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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侧妃有喜公主是小妾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暗藏汹涌(23)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暗藏汹涌(23)

可是,下一刻,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旁观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其实,此刻,慕容旷的身上和头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他也快成了一个雪人了。

慕容旷迈步踩在积雪上,向云裳的方向走去。

云裳瞥眼已经看到了他的靠近,不过她的手里挥动着的剑却是没有停歇。下一刻,当他靠近了自己的手,云裳的剑突然指向了慕容旷,她静静的屹立在风雪中,剑尖指向了慕容旷的脖颈。

她那双清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头上,身上都覆盖着一层雪的慕容旷。眼神清冷异常,没有一丝的感情!

望着这样子的她,慕容旷用痛楚的眼神望着她道:“云儿,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听到他的话,云裳拿剑的手腕一晃,把剑收在背后。然后眼睛扫向从天而落的飞雪。冷漠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事,不劳王爷­操­心了!”

“云儿!”明知道自己又会碰钉子,可是慕容旷仍旧是想上前再做一番解释。

“别过来!”见他要靠近自己,云裳的手臂一晃,背后的剑又舞动了起来。根本就不允许他靠近自己。

“云儿……”望着那面前的一道道寒光,慕容旷的眉宇蹙紧了。

望着风雪中的他,云裳心内说不出的痛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恨过,也爱过。可是却没有让她如此难过伤心过?难道这就是情吗?可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涉足情这个字!镬

下一刻,她的眉头一拧。手臂使尽了全力把手中的软剑抛向了天空。

只见,那道寒光直冲云霄后,剑尖便倒头往下,比空中降下的雪花快无数倍的直指地下。

叱!

一刻后,那把剑便Сhā在了积雪上,剑柄在随着软软的剑身轻轻的在雪花中晃动着。

云裳漠然的望了雪中的慕容旷一眼,然后在飘雪中转身离去。

望着雪花中的背影,慕容旷的眉宇早已经拧成了一片。

云裳推门而去,没有回头,反手把门合上。

再也望不见她的身影,慕容旷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在风雪中又站了许久,慕容旷低头望了一刻那Сhā在地上的剑,然后迈步上前,伸手拔出了那把软剑。撩起袍子的一角,用袍子小心的Сhā­干­净了那剑上的雪花……

这时候,玲珑打着伞走了过来,为慕容旷撑在头顶。说了一句。“王爷,雪越来越大了,您还是回去吧?”

望着慕容旷站在雪中这么久,玲珑却是不忍心。看得出王爷对王妃应该是一片真心。可能是他们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吧?

慕容旷把手中的剑交给玲珑道:“把这剑交给王妃!”

“是!”低头望了那剑一眼,玲珑伸手把那剑接了过来。

随后,慕容旷便转身离去了。

“王爷……”望着那离去的慕容旷的落寞背影,玲珑撑着伞喊了一句。

而此刻,倚在门上的云裳,脸­色­苍白,刚才拿剑的手在轻轻的发抖……

…………………………………………………………………………………………………………………………………

几日后,到了腊月二十九这一日。

王府里突然出了一件事。住在小跨院里的雨娘突然晕倒了。伺候她的一个小丫头慌忙去找王贵请大夫。王贵没办法,只得临时请了个大夫来给杜霞裳看病。

可这一看不要紧,大家皆是一愣!杜霞裳竟然有喜了。王贵这一惊非小。可是王爷忙着去宫里筹备祭祀的事情,他又无人可回。真是急得什么似的。

不一会儿功夫,不知道是谁传的,杜霞裳怀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王府。王府里的女眷们是羡慕嫉妒恨。

这日午后,云裳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外面的积雪还没有融化。院落里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是屋檐上的积雪还是厚厚的堆积着。

感觉心里憋闷的很,云裳轻轻的推开了一扇雕花小窗。在冷风吹进来的同时,她听到了院落里有人在轻声的说话。

“玲珑姐姐,住在小跨院里的雨娘有喜了!”一个小丫头低声对站在一个角落里的玲珑悄声道。

听到这句话,云裳的心里一抖。她的手抓着胸前的衣襟,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而耳朵却是仍然在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有喜?你没弄错吧?”这句话显然也让玲珑一阵惊讶。

“千真万确!刚才那雨娘晕倒了。王管家给请了大夫。说是有喜了!”那丫头急切的道。

“怎么会这样?”玲珑的眉头一皱。

而此刻,在窗子边听到这些花,云裳屋里的倚在窗棂上,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

翌日,除夕夜。

整个齐王府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下人们手里端着托盘不停的来回的穿梭着。时不时的就传来外面的炮仗声。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齐王府的正堂里摆了一桌丰盛的家宴。此刻,慕容旷坐在正座上,紫月坐在右首。瑶妃几个侍妾坐在下首。慕容旷的左首空着。那是给云裳留的位置。至于雨娘,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不明不白,虽然吃穿用度按照王府里侍妾的份例来,但是毕竟没有任何的名分,所以她只能自己在小跨院里吃饭。

虽然今晚是除夕夜,外面的鞭炮声不绝于耳。但是饭桌上却是鸦雀无声。谁都知道最近王爷不高兴,万一说错了一句话,轻则训斥几句,重则可是说不定会挨板子的!所以见王爷不动筷子,桌上的人谁也不动,只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等了一刻,王贵低首进来,走到慕容旷的跟前回道:“回王爷,王妃说身子不舒服,就不过来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在预料之内的,但是慕容旷的脸上却是又­阴­沉了些许。

“吃饭!”下一刻,慕容旷便拿起面前的筷子说了一声。

随后,一帮妻妾们便也拿了筷子安静的吃着,谁也不敢说敬酒的话。

慕容旷只是自己喝了几杯酒,夹了几筷子的菜,便起身离开了。

“哎呦呦!真是憋死我了。”

“是呀!王爷的脸­色­吓死人啊。”见慕容旷走远了,几个侍妾才开口说话了。

“好啦!都少说两句吧。赶快吃饭。王爷最近不太高兴,咱们大伙都要小心。”瑶妃嘱咐各位道。

“是!”几个侍妾都低头称是。

慕容旷走出正堂后,便一路缓缓的来到了琉璃阁。

这是他和云裳度过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前些日子还想大家在一起好好的过一个年。可惜,愿望就这般的落空了。

踌躇了许久,他还是走进了琉璃阁。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屋子,他的眉宇皱紧了。

伫立良久后,他鼓足了勇气上前推开了房门。

走进屋子,看到云裳正站在书案前写着字。她甚至都没有看进来的自己的一眼。

他步履缓慢的走到书案前,低头望着那宣纸上写的许多大大小小的字。那些字看得出都是随­性­写之,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而且字体也没有她以前写的好看。他当然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心绪不宁!

抬眼望向了她的脸,只见她垂着眼睑,手中的笔却是在他的注视下滑动的更慢了。

转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桌他命人送来的酒席,根本就一点也没有动。他不禁皱了下眉道:“今日是除夕夜,你怎么一口都没有吃?”

听到他的话,云裳放下了手中的笔。眼睛却是不看他一眼。因为每看他一眼,她的心就会被揪得发疼!

“今晚是除夕夜,王爷不陪家里人吃团圆饭,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云裳把书案上的纸张揉成了一个团。

“你难道不是本王的家里人吗?”慕容旷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眉宇之间充满了忧郁。

正文 雪儿,我们的孩子不能要(大/虐)

根本就无法再与阡婉柔的对话,她疯癫地笑着,将自己封锁起来,听不到帝天蛮的问,也听不到帝天蛮的咒骂。

“该死的!该死的!!”

帝天蛮第一次对阡婉柔动粗,将她狠狠推到在床上,可她依旧是在痴笑,越笑越大声——肋

“呵呵……呵呵呵……她会生下痴儿,陛下……不会要她的——我阡婉柔得不到的,她越圣雪也休想得到!!”

“疯子。”

帝天蛮恼怒地箭步就要冲上去,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教他品味着钻心的痛,他不能容许自己就这么放过她,可身后忽然越过一道身影跑至床边,“婉柔?”

阡子默将阡婉柔抱入怀内,绝美的凤眸痛苦的狞起,“陛下,求你放过她!”

他哀求着,方才他在兵部一听说越圣雪出事就立刻赶来,但是养心殿不见人,他直觉就奔来了这儿——

听到了,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了帝天蛮和阡婉柔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幺妹真的很可恶,心肠歹毒,但是她终究也是他的幺妹,唯一的亲人啊!

他不能见死不顾,他不可以……

※※※※※※※※※※

“求你陛下,放过婉柔!!”

阡子默一下子跪倒在帝天蛮的跟前磕头道,抬起的瞬间额头鲜血横流。镬

帝天蛮看着,怒目不改,他便又再重重地一头撞在地上,鲜血染红着土黄|­色­的地砖,那情景触目惊心得让人心痛。

“求你陛下,放过婉柔,微臣愿意一力承担幺妹犯下的罪过!!”

“求你陛下,求你陛下!!”

“子默,本王不能原谅她,是她害了雪儿,是她……”

帝天蛮强忍着心痛低喃,他不愿看到情同手足的子默受伤,但他真的无法原谅阡婉柔对雪儿做出的那些,因为她对他和雪儿的孩子太残忍了!!

“不要,求你陛下,子默愿意一命抵一命!!”

阡子默说着站起身抽出腰中长剑就向着自己的脖子挥去,“收手!!”

帝天蛮出手如风,一下打在阡子默的手腕上,长剑劈啪作响地落在地上——

两个绝美的男子四眸相识,饱含男儿泪,这十年来,帝天蛮不能忘记每一场战役,子默都是与他齐齐并肩共生死的那个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为人,这一生能得这样的知己,便已足矣。

“够了!本王亏欠阡家的所有情债,今日这一刻一笔勾销!!本王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许她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

帝天蛮如狮咆哮,还未说罢就已拂袖离开,阡婉柔看着他背过身去,突然狂躁地从床上跃起追上去,“不要,陛下!!不要离开婉柔,不要离开婉柔!!”

“别这样,婉柔,别这样!!”阡子默一下紧紧从后揽住她,“婉柔错了,陛下,给婉柔一次机会,给婉柔一次机会!!”

听着身后的歇斯底里,帝天蛮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顿下脚步,曾经对这里的眷恋和愧疚在一刹那间消失殆尽,只剩恶心,只有厌恶……

“阡婉柔,不要再连累你身边的人因你受伤……”

帝天蛮一步迈出阡婉柔的视线,她跌坐在地,泪水决堤,眼前一片黑暗,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

※※※※※※※※※※

赫连玥怎么也料想不到帝天蛮会在深夜到来玥静苑。

他推门而入毫无预警,就连一向机警的小衣都没有察觉,寝屋中就只有她和他,“陛下……”

赫连玥穿着白衣睡袍迎了过来欠身行礼,帝天蛮不语,她抬起头对着他的眼,下意识心一紧——

凝聚恨意的眼神、不同寻常的气氛……

赫连玥知道定有事发生,而且绝非善事,“陛下,是不是雪妃出了什么事?”

“你很希望她出事吗?”

帝天蛮冷不丁的反问教赫连玥毫无防备,顿然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堂皇地摇着头,神­色­不安道——

“不不……玥儿怎么会希望雪妃有事?玥儿只是因为今日雪妃……动了胎气……陛下又突然而来……玥儿才会联想会否是雪妃……又见红……不不……玥儿不是这个意思。”

自己是怎么了?

嘴巴就像不是自己的在胡乱解释着什么?

一向处事冷静的赫连玥面­色­僵硬,竟毫无理由的说话结巴还语无伦次,那双睿智的双眸悄然地撇开,帝天蛮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瞧着她脚步也在一点点地后面推开——

手儿微颤着,无助地不知道放在哪儿,摸到桌沿轻轻一动就听“啪嚓!!”一声。

一组放在桌边的茶具被她的手带到摔碎在地,看着一刹那摔得粉碎的茶具,赫连玥美眸圆睁,脑海一片空白——

“娘娘,娘娘,怎么了?!”

听到声响的小衣跑了进来,却在见到帝天蛮的背影时赫然顿下脚步,“陛下!!”

小衣惊呼唤道,一脸的惊愕,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而来?

帝天蛮侧过眸来,那凌厉的眼神在月光的勾勒下就如一只凶残的野禽,瞳中的冷光落在小衣身上的一刹,吓得她浑身僵硬。

“退下。”

冷冽的二字透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小衣担忧地立刻看了赫连玥一眼,帝天蛮鬼魅的眸子因此赫然微嗔而下,“快出去,小衣!”

“呃,是。”

※※※※※※※※※※

千钧一发的时候,小衣被赫连玥推了出去,赫连玥双手扶在门上长舒了口气,她真不敢设想,若是小衣再晚一步离开,后果会是怎样……

“赫连玥,你好似很‘了解’本王?”

帝天蛮不知几时已经来到赫连玥的身后,妖娆地眯起眸子扳过她的身,扣起她的下颚,薄­唇­几乎紧贴在她的耳边吐着似温亦寒地气息。

了解他?

他这么说的寓意何在?赫连玥木讷地看着帝天蛮,怎么也猜不透他为什么突然说她很了解他?

心儿却因此颤抖起来,越是想要平复就越是颤抖的厉害——

双­唇­不安的翕动着,久久都没能说上话来,赫连玥被迫看着帝天蛮的眼——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生来教人畏惧的气场,他的眼就像猎豹的眼,他在伺机埋伏,等待猎物在慌乱的颤抖下露出马脚。

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对策?

赫连玥将所有的解释都封锁在吼间,她方才的胡言乱语几乎已经让自己半只脚踏入了棺材,所以在如此不安的情况下她不会让自己再越说越错。

“哼!”

见赫连玥不说话,帝天蛮不屑地一记冷哼,鹰眸刹那睨透她眼中盘旋的小念头——没有女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撒谎!!

粗暴地一把甩开赫连玥,她措手不及地狼疮地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帝天蛮一直逼过来,脚步不能就这么停下地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床沿——

噗通!!

整个身子倒在床里,帝天蛮压腿而上,“陛下?!!”

※※※※※※※※※※

赫连玥惊呼道,她根本无法坐起身,因为才动了一下,那高大的身影就这么拢来,帝天蛮双腿压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囚禁在他身下任他宰割的猎物。

他­唇­勾起,露出茭白的牙,那那么一刹,赫连玥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双嗜血的獠牙,她不能逃开的话就会被他撕破喉咙!

可——

帝天蛮缓慢俯下身来,随着俯下的动作,他­阴­鸷的眼神中多了继续“柔情”?

那是­干­柴烈火的欲望……

这是怎么了?莫非他火热的眼神是在向她索欢?!

帝天蛮双手按在赫连玥的肩膀两侧,­唇­就这么停在她的­唇­前,似吻非吻——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越圣雪不是今日差之小产,而他是那样在乎她,赫连玥慌乱得脑海一片凌乱,她不懂帝天蛮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反常得让人不安。

她忘不了从帝天蛮看着越圣雪时脸上流露出从未对其他女子流露出的真情,所以现在他应该留在她身边才对。

只是这一刻他却“兴致盎然”的跑来她这儿与她共浴爱火?!

“你的身子好香……”

帝天蛮俯下身附在赫连玥的耳边,将她每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都和表情都收入眼中,舌沿着她的耳

廓舔过,一股电流从赫连玥的脚心窜了上来。

“不要,陛下,雪妃知道了会伤心的。”

赫连玥双手抵在帝天蛮的双肩,没想他笑得魔魅,“呵,可我‘想要’你,回答本王——什么样的‘熏香’可以让男人有兴致拥抱像你这样美艳的女子?”

妖娆的声音差之让人沉沦,但在赫连玥听到“熏香”二字时,浑身一怔——

※※※※※※※※※※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帝天蛮微微抬起身,一手大手覆上赫连玥的心口,他能感到她的心跳是那么大,一下一下得这么不安,身子是不会撒谎的,它比嘴巴更诚实——

“除却本王最爱的皇后,除却本王最宠的妃子,最后能得到本王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嗬!!

一颗心吊到嗓子眼,赫连玥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惊叫起来,“不!!”

“陛下,我——”

心就像被人扒了开来,被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那最丑恶的一面,赫连玥娇口半张却被帝天蛮一把捂住,将所有的声音都封锁在他的掌中,“住口!”

“赫连玥,你藏的好深,若非阡婉柔的愚蠢,也许本王一世都看不透你的真面目!!你好狠的心,

明知熏香对有孕在身的雪儿有害还故意和她在一起!!”

“唔唔——”

赫连玥美目澄圆,摇着头发出可怜的嘤咛,“还想否认?!”帝天蛮吼着松开了手,赫连玥立刻大喊冤枉——

“陛下,玥儿什么也不知道,莫非是近来玥儿衣衫上的茴香对雪妃有害?玥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玥儿真的是无辜的,若是知道茴香对雪妃有害,玥儿定不会靠近雪妃,玥儿这是无辜做了替罪羊!”

“本王只是说熏香,你怎么知道本王指的是茴香?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

僵­色­就这么凝固在赫连玥的脸上,茴香……她竟慌张地不自觉的说出了茴香……

帝天蛮深信不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射­入赫连玥刹那芒光放空的眼——

他看着她,就这么定了她的死罪……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输了。

“陛下,玥儿与雪妃情同姐妹,玥儿毫无理由会伤害她!即使玥儿知道那熏香是茴香,也不代表玥儿知道茴香会伤着雪妃!”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你忘了四年前你曾对本王说过你懂熏香术,你识得所有的熏香花草,你还说过有些花草是有毒的,不可多闻!”

哑口无言,这一次赫连玥是真的无言可以辩驳,她不曾想到连自己都忘记的话,帝天蛮竟还记得……

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帝天蛮失望地凝着不再辩解的赫连玥——

他真的好后悔放任雪儿和她靠近,他本以为她是看淡名利,不奢望权力地位的女子,可是他错了,错的代价是那么大。

“本王真是小看了你,赫连玥——这张无邪的脸装作云淡风轻,这颗心却是城府深不可测!!”

帝天蛮忽地一把抓起赫连玥左边的浑圆,修长的指仿佛能穿过肌肤抓住她的心,“呃嗯!!”赫连玥忽地高吟,痛得仰头张着口,整张脸煞白如纸。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没有理由,而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爬上最高的位置!!因为你也恨雪儿,和阡婉柔一样,一个个都带着伪善的面具,皮­肉­下是一幅蛇蝎心肠!!”

含着无尽的恨,帝天蛮另一手勒住赫连玥的脖子。

一道泪就这么涌出赫连玥的眼眶……

※※※※※※※※※※

自己处心积虑营造的温柔贤妻摸样被帝天蛮无情的识破了!

就要这样死了吗?

赫连玥咬着­唇­忍着痛,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半张的嘴却吼出了痛苦的声音,“你说对了!是的,我很恨……越圣雪,比起阡婉柔,越圣雪的存在……更让我……痛恨!!”

哪个女人嫁给帝王不想成为他最宠爱的一个,皇后的宝座就是每个妃子觊觎的目标。

她也不例外,她想要成为皇后,想要除却阡婉柔成为帝天蛮最爱的女子。

谁然他却不是贪图美­色­的男子,既是阡婉柔长相平庸却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最初的时候,她只有在阡婉柔怀有身孕的时候才有机会靠近帝天蛮。

而随着阡婉柔滑胎次数的增多,她才一点点得到了帝天蛮更多的宠爱,然而在越发接近宠妃的地位的时候,越圣雪却和亲而来。

一切就都因为那个女人出现而断然改变——她嫉妒越圣雪,无比的,痛恶的嫉妒她,听着小衣成天说的帝天蛮为了她连阡婉柔弃之一边,她的心就犹若火烧的不甘。

然而是上天给了她加害越圣雪的机会,她又怎能就此让机会溜走?

“是她……自己愚蠢被小衣拉了进来,而阡婉柔更是愚蠢得想要利用我谋害她,一切都是天意,天意!!”

帝天蛮不出声,赫连玥就一直谩骂,既是每一句换来的是勒在喉咙的手更加用力,再一次就会就此死掉!!

“呵呵……越圣雪真傻,以为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经受毒气所害,保住也将是个半残既痴的残儿!!”

赫连玥愤恨的笑着,的确,当她发现自己身上有着茴香味道时,她就知道是阡婉柔暗中做了手脚,她只是没有拆穿,她只是放任越圣雪整日和她呆在一起,故意在她近处让她一刻不离茴香的味道。

她算计着就算事发,她只要装无辜就可以逃脱,但她错算了自己对帝天蛮说了不该说的话。

呵!这一场尔虞我诈,千算万算,她没有想到,到头来,被算计进去的竟还有自己……

※※※※※※※※※※

这张狰狞的容颜好似和阡婉柔扭曲的笑脸重合了。

帝天蛮­阴­沉着眼,暗光四溢,俊脸怒然地抽动,她比阡婉柔更可恶!该死、该死!!

手就这么猛然一用力——这是残害雪儿的代价,他要她以死谢罪!!

“呃嗯!!不……”

赫连玥愕然扭动了起来,双手狂乱的拍打着帝天蛮,“帝……帝天蛮!!我若……若……死了……新罗……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既是注定难逃一死,可她不想死死,更不甘就这么死了!

“哼!好爱,那么你就与阡婉柔冷宫共作伴好了。”

帝天蛮倏然竟“大方”的手一送,从床上跃起——

他知道新罗近年的确日益强大,此时与他们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但然他放过她一马却不是绝非畏惧新罗的来袭,而是……

“雪儿因你所受的痛苦,本王有朝一日定要从你的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鹰眸可怕眯起,赫连玥心口顿然停顿了一拍,他放过她定有其他的目的……

暴戾的毒咒就这么屋中萦绕,帝天蛮已踢门而出,小衣跪倒在门外,吓傻的面­色­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不起……陛下……雪妃娘娘……对不起……”

小丫头无助地哭了起来,冲着帝天蛮不停磕头,她不知道原来从小侍奉的主子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儿……

帝天蛮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脚步如风疾走,眨眼之间消失在了玥静苑……

※※※※※※※※※※

回到养心殿,夜已深。

帝天蛮坐在龙榻边,垂下的床纱遮挡着他和躺在榻上的绝美人儿——

他微微俯着身,眼神饱含怜爱,伸出指背摩挲着越圣雪的面颊,面­色­是这样莹白虚弱,但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这­精­巧动人的小脸——

视线情不自禁地滑向小腹,眼神随之忧伤悲痛,“雪儿……我们的孩子也应该像你一样冰雪可人……”

喃喃低语,心口蔓延出无法抑制的痛——

“想要伤害越圣雪的是赫连玥,婉柔闻到她的身上有茴香的味道,茴香对怀有身孕的女子是毒药,只要久闻就会落胎,就算不落胎生下的孩子也是非残既痴!”

“呵呵……越圣雪真傻,以为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经受毒气所害,保住也将是个半残既痴的残儿!!”

阡婉柔和赫连玥的嘶吼轮番一遍遍回荡在帝天蛮的耳边,折磨着他的心,好似折断了他的四肢百骸,既是活着却比死更痛苦。

鹰眸含着不舍,凝固着恨——

真的……真的别无选择吗?

“雪儿,如果这个孩子不可以要,你会不会恨我?”

“你仍是不要这个孩子……”

越圣雪忽地落着泪缓缓睁开了眼——

其实她早已醒来,只是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而等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回来时却在“沉睡”的她的耳边问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

“雪儿,不是我不要,不是——”

“我不要听!!你走!!走啊!!”

越圣雪打断帝天蛮的话儿,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双手推着考上的帝天蛮,她撕心裂肺的喊,她本还奢望着阡婉柔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骗她的,可亲耳听到连他也这么说了……

她不允许他再靠近她,她不准他伤害她的孩子,他若不要,可她一定要——

“听我说雪儿!!”

虚弱的双手怎么可能挡得开帝天蛮,他一把将越圣雪搂入怀中,不许她乱动,“我不听、不听!!你若要伤害这个孩子,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但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不要伤害……他……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越圣雪捶打着帝天蛮的心口,每一下轻若羽毛,却痛彻心扉,帝天蛮眼眶红了,任由她打他、骂他……

他怎么会舍得不要她的孩子,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留着他的血脉啊……

“雪儿,我答应你不会与越国起兵,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拿掉这个孩子?”

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的手按在心口,她顿然没了反应,怔怔地看着他。

半晌,淡粉的­唇­翕动,­精­致的脸孔惊愕地摇着头,绝望侵蚀着越圣雪的身与心——

“帝天蛮,你好卑鄙……你是在玩弄我,对不对?你变着法的折磨我,一次一次还不够……你好可恶……你还有没有血­性­?这个是你的孩子啊,你要让我在孩子和国家之间做出选择?因为你还在怀疑我……你想要看着我亲口答应拿掉孩子,让我看着他剥离出我的身子,这个游戏才能变得更血腥才更有趣,对不对?!”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的双手,整个身子向着床角退着,“雪儿,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帝天蛮被那席话怔到,看着越圣雪满是惊恐的眼神,他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

“你恨我,你一直恨我……”

眼泪一道道从越圣雪眼眶中滑过脸颊,她蜷缩着抱着双膝窝在角落中,浑身都在颤——

“你折断我的肩膀,你一次次强占我,我什么都忍耐着,因为我是有罪的汉人,可我越来越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我无辜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越圣雪将帝天蛮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闪着泪光的眼浮起一缕缕可怕的暗光。

“不是的……雪儿……不是我不要这个孩子,而是我不可以要!”

帝天蛮无力地低念,他知道她心好痛,因为他的心也痛得就要死了!

往日对她施加折磨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盘旋,他真的好后悔自己曾对她做出的种种伤害,她将他看做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也是他活该!

可是他这一次别无选择,他不要她承受生下痴儿的痛苦——高大的身子就这么压上床,伸手才触及了越圣雪的膝头,她就惊呼起来:“不要碰我!!走开!!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手就这么停在半空,帝天蛮仓惶失措地摇着头,“不要做傻事,我让开,我不碰你!”

身子一点点往后退,直到整个身子站了起来,站在床头看着窝在床角里的越圣雪,忽地她落着泪,“好累……我好累……我如你的愿,你想要这个孩子死……那我就陪着他一起死……”

说罢,鲜血沿着越圣雪的­唇­角流溢下来,“不要!!”

整座养心殿充斥起帝天蛮撕心裂肺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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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荷包的动力可是最大最诱/惑也是让小兔最哈皮的,(*__*)嘻嘻……

正文 吻着你的心痛

“雪儿!!雪儿!!”

帝天蛮扑上床一把掐住越圣雪的双颊,强迫她松开狠咬着自己舌头的两排贝齿。

“唔唔……唔唔……!”

抵不过帝天蛮的力气,越圣雪难掩痛苦地呻/吟,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身子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肋

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痛苦地瞪着帝天蛮,仿佛在咒骂:既然想要看着她痛苦,为什么还不让她给自己一个­干­脆的了结?

心口的痛摧残着帝天蛮,眼中布满强抑痛楚的红丝,泪光泛在眼角。

看着越圣雪满口的鲜血,他简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

“求你……雪儿求你……好不好?不要再倔强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听着——我爱这个孩子,和你一样爱着我们的孩子啊……”

帝天蛮抹着越圣雪嘴角的鲜血,指腹传来的湿润感每一下都教他痛得不能自已。

爱?

那个从未期许可以从他嘴中听到的字眼越圣雪顿然停下挣脱的动作——

看着他的脸、他的眼,那一点都不似伪装的痛苦的神情震撼着她的身与心,可……

“我……我不……信……”

她不可以信,她信了,她就要乖乖听他的话拿掉孩子了,“你爱他的话就不会不要他,是你选择了阡婉柔的孩子……你不要他了……你骗——”镬

“我没有!!”

帝天蛮猛力又温柔地将越圣雪搂入怀中,他抚着她的发,附在她的耳边——

“雪儿……我不要这个孩子是因为你中了茴香的毒,毒气已侵害了你腹中的孩子,勉强生下非残既!我不能任由那样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让你痛苦一生……”

※※※※※※※※※※

“骗人……我怎么会中毒?茴香……?”

