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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后宫上位记 > 51

51

即便她并不喜傅瑾瑶,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太后是比谁都清楚的。

如此一来,对她来说也算是甚好。

太后心情不错,倒是留几人陪她用午膳。

更令人惊喜的是皇上竟然也过来陪着太后用午膳了,如此一来,众人心情似乎更好。

腊月也是表现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儿。

如若不表现出欢喜的厉害,怎么能对得起她现在这副状态呢。

几人之中,皇帝并没有对谁格外好,相反的,他对太后才是真正的嘘寒问暖,自然,人家是嫡亲的呣子,自己等人不过是他收在后宫享乐用的。

不过即便是享乐,他也是将她们这些女子与家族的关系分析的极为透彻。

不消一日的功夫,傅贵嫔协助襄理后宫一事就传的人尽皆知。偏在太后宫里发生了什么倒是三缄其口。

傅瑾瑶想的是顺藤摸瓜,纵然未必能行,但也是一条路子。而德妃虽然份位高,但是此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主动权让给了傅瑾瑶,不管他们如何,腊月都心情不错。

当天晚上皇上宿在了傅贵嫔那里。

许是有人笑话腊月为他人做嫁衣裳,可唯有她自己清楚,她这样才是明智的。傅家十年不倒,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而傅瑾瑶这个孩子能生下的概率太低。

她这样,才算是给自己加了一份保障。

太后看似是在抬举傅瑾瑶,可是又何尝不是将她放在火上烤,现在这有孕的身子本就该静养,偏还将公务交予她,而傅瑾瑶即便是知道自己不该将心力放在其他地方,却也是不会甘心舍得放弃这唾手而得的权利。

“主子。”杏儿掀开帘子进屋,手上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桂花糕。

看一眼那桂花糕,腊月开口:“小厨房做的?”

杏儿回道:“这是刚从皇上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吃了齿颊留香,甜而不腻,特送过来给主子尝尝呢。”

腊月嘴角弯了弯:“将东西呈上来吧。去给我倒杯茶。这两物配在一起才是最妙。”

杏儿在一旁冲茶,腊月将手上正在把玩的朱钗放在一边,纵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桂花糕,却也并无什么。

腊月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是晓得,腊月极喜欢把玩这些首饰。

轻轻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这桂花糕竟然还雕了桂花的花样,果然是甜而不腻。

“一会儿把厨房的巧宁唤来,让她看看这桂花糕是怎么个做法,怎地就如此美味,让她学好了,以后咱们也不需皇上赏赐了,自个儿的小厨房就能做。”

看起来腊月是很喜欢皇上赏赐的这个桂花糕。

“是。”杏儿将茶端过,福了一□子,领命离去。

腊月再次拿起自己的朱钗,笑了一下。

她可不敢保证,这皇上有没有做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时间过得真快,刚进宫那会儿,我还琢磨着穿锦缎热呢。转眼间就到了这大雪纷飞的时节。”腊月与锦心闲话。

锦心笑:“如若不是这四季变化,奴婢都没感觉时间过得有这么快呢。每日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也是充实的很。”

“说起来,距离这新年,也不过不足两月了吧?”

往年的这个时候,腊月也是很忙的,她陪在老夫人身边,纵使需要她做的并不多,可自己院子里的一些事儿也是需要帮衬着,而且自己经手的才更加妥帖不是?

“恩,宫里如今已经在准备过年的事儿了,奴婢还想着禀了您,咱们听雨阁也该开始准备着了。”

腊月点头:“此事你和他们几人商量着来。有些该准备的,也莫要等了年根儿。”

“是。”

提到过年,腊月倒是有些思念家里的亲人了。前世的时候她入宫十年,也不过就是在每年年末才可见一次亲人,还尚且只能见女眷。

重生一次,她也不过享受了不足半年的温情生活,又重新投入了这诡辩纷扰的宫闱之中。

见主子有些落寞的神情,锦心晓得她是有些思念亲人。

离开了沈家,离开了那些熟悉的人,这主子提起来,她也是有些惆怅的,往年的这个日子,她都会与锦铃一起为府里忙道,今年也同样忙,但是却换了一个环境。

“主子,陈答应求见。”小蚊子进门禀告。

腊月笑的开怀,朱­唇­轻启:“不见。”

