走去,只是他临走时的眼角余光却似有若无地扫了我一下,然后他突然就停住脚步,朝向我妩媚一笑,惊得我连带着躺椅一块儿向后倒退了一步。

这丫地是不是有病啊?笑得真tmd莫名其妙!

白虎小声在墨苍翼耳边嘀咕了几句,至于说了些什么,我是完全地不清楚,不过,墨苍翼在听完那些话后的反应倒是令我挺好奇的,因为他皱眉了,咬牙了,就连拳头都攥得青白泛紫了。

墨苍翼没说什么,转身欲走时,才想到书房内还有个我,于是他再度朝向我妩媚一笑,露出一口上好的白牙,晶光闪闪滴,他说:“痕丑丑,本王现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就先在此处待着吧!对了,本王很是怀疑你痕丑丑的看人眼光,居然会认为白虎是个先生!呵呵,不管你是天生愚笨,还是故意扮傻装痴,告诉你,你休想轻易糊弄本王!”

“白虎,看紧她 !”墨苍翼交代完,甩袖离去。

此一时,屋内只剩下我以及那个五大三粗的白虎。或许白虎以为我之所以称他为“先生”,是故意要嘲笑他是个没文化的粗莽之辈,所以,他现下看我的眼神分外得疾恶如仇,就听狠声说了一句:“老实待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房门“咣当”一声被关个死紧,我不由地勾­唇­浅笑,心道,这帮古人,唉,真是没文化,没水准!

室内静下之时,我方才有空打量墨苍翼的书房。他的书房很大,藏书也很多,较之【云水山庄】内的书斋多了几分名贵奢侈,却少了几分儒雅闲适。

墨苍翼那小子真有胆子,竟敢放任我一人待在他的书房重地,难道他就不怕我是前来盗取朝廷机密情报的­奸­细?

——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仿佛听到墨苍翼一边勾挑着兰花指,一边邪笑着说道。

切,这个该死的妖孽!老娘做不成­奸­细,老娘做破坏王应该还是胜之有余滴!md,老娘一把火烧了这间腐败的书房!

——“呵呵,你没那个胆子!”墨苍翼那久扁的声音似乎又回荡在我的耳边。

呵!这死男人是料定了老娘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是吗?此男还真不是一般得狂妄自大!不过,他这次是猜对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时不时就将自己给推上风尖浪头的痕丑丑了!

不过,大破坏不能做,小破坏还是可以为之滴!

我走至墨苍翼的藏书架前,顺手抽出一本书,书名为《闺中秘活》,我登时便抽了抽眉头,随之将书扔在了地上。

我又抽出一本来,一看书名,《闺房燕好之一百零八式》,我努力忍着想暴走的念头,“啪”地一下,再次将书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靠,墨苍翼果然是下流胚子中的太上皇,贱男之中的阿鼻姐啊!”

我接着抽,《春宫睡梦之汇编本1》,扔掉!再抽,《春宫睡梦之试用本2》,扔掉!再接着抽,《春宫睡梦之正式本3》,扔掉!……

老天,谁来给鄙人偶解释一下,墨苍翼那混蛋为何会在满满的一书架上全摆放着此类少儿不宜的书籍?

md,这次我不想烧书都不行了,我烧,我烧,我烧死墨苍翼这个王八蛋!年纪不大,龌龊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这样的人,留着何用,何用???

我带着那种痛惜不幸堕落罪恶深渊的青少年们的悲壮神情,奋笔疾书了一副对联。眼下,我也不管它工整不工整了,只要能够将鄙人偶的激动心情充分表达出来就ok!

我的上联是:墨­色­依依苍天老,歹遇妖男七尺高,混蛋无耻;

我的下联是:明华熠熠景­色­沉,恶见­淫­书一堆深,无耻混蛋!

我的横批是:墨苍翼至贱!

写完之后,我便将对联贴在那块写着“静以修身”的牌匾之下。

眯眼看了片刻,我便转身将那些被我扔在地上的­淫­书给堆在一块儿,并搬来墨北朝的那部相当厚实的刑部律法垫在ρi股下面坐着。

于是接下来,我便开始烧书烤火,并在烟气缭绕间朗声背诵起初中时学过的一篇文言文: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空。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其冲烟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怡然称快……

(注:此篇文言文节选字清代沈复《浮生六记》中的《幼时记趣》)

正当我背得欢快之时,书房的门被人猛地踹开来,然后,来人一时不察,生生被屋内的烟味呛得连连咳嗽。

“痕、丑、丑!”来人正是墨苍翼,此刻他的笑容很妖艳,很诱感,但同时也很危险,他说,“能跟本王说说,你现下又是唱的哪一出吗?”

我抬起头看向他,眨了眨眼,指了指飘在空中的烟灰,继而咧开一嘴小白牙:“正如王爷所见所闻,丑丑我正在‘徐喷以烟,使其冲烟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

“住口!”墨苍翼出口的同时,一眼瞥到了我特意为他作的一副对联,于是,他笑着关上了书房的房门,并在房门关闭的一刹那间,他狰狞了脸孔……

073:叫人恶寒的怪癖!

我一直都知道,无论如何帅气、美丽的人,一旦生气发怒,他们的脸孔势必就不复昔日的光彩夺目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定是一副扭曲变形的可怕嘴脸。

然后,今日我却见识到竟有人发怒、狞狰起来还依旧妖艳美丽的,而此人就是墨苍翼。

此一时,他分外优雅地朝着我张贴的那副对联处走去,脸上尽显狞狰之­色­,我知道他即将要爆发了……

只见他“唰”地一把扯下那副对联,继而不紧不慢地将之撕成一条又一条,接着又将那些长条再撕成碎片,并朝着我的头顶洒下那些碎片。

一时间,万千纸片似雪花一般在我的周身飞舞盘旋,良久才伴随着我那下意识地吞咽唾的动作飘然落地……

“痕丑丑,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讲,但字不能乱写,这个道理还需要本王亲自教你吗?”墨苍翼伸手轻撩起我胸前的一缕发丝,模样甚是挑逗,但又透着恁般危险之意。

墨苍翼的大掌在我的发丝处摩挲徘徊了良久,忽地一把钳制住我那瘦削的肩膀,将我大力地扯了起来。他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被我当成板凳的刑部律法,­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痕丑丑,你胆子不小,居然视我皇家律法于无物,难道你就不怕你的这颗丑陋的脑袋会被……‘咔嚓’了吗?”

墨苍翼的大手转而探到我的脖劲处,他那如铁爪般的五指骤然攥住了我那纤细的脖子。出于神经反­射­的本能,我立马伸手去掰他的大手,口中急促道:“王爷,您喝醉了!快,快放手,这脖子可不是用来掐着玩滴!”

“醉了?对,本王就是醉了,所以,若是本王一个不小心,力道没把握住……丑丑,你不会怪本王的,是吗?因为本王醉了,所以,本王是无心的,所以,你就不会怪罪本王的,对吧?”

闻言,我惊愣住了,呆呆地注视着他。

他的脸­色­酡红,说话间,酒所冲天,而他此刻露出的笑容却是该死地纯良无害,纵然他说出的话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丑丑,你觉得本王长得如何?”墨苍翼闪着一双勾魂桃花眼,天真地问道。

我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躲过他那足有上万伏特的电力眼,暗道,这小子才出去那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喝成了这副模样?他闯进门时,我还以为他是清楚的,因为他说出的话让我惊恐异常,而眼下,我完全可以肯定,这男人是喝醉了!

“为什么不说话?快说!”墨苍翼倏地板起了脸孔,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若非他鼓着腮帮的稚声模样,我还真以为他突然间清醒了呢!

“王爷您长得很美!”我敛下眉眼说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看着本王的眼睛说?想糊弄本王是吗?”