越圣雪似是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她没有听过茴香还可以害人,“天蛮,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不对?”

她拉着帝天蛮的衣袖,杵杵的表情吓坏了他。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是我不该让你和赫连玥靠近,是我的错……”

帝天蛮捧着越圣雪的小脸,眸光歉疚地望入她的双眸,一个愧疚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究竟发生什么了,玥儿……姐姐?你说是玥儿姐姐用茴香下毒害了我?”

越圣雪好像越听越听不懂了,脑海里支离破碎的什么也拼不起来,甚至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

“是阡婉柔悄悄在赫连玥的衣衫上熏上茴香,而赫连玥明知茴香对你有害还故作不知的靠近你,让你一闻再闻。”

帝天蛮咬牙切齿地说,泛着猩红的眼神满是杀气,这一刻雪儿承受的痛苦,有朝一日他定会从那两个女人身上讨回来。

“不是真的……玥儿姐姐不会那样做的,茴香只是熏香,她说她的衣衫好香,只是奴婢们换了熏香罢了,茴香不可能有毒的,不会对我有害的?”

雪儿摇着头吃吃地低喃,赫连玥待她犹若亲姐妹,她怎么会加害于她呢?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越圣雪不能接受从帝天蛮口中所听到的每一个字,脑海里只剩一片空白,她想不起医书上写过任何有关熏香的记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又或许是什么都不愿想起来。

※※※※※※※※※※

“雪儿,她骗了你,她和阡婉柔一样嫉妒你——她知道茴香的香味能教人闻了­精­神抖擞,但是对有孕在身的女子却是大忌,久闻既会落胎,即使撑到十月临盆,生下的孩子早已用了茴香的毒气,非残既痴。”

“不会的!!不会的,都不是真的!!玥儿姐姐也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不会的!!”

帝天蛮教越圣雪彻底崩溃,忽然大哭大闹了起来,对着他又拍又打——

她在逃避,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这些!

帝天蛮双臂紧拢更加紧紧地拥住她,“冷静点,雪儿,冷静点!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你打我骂我,就算用刀割我的­肉­都好,但这个孩子不得不拿掉。”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玥儿姐姐身上的熏香没有毒,没有毒的……”

越圣雪哭到无力,贝齿咬着­唇­,咬到青紫——

她不能接受这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能接受,她不能允许自己就因为这个理由丢弃腹中的孩子。

※※※※※※※※※※

“一定有方法救救他的,一定有的……天蛮,不要逼我拿掉他,他是你我的孩子,你说你爱他的……救救他,救救他!既是痴儿我也要他……”

越圣雪双手攥住帝天蛮的衣襟,用泛着泪的楚楚可怜的双眸看着他,每一句哀求绞痛着他每一寸的肌肤,痛得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剩绝望……

看着帝天蛮哀痛的双瞳,越圣雪无力地瘫软在帝天蛮的怀中,手儿颤抖地抚上小腹。

“天蛮……我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你摸摸——”

说着拉着帝天蛮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越圣雪落下的泪一道道打在帝天蛮的手背上——

“你感觉到了吗?天蛮……我们的孩子他还活着啊……”

感觉得到,帝天蛮真的能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下下微弱但却有力的跳动,这是属于他的小生命的跳动啊……

这感觉奇妙得让人感到温暖,温暖得又让人痛心——

※※※※※※※※※※

“天蛮……给他一次生的机会,好不好?慕容傲雪想要害我掉了他,他坚强地活了下来,你怀疑我强占我差之伤到他,他也坚强的活下来,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我信他一定会熬过这一关,所以不要逼我不要他,好不好?就算是痴儿……我都要他,好不好?”

越圣雪看着帝天蛮的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色­,额头抵着他的面颊苦苦哀求道——

她初为人母,她不想就此没了孩子,她想要赌一把,即使会输,她也不后悔。

良久。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伤他,我不会……”

帝天蛮说着,扣起越圣雪的下颚,吻着她的­唇­,他输了,他输给了她的坚持,也输给了自己的不舍,这个孩子的跳动让他无法割舍。

“但你答应我,不可以再伤害你自己,好不好?”

帝天蛮深情地凝着越圣雪的眼,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只要看到她的笑,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了。

※※※※※※※※※※

其实女人对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活着就只是为了报汉人欠弩人的血海深仇,而他要的是夺下整个天下,一统称王。

只是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仿佛改变了一切……

“嗯,我答应,我答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圣雪喜笑颜开,煞白的小脸上跃然浮起朵朵笑容的红晕,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

纤细的双手攀上帝天蛮的脖子回吻着他,“天蛮……谢谢你……我爱……”

你?

嗬!!

越圣雪突然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顿然楞住,她能感觉到帝天蛮的身子也因此一紧——她想对他说什么?

“我也爱这个孩子,我爱我们的孩子……”

只是孩子……

帝天蛮俊脸上划过一丝失落,“傻瓜……我也爱他……”

※※※※※※※※※※

七日后。

越圣雪静躺在养心殿养身,自从帝天蛮答应让她保住这个孩子后,她每日几乎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

因为帝天蛮生怕她动了胎气,交待了所有的一切都由奴婢们伺候着,哪怕她只是想走动下,也要他陪着才可以。

那温柔呵护的摸样,每每想起都教越圣雪不知觉地湿了眼眶。

那一夜她咒骂他、捶打他,只因她不能停下对他的怀疑,可是隔日她就听小奴婢们一个个的讨论阡婉柔和赫连玥。

她们说凤寰宫和玥静苑都成了萧索的冷宫,阡婉柔与赫连玥被软禁其中,没有帝天蛮的允许谁人都不可以靠近。

越圣雪是真的没有想到,帝天蛮会为了自己而将阡婉柔都打入冷宫,她不是还怀了他的孩子吗?

“娘娘,药汤来了。”

越圣雪寻思着,一个小奴婢端着养胎药走了进来。

※※※※※※※※※※

越圣雪端过汤碗,“陛下,有没有回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黄昏初上整个天际都渐渐黑了下来。

要说这几日帝天蛮天不亮就出宫,全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去寻找可以为她解毒的神医。

因为这七日来,太医馆上上下下的太医都来为她诊过脉,但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开出的良方能保全腹中胎儿的完全——

他们都说茴香的毒气已侵入体内,只有解除她体内的毒素才能保龙胎健健康康,可也都摇头兴叹说医书上至今还没有记载有关解茴香毒的配方。

“雪儿。”

小奴婢正要回答的时候,帝天蛮推门而入走了过来,“退下。”

“是。”

※※※※※※※※※※

一声令下,小奴婢退了下去,帝天蛮坐到龙榻边,拿过越圣雪手上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放到越圣雪的­唇­上,动作轻柔与他刚毅的俊脸一点都不搭。

越圣雪不知觉地轻笑出声,帝天蛮伸出长指摸了摸她沾了汤汁的­唇­角,“傻丫头,在笑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越圣雪含羞地笑着睨着帝天蛮的脸,他放下汤碗坐到她的身侧,猿臂一伸搂着她靠入他宽厚的怀中。

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也能这样温情地相依偎,没有争吵没有强迫。

初见的时候,只怕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一日,那是的他们就像水与火一样不能相容——除了彼此伤害,仍只有彼此伤害。

※※※※※※※※※※

“对不起,雪儿,再忍耐几日,我一定会找到能解除你身中茴香毒的神医,我不仅要让你幸福,也要让我们的孩子幸福。”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她一手搂在他的腰间,抬头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其实她真的很不舍让他为她这般四处奔走——

“天蛮……我知道你心疼我们的孩子,可另一个孩子该怎么办?”

“另一个孩子?”帝天蛮疑惑地皱起眉。

“阡婉柔……虽然她伤了我和孩子,但是她也怀着你的孩子啊,就这样将她软禁凤寰宫,对那个孩子很不公平……”

帝天蛮难掩惊诧的表情,随即莞尔一笑,扣起越圣雪的小脸。

※※※※※※※※※※

“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这样善良……她这么加害你,你却还想着她的孩子——雪儿,有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是越晋远的亲生女儿。”

“因为她怀的也是你的骨­肉­……其实我恨她,真的好恨好恨她对我们的孩子的残忍,但是我不能因为恨她怀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啊……所以能不能为了那个孩子,不要伤到她?”

“够了,不用想那些了。”帝天蛮听不得越圣雪还为阡婉柔说好话,那样心底丑恶的女人没有资格得到任何的恩惠。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越圣雪诧异的乌眸睁得澄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帝天蛮,他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回想晋楚仁逃出天牢的那一日——

“是慕容傲雪告诉我的——其实这三年来,她一直在给阡婉柔的养胎药中做了手脚,所以阡婉柔才会怀上胎就容易落掉,而早在大半年前的那一次落胎,她的身子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

“慕容傲雪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为什么连阡婉柔都不放过?!”

越圣雪止不住讶异坐起来身,只瞧帝天蛮眼中闪着难­色­,像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一双纤纤素手就这么摆正帝天蛮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天蛮……不要对我隐瞒,好不好?”

越圣雪小鹿般纯美的眼神教帝天蛮没辙,“她说她曾爱慕着我。”

怎么都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越圣雪面­色­尴尬,双手倏然松开,眼神躲闪着撇开,“那你曾经对她……”

“傻瓜,在想些什么?!”

帝天蛮当即握住她的双手,他听得出来她是在怀疑他和慕容傲雪兴许曾有一段情,“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的眼中只有你。”

※※※※※※※※※※

轰隆!

一股红潮从脚心窜了起来,越圣雪整张小脸都涨得通红,小手捶了下帝天蛮的心口——

“­肉­麻!”

她垂着头,很低很低,刘海挡住了大半张小脸,帝天蛮却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清她脸上的红潮。

“傻丫头。”

一手扣起她的下颚凑近­唇­前,轻轻一吻烙下,越圣雪微微张开眼,放大在眼前的俊脸噙着笑,邪魅得让整个身子都滚烫了起来。

她忽地靠入帝天蛮的怀中,红红的面颊贴着他的心口,该怎么办?

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她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这么依恋着他,对他难分难舍,还会一听他提到别的女人的名字就会担心他会弃她而去?

“天蛮……总有一天你还会迎娶别的女人做你的正妃,可答应我,不要再迎娶更多的侧室了,好不好?”

※※※※※※※※※※

“又再说什么傻话了?”

帝天蛮指背摩挲着越圣雪滚烫的小脸,除了她,他的眼中已经容不得别的女人了,别问他为什么,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

越圣雪摇着头,手指在帝天蛮的衣襟处画着圈,“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将皇后之位空置着呢?”

“所以你没有想过,那个皇后位置会是留给你的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帝天蛮说罢,过了好半晌,越圣雪才忽地有了反应,她猛地坐起身,双手攥在他的腰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天蛮,你说了……什么?”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越圣雪。”

帝天蛮含情脉脉地凝着越圣雪堆满讶异的眼,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凑近自己的­唇­前,他吻住她,若即若离的­唇­间,只听越圣雪愣愣地低念:“天蛮,我……我……”

粉­唇­翕动,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搜寻不到自己是想要说什么话,而晋楚仁的脸孔竟突然闪现眼前。

身子微微一怔,帝天蛮睁开绝美的鹰眸,看着越圣雪闪过一抹堂皇的眼。

她的心仍忘记那个人,对不对?

※※※※※※※※※※

“越圣雪,你好狡猾,你让我对你交付了真心,可你的心仍想着晋楚仁……”

“天蛮,我……”

越圣雪有口难辩,她从没见过帝天蛮如此忧伤的眼神,往昔只要提及晋楚仁三个字,他都会勃然大怒,而这一刻他眼瞳中却只有受了伤的暗光……

越圣雪有些慌张,她虽懵懵懂懂,但是却深知是自己彷徨无错的摸样伤了帝天蛮。

可她是这么不舍看到他手伤摸样,只是她也不知道又该怎么说才能抚平这份伤楚。

“对不起……”

歉意不知觉地脱口而出,可此情此景下无论何人听了,都像是在默认了她仍爱着晋楚仁。

帝天蛮扬起­唇­边勾起苦涩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打算过放过晋楚仁,迟早会要他人头落地,你会不会恨我,就此离开我?”

※※※※※※※※※※

“不要,天蛮,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所以请你放过楚仁殿下,好不好?!”

越圣雪就这么激动了起来,帝天蛮见她情绪不稳,生怕会伤到腹中孩子,立刻温柔地将她抱住,“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只是一句话就让越圣雪缓缓平复下了躁动,“真的?”

“嗯。”

“谢谢你,天蛮……”

“……”

※※※※※※※※※※

夜半,帝天蛮看着躺在身侧入睡的越圣雪,他侧身对着她,捋着她的发放置耳后。

——

“不要再追下去,陛下若是想要越圣雪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就不要再追下去,你若杀进她深爱的人,她会恨你,远远地离开你,甚至与你为敌。”

曾经慕容傲雪对他说的话回响耳畔,帝天蛮­唇­角又见苦涩的笑。

眼神不离地凝着越圣雪——

这个小女人,究竟对他使了什么巫术?

竟教他从恨她入骨到现在连一根头发都不舍得伤她。

其实他不敢告诉她,他根本仍在派人追击晋楚仁,即使慕容傲雪的话会教他不安,教畏惧有一天他当真杀了晋楚仁,她就会离开他,可……

他仍不能灭去内心的妒火,即使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他说,她也爱他,他也要杀了那个独占她真爱的男人!

※※※※※※※※※※

几日后

御书房内,阡子默匆匆来报,告知帝天蛮说是终于找到了那位叫做“段无洛”的神医,“确定那个人就是白土之上的神医?”

“微臣其实并不敢确定,几日前微臣正巧去医馆的时候听馆主说,今日蛮城来了个从异国来的大夫,医术了得将一个重病卧床多年的老者给医好了,所以微臣就特别交代馆主,若是再见到他就留住他。”

“之后呢?”

“他又再来到医馆的时候,馆主请求他留下诊治娜娜,他答应了,经过这几日,一直昏迷的娜娜真的有了苏醒的反应。”

“当真?”

“当真。”

“立刻宣他入宫为雪儿诊治。”

“可,陛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我总觉得那人有点可疑,我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神秘兮兮的一笑,说叫他‘手机’就好。”

※※※※※※※※※※

阡子默担忧的拧着眉头,“微臣这几日都悄悄地观察他,他相貌不凡,却一身素衣,看上去好像故意在遮掩自己的真正身份。”

帝天蛮听着,略有思量了片刻,“不管他真正的身份是何许人,本王只要他医术足够高明,能够解除雪儿身中的毒即可,告诉他立刻进宫,只要能医好雪儿,本王什么都可以满足他!”

“是。”

※※※※※※※※※※

那个叫做“手机”的大夫来到养心殿的时候,越圣雪正躺在龙榻上休息,他走了进来,帝天蛮坐在龙榻边。

“陛下……”

“手机”向着帝天蛮恭敬的一躬身,帝天蛮听着他幽雅的声音投来一眸,果然他如同阡子默说的一般虽然是一身素衣,但是不可否认有着一股凌人的气度。

身形­精­瘦但是高大,一张俊秀的脸孔带着不少亲和的笑意,莫名让人产生一股好感。

“我可以为雪妃娘娘诊脉了吗?”

手机靠近了几步,却又很礼节地停留在龙榻前大约五六步的距离,仿佛他能看出帝天蛮眼中不容任何男人靠近越圣雪的敌意。

呵!

帝天蛮浅笑一声,他仿佛也看透那叫做“手机”的识趣,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第一眼就能猜到他在想着什么?

“你可以坐在龙榻之前。”

“是。”

帝天蛮看向摆在龙榻前的矮凳,手机走了过来坐了下来,帝天蛮将一根已经绑在越圣雪手腕上的红线从垂下的床纱下拿了出来。

手机一直垂着眸好似有意不往床纱里看,他拿过红线就双目紧闭,双­唇­翕动像是在念着什么。

声音很低,帝天蛮听不清他在念着什么。

只瞧他眉头蹙着,看似情势并不是那么乐观。

“大夫,雪儿的——”

“雪妃娘娘是中了茴香之毒,毒气侵入腹中龙胎。”

帝天蛮还没有说,手机就先开了口,帝天蛮难掩脸上的诧异,其实为了验证这个手机是不是真的医术了得,帝天蛮有心交待阡子默,带着他入宫时千万别先告诉他雪儿是中了什么毒。

听着他那么确定的说了出来,帝天蛮不得不佩服他的医书果然了得。

“你有何解药可以解毒?”

“有。”

手机很是肯定的说,帝天蛮当即冷峻的脸上有了笑意,然而手机又说了什么,只瞧帝天蛮才见笑容的俊脸又­阴­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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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诱/惑的舌吻(高/潮)

“这世上有种花可解天下万毒,名曰:血蚕花,生­性­寒,生长于处于楚国与越国的边界之间的风雪山的绝壁之上,百年盛放一次,采摘下半个时辰内必将枯萎,所以身中剧毒的病者一定得跟着前往,采摘下立刻服用才能解除体内毒素。”肋

手机说道。

帝天蛮看了眼龙榻上的越圣雪,神情若有所思道:“除此花之外,再也无其他方法?”

“今年正值血蚕话盛放之年,错过便真的无解药可解雪妃娘娘身中茴香之毒。”

手机答道,严谨的口吻无形间给了帝天蛮不可不为之的压力——

楚国与越国的边界之间……吗?

若是要达到那儿,那越国便是必经之地……

“唔唔……嗯……”

这个时候,越圣雪发出微微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蛮……?”

她唤道,帝天蛮捋开床纱,坐到她的身侧将她扶坐了起来。

眼瞧帝天蛮温柔细致的动作,手机悄然站起身向后退开几步躬身行礼道:“雪妃娘娘,安。”

听见陌生的声音,越圣雪往床纱外看去,只见有个男子躬身站在那儿,脸孔微微垂低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却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你……是?”

越圣雪疑惑地问。

“在下名曰:手机……”

手机淡淡地说道,脸孔始终微微垂着,像是有心不让越圣雪看到他的脸孔。

“雪儿,他是本王请来为你解毒的神医。”

帝天蛮Сhā话道。

“神医?”

越圣雪略有一惊,看了帝天蛮一眼,视线随即又落回到那手机的身上,无论是那­精­瘦的身形,还那说话时的语态——很熟悉,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种相重合的感觉……

越圣雪手攥着锦被,克制着自己差之就要捋开床纱一看那人真面目的冲动,“手机大夫,请问我体内的毒可否有得良药解毒?”

“手机说你体内的毒需要风雪山的血蚕花才可解毒。”

帝天蛮又再Сhā话道,剑眉微微蹙着,似乎是察觉到了越圣雪看着手机的眼神别有不同……

“风雪山?那不是在越国与楚国的边界之间?”

越圣雪有些激动起来,她看着帝天蛮,不可置信的眼神似乎在说绝对不可以去那儿。

※※※※※※※※※※

“是的,所以手机说血蚕花采摘下后半个时辰内就会枯萎,所以你必须跟着一起前往。”

帝天蛮说道,越圣雪立马看向手机。

“手机大夫,你确定我腹中胎真的已经被茴香毒气侵入了吗?”

口吻听着有点怀疑的感觉,帝天蛮也眉头深锁起来看向手机。

手机倒是态度相当镇定,无论是表情和说法都是一成不变:“是,在下万分确定茴香毒气已侵入胎中,所以奉劝雪妃娘娘千万不可抱着一搏的态度,拿腹中龙胎做赌注。”

回答得毫无回旋之地,严谨的语气反而让越圣雪感觉,他是在责备她不该怀疑。

为什么就是不愿抬起头看着她呢?

越圣雪深邃眼底始终保留着一丝怀疑。

“我不回越国。”

她斩钉截铁道,实为惊人,帝天蛮扣起她的下颚看着她,低声道:“为何?雪儿,只要是为了你和孩子,我可以冒险。”

闻之,越圣雪内心无比的温暖,眼角的余光却是悄然透过床纱看到了手机也讶异地抬起了头,即使隔着床纱,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不……天蛮,雪儿不能让你冒着亡国的危险陪我去。”

越圣雪深情地说道,声音不响,但也不轻,足以令站在几步之外的手机听得一清二楚。

※※※※※※※※※※

“陛下,待您与雪妃娘娘商议后再做决定吧,在下先回医馆,今日还得为娜娜姑娘继续医治。”

手机察觉到越圣雪的视线,赶忙向帝天蛮请辞,可越圣雪却猛地捋开床纱,“娜娜?”

手机一怔,帝天蛮也堂皇浮面,一把拉回越圣雪。

“天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娜娜返乡了吗?她怎么会在医馆?”

“……”

帝天蛮被问得哑口无言,手机心生不妙,他没有想到这么无心的一句话会惹来越圣雪那么大的反应,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抽身离开而已。

“手机大夫,娜娜怎么样了?”

越圣雪等不到帝天蛮的回答索­性­跃下床,三两步逼至手机的身前,“带我去医馆!”

两人面对着面,四目相视,手机为难地看向走来的帝天蛮,他瞧得出他在恼怒他的多嘴。

“雪儿,冷静点儿,娜娜还没有醒来,你去了也无补于事。”

“什么?娜娜昏迷着?她到底是怎么了?!”

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越圣雪一个旋身,反倒拽住帝天蛮的袖口,言语尽是责备之意。

※※※※※※※※※※

执拗不过越圣雪,最终帝天蛮破例带着她出宫来到医馆。

娜娜躺在内阁的一间大屋子中,静静地就像没有生息一般,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越圣雪心口油然一痛,来到娜娜的身边握起她冰凉的小手,一边扶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

“雪妃娘娘,无需太过担心,娜娜心口中了毒镖,索­性­毒镖没有刺入心脏,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毒素未散,所以才未醒来。”

“娜娜……我的好娜娜……是谁对你下手如此之重?”

越圣雪痛心的低喃,她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时候,娜娜竟然被人伤成这样。

“手机大夫,娜娜现在要怎么办?血蚕花,是不是只有血蚕花才能解她的毒?”

“不,毒镖上的毒液与茴香毒不同,毒液已经侵入五脏,虽然血蚕花可以解毒,但在下用针灸进行一日三次,只需十日的五脏逼毒法可以更快解清娜娜姑娘身中的毒气。”

越圣雪让开座,看着手机为娜娜下针针灸,帝天蛮一直伴在她的身边,却被她视作透明,自始至终都一眼都没有瞧过他。

帝天蛮知道她在生他的气,一直有意隐瞒她娜娜的伤情,他也没为自己解释,因为他不想让越圣雪知道当初不告诉她是因为怀疑她。

※※※※※※※※※※

一个时辰过去了,刚刚针灸完毕,越圣雪就见娜娜的手指动了一下,她激动地跑了过去。

“娜娜……娜娜……”

奇迹竟然在越圣雪不停的呼唤下发生了,才针灸了七日的娜娜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唇­翕动微弱道:“公……主?”

越圣雪笑着含泪,坐在床边,握着娜娜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我的好娜娜,你醒了……你还认得公主?”

娜娜­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弧,“嗯。”

看着眼前感人一幕,手机来到帝天蛮的身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陛下,手机无心多语。”

“没关系,应该多谢你救了娜娜一命。她能醒来对雪儿来说是件可喜之事。”

不难听出帝天蛮对越圣雪的宠溺,而他看向越圣雪的眼神更是让人确信他爱她至深至心。

手机片刻后说他还有个病人要医就先告退了,而帝天蛮也因为阡子默突然来临,附耳对他说了什么,留下了几十个守卫后,与阡子默去到了另一间隐秘的书房。

※※※※※※※※※※

越圣雪一直留在屋中娜娜照看着娜娜,娜娜告诉她,就是在她被人劫走后,她便受到了毒镖的暗算,之后便陷入昏睡之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月。

“对不起,公主……娜娜不能照顾公主那么久……公主过得好不好?”

娜娜歉疚地说,越圣雪摩挲着她的面颊,“傻丫头,我很好,我只要你好好休息,快快好起来就好。”

“公主……你真好……”

娜娜笑着,一如曾经调皮天真的摸样,越圣雪却忽地张望了下四下,俯下身轻声附耳问,“娜娜,你知不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

娜娜摇摇头,“不过我在昏睡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听到了什么?”

越圣雪紧张地蹙起眉,她不信娜娜会平白受伤,她也想知道帝天蛮为何当初隐瞒着她。

“我记得那个人好像在我身上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嗤笑着说:越圣雪,看你这次还逃不逃得了?”

“当真?”

越圣雪骤然激动,娜娜肯定地点点头,“那这么看来,加害你的人是为了加害于我?!”越圣雪聪颖地立刻联想到。

※※※※※※※※※※

“那公主……你是不是受了什么迫害?”

娜娜激动地动了一下,想要坐起身的动作却叫心口猛地一痛。

“傻瓜,不要乱动!”

越圣雪赶忙按住她躺下,“我没事,不要担心我,对不起……都怪公主不好,让你糟了这样的罪。”

“不打紧,只要公主没事就好……娜娜既是死也愿意!”

“真是个傻丫头。”

越圣雪捋着娜娜有些微乱的发,她相信娜娜是真的对她好,“娜娜能做公主的傻丫头,是娜娜的福气,呵呵……”

屋内萦绕着两人的盈盈笑声。

咔嚓一声,门儿这时被推了开来。

手机走到床边,越圣雪的身边,说是娜娜体内的毒素并为全清,还需坚持剩下的三日给娜娜针灸才行。

“好。”

越圣雪让开座,娜娜在和越圣雪攀谈的时候也知道了自己的伤情,所以没有抗拒得让手机为自己施下针灸,只是这一次进行了大约半刻钟的时候——

手机突然下了一针在娜娜的颈部,越圣雪猛地一瞪眼,那个|­茓­位,“你在做什么?!”她低斥一声之间,娜娜忽地昏睡过去。

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公主执意跟着出宫,难道不是为了能与‘无洛’好好谈谈?”

“无洛?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段无洛了——‘手机大夫’?!”

※※※※※※※※※※

段无洛——

越国皇族御医,千年医师世家的嫡子传人,在越国享有皇族一般的礼遇,但是生­性­顽劣,不喜束缚,十年前留下一封书信就云游四海。

“呵呵……无洛只是没有想到,公主还记得无洛,无洛离开公主身边的时候,公主才只有五岁。”

段无洛笑曰从床边站了起来。

他笑得意外妖娆,眼神闪着危险的光一步步挨近到越圣雪的跟前,“无洛也没想到——十年脱变,公主已少女初长成,美艳惊万国。”

段无洛俯下身,鼻尖擦着越圣雪的面颊而过——

那气息瘙痒着人心跳凌乱,那凝着人的眼神妖魅醉人,似是迷|药的蛊惑,引诱无知的少女走向无路可返的沼泽。

越圣雪面颊浮起一道绯红,手儿跃然抬起——只听“嚓”的一声!!

“骗子!!”

越圣雪怒目圆睁,无情掐住段无洛的下颚就是一扯——一张人皮面具生生地从他的脸上被撕扯了下来——

※※※※※※※※※※

“呃恩!!”

伴着隐忍痛楚的低吟,人皮面具下一张同样俊美万千的脸孔展露了出来——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假扮无洛师傅?!”

越圣雪愤然的瞪着眼前面容陌生的男子——

老实说,在养心殿见到他的面容时,她确实一惊,她实在料想不到十年不见的无洛师傅会来到蛮弩。

不可否认这个人将无洛师傅的语态,神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所以她相信他就是无洛师傅。

未免引起­骚­乱,她才在帝天蛮的跟前装作不认识他,可他却自鸣得意。

是不是他错在不该“轻薄”她?

手机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公主真是火眼晶晶,手机即使扮得这么像了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难看出眼底有丝受挫的暗光,他当初假扮段无洛进入养心殿,还生怕她会在帝天蛮的跟前拆穿他的身份,可见她分明看到了他的脸也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他就大起胆子在她面前大方承认,却没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早就知道他并非段无洛。

※※※※※※※※※※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一来目的在何?”