不管是她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腊月都不愿意搭理她。

据闻,陈雨澜听说她不肯相见之后很是伤心的离开,腊月嗤笑,想必明天宫里又会传出些她不顾姐妹情谊的话,可纵使那样又如何,不说别的,就先前陈雨澜做的那些事儿,就足以让她将这姐妹情谊视若浮云。

麝香,难道你狡辩一句不知晓就可以无事?害人之心昭然若揭,她又何必与她喜笑颜开?而且她也是要大家知道,这表妹尚且如此,他人若是害她,她断不会善罢甘休。

宫里踩高捧低,虽然她份位不高,但却得宠,有了皇上的宠爱,谁会来难为她。所以,她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该抓住的。

没过一会儿,桃儿进门。

看她有着一丝的笑容,腊月打趣般问道:“何等好事让你如此开怀?”

桃儿在这听雨阁自然是不避讳的,笑嘻嘻的:“主子笑话人。奴婢刚才出去,听闻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呢,正想着回来禀了您,您倒好,一进门便打趣人家。”

虽然稍有放肆,但是该有的礼数桃儿都有。

她向来很会把握分寸。

腊月挑眉:“哦?难不成这有趣的消息还与我有关?”

桃儿摇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卖了一下关子,桃儿道:“其实是竹轩的事儿。纵然竹轩的人藏的严实,但是奴婢还是听说,竹轩傅贵嫔身边有一个大宫女被傅贵嫔处置了。奴婢猜测,该是与今日之事有关。”

这在腊月的猜测之中。

今日傅瑾瑶那般做派,断然是想到了什么,看来她身边也不是完全的安稳。

“想必她昨日走了那条小路,断是有人撺掇,这傅贵嫔那么机灵,回去怕是设局找到了这内­奸­吧。”

桃儿点头:“奴婢想着,也是如此的。”

“你呀,也少在外面打探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免得让人惦记上。”腊月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是言语间的关切还是听得出来的。

桃儿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机灵着呢。放心吧主子。再说了,这哪宫不在外面四处打听啊,怎么也不能做个耳聋眼盲之人。”

锦心在一旁打趣:“还不是你好奇心重,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桃儿不依的跺脚:“锦心姐姐怎地取笑人。”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别闹了。这天冷,收拾收拾歇着吧。”

这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是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早,腊月这般说就是让她们回房休息,还可以做些自己的事儿。

桃儿应了声,出门。

此事这小厨房的巧宁已然到来,得了沈腊月的吩咐,将剩下的桂花糕带走,研究做法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锦心忍不住:“主子,其实奴婢有一事不明。”

腊月闲来无事,修剪花枝,并未回头,只淡淡一句:“巧宁?”

“是。”

“不需几日,你大概就会知道原因了。”

锦心听闻沈腊月的话,并没有多说。

“锦心,你觉得,咱们身边这几个人如何?”

锦心偏头想了一下,尽量客观:“小邓子是太后的人,咱们是不需多说的,用是可以用,但是一定要大防。杏儿出身贫苦,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在这宫里待的最久,手巧但是并不十分会那些场面上的事儿。人缘也一般。可是奴婢却觉得她是最好相与的。桃儿­性­子活泼,喜爱说三道四,也愿意打听事儿,与人很容易打成一片,但是却不会过多的说咱们听雨阁的事儿,奴婢觉得她也是个伶俐的。至于果儿,奴婢觉得,她最是沉默寡言,但是但凡交代她的事儿,她都做的妥妥当当,鲜少出门,大家都说她温柔心善。至于小蚊子,奴婢观察着,他嫉恶如仇,平常做事儿也是麻利,有谁说咱们听雨阁不好,他是第一个不肯罢休的。­性­子有些冲动。”

锦心不晓得主子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是还是按照自己的观察和想法说了出来。

沈腊月点了点头,锦心分析的还算是透彻,“咔嚓”一剪刀剪掉花枝,腊月语气没有起伏:“如果他们几人之中有一个内­奸­,你觉得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流云似霜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3-06-29 20:38:21

49

锦心愣住了,不过一个转念,眼神暗了下,她最是忠心,也是自小就在沈家长大,对沈腊月的维护超过了对皇权的认知。

“皇上的人么?”

腊月笑着点头。

再次仔细想了想,锦心极为谨慎:“盲目的怀疑任何人都是对真正的内­奸­的放纵,我们该好好探查。”

腊月见锦心如此,笑的更是开怀:“锦心,我很高兴,你能想的这么多。你要知道,这里并不是我们沈家,就算是我们沈家,尚且有大房二房三房之争,何况是这宫里。不信任何人,不盲目判断,这是极好的。”

“主子有怀疑的人?”