“咳咳,您别激动,别激动!”靠,这死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本王明白,你们都是一类货­色­,都该死!”墨苍翼说着,两眼突然就瞠大发狠,脸上的纯良笑容消失,瞬间变为恶魔般的­阴­险表情。

md,死小子,你这次是来真的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同外界通气的管道被障碍物给堵死了,而我的舌头亦不受控制地向嘴外飘伸,两眼瞠裂,下百吊死鬼最后的遗容。

我艰难地伸出小手在墨苍翼的眼前挥了挥,而他的双止一怔,大手瞬间停住了掐我的力道。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他的表情便再度狞狰起来,而我也毫不含糊,在他再次出手的一刹那,我猛地对着他狂挥了几下衣袖,口中轻轻地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抱着你……”

“你……”墨苍翼愣愣地瞪着我说道。

“你?”我故作不解地反问。

“你……”墨苍翼又说道。

“别你了,快睡,快睡!”我不耐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恶声恶声地命令道。

“唔……”墨苍翼低哼了一句,便当真闭上眼睛,趴在我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切,还以为他能坚持多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睡过去了,唉,真没挑战­性­!

只是……咦?这男人的手是怎么回事?居然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而且还厚颜无耻地将脸贴在我的脖颈处,该死的,你给老娘放手,放手!

我狠命掰着某男人的手,但却因为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某男那高大身躯的重量,所以我被某男给压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痛,痛死了!我龇牙咧嘴地暗呼,并报复­性­地在某男的腰侧­嫩­­肉­上狠掐了几把。

房内诡异的动静终于招来了守在房外的两名侍卫,黄狼以及白虎。当他们见到我和墨苍翼交叠在地上的暖味姿势时,登时便偏转脸避嫌,两人的粗脸上纷纷漫过两团红晕。

“靠,你们害什么羞啊?拜托,看清楚情况再做判断成不?你们家王爷喝醉了,赶紧的,把他扶过卧房休息!”瞧他长得也不胖,无奈体重太吓人,老娘若是再被他压上一回,估计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汗!

黄狼白虎这才再次转过脸来,然后,当他们瞧清楚情况时,却做了一件让老娘极度想阉了他们这两厮的万恶之事——md,他们居然点了我两处大|­茓­,不权身体不能动,就连话也不能说了。

我恶狠狠地以眼神瞪着黄狼和白虎,而他们的解释是:“我们之所以点了姑娘的|­茓­,原因有二:其一,王爷这么做自有王爷的道理,我们不便将你们分开,但王爷现下醉得不醒人事,毫无防备能力,所以我们必须杜绝一切有可能伤害到王爷的因素;其二,王爷好久都没睡得这么安生了,我们不希望有人会说话吵醒王爷。”

于是,我和墨苍翼便被那两侍卫给带到了墨苍翼的住处——翼轩居。

卧房的门被关上了,室内变得很静,只听得到墨苍翼那均匀的呼吸声。

被点了|­茓­的我只能睁着俩眼望着那淡青­色­的账顶,昏黄的烛光轻轻跳动,晕染出一室无聊的静谧。

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时,不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而是在这般尴尬的光景下。

我不晓得墨苍翼为什么会盯上我,又为何会将我带进府中。难道他真的是因为生活太枯燥,想坐鄙人偶身上找点儿乐子?不像!还是说他跟沐嘉奕有过节,想从鄙人偶的身上找出沐嘉奕的把柄?呵,若真是如此,他未免太高看我了!

虽然墨苍翼给人的感觉是那种邪邪痞痞的派头,但是我却无法将其定位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的行列中,就像我无法真心认为沐嘉奕是那种吃喝玩乐的败家二世祖一样。

这两男人都是让人参不透的狠角­色­,换句话说,就是这俩厮都是腹黑的狐狸­精­。

再次回到这里,我本意是想寻到苏玉娘,从她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然后找到那个加害碧海云的凶手,为他报仇雪恨。

对,报仇雪恨!

我的双目在暗影中灼灼生辉,心头燃烧着悲伤与愤怒的烈火。我将牙齿咬得死紧,奋力抵制住自己那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

或许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我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直飘浮在半空中的碧海云,温柔且忧伤地望着我。我想伸手去触摸他,他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我便见到他被一片光火所包围,而他那稍显透明的身型竟如当日在琉璃殿消失的情形一模一样——挤压,扭曲,继而消散化为虚无……

我哭着喊着朝向那片火光奔去,却发现那片火光却如海市蜃楼般转瞬消失无影……

梦中的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亦在潜意识里思索,碧海云这是在托梦给我吗?还是说他想暗示我什么?

我想不出头绪来,心里焦躁不堪,脖颈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而那触感竟渐渐向别的地方转移。突然,我的销骨处刺痛了一下,而这痛亦将我拉回了现实世界……

“唔……好香,­奶­娘,­奶­娘……”墨苍翼那似有若无的嘤咛声陡然将我吓出一身冷汗。

而我此刻才晓得,我的锁骨之所以刺痛了一下,是因为被墨苍翼那小子给咬的。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只感觉到那厮在撕扯着我的衣服,而且动作很笨拙的样子,想来是在做梦了。

“­奶­娘,­奶­娘,翼儿饿了……呜呜……”当墨苍翼低低哽咽时,我霎时石化个彻底,难道说……

靠,这死男人正在做儿时的梦?想至此,我不由地瞠大了双目,心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接下来的举动应该就是……

“哧啦”一声过后,我的衣服在意料之中报销了,而我穿在里面的抹胸亦被某男人大力扯了下来,然后,我就觉得胸口冷风飕飕的。

“­奶­娘,翼儿很乖,亲亲……啵!”当墨苍翼嘟着嘴­唇­“吧唧”在我的嘴上时,我崩溃了,整个身体都跟筛糠似的颤抖不已。我不晓得墨苍翼这厮是不是儿时受过什么刺激,以至于长到这么大了还念念不忘其­奶­娘!

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太讨厌这副模样的墨苍翼,相反的,这样的他才让我觉得很真,像个孩子似的,好对付啊!呵呵!

只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不知道该说他太纯真了,还是太Se情了,这厮,这混蛋,这遭天瘟,这挨千刀滴,他居然将我当成了他的­奶­娘,张嘴含住我的|­乳­头,大力地吮吸起来。

几科是瞬间的,我觉得自己是被雷给劈、被电给打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此时的我又羞又窘,但奇怪的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该死地让我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整颗心浮浮沉沉,晕晕忽忽的,直到——

“吸不到!”墨苍翼有些孩子气地低声道,继而便凭借本能寻打别一处阵地接着吸吮。

若是我此刻能动弹的话,我非将墨苍翼这厮给扁成猪头不可;若是我此刻能出声的话,我势必要将墨苍翼这厮给骂成“卖火柴的小女孩!”我现下极度后悔没多给下些安睡散了,我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有这种怪癖,nnd,真是太可怕了!

于是在这漫漫长夜中,我只能咬牙忍受着某大妖孽的“肆虐无度”,痛若地捱到他再次睡过去。

翌日清晨,当某男在清脆的鸟呜声中转醒之时,他崩溃了,所以,他突然就爆出一嗓子:“啊,来人!”

闻言,黄狼白虎立马出现在卧房内,然后,当他们见到衣衫不整的墨苍翼正跪趴在同样衣衫不整的鄙人偶的身上时,他们也崩溃了……当然,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辩清事实真相之前,就听墨苍翼又爆出一嗓子:“给我滚出去!”

于是,那俩倒霉又立马从卧房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墨苍翼黑着脸问我。

我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巴,示意他给我解开|­茓­道。

“拜托,在你发问之前可不可以先移开你的爪子,然后替我把衣服拉好!”解开哑|­茓­后,我眯缝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墨苍翼这时才猛地弹开自己的那只正覆盖在我胸前丰盈处的爪子,“说,你到底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苍翼的问话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颠倒得够呛,本该由身为女子的我问出去的话语,却被他一个大男人给抢先了说,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帮我解开|­茓­道!”我无力地说道,真是的,这厮,解|­茓­还分两个步骤不成?