越圣雪逼近一步,盛怒的摸样不输任何一位君王。

手机鬼魅的眯起眸子,俯下身,双­唇­差之触碰上越圣雪莹润的粉­唇­,“公主那么聪明,应该不用我说我是谁了吧?”

面上止不住一阵红晕,就如他刚才猛然靠近的一刻。

他的眼神很强烈,噙着她的双瞳紧紧不放。

催眠……吗?

越圣雪忽地想起无洛师傅曾教过她催眠术,有些人是以眼神攻人,一旦眸光被对方锁住,就会跟着堕入对方的催眠阵。

“你是父王派来了?”

“公主果真聪颖过人!”

手机大加赞许,趁着越圣雪微微一愣之际,­唇­偷吻上她的­唇­。

“你——!!”

素手一挥,手机向后一退,一手握住越圣雪的手腕,嬉皮笑脸道:“差一点,公主可真是粗暴。”

※※※※※※※※※※

“无耻!!”

越圣雪大声骂道,“嗯嗯……嘤……”

床上的娜娜忽然发出细微的嘤咛,她不免一惊,只觉面上又是一阵红潮泛上,只因手机竟在这个时候又靠在她的耳边吐着暖流——

“公主,切勿小声,若是被人看见你与我热吻,那帝天蛮可是会要了我的脑袋吧?”

“小人!!”

越圣雪推开越发得寸进尺的手机,只听娜娜又再发出细微的嘤咛,似是就要醒来,“嘘,受了催眠的人可最怕响声哟。”

手机笑道,越圣雪立刻看向窗边,那一个个倒影在窗上的守卫身影,照理屋内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会……

“你对他们也施下了‘催眠?!”

越圣雪大惊失­色­,手机眼一眯看到娜娜醒来的迹象越加明显,箭步逼了过来,一手捂住越圣雪的嘴巴——

“公主,应该不想让帝天蛮看到我的真面目吧?若是我加害公主就是越国派来的细作,只怕你与这腹中的孩子都难逃一死吧?”

他在威胁她!!

※※※※※※※※※※

“你究竟想要怎样?”

越圣雪迫于无奈只得乖乖低了声音。

“越王想要见公主你,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回越国。”

手机声音低沉了下来,越圣雪却不认输,“我不回!”父王若是想要见她,但定是对蛮弩不利的事儿,她不想听也不想闻。

“由不得你不回!”

“哼!”越圣雪冷哼一声,强硬的态度让手机无计可施,不过灵珠一转,“你以为我说你中了茴香毒是假的?!”

娇弱的身子一抖,给了手机握住了她的弱处,“你当真懂医?!”

“公主以为能留在越王身边的人,都是泛泛之­色­?”

手机引诱着越圣雪一步步走入他的圈套,他确是懂得医术,但是对于解茴香毒的那一说话只是胡诌——

那风雪山的血蚕花只是为了引/诱帝天蛮陪着越圣雪一起回越国。

“我不信你!”

“呵!那公主你是想要拿这孩子来做赌注?!”

手机邪笑着挑衅道,越圣雪抑不住怒火,“你——!!”她的确是在试探他,但是他的话却反教她越发的不安。

※※※※※※※※※※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所有话,我从未见过你,我不信你是父王的人!”

越圣雪戒心重重,她告诉自己不能子乱了阵脚,这样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老实说她对这个男人的身份很是怀疑,父王虽然不同她说朝政上的事儿,但是她却见过不少父王身份的近身人,而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

父王向来为人处世谨慎,她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可以假扮无洛师傅骗她,也可以假扮父王的人来骗她。

“那公主看了这个应该就会相信了吧?”

手机放开越圣雪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越圣雪摊开一瞧,乌眸倏然圆睁——

“盼速归。”

书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越圣雪却认得出那是父王越晋远的笔迹。

手机随即又从怀间拿出一块方形的令牌。

“公主,应该也认得这个吧?”

越圣雪一把夺了过去,翻过令牌,后面刻着一条巨龙,父王曾说那是他的化身,寓意着金龙降世。

“你真的是父王的人……”

越圣雪失落地手一挡,令牌从松开的掌心落下,就在要落在地上的时候,索­性­手机抢先一步将令牌收入掌中——

※※※※※※※※※※

他勾起嘴角一笑,若是让这令牌落在地上,不止是床上的那个小妞会醒,就连站在外面的那些个侍卫都会醒来。

看着越圣雪茫然自失的表情,手机走到撕落地上的人皮面具之上。

灵敏的双耳听到不远处有人在靠近过来,他回过身,半蹲着将面具又再粘上了脸。

走回到越圣雪的身边,“公主,我奉劝你乖乖听从,傻子也看得出那帝天蛮已经迷恋上了你,越王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并不难,只要你让他陪你回越国即可。”

手机贴在越圣雪的耳侧说。

果然……

父王的目的是天蛮……他从没有想过放弃一统天下,蛮弩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

越圣雪忽地觉得自己好无力,一手抚在小腹上,一手按在桌沿,面­色­刹那变得很不好。

“公主,你怎么了?!”

手机上前一手抚上越圣雪的额头——

“啪”的一声,越圣雪挥开手机的手,“我不想见到你。”

※※※※※※※※※※

抗拒的眼神不容手机再越池半步,他识趣地将手挪开。

就在这个时候帝天蛮推门而入,阡子默紧随其后。

“雪儿……”

他唤了一声,越圣雪一时难以调整自己的表情,所以微微垂下头,一手撑着头,佯装不舒服的样子。

帝天蛮忽地加快脚步,走过来的时候鹰眸锐利得朝就站在越圣雪身后的手机投去一眼——

这个男人是几时回来的?

帝天蛮记得离开前他说过要去诊治病人的。

“陛下,在下方才回来为娘娘姑娘针灸,但是转眼就瞧雪妃娘娘坐在桌边说是不舒服,可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敢冒然为娘娘诊脉。”

手机显得有些焦急,他匆匆地解释道。

显然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能消去帝天蛮眼中的怀疑,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在越圣雪的身前俯下身,关切道:“雪儿,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

越圣雪摇摇头,惊慌的表情早已在手机说话分散了帝天蛮的注意力时有了缓和。

“天蛮……我没事……方才只是突然有点恶心,应该是害喜吧。”

越圣雪说着,可这蹩脚的借口就连阡子默也起了疑心。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进门就是这么尴尬的气氛,要说谁都会起疑的。

“没事就好……”

帝天蛮倒是没有追问,俊脸露出放心的笑,越圣雪悄然舒了口气,以为满过了他,但他站起身看向手机。

“你认识风雪山上血蚕花的位置吗?!”

手机一楞,立刻点点头,“当然,在下知道,在下曾亲自去过那儿。”

“那好!三日后我们就起程。”

什么?!

越圣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跃然站起身,拉住帝天蛮的手,“不可以!”

※※※※※※※※※※

帝天蛮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越圣雪,“我说过为了你和孩子,我愿意冒险。”他拉开她的手,捧着她的小脸,爱怜的眼神勾痛越圣雪的心。

“我不要!你若陪着我去,那我就不去!!”

越圣雪异常得坚定,不顾那手机就在身后——当她知道了手机的真正身份后,她更加不能让帝天蛮去送死了。

“雪妃娘娘,你就别坚持了,我和陛下已经商议过了,我们会派千人侍卫队随你们而去。”

阡子默走了过来,他的话没有抚平越圣雪的不安,反而让她做出惊人之举——

她环住帝天蛮的脖颈,踮起脚,“雪儿?!”

越圣雪擒住帝天蛮的­唇­,丁香小舌羞赧地滑入帝天蛮的口,将他讶异的声音全然吞噬在了自己的­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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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许反抗,乖乖让我抱

越圣雪吻得相当生涩,小舌羞涩的颤动,不知所措的动作却炙热得让帝天蛮忘却的回应,不一会

儿就掌握了主导——

“嗯嗯……”

急促加速的喘息见流溢出越圣雪娇嗔的呻/吟。

一双小手紧紧环住帝天蛮的脖子,整个娇小的身子都紧贴着他的胸膛,而环在她腰间的双臂也用肋

力更用力地将她搂紧,两人­干­柴烈火地拥吻得忘乎所以。

全然忘却了屋内还站着另两个男人,阡子默面红舌燥的赶忙将身子侧了过去。

手机亦微微侧过身,只是垂低的脸上勾起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弧,那笑让阡子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

觉……

“天蛮……我不要你为我冒险,我不想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吻你……”

良久,越圣雪松开帝天蛮的­唇­,一手抚在他的胸口,含羞地双眸看着他的眼。

帝天蛮但笑不语,他怎样都料想不到这小丫头会对他说出这么真情动心的话儿,一双迷人的眼睛

就这么含情脉脉地凝着她满是羞涩的乌眸,微红的小脸被看得涨的更红——

越圣雪只觉浑身燥热,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儿,即使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但……

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那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一个面­色­尴尬,一个­唇­角伴着邪笑——镬

她真的就这么在他们的跟前吻了帝天蛮?

真想就这么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

“天蛮……答应我,不要去越国,好不好?”

越圣雪羞得垂下头,额头抵在帝天蛮的胸口,声音轻若蚊蝇地娇羞哀求。

她的手攥着他的衣襟不停绞着,帝天蛮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却也喜欢她这么天真无暇的害羞摸样。

他一手握住她乱动的小手,用温暖的温度包裹着她让她安心下来,随即拉起到­唇­前,在手背上落

下轻轻一吻。

“傻瓜,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夫妻本该就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帝天蛮捧住越圣雪的小脸擒住她的­唇­,这一次换他将她想要抗议的话都封印在他的口中。

“唔唔……”

越圣雪娇/吟着,比方才更炙热强势的舌/吻教她两只手无措地抵在帝天蛮的胸口,但是却不低他

的力量根本无法推开他——

“天……蛮……他们……他……们……”

越圣雪发出微弱的抗议,冲动过去,理智教她不能淡定地被帝天蛮亲吻的同时还被另两个男人驻

足欣赏。

※※※※※※※※※※

睨了眼越圣雪越发红烫的小脸,感觉着她急促到凌乱的呼吸,帝天蛮终是送开了­唇­。

冷厉的鹰眸却是不满地向着阡子默投去一眼——

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了?

看他们夫妻热吻竟都不知道识趣地离开?

特别是那个手机,帝天蛮眯起眸子露出丝丝危险­精­光看过去,总觉得那男人脸上噙着一抹淡淡的

笑,淡到似是了无痕迹,却着实让没来由的因此心情不悦。

“都退下吧……”

“是!”

阡子默恭敬道立刻转身离开,暗骂自己真是有够迟钝,竟然一直不识趣地站在那儿妨碍人家。

手机也跟着阡子默走到门边,脚步却忽地停下,回眸看向帝天蛮,“那陛下是否定下三日后便起

程?”

他的问有些突兀,让越圣雪立刻紧张起来,一手攥住帝天蛮腰间的衣衫,帝天蛮能感觉到她是无

声地请求他不要回答。

“是!风雨不改。”

帝天蛮简练的五个字透着帝王霸气,无疑令手机感觉到他是在驱赶他这个不速之客快点离开。

“那在下告退了。”

手机嘴角隐瞒着淡淡的笑意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只是就在门缝合上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不

由自主地飘向屋内又再拥吻住的两个人,双眼似笑非笑的弯起,闪现一轮奇异的暗光……

※※※※※※※※※※

热吻就像没有尽头一般,越圣雪被帝天蛮吻着­唇­,纠缠着舌,双手想要推开他,却不禁软化在他温

情的拥抱下。

“蛮……蛮……停下……听……我说……”

越圣雪趁着换气的空隙断断续续地说着,帝天蛮玩心大起,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为什么要停下?

你不是说怕再也没有就会这么吻我了吗?”

鬼魅的眼眸半眯,磁­性­低沉的声音附耳窜入,越圣雪还未退下红潮的小脸简直发烫到她一阵头晕目眩。

“坏蛋!”

小手轻捶了下帝天蛮的胸口。

“我是说真的,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说罢努着嘴又是气鼓鼓的几下。

※※※※※※※※※※

帝天蛮一把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心口,一手扣起她的下巴拇指来回摩挲着。

“我不知道原来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对着帝天蛮深情款款的目光,越圣雪脸红得不能自已,她握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靠入他的怀内,

另一手搂住他的腰。

“我是不是很奇怪?我只是好怕你会有事……”

噗通一声,越圣雪立刻听到帝天蛮心口传来一下好大的心跳声。

“天蛮……?”

她懵懵懂懂地低念,帝天蛮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面颊轻轻抬起她的小脑袋。

温柔的笑着凝着她的眼,“坏丫头,再这么挑逗我的话,我会把持不住自己现在就——要了你。”

※※※※※※※※※※

鹰眸眸光妖娆得撩人……

越圣雪却忽地面­色­一沉,小手捏住帝天蛮的心口就是重重一拧——

“呃啊!!”

帝天蛮一声“惨叫”响了起来,立马捧起她的小脸俯下身就要吻她作为惩罚,但修长的手指立刻点在他的­唇­上。

“不许碰我!”

越圣雪是真的生气,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心的在担心他,可他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分明就是故意绕开话题和打她哈哈,难道他感觉不到他陪同她一起回越国有多危险吗?

越圣雪忘不了方才手机听到帝天蛮说三日后一定会起程时脸上露出那得逞的笑容。

——

“公主,我奉劝你乖乖听从,傻子也看得出那帝天蛮已经迷恋上了你,越王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并不难,

只要你让他陪你回越国即可。”

手机的话一直盘旋在越圣雪的耳边,她确信父王等着帝天蛮跟着她回越国就是为了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他的­性­命。

可她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儿发生?

明艳的小脸垂下露出低落忧伤的表情,一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帝天蛮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也浮起

真实的忧伤,大手包住她的小手——

※※※※※※※※※※

“雪儿……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让这个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的……”

越圣雪讶异地抬眸看着帝天蛮,他明明就看出了她担忧,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与她背道而驰?

“天蛮,就听我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会为了孩子去风雪山,但是你不可以跟我去。”

越圣雪说着,口吻几乎是在乞求。

然而她根本撼动不了帝天蛮眼中的坚持——

“越圣雪,这牵着你的手不舍放开,你说过要我不可以再离开你的身边,不是吗?”

“可……”

“我答应了你,所以——君无戏言。”

“可,天蛮……”

越圣雪无力反驳,帝天蛮强势的态度根本就没有给她回旋余地。

“但是你就不怕冒然进入越国,我父王会对你不利?”

越圣雪情急之下差之将手机的真正身份都和盘托出,却不想帝天蛮听着,俊脸上竟然浮起笑意,笑意

眨眼间又变得好深,大手轻轻地来回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

那瘙痒的触觉,多情的眼神,越圣雪感到心口的跳动因此微微颤动,一瞬不瞬的眼睨着帝天蛮的­唇­,

只听他问——

“雪儿,你是不是也爱上了我?”

※※※※※※※※※※

是不是也爱上他了?

是不是也爱上他了?

爱……

越圣雪怔怔地看着帝天蛮,表情木讷,只觉脑海里空空的,忽然不知道爱究竟是怎样的情愫……

曾经无论谁问她,她爱谁,她一定毫无犹豫的回答是楚仁殿下。

只是爱到底是什么呢?

她突然有点迷茫……她只知道对帝天蛮的感觉和楚仁殿下不同,哪儿不同,她却说不上来。

好像内心有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悄然滋长,很新奇很奇怪,有时会让人发怒有时又会让人觉得温暖,

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却知道那很重要,已经抛弃不了。

又如上次一般,她陷入沉默,没能立刻回应帝天蛮的期盼,但是这一次越圣雪却绞着手指,咬着­唇­,

懵懵懂懂地说——

“蛮……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你爱我一样爱你……我只知道我不想你有事,不想与你分开……

不要不要我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你在身边……”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帝天蛮俯下身吻了越圣雪的发,绞着的手指轻轻拉着帝天蛮的衣襟,“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

都不分开……”

※※※※※※※※※※

心口猛然地颤动,一下又一下。

奇异的暖流在心间穿梭,这样的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帝天蛮记得十年前当那个小女孩拿着糖糕

放入他手心的那一刻,他的心便是这样悸动的跳着。

“这样就足够了,雪儿……这样就足够了……”

帝天蛮狠狠地一把拥住越圣雪,恨不得永不和这娇小的身子分离。

她真是奇女子,她明明是越晋远的女儿,他明明应该恨她折磨她,但终究摆在她的质朴善良下。

她真是个傻丫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比说她爱他更让他难以放手……

他不是傻瓜,不是眼瞎。

他很清楚陪她回越国就是活生生跳入越晋远为他准备好的火坑,但是他是男人,他不能求自保就拿他的

妻儿当殉葬的赌注。

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有朝一日他又有何颜面成为这天下的王?

※※※※※※※※※※

终究是执拗不够帝天蛮的坚持,不论越圣雪打骂哭闹,他就是不改变陪着她一起去风雪山的态度。

夜半越圣雪陪着娜娜,直到她入睡,才跟着帝天蛮去到宰相府。

正要入眠的时候,帝天蛮被阡子默喊了出去,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然而不出一会儿就有人来瞧门,“天蛮?!”越圣雪低念一声毫无防备地穿着睡袍就跑出开门。

“娘娘真是不论何时都一样光彩迷人。”

手机邪魅地笑着倚在门边,那仪了容后的容貌和声音总是让越圣雪产生是无洛师傅就在眼前的错觉,惟独

那调戏般的口吻让她心生厌恶。

要说她真不知道为何帝天蛮会那么信任他,今日竟然也让他入住了宰相府。

“有何事?!”

越圣雪生冷地问道,折回床边拿起一件长袍披上身,又走回到门边的手之间,手机都没有说话,他只是

笑着看着她,眼神­色­欲闪烁。

不禁教越圣雪想起他在医馆偷吻了她,“天­色­已晚,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口气严厉,越圣雪满目的嫌恶,说罢就将门合起。

可就要关上的一刹,手机莽撞的一伸手,两扇门狠狠地夹住了他的手——

※※※※※※※※※※

“呃嗯!”

一声吃痛闷哼,越圣雪惊得停下关门的动作,“你没事吧?”她担忧地拖住手机的手,谁想他倏然龙

马­精­神地一个跃步迈入屋中——

砰咚一声将两扇门合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越圣雪猛地意识到危险迫近,向后退开好几步,手机没心肝的笑了起来,“娘娘,这么容易就受骗,

可是会吃大亏的哟……”

越圣雪紧抓着自己的衣襟,眼神戒备万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大胆,他就不怕这么冒然闯

入会被人发现?

莫非府内的所有人又被他进行了催眠?

“娘娘何须如此见外?”

手机眼神落在越圣雪防备的动作上,一步步逼近过来,“娘娘一定不知女人越是抗拒,就越能挑起男

人的独占欲望。”

他勾起嘴角划开一抹邪魅笑弧。

“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怎样?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了!”

“喊?呵,娘娘若是有这个胆,早在医馆的时候就拆穿我了吧?”

※※※※※※※※※※

手机已经逼至眼前,不安分的手扳起越圣雪的下颚。

的确,他说的话让她哑口无言。

瞪着手机过分自负的双眸,越圣雪倒也没急着拍开他的手——

像他这样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了,她不会畏惧他真的敢对她做什么。

“那你想说什么?我越圣雪是个胆小鬼,所以可以任你这种人渣欺负?”

越圣雪眼神挑衅,口吻嘲弄,没想手机还真敢就这么吻住她的­唇­。

“小人!!”

一手随之甩了上去,“啪”的脆亮的一声——

“你……?”

手机就没有躲没有闪,生生地挨了越圣雪这一巴掌,凌乱的刘海遮挡着大半张脸,只瞧那嘴角勾起一

抹弧度,却不似在笑——

“我只是好奇第一美女的­唇­是什么味道的?好甜……难怪拥有你的男人都不舍放开……”

仍旧是让越圣雪听着嫌恶的言语,但是那透着淡淡哀伤的口吻却教她莫名心生一丝愧意。

※※※※※※※※※※

越圣雪想要上前抚慰,却又立刻收住了不该有的怜悯。

“麻烦你马上离开。”

她口吻生冷道,手机倒是真的回过身迈起了一步。

“娜娜伤情那么严重,那帝天蛮却一直相瞒,娘娘就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这么做吗?”

“你想我回答什么?”

越圣雪放不下戒备,闪动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得因为他的话而思考,其实她也想知道帝天蛮为何

要一直欺瞒着她有关娜娜的伤情。

难道他是怕娜娜可能会醒不来,这样会令她伤心,他才没有说?

“因为他不信任你,娘娘。”

不知几时,手机又旋过了身,将越圣雪寻思的表情统统收入眼底。

“不!他没有理由怀疑我。”

“是吗?娘娘就没想过他从来都不信你是被迫被晋楚仁劫走的,所以留着娜娜一个活口想要等她醒

来听她说实话?”

手机慢条斯理的说着,越圣雪心中的坚持无疑在被一点点被瓦解——

她想起娜娜说过,她在中毒镖之前,那个人在她身上塞入了什么东西,是为了加害她的东西,所以天

蛮一定是看到了那东西……

莫不是……天蛮以为暗地对娜娜下手的人是自己,所以?

※※※※※※※※※※

这么想着,手机的话变得很是可信,越圣雪内心感到很受伤,她很伤心帝天蛮并不信她的话。

难怪当她说是被迫被楚仁殿下带走时,他会什么也不追问就相信。

其实他一直在怀疑着她,他撒谎骗她娜娜返乡,就是为了等娜娜醒来问她真实的情况,还怀疑是她加害了娜娜……

越圣雪越想越心痛,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自己正走入手机挑拨离间的圈套中。

甚至都没有深思为何手机会知道这一切……

“娘娘,无论何时你都要多生一个心眼,那帝天蛮也许是迷恋上了你,但他是一国之君,天下美人尽享

怀内,他随时会对你生厌,也随时都会背叛你!”

手机俯身附耳轻语道,他的加油天火让越圣雪浮躁难安——

※※※※※※※※※※

会吗?

天蛮真的会对她生厌,总有一日会背叛她?

越圣雪心口堵得慌,推开手机道:“我不想听这些。”

“其实娘娘不想听是因为娘娘同样也不信任帝天蛮吧?”

手机一剑戳中要害,越圣雪浑身一怔。

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只听他又说:“你不敢拆穿我的身份,就是怕我咬定你是越国的细作,你怕帝天

蛮因此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他的亲生子。”

想要辩驳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越圣雪深呼吸着,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的确,她是这么害怕着,这么不安着,就算帝天蛮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说着情话绵绵,一旦与越国有关

的话题,她始终都会心神不宁。

※※※※※※※※※※

“娘娘,逃避不是办法,两个人之间若是无法坦白是没法子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

“够了,你别再说了,出去,快出去!!”

看着越圣雪神情恍惚,手机悄然露出满足的笑容,既然目的达成,他便可功成身退了。

只是当他打开门的一刹,“你离间我和帝天蛮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脚步一顿,手机没有想到在最后的关头,越圣雪竟然找回意思理智看透他的伎俩?

他背着身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杀意—

—越圣雪,你果然不是空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皮囊,你的眼很敏锐,但你的心却太天真。

“如果娘娘这样想,心里会舒服一点儿的话,手机倒不介意为背这个黑锅。”

狡猾的说辞搅乱着越圣雪的心智,手机说罢就走了出去,留下无数的疑问折磨着越圣雪。

※※※※※※※※※※

“娘娘?娘娘?”

越圣雪失神地坐在桌边,只听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

抬起眸,放空的眸子一点点因为孩子的哭啼而回过了神。

“辰儿?!”

越圣雪认出了向初芹怀中抱着的孩子,“娘娘,陛下交待让我过来陪娘娘过夜。”

“过夜?!”

越圣雪皱眉看着在她身边坐下的向初芹,“陛下今夜有事吗?他同阡大人去了哪儿?不回来了?!”

口吻很是焦虑不安,向初芹一手顺着越圣雪的后背。

“娘娘,不要焦急,我不知道陛下和子默去了哪儿,但是应该是重要的事儿,不过娘娘放心,除了我陪着你,府中上上下下还有很多的侍卫在保护着我们。”

越圣雪听着向初芹的话儿并没有搭话,脑海里想着的就只有为何帝天蛮又丢下了她。

他和阡子默一定有其他的事商议,莫不是他冒险陪她回越国也他的打算?

既然父王可以因此陷害他,那他是不是也有机会谋害父王?

※※※※※※※※※※

思绪越飘越远,念头里冒出的都是对帝天蛮的怀疑。

越圣雪忽地猛烈地摇晃着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娘娘,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没……初芹,辰儿的哭声有点吵,你可不可以哄哄他让他安静下来?”

越圣雪说着,殊不知其实辰儿已经停下了哭泣,向初芹睨出越圣雪的不妥。

想起方才她躲在暗处看到那个叫做“手机”的人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初见那个男人,她就觉得他的眼睛很特别,只要与人对视就会感觉到他的眼神强烈的令人震慑。

就好像和经书上说过的催眠很像,莫不是——

向初芹疑心看向了越圣雪,“娘娘,天­色­已晚,你还是先上床休息吧,辰儿有点吵,我给他喂点­奶­,他就会安静了。”

向初芹说着,就像哄小孩子一般,越圣雪点点头,一脸倦意地坐在床边,缓缓地躺下了身子。

不一会儿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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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夜索欢

宰相府地下密室

帝天蛮坐在雕龙的檀木椅上之上,神­色­严峻地看着身前的阡子默,“若尘捎来的消息如何说?”

“微臣将手机的画像捎去,若尘说此人正是段无洛。”

阡子默恭敬地躬身道,从袖口中拿出今夜刚刚收到的若尘捎来的亲笔书信——肋

当他初见手机的时候因为他神秘兮兮地遮掩身份,所以安全起见,几日前为了确定他的身份便悄悄

画下他的画像捎去给若尘确认。

帝天蛮接了过去,鹰眸扫过上面简约的几个字,的确是若尘的笔记不假——

“既然那手机就是段无洛,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帝天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阡子默对此也同样不解。

※※※※※※※※※※

“莫不是因为汉人与弩人之间的仇怨,所以身为汉人,他才不便在蛮弩的土地上隐瞒自己的身份?”

阡子默说道,帝天蛮听着,眉头依旧深锁。

“本王觉得他看雪儿的眼神很不一样,他曾是越国皇族的御医,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是段无洛,那雪

儿应该一眼就能认出他。”

只要想起手机凝望越圣雪的每一个眼神、表情、还有­唇­上的笑意,帝天蛮的心中就会浮起某种说不清镬

的不能掉以轻心的防备。

“可那段无洛生­性­自由,厌倦舒服,十年前就离开了皇宫,那时雪妃娘娘才五岁而已,十年不见,不

相识也不奇怪。”

看出帝天蛮的怀疑,阡子默为越圣雪开脱道。

※※※※※※※※※※

帝天蛮闻之,深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眼底浮起淡淡歉意的眸光,­唇­角亦伴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雪儿,

为什么我连命都可以为你付出,却独独不能全然信任你……

我到底是怎么了?

总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说,既然那慕容傲雪连出生时的记忆都一清二楚,那作为双生姐妹的你定不会记

忆差到忘记那个人……

良久的沉默,阡子默似乎瞧出了什么端倪道——

“陛下莫不是在怀疑雪妃娘娘故意没有认出那段无洛,是为了和他一起演绎出这场定要回越国的戏?”