因着前世的经验和这一世的过多观察,沈腊月开口道:“不,我并没有找到那个人是谁,但是有两个人应该不会是。杏儿和小蚊子是可以信任的。内­奸­只会在桃儿与果儿之间。”

虽然上一世她们并没有背叛她,但是她重生而来想了许多,这次进宫对她们几个也格外的注意,倒是越发的觉得,当年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位置不会低,而综合一些可疑也是可能的情形,腊月将人锁定在桃儿和果儿之间。

“奴婢晓得了,会对她们多加小心。”

“不,你无须表现的太过注意,我倒是觉得,如果真的是皇上安排过来的人,她们必然不会简单。你如果对她们多有注意,反倒是会打草惊蛇。我们做事小心些就是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刚入宫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怀疑任何人,可是现在这段日子接触的多了,我们也状似相信了他们,那么我们就不能过多的关注。”

“奴婢晓得了。”

锦心也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

沈腊月一说,她就明白了过来。

“小安子那边你不用多管,该做什么他清楚。就让别人以为他不是很招我待见就好。”

锦心应是。

小安子是沈家为她布的一步棋,倒是没有想到,别人也想拉拢,这样倒好,她将计就计,那日审宫里的人,小安子故意交代,就是想抛砖引玉,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倒是冥顽不灵。

***

一连几日,景帝都是宿在竹轩,惹得宫里一片怨声载道,可是要说去和傅瑾瑶挣点什么,倒也是没有人敢的。

连着沈腊月这里都接待了几拨的妃嫔,想的无非是撺掇她去争宠罢了,腊月并不理会,也不与她们说嘴,这来人自然是少了些许。

每每这些人走后,腊月都会笑着摇头,也难怪她如此,这景帝自然是不会与他人同寝,所谓“宿在”,也不过是在竹轩待了几个时辰便离开罢了。

她还真不相信,这景帝就能不顾傅瑾瑶的身子,与她行那闺房之事。

她就不明白,也不过是每日去看傅瑾瑶,这些人怎么的就这般的受不了。

过来撺掇她?他们当真以为自己­性­子冲动啊。

天气冷,腊月也不到处串门,有人过来看她,她就应付应付,没人来,她便找了几个宫女闲话儿,偶尔看看医书。

这日便是如此,腊月将手中的书放下,打了个哈欠,惹得一旁的几个大宫女都笑。

锦心稍不客气:“如若是那些太医知晓主子是将医书当做催眠之物,怕是他们都要气的胡子上翘了吧?”

“你倒是大胆,竟敢如此编排我。不过是一个哈欠,你也能联想到这许多。”腊月作势要怒。

几人笑的更是大声儿。

桃儿在一旁帮衬锦心:“奴婢每日收拾这书,怕是都要看会了呢,主子前些日子竟将胖大海这物弄错。”言语间全是笑话。

腊月脸一红,唾道:“好啊,反了你们了,竟然这么欺负我,看我不收拾你们……”

“收拾什么?”带笑的男声传来。

腊月一怔,连忙起身,此时景帝已经进屋,他惯是喜欢如此。

“嫔妾见过皇上。”

“起身吧。”

几个宫女耳聪目明的退了下去。

腊月亲自给景帝冲茶。

“怎地不用宫女?”他明黄|­色­的袍子有些微微的雪花,外面大雪,即便是用伞也难免会沾染些。

腊月倒茶的功夫见他衣服的状况,又连忙将他的外衣掸了掸,这才回道:“嫔妾交代过她们了,以后您过来,我自会好好伺候,用不上她们。”

景帝似笑非笑:“怎地?你怕朕看上你的宫女将她们收了?”