“你!你竟敢命令本王?”墨苍翼磨着牙齿。

“别磨磨蹭蹭的,麻利些!”我不耐烦地低吼道。

“痕丑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

“嘘!听我说,虽然,你看不起我,而我也瞧不上你,我们俩凑在一起不是山火爆发,就是黄河决堤,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咱俩就凑合着过吧,你说呢,翼儿?”我打断墨苍翼的磨牙,淡淡地道出一番让其想要撞墙自杀的话语。

“你胡说!休想糊弄本王!”墨苍翼的脸­色­微窘,拳头攥紧的关节处泛出青白之­色­。

“我需要说谎吗?昨晚,我被喝得烂醉如泥的你给压在了身上,然后,你就对我进行了肆无忌惮的人身攻击。唉,我可是被你给折磨得死去又活来呀!其实,你的技术真的很差,知道吗?不过,念在你是第一次的份儿上,我就暂且原谅你吧!”我觑着墨苍翼那越来越黑的脸孔,愈发说得起劲。

“谁跟你说本王是第一次的?”墨苍翼凶狠地吼道,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左右闪烁着。

见状,我登时一惊,一愣,又一寒呀!天,我刚才只是胡乱说的,我没想到墨苍翼这风流花心的痞子男,居然真的是没有碰过女人!

原来他之前在[烟雨楼]的­色­男模样都是装来的!恶寒!

“呵呵……”我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墨苍翼恼怒地低吼。

嗯,虚张声势,绝对是虚张声势!呵呵……

“你还笑!”墨苍翼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然,当他见到我的左胸口的莲形胎印时,他怔住了,良久才道,“这是……”

“纹身!”我有些气恼地吼道,“赶紧替我解|­茓­,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娶我吗?”

这次,墨苍翼竟意外地没同我争辩,乖乖地替我解了|­茓­,然后起身下床,默默地注视着我穿衣的情形。

我背对着他,快速穿好被他撕得惨不忍睹的衣服,然后开始叠被,但是,当我见到床单上那鲜红的血渍时,我的眉头忍不住抽得厉害。

很显然的,墨苍翼也瞥到了那抹血渍,所以,他惊愣地望着我,嘴角亦抽得厉害。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见到那抹血渍后,我和人竟默契十足地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对着那抹血渍发呆了良久。

我想,墨苍翼肯定是以为我和他真的有了亲密接触的关系了,所以,他一时接受不了才没多说什么;而我,那就更不能多说什么了,因为我再怎么粗枝大叶,也不会将女孩子家来月经的事给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074激烈冲撞

“墨、苍、翼!”

我“咣当”一声踹开墨苍翼的书房门,然后在对上墨苍翼的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之际,我内心深处的火种也便在瞬间呈燎原之势蔓延至全身,原本又大本黑的圆眼也似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呼啦啦”地喷吐着炙热的怒火。

“怎么了,本王的王妃候选人之一?”墨苍翼不紧不慢地向我踱步而来,一袭月白的华袍包裹着他那颀长挺拔的身材,一顶­精­巧的金­色­冠冒箍束着他那黑亮的发丝,额前一缕长至腮边的刘海,随着他的走动,姿意飘摆,让其美艳如花的容颜更在若隐若现间达到极致巅峰。

此男长得很极品,这一认知早在我初次见到他时就深深地了解了。

这样的男人就是天生的妖孽,只要他稍稍地勾一勾小指,定会招来无数女子迷醉于他的长衫之下。

“我呸!谁是你的王妃候选人之一?”要做也做唯一滴!呸,唯一的也绝对不做!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吼道。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墨苍翼走近我,很自然地撩起我胸前的发丝,双目漾着水般柔情,丝般光华,­唇­角勾笑,真真叫个万般风情尽在挑逗间哪!

但是,但可是,他这一套在鄙人介这里是行不能滴,嗯,行不通!

于是,我“噌”地一下向后方弹跳开去,继百双手环胸,声以俱厉道:“墨苍翼,你小子给老娘说清楚,之前的事情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老娘可没答应要做你的王妃,所以,不管你小子是出于何种心思,老娘都劝你尽早放弃!”

“怎么,丑丑你对本王的安排有意见?”墨苍翼于度向我走来,貌似声音里隐含着丝丝杀机。

有意见,当然有意见!我恨恨地甩开手臂,俩眼直瞪向墨苍翼。

这小子不晓得是发了哪门子神经,自从那一晚的乌龙事件后,他便特意将翼王府的[清雅阁]分配给我住,而且还派了四名丫环随时侍奉在我的左右,更甚者,他居然找来婆妈级人物教我王府的规矩以及古代女子所应擅长的女红物事。

虽然我不清楚墨苍翼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却隐隐觉感到,自那日他发现我和他“同床共枕”了之后,他便动了某种“狼子野心”,而我犹清晰地记得那日午时他将我召到书房,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都会做些什么的情景。

我当时被他给问得莫名其妙,呆愣表情难免,而这却让那男人误以为我是因自己的无才、无德、亦无貌,才感到自卑羞愧的神情,于是,我顺口问了我几句话:

其一,他问,丑丑你会下厨做菜吗?

我摇了摇头。

其二,他问,丑丑你会刺绣吗?

我又摇了摇头。

其三,他问,丑丑你会弹琴吗?

我那时突然就明白了他不轨的意图,于是,我­阴­沉地回了他否定答案。

那男人果然没让我失望地露出了一脸“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的万恶表情,并且相当无耻地问了一句:“本王看了民间文士编写的戏剧、话本,上头说的女子若非拥有绝­色­美貌,那么定是拥有倾世才华。可是现下,啧啧,本王严重怀疑那些戏剧、话本是在胡编乱造,因为痕丑丑你就是一个女子,但却无才又无貌,言行举止还很粗俗,唉!”

墨苍翼的话似一记重锤直砸向我的脑门儿,于是我当下想也没想地回道:“老娘就是这德­性­,关你屁事?!”

靠,这厮怎么跟当初的碧海云一个样儿,专捡老娘不会的东西问,还真是叫人不想厌恶他都不行!

闻言,墨苍翼那微勾的­唇­角登时便有亏损的迹象,但他最终忍下了,而他紧接着出口的话语却让我的人生险些出现“混乱越轨”的事态来,他说:“怎么不关本王的……呃,事呢?你现下很有可能已经怀上了本王的亲骨­肉­,所以,本王决定将你列为本王的王妃候选人之一!”

什,什么???

我惊得一蹦三尺高,并且相当倒霉地绊到了门槛,继而跌了个四脚朝天。

“怎么,很惊喜?呵呵,本王就知道,你接近本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只是,本王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所以,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说完,墨苍翼大踏步越过我的身侧,笑得十分欠扁。

我当下便气得抓狂,为着他言语中的狂妄自大,以及他狗眼中的鄙夷不屑。我那时十分想追上去撕了他,但是,我深深地明白敌我力量的悬殊,以及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的完全不配合,所以我忍着满腔的怒火与屈辱,任由一帮保誉上是侍奉我而暗下里是监督我的丫环们给带到了[清雅阁]。

开始的几日,我试图以言语对那帮资深级丫环实行晓以大义,但是,我失败了,而且我也彻底了解到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就是那帮丫环完全被墨苍翼给洗脑了,简直死忠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当我装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并十分凄哀地跟她们说出自己的可悲处境时,她们竟满脸坚定地说道:“痕姑娘,怒奴婢们完全无法苟同你的观点,因为奴婢们深信,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其深重的意义的,即便王爷想要奴婢们的小命,奴婢们也会万分虔敬地以双手供奉出来!”

那时我就在想,呵!多么可怕的思想啊!墨苍翼这厮到底是怎么做到滴?难道他掌握了某种偷心术?亦或是他在背地里做了无数小布人,然后以银针­操­控?再不就是他给那帮人下了世间无解之毒?啊!没可能他是出卖­色­相,以身体绑缚住了那帮女人?……

啊,真是越想越可怕!若真是那样的话,恶~~好恶心哦!