※※※※※※※※※※

心中的怀疑被阡子默一语道破,帝天蛮微微一怔,脸上浮起的讶异神­色­显得是那样的悲伤,“等一下

就会有答案了……”

他语调沉重地说道,悄然一声喟叹。

要说这一切的发生实在太过突然,有太多的可疑令他不得不怀疑——当那手机说一定要去到经由越国

的风雪山时,他对越圣雪深埋起来的疑心就又被挖了出来。

但面对她不舍他冒险、苦苦哀求他留在越国的种种表现又令他几乎沉沦。

其实帝天蛮很清楚自己不该怀疑越圣雪,她说的那一切若是都出自真心,但他的怀疑就是一把无形的

钝器会伤了她的心。

※※※※※※※※※※

可身为一国之君,肩负万千弩人的生死,他又怎能容许自己轻易相信,若是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他一

旦出了事,那蛮弩必将四分五裂。

刚才就在他离开屋子之后,他命向初芹陪去雪儿过夜,目的就在于故意制造给手机靠近雪儿的机会。

因为他早已下令埋伏在宰相府的几十个侍卫暗中监视那个手机的一举一动,他们两个若真的是一唱一

和的话……

“希望一切都是本王自己多想了……”

帝天蛮从檀木椅上站了起来,心情浮躁地在密室中来回踱着步子。

※※※※※※※※※※

“其实这一行,陛下无需一共前往,毕竟就算那段无洛别无居心,雪妃娘娘也毫不知情,身为弩人进

入汉人的地界就是种那­性­命当赌注的冒险,何况还是那越晋远的国土。微臣可以代陛下誓死保护在雪

妃娘娘身边——”

“不。本王不会将雪儿交托给任何人。”

帝天蛮执拗地立刻打断阡子默的提议。

这就是他内心矛盾的地方——

一面担心是越圣雪在骗他,一面又不舍与她分开,这一行少说两个月,他怎能容许自己让她怀着孩子

一个人远行。

※※※※※※※※※※

“陛下既然下定决心,微臣便听从陛下安排,一切照旧进行——微臣已派使节去往所有邦交国递送密

函,一旦陛下遭受越晋远暗算,我将率联合军进行支援。

“辛苦你了,子默……”

帝天蛮忽地含情道,阡子默冷不丁一愣,多年来君主的身份让两人之间少了几许当初不分你我时的亲

昵感。

而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

深夜,帝天蛮才回到屋中,向初芹靠在床上抱着辰儿小憩着,一旦听到微微的声响便会惊醒过来。

“陛下?”

只见帝天蛮走了进来,她抱着孩子迎了上去,他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帝天蛮瞄了一眼床上的越圣雪,“雪妃怎么了?”

向初芹微微一顿,浅笑道:“没事儿……娘娘只是有点累就早早歇息了。”

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并没有提及手机来过的那一段儿。

却不想帝天蛮跟着就问,“有没有谁来过这儿?”

向初芹摇摇头,没有露出一点点异样。

“陛下走后,初芹就一直陪着雪妃娘娘,并没有见任何人来过。”

心口倏然舒了口气,帝天蛮走到床边坐下,“那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安。”

向初芹说道就走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阡子默,他就像是特意留在那儿等着她

似的,笑脸盈盈地唤着她的名字,“芹儿……”

※※※※※※※※※※

“子默,你方才是和陛下去了哪儿?陛下说是会过夜,才让我陪着雪妃娘娘,我还以为你们会明早才

回来呢。”

向初芹一边看着怀中的辰儿,一边甚是自然地问。

阡子默没有立刻回答,朝着帝天蛮的屋子看了一眼,一手搂住向初芹,一手摩挲着辰儿的面颊,“没什

么事……只是为去越国做准备而已。”

“嗯。”

麋鹿般清纯的眼一沉,向初芹听出阡子默是在撒谎,却没有追问。

看来帝天蛮方才让她去陪越圣雪一定有什么目的,而问的那一句“有没有谁来过这儿?”定和那个手机

有关吧……

※※※※※※※※※※

向初芹同阡子默一起回屋的路上,有道黑影一直站在屋檐上跟在他们的后面,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

清二楚。

手机扬起嘴角,果然那帝天蛮一直都在怀疑他。

在他进入越圣雪的屋子之前,他就察觉到宰相府上上下下埋伏了诸多侍卫监视着他,所以先下手为强得

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即使帝天蛮现在去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进入越圣雪的屋子,他们也会说没有。

只是……那个叫做向初芹的女子很可疑。

他刚才离开越圣雪的屋子时,明明就与她擦肩而过,但是却为什么没有告诉帝天蛮他曾去过……

※※※※※※※※※※

屋中,帝天蛮坐在越圣雪的身边,俯下身,手背才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时,她嘤咛着睁开了眼睛。

“天蛮……?”

越圣雪坐起身,帝天蛮只是轻轻应了声,她就一下靠入他的怀中,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雪儿……?”

帝天蛮满面受宠若惊,不解越圣雪这是怎么了,她是这么用力的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为什么……要骗……我……”

娇弱的声音从心口传来,很是受伤的颤抖着。

“傻瓜,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娜娜的伤情?因为你从没有信过我,你认定我不是被迫被楚仁殿下劫走,而是和

他私奔,对不对?”

※※※※※※※※※※

越圣雪抬起头,眼神凄婉地看着帝天蛮。

有那么一刹,帝天蛮竟不敢看她的眼,他从没有想过被质问的那一个会是自己。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那个手机?”

娇小的身子一抖,越圣雪怔怔地苦涩而笑,眼角却噙着泪,“你又再怀疑我了,对不对?手机大夫为

何会和这事有关?”

“我……”

帝天蛮顿然语塞,越圣雪淡定的态度反而问得他答不上话,可她眼中的泪光和那受伤的深情无不都在

割痛着他的心。

※※※※※※※※※※

难道真的都是他误解她了?

一切真的就只是他的胡思乱想?

帝天蛮伸出手就要捧起越圣雪小脸诉说歉意,越圣雪却猛地拉下他的双手——

“陛下……你知不知道娜娜醒来的时候告诉我,她遭受毒害之前,那个加害她的人在她的身上塞了什

么东西,然后说‘越圣雪,看你这次还逃不逃得了’。我猜是有人在背地里想要加害我,而陛下看了

那东西反而因此怀疑我,难道不是吗?”

生疏的“陛下”二字狠狠鞭打着帝天蛮的心,他知道是自己让雪儿受了伤,他的怀疑伤透了她的像你。

一时束手无措,帝天蛮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张开双臂将越圣雪圈入怀中,附耳低喃着:“雪儿,对

不起,我承认我那时是怀疑你,可我——

※※※※※※※※※※

“不要说了,既然你怀疑我的话,那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你现在定是怀疑我和手机大夫串通起来

骗你入越国,对不对?!”

越圣雪坦荡荡地问,丝毫都不怕会因此戳破手机的真正身份。

帝天蛮因此惊愕难言,半张着口久久答不上话来……

天蛮……你果真还是怀疑我的,即使我有了你的孩子,即使我为了这个孩子可以不惜自己的生死……

心里是那样的委屈,越圣雪却隐忍着眼中的泪不落下,一双乌眸紧紧睨着帝天蛮的眼,纵然她逼着自

己去体谅他,但她的心还是受了伤。

※※※※※※※※※※

其实几个时辰前,从向初芹进屋后,她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她一直在想,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帝天蛮对她的宠溺,想到帝天蛮对她的疼爱,想到很多很多他给予的温柔和呵护,但她始终忘不

了手机说的那句“两个人之间若是无法坦白是没法子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

也许手机说的对,他们都无法彼此坦诚,因为她是汉人、他是弩人,就算人生重来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所以既然是这样,那她索­性­就这么豁出去,至少借此让他打消陪她回越国送死的念头。

“陛下……我们还是分开吧……”

良久,越圣雪双手抚上帝天蛮的脸庞,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一颗火药炸得帝天蛮只闻一阵刺耳轰鸣。

※※※※※※※※※※

“雪儿,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不会答应你,绝不!!”

“可是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周旋在越国与蛮弩之间,我们彼此怀疑,根本就无法

相携到老,你说过若是越国开战,你就会迎战,而我不想看到你会受伤,也不想看到父王会死在

你的剑下,而我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求你放了我……看在孩子的面上,放了我,让我躲到很远很

的地方,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

越圣雪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原来要和帝天蛮分开,竟然会让她的心这么痛、这么痛……

而帝天蛮是将她拥得那么紧、那么紧……

刹那间他将自己咒骂了千遍、万遍,若是他的怀疑就让他永远失去她们呣子俩,他一辈子都不会

原谅自己。

※※※※※※※※※※

“雪儿,别再说了,我哪儿也不会放你走。我要陪着你,我们会一生都在一起。”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面颊,落下一下又一下的吻,他扑下身将怀中的伊人压在怀下,他吻向她的

脖颈之间,在锁骨之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吻痕。

“陛下?!”

越圣雪娇容通红,惊得推开他却不低他强势的索/要——

“不要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

帝天蛮就像失去理智的雄狮,低喘的呼吸在她的胸口,大手一点点解开她的衣衫。

“不……陛下,不要这样……小心孩子……”

越圣雪奋力抵抗,双手却是推不动他压着她的身,也拉不开窜入她衣内的手……

※※※※※※※※※※

“雪儿……叫我的名字……不许再喊‘陛下’。”

帝天蛮微怒道,说罢拉开越圣雪的衣衫,张口含住那挺/立的蓓蕾重重一咬,“呃嗯!!”突来的

痛感夹杂着快/感逼得越圣雪弓身高/吟——

不该是这样的,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天蛮……天蛮……停下,这样会伤着……呃嗯……伤着孩子的……”

越圣雪呼吸越来越大,双手不自觉地没入帝天蛮的发中,他口中的舌不停的挑拨着,一股股情潮在

她的体内翻涌而起。

她明明是想要推开他、抗拒他的,但是身子为什么那么奇怪,竟然因为他抱住她的温暖而一点点的

软化……

“我不会伤到孩子的,雪儿……把你的身交给我……”

“唔唔……呃……嗯……呃啊……”

※※※※※※※※※※

帝天蛮­唇­瓣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点起了一把火焰,烧得越圣雪越来越不能控制局势……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

嗬?!

只觉衣衫全然被褪下,“天蛮!!”当帝天蛮没入她的双腿之间,理智顿然被冲散得无影无踪,娇吟

抑不住地绕梁三尺。

该怎么办?

她就要这么沉沦了……

“雪儿,上来……”

忽地,帝天蛮翻过身躺在下,还未等越圣雪反应过来,就扶着她的腰跨上他的身,“嗯呃……”身子

在刹那间融为一体。

越圣雪羞得不敢看帝天蛮的脸,她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拥抱着……

※※※※※※※※※※

“这样就不会伤到孩子了……”

帝天蛮猿臂一伸抹去她眼角的泪。

“天蛮……”

一声羞涩地深情低唤,越圣雪俯下身,吻住他的­唇­——

疯了,她疯了,她忘了她是想要他放开她,可是他不放手,而这一刻她才发现不愿放开手的还有自己……

“雪儿……我信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信你……再也不怀疑你……”

帝天蛮深情地念着,越圣雪含笑落泪。

“呃嗯!天蛮……蛮……”

强烈的索要侵袭着四肢百骸。

满屋春­色­旖旎,越圣雪不知道被帝天蛮抱了几回,但是每一次都非常的温柔,没有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痛——

黑夜来袭,她终是沉睡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

夜半,有道身形娇小的身影从帝天蛮的屋外走过。

她身穿一袭黑衣,点破纸窗向里张望了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帝天蛮上身赤/­祼­地搂着越圣雪

已沉入梦乡。

清澈的双眸半眯,看来三日后的行程绝不会有变。

娇小的身影踱步来到暗处,从怀间拿出一只信鸽,将一张小字条绑在它的脚上,随即放飞与夜空

之上——

“扑嚓扑嚓……”

躺在屋檐上的手机耳听振翅的声响,锐眸一眯看到飞上天际的那只信鸽,甩手弹出一颗小石子,看

似无力,却一击即中那信鸽,扑哒一声它落在了屋檐之上。

手机伸手将它握了起来,发现它的脚上帮着一张小字条,解了下来,摊开而看——

“呵,原来是楚王养在蛮弩的细作呢……”

手机随手一扔手中的信鸽,站起身低头朝屋檐下看去,那个身穿黑衣的女子不就是那叫做“向初芹”

的女人……

※※※※※※※※※※

三日后,帝天蛮陪同越圣雪,带着手机一同起程。

原本明明是想要他打消他入越国的念头,结果那夜她却反而让他更加得坚持陪她而去。

坐在金顶马车上,越圣雪靠在帝天蛮的怀中,任凭她三日来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能说动他改变想法。

该怎么办?

就让这个错误一错再错下去?

当初说好的千人侍卫队也没有跟着前行,因为手机说这样会大招旗鼓地引来注意,反而会引起汉人

的反感,所以离开弩人小镇后,他们都会乔装打扮成普通商人进入丹城(越国的边界小城。)

※※※※※※※※※※

悄然地喟叹了口气,越圣雪觉得情势脱离掌控,越来越糟。

天蛮对手机那个小人说的话听之任之,现在连千人侍卫队都不跟随的话,一旦进入丹城,她真的不敢

相信父王会拿着多少锋锐钝器等着他们。

“天蛮……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一旦进入丹城,绝不可以放开我的手……”

越圣雪靠在帝天蛮的怀中一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双眸紧闭,近乎于哀求地说道——只要他在她身

边,父王应该会顾忌到自己的存在而不会伤到他

“傻瓜,我哪儿也不会去,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她紧紧地搂着他,“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就算你放开,我也会牢牢拉住你。”

“呵……真是个小傻瓜……”

※※※※※※※※※※

经过八日的赶路,一行人来到弩人小镇,马队才进入城门,百姓们就认出了马车之上的定是帝天蛮——

“陛下,请勿离开蛮弩!”

“陛下,请勿离开蛮弩!!”

一声声的哀求响彻天际,不得不动员了上千名兵将才将涌上来的人潮隔开,越圣雪捋开马车窗帘向外

探去,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位君王竟能得到百姓这般的如此爱戴。

“天蛮?”

她回过头来看着帝天蛮,那眼神仿佛是再一次哀求他考虑留下,“我不会改变的,雪儿。”

几时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只消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

“天蛮,你瞧百姓们都在恳求你留下,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真的在越国遇到不测……”

越圣雪焦急地话语不清,帝天蛮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有意封缄她的口不听她的话。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怀疑你,就算遇到什么不测,也是我活该!”

“不……”

越圣雪推开帝天蛮,才吐出一个字,­唇­又再被他牢牢吻住——不是这样的,天蛮……你知不知道我

好后悔那夜说的话……

※※※※※※※※※※

无论越圣雪想要说什么,一切都溶解在了帝天蛮强势的吻中。

她真的好后悔,如果知道帝天蛮会因此奋不顾身地陪她入越国,她宁愿那夜什么都不曾说过。

“是那个妖女!!是那个汉人妖­精­迷惑了陛下!!”

“该死,那个妖­精­真该死!!”

嗬?!

百姓们透着没有放下窗帘看到帝天蛮抱着越圣雪拥吻着,一阵阵的咒骂震响天际。

“天蛮……别这样……快……放开我……”

越圣雪被吻得不能完整地说出话,帝天蛮却是猿臂一伸将窗帘放了下来,“不要去听那些你不该听

到的话儿……”

心口有点痛,一点点,一点点扩散的痛……

越圣雪竟不再挣脱,反而环住帝天蛮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她又再不合时宜的时候沉沦入他的温

柔之中……

他的话教她深深感动,教她开始深信他是真心的爱着她,宠着她……

不再有怀疑,不再有猜忌……

“天蛮……我爱你……”

骤然间,越圣雪突然口中落出了这几个字,炙热摩挲着的­唇­因此倏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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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日依旧留言萧条,不过很感谢每一位投了人物选票的亲亲,真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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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雪……”

没有一丝犹豫,帝天蛮捧起越圣雪的小脸回应着她的告白,那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被如此深情

视线紧紧凝视着,越圣雪水­嫩­的面颊斐然通红——

心口的跳动是那么快,不知是因为心慌,还是因为心动,她不懂,真的不懂……肋

天蛮……不懂爱是什么的时候说了爱,算不算是欺骗?

我到底是怎么了呀?

为什么嘴巴不听我的话,说着我都不确定的话儿……

只将越圣雪茫然的视线当做是羞涩,帝天蛮温柔地将越圣雪拥入怀中,“我以为一生都听不到你

对我说那三个字。”

感慨无量地魅惑低吟,越圣雪却觉心口没来由的一阵痛,“天蛮……”

该怎么办?

她撒了不知道算不算是谎的谎——

靠在帝天蛮的胸口,听着他竟与自己一般错乱无序的心跳,那一句“我爱你,雪”一遍遍回荡在

耳边,整个心房都温暖得如阳普照,仿若就要融化之际,脑海里却浮现起晋楚仁的脸孔,愧疚一

刹如­阴­云笼罩整个心房:

楚仁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以与天蛮相爱吗……

※※※※※※※※※※

随行的就只有了了十数个侍卫,饱经一个月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丹城关外,在前一夜,停留在一镬

家小客栈的所有人都换上平民百姓的布衣。

屋中,越圣雪为帝天蛮更衣,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虽然朴实无华却难掩他出众的外貌,特别是那

双与越国人不同的碧­色­鹰眸,怎么看都像是异国而来的。

“怎么了?”

帝天蛮看着越圣雪小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发起了呆,大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呃,没什么……”

越圣雪说着回过神,旋过身正要换上布衣,帝天蛮忽地从后抱住她,一双大手抚在她隆起不少的

小腹上,“不要担心我,好不好?这样对孩子不好……”

还是被看出了吗?

越圣雪小手覆上帝天蛮的手背,神­色­憔悴,即使一个月来她逼自己已经做好回到越国的准备。

可眼看明日真的就要进入丹城,面对成百上千的汉人,她的心就又止不住忧虑起来……

“天蛮……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好吗?”

※※※※※※※※※※

越圣雪回过身,眼神忧伤地伸出纤纤素手抚上帝天蛮的脸庞——

这张俊美的脸怎样才能逃过万千百姓的眼,而她又怎样让丹城的百姓不认出来才好?

“你就对我这个丈夫这么没信心?”

帝天蛮长指拂过越圣雪的­唇­,扣着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魅惑的眼神,暧昧的暖流,他知不知道只是这么轻轻一触,都令她如此眷恋,所以才会那么害怕

一切都会消失——

“不是的,天蛮……我的画像遍布越国上上下下,走到哪儿百姓都可能认出我,若是被认出了该

怎么办?他们定会好奇你的身份,若是被认出你就是蛮弩大帝……”

越圣雪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她真的不敢想象后果,就如帝天蛮憎恶汉人一般,他

在汉人的眼中也是杀害了万千汉人的魔鬼。

何况这一行摆明是父王的陷阱,虽说丹城只是坐普通的小城,父王应该不会从千里迢迢的从皇都

来到这里,但他一定会在暗地里埋下眼下跟随着他们。

即使不会被他们拆穿,一旦被百姓认出的话,只怕也凶多吉少……

※※※※※※※※※※

“笃笃笃。”

温情伤感时刻,有人敲响了门,“陛下……”

是手机的声音,越圣雪眼底随即泛起一抹戒备。

她松开搂紧帝天蛮的双臂,却还来不及阻止他进来,帝天蛮就先说了,“进来……”

“陛下,娘娘……”

手机推门而入,有礼地先是一躬身行礼。

“何事?”

帝天蛮问,手机­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手机瞧见今夜来到这家小客栈的有不少是波斯而来的商人,他们天不亮就会进城,所以手机想

我们伪装成商人,随他们一起入丹城会比较安全,这样陛下异于汉人的容貌便能很好的掩饰而过。”

“那现在是不是就要启程了?”

帝天蛮看了一眼窗外,只见不少商人已经开始动身准备。

他就这么毫无怀疑的听从手机的话儿?

越圣雪瞧见手机­唇­角因此得意勾起的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好心与热情都只会徒增她的不安,他夜半跑来说这些,无非是让天蛮放下戒心,因为人只有

在戒心最低的时候才最容易被擒。

※※※※※※※※※※

“雪儿快换上衣服吧。”

帝天蛮收起视线说道,不容越圣雪多加异议,他就又向手机说道:“去看下其他随行的侍卫是否

换上了布衣,一刻后我们就跟随那些商人一起入城。”

“是。”

看着手机带着胜利的笑走了出去,越圣雪知道一切已板上钉钉——

她暗骂自己究竟是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明知道是火坑却还让帝天蛮往里跳。

就为了保护孩子成了掩护手机这个小人的帮凶……

“天蛮……”

见帝天蛮拿起摆放在床上的布衣,越圣雪叫住了他,有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说,现在说出实话还

来得及,但是张开的小嘴却在他看向自己的一刻——

“我自己来……”

※※※※※※※※※※

越圣雪拿过帝天蛮手上的布衣,不想他忽地抱住她,双­唇­似咬若含的擒住她的耳垂,“在害羞吗?”

白洁的面颊哄的一下绯红滚烫,“才没呢!”

轻轻拉开他的手,“落荒而逃”到床里放下床纱后缓缓褪下了衣衫,只觉一双大手紧随其后,扶着她

的腰,他的­唇­落在她赤­祼­的肩头滑向手臂,“你真美……我的雪儿……”

“天蛮……”

温存的亲吻撩动着越圣雪,曾几何时令她厌恶的亲吻教她眷恋。

可无论再多的亲吻,她心却仍旧没有做到相信眼前这个说爱她的男人,她终究害怕谎言拆穿的一刻会

伤及这个孩子而什么都不敢说……

※※※※※※※※※※

待换上布衣后,越圣雪同帝天蛮走出房间。

手机从商人们的那里买来了两车廉价瓷器,让十数位侍卫装扮成随从推着车,他则是一副管家的摸样

跟随在帝天蛮和越圣雪的身后。

客栈里的波斯商人几乎都是这个时候离开,他们紧随在中间的位置,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丹城城门

之外。

越圣雪眼前也就要轮到他们,靠在帝天蛮怀中的小身子不禁一抖,只因那看守入关的官兵她好像见过……

难道父王在这里就已设下的陷阱?

“从哪儿来?”

“波斯。”

走入城门,坐在桌前的官兵一脸严肃地问道,手机立刻答,脸上伴着轻松的笑,只瞧旁边的几个官兵

绕了过来,走到越圣雪的身边,“­干­嘛裹着脸?!”

他们伸手就要去扯越圣雪披在头上的杀进,帝天蛮一见他们的脏手伸来,面目立刻­阴­沉下来,就要出

手之际,手机立刻挡在他的身上,嬉皮笑脸道——

“我家夫人有孕在身,身子不适,还望大人通融……”

说着从怀间拿出一定黄金悄然塞入想要搜身的官兵手中,几个人面面相觑,笑了起来,将他们放行了

进去。

※※※※※※※※※※

掉到嗓子眼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越圣雪悄悄回眸而去,难道那些官兵并不是父王手下的人?!

她又看向走在他们身前的手机,他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不是说父王要见她,要将帝天蛮生擒?

为何周遭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雪儿,没事了……”

帝天蛮顺着越圣雪的后背,他感觉着她的小身子一直在颤抖,每一下都让他感觉到她是如此的在乎

他……

“嗯。”

轻轻应了声,越圣雪却是无法安定地放下心来,一听帝天蛮同手机说要找家客栈住下,她就又心慌

不已,“不要停下!天蛮……我们一直这样赶路,太阳下山之前应该可以出城,我们往古渠走。”

纵然越圣雪的声音放得很低,可手机还是听见了,他快步靠到他们的身前——

“娘娘,何须如此着急?你瞧瞧你的面­色­,一整夜都没有睡,陛下也累了,侍卫们也需要好好休息

才能在发生什么状况时能够应对。”

赶在帝天蛮答应之前否决,所说却句句在理。

“手机说的是,雪儿,你瞧你紧张的,这样不吃不睡对孩子不好,我们走到城郊后就先找家客栈住下,

天亮再继续赶路。”

※※※※※※※※※※

帝天蛮温柔地说着,口吻却是不留丝毫回绝的余地。

越圣雪憋屈得只能顺从,眼神敢怒不敢言地暗暗瞪了手机一眼——

可恶的小人,看来他现在按兵不动一定为了将他们引诱至皇城,因为她刚才说往古渠走一定会绕开皇

城,他才会那么着急。

明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却像贼似得连真容都不敢露出。

太阳正空,走了好久走入繁荣的城中,百姓的叫卖沿路不绝于耳。

她不在的一年,丹城似乎发展得很好,看着熟悉的街景,看着百姓太平度日,越圣雪好怕有朝一日若

是战争开始那这里的一切都将化为一片可怕的血海……

“娘亲,娘亲,圣雪公主真的有那么美吗?”

“当然,娘亲见过公主真人,比画像还要美万分,她心地善良,时常救济我们贫民,她还是我们的救

国公主,那蛮弩大帝蛮狠残毒,十年来不知屠杀了我们多少汉人,都因为圣雪公主答应远嫁,才换来

越国一片太平盛世,我们百姓有这么太平的日子过都得感谢圣雪公主的牺牲。”

路经过一家画馆时,一对呣子的对话落入一行人的耳朵,帝天蛮的面­色­似乎因此一沉。

※※※※※※※※※※

“天蛮……”

越圣雪紧张地一唤,小手紧紧地拽在他腰间,生怕他会盛怒之下冲过去。

“傻瓜,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帝天蛮竟是温柔一笑,像是一点都没有因为那女子的话儿而生气。

越圣雪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她深知先犯下不可原谅罪过的是父王,无辜的弩人死在汉人的剑刃下。

听着那样的话儿,天蛮应该发怒才对,走入越国的土地,看着走过身边的每一个汉人,即使毫无理由

他也应该生气才对。

“对不起……”

靠在帝天蛮的怀中,越圣雪轻轻地低喃,大手抚着她的发,“傻瓜,别说傻话了……”

※※※※※※※※※※

“哇,这玉坠子上雕刻是圣雪公主吗?”

“是啊,姑娘。好多就要当娘亲的母亲都买去,祈求自己的孩子能像圣雪公主一样漂亮,心底纯美呢。”

“那我也要,我也像孩子和圣雪公主一样人美,心也美,当初丹城旱灾,若是没圣雪公主请求陛下拨款,

我们丹城的百姓可没今天。”

走过一家玉器店铺时,又听到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和店家老板娘的对话。

“雪儿,我是不是也该去买个那样的玉坠子给我们的孩子?”

帝天蛮搂着越圣雪的小腰打趣道,却把越圣雪吓坏了,“不许。”

她紧紧拽住他的衣衫才发现他没有真的迈步朝那里去的意思,只瞧俊美的脸上浮起笑意,才知道自己被

戏弄了。

“快走吧……”

连责备都被省略,越圣雪一瞧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多,拉着帝天蛮脚步越发加快。

※※※※※※※※※※

走向城郊的一路上,几乎走过的所有店铺,都能听到不少有关越圣雪的话儿。

无一不都是在说她的善举,帝天蛮不时凝着怀中的可人儿,他早知她心地善良,却不曾想到她会如此深

得民心,当初收到若尘的

可是说过越晋远执政残暴,很不得民心。

但他的女儿都离开了越国一年,百姓还一个个都挂念着她。

终于来到了城郊的一家小客栈,安顿下来。

走入屋中,一直神经紧绷的越圣雪终于松了口气,帝天蛮却是站在床前邪魅浅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

她摸摸脸,表情天真得像个孩子,帝天蛮在她的身前蹲下身来,眼神无比真挚地凝着她,“雪儿,你

有没有后悔过嫁给我?”

※※※※※※※※※※

“为什么这么问?”

“当初你嫁给我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

“你是为了全越国百姓才答应嫁给我,对不对”

“……”

有些问题需要思考才能回答,所以来不及思考,便被帝天蛮问得语塞连连。

“对不起……”

越圣雪歉疚地垂下眼帘,的确那时她听到父王要将她嫁去蛮弩,她虽不哭不闹,但是她的心却狰狞得

好痛。

可为了百姓,为了不再看到血流成河,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是说了‘你爱我’了吗?我可不许你反悔。”

※※※※※※※※※※

大手抚乱了越圣雪的发,她的小心儿又再慌乱的颤动起来。

爱……

她并不清楚那是不是自己的谎言……

“小傻瓜,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百姓们每次提到你,脸上浮起的感激和笑容,我就在想,我将不忍摧毁

你积下的恩德。”

心里堆满满满的暖意,帝天蛮并没有瞧出越圣雪眼中的异样,而他的话却教她猛地拉住他的手,“天

蛮?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再有攻占越国的念头?”