腊月不甘的跺脚,嗔道:“皇上怎地如此,莫不是您有了什么心思?臣妾可是不依。”

景帝哈哈大笑:“小醋坛子。”

“嫔妾才不是。”她扳过他的脸,郑重地宣告。

景帝也不恼,不仅不恼,相反还有几分的快意。

“好,好。”虽是如此说,但是言语间倒是那敷衍之意。惹得腊月又是一阵申辩。

闹够了,腊月将景帝拉到火炕上,暖呵呵的品着茶。

“你与几个宫女处的倒是亲热。”这话听不出个喜怒。

腊月知晓,他是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的。

她也不矫情,笑眯眯的点头:“天冷嫔妾也懒得出门,与几个宫女逗个趣儿,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朕这几日不见你,倒是觉得你似乎长了些­肉­?这整日的不出门,可不就是在屋内养膘么?这马上年关了,朕看啊,你这个小猪也要待宰了。”

她瞪大了眼,握着小拳头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景帝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压在了身上,更是顺着惯­性­将后倒去。

腊月也没想到景帝没有防备,就这么压在了他的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腊月的脸轰的一声就红的不行,挣扎着就要起身。偏过于紧张,动作不得要领。

再一动,某人的大掌就扣在了她的臀部。

“­干­,­干­嘛?”她娇声。

景帝一本正经:“你想了?行,gan吧。”

腊月瞪大了眼,他,他怎么可以曲解她的话。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再说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太,太下.流了。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你怎么欺负人……”

景帝笑,手还不断的乱动:“哎呦,你怎么就会这一句话啊。就会说朕欺负你,朕就欺负你了,怎么办呢?小月儿怎么办呢?”

腊月怒极,照着他的鼻子就咬了一下,当然,力道她是把握的很好的,总不会让皇帝顶着个牙印出门,那么即便是他不怪罪她,别人也不会让她好过。

景帝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旋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掠了她的­唇­就是一番啃咬。

没多一会儿,这室内就传来了低沉的喘息和轻柔的娇吟……

一番亲.热过后。

两人赤身­祼­体的窝在被窝里,腊月枕在他的胸上,嘟嘟囔囔:“白日宣yin。太有失体统了。”

“你这小妖­精­,明明是你招了朕,却偏一副无辜的模样,这宫里这么多女子,你最会装模作样了。”

腊月照着他的下巴又咬了一口:“不准拿我和别人比较。”

景帝在她的臀上轻拍:“好了好了,朕不说还不成,说你醋劲儿大,你还不肯承认。这咬人做的倒是愈发的娴熟了。”

“别人我还不乐意咬呢。”她扬着小下巴。

景帝最是喜欢看她这生动的表情,仿佛自己也年轻许多。

“你呀,整日的就会闹怪。”

“我哪有我哪有。”她又不老实,不过听到他略重的喘息声马上老实起来。

景帝低笑出声:“再不老实,朕就收拾你。”

她果然老实起来。

“月儿前些日子去太后那里告状了?”他不经意的说起。

“恩。”腊月的声音闷闷的。

“你倒是没来和朕说。”他话里的意思听不出个所以然。

腊月锤了他一下:“这样的事儿我怎么能和你说,你每日忙着国事,哪能­操­心这个?”

其实腊月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越是不守规矩,偶尔乱来,景帝越是高兴,她有些不明白,但是却想着,既然他喜欢,她自会把握分寸着来。

点点她的鼻子,景帝轻啄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儿

“你倒是个懂事的。都是表姐妹,你那个表妹怎么就那般的蠢钝。”

“我是真的彻底对她失望了。”腊月叹息。

“雨澜家境比我好,又家庭和睦,­性­子温柔结交朋友也多。不似我,母亲早去,­性­子浮躁鲜少有什么知交。那时她处处都比我强,压我一头。可现在这进了宫,事情反了过来,想必她就想不开了吧。你说,她能容忍别人得您的喜欢,怎么就不能容了我?怎么就得处处害我?”

听出她话里的委屈,景帝略心疼的摩挲着她的头发。

“别难过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伤怀。在这宫里,你还有朕。”

腊月听闻此言抬眼看他,见他眸子清澈,直直就吻了上去……

50

竹轩。

屋内香气缭绕,傅瑾瑶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宫女打扮的女子进门,行了礼来到傅瑾瑶身边:“主子,她不肯说。”

“哼,不肯说?她倒是个忠心的,可惜忠心错了对象。给我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么用刑她都不肯说,如若不是极端的忠心,便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是,奴婢晓得了。主子,盯着陈答应那边的人说,除了那个白舞绢,她甚少与人接触。”

傅瑾瑶冷笑:“此等下作之事,就算是勾结也不会光明正大。所有想害我孩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宫女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主子,大少爷进宫了,咱们要不要找个机会见他一下,这事儿如果有他帮忙……”

傅瑾瑶笑容满面,眼神里却是淬着恶毒:“云岚,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作主张了?”