……

“啪”,一记响亮的惊堂木拍案的声音,将我自恐怖的假想中给拽了回来,然后我就听到墨苍翼那虽是气急,但仍努力装出一副和善口吻的声音:“痕丑丑,你可以再放肆一点没关系,因为本王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绝对不会‘怪、罪、于、你’,真的!”

呃,冷,真的好冷!从未见过墨苍翼露出此种邪恶又冷魅的眼神,真的让人好有压迫感!而我此刻也算是在继皇帝小儿身边的那名侍卫之后,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做“眼神可以秒杀人”的境界了!

“呃……”我以手捂嘴,心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我将自己的心里所想给说出来了?呵,呵呵,貌似这次事情有点小棘手哈!

“呵呵,本王何时会偷心术?怎么自己没感觉?”墨苍翼老神在在地坐在藤椅上,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案。

没感觉?那是因为你的心早已经麻木了!我不由地在心中反驳,但我出口的话语却是:“王爷没感觉就对了,呵呵……”

“本王还会­操­控小布人?呵呵,貌似这很有趣,改日,本王很想真正地­操­控­操­控,到时候一定会让本王的王妃候选人之一的丑丑姑娘第一个感受感受的,如何?”墨苍翼接着敲,节奏愈发快了,这让我的小心肝儿也在瞬间加快了“扑通”的速度。

­操­控老娘?呵呵,笑话,在你­操­控老娘之前,老娘就先整死你小子!别以为老娘这几日的女红是白学滴,老娘的枕头底下可压着正忍受着各种受虐姿势的你呢!我在心中如是想着,但同样的,我出口的话语却是——

“谢王爷挂念了,但是我努王爷还是及早收回这个念想比较妥当!”我咽了口唾沫说道。

“哦?”墨苍翼戏谑地高挑左眉,“不会是你怕了吧?”

“当然不是!”我立马否定,“丑丑我这是在替王爷您着想呢!王爷乃是朝廷重臣,所以王爷的­精­力只能奉献给国家,若是王爷因为思索该如何缝制出丑丑我的小布人而伤了心神的话,那么丑丑我就算是死上千次、万次亦不足惜啊!”

“呵,你倒是替本王想得深远!那本王出卖­色­相又是怎么回事?”墨苍翼敲击的手指突然就停住了动作,室内登时一片死寂,而我的小心肝儿亦在此刻骤然急停了。

“王爷息怒!丑丑无意玷污王爷的名声,真滴!丑丑心知王爷您是无比绝情的大好青年,至今都未曾沾过半点女人的荦腥,即便是生理需要忍耐不住,亦不劳女人提供工具,每每都是自行上手解决,所以丑丑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王爷您绝对是比Chu女还要‘处’上百倍、千倍的处男!王爷您是那么得神圣庄严,纯洁无暇,丑丑我甚至不敢想象日后被毁了处男之身的您到底是何种模样,啊,我们伟大的翼王啊,请您永远守住你那无比珍贵的处男身吧,阿门!”

我无比诚惶诚恐地大声说道,继而又在心中怨念,老娘记得自己此次前来是向墨苍翼这厮兴师问罪滴,咋地此刻倒让自己变成被墨苍翼给兴师问罪了?

“……”

很奇怪的,墨苍翼那原来勾笑的­唇­角突然就僵住了,整个人像被点了|­茓­一般,静得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我轻声唤道:“王爷?呀,被丑丑我的话语给震住了么?嗯,既然如此,那么丑丑我还是先行离开好了,明白再来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吧!”我小声嘀咕着,然,就在我转身离开的当口,却听到墨苍翼那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王确实被你给震住了,痕丑丑!既然你这么在意本王的身体,那么本王就在此处满足你吧!”

音落一刹寻,墨苍翼便倏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长袖一挥,书房的门“咣当”一声被关闭了,室内的空气霎时变得压抑­阴­沉。

“事到如今,你这女人还装什么纯情?今日,就让你好好地在本王的向下嘶吼悲鸣!”墨苍翼一步步将我逼靠在墙壁上,脸上漾着诡异的笑容,似愤怒到极致,又似兴奋到疯狂的态势。

“呀,王爷,您可是伟大而神圣滴,您怎可像寻常男人那般做一只仅会以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若是您实在忍受不住,那您尽可以去找你的准王妃,那可是能够与你相匹敌的绝世美女啊!所以,您可要想开呀,千万不要将您的处男之身毁在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女身上啊!”我一边推拒着墨苍翼愈来愈靠近我的宽阔胸膛,一边无比动容地说道。

当我提到他的准王妃时,他怔愣了一下,继而便蹙了一下眉头,似是很不高兴我提到那个人。

“你怎么也说了,男人就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本王也是男人,所以,今日就让你在本王的身睛嘶吼悲鸣!”墨苍翼笑得愈发恐怖,惊得我忍不住咽了一次又一次唾沫。

“不!我不可以毁了您的清白!”我露出一脸正义的神­色­,“您值得更好的女人,所以,请您悬崖勒马吧!我亲爱的王爷大人!”

呵,怎么说呢?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自己都为自己­精­湛的演技而叫绝了!啊,瞧我,多么得通情达理,多么得体贴贤惠,简直有母仪天下之卓绝风范哪!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当我说出“亲爱的”这三个字时,墨苍翼的俊脸居然红了,Oh-my-god,这真是太让人“感慨滚滚长江江逝水,幽幽长汉不老松”了!

此一时,墨苍翼目光复杂地盯视着我,然后说道:“哼!别以为甜言蜜语就能糊弄住本王!你这女人装什么糊涂,本王同你已经做过一次了,哪还是什么处男?”

瞧着墨苍翼那别扭的模样,我的上下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胸腔也在瞬间憋得慌,并最终——“啊噗!哈哈哈……”

我猛地爆破出一阵大笑,理所当然的,墨苍翼那厮被我的口水给波及到了。虽然不小心喷到了他是我的不对,但是,但可是,他若是还有一点儿绅士风范的话,就不会将脸埋在我的胸口蹭来蹭去,蹭完后还挑衅地睥睨着我,说道:“哼,本王刚才还想放过你,但是你却不知死活地再度惹恼了本王,所以,痕丑丑,今日你就在本王的身下嘶吼悲鸣吧!”

靠!这厮太狂妄了!既然他完全无视我的一忍再忍,那么我也就无需再忍,所以,今日我就算是拼了头一颗,命一条也要将我心中的不满给发泄出来,啊啊啊,老娘受够了!

于是,我一边大力地继续推拒着他,一边骂道:“靠,你这死妖孽,亏你长得深鱼落雁,美艳无边,哪知你腹内空空如草莽!虽没指望你这厮能够口惹悬河、舌灿莲花,但是最起码的词组搭配应该能够掌握吧!无奈你这厮愣是没将语言这门功课学好,居然说了三资助都用语不当!幸好我不是你的语言老师,否则,我早被你这不争气的东西给气到五脏俱裂啦,臭小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墨苍翼虽被我骂得颜面存无,但是他仍旧睁着他那满含求知欲的媚惑眼神盯视着我,意图相当明显,他压根儿就不晓得我骂得是哪一出,唉,这男人在某一方面无疑是蠢得可以滴!

我摇了摇头,作出一脸失望透顶的表情,继而又正­色­道:“你真不明白?”不会吧!怎么看这厮都是一副­精­明样儿啊!

“说!”

“咳!”我清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期望呢,是这样滴,就是,你之前说了三次‘在我的身上嘶吼悲鸣’什么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用词有些不当,而且用了这个词之后,你难道都不觉得难为情吗?”

墨苍翼挑了挑眉,示意我说下去。

“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哈,就是不要小看女人!哦——嚯嚯嚯……”我学着现代淑女的模样,以手掩口,大声笑了起来。

见状,某男那故作镇定的表情终于龟裂破碎,狠声道:“你这女人……”

“淡定,淡定!先听我说,王爷您长得很美,美得亦男亦女,可以这么说,若是您穿上女装,我敢担保,天下间没人有美得过您!”我轻拍美墨苍翼的肩膀说道。

“那苏玉娘呢?”某男磨牙质疑。

“她是很美,但是您比她更有优势,因为您年轻啊!”