越圣雪眨着闪耀如黑曜石的双瞳,一脸期冀。

呵!她总是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思。

帝天蛮­唇­角站开邪魅无度的笑,一个帝王若是因为看到他国百姓的安逸就放弃了宏图野心,是不是

很失败?

何况还是与他们民族有着深仇大恨的百姓们。

但是人生在世到底求的是什么?

视线滑向越圣雪隆起小腹,他的心是如此满足,帝天蛮托起越圣雪的手儿,轻轻烙下一吻,“雪儿……

只要你父王不做挑衅,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会挑起战乱。”

※※※※※※※※※※

他不是说笑的,他是真心答应她的……

即使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儿,越圣雪却是第一次对此深信不疑。

她喜悦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握着帝天蛮的大手拉近自己的­唇­下,如同他吻她一般羞涩地在他的

手背上留下她的­唇­印……

“小妖­精­,你可是在诱/惑我哟。”

帝天蛮一个扑身就将越圣雪带入了床上,“坏蛋!不可以……”

小脸羞得通红,每每被他压在身下总是让她心口小鹿乱撞。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夫妻!”

帝天蛮说着俯下身,邪魅地眯起眼,拉开她脸上的纱巾,­唇­落在那白洁无瑕的面颊上。

那使坏的口吻就像回到了他们初识那会儿,他们总是像孩子一样争吵,但是他温润的气息却终是拨乱了

她的心,令她禁不住沉迷。

※※※※※※※※※※

“老板,快将店里最好的女儿红拿来!”

“客官,小店没有女儿红。”

“什么,那么大的客栈连女儿红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

“客官,小店真的没有女儿红,花雕行不行?”

“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我们主子是郡王府的公子,还敢这儿糊弄?来人,给我砸!!”

屋外骤然传来桌椅被连番推倒的声音,很多住店的客人纷纷惊呼起来。

越圣雪同帝天蛮警觉地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看去,有个眼熟的男子坐在店的正中,他的手

下肆无忌惮地砸东砸西,有些人竟还闯入客房­骚­扰客人,一见女子就抓住调戏——

“砰!”

就在此时,那些个手下竟一脚踢开他们的屋门闯了进来,“这个妞儿美极了!!”

※※※※※※※※※※

三五个人豺狼虎豹地流着口水扑了过来,“呃啊!!”越圣雪惊得大喊,帝天蛮抽出腰间的蛇剑凌空

一挥——

“啊!!救命啊!!”

“救命啊!!”

冲在前面的两个人胸口被划开数道血口,不出眨眼的工夫就扑倒在地上,后面的人惊叫着跑了出去,

却被赶来侍卫们堵在门口一个也没有放过。

惨叫声引来坐在店正中的男子注意,握在他手中的杯子砰得崩裂。

“啪”他眯起眼绽放出危险的目光,凌空打了个响指,刚才那个和店老板叫嚣的男子听到后,放开

怀中抓住的女子,立刻率其他的人跟在那男子的身后往这边而来。

※※※※※※※※※※

这下真是糟透了!

越圣雪立刻让护驾的十数个侍卫都进屋,然后将屋门捎上紧锁起来,“天蛮,我们赶快往窗户逃!”

她拉着帝天蛮就跑,却不想脚下一绊,“雪儿!!”索­性­帝天蛮眼明手快将她抱个稳当。

“雪儿,那种人渣无需害怕!”

“娘娘,那些人不足为惧,臣等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一班侍卫眼神雄心活活,越圣雪焦急得没有时间解释那个男子惹不得,赶紧拦在侍卫们的身前,

“我不要你们任何人受伤,听我的,赶快往窗口逃!!”

“娘娘……”

侍卫们一个个为之一怔,谁都没想一个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只听嘣的一声,那帮人就在这时一脚将门踹开,“大胆刁奴,竟敢和我们小郡王作对,都活腻

了!!”

※※※※※※※※※※

“娘娘小心!!”

侍卫们一把拉过越圣雪推向帝天蛮怀中,一股气地冲了过去与那男子的手下拼杀起来,而那男子

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被帝天蛮搂入怀中的越圣雪——

“都给我停手!!”

一声令下,所有扭打在一起的人都停了下来。

“圣雪?”

那男子一脸讶异地走过来,“你是圣雪吧?!”

“不许靠近娘娘!!”

一个侍卫拦在了伸手就要抓住越圣雪的男子身前,那男子眼神犀利拔出腰间的短剑,动作如风地

一挥——

“修洛,别这样!!”

越圣雪眼看那侍卫就要死在短剑封喉下,推开帝天蛮的保护,冲了过去,一手握住那叫做“修洛”

的男子的手。

※※※※※※※※※※

“雪儿!!”

帝天蛮惊得箭步上去拉回越圣雪,修洛一刹仇视地瞪着帝天蛮,“呵!守城门的那些废物真该被

挖掉眼睛,竟然放了这么大个‘老鼠’进来!”

“混账!”

听不得修洛对帝天蛮出口不逊,刚才幸免于死的侍卫大骂挥拳而来——

“大家都不要动手!!”

越圣雪大喊,但是那一拳仍旧落在了修洛的脸上,他的脸­色­转瞬就­阴­鸷如修罗降世,甩开手中的

断剑,五指却如鹰爪一般擒住了侍卫的喉咙——

“修洛,求你不要伤害他!!”

越圣雪哀求着,没有发现帝天蛮的面­色­已经沉得比那修洛更难看,“雪儿,退到一边!”

什么?

越圣雪怔怔地看着帝天蛮将她掩在身后,一步步走向修洛……

“不要!!”

一声凄厉惨叫随即冲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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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我注定是场悲剧

越圣雪突然脸­色­痛苦地捂住肚子。

“娘……娘娘?”

喉咙被修洛掐住的侍卫先看到了,帝天蛮立刻回过身去,修洛也随之松开了手跑了过去。

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扶住越圣雪,争相着将要她搂入怀——肋

“混账,放开雪儿!!”

“你才给我放开,帝天蛮!!”

修洛大吼,蛮狠一拽,越圣雪一怔,“天蛮,放开我。”

身子倾斜了过去,越圣雪怕伤到腹中孩子而惊呼起来,帝天蛮不得不松开手,眼瞧着她被修洛搂入怀中。

“雪儿,你没事吧?”

越圣雪站稳脚跟,拉着修洛扶上来的手,“扶我到床边……”

她说着,修洛相当温柔地将她扶到了床边。

看着他们默契无间的动作,帝天蛮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乍一眼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为什么?

他想不通为什么雪儿要向他吼放开她?!

“雪儿……”

帝天蛮黑着脸大步逼了上去,越圣雪抬起头不过与他四眸相视,身边的修洛就冷鸷的眯起眸子,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帝天蛮的衣襟——

“滚,你这厚颜无耻的弩人不许靠近雪儿一步!”

※※※※※※※※※※

“该滚的是你,卑贱的汉奴!”

帝天蛮一手如豹“咬住”修洛的手腕,他是真的被惹怒了,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搂在怀中——

两个男人都在暗自发力,但相比帝天蛮的游刃有余,修洛的脸­色­却因此难看得黑了下来,被握住的手腕骨似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满额一点点冒出了层层薄汗。

“够了,天蛮,快松手。”

越圣雪站了起来,一手握住帝天蛮的手,若是修洛的手被废了,只怕他们就无法活着出越国了。

“雪儿,这男人究竟是谁?为何你要这么在乎她?!”

帝天蛮愤然斥责,手上的力道猛地增大,只听修洛痛楚的大喊:“呃啊!!”

越圣雪却无法在这个时候解释,修洛曾爱慕着她,甚至在她远嫁蛮弩之时,请求父王将她下嫁给她,被父王拒绝后,还私自闯入皇宫要带着她远走高飞。

※※※※※※※※※※

“天蛮,求你了,快放开,好不好?惊动安郡王就糟了!”

越圣雪恳切的哀求道。

帝天蛮却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管他见鬼的安郡王还是什么人,他要的就是剿灭眼前男人的狂气,他要让他知道他帝天蛮的女人不是他可以觊觎的!!

该怎么办?

这么下去修洛的手腕骨绝对会断成两段!!

只听修洛的手下齐齐喊着“小郡王”跑了过来,却被帝天蛮的一班侍卫挡在外面。

眼看一场冲突无所避免,外面却一阵吵杂,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率一群侍卫走了进来。

“洛儿!”

“爹?!”

修洛大惊失­色­,越圣雪跟着望了过去,茫然自失地低低唤道:“安郡王。”

※※※※※※※※※※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上演了。

安郡王——

名:安晋鹏,曾手握越国兵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前朝宰相,却被越晋远变相贬职,钦赐封号、封地丹城。

“郡王!”

“郡王!!”

修洛的手下齐齐恭敬地喊道,一个个收起手上的家伙畏怯地退到了一边。

帝天蛮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安郡王?

他背着身,面­色­微妙,手还死死地掐着修洛的手腕。

“天蛮,求你快放开。”

越圣雪踮起脚附耳小声哀求,小手死命地扯着他的手,他眼一眯将修洛的手一甩。

“爹……”

右手倏然当下,手腕骨痛得泛起黑紫­色­的淤青,修洛的双眼却定定的落在安晋鹏的身上,安晋鹏则看向越圣雪,“圣雪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

“安郡王,我……”

越圣雪混乱得不知该如何解释,可安晋鹏已经注意到了她身边的帝天蛮——

“这位……难道你是蛮弩大帝·帝天蛮?!”

“本王正是。”

帝天蛮冷眉一挑,竟毫无掩饰之意,堂堂的摸样教越圣雪急得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在下安晋鹏,丹城郡王,这次陛下与圣雪公主到来,真是有失远迎。”

安晋鹏竟向着帝天蛮躬身行礼,对帝天蛮的态度恭敬得令越圣雪目瞪口呆。

惊讶的何止越圣雪一个,随行的弩人侍卫都大吃一惊,帝天蛮也被怔到,脸上却是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惊讶。

“安郡王客气。”

“爹……?”

安修洛看不懂安晋鹏对帝天蛮的恭敬态度,没想一声轻唤换来的是安晋鹏冷冷的一眼,“逆子!陛下乃我越国驸马,你竟敢出手如此野蛮!”

“爹,我……”

安修洛气煞得想要解释,安晋鹏却不给他一点的机会,又再面向帝天蛮恭敬道,“小儿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陛下包涵。”

※※※※※※※※※※

一切反常的让越圣雪放不下悬着的心。

“安郡王,我等与修洛只是有些小误会,请勿错怪他。我等还有要事要办,现在就得起程了。”

越圣雪说着圆场的话,拉着帝天蛮的手就要走,安晋鹏却是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公主,有何要事需要如此焦急?不妨今夜就上郡王府一聚,正巧昨日皇上也亲临丹城来看望微臣。”

“父王?!”

越圣雪惊得一脸错愕,就像听到了惊天奇闻一般——

父王竟然会来丹城看望安郡王?

他和父王的关系一向面和心不合,父王上位后就将他变相贬职,虽然封他为丹城郡王,手中却毫无权利可言。

※※※※※※※※※※

难道这一次父王是联手安郡王擒获帝天蛮?

越圣雪只消一眼就能看到这一刻的客栈里到处都是郡王府的侍卫们

这看似突来的邀请根本不容越圣雪抑或帝天蛮拒绝。

“好啊,本王也该见见从未谋面的‘岳父’呢。”

帝天蛮抢在杵了的越圣雪前答应了。

“天蛮……”

越圣雪诧异地睨着帝天蛮,为什么连他也变得那么奇怪?

就好像故意要引起冲突似的?

从刚才起就是这样,如果他听从她的从窗口逃走,不与修洛发生冲突,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了。

※※※※※※※※※※

“陛下,请……”

安晋鹏恭敬地躬身道,侍卫们想要阻拦帝天蛮,却被他凌厉一眼投去回绝了,“你们留在这里等候。”

“天蛮,怎么可以……”

竟然连保护的侍卫都不带在身边?

越圣雪急得拉住帝天蛮的手想要他收回成命,但是帝天蛮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似的,紧紧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直往前走。

“娘娘,陛下……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走到门边的时候,手机突然出现。

都发生了那么大的混乱,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才现身?!

越圣雪暗怒地瞪了他一眼,只瞧手机嘴角上演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这让越圣雪更加确信这就是个陷阱。

“安郡王,这位是本王的太医,请允许他跟着本王一起随行。”

“当然可以。”

※※※※※※※※※※

没想走出客栈,一架架马车就准备好了,就像早就等待着他们似的。

安晋鹏请帝天蛮同越圣雪上了排在第二的一架马车,手机也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跑了起来,越圣雪的心就跟着开始惶惶不安。

“手机……方才雪儿差点跌倒,过来为她把把脉,看下是否动了胎气?”

帝天蛮说道,手机立刻凑了过来,轻轻地托起越圣雪的手腕。

她看了帝天蛮一眼,难道这就是他定要带着手机的理由?

都这个时候了,他不顾自己的安慰,满脑子想的却仍是她和孩子?

歉疚就这么笼罩住越圣雪的心……

听着手机片刻后对帝天蛮说自己和孩子都无事,她张开的口再也忍不住就要拆穿手机的假面具。

“天蛮……”

她唤道,手机竟趁此按压住她的脉动,“怎么了,雪儿?”

帝天蛮不解地看着她,她却张着口发不出声音来了。

“公主,陛下,郡王府到了,请下马车。”

就在越圣雪茫然不解地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一班下人从府中走了出来,捋起马车帘子,帝天蛮牵着越圣雪的手就下了马车——

※※※※※※※※※※

喉咙仍旧发不出声音,就像被人点了哑|­茓­一般。

跟着安晋鹏走入郡王府的一路上,越圣雪时不时地睨着随行在身侧的手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刚才对她下了手脚。

“雪儿……”

不知觉地跟走入正厅,越圣雪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朝着那声音寻了过去,“母后……?!”

不敢相信母后竟然也来到了这儿,抑不住思念,越圣雪脱开帝天蛮的手,脚步飞快地迎了过去,扑入母后的怀抱,“母后,雪儿还想你……”

“我的雪儿,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林氏捧起越圣雪的小脸,眼泪湿了眼眶,十五年来从不分离的女儿,一年未见好像长大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但——

相贴的身子令林氏感觉到越圣雪的不同,视线滑向她的小腹,“雪儿,你?”

“母后……我,有了身孕……”

越圣雪脸上羞涩地说道,跟在后面的安修洛立刻冲了过来,满目烧着妒火,“雪儿,这孩子是谁的?!”

帝天蛮随即健步如飞地过来,一手拍开他那拉住越圣雪的手,“不许碰她!”

※※※※※※※※※※

“呃嗯!!”

被挥中受伤的手腕,安修洛痛得大为光火,抬手就要再度和帝天蛮扛上——

“啪!!给我住手,不孝子!”

安晋鹏上来就是一巴掌,“爹……为什么?!”安修洛受不住如此羞辱,从正厅跑了出去。

“小儿不识礼数,还望陛下包涵。”

安晋鹏再度为安修洛的无礼道歉,那毕恭毕敬的态度仍旧让越圣雪心生疑惑。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真正令她畏怯的身影出现在了正厅门口——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回过身去跪地行礼,惟独越圣雪傻傻地杵在原地,“父王……?”

帝天蛮倏然鹰眸微嗔——

眼前那个缓步而来,英气十足,年过五十仍身形魁梧的男人就是他憎恶了整整十年的越晋远?!

那男人冷眉微蹙,浑身凝固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

“雪儿……朕的雪儿……”

越晋远越过帝天蛮的身边来到越圣雪身前,仿佛是故意无视他的存在。

他只是爱怜地一手抚上越圣雪的面颊,含情地唤道,如同林氏一般顿然就热泪盈眶了起来。

“父王……”

越圣雪简直受宠若惊,就像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王一般,面­色­僵硬地无法摆出欢喜的摸样。

父王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待人一向冷漠,对自己的态度亦是向来不冷不暖。

就连自己出嫁蛮弩之日,他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

眼角的余光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手机看去,她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可以回答她疑惑的答案,但是这一次手机的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难道不是父王的陷阱?

父王千方百计地迫使她与帝天蛮同回越国,可是直到这一刻,父王与帝天蛮根本已正面相视,却不见有任何人冲上来要将帝天蛮擒获。

※※※※※※※※※※

“皇上,雪儿有了身孕,您就要做皇爷爷了……”

林氏盈着笑激动地说着,恭迎到越晋远的身边。

那双冷峻的眼眸就这么看向越圣雪小腹,一刹,越圣雪的一颗心狠狠地紧了起来,她害怕父王的眼神,仿佛藏着看不见的杀机。

小手不安地一把抓住帝天蛮的手,“雪儿……”

帝天蛮大手揽上她的腰,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越晋远看着他们之间的亲昵,不露声­色­地将不悦掩埋在眼底,还忽地喜悦地握住越圣雪的另一手——

“真的?朕就要做皇爷爷了?”

越晋远激动的反应就如同任何一个初当外公的平民百姓——

这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父王­性­情大变?

越圣雪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是的,父王……雪儿有了孩子,是天蛮的孩子……”

她有心提及帝天蛮三个字,没想越晋远并未因此怒然,而是和蔼可亲地笑意更大。

“傻孩子,这孙儿不是天蛮还会是谁的?!”

越晋远亲昵地直呼帝天蛮的名字,又一次怔得越圣雪无所适从。

“父……”

“瞧你这憔悴的脸­色­,定是长途奔波,先同你母后下去休息吧——这次回来驸马就给朕带来了个孙儿,朕可得好好感谢驸马。”

※※※※※※※※※※

好好感谢驸马?!

父王竟然拿要感谢天蛮让她怀上了弩人的血脉?!

他还和蔼可亲地对帝天蛮没有下跪行礼的态度毫不在意?

越圣雪诧异得不难安心,却没有再出声的机会,被林氏牵着手迈开了脚步——

“天蛮……”

她一直握着帝天蛮的手不敢没有松开,反而是帝天蛮轻轻拉开她的手,给了她一记不用她担心的眼神。

这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父王和帝天蛮站在一起,明明和睦相容,但是越圣雪却觉得比正在做一场噩梦更可怕……

当帝天蛮的身影全然消失在她的眼帘中,她再也控制不住立刻停下脚步,但是却忽然觉得没来由地一阵眩晕。

“雪儿,来,快跟母后回屋。”

“嗯。”

她逐渐意识模糊,跟着林氏走向了一所上好的客房。

※※※※※※※※※※

待越圣雪的身影消失在正厅门外,越晋远脸上的笑意转瞬消失,“所有人都给朕退下!”

“是!”

当正厅大门砰的一声巨响合上后,只听剑出鞘的刺耳一声,越晋远不知几时握在手中的长剑已架在了帝天蛮的脖子上——

“不怕朕手腕一动,你就人头落地,亡命他乡?”

“岳父大人若是想要,天蛮就随你拿去!”

纵然越晋远魁梧的身形与自己一般高,迫人的气势也教人不可不畏惧,但帝天蛮心不慌神不乱道,只听越晋远忽地仰天大笑——

“好,有胆识!”

他转眼收起手中剑,轻拍了下帝天蛮的肩头,“后生可畏,朕的雪儿没有白嫁你!”

※※※※※※※※※※

“此行来越国是为何事?”

“雪儿中了茴香毒,可能危及腹中胎儿,所以本王需带着她前往风雪山采摘解药——血蚕花。”

帝天蛮如实回答,两人就如毫无根深蒂固的深仇大恨似的攀谈起来。

“为何不派使节来函?这么带着雪儿上路,太危险了!”

听着越圣雪中毒的来龙去脉,越晋远微微动怒,全然一副早已放下往日恩怨,疑心担忧越圣雪的摸样,帝天蛮却从未掉以轻心。

“本王不想太劳师动众,雪儿也不想惊动岳父大人。”

帝天蛮故意加重“本王”二字,那一声“岳父大人”也说得相当刺耳,可越晋远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冷傲的态度。

“雪儿可是怀着朕的血脉,在郡王府多加休息几日,朕会派侍卫队护送你们上路。”

“多谢。”

对话在简约的一问一答下收起尾声,帝天蛮说要去看雪儿,越晋远便通融放行。

然而帝天蛮再转过身立刻的一刹,瞧见越晋远的嘴角浮起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和他曾千遍万遍想象中的如出一辙——

哼!越晋远的好心绝不简单,这一次的相遇也绝对不会只是简单的“巧合”。

※※※※※※※※※※

越圣雪再度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一张软绵偌大的木床上,身边坐着帝天蛮。

“天蛮……父王有没有为难你?!”

她试图坐起身,帝天蛮立刻俯下身将她按下。

“没有,他还说要加派侍卫队护送我们去风雪山。”

“父王真的那么说?他没有责怪你让我中毒,他也没有对你出手伤害你?”

越圣雪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双手握住帝天蛮的胳臂。

“是的,他什么也没有做。”

怎么可能?!

越圣雪不敢相信帝天蛮的话,她的双手故意微微用力捏着帝天蛮,只听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她才傻傻地低念了句,“真不是在做梦……”

※※※※※※※※※※

“看来你父王已经放下对弩人的仇怨。”

“当真?!”

越圣雪激动地双手缠住帝天蛮的脖子,两人的­唇­近乎紧挨着,所以帝天蛮以轻轻一吻替代了回答。

­唇­面上染上一层温润的火焰,越圣雪回应着帝天蛮,她所听到的这些若都不是假的话……

“天蛮……你不是在骗我吧?我不在的时候,父王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动怒?!他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提及越国和蛮弩的仇怨?他真的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越圣雪松开帝天蛮的­唇­,像个孩子一样一再确认,仿佛再听到一次肯定,她才能放下心来。

“是的,我的小傻瓜,他好像一点都不恨我了。”

帝天蛮笑着答,看着他迷人的笑,越圣雪孩子般天真地紧紧拥住他,却突然附在他耳边问,“那手机人呢?!”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些突兀,帝天蛮微微一怔,“我令他向客栈的侍卫们捎去平安信儿,让他们再在客栈里多待几日候命。”

“太好了,真是雨过天晴!天蛮,如果我父王真的放下仇怨,你答应过只要越国不攻打蛮弩,那蛮弩就一定不会攻打越国,对不对?!”

“是。”

帝天蛮吻了下越圣雪的前额,她高兴的摸样,纯真的眼神都让他找不出任何破绽——

雪儿……

你知不知道,越晋远做的这些我根本就不信,我甚至又再怀疑起你,究竟这一场戏是不是你与他串通设下的陷阱,正等着我往里跳呢……

※※※※※※※※※※

傍晚时分

安晋鹏设下盛宴邀请所有人入席,席上,帝天蛮与越晋远对饮,大有不醉方休之势。

和乐融融的气氛就像大家就是一家人。

越圣雪坐在帝天蛮的身边,一点点被气氛感染,看着越晋远欢声笑语,心里仍存有的一点点怀疑渐渐消散——

林氏也欣慰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悄悄拉着越圣雪走出正厅来到后花园。

“母后,是不是有话儿对雪儿说?!”

“你真是个聪慧的孩子,母后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你看穿……”

林氏拉着越圣雪在长椅上坐下,她爱怜地扶着她的发。

“雪儿,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远嫁蛮弩后,你父王的­性­情大变,母后一直担心他会放不下攻占蛮弩的野心,但是却不想他竟然一点那样的意图都没有了……他看着太平盛世,说百姓都敬爱你,这一切都是你牺牲自己的幸福换来的,所以他不忍摧毁。”

※※※※※※※※※※

“当真?!父王真的有了那样的顿悟,他真的甘愿为了百姓的安乐放弃一统天下的野心?”

越圣雪握住母后的手,激动地莺莺道,母后口中所说的父王说过的话,简直就和天蛮说的一摸样。

“是真的,如果是骗人的,他方才怎么会不与帝天蛮发生争执?!”

林氏的反问很有说服力,越圣雪回想帝天蛮在她醒来时说的每一句,回想他身上毫无受伤的痕迹……

“都不是假的呢,太好了……父王能放下仇怨就好了!”

越圣雪激动地热泪盈眶,一直以来她希望的就是两国和平相处,不要再因为战争血流成河。

“你都有了帝天蛮的孩子,父王他会明白你的苦衷,不会再伤害任何弩人的。”

“嗯。”

林氏温柔地说着,越圣雪喜悦地靠入她的怀中,只是还不出一会儿,正厅那儿竟然传来了刺耳的刀剑相碰声,随即是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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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zhaoyu9205的鲜花~

今天留言再度萧条,呜呜~~~~(>_ 正文 黑暗里偷欢

是出什么事了?

越圣雪不顾身子飞快地跑回正厅,林氏神­色­焦急地追在后面,“雪儿,你是怎么了?!”

“父王,天蛮!!”

越圣雪脚步停在正厅门口就大喊了起来,但是正厅内酒桌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肋

帝天蛮正与越晋远碰杯共饮,“雪儿,怎么了?!”

“刚才我听到一些声响。”

“啊,那只是父王不小心将酒杯打翻在地了。”

越晋远说道,越圣雪这才注意酒桌边蹲着几个小丫头正在捡正地上的碎片。

只是酒杯跌破的声音罢了,她怎么会听成是刀剑相碰的声响呢?!

是她太紧张,太敏感了吗……

※※※※※※※※※※

“雪儿,你是不是身子不适?”

帝天蛮放下酒杯走了过来,一手抚了抚越圣雪的额头,“有点烫呢,会不会着了凉?手机已经回来了,让他为你看一下吧……”

他的声音好温柔,表情也好温柔,越圣雪小脸半红,小鸟依人地轻靠入帝天蛮怀中,“我没事……”

她不懂这是怎么了,一切都是那么和睦融融,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为什么不安?

父王的转变如果是因为她离开后一点点的顿悟……

那天蛮的突变是因为什么?镬

他的确答应她放弃血战越国的念头,但并不代表他不再恨父王,他绝不会毫无理由地那么轻易就原谅父王——

而且他一向不喜欢男人靠近她,今日却三番四次主动让手机为她诊治。

越圣雪觉得眼皮子好卷,好沉,靠在帝天蛮的肩头觉得身子在摇摇欲坠地双眼累得都要睁不开了……

好奇怪,身子变得好奇怪……

※※※※※※※※※※

“雪儿……”

林氏跑得气喘吁吁,脚步停在越圣雪的身后,将她从帝天蛮的怀中抱了过来。

越圣雪迷迷糊糊地顺应着母后的动作乖乖地靠入她的怀中,“我好累,想要回房休息了……”

“嗯,母后带你回房。”

“等一下。”

帝天蛮叫住林氏,林氏的身子不自然的一紧,越晋远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天蛮,别担心……那是雪儿在撒娇呢,她们母女有一年未见了,让她们好好处处,来……你与朕再饮几杯,不醉不归!”

他叫住帝天蛮,一身的酒气,面­色­通红,兴致相当的高。

“可……”

帝天蛮一脸的不放心,越晋远却是拽着他就又走回到了酒桌,似醉非醉的按他做了下来。

这个时候,林氏已经扶着越圣雪走远了……

※※※※※※※※※※

屋中

“母后,我的身子好奇怪……为什么我觉得如此疲倦……”

林氏扶着越圣雪躺倒在床,她面­色­有点苍白,小嘴嘤嘤低语,手儿软绵无力地握住林氏的手,林氏慈祥的抚着她的发。

“没事的……你有了身孕,所以才容易疲倦,母后怀着你的时候,也时常犯困呢……”

“真的……?”

越圣雪像孩子似的笑了,林氏抚着她的额头,抚过她的面颊,每一次都让她感到别样的安逸——

“母后,雪儿好想你……真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回的,母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林氏哄着越圣雪,声音渐渐放低,慈爱的眼神一点点浮起­阴­毒的­精­光,她的手指顺着越圣雪的面颊摩挲——呵,这张­精­致的小脸可真是招人嫉妒……

全然察觉不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如此可怕,越圣雪毫无防备的紧合着双眸,枕着林氏的手儿沉入了梦乡……

※※※※※※※※※※

半刻后,林氏抽出自己的手,在越圣雪的耳边打了个响指,低吟道:“好好睡。”

她起身吹熄了烛火,从屋中走了出来——

手机正倚在屋外的石栏上等着她,林氏皮笑­肉­不笑地靠了过去,“怎么了?怕我会伤了那小丫头?”