宫女云岚一惊,连忙跪下:“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不断的磕头。

直到她的额头已经泛起了血丝,傅瑾瑶终于开口:“好了,起来吧。”

云岚堪堪的起身。

“有些事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要惊动府里。”

“是。”

待云岚下去,傅瑾瑶恼怒的将放在一旁的盆栽扯的七零八落。

如若这个时候有人看到傅瑾瑶,想必是要吓得不轻,往日温柔娴淑的解语花此时却犹如一枚食人花。一脸的­阴­狠。

“云雪……”

云岚云雪是傅瑾瑶自傅家带进宫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也是傅瑾瑶的心腹。

“奴婢在。”仿若没有看到那满地的花枝。

云雪自是知道自己主子近日心情不好。看刚才云岚被罚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偷偷安排人去冷宫,送贤妃上路。”

云雪纵使没有抬头心里也是惊讶的,即便是会惹自家主子不喜,她依旧是开口:“主子三思。这宫里管控甚严,就算是没了个太监宫女都是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贤妃虽已被打入冷宫,可是终究曾是一宫主位。咱们如此,难免授人以柄。”

宫女都知道的道理,傅瑾瑶又怎会不懂,不过终究是意难平罢了。

贤妃虽不会是主谋,但是那香终究是从她宫里流出。

冷静了下,挥挥手:“下去吧。”

她舒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她这几日总是格外的心烦意乱,甚至常伴着失眠,即便是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可她仍旧是没有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找太医看过,可是太医检查之后并不中毒等迹象,都说是她思虑过重引起。

太医自然是信得过的,她极力舒缓,却不得要领。

最近的事儿太多了,她忙着找内­奸­,忙着找害她的人,也忙着宫务,这许多让她心力交瘁。

她又何尝不知,这些都对她安胎不利,可是不将这些解决,她又怎能卧榻安稳?还有那宫中事物,这次放弃了,下次什么时候能来就不一定了,太后不喜欢她,这次如果不是因了她有孕又有委屈,想来也是不会让她上手。

缓了缓气,傅瑾瑶心烦意乱的将窗户打开,外面大雪纷飞,她的情绪却并不能冷静下来。

真的……没问题么?

这厢傅瑾瑶心烦意乱,焦躁异常。那厢德妃倒是老神自在的。

将宣纸铺在桌上习字,倒也是惬意。

“皇上还在听雨阁?”她问的若无其事。

“回娘娘,是的。”宫女束兰应道。

浅笑了下,动作未停:“倒是本宫小看了她。”

“娘娘,这淳嫔看着并不像个极聪慧的,但是实际可未可知。您看她哪次不是将问题化解,一个小小的常在这么快就升到了嫔,想来自是有些手段。”

“有手段本宫倒是不怕,怕的是,有帮手。”

束兰会意,试探问道:“您是说太后?”

德妃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这淳嫔交了什么好运,这太后娘娘怎地就如此喜爱她。”束兰不解。

将笔放下,德妃将宣纸拿起端看。

“要是本宫是太后娘娘,我也喜欢她,没有显赫的家世,纵有些小聪明也是显而易见,­性­子更是有些急躁。这样的人才易于掌控。如若不是心思浅,前些日子又怎会被那香料伤了身子,太后重视皇嗣,淳嫔被人所害一时半会儿也怀不上,可见也是个可怜的。太后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淳嫔又碍不着她什么。人到了高位,总是会同情弱者。你瞅瞅,这么多好处,怎么就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不扶植,难道扶植傅瑾瑶那种?”

德妃分析的透彻:“就这沈腊月,皇上拿她做个趣儿,太后也喜着抬举她。捧得再高又有甚。”

束兰不懂:“既然淳嫔并非强敌,咱们又何苦下那般心血去利用她陷害傅贵嫔?如今倒好,竟是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那香料。”

德妃依旧看字:“虽非强敌,她这宠也太过了,如今这宫里除了傅瑾瑶就她侍寝最多。本宫难道要看她一步步稳妥的向上走?再说这宫里稍微受宠的,谁有她最好算计?就算沈腊月能够侥幸逃脱这西域奇香,咱们也可以顺杆子推齐昭仪一把。这宫里有这香料的可屈指可数。可惜一步好棋,竟是被陈雨澜毁了。”

“这陈答应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束兰气闷。

又端看了一会儿,德妃将字撕掉:“淳嫔不聪明,陈雨澜也并非不争气,只不过是本宫算计错了。本以为这淳嫔会原谅自己的表妹,看起来还真是适得其反。她竟是就因为陈雨澜的示好而怀疑。陈雨澜那边没有破绽吧?”