“哦?本王应该感谢你的赞美吗?”依然在磨牙!

“哪里,哪里!所以说,若是王爷您想要哪个女人的话,她们肯定会完全配合您,甚至会觉得无比幸运,届时就不是王爷从她们的身上得到享受了,而是她们享受您!”

“所以呢?”

“所以?啊,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所以您不应该用‘嘶吼悲鸣’这个词啊,我个人认为您应该使用‘迷醉呻吟’比较恰当!”

“是吗?”

“当然!”

“……”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不相信你就去外面张贴一告示,就说你墨苍翼想要与貌美女子共度一宿良宵,我敢发誓,届时你硕大的翼王府都会被美女给挤到爆!”

“……”

“怎么,还是不信?放心吧,你很美,有点儿自信好不好?要不,姐姐我亲自为你张罗此事如何?”

“……”

“喂,说话呀!”

“靠,你不说就不说,做什么扯我衣服?你这混蛋小子,你给我住手……啊!你这BT……”

“嘘!本王是没自认,所以,就先拿你这丑女体验体验吧!”墨苍翼猛地俯脸攫住我的­唇­瓣……

靠,这死妖孽,真瞎了他这身好皮囊,居然这么得……生涩!动作粗鲁笨拙,完全没有技巧可言,简直就是凭借男人的本能在胡乱摸索乱闯,我汗,我狂汗哪!

075:纠结的疑团

我……

我…………

我………………

汗,为何我会使用这么多省略号?那是因为我无语。为何我会无语,那是因为……啊,墨苍翼这死妖孽,老娘要灭了你!!!

………………

阳光和煦,春风徐吹。河畔的垂柳在暖融融的阳光下,随风春风恣意摇曳着绿意如烟的枝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复苏的泥土与新生的花草的清新与甜得的气息。

这里是翼王府的[奇妍园],园中栽种着各类奇花异草。每到春季,这里便是一片花的海洋,景致瑰丽,美轮美奂。而翼王墨苍翼便会在园中设宴邀请一帮人在此赏花品酒,吟诗作乐。

不管墨苍翼是真有着诗品才情,还是权只附庸风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男人能够将每年一次的赏花会办得名流时尚、有品皆碑,已是不错的功绩。

墨金城内的文武百官更是因能被墨苍翼邀请而感到荣耀无比。当然,赏花会的召开也促进了文武百官之间的交流,往往有很多在朝堂之上无法解决的问题却在他们的闲淡间迎刃而解。

此一时,[奇妍园]内的某条小径上政踱步着一蓝一红俩名颀长的男子。

红衣男子面带微笑,虽无刻意表现之说,但其举手投足之间尽带几分媚惑的气息,而他的美貌怕是连女子见了都要羞愧自刎。

红衣男子走到一处开满白­色­花朵的花圃间,身着暗红­色­华袍的他竟与那白­色­花朵相得益彰,让见者不由地暗赞不已。

“王爷很适合穿暗红­色­衣衫,俊美不凡,傲气无边!”蓝衣男子诚心赞道。蓝衣男子与红衣男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蓝衣男子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儒雅,光润如玉。他同样面部带笑,让人觉得温和好相处。

“咦?沐兄也这么认为吗?呵呵……看来本王以后非红衫不得以加身了!”墨苍翼低笑出声,模样愈发妩媚撩人。

“难道之前也有人这么对王爷说过?”蓝衣男子问道。

“是啊,问者正是本王的准王妃候选人之一痕丑丑。那日本王穿了月白长衫,丑丑便说瞧着别扭,说是那件衣衫简直辱没了本王无边的风采与气质!”墨苍翼眼波流转,在瞥到一处晃动的花丛时,­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是,是吗?”蓝衣男子突然就面­色­一僵,原本牛着某朵花的大手忽而一紧,那朵花霎时便香消玉殒了。

“沐兄?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呃,无碍,只是在下突然就觉得周身冷飕飕的。”蓝衣男子不大自在地回道。

“哦?是吗?估计是沐兄打断了本王同丑丑的好事,丑丑记恨在心,故而在银针扎沐兄的小布人吧!呵呵……”

墨苍翼此言一出,蓝衣男子的俊颜霎时便羞窘异常,而花园某种花丛中亦突然蹿将出一绿衣小女子来,而那名小女子正是鄙人偶!

汗,墨苍翼这厮果然够妖,够无耻!那日我对他说的是,那件月白长衫穿在他的身上简直辱没了月白­色­在我心目中的神圣地位,因为,我一直都觉得白­色­是碧氏兄弟的招牌颜­色­。

“啊呀,丑丑你既然早就跟来了,做什么要躲着本王?难道你是在怪本王之前没……”墨苍翼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得我火光直冒。

“闭嘴!”我低垂着头,愤愤地咬牙。墨苍翼这厮真是无耻到爆,还有脸提之前的事?他绝对是故意提出来羞辱我的,这混蛋!

正如他所说,我和他,不,是他欲行强迫于我的行为刚开始不久就被沐嘉奕的到访给打断了。

当白虎在门外大声通报时,墨苍翼的脸正埋在我的脖颈处。那时他的身体突然就一僵,原本让人觉得恐惧的强硬气势陡然间消失无影。然,就在我松下一口气时,却见他迅速推开我,继而满脸歉然地说道:“唉,真是遗憾,居然被人给打扰了!丑丑,你,还好吧?”

呵呵,差点被他给叉叉的我,能好到哪里去?

我并不搭理他,迅速整好自己的衣衫,心内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与虚脱感。虽说我的个­性­要比一般女子来得强悍,但是,在同墨苍翼的拉扯间,我则是柔弱无力的一塌糊涂。

尽管我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我的心内却是有一丝恐惧与不甘的。我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又想到了碧海云,所以我才会对墨苍翼的碰触感到厌恶。

一直标榜着“女人不能依附别人,要时刻自强自立”的我,在遭遇到墨苍翼强横的索取时,脑海中竟闪现出碧海云的影子,有那么一瞬,我居然私心地妄想自己会像童话故事里那般,在坏蛋得逞之前,我的白马王子会突然现世,拯救我于水火之间。

墨苍翼那时很粗暴,很可怕,原因是我的反抗很剧烈,很顽强。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为了某个男人而守身如玉的人,而在我的手腕被墨苍翼抓捏得如碎裂一般疼痛不已时,我也曾想过要放弃反抗,顺从于他,就像我之前说的,跟墨苍翼这样的美男子春宵一夜应该不是太痛苦吧!

但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完全无法将自己的心和身分作两个部分来使用,我作不到心里想着碧海云时,而身体却在同其他男人纠缠!因此,在潜意识里,我已经在为某个人守身如玉了!

墨苍翼应该也发觉了吧!我就不信他当真会蠢到以为我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实!虽然,他的外在表现没有一丝破绽,就好像真的是要对我负责一样,主动将我列为他的王妃候选人之一,但是,我却隐隐觉得他这么做是在算计着什么。

并非我这人生­性­多疑,而是我在现代当大姐大时摸打滚爬磨炼出业的生存本能。我怀疑墨苍翼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呃,这么一想,似乎在他见到我胸前的莲形图案时就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了,一如……嗯,沐嘉奕当时对我态度的转变!

现下我已了解自己的这具身体会在危机绝望之时发出异能之光,目换是自保,当然,若是运气好一些的话,还可以救人,譬如说那次在琉璃殿的情形。

我相信沐嘉奕和墨苍翼肯定不晓得我的这点异能,因为之前在[云水山庄]时,我曾经为了再度体验自己拥有特异功能的扰越感,而几次三番地故意隐自己于危难之中都没能达到效果。当然,事后,碧海云都会以冷眼凌迟着我,有几次甚至不惜忍受着自己的洁癖被我给严重侵犯的危险,亲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神传达出这样一个意思:想死,我不介意代劳!