语调一点都不似念过四十的女子,听着好像在嫉妒一般。

手机但笑不语,只瞧林氏伸出一双纤细巧手掐着下颚的某一处就是一扯——一层人皮面具被揭了下来,面具下是张年轻美艳的女子脸孔。

“艳儿你琼姿花貌,何须嫉妒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

手机说着俯下身,贴着“艳儿”的耳垂暧昧道,末了伸出舌尖一舔,“快回屋吧,皇上正等着你呢。”

“讨厌!”

艳儿轻捶了下手机的心口,扭头就走,“你那么心急让我去陪皇上,那我现在就去!”

她娇嗔道,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入到一条黑道的走道,将她抵在墙边就­性­急地上下其手——

※※※※※※※※※※

艳儿急促的娇喘起来,衣衫在手机的拉扯下变得凌乱不堪,他粗野地拉下她的亵裤,抬起她的腿儿就没入她的身子里——

“呃嗯……若……唔唔!!”

艳儿失魂地就要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手机立刻紧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没入她身子的利刃凶猛地律动起来——

“笨女人!在这里可不许让任何人听到我的名字……”

“嗯,嗯,我知道了,呃嗯!!”

艳儿涨红了脸,不停点头。

作为惩罚一般,手机猛地顶入她的最深处,一股白液从白皙的腿间流淌而下……

“洗­干­净身子再回去。”

手机拍了拍微微凌乱的衣衫冷然道,艳儿羞红着脸整理好弄乱的衣衫,应了声,“是……”

随即就要走出走道是,手机拉住她,“确定越圣雪已经中了你的催眠幻术了吗?”

※※※※※※※※※※

“是,昏睡前,她就已经出现了幻听,以为帝天蛮与越晋远刀剑相刃。”

“呵!难怪皇上心情大好,绊着帝天蛮,一直到将他灌醉,相信这次的计谋必将成功!”

手机野心勃勃道,艳儿从后搂着他,吻着他的脖子,“都说天下的男人看到越圣雪,都会爱上她,那个帝天蛮不例外,我家主子也势在必得,那你呢?”

“我的眼中当然只有你咯……”

手机回过身扣起艳儿的下巴咬着她的­唇­就是狂烈的一吻。

女人啊,生来都是容易嫉妒的动物。

洪艳儿——

楚国三个月前送给越晋远的女人,有着一张倾城之貌,一副妖娆的身段,善用催眠幻术深得越晋远的喜欢。

这次为了博得越圣雪信任,越晋远要求他为她仪容成林氏的摸样,悄悄地对越圣雪施下幻术,以便日后的几日内顺利完成他们设下的计谋。

※※※※※※※※※※

“可不许对我撒谎,这次计谋成功,你可要跟皇上说,让他将我赐给你!”

“当然。”

手机鬼魅一笑,这次叛逆的艳儿会乖乖听话,一半是因为她家主子,一半是因为她暗地里倾慕着他,要知道他们可是时常在越晋远的眼皮子底下偷欢……

不过他答应娶她为妻,不过只是个诱饵而已……

“夜深了,快回皇上那儿吧。”

“知道了。”

艳儿吻了手机一下,从另一头走了出去。

手机向着相反的一面走了出去,走过越圣雪的屋子时,推门看了眼床上安静熟睡的可人儿,随即关上门走向正厅。

凌乱的酒桌上,只见帝天蛮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手机眸子半眯,露出­精­锐的芒光,一步步靠了过去。

帝天蛮,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你明知手机就是段无洛,为何还要冒险陪越圣雪回越国?

因为爱她到了痴狂无脑,还是另有目的……

手机端倪着没有反应的帝天蛮,他始终觉得觉得帝天蛮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人看透,瞥了眼酒桌上的酒杯,越晋远应该已经在他的酒中下了药,呵,不知明日醒来他会做出何等的蠢事来……

※※※※※※※※※※

清晨醒来,越圣雪不见身边有人,隐隐不安了起来——天蛮怎么不在呢,难道是和父王喝了一夜的酒?

她披上外跑推门而出,没走几步就瞧见越晋远盈着慈祥的笑走了过来。

“父王……”

“雪儿,怎么那么早就起身了?”

“我……”

“呵呵,是不是急着找天蛮?”

越圣雪面一红,越晋远轻捏上她挺翘的小鼻,“真是女大不当留,才嫁出去一年,这颗心就忘了父王只剩帝天蛮了。”

调侃道,越圣雪小脸红得更厉害了,“雪儿视父王和天蛮一样重要。”声音娇羞得轻若蚊蝇。

“当真?!”

他轻点越圣雪的下巴抬起她垂低的脸庞,这张美艳的小脸真是让男人不心动都难,就连那个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帝天蛮都被她迷惑得魂不守舍。

“如果父王会杀了他,你也会仍旧维护父王?”

“父王?!”

※※※※※※※※※※

越圣雪惊得花容失­色­,这最真实的反应恰好给了越晋远最好的回答——纵然帝天蛮为她所臣服,但她的心亦也成了帝天蛮的俘虏。

“父王,你说的可否当真?手机说父王是故意引天蛮而来,想要瓮中捉鳖都是真的?你终究没有放下对弩人的仇恨?天蛮现在在哪儿?求你不要伤害他!”

越圣雪急得双手紧抓着越晋远的衣襟,身子一点点跪倒在他的跟前——想到一早就不见帝天蛮的身影,她就止不住想也许他已经遭到了父王的迫害……

越晋远蹲下身来,温柔地抚着越圣雪的脸,“傻孩子,瞧你紧张的,父王怎么舍得伤你深爱的男人?!”

“天蛮在哪儿?”

“他昨夜喝太多了,父王怕他回房吵醒你,所以命下人将他扶去了东边的厢房,现在应该就还未醒正在呼呼大睡呢。”

越晋远笑着说,越圣雪却不能跟着笑出来,他的多变让她捉摸不透,心慌不安。

“是父王把你吓坏了吧?其实父王要手机那么去做,并非真想要伤害帝天蛮,而是父王一直都很后悔逼迫你嫁给你不爱的男人,但是听闻他对你很好,所以父王想要试探他是否真心待你,才派手机曲蛮弩设下这一计,帝天蛮若有胆量陪着你回越国,那父王才能相信他是真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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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zhaoyu9205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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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勾/引岳母大人

原来这场算计只是一次善意的试探?

所有的担心与害怕都是多余的?

越圣雪顿地哭了出来,越晋远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肩,“都怪父王不好,定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雪儿……雪儿……真的好怕……好怕……父王会与天蛮……血战拼杀……真的好怕……雪儿……不想看到你们受伤……谁都不想……”肋

越圣雪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哽咽道,饱受胡思乱想折磨的心仿佛一刹那得到了释放。

“傻孩子,都是父王不好,父王若是知道你已有了身孕,定不会让手机这么去做,都怪父王多心,战争是把双刃剑,不是父王放下仇恨,就能避免碰撞,父王只是想确认帝天蛮是否也有和平共处的心……”

“天蛮有……天蛮和父王想的一样,他不想再看到百姓血流成河,他说过只要父王不再攻打蛮弩,他便会放下所有的仇恨。”

越晋远捧着越圣雪的小脸,听着她含笑落泪的说,晶莹剔透的泪道道划过他的手背,湿凉得好似晨间的雨露——

她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难怪那帝天蛮也抵不过她的诱/惑。

※※※※※※※※※※

“其实父王已经知道他的决心,昨天在酒桌上,他已经亲口答应父王将与越国签订永不侵犯跳条约——父王看得出来天蛮是……真心待你的……”镬

“当真?”

越圣雪破涕为笑,像个孩子一般天真地眨着泪眼。

“这是个傻孩子,瞧你开心的……就算不信父王说的,也该相信深爱你的的夫君吧?”

越晋远笑着调侃道,扶着越圣雪站了起来,她娇羞地小脸通红,“父王别笑雪儿了……”

“呵呵……父王也是过来人,当年也是那样深爱着你的母后……只是多年来,父王一心想着一统天下,却无视自己的野心无辜枉死了多少百姓,其实人应该满足,太平盛世才是一国之君真正该做的。”

父王真的变了……

越圣雪凝着越晋远慈爱波动的双眼,心好像被一条暖流包裹住……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期许的结果,她爱的人都不会受伤,平民百姓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越圣雪靠入越晋远的怀抱,第一次觉得父王的怀抱是如此宽厚,可以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谢谢你,父王,谢谢你……”

※※※※※※※※※※

“好啦,好啦……有孕在身的女子应该多笑,一直哭的话可是会伤了父王的宝贝孙儿的……”

越晋远抚上越圣雪隆起的小腹,“这孩子多大了?!”

“四个多月了……”

“真好……应该是个男孩,长大一定会像他皇爷爷一般强健魁梧。”

“嗯……他有父王你的爱,还有天蛮的爱一定能平安长大。呵呵……想想雪儿好傻,雪儿一直都担心父王不喜欢他,天蛮也不会喜欢他呢……”

“傻瓜,怎么会……他流着弩人的血脉,也流着我们越家的血脉,他可是我们两族能化解多年恩怨的宝贝,我们争着疼爱他才是。雪儿,父王可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了……”

越晋远轻捏了下越圣雪水­嫩­的面颊,“嗯,雪儿不会再乱想了,一定……”

她慈爱地垂眸抚着小腹,殊不知越晋远前一刻还温柔无比的眼神,此刻正泛起杀意落在她的小腹上——

哼!一个流着弩人血的杂种怎么配成为他越晋远的孙儿……

※※※※※※※※※※

越圣雪来到东边厢房的时候,帝天蛮果真呼呼大睡地正躺在床上。

她端着早膳放在床头,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伸手摩挲着这张俊美不凡的脸庞,瞧这面­色­到现在都是红红的,昨夜一定喝了不少呢……

“真是贪杯的馋猫……”

越圣雪笑着低念,轻轻捏了下帝天蛮高挺的鼻子,他顿地眨动着眼皮,睁开了眼睛,“雪儿?”

“醒了?!”

越圣雪甜蜜蜜地笑着,帝天蛮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不自觉地也勾起嘴角,大手抚上她的小脸笑问,“笑什么呢,像个孩子一样。”

越圣雪呶呶嘴,“你啊,不能喝就不该那么贪杯了,知不知道今早没看见你在身边,我有多担心?”

“担心你父王会趁我不备杀了我?”

帝天蛮挑眉笑问,吊儿郎当的摸样着实让越圣雪生气,“可恶!人家是真的担心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心没肺的笑着这么问?”

她轻推了下他就从床边站起,却被帝天蛮猿臂一伸抱住小腰拉入床上——

※※※※※※※※※※

“呃嗯!小心孩子!”

帝天蛮扑倒在越圣雪的身上,她担心地立刻看向隆起的小腹,“雪儿……为何你如此美?教我总是想要你——要个不停……”

帝天蛮邪魅地扬着­唇­,越圣雪扑哧一下脸就红得像颗小草莓,“讨厌,一早就说不正经的,会有人进来的,别这样……”

“呵呵……可是我想要你……真的想要……”

帝天蛮暧昧地在越圣雪的耳边吐着气息,双­唇­似有若无地轻吻着她的脖颈,大手在她的身子上下游走。

只是被他轻轻触碰,肌肤都像火烧似的,越圣雪喘息变得有些大,她十指没入帝天蛮的发,“天蛮……我好高兴,你终于与父王言归于和了……”

她感怀地说着,帝天蛮蓦地停下动作,双­唇­来到她粉­嫩­的­唇­前。

“你真的高兴?”

“当真,蛮弩与越国从此就能和平共处了,我当然很高兴……”

“我也是……”

凝着越圣雪的笑,帝天蛮猛地擒住她的­唇­,“天蛮……唔唔……嗯……”

狂野的吻有点粗暴,越圣雪粉­嫩­的­唇­不一会儿就被帝天蛮吻得红肿起来……

※※※※※※※※※※

越圣雪,到底你是在做戏,还是你真的傻得什么都不知道?!

高兴?

你知不知道昨夜越晋远在我的酒里下迷|药,想要趁我迷迷糊糊之际欠下那该死的蛮弩永不侵犯越国条约——

不是越国与蛮弩互不侵犯条约,而是蛮弩永不得侵犯越国条约!

那段无洛千方百计的将我骗来越国就只是为了这个吗?!

你到底是不是也是其中的参谋者之一?

帝天蛮满眸的怀疑,他吻着越圣雪,鹰眸始终半眯着露出冷冽的­精­光。

心在一点点的远离……

越圣雪此刻在他的眼中就如一只披上了纯情外衣的狐狸,她脸上的羞红触怒着帝天蛮的心,若非他生来百毒不侵,估计昨夜已上了越晋远的道……

索­性­他佯装酒力不胜摊到在酒桌上逃过一劫,直到被人扶到这厢房他都一直假装着昏睡,因为他不信越晋远大费周折的这一计谋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让他签下条约。

除此之外,他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

※※※※※※※※※※

“呃嗯!天蛮,好痛……”

粗暴的吻变得越发野蛮,帝天蛮咬着越圣雪的­唇­与舌,痛得她不得不小声反抗……

“对不起……弄痛你了?你实在太‘美味了’让我总是失控……”

帝天蛮松开­唇­,霸道的舌从越圣雪的口中退出,勾出一丝银亮的“线”……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越圣雪羞得小手捂住帝天蛮的嘴,没想舌尖就这么舔了下她的掌心,“坏蛋!”

小手捶了上去被帝天蛮一把握住,他笑着躺倒在她的身边,大手抚在她的小腹上,“这里好像又大了一些……”

“嗯,因为就快五个月了嘛……”

越圣雪羞答答地说,帝天蛮的手却往上而来,大掌一下覆住挺立的圆润,“这里也大了不少……”

整个身子哄得一下烧得滚烫——

“可恶,天蛮,你好坏!”

“我还要做更‘坏’的事……”

※※※※※※※※※※

帝天蛮一个翻身又将越圣雪压在身下,“现在不独占你,以后可要和小鬼一起抢‘这里’了……”

解开越圣雪的衣衫,一口含住那粉­嫩­的果实,越圣雪一刹那乱了呼吸,“不要说了……坏蛋,连孩子的醋都要吃……坏蛋……”

“谁都不许和我抢你,孩子也不例外……”

帝天蛮霸道地说着褪下越圣雪的亵裤,有点粗暴地挺入她的身子——

垂下的床纱内春­色­旖旎……

有点不同……

欢愉过后,靠在帝天蛮的怀中,越圣雪总觉得这一次的拥抱不同与往日的温柔,是自己多心了吗?

总觉得天蛮好像在生气,是在惩罚她似的。

※※※※※※※※※※

“雪儿……雪儿……”

此时,屋外传来一道道林氏的声音,听着有点急促似的。

“是母后……”

越圣雪坐起身,整理着衣衫从床上起身,她走到门边推开门,果然瞧见林氏正走了过来。

“雪儿……”

“母后,这么急找雪儿有何事?!”

越圣雪问道,林氏才想回答,眼神却向着越圣雪的身后看去,“母后?!”越圣雪不解的回过头去,竟然瞧见帝天蛮竟然赤­祼­着上身走了过来。

“天蛮!!”

越圣雪回过身尴尬地挡在了他的身前,“天蛮,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焦急地低喃,帝天蛮却是­唇­角噙着坏笑看着林氏。

“岳母大人,早……”

他眼神魔魅,嬉皮笑脸道,那看着林氏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着一位长辈,而是一个女人——

只瞧林氏侧过身去,只觉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健壮的身段简直比手机更诱/惑人,面颊上不由得就浮起一抹绯红……

※※※※※※※※※※

“天蛮,别闹了,这样对母后太不敬了!”

越圣雪瞧见林氏侧过身,生气地推着帝天蛮走回床边,帝天蛮无谓的耸耸肩,俯下身附在越圣雪的耳边,“我只是生气有人打扰了我们的‘清梦’。”

“快穿上衣服!再乱吃醋我就不理你了!”

越圣雪拿起床头的外袍扔给帝天蛮就又羞又恼的跑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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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剑穿心,孩子没了

“等一下!”

帝天蛮追了上来,一把拉住越圣雪的手腕,在回过身来的林氏的注视下又将给拉回了屋子——

“砰”的一声,屋门合上的一刻,越圣雪被帝天蛮抵在门上。

“又做什么,母后在等着我呢……”肋

越圣雪轻声道,双手抵在帝天蛮的肩头,他却已俯下身,“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一个‘临别’

的吻。”

帝天蛮鬼魅地低吟,双­唇­封住她莹润的薄­唇­。

小脸娇羞的红了起来,今个儿他是怎么了,总是和往常好不一样……

※※※※※※※※※※

帝天蛮过分灼热的视线让越圣雪负荷不了,她垂下眸,“母后找我定有重要的事,快放开我吧

……”

所幸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听从的松了开来,越圣雪旋过身正要开门,帝天蛮却又忽地贴上她的耳

边,“有没有觉得你的母后有些不同?”

母后……不同?

越圣雪冷不丁心一紧,帝天蛮问的口吻好神秘,她却一点儿都听不懂。

此时门外却传来林氏催促的叫唤,“雪儿……能出来下吗?”

※※※※※※※※※※

“嗯,母后,雪儿这就来。”

越圣雪侧眸看了帝天蛮一眼,为什么心口的跳动会这么不安?镬

可没时间再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天蛮,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就放在床头,身子若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其他事等我回

来再说吧……”

终究没将不解的疑问问出口,越圣雪交待道就开门走了出去。

帝天蛮也没再阻拦,看着林氏神秘兮兮地和越圣雪耳语几句后就脚步匆忙的离开——

他倚在门边,鹰眸微嗔:越圣雪,你究竟有多少秘密在瞒着我?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后……

眼前恍然浮现昨夜窗外走过的那道女子身影,那时他觉得可疑便走到窗边打开条微缝望了出

去——

没想竟然看到那个女子穿着一身林氏的衣衫,但面容却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

越圣雪随着林氏来来到郡王府门外时,已经有几辆金顶马车备好在那儿了。

原来今日是越国的祭天日——按照风俗习惯,无论是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们都会当即的寺庙祈

福,求来年一切顺顺利利。

“雪儿,你不会生气母后兴冲冲地将你拉出来吧?”

马车上,林氏看着越圣雪心不在焉总是妄想窗外的样子,握着她的小手歉意道。

“不会,雪儿好久都没和母后相处一起,能多相伴一会儿都很高兴,又怎会生气?”

越圣雪面浮着小衣,却不自觉地想起帝天蛮临别前问的那句话——“有没有觉得你的母后有

些不同?”

※※※※※※※※※※

不同……

母后有哪里不同吗……

越圣雪不由自主地上下扫视着眼前容貌依旧的母后,无论是她温柔的眼神,还是她温暖的笑

容都没有改变,只是……一定要说的话,似乎总有种解释不清的疏离感?

难道……难道她会是手机那样,只是披着一张人皮面具假扮着母后?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越圣雪猛地双瞳圆睁怔怔地睨着林氏……

※※※※※※※※※※

“还说没有生气,瞧这眼神都带着戒备……母后真的好难过,不过一年不见,母后的雪儿就对

母后如此生疏,不再似以前那样对母后撒娇,和母后才相处小一会儿就又跑回帝天蛮的身边……”

林氏双手轻柔地捧起越圣雪的小脸,凝着她忧伤亦受伤的双眸,越圣雪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歉疚,

“母后,对不起……”

原来昨夜她突然跑开令母后如此伤心,其实她并非有意抛母后于不顾,都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

才会将酒杯摔碎的声音听做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真的吗?母后见你那么爱帝天蛮,就在想你是不是在恨我在你出嫁之日竟然给了你一瓶银瓶毒

药差点毁了你的幸福……”

※※※※※※※※※※

那瓶银瓶毒药……

母后还记得那瓶毒药,如果她是别人假扮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只有母后和她知道的回忆?

什么母后有什么不同?

刚才天蛮那么问一定是在生气母后的到访打扰了他们的温存罢了,自己真是个笨蛋,竟然还真

的因此就怀疑起母后。

越圣雪惩罚自己,重重掐了下腿儿,一头靠入林氏的怀抱——

※※※※※※※※※※

“母后千万别责怪自己,当初你那么做也是为了雪儿,你什么错都没有……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雪儿不好,没有处处体谅到母后的感受,请母后原谅,雪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着母

后你的……”

越圣雪歉疚的说着,殊不知听着她真诚的歉意,林氏的脸上浮起的却是狡诈的诡笑——

其实刚才隔着屋门,她就听到了帝天蛮问越圣雪的那句话,她很怕帝天蛮已看出了她的马脚,

更不安越圣雪会因此怀疑自己的身份。

※※※※※※※※※※

要知道她若对她产生了怀疑,那么她对她施下的催眠幻术就会因此失效。

一旦失效的话,那越晋远设下的计谋就将前功尽弃——

她现在借故将她带出郡王府,可都是为了等下带她回去时能让她亲眼目睹“一场好戏”。

所幸,这小丫头尽管冰雪聪明,但心却单纯到愚蠢,不过才说了一些她和林氏之间的回忆,

便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了……

※※※※※※※※※※

郡王府距离寺庙并不远,半刻时辰就到了。

越圣雪同林氏一下马车就瞧见寺庙里已经人山人海,有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越圣雪,突然

地一股人潮都朝这里涌了过来。

“圣雪公主……万福,圣雪公主……万福!”

百姓们齐齐地唤道,将她和林氏拥挤在正中寸步难行。

※※※※※※※※※※

“圣雪公主……与天齐寿,圣雪公主……与天齐寿!”

不难听出百姓们对越圣雪的深爱,但就在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道异样的嘶吼,“越圣雪,

你这该死的妖女!!”

只瞧一个面目可憎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举着一把短匕首直冲越圣雪,“雪儿,

小心!”

林氏一把挡在越圣雪的身前,那男子的短匕首生生划开她的后背,“呃嗯!!”

“母后!!”

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林氏的后背飞溅起一道鲜血,“大胆刁奴,纳命来!!”随行的侍

卫这时才挤破人群冲了过来,五六个人一下子将男人擒获。

※※※※※※※※※※

“母后!!母后!!”

林氏倒在血泊中,越圣雪抱住她抽泣大喊,那个男人却仍毫无悔意的大吼——

“该死,汉人都该死!我们弩人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汉人,你们都该死的,越圣雪,最该

死的就是你!你身边的人也该死,该死!!”

他是弩人……?

越圣雪朝着那个男人看去,他愤怒的张大着嘴,好像一张可怕的血盆大口就要将她一口吞

噬。

※※※※※※※※※※

好晕……

越圣雪只觉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娇小的身子扑哧一声倒在了林氏的身边……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间厢房内,有位住持摸样的僧人站在她的床边,“这里是……哪

里?”

“公主勿惧,贫僧乃万安寺住持,刚才您受惊过度所以晕了过去。”

住持说道,越圣雪猛地想起林氏鲜血飞溅的一幕,立刻跃下床,“母后,母后怎么样了?”

她抓着住持的袖口,神­色­紧张。

“皇后娘娘无事,后背的伤所幸不深已经止住了血。”

※※※※※※※※※※

“真的?”

越圣雪倏地松了口气,却察觉住持的表情一直很沉重,“住持大人,母后在哪儿?我能去

见见她吗?!”

住持指了指越圣雪的身后,她回过头去才发现林氏卧躺在她身后的一张大床上,“母后……”

她来到床边坐下,心疼地握住林氏冰凉的手儿。

“嗯……雪儿……你醒了?”

林氏疲惫地睁开眼睛,慈爱地浮起一抹浅笑,教越圣雪看着心狠狠一痛,眼泪就这么涌了

出来。

“傻孩子,哭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母后,都是雪儿不好,若不是雪儿,母后绝不会被那个人所伤。”

※※※※※※※※※※

“公主请勿怪自己,那个伤了皇后娘娘的弩人其实看见汉人都会伤,前些天一个孩子差

之就死在他手下。”

住持走了过来,淡淡地说,越圣雪却是赫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其实这些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弩人根本放不下对汉人的仇恨,一年来有不少弩人混入我

越国,见到汉人无缘无故就举刀相向,有不少百姓无辜冤死,陛下与皇后娘娘却宅心仁厚,

为了避免再与弩人加深积怨,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了他们,但是没想将他们放逐回蛮弩,

却反让他们变本加厉起来。”

※※※※※※※※※※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越圣雪一下子跌坐地上,失魂落魄地低喃。

“天蛮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他说父王在联合楚国攻打蛮弩,他说是父王才是一直都没

有放下挑衅的那一个……”

“雪儿……他可是弩人,自然包庇他的同族,借此反而加害你父王……”

林氏见机Сhā话道,越圣雪乌眸倏然暗淡无光,只觉心口的跳动也跟着停止了一下。

“不,不是的,一定是哪里有了误会,天蛮,天蛮不会骗我的……他答应我不会再与越国

为敌,他一定不会放纵他的子民来越国闹事,我要回去和他说——”

心像被一把剪子无情地剪成碎片,越圣雪痛得不能自已,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住持却挡

在了她的身前拦住她,“公主,请冷静……”

“雪儿……雪儿……”

林氏凄楚地唤着她,越圣雪不得不退回脚步,跪在床头握住林氏的手。

※※※※※※※※※※

“雪儿,不要哭……母后知道你深爱那个男人,但是弩人很记仇,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放

下对汉人的仇恨,那些个弩人只是区区百姓,他们有胆量不怕死的来越国闹事,定是有人

在他们背后唆使。”

有人背后唆使……

那言下之意就是在说那个人就是天蛮?

越圣雪静静地听着,心痛得说不上话来。

“雪儿……母后知道你不喜欢听,可这一次你父王设计骗帝天蛮而来,全为试探他对你的

真心,见他真的伴你而来,你不知道你父王因此有多高兴,可母后一直都很担心,那帝天

蛮十年来夺下数不清的城池,他睿智过人,野心勃勃,何况还和父王有着如此不共戴天之

仇,母后真的好怕也许早就知道是你父王的设计,但是他将错就错而来,极有可能暗地里

谋害你父王……”

※※※※※※※※※※

“不……不……母后你不要这么想……天蛮不会的……他答应我不会的……”

越圣雪哭求着,她是真的乱了阵脚,脑袋里一片兵荒马乱。

她不要让自己去听那些话,不要相信那些话,但是林氏受伤的那一幕,和那个弩人一道道

咒骂着她该死的嘶吼都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母后知道你一定不能接受……可是万一他真的会那样做呢?母后甚至都怕他连你腹中的

孩子都不会放过……因为他可是流着我们越家的血脉……”

“不……天蛮很爱这个孩子,他为了救这个孩子才会伴我冒险回越国……”

越圣雪捂着肚子,突然觉得小腹好痛、好痛……

※※※※※※※※※※

“不好了,不好了!郡王府传来噩耗——帝天蛮将皇上骗出府外,正在山顶刀剑拼杀!”

一个小僧人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怎么会这样?!”

林氏先喊了起来,不顾背后的伤痛苦地坐起身,“母后!!”

“雪儿,别磨蹭了,快去山顶,趁帝天蛮再没有杀害你父王之前阻拦他!”

“是,带我去山顶,快带我上山顶!”越圣雪跑到小僧人的身边,随他很快就跑出了屋子,只瞧林氏倏地诡笑浮面,“真是个蠢

丫头!”

站在床边的住持也得意的扬­唇­媚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孔……

※※※※※※※※※※

山顶——

砰砰啪啪!