束兰摇头:“主子放心,当初奴婢安排的人就说是贤妃的亲信,她就算是被傅贵嫔抓到什么,也是只会将线索牵扯到贤妃那边,连累不到咱们。问题是,现在傅贵嫔宫里的蝶儿被傅贵嫔发现了。虽奴婢掌握了她的软肋,她拼死也不会说,但是夜长梦多,有些事儿,总是不是万无一失的。”

“现在傅瑾瑶巴不得咱们去杀人灭口,不然她怎么找线索。把水搅混了,一切才好办。”

又想了下:“昨日傅家在朝堂上弹劾了周大人,如今周大人因为贪污之事已经被收监,但周答应却不知此事。此等大事,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告诉她?”

束兰会意,微笑领命而去。

德妃重新拿出一张宣纸,继续练字。

纵然练字,心里却在盘算,自己这次是吃亏了。不过这算是可以预见,太后并不喜一人把持后宫,贤妃倒了,自然还会有他人,他们都不会乐见自己一人独掌后宫,可这日子来的怎就这么快

呢。

她并未将人布置好,就已然到了这一步。

傅贵嫔一个小小的贵嫔就协助襄理后宫,他人看来是抬举,在她看来却有不同意思,想必是这傅贵嫔要继续往上升了。

这傅家的女人,还真是她的克星啊。

她自小就爱慕景帝,好不容易嫁了他。可那时他却唯独仅对傅瑾琇好,对她千依百顺,她每每暗自落泪。好不容易盼到傅瑾琇死了,又来了一个傅瑾瑶,别以为她看不出,这傅瑾瑶也不是巴巴的处处学着傅瑾琇的做派。

冷哼一声,形似而神不似罢了。

还有那淳嫔,小小年纪就是个狐媚子。

德妃心中怨恨,字迹上倒是也看出来几分狠厉。

“母妃……”清脆的声音传来,德妃连忙放下手中的笔。

这时已不似刚才的狠厉,相反,那温柔又真心的笑意倒是绽在脸上。

“嘉儿来了?”

一个小小的孩童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德妃快步上前,为他掸拭身上的雪花。

“这寒冷的天儿怎地就带二皇子过来了。”语气有些责怪。

二皇子身边的嬷嬷连忙解释:“二皇子早晨起来就说昨夜梦到了娘娘,想见您呢。下了学,便扯着老奴,一定要见到您。这是呣子情深呢。”

也是个惯会说话的。

德妃放了放脸­色­。

“束兰,快上些点心。”将二皇子抱到榻上,德妃连忙喊人吩咐。

“母妃真好,我都饿了呢。今天夫子讲的时间长了些。孩儿焦急来看母妃,心里恼的很。”他顽皮的吐着舌头。

不过是个三岁的娃儿罢了。

德妃听闻此言,摇了摇头:“嘉儿不准胡说。先生是为你传道授业之人,断不可轻待,更不可不尊敬。”

二皇子点了点头:“孩儿知晓了。母妃,孩儿很乖的,今天那么冷,我都有去上课,大哥哥都没有去。”

孩童希翼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希望得到表扬。

德妃点头:“恩,母妃的嘉儿最乖了。你大哥哥身子不好,没去也是应当。咱们嘉儿可是壮的像头小牛,断不能不去上课。这样先生才会更喜欢嘉儿,对么。”

“恩,对。”

点心上来,他的目光被吸引走。

看着儿子虎头虎脑的样子,德妃露出会心的微笑。

纵使她们一个个得宠又如何,谁又有这么一个健健康康让人喜爱的皇子呢?