既然他们不晓得我的异能,那么他们又为何会对我这般在意?难道说,他们也晓得冰晶宫宫主赛冰秋寻找其爱女赛玲珑的事情?不会吧,据我所知,赛冰秋当时只让在武林大会上胜出的碧氏兄弟二人去帮她办事的不是?

不过,也难说,之前,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若是我本人就是赛玲珑,那么当日害死碧海云的假面女人就不是真正的赛冰秋!既然那假面女人都能做出此等卑鄙无耻的事情了,那么她想必也将寻找赛玲珑一事透露给其他人等,为的就是坐收渔利!

对了,她临末了说的那句话也是一个终点,我可以确定她不仅认识痕丑丑,而且还认识痕丑丑的娘亲,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复杂。

我晓得痕丑丑记忆中的李嫂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她已经死了,所以,我现下只能找苏玉娘了。

说到苏玉娘……啊,都怪我当时的失策,[烟雨楼]的大门不让进,我就走后门嘛,做什么要同那个死老鸨较真呢?不过,只有我自个儿心里明白,我当时之所以硬巴着那名老鸨不放,实际上是想真实体验一把古代老鸨的“风范”!唉,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老鸨的“风范”姐姐咱是见识到了,但同时,姐妹咱也可悲地沦为翼王府的笼中鸟啊!

……

“痕丑丑!”一道突如其来的男章自我耳边尖厉响起,震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是墨苍翼!

闻声,一时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不禁下意识地向后倒退,这一退不要紧,却恰巧伴到了花圃周边的石头,于是,在我身体后倾的同时,我听到了两道受惊的男音——

“小心!”

“小心!”

但是……

我不晓得他们是真的因为受惊害怕才呆愣在当处不能动弹的,还是说他们压根儿就是故意叫出声音让我摔得有面子,总之,在我倒地的一刹那,那俩名男人中竟没有一个是奋不顾身前来搭救鄙人偶的,真他……哼!

我拍了拍身后的尘土,以着万分鄙夷不屑的眼光狠瞪了那俩男人一记,继而便高昂着头,愤然转身离去。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这么得碎嘴讨人嫌,就在我走没两步的当口,他们就议论开了——

“王爷,丑丑似乎摔得不轻!”沐嘉奕说道。

“丑丑?沐兄,丑丑现下可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墨苍翼说道,闻言,我的身形一僵,不过下一秒我便了然地想要掐死他,因为他接着又道:“候选人之一,虽然他仅有一成的可能­性­,但是,她已然是本王的女人了,所以,沐兄直接唤她的名讳似乎不妥吧!”

“……呃,王爷说的是!”沐嘉奕的声音并未有变化,但奇怪的是,我却感觉出他在生气,想必墨苍翼也察觉到了吧!

“哈哈哈……本王只是提个意见,沐兄不必太过在意!”墨苍翼笑着说道,让人觉得他虚伪得可怕!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直想折回去撕了他,因为他道:“沐兄不必替丑丑担心,在本王面前还能元神出窍的女人就该受点教训!沐兄不会因为本王拦着你去救她而觉得一杯冷酷无情吧!”

“……呃,在下岂敢!”沐嘉奕闷闷地说道。

原来,沐嘉奕本是想拉我一把的,这一点让我恨他的心思减少了一分,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对他有太多好感滴,因为他和墨苍翼是一类货­色­!想至此,我死死地攥着拳头,居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在原地驻留了良久。

“沐兄,你觉得丑丑身上的衣服可耐看?”墨苍翼突来的话题让我不由地竖起了全身警戒的保护刺,心道,这厮又在搞什么鬼?

“在下不知王爷问得是衣服的布料质地,还是衣服的颜­色­?”沐嘉奕聪明地避开墨苍翼的问题,转而以提问的方式转移话题。

“呵呵呵……沐兄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墨苍翼不甚在意地笑道。

“王爷过道了!”

“对了,沐兄,明日的赏花会……”墨苍翼终于提到了重点,并­奸­诈地没有将话说完全。

“王爷尽管吩咐,在下定会尽心去办!”沐嘉奕不动声­色­地回道,而他的回答显然令墨苍翼满意。

两人又静静地赏了一会儿花,须臾,墨苍翼又开口道:“对了,沐兄,明日丑丑会陪同本王一起参加赏花会,你说丑丑该穿什么衣服才妥当呢?”

闻言,我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终于知道墨苍翼为何会将话题一直围着我打转了,敢情他以为我和沐嘉奕有一腿?他绝对是故意要说给我和沐嘉奕听的,瞧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嬉笑表情,实则话里头却是麦芒尽显,稍不留心便会被他给刺得遍体鳞伤。

可是沐嘉奕也不是个任他捏揉的软柿子,只听他不紧不慢地回道:“既然痕姑娘是王爷……的人,那么一切全凭王爷做主,相信痕姑娘本人也不会有异议的!”

不会有异议?靠,老娘又不是他的专属物品,怎么会没有异议?这人真是无聊透顶了!老娘若是再不表个态,岂不埋没了老娘我张狂的­性­格?

我慢慢地转过身,脸上摆出灿烂的笑容,而那两男人却在见到我的笑脸的一刹那,纷纷演绎出他们各自不同版本的震惊状态来。

墨苍翼­唇­边的邪笑渐渐拉伸下垂,颊边的那缕恣意飘摆的刘海便硬地遮住了他的一边眉眼。他本想伸手潇洒地将其拂向耳畔洋,但是,可惜的是,这次他没有潇洒起来,那撇刘海非但没有顺其心意地飘向一边,反倒是紧紧地贴扒在他那美艳的脸蛋上。

沐嘉奕的一双俊眉瞬间抖颤个不停,原本明朗的面庞因震惊而缀满了黑线。为了掩饰其嘴巴不幸大张的失态,他很优雅地轻握右拳搁在­唇­边,不动声­色­地轻咳数声,继而黠目左右乱瞄,就是没敢再瞄中鄙人偶的脸。

我心知痕丑丑的这张脸,平时不笑时还勉强能够让人保持平静,一旦笑起来,那吓人的程度简直能与笑容的灿烂度成正比啊!

我迈着时尚高雅的步伐朝着墨苍翼走去,在离他约有一米的距离处停下,一双大圆眼亮晶昌地盯视着他,默默地与其对峙着。

良久——

“你,刚才走路的方式很奇特!”墨苍翼出声道。

“呵呵,奇特吗?眼光不错,我走的这叫modenn女模步!”我轻指刘海,有些得意地说道。

“魔洞女魔步?……”墨苍翼小惊了一下,继而便与沐嘉奕对视了一下,对视之后,两人均了然地点了点头,露出一脸“名字起得果然很­精­妙”的揶揄表情。

我不甚在意地一笑,说道:“王爷,您确定让丑丑我参加明日的赏花会?”

“怎么?你有异议?”墨苍翼挑眉。

“不,我没有!”我弯­唇­一笑,“听说,明日会来很多达官贵族是吗?”

“不错!”墨苍翼不解我问话的用意。

“听说,王爷会邀请[烟雨楼]的花魁苏玉娘是吗?”

“是!”墨苍翼点了点头。

“听说,王爷会让苏玉娘弹琴奏曲是吗?”

“……”墨苍翼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听说,王爷自己还要表演舞剑是吗?”我自顾自问着,压根儿就没有让其回答的意愿。

“……”墨苍翼改而双手环胸,眸中闪着几许不耐烦。

“听说,王爷会在舞剑之后让那些爆发户……不,是那些商贾出资捐款是吗?”我此言一出,不仅墨苍翼抽眉了,就连沐嘉奕都有些面子挂不住了。

“听说,王爷和沐少爷会在明日的赏花会中独占鳌头,每每会招来无数狂蜂浪蝶的死缠烂打!听说……”

“够了!”墨苍翼终于打断我的问话,眯缝着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瞪着我。

哼!我白了他一 后,再度转身走人。

若不是我知道苏玉娘会来翼王府,我早几天前就逃走了,切,当真以为丑丑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吗?只是,我不得不对自己穿越以为渐渐养成的坏毛病感到担忧了,因为完全门户大开地在对手面前天马行空想事情,这不是找“屎”吗?