帝天蛮手挥蛇剑,越晋远手持长刀,两人如影闪动,相交挥舞,不分上下——

倏地,帝天蛮鹰眸微嗔,瞄准空隙,手中蛇剑一甩,砰咙一声将越晋远手中的长剑打飞,毫

不偏差地猛地剑尖点在越晋远的心口,只消微微用力便能穿破他的心脏——

“岳父大人,今日就点到为止吧,天蛮只怕再有下一次机会这一剑可会直入您的要害!”

帝天蛮冷魅挑眉,嘴角噙着自信满满笑——

要说越圣雪走后不多久,他正想悄然打探下郡王府的地形,越晋远却突然出现说要活络活络筋

骨,想要与他比试两下,便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就和他一同上了山。

※※※※※※※※※※

“呵!其实朕的命,你一直都想要,不是吗?!”

越晋远老­奸­巨猾的笑,笑得帝天蛮感到微妙的不安——他不似在说笑,仿佛在诱/惑着他就这

么将剑刺入他的心脏?!

帝天蛮不知自己怎么会冒起这么个奇怪的念头,只觉越晋远倏然变了个人,又或者只是露出了

真面目……

“呵!岳父大人,你想多了……”

帝天蛮说着正要收回手中的蛇剑,可突然发生的一幕教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越晋远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蛇剑猛地刺入自己的心脏,“噗嚓!!”数道鲜血跃然飞溅而起,红

了帝天蛮一双惊诧的鹰眸,却听——

“父王!!父王!!”

※※※※※※※※※※

越圣雪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那一幕——她看到帝天蛮握着蛇剑刺入了越晋远的心口。

“雪儿……”

帝天蛮茫然自失地松了手,越晋远却在他松开手之前以胸口一顶,猛地将他Сhā在他心口的蛇剑

顶出身子——

从远处而来就像是帝天蛮残忍的拔出了剑。

“帝天蛮,不要!!”

越圣雪疯狂的跑着,口中是一声声凄厉的痛吟。

“你输了,帝天蛮……”

什么?

帝天蛮瞧着越晋远­阴­险的笑着低吟,倏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场圈套……

※※※※※※※※※※

“父王、父王!!”

越圣雪仿佛跑了好久好久才跑到越晋远的身边,她跌坐在越晋远的身边,看着鲜血从他的心

口不停涌出——

双手按住他的心口,可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双手,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雪儿……父王只怕不行了……”

“父王……父王……雪儿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不起……对不起……”

越圣雪摇着头,心口痛得好似咧开一般,浑身抽泣得在颤抖,只听身后的小僧人追了上来,

“公主、公主!”

“救我父王,快救我父王!!”

“皇上!皇上!!”

跟在后面的一大班侍卫也冲了上来,将越晋远簇拥了起来……

※※※※※※※※※※

帝天蛮看着一切发生,傻傻地脚步定在人群之外不能挪动,看着越圣雪泣不成声,双手沾

满越晋远的鲜血,“雪儿……”

他靠近一步,越圣雪身子猛地一怔……

“还在楞什么?快将父王抬下山,你们快去请御医来!!”

越圣雪指挥着侍卫们,像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见帝天蛮的叫唤。

“雪儿……”

见她起身随侍卫们就走,仿佛不拉住她就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眼帘中,帝天蛮猛地一下拉

住越圣雪的手。

“放手,帝天蛮!”

回眸怒吼,越圣雪瞪着帝天蛮的双眸中只有仇恨。

※※※※※※※※※※

“雪儿……雪儿……”

听到越圣雪的嘶吼,越晋远突然虚弱地喊了起来,“父王……父王……”她甩开帝天蛮

的手跑到越晋远的身边。

“雪儿……不要怪天蛮,是父王先欠了……他们弩人……”

“不……”

都是谎言,都是谎言!

帝天蛮听到越晋远的话,顿然鹰眸­阴­鸷握起地上的蛇剑就冲了过来,“帝天蛮,你要做

什么?!”

越圣雪猛地挡在帝天蛮的身前。

“雪儿,他在撒谎,他在撒谎!!是他握着我的蛇剑刺入自己的心口!!”

※※※※※※※※※※

嘴巴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帝天蛮说罢才惊觉自己的身子竟然不停使唤了,“呵……帝天蛮,这就是你的­阴­谋吧?

你陪我回来就是为了杀害我父王!”

“不是的!雪儿,不是的!!”

帝天蛮有口难辩,越圣雪看着那些停下步子的侍卫,“还不快下山,我父王要是有任何

闪失,我要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是,公主!”

一群侍卫吓得抬着越晋远就跑下了山……

※※※※※※※※※※

空旷的山顶就只剩越圣雪和帝天蛮两个人,那一声“我父王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统统

人头落地”一遍遍地回荡在帝天蛮的耳边。

眼前的女子就像从未见过的人儿,他的雪儿从不会说那样残忍的话儿,他的雪儿从不会用这样

嗜血的眼神看着他,是这样的陌生,好像恨不得要他立刻偿还欠她的血债……

帝天蛮举着手中的蛇剑倏地拉住越圣雪的手,将蛇剑放入她的手心,“如果你不信我,就杀了

我。”

看着手中的蛇剑,越圣雪竟是冷笑,“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信你的一派胡言了吗?”

※※※※※※※※※※

“但是弩人很记仇,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放下对汉人的仇恨,那些个弩人只是区区百姓,他们

有胆量不怕死的来越国闹事,定是有人在他们背后唆使。”

林氏的话在越圣雪的耳边回响不停,像是魔鬼的催眠,催眠着她的心一点点远离帝天蛮,催眠着

她开始相信……

“母后说弩人不会轻易放下仇恨,你也一样,你来越国就是为了杀害父王——我不信,我告诉母

后我不信,可是……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越圣雪愤恨嘶吼,手中的蛇剑一甩,刺啦一声划开了帝天蛮的手臂——

※※※※※※※※※※

“那个林氏根本就不是你的母后,难道你连自己的母后都认不得了吗?她只是仪了容装扮你母后

的人,昨夜我看见——”

“不要再说了,都是谎言,我亲眼看见父王被你一剑穿心,你还要狡辩什么?帝天蛮,我从来

都不知道你是如此卑鄙,我一直以为有罪的是汉人,但现在我才知道最卑鄙是你们弩人……”

越圣雪根本不给帝天蛮解释的机会,他任凭手臂鲜血横流,“越圣雪,原来我们弩人在你心里就

是这么不堪的人……”

“是!!我恨你,帝天蛮,你听着,我恨你!"

越圣雪咒骂着愤然转身,“我一世都不想再见到你!!”

帝天蛮看着她跑起来,“你可以离开我,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留下!”

什么?!

越圣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身后有只大手猛地推了自己一下,身子往前倾倒,小腹重重撞在地上……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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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亲手杀了孩子

一大滩的鲜血从越圣雪的双腿间流淌出来,“好痛……救……救救孩子……天蛮……”

雪儿!!

帝天蛮痛心的嘶吼着,可张开的嘴巴喊出的却是:“该死!这孩子该死,因为他留着越

家的血,肮脏的汉人的血!”肋

“帝……天蛮……我……我……恨你……恨你……”

越圣雪满面痛楚,小腹猛地一阵狞痛——“孩子……我的孩子……”

※※※※※※※※※※

鲜血在不停流淌,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靠着双手扒着地向前攀一点点的爬,“来人……

来……人……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呃嗯!!”

又是一战钻心的痛,越圣雪痛得面无血­色­,明艳的小脸摩擦着地面,被小石子一道道划出

或深或浅的血痕……

雪儿……孩子!!

帝天蛮撕心裂肺的痛,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四肢百骸仿佛被人根根折断两段,他明明想

要冲过去抱起她,但是身子却怎么都不听他的使唤,如同被人点了|­茓­般,就连一步都迈不

开。

※※※※※※※※※※

“越圣雪!”

猛然间,他的身子又突然动了,只是——

“帝天蛮,你——不要!!”镬

越圣雪凄惨地叫,只因帝天蛮发了狂似的抓住她的双脚狠命地往后拖扯,小腹擦着地面摩擦,

痛得越圣雪几乎昏厥过去,“不要……不要……”

意识在一点点的脱离­肉­体,小腹突然痛得让她再也感觉不到痛……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身在还在被帝天蛮往后拖扯着,由小腹传来的心跳越来越微弱,哒……不跳了……死了……

孩子……

※※※※※※※※※※

“帝天蛮……我一世……都不会……原谅……你……”

越圣雪顿地堕入黑暗的深渊中……

啪嗒一声!

帝天蛮茫然惊愕地松开抓住越圣雪双脚的手——

他都做什么?!

他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

※※※※※※※※※※

帝天蛮被吓傻了,怔怔地垂下眸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越圣雪,双腿虚软地扑腾一下

跪倒在地。

他的双手双脚刚才就像被看不见的银丝线狠狠缠住,­操­控着他的身子做出了不可挽回的

事儿……

“雪儿……雪儿……我们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起越圣雪,托在她臀下的手立刻被腥红的鲜血染红了……

那是孩子的血……

“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帝天蛮噙泪仰天长啸,心中烧着一把悲恸的火……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是他亲手杀

了自己的孩子……

嗖……

一道诡异的黑影从山顶的那颗苍天大树下一瞬消失,消失之前一根根看不见的银丝线被

一刹剪断……

※※※※※※※※※※

“公主、公主!!”

越晋远的侍卫队又再冲了回来,看到帝天蛮抱着满身是血的越圣雪,“帝天蛮,你杀了圣

雪公主,纳命来!”

几十个人人手一把长剑统统架在了帝天蛮的脖子上,“救救她……救救我的妻子……救救

我的孩子……”

帝天蛮低喃着抱着越圣雪站了起来,一双鹰眸被夺走了异彩夺目的光芒,暗淡无神地垂低

着。

※※※※※※※※※※

“快放下圣雪公主,帝天蛮,你若再走一步,我等就要取下你的­性­命!”

不知越圣雪是否还活着,一群侍卫生不敢轻举妄动的看着帝天蛮向前走,谁然帝天蛮根本

就听不到任何警告,目光呆滞地一步步向着山下而去。

只瞧越圣雪垂下的手儿微动了一下,一群侍卫躁动了起来,“快将帝天蛮擒下,圣雪公主

还活着!”

一个侍卫举剑朝向帝天蛮刺了过去——

“呃嗯!”

一声闷哼,帝天蛮好像放弃了生的希望,任凭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肩,高大的身子摇摇欲

坠,猛地跪倒在地倒在血泊之中,薄­唇­却在喃喃低语:“救救我的……妻儿……”

※※※※※※※※※※

郡王府中乱得人仰马翻,越圣雪被送回到屋中后,只见小奴婢们将一盆盆的血水从屋中端

了出去……

好几个产婆都围在床边,“取出来……取出来……公主才有救……”

下身传来的痛敲击着深陷黑暗中的越圣雪……

“呃嗯!!”

她猛地躬身高吟,微微睁开了眸子,却见打开的双腿间被一群陌生的女子取出了……

“孩子……我的……孩子……”

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刺痛着越圣雪的身与心,那是她无缘见到尘世的孩子。

滴答……

眼角倏然滑落一道清泪……

眼眸绝望的闭起,却看到了张残忍嗜杀的脸孔……无力的双手攥紧身下的被褥——

帝天蛮……从此你我情断意绝。

※※※※※※※※※※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少天,越圣雪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母后伴在她的身边。

她温柔的手摩挲着她冰凉的面颊,忧心的神­色­不可言喻,“雪儿……你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母后亲手为你熬了粥,你喝一点,好不好……”

睁着的眼睛没有眨动一下,黯淡得像是颗无光的黑曜石……

没有声息,仿佛连呼吸都是多余,越圣雪俨然是只被掏空了灵魂的布娃娃,无论听到任何

人说任何话,她都不曾张开口回答……

※※※※※※※※※※

“雪儿……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孩子已不可复生,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

林氏激动地握住越圣雪的小手,她蹲下身半蹲在她的身前,她痛苦得几乎要哭出来——

两个月前,她偷听到越晋远和一个男子的对话,知道雪儿会回丹城,她就苦苦哀求越晋远带

她一起去丹城,但是越晋远一口回绝了她,而他临行前的那一夜,她看到那个楚国送来的洪

艳儿竟然仪容成了她的摸样……

她不知道越晋远密谋着什么,她只知道等待了一个月之后,她迎来的竟是活着亦如死了的女

儿……

她不吃不喝,整日默默地落泪,一个字都不肯说……

而越晋远只是和她说了一句:雪儿落胎了,帝天蛮不再是她的夫君。

※※※※※※※※※※

“雪儿……告诉母后……不要将痛苦都闷在心里,求你告诉母后,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

么?!孩子为何会没了?!”

林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痛心,她不能再看越圣雪这么憔悴消瘦下去。

她是她的母亲,没有一个母亲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不归途,纵然越晋远警告过她

不准和雪儿提及任何在丹城发生的事儿……

“他们……?”

越圣雪竟张开了口,傻傻地问出两个字,凝着她疑惑的眼神,林氏正要说什么之际,公公

站在屋门外急急道:“皇后娘娘,皇上口谕要您立刻前往御书房。”

“知道了。”

林氏淡淡道,为越圣雪盖严实好锦被道:“母后去去就来,等母后回来……”

林氏起身而去——

※※※※※※※※※※

“御书房……?”

越圣雪低低地呢喃,她……已回到了皇都了吗?

那没有焦距的视线一点点看向周遭的一切,好像……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好像她出嫁前的

宫殿……

圣雪殿……

这里真的是她的圣雪殿……

撑起虚软无力的身子,越圣雪双脚落地才想站起就摔倒在地,一手碰到了榻边的梳妆镜,

一个小奴婢跑了进来,将越圣雪扶了起来,“公主,你没事吧,你想要拿什么,我帮你

拿。”

※※※※※※※※※※

“娜娜……?”

越圣雪愣愣地看着扶着她的小奴婢,“公主,我叫凤玲……”小奴婢不知所以地说,只听

越圣雪低低地复述道:“凤玲?”

“是的,我是新来的宫女……皇后娘娘临走前交待我为你喝粥……”

“不是娜娜……你不是娜娜……”

越圣雪神­色­伤感地喃喃低语,噗通一声,风铃好像仍在说着什么,她却靠倒在她怀里晕了

过去……

※※※※※※※※※※

御书房

林氏推门而入就见越晋远一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上等着她。

“你忘了朕警告过你的话。”

“越晋远,你究竟在想着什么?!雪儿是你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女儿,将她折磨成这样,你

于心何忍?!”

面对越晋远的斥责,林氏竟怒然地冲到他的身前,直呼他的名讳,那痛恶的眼神仿佛定要他

给她一个说法。

“来日朕一统天下,雪儿会高兴她为她父王做出了一切。”

越晋远倨傲的笑,冷漠的言辞教林氏刹那冰凉。

“天下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

“是,朕活着就是为了成为天下的王!”

越晋远拍桌站起,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林氏眼中的哀求,只听“啪”的一声!

林氏抬手一巴掌落在越晋远的面颊之上——

“越晋远,你畜生不如!!为了爱你,我已经让你亲手害死了我们的一个女儿,我不会再

让你害我唯一的雪儿!!”

林氏大声嘶吼,将压抑在心间十六年的痛苦都喊了出来——

她都知道,她知道她临盆的时候生下了一对双生姐妹,可是越晋远却残忍地将其中一个留

在了火海之中,他还骗她,是他竭尽所能却没能救出那个孩子。

※※※※※※※※※※

“你想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朕劝你乖乖闭嘴,不然朕一世都不让你见到雪儿!”

见林氏转过身就走,越晋远从后一把反扣住她的双腕。

“放开,越晋远,你什么也阻止不到我!你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

坏事?!那个妖女假扮我,我要告诉雪儿,所有发生在丹城的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假象!”

“你敢,朕绝不会让你坏了朕的好事!”

砰的一声,林氏被越晋远一掌击打在后脖颈,柔弱的身子倏然瘫倒在了他的怀中……

“越晋远……你不得好死……”

“将死的那个人是你——林琼花。”

※※※※※※※※※※

圣雪殿

“母后……母后……母后!!”

躺在床榻上的越圣雪猛地坐起身,她急喘着,伸手一摸额头,额头上满是层层冷汗……

“公主……圣雪公主……你做噩梦了吗?”

凤玲跑了过来,将垂低的床纱捋起,手拿着方巾替越圣雪擦拭着汗水。

越圣雪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母后呢?我母后呢?”

不知为何,越圣雪觉得很紧张,她的确是做了一场噩梦,她梦见母后遭人暗袭,生死未卜……

虽然只是场梦,但是那梦却太过真实……

她若见不到母后定不能放下心来。

“公主,请你稍安勿躁,皇后娘娘只是去了御书房,很快就会过来的。”

凤铃安抚道,只听有人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

“雪儿……”

林氏走了进来,只闻那熟悉的说话声,越圣雪就前开杯子跃下床。

“母后……”

越圣雪拖着虚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林氏的身边跑,可是吓坏了跟在身后凤玲——

“公主,小心身子,慢点……慢点……”

“母后……”

越圣雪像个迷途的孩子,什么也听不见,一下子拥入林氏的怀抱才安定下来。

“傻孩子,这是怎么了?”

“母后,你不要离开雪儿,不要放开雪儿的手,好不好……”

“傻孩子,母后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

林氏搂着越圣雪走回到床边坐下,安抚着她松开手,但是越圣雪却紧紧地死也不放——

她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依赖着林氏的拥抱才能镇定……

※※※※※※※※※※

“皇后娘娘,公主是不是病了,她方才一醒来就怪怪的,要不要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凤玲跪倒在床前担忧地问向林氏,却不料林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收了声。

好奇怪,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皇后娘娘似的——

皇后娘娘为人温柔可亲,即使待奴婢们都从不会呵斥一句。

何况她是如此疼爱圣雪公主,这些日子来日日夜夜的陪在公主的身边,刚才还心疼公主不吃不喝

而愁眉不展……

难道这一刻她就看不出公主其实有点疯颠颠,不似常人,若是这样放纵下去,公主定会出事……

※※※※※※※※※※

越圣雪一直黏着林氏,怎样都不肯松手,口中还不停说着在丹城发生的事儿,言语相当的混乱。

林氏瞥了仍跪在床前的凤玲,生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立刻冷冷道:“你先退下吧。”

“是。”

凤玲忧心地看了越圣雪一眼,不得不退了下去,见她合上了门,身影全日消失之后。

林氏在越圣雪的耳边悄然地打了个响指。

“睡吧……”

倏然,越圣雪听到那两个字紧紧抱着林氏的双手就这么松了下来。

林氏将她那娇小的身子放倒在床榻之上,“真是个没用的蠢丫头,徒有一张倾城容颜。”

林氏­唇­角上扬勾起妖媚歹毒的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原来的真面目:洪艳儿……

※※※※※※※※※※

不一会儿,有个男人推门而入,他缓步来到床边,“为什么仍旧对她下催眠幻术?”

手机有点动气,站在床前的洪艳儿因此很不高兴。

“怎么了,心疼了?我可是听皇上吩咐要我这么做,你要怪你就怪那个林氏不安生,她口口声声

要告诉越圣雪,她在丹城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逼得皇上不得不这么做……”

洪艳儿口吻很是吃味,手机却是绕过她,在床边坐下——

凝着越圣雪憔悴的面­色­,心里竟有着几分歉意。

一直接受催眠幻术的人,神智会受损,一直下去她会分不清现实和幻象。

※※※※※※※※※※

“不要再她对施加幻术了,她的神智会受不住的。”

“哼!说到底你也是和那帝天蛮一样的男人,终究抵不过她的诱惑,爱上她了,对不对?!”

洪艳儿一下子就火了,冲到手机的身前将他假扮段无洛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

“若不是在将她送回皇都的一路上,我沿路为她施下催眠幻术,骗她吃下了点东西,只怕她早

就为了那个死去的孩子而活活饿死了!”

“……”

“你少在那儿装大仁大义,你别忘了将她害成这样的,你也逃不了­干­系!”

洪艳儿连珠炮地大声怒骂,手机恼怒却沉默不语,睨了眼床上的越圣雪——是的,他完全没有想

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

他没有料想到越圣雪对帝天蛮的感情已深到不可自拔,他曾以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汉人公主一辈子

都不可能爱上卑微的弩人……

更加不会因为丢了他的孩子而宁愿跟着一起共赴黄泉。

“我是脱不开­干­系,所以不要再伤害她,你也不想你家主子到时得到的是个疯婆子吧?”

手机冷冽地朝洪艳儿投去一眸,刚才还泼辣的洪艳儿一听“你家主子”四个字,浑身一怔。

是的,她差点把这个忘了——

越晋远­精­心布下的这个局,无非就是要分开帝天蛮和越圣雪,然后将越圣雪带回来,送给“那个

男人”……

※※※※※※※※※※

“我知道了,除非她再一直黏着我,不然我会少用催眠术的。”

洪艳儿软下了口风,这个世上她可以不屈服任何人,但惟独不能不屈服“那个男人”。

“她睡一会儿就会醒了,你还是先离开吧,若是被她瞧见你在她的寝屋里,可是会让她起疑的。”

洪艳儿催促着手机离开,全因她不喜欢手机时时刻刻都凝望着越圣雪的眼神。

手机没再说什么,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却被她又拉住,她从后抱住他——

“若尘,你不要生气,我刚才不是有心和你作对的,我只是太爱你,怕你会不要我。”

手机的身子因为那“若尘”二字而骤然一紧——

曾几何时他以为遗忘了这个名字,一度以为他只是“手机”而已……

※※※※※※※※※※

“艳儿,以后都不要再叫我‘若尘’,‘若尘’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复生了。”

洪艳儿一怔,她很少听到手机这么正儿八经的口吻,好似在请求她一般。

“我知道了,可……手机,你几时才会向皇上说,让他将我赐予你?”

“不要急,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兑现——等越圣雪送去‘那个男人’身边之后再议。”

拉开洪艳儿缠在腰间的手,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洪艳儿看了越圣雪一眼,也走了出去。

※※※※※※※※※※

蛮宫

养心殿空空荡荡的就好像没有人似的。

诸多的小奴婢等候在寝屋外面,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将晚膳送进去——

“这是怎么了?陛下又发脾气了?”

阡子默来到他们身后,小奴婢们就像见到了曙光似的扬起嘴角,“阡大人,你来了就好了。”

“你快劝劝陛下吃点东西吧,都整整三天了,陛下将自己关在寝屋里都不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阡子默端起晚膳走了进去,寝屋里凌乱得到处是摔碎的碎片,一不小心就会踩破脚底。

“呃!”

他闷哼一声,只瞧一块碎片钻入了鞋底儿。

“出去!”

龙榻上传来冷冷的两个字,阡子默向那里看过去,只瞧帝天蛮胡子拉碴,满面憔悴的闭着眸……

※※※※※※※※※※

“陛下,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

阡子默端着晚膳放到榻边。

“出去!”

仍旧是那一声不改的低呵,帝天蛮捋开床纱,一手将那晚膳打翻在地。

“病倒又如何?”

他低低地呢喃,“活着和死了有何差别?!”

即使声音再轻,阡子默还是听到了——

整整一个月来,他都一直看着如此颓丧的帝天蛮……

他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再站起来,可是他想错了,所有人对他的放纵让他陷在自责的沼泽里就要沉没……

“陛下,你以为你这样折磨自己,雪妃娘娘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

“你以为你这样不吃不喝坐着等死,那个死去的孩子就会死而复生?!”

“……”

“一切都已发生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够了!!”

※※※※※※※※※※

帝天蛮一把揪起阡子默的领子就是一拳挥上!

“呃嗯!”

阡子默嘴角被打出一道血口,他伸手一抹,又再迎了上去,“帝天蛮,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阡子默也一拳回敬上去,两个男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然而没出一会儿,帝天蛮竟然不再返还,任凭阡子默一拳头一拳头的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再用力一点!为什么不再用力一点儿?!”

他握住阡子默的拳头往自己的身上捶,“我该死,我害得雪儿痛不欲生,我害得我们的孩子下了黄泉!”

果然……

他还是在为那件事痛恶自己不可自拔……

阡子默使劲浑身的力气抽回手,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瞧帝天蛮痛苦地跪倒在地,“如果可以换回一切,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

正文 臣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ψωW.fУχ$.πē Т

“可惜生命没有重复,如果陛下只想这么一直下去,为何不­干­脆一剑了结自己?带着无数弩人百.

姓为你陪葬?”

阡子默突然变得很冷漠,平静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感,他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扔在帝天蛮的手边

,“蛮弩不需要这样软弱无能的王。”

帝天蛮鹰眸错愕圆睁近。

“曾让我俯首称臣的帝天蛮已经死了……那个说要让弩人抬头做人,不再被汉人所欺的帝天蛮也

已经死了……蛮弩的命运除了跟着沦亡之外别无选择……”

“……贝”

阡子默狠心的说着,一句句话犹若一把把盐,无情地撒在帝天蛮绽开的血口之上。

可帝天蛮知道他是在激将他,阡子默真正想要的是让他振作起来,身为帝王他的肩膀上还背负着

万千弩人的­性­命……

“帝天蛮,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再值得我俯首称臣。”

阡子默看看帝天蛮跪倒在地久久沉默不语,绝望地转身离开,一只大手却从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

“既是死,本王也会守护住所有的子民。”

※※※※※※※※※※

帝天蛮重新振作了,他批阅堆积多日的奏折,整顿军纪­操­练军法,以备越国突然宣战。

但是阡子默很清楚,藏在帝天蛮心口的伤还需要很长一段日子才能愈合。

“这几日边界仍没有任何动静?”

御书房中,帝天蛮问向拿来不少奏折的阡子默,要说这几日他一直苦思冥想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

,曾经他被自责与愧疚蒙蔽了双眼,现在想来这事儿中藏着太多的蹊跷。

阡子默摇摇头,双眉微皱,“照理越晋远没理由这么安静。”他已从帝天蛮的口中详细的知晓他

们在丹城发生的事,因此满心疑惑。

“本王也这么想,本王差之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害死了他的孙儿,他绝不可能‘仁慈’放

过本王,当初只是将本王驱逐越国,本王不信他是毫无理由才这么做,他一定藏着自己的目的,

只是本王想了许久还是猜不透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帝天蛮走过阡子默的身边,神­色­凝重的望向窗外那一片湛蓝的天际——

一个多月前,当他抱着满身是血的越圣雪昏厥之后,醒来的时候已身处昏暗无光的大牢。

而那个明明被他一剑穿心的越晋远竟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跟前,­阴­冷低语:“雪儿落胎了,你不

再是她的丈夫。”

他闻之心痛得等着越晋远给他一个了结,但是那时越晋远竟没有碰他一根指头,还假借“驱逐”

的名义,将他平安的送出丹城,甚至是连那些留在客栈里的弩人侍卫,他都没有伤害半个,统统

放了回来。

他断不会信他是仁慈才没有下手。

※※※※※※※※※※

“越晋远定有其他的­阴­谋——他假扮被本王重伤,而本王伤了雪儿时,身子就如被人暗中­操­控,

本王相信他定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陛下,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做‘银无丝’的幻术?”

阡子默问,这个问题听似有些突兀,可帝天蛮回过身看着他,心有灵犀道,“那幻术莫非和本

王身若被人­操­控的事有联系?”

“近来微臣听到一个传闻,楚国的皇族之人善用幻术,楚流云更是其中的龙凤之首。‘银无丝’

就是他的拿手好戏,受了他催眠的人,手脚就如被绑上了看不见的银丝线,心里想的和行为做

的会完全相反——”

“当真?!”

帝天蛮突然激动起来,伤害雪儿时那种手脚被­操­控的感觉简直和阡子默说的如出一辙。

“虽然一切都是百姓们疯传后的流言,但是有件事却是真的,陛下应该还记得楚流云赴宴越晋

远的事儿,那时在宴席上,有个小国的皇子在对楚流云出言不逊,结果当晚竟然突然像个失心

疯子般,举着剑当众自刎,但他的表情却像是被人杀死般惊恐。”

※※※※※※※※※※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时楚流云也在丹城,是他暗中对本王下了手?”