51

许是今年冬天的天气格外的冷,腊月也不晓得怎的就患了伤寒。

绯红着小脸儿,乖乖的窝在被窝里,太医已经过来看过了,说是这伤寒来得急,还需多吃药多静养。

太后听闻后赐了些补药,之后免了她的请安,这个时候腊月倒是没有强撑着身子过去请安,这伤寒也常传染,要是将病气过给了太后或者傅瑾瑶这样的孕­妇­,那她是怎么都难辞其咎了。

景帝听闻淳嫔伤寒,过来探望。

杏儿站在门口,看见是他,跪下请安。

景帝目不斜视,打算往前走,杏儿连忙开口:“皇上,主子有交代,如果您来看她,还请回吧。她如今正病着,这可不能将病气儿过给您。”

景帝挑眉,看着杏儿,又望了望室内。

“朕是九五之尊,岂会在意这些。”纵使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感动,这宫里的女子若是身子不舒服,他能来看,必然会高兴异常。

她却是想着别将病气儿过给了他。倒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杏儿狠了狠心,起身挡在了门边,景帝倒是愣住了,没有想到这宫女会有此举。

“皇上恕罪,我家主子说了,万不能让您进去,不然就把奴婢打发去慎刑司。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这身子金贵着呢。主子知晓您体谅她,但是还请皇上珍重自己的身子。”

杏儿跪在门前,有些发抖。

“大胆。”来喜在一旁呵斥,不过眼光的余角却瞄着景帝,其实这淳嫔说的对啊,一旦被过了病气儿,那可怎么使得。

“你这宫女倒是有趣,怕你家主子将你打发到慎刑司,倒是不怕朕。”景帝语气并无起伏,但是

杏儿抖得更厉害了。

可饶是如此,她并没有让开,反而是不断的磕头:“请皇上珍重,请皇上珍重……”

正在这边僵持不下之时,就听屋内有走动的声音。

腊月有些软糯的声音传来:“皇上,嫔妾给您跪下了,求你珍重自个儿的身子,杏儿都是按照我的吩咐来的。嫔妾这伤寒来势汹汹,你是万金之躯,一旦过了病气儿,耽误了朝中大事,那嫔妾万死难辞其究。”

听到这房里的动静,景帝的心软了软:“跪什么,快起来。还病着就乱来。让朕看看你。”

“不行,皇上不回去嫔妾就不起来。抛开那些朝中大事,皇上也是腊月的丈夫,我怎能不顾您的身子。这次皇上一定要听我的。”

来喜见状开口:“皇上,您还是听淳嫔娘娘的劝吧,娘娘说的对啊,您是万金之躯,可得仔细着。您若是被淳嫔娘娘过了病气儿,娘娘在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啊。如今娘娘正是病着,这么跪着,哪能行啊?”

景帝叹了口气:“好好,朕走,朕走还不行么,你不肯让朕看你,朕知道你的心情。乖一点,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了。朕等你好了就来看你,乖一些,知道么。”

“恩,嫔妾晓得了。”

“谁在淳嫔那儿伺候?”冷言问杏儿。

“回皇上,锦心、桃儿、果儿全都在里面,皇上放心,奴婢们会好好照顾主子的。”杏儿声音颤抖。

朗声道:“你们都给朕好好的伺候着淳嫔,要是她有一点儿难受,朕定不轻饶。”

“是。”

都是语气惶恐。

“皇上又吓唬人了。”腊月在里面娇嗔。

“还不赶紧服侍你们主子回床上躺着。”

“是。”

又看了一眼这紧闭的房门,景帝眼神暗了暗,表情柔软了许多。

杏儿低着头,吓得动都不敢动,她没有想过,自己还敢这么与皇上说话,不仅说了,还活的好好的。

“来喜,我们回去吧。”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殊不知,他这么做,几个大宫女还有来喜都松了一口气。

杏儿马上瘫在了地上。

桃儿将门打开,看见杏儿瘫坐在地上,连忙过去扶她:“这地上多凉,快起来。”虽是如此说,她也双腿发软。

将杏儿扶进了室内。

腊月许是有些发烧,脸­色­绯红。

“桃儿,你扶杏儿回房休息去吧。也难为你了。”

杏儿缓了缓,摇了摇头:“禀主子,奴婢没事儿,您身子不爽利,我们人多,伺候的也尽心些,奴婢无事的,就是,就是有点被皇上吓到了。”

腊月听她这么一说,扑哧一笑:“皇上虽然威严,但是却不会无缘无故罚别人的。你莫要太过担心,咱们的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几人都默默的什么也没说,对您好不代表对别人也一样啊。

锦心与腊月亲近些,忍不住吐槽:“主子,皇上疼爱您,可不会怜惜奴婢们。您看杏儿吓的。”

腊月瞪着大眼嘟­唇­:“我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

果然病了的人比较孩子气么。

锦心无奈,与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笑意:“好好,奴婢也没说皇上不好啊。”