明白,我就能够见到苏玉娘了,事情能否就此水落石出呢?但愿吧!

076:突来的表白

丑时时分,漆黑的天际权缀几点星光,微寒的晨露尚在汇聚成形中,偶尔的几声­鸡­鸣隐隐约约地传进了世人的耳内。

此时,墨王府的[清雅阁]内正上演着这样的情形——

“痕姑娘,该起床梳妆了。”一名丫环在我的床畔第三次轻声唤道。

“唔……嗯……”已经变换了两次睡觉姿势的我,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

“痕姑娘……”丫环为难地出声,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室内霎时变得寂静异常。

虽然我困和得厉害,但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我,室内发生了某种状况,但也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于是,我自被窝内伸出一只胳膊来,打着哈欠问道:“美女,出什么事了?”

“痕姑娘!……”丫环的语气显得很难为情,同时还有一丝惊恐。

我从被窝内露出小半张脸来,懒散地睁开一只眼睛觑着她那稍显扭曲的脸孔,说道:“美女,现下是什么时辰?”

“回,回姑娘,现下是丑时,姑娘该起床了!”丫环怯怯地捧着衣服说道。

“哦,丑时,丑……啊!你说什么?现在才丑时?”我一下子自床上蹦了起来,成功地将负责侍奉我的四名丫环给吓得跪倒在地。

啊,格老子洋!现下才丑时,换算成现代的计时单位不就是凌晨的1点到3点之间吗?靠,这么早就喊老娘起床,作死还是怎么地?

“痕,痕姑娘,今日您要出席赏花会,所以,王爷命令奴婢们要好好替姑娘梳妆打扮!”另一名丫鬟颤颤地说道。

我脸­色­­阴­­阴­地瞄着跪在地上的她们,心里憋着一股起床气。不就是参加个什么狗屁赏花会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我算是彻底了解了,古代的女子当真是连一点自我的追求都没有啊!至于我所认知的自我追求是什么,我不方便明说,咳,不过我可以给个提示,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之类滴!(0~0B汗)

“痕姑娘!”四名丫鬟一齐冲着我叫唤。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我不耐地搔了搔后脑勺,认命地坐在床边让她们服侍我更衣。

说实在的,我很想颠覆她们心中的价值观、世界观,让她们的思想更开阔一些,活得更有单方一些。但是,我发现,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真是卑微滴,渺小滴以及薄弱不堪滴,所以,我所能做的事情仅仅是入乡随俗而已!

唉!真tmd窝囊!

我一拳捶在了床铺上,震得那四名丫鬟纷纷抖瑟不已。

我无奈地再度叹了一口气,继而便闭上眼睛任他们去折腾,而我则有气无力地念叨着:“­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

我此言一出,忽然屏风后面有一丝响动,我不以为意,待其中两名丫鬟替我穿衣裙,绑上腰带之际,我继续念:“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好不容易穿妥了衣服,接下来就是梳洗打扮了。

当其中一名丫鬟打算替我洗脸时,我忽而甩开她的手,并在她受惊的表情之下抱歉地说道:“那个,你们可以出去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姑娘,这怎么可以,王爷……”

“王爷个鬼!我说行就行!去去去,我是很怕羞滴,你们快出去啦!”我推着她们走出了房门,而后摸了摸脸颊小声道:“呵呵,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给我洗脸­色­?”老娘又不是活腻味了?!

待屋内恢复寂静时,我方才用巾帕沾了温水擦脸,继而便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让整日被遮在面具之下的皮肤得以畅快呼吸。

蜕变之后的脸实在是丽质得可以,即便什么胭脂水粉都不擦,亦是水­嫩­诱人,美丽无边哪!

于是我又忍不住对着铜镜念道:“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继而,我伸出双手,摆了个柔美的造型,“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哪~~(京腔)”

然,就在这时,“啪啪啪”几下击掌声将我从自恋的漩涡中揪起,与此同时,我听到屏风后传来墨苍翼那熟悉的声音:“好一个‘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痕丑丑,本王没想到,你的易容术如此之妙,竟能易得跟真人的脸­色­一样!”

墨苍翼一手箍住我的小腰,一手大力地捏拉着我的脸颊,眸中是戏谑危险的­阴­沉,­唇­角是邪魅恐怖的笑影。

咝!md,好痛!这厮摆明了是在对老娘我下黑手,力气大得就好像要将老娘我的脸皮给撕拉下来一般!不过,这也好,看来他并不晓得其实这张美脸才是鄙人偶真正的脸!

“说,为什么要易容?”墨苍翼对着我的耳畔轻声道,他呼出来的热息直刺激得鄙人偶的耳廊处麻痒难耐。

我想要躲避,但是那厮却猜准了我的意图,愣是钳制住我的下巴不让我乱动。

“你tmd先放了老娘再说!”我愤怒地瞪视着他,原本答应碧海云尽量少说粗的承诺此刻早被我抛至九霄云外,没办法,谁让我碰上了这只该死的妖孽?

墨苍翼轻勾­唇­角,微微一笑:“啧啧,纵然脸已经为美了,可是说话依然粗鲁,你这几日的礼仪规矩都白学了吗?”

“要你管?”我奋力挣扎出他的势力范围,退到安全地带后,方才对他咆哮道,“哼,王爷与其尖酸刻薄地嫌弃鄙人偶的谈吐,倒不如客官深入地检讨一下你自己的行为作风问题!鄙人偶可没听说过私自混进女子闺房的男人是些品格高尚的人物!”

“呵呵,好,这­性­子够辣,胆子也够大,呵呵呵……本王喜欢!”墨苍翼实来的赞美霎时让我变得疑神疑鬼,眼神异常戒备地瞪着他。

此一时,墨苍翼笑得愈发风情万种,只是他愈笑,我这小心肝儿就愈不踏实。

他慢慢向我走来,一双勾魂桃花眼内波光烁烁,就在他将我逼至放置着铜镜的梳妆案前时,伸出俩指,轻挑起我的下巴,说道,“虽然这张脸很美,但是,本王还是喜欢原先的那张丑脸,所以,你赶紧易容回去,不要成天想些没用的东西,你只要做你痕丑丑本人就行!”

闻言,我惊骇地瞪大了圆眼,张大了小嘴,心道,墨苍翼的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呢!我第一次听说有人会不喜欢美的,而中意丑的!这人,啧啧,除了长相以外,也不全是一无是处嘛!呵呵……

可是,就在我对他的看法稍有改观之际,他却露出了他可恶的真面目——

“不要太惊讶,你这个样子让本王好想吻你!”墨苍翼的眸光突然就转深了些许,惊得我迅速闭上嘴巴,瞬间做出抗拒的表情,靠,这厮……

“呀,这副模样就更是在故意引诱本王了,所以……”墨苍翼不由分说,突然俯脸欺近我不断后倾的身体,以着万分强硬的高姿态打压着我。

我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地闭上眼睛,相反的,我是睁大眼睛与他对视,因为我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一个自强自立的女人,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就在墨苍翼即将吻上我的­唇­畔之际,他突然又停住动作,别过脸去低笑出声。此举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不晓得这厮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又不能问他原因,因为……若是问了,就显得老娘我是在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来吻了,我靠!

不过,墨苍翼倒也识趣,自行将原因给说了出来,只是……

“这张脸是很美,也很诱人,但是,这只是一张假脸,所以,出席赏花会时,你务必以你本来的面目到场,明白吗?”墨苍翼转身走人,却在拉开房门出去之间冲着我妩媚一笑,“你知道本王很美,所以,本王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胜过本王的,尤其当那人还是顶着一张假脸的时候!呵呵……”

我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居然说我这是假脸,而且还说得十分鄙夷不屑,他当他是谁呀?老娘决定收回之前对他产生的一丝欣赏之意,切,这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憋着一肚子闷气坐回梳妆案前,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易容回丑脸。

待我准备妥当后,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阵晨曦的凉风,舒服得我不由地做起了深呼吸。

耳畔不时地传来悦耳的鸟鸣,听着听着,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只在危难之时丢下我不管不顾的胖鹦鹉小八来。

它,没被别人烤了吃吧?毕竟它也长得忒肥实了!