这宫里每日大概也是太清闲了,一点小事儿都能传的沸沸扬扬。

这不,转眼间听雨阁的事儿就传了出去。

不管别人认为淳嫔是如何做作,太后倒是满意的点头的。

老话就是这样的,虽然儿媳­妇­好,但是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亲儿子。腊月处处以皇上身子为重,太后还是很满意的。

听闻皇上将为淳嫔诊治的太医叫去问话,太后并没有理会德妃有些挑拨的话语。

这德妃,如今是越来越不沉稳了。

倒是不像从前了,难道真是看这后宫她份位最高?

太后嘴角勾了一下,德妃猛然的明白过来,自己失言了。

她是什么人,连忙将话题拐开,不再提淳嫔。

可纵使如此,太后仍是爱答不理的。

“德妃下去吧,哀家有些累了。”

德妃并没有一丝的尴尬,笑容可掬:“是,太后娘娘您好好休息。”

见德妃带着身边的宫女离开。

太后收起了笑容:“原本看着是个端庄贤惠的,没想竟也是个不识大体的。不过一个妃位,便将尾巴翘了起来。这后宫之中有了权力就全然变了样子。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哀家不晓得么。”

桂嬷嬷将刚做好的点心呈了上来。

“主子何必与一个小小的妃嫔置气。不喜欢,换掉就罢了。”

太后摇了摇头:“阿桂啊,现在坐在龙椅上那个是哀家的儿子,虽然哀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但是总也能了解个一二的。如今哀家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可若是只因为哀家不喜欢就将人拖垮,他不会愿意的,别忘了,这德妃还有一个二皇子呢。纵使她越发的不着调,但是嘉儿倒是个好孩子。而且哀家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自己的儿子与哀家起了隔阂呢!走到今天这一步,哀家也不过只剩这一个贴心的亲人了。”

阿桂了解的点头。

“不能换掉,就将他人扶植上去。人多了,她也没有什么。”

太后浅笑:“哀家现在不就正在做么。”

来到太后身后,开始为太后捏肩,桂嬷嬷道:“老奴观察过很多次这个淳嫔,在新进宫这些女子中,她得宠倒不算是意外之事。倒不是说她人不简单,而是那劲儿,她身上有一种其他妃嫔没有的劲儿。”

“哦?”太后来了兴致。

“给哀家说道说道。什么劲儿?”

桂嬷嬷想了下,组织语言:“怎么说呢,老奴也说不好,就是觉得这淳嫔与其他的女子不同。老奴曾经见过两次她与皇上接触,似乎,似乎特别随意,就仿佛,皇上就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一个一国之君。那娇嗔的劲儿,软糯的声音,老奴没有嫁过人,但是想着,如果我是男子,也是喜欢这种女子的吧。”

太后听闻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澈儿纵然是皇上,可是也是一个男人。淳嫔年纪小,处处依赖他,想必他很受用吧?”

桂嬷嬷也是笑:“本以为,皇上会更疼像傅皇后的傅瑾瑶,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宠起了毫不起眼的淳嫔。”

“一个赝品而已。岂不知她自认为的珍品都是代替品,更何况是一个代替品的赝品。”

“有时候命运真是与所有人开了一个大玩笑。谁能想到,傅家将好好的儿子扮成了女孩儿养呢?”桂嬷嬷叹息。

而太后则是陷入了沉思。

当年年仅七岁的澈儿遇见了扮成女装的傅瑾瑜,见其貌美,回宫便向皇上请旨,要定下傅家的女儿,预备几年后完婚,倒是没有想到,这女孩儿竟是男子,等定下了傅瑾琇,才晓得是闹了乌龙。

后来傅瑾瑜进宫伴读,这时他们才知晓,原来傅瑾瑜自幼病弱,被高人看过之后按照指点将他扮作女孩儿养到了八岁。

澈儿凡事都能大局为重,本来求娶傅家女子就不光是因为貌美,也是因着傅相的身份,如今知晓了,也并未如何。左不过除了他们呣子与阿桂,旁人并不知晓这桩秘事

如今再看傅瑾瑶有些模仿傅皇后的举止,太后摩挲自己的棋盘,真真儿是好笑至极。

望一眼墙上那幅自己年轻时的画像,太后冷笑,傅蕴睿,你的女儿,也不过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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