…………

卯时(现在的5——7时)时分,翼王府内便聚集了一帮子前来赏花的人,但看他们那红光满脸,喜笑颜开的模样,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此来的真实意图——汗,这么早就来赏花了,不会是打算在翼王府蹭早点的吧?

我早就听丫鬟们说了,今日的赏花会卯时开始,酉时结束,历时一整天,当真搞得跟现代上流社会的大型party似的。

那些前来赏花的达官贵人并不让我觉得稀奇,但是,若是那些贵人中有着我所熟悉的身影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站在一偏僻假山旁偷窥的我,愣愣地盯视着那抹坐在某凉亭内静静品茶的纤丽身影,喉咙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天,萧燕楠竟然也来了?!

呃,等等,据我所知萧燕楠当然已然凭借着美丽的姿容、卓越的才华成功入选为皇帝的女人了不是?

虽然我不晓得她进宫后是否得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皇帝的女人应该不允许随随便便就出宫吧?所以,萧燕楠身旁的那位穿着月白华袍的男人应该就是皇帝了吧!

靠,他居然也穿起月白­色­的衣衫!我蹙眉暗想,心内不由自主地为碧氏兄弟叫嚣着衣服颜­色­的所属权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皇帝都亲自到场的赏花会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吧?看来,在赏花会上我能低调就尽量低调吧,否则,招惹了皇帝,姐妹咱的小命可就真的会宛若天际流星一般,霎时消逝个一­干­二净啊!

“丑丑?!”

肩膀突然就被某人轻拍了一下,惊得我差点没当场朝着假山石上撞去。我恨恨地转过脸去,恰好对上了沐嘉奕的那张让人直想撕破的伪装出来的儒雅俊颜。

“沐公子,拍我有何贵­干­?”我摆下姿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端庄一些。

“……”沐嘉奕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我甚到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由于眼花,才觉察出他的眸中曾有一瞬流露出类似于温柔的情绪。

“喂,你哑巴了?”我不客气地捶了他一记,结果,在我捶出出去的一刹那我就后悔,因为我的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而且,他还故意施力将我给拉进他的怀内。我急了,登时便呛声道:“你……”

“谁在哪里?”一队负责保护皇帝安危的侍卫突然就冲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我顿时大惊,心里直埋怨沐嘉奕这煞星出现得不是时候,然,沐嘉奕却 伸出食指按压住我的嘴­唇­,轻场道:“嘘!不想以刺客之名被抓起来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完,沐嘉奕揽紧我的小腰闪身进了假山洞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们挤进洞内的一刹那,两名侍卫的尖刀便“唰唰”了进来,乱确乱刺一通过后,一切归依平静。

而此刻我的心却依然跳个不停,原本并不是太害怕的我,在见到那些侍卫的尖刀冲着我近距离“唰唰”了之后,我被惊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nnd,这古代果然不是个好混的地儿啊!

虚心一场过后,我方才察觉到我此刻正和沐嘉奕面对面地紧紧贴在一起。我急忙推拒着沐嘉奕的身体,无奈的是,那男人似乎不打算这么做,他非但不松开我,反倒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揽在我小腰处的手臂。

“喂,你给我放手,小心我喊非礼哦!”我怒瞪着沐嘉奕,在这光线略显昏暗的山洞内,我见到沐嘉奕的那双黠目内正漾着熠熠的光彩。

此一认知让我不由地倒抽凉气,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那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活似一副妒夫的模样,切!老娘可没记得自己曾经给地他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丑丑,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沐嘉奕的口气有些急躁。

“与你有关联吗?切!”我不屑地别过脸,但下一秒却被他给板正地来。

“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所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你倒好,拿着我的银子四处消受遥,花光之后,又依附上翼王这么个大人物,你很有手段嘛,痕丑丑!”沐嘉奕的语气内满是尖酸之意,听得我眉头纠结得厉害。

“怎么,没话说了吗?哼,将我利用完之后就打算一脚踢开吗?痕丑丑你打错算盘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翼王的女人,总之,你此生别想躲开我!”沐嘉奕疯了,他居然趁着我气闷不已之际,猛地掠夺住我的嘴­唇­,继而便将其一直以来所积聚的不满,全数化作此刻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我因为一时不察被他吻了个正着,当我有所反抗时,却已经来不及了……靠,这就是令姐妹咱分外不满的一点,凭什么女人的力量要比男人的弱?nnd,特别是在男人兽­性­大发的时候,据我之前的人生阅历来看,基本上,女人都是迫不过那时候的男人滴!

沐嘉奕的吻技要比墨苍翼好得多,但是,我却依然无法将他的吻视为偶尔小资情调上的享受,因为,我的脑海中会不时地想起碧海云那轻柔得仿若柳绵一般的细吻,啊啊啊,我要疯了!!!

“你,你走神?”沐嘉奕粗喘着说道,语气内隐着些许恼怒。

“当然!你以为我会迫不及待地想与你接吻吗?真是有够沙猪的!”我语气不善地回道。

“你,刚才在想着别的男人!”沐嘉奕很肯定地说道,双手狠狠地钳制着我的双肩,痛得我眉头直抽。

“呵呵,你很聪明嘛,一猜就中!”我一边忍痛,一边故作无事人似地笑道。

“你!……”沐嘉奕抿着嘴­唇­,浑身都透着一股杀气,“那人可是翼王?”

闻言,我斜睨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抱歉,你又不是我的谁,所以,貌似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务本人的隐私!”

“……”沐嘉奕愤怒地瞪着我,良久不语,那喷火的眼眸让我察觉到他隐藏着的杀机。

呃,不是吧?他不会要在此处结果我了吧?汗,这,这,这绝对是不允许滴!

“沐,沐公子,你千万要淡定,淡定啊!你没有理由生气的不是?你是在担心我会盅惑翼王吗?唉,像我这么个丑到人神共愤的女子,能成什么气候啊?放心,我绝对不会向翼王出手滴!你们那么得俊美帅气,我怎么会愚蠢到认为你们会看上我,并因此恃宠而骄呢?我明白滴,我之于你们只不过是个有趣的玩具而已。即是玩具,就总有玩腻的一天,对吧?所以说,你不用太过计较……”

“住口!你这女人!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别跟我说你对于我吻你的事可以完全不计较,你这该死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你那日拿了银子走后就没再回来,我派人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是你这女人居然给我玩失踪!我找遍了整座墨金城都没见你的鬼影子,你说,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鬼混了?”

闻言,我的第一反应是,呃,这男人是在向我表白吗?貌似是吧,虽然有点另类,还有点自我膨胀,就好似他喜欢上我是一件很让他名誉蒙羞的事情一样!

我的第二反应是,呃,这男人真的在向我表白了,于是,我的小心肝儿噗通一跳,继而便俩腿一软,接下来便学着电视剧中柔弱女主角的模样,一把捂住嘴巴,说出一声:“骗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虽然的,我的反应满足了沐嘉奕那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所以,他的面­色­瞬间好转,并相当体贴地及时扶住我陡然下滑的身体。

“本公子说话向来只说一遍,没听清楚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沐嘉奕拽拽地说道。

见状,我突然就以双手蒙住脸颊,继而双肩抖动,模样甚像喜极而泣的架势。

沐嘉奕对我的反应更加地满意了,于是他轻抚着我的双肩,再次将我拉进他的怀内,语气和缓地说道:“别哭了,本公子不计较你之前的过错了,当然,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说实话,我忍和好辛苦,就怕一个不慎,就给他跑声了。

“嗯!”沐嘉奕轻应。

我一把推开沐嘉奕,终于忍受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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