帝天蛮问,阡子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虑了片刻后道,“原本微臣也这样想过,但是微臣不明

白他若这么做,理由为何……若是联手越晋远的话,根本无需千里迢迢将陛下你骗去越国,直接

联手越国向我们蛮弩开阵即可,但最近微臣听探子回报,说楚流云这段日子确实并不在楚国,微

臣开始相信这事也许真是他所为,因为——”

“因为什么?”

阡子默突然的停顿让帝天蛮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因为他痴迷着雪妃娘娘……”

“什么?!”

“越国国宴上,楚流云的寝屋中挂满雪妃娘娘的画像,不止一个参宴的达官贵人看到,就连那个

出言不逊而死的小国皇子实则也是说了对雪妃娘娘有辱的话才遭此下场。”

※※※※※※※※※※

“他是为了得到雪儿才暗中联合越晋远对本王施下幻术,­操­控着本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令雪儿

痛恶本王,就此分开我们?”

帝天蛮恍然大悟,阡子默轻轻点头,“微臣正是此意。”

“该死!!”

帝天蛮一桌捶在桌上,鹰眸微嗔­射­出痛恨的­精­光。

“本王定不会让他得逞,本王要杀去越国将雪儿抢回来!”

“陛下,请稍安勿躁,现在雪妃娘娘深信陛下才是恶人,如果就这么冒然和越国宣战,越国和楚

国联手,对我蛮弩相当不利,虽说可以齐结邦交国支援,但是理由是为了儿女私情,恐怕非但得

不到支援还会被人落下话柄。”

※※※※※※※※※※

“本王明白,本王不会因儿女私情背负上万千百姓的­性­命,但本王要怎么做才能阻止那个混账的

­阴­谋。”

帝天蛮恨得咬牙切齿,他分明百毒不侵,究竟是几时中了那个混账的毒,竟然任凭他­操­控而不自

知。

“雪妃娘娘虽然现在对陛下恨之入骨,但是微臣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微臣亦相信雪妃娘娘的心

只有陛下一个人……何况若尘就在皇都,微臣已交代若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楚流云得逞,暗中一

定要好好保护好雪妃娘娘。”.

对,还有若尘在越晋远的身边,帝天蛮稍有点点冷静下来,可——

“为何在丹城时,本王没有见到若尘?”

帝天蛮闪着怀疑的光,阡子默道:“若尘说丹城那时他被越晋远留守皇城,这些日子来越晋远一直

在和他周旋,重要的事并未让他真正参与,似乎还并未对他完全的信任。”

※※※※※※※※※※

“那他现在在皇城,知道雪儿可否安好?!”

“他说雪妃娘娘身子已无碍。”

帝天蛮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自从那日分开后他就不再知道她的境况,他是多么想这一刻就伴在她

的身边,而这一刻……

“楚流云若是现在就在越国,他若是对雪儿施下幻术逼她就范的话……不行,本王一定要再去一定

越国!”

帝天蛮突然被冒出在脑海里的念头吓到——

一个男人若知道有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心有觊觎,随时将会将她占为己有,那请教教他还怎样

做到淡然镇定?!

其实回想在丹城的那几日,帝天蛮就觉得越圣雪有点不对劲,莫非她早已被施下了幻术?!

“陛下,你要相信若尘,也要相信雪妃娘娘!微臣正是因为担心你会冲动才一直担心该不该和你说

这些!”

阡子默拦住就要破门而出的帝天蛮,帝天蛮停下了脚步,“本王不会鲁莽行事,既然知道楚流云已

和越晋远乌合,那我们从今后就要从长计议——无论是越国还是楚国,本王定要将之夷为平地!”

※※※※※※※※※※

越国,皇都

御花园百花齐放,景­色­好不迷人,“公主、公主——你瞧,那些就是铃兰花!”跟在越圣雪身后的

风铃跑到了花园中将一朵朵铃兰花采了下来。

“公主您闻闻,这味道和你发上的味道好像……”

越圣雪闻了闻,纤纤素手扶着披散在肩上的缕缕青丝,幽雅地莞尔一笑。

明媚的阳光打在她倾城的容颜之上,璀璨得夺目动人。

“公主,你好美……”

凤玲情不禁地感叹,要说这些日子来,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毫无骄纵跋扈的公主。

她待人亲和,从不训斥任何奴婢丫鬟,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自从那夜之后,公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尽管仍不多话,但是她会笑了,笑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跳砰然。

※※※※※※※※※※

“傻丫头,美的是这一园的花……”

越圣雪轻轻敲了下凤玲的脑袋,扬起嘴角又是如花一笑。

“花美人也美,公主,您等下,我去给你多摘一些花儿来。”

凤玲说着又跑入了园中,一边采着花一边和越圣雪招手,忽地她好像看到假山之后有道黑­色­身影

一闪而过。

“怎么了,凤玲?”

越圣雪见她怔怔地看向假山,不解地喊道。

“没什么,公主,我好像看到那儿有人。”

凤玲拿着一大束花走了回来,手指着假山的方向,越圣雪看过去,仔仔细细地连四周都看了下,

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和身影。

“没人呢。”

“嗯,也许是凤玲看错了……”

※※※※※※※※※※

待越圣雪同凤玲走出御花园后,假山之后传出两道男子的声音。

“帝夜凌,你想要做什么?!”

手机明眸微嗔,手中的一把剑架在了帝夜凌的脖子上,要说方才要不是他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

在越圣雪的身后立刻拦住他,说不定现在已经露了馅儿。

“哼!我只是远远地看看雪儿,有何不对?!”

帝夜凌推开手机手中的剑,拍了拍被他揪扯还弄乱的衣衫。

手机气煞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责骂他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

“鬼若尘,收起你那虚伪的眼神,你以为你和我有何差别?你也背叛了我哥哥。”

帝夜凌不屑地冷笑着上下扫着眼前的那张俊脸,这个称自己叫做手机的男人,曾以为带着一张

假面具就能骗过他帝夜凌的双眼——

可惜他已认出了他,他和他一样非但背叛了帝天蛮,还在做着会将帝天蛮置于死地的事儿。

※※※※※※※※※※

能这样连姓带名的喊出他真正名字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帝夜凌。

手机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事实就是这样,他身为帝天蛮最信任最忠实的属下,却早已背叛了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失踪的帝夜凌也早被越晋远收买,一直就安身在皇宫之中,听说越晋远答应他,

一旦在他的协助下攻占蛮弩,就会将越圣雪下嫁给他。

真是个天真的蠢材!

“皇上还没有攻打蛮弩之前,你绝不能在越圣雪的眼前出现,你也不想她会嫁给你这么一个背

弃国家的男人吧。”

“混账,那你又算什么?你也背叛了帝天蛮。”

一句不合,帝夜凌与手机扭打了起来,但是对腿脚并不方便的他来说,两三下就败在了身手敏

捷的手机手下,他将他抵在假山墙下——

※※※※※※※※※※

“可帝天蛮是你的兄长,可以为你连­性­命都不要的至亲。”

“哼!他占有了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我就要他死!”

帝夜凌­阴­狠咒骂,眼中的恨早已吞没了他的良知——

从天弩寺那夜后,他就想到了投靠越晋远,他才不在乎什么汉人与弩人的百年仇怨,他要的就

只有越圣雪而已,帝天蛮根本不爱她,所以他不会让他再糟蹋她。

“出卖国家来换取伊人所爱?哼,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得不的得到……”

手机冷然一笑,松开抵着帝夜凌的手,拂袖而去——

砰的一拳,帝夜凌握紧的右手打在假山上,磕破了肌肤流,鲜血流淌了下来,“该死的,鬼若

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爱慕上了雪儿?!”

※※※※※※※※※※

越圣雪回到寝屋的时候,床榻上放着好几件华美的冠服,几乎每一件都用­精­贵的金线绣上了美

艳惊人的金凤凰。

怎么瞧都是要出席大场合时才会穿到的.

“凤玲,知道这些衣衫是怎么回事吗?宫中有什么大日子将至吗?”

越圣雪问着,来到榻边拿起一件上衣,无论是刺绣的工艺还是面料都是决定上乘的。

可她不记得有交待奴婢们准备这么奢华的冠服。

“公主不记得三日后就是皇上的寿宴就了吗?”

凤玲靠了过来,越圣雪一愣,片刻后才笑了笑,“原来是父王的寿辰……

说来最近她的记­性­很不好,有时会忘记才发生在片刻之前的事儿,就如同这一年来的记忆好像

都是空白……

※※※※※※※※※※

“公主,要不要试穿看看,凤玲觉得公主穿上粉­色­的这件一定艳惊四座——听说皇上的寿宴,

邀请了不少国家的小王、公主什么的,凤玲想公主一定是女子里最美的一个。”

“少贫嘴了,天下美伊人数不胜数……若是被人听到了,一定会笑话我有个这么王婆卖瓜自卖

自夸的小丫头。”

越圣雪“惩罚”地轻捏了下凤玲的小鼻子,“呵呵,凤玲就是小王婆,公主怎么看都是凤玲眼

中最美的女子,这天下的人也都这么说。”

越圣雪轻叹着摇摇头,她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了,只是——

天下人都这么说……吗?

恍惚中她记得自己曾坐在高高的宫殿之上,所有的男子都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她好像听到很

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然而殿下却突然一片混乱,因为有人冲她喊:她是个妖女。

呵……也许只是场梦吧……

※※※※※※※※※※

凤玲将大屏风绽开,越圣雪试穿起衣衫,有道身影就在这时推门而入,缓步靠近了过来。

“瞧瞧,母后的女儿有多迷人,皇上寿宴那日,你定是艳压群芳的那一个。”

依旧假扮着林氏的洪艳儿开口就称赞,眼神却含着些许嫉妒。

“公主,你听,皇后娘娘也这么说,你不会是想说皇后娘娘也是王婆吧?”

凤玲调皮地踮起脚丫子在越圣雪的耳边说,却不想瞥到林氏很不愉快地好像瞪了她一眼。

“你先下去。”

“是。”

凤玲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礼后退下。

要说这些日子来,皇后娘娘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那日的不善,只要看到她和公主有些许亲密,眼

神可怕就更别说了。

※※※※※※※※※※

“母后,见笑了,在雪儿的眼中,母后才是天下最美的那一个。”

越圣雪拉住洪艳儿的手在床边坐下——

这些日子以来,母后每日都会过来陪她一小会儿,虽然记忆中她们一直处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何她

总觉得她们像是分开过好久好久。

可她问母后她们有没有分开过,她却说从没有。

“母后的雪儿,嘴巴可是越来越甜了,要是以后出嫁了,母后可要舍不得了呢。”

洪艳儿轻抚着越圣雪的小脸,她靠在她肩头的小脸抬了起来,面­色­微微绯红得煞是好看。

“女儿才不嫁呢。”

越圣雪含羞而笑,洪艳儿不禁看入了迷,难怪天下男人都会被她迷惑,她当真美得让人忘乎所以。

※※※※※※※※※※

“可是你父王已经在为你物­色­未来夫婿了呢……”

“……”

太过震惊,越圣雪一下子怔住了。

洪艳儿揉着脸上因此也惊慌了下的表情,“傻孩子,别多想,你父王只是为你物­色­,毕竟你也到了

出嫁及笄之年。”

“可是雪儿……”

越圣雪说着下意识地小手抚上心口——

这里,这里的跳动有点奇怪……还……还有痛……

※※※※※※※※※※

“女儿一定要嫁吗?女儿记得……和楚仁殿下已经有了婚约在先……”

越圣雪愣愣地说着,洪艳儿猛地心口一紧——

那日手机警告她不得再对越圣雪施下催眠幻术后,她的确不再那样做过,但是不可挽回的事还是

发生了。

幻术已经对她的­精­神造成了损伤,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她不记得自己曾远嫁蛮弩和亲,更加不

记得自己曾怀上帝天蛮的孩子,还落了胎……

只是她竟然还记得晋楚仁吗?

如果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会不会因此又将帝天蛮给想起来?

※※※※※※※※※※

“母后,你怎么了?是雪儿说错了什么吗?”

越圣雪拉拉岔了神洪艳儿的手。

“呃,没有……只是……雪儿,你不记得楚仁已经在与蛮弩一役中被擒而亡了?”

洪艳儿尴尬的笑了笑,试探地问道。

“被擒而亡?楚仁殿下已经死了?”

越圣雪惊愕地乌眸圆睁,抓着洪艳儿的手,不可置信地睨着她。

然而预想中应该出现的痛楚却没有丝毫,心儿甚至都没有因此狰狞一下,就好像……

楚仁殿下没有死……

楚仁殿下没有死……

脑海里有道声音在响,弄得越圣雪分不清现实和假象,“唔唔……”突然身子好难受,越圣雪捂

着心口喘息变得急促起来。

※※※※※※※※※※

“雪儿,你怎么了?”

洪艳儿被越圣雪骤然煞白的面­色­吓到。

“我没事……我没事……母后,不要担心。”

难受的感觉来去一瞬间,越圣雪反倒安抚起洪艳儿,只是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的,一点都——

“母后,刚才你同我说了什么?”

越圣雪茫然地看着洪艳儿,只因她脑海里一点儿都回想不起方才发生的事儿了。

难不成……因为太痛苦,所以你就将所有不幸的回忆都封印起来了吗?

洪艳儿看着越圣雪展露温柔无比的笑,抚着她的发,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没什么,刚才只

是说你父王的寿宴……”

※※※※※※※※※※

待洪艳儿走出越圣雪寝屋的时候,迎面看到凤玲将晚膳端了过来。

“公主,身子不适,你要好生照顾着。”

“是,风铃知道。”

皇后娘娘这怎么突然说话变得那么温柔?

凤玲悄然地扫了洪艳儿一眼,她却是又不悦地瞪了过来,“本宫不许你和公主提任何以前的事儿

——公主若是问起什么,就说你是新入宫的,什么都不知道。”

“呃,嗯,知道了。”.

凤玲虽是一愣却不敢迟疑的立刻应允。

“要是说错一个字儿,本宫就要你的人头搬家。”

洪艳儿俯下身在凤玲的耳边说,娇小的身子吓得发颤,“凤玲定当谨记。”

※※※※※※※※※※

凤玲走入寝屋放下晚膳后,还没有叫唤,越圣雪就从屏风后走了过来,她一眼就瞧出她的面­色­有点差。

“公主,你先坐下,我给你揉揉。”

越圣雪做了下来,凤玲为她揉着太阳|­茓­,忽地……

越圣雪一手拉着她的手,“凤玲,我有没有嫁过人?”

“哎?!”

凤玲冷不丁地一愣,越圣雪突来的问让她毫无防备,洪艳儿刚才交待的话立刻闪现在耳边——

“要是说错一个字儿,本宫就要你的人头搬家。”

“公主,你怎么会嫁过人?你才刚满及笄之年……呵呵……公主,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傻问题

呢?”

凤玲笑着,用不自然的笑声遮掩着自己的堂皇,岔开了话题。

所幸越圣雪一直背对着她,并没察觉什么,片刻后笑着摇摇头,“是啊……为什么我会想到这样

的傻问题……”

说着,心口又再泛起诡异的痛……心儿究竟是怎么了呢……

正文 镜中的热吻ψωW.fУχ$.πē Т

越晋远的寿宴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宫内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众多妃嫔为了在寿宴上争奇斗艳,不分场合的一句不合就产生口角,一个个还卯足

了功夫吩咐尚服局为她们连夜赶制­精­美的华服暗自较劲。肋

这不,越圣雪一清早被屋外的丽妃和玉妃拌嘴的吵声给闹得不得清净。

她本想静静刺绣,却成了一手拿着刺绣箍令一手不得不揉着太阳|­茓­,一副疲惫的样子

教伺候在身边的凤玲看得好不心疼。

※※※※※※※※※※

“那些妃子真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公主,你别再揉了,我去赶她们走。”

凤玲说罢,气鼓鼓走到门边猛地一推门,“哪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

“什么?!哪来的死丫头,狗眼不识人。”

正在吵嘴的丽妃和玉妃竟异口同声地朝凤玲骂道。

“你们要吵就回你们的宫殿朝,凭何在圣雪公主的寝宫里闹不停!”

“圣雪公主?”

丽妃眉一挑,朝着屋内望了一眼,不屑地扬起笑,“呦!还真的是圣雪公主吗?打扰了

你了呢,可真不好意思呀……”

仗着是越晋远的新宠,丽妃的口吻相当的不逊,一点都没将越圣雪放在眼里。镬

※※※※※※※※※※

凤玲听着心里窝火极了,不管身份悬殊就和她们吵起来。

越圣雪却是放下手中刺绣,走了过来拦下凤玲,淡淡道:“凤玲,将门合上吧。”

记忆中,父王的妃子都是一般只知道争宠的女子,从不将她和母后放在眼里,所以无论是

争吵多久也都只是浪费口水。

但然她退让的态度看在丽妃和玉妃的眼里则是在玩清高——

“哼!不过就是个出嫁过的弃­妇­,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上手心里的宝啊……”

玉妃嘲弄的大声嘀咕,“就是,一个破罐子而已,还当自己是天之骄女。”丽妃附和道。

“你们!!”

凤玲气得愕然语塞,重重地将门给合了起来。

“出嫁过……?”

越圣雪怔怔地低低复述,“公主……”凤玲堂皇地看着越圣雪投来的疑惑眼神,一时不知

改如何回答才好,却听屋外传来丽妃和玉妃惊慌失­色­的叫唤——

※※※※※※※※※※

“皇后娘娘,安……”

凤玲一听是林氏驾到,又将屋门打了开来。

只瞧丽妃和玉妃不敢怠慢的半跪在林氏的跟前,完全不同于刚才对越圣雪时嚣张跋扈的摸样,

完全唯唯诺诺得不敢轻举妄动。

“公公,这两只吵人的麻雀惹得本宫的雪儿不得安静该怎么处置?拔了翅膀,还是剁了双脚?”

假扮林氏的洪艳儿妖娆地笑着问身后跟着的刘公公。

“理应当诛!”

刘公公附和道,吓得丽妃和玉妃立马花容失­色­,一个脸青一个脸绿,磕头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饶命啊!!”

凤玲看着这一幕站在越圣雪的身边偷偷笑,“幸亏皇后娘娘及时到,就该怎么惩罚她们才对。”

※※※※※※※※※※

越圣雪轻握了下凤玲的手,示意她不可幸灾乐祸,“皇后,算了,雪儿觉得丽妃和玉妃只是无

心之过,这次就饶了她们吧……”

“公主!!”

凤玲急得拉着越圣雪的衣袖,­干­嘛要为那种人向皇后娘娘求情?!

她们就算被打入天牢都是咎由自取。

“退下吧。”

洪艳儿也没有计较,顺从了越圣雪的意思。

丽妃和玉妃立马站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了起来,只听洪艳儿又一声怒斥传过来,“倘若再让本

宫看到杂碎进入圣殿殿,本宫定要她碎尸万段!”

※※※※※※※※※※

好一场大快人心的好戏,凤玲差点都要拍掌叫好。

越圣雪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展露一丝笑意,她看着走至跟前的林氏,她脸上的笑一如既往的

温柔,只是有些不同……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只是突然觉得有种疏离感……

“雪儿,人善被人欺,以后谁胆敢招惹你,要杀要剐母后只需你一句话。”

洪艳儿握住越圣雪的手,不经意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似若杀手的无情冷光。

越圣雪因此浑身微微一颤。

记忆中母后是这样强硬冷漠的女子吗?

为何她记得母后总是悄悄的哭泣,只是个柔弱可亲的女子……

※※※※※※※※※※

“呃嗯。”

脑海里突然闪现好多好多零碎的画面,弄得越圣雪突然脑袋好痛。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洪艳儿一怔,赶忙扶住越圣雪,“我没事……母后。”

眩晕一刹那而过,就如那日突然胸口突然郁塞一般,只是一刹那,仿佛只要想起过去,身

子就会出现异常——

就像在抗拒着回忆过去似的。

“没事就好,你这几日的身子好像很差,母后稍后就命刘公公给你去熬些补药汤来。”

“多谢母后。”

越圣雪躬身道谢,只见洪艳儿从刘公公的手中拿过一件艳红夺目的华美冠服。

※※※※※※※※※※

“雪儿,明日你父王寿宴设宴在天国寺,今夜我们就要出宫前往——这件金凤冠服是你父王

特地命人让尚服局赶制出来的,你试试看。”

“母后,雪儿已经选了那件粉­色­的,父王又何须周折让尚服局再为雪儿赶制一件呢。”

越圣雪瞅了一眼洪艳儿手中的艳红­色­冠服,不知为何看见那衣衫,教她莫名有种浓烈的抗拒感。

但是洪艳儿还是说服了她穿了上去,旁人都退下了下去,屋内就只剩她们“母女俩”。

站在长长地铜镜前,越圣雪穿着艳红的金凤冠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一位待嫁的新娘,眼前

就这么恍然出现自己身穿一袭白衣的摸样,心口的跳动跟着异常起来——

“母后,我是不是出嫁过?”

越圣雪突然拉住洪艳儿的手,教她愣是一怔,顿然语塞“……”

为何这丫头又问这种问题,是想起了什么了吗?

※※※※※※※※※※

“傻丫头,在瞎想着什么?就因为那两只长舌麻雀的胡言乱语就乱想什么呢!看来母后真

该将她们的嘴巴给缝起来。”

“不要……母后不要……雪儿,只是以为她们说的是真的……”

越圣雪见洪艳儿起步往门外走,立刻拦住她——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仿佛身后站在一个高大挺

拔的男子,他嘴角噙着鬼魅的邪笑,有双迷人缭绕的碧­色­鹰眸,他轻吻着她的耳垂、脖子、

锁骨……

双手在她的身子上到处游走……

“砰”的一下!

越圣雪的小脸顿地像火山爆发一下子涨红了!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雪儿,你怎么了,脸儿怎么突然这么烫?”

洪艳儿伸手而来贴着越圣雪滚烫的面颊,她羞地立刻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可

能是屋子关着门和窗有点闷热……”

※※※※※※※※※※

“是吗?”

洪艳儿不解地看了眼四周,屋子分明打开这两扇窗,怎么会闷热呢?

而且这春日的天气清凉宜人,怎么也不像是会热的样子……

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谎言会不会被拆穿,越圣雪抚弄乱跳的心口急急的走向屏风之后。

她兴匆匆地将身上的金凤冠服给换了下来。

这衣衫让她变得好奇怪,穿上竟然会看见幻象……

“雪儿,你是不喜欢这冠服吗?”

洪艳儿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越圣雪一个转身不巧又再看到铜镜里的自己。

猛地她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铜镜一眼,因为她怕又再看到那个男子——那个俊美不凡、妖

娆撩人,弄得她心跳久久不能平复的碧眸男子……

※※※※※※※※※※

一定有蹊跷。

洪艳儿悄然端倪着神­色­及其不自然的越圣雪,瞧那张小脸上浮现不断的绯红,若非忆起

心爱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小鹿心慌。

只是她想起的会是谁,晋楚仁还是帝天蛮……

降龙宫

洪艳儿从圣雪殿而来,站在越晋远的寝屋外正要敲门时,只听屋内传来帝夜凌的声音。

“为何到现在还不将雪儿许配给我?”

屋内,帝夜凌咄咄逼人地问向越晋远——自从被手机警告后,他就隐隐有种不安感。

老­奸­巨猾的越晋远不急不缓道:“待攻下蛮弩后,朕必当将雪儿嫁给你,你又何须急在一时呢。”

※※※※※※※※※※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拿什么来保证我帮你攻下蛮弩后,你就会将雪儿赐给我?”

帝夜凌眼中浮起怀疑的­精­光——

他不是个傻子,当初投奔越晋远时就说好了,要将雪儿嫁给他,他才会配合他说出蛮弩的

地形弱点,以便越国攻打蛮弩时能一击即胜。

※※※※※※※※※※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拿什么来保证我帮你攻下蛮弩后,你就会将雪儿赐给我?”

帝夜凌眼中浮起怀疑的­精­光——

他不是个傻子,当初投奔越晋远时就说好了,要将雪儿嫁给他,他才会配合他说出蛮弩的

地形弱点,以便越国攻打蛮弩时能一击即胜。

“雪儿现在已经将蛮弩的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包括嫁给你兄长帝天蛮的那一段,这

个时候朕该怎么介绍你的身份给她,让她接受你?你是想要她恢复痛苦的记忆备受折磨吗?”

“我……”

帝夜凌一时答不上话,的确他现在靠近雪儿,若是让她想起任何以往的事儿一切都将前功

尽弃。

※※※※※※※※※※

“朕知道你是真心待雪儿,不然也不会背弃整个国家和亲人来帮朕,所以为何不对朕——

你这个未来岳父多点信心?这样对雪儿也好,对你也好,日后攻下蛮弩,朕随意封你个郡王,

这样雪儿也不会起疑心,嫁给你便永不想起过去,那不是两全其美?”

越晋远三两句就封住了­性­急的帝夜凌的嘴巴,他不再说什么,拂袖离去前就说了一句,“越晋

远,我信你不会食言!”

“呵!真蠢才!”

越晋远低低笑道,殊不知洪艳儿就在这个时候从打开的门后走了进来——

※※※※※※※※※※

越晋远一时有点难以掌控表情,冷冷道:“几时来的?”

“刚到。”

“哼!别跟朕装,朕知道你听到了。”

越晋远不留情面地拆穿了洪艳儿的谎言——

这个楚流云送来的美人儿可不是个简单的绝­色­,能将聪颖的雪儿骗得团团转,还帮着他将她的

记忆都给抹去了,可谓也是这次计谋的一大功臣,只是……

“不管你刚才听到了多少,也不管你在想什么,总之朕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巴,千万不可让楚王

知道丁点儿。”

越晋远走到洪艳儿跟前,一把狠狠扣起她的下巴,威迫的口吻带着一股杀意,洪艳儿很清楚伴

君如伴虎,通常帝王这一刻可以爱你到死,下一刻也能要你人头搬家。

※※※※※※※※※※

“如果艳儿不答应呢?”

洪艳儿倒是倔强,虽然她现在名义上是越晋远的妃嫔,但是她从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真正身份,

那就是楚流云安Сhā在越晋远身边的细作。

监视着越晋远的一举一动,不差分毫地统统向他通报。

看来不给点甜头,这个小妖­精­是不会就范的!

只瞧越晋远看出洪艳儿的衷心,他笑得很是­阴­冷,“只要你不再楚流云的面前多嘴,朕就答应

事成之后将你赐给鬼若尘。”

“当真?!”

洪艳儿一下子就上钩了。

越晋远松开手,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妖­精­和手机的­奸­/情,亦知道她甚是迷恋手机,所以这就

成了可以掌握她的弱点。

“皇上说的必当能兑现?”

洪艳儿见越晋远笑着不语反而焦急地追问,越晋远嗤鼻一笑,信誓旦旦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什么愿都可以许你。”

※※※※※※※※※※

“艳儿,朕想你应该如何选择了吧?”

胜券在握,越晋远说着,洪艳儿沉默地点点头。

她心系手机,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最终嫁给他,所以……她只能背叛一次楚王……?

“皇上,当真会将圣雪公主先嫁给那个帝夜凌?!”

洪艳儿片刻后还是不安道,她很清楚楚流云的为人,一旦被他知道有人背叛他,那下场除

了死就别无选择……

“那个男人不过是个蠢材,朕只是糊弄他而已,因为朕想要他说出蛮弩地形的弱点。”

“这样就能联合楚国攻打蛮弩时一举击溃他们?”

洪艳儿聪颖地接话,越晋远点点头。

※※※※※※※※※※

“课时楚王在皇上明日的寿宴上可是会当众将圣雪公主给带走的哟!要是被那帝夜凌知道

了,他只怕不会再配合皇上你。”

“呵呵……所以这个就要看你的了今夜的表现了……”

越晋远­色­欲地笑,那眼神教洪艳儿浑身发毛——

莫非她的意思是,让她今夜假扮成……

“我拒绝!”

洪艳儿一口断了越晋远的念头,但是他从后搂住她,他知道她这是在为手机“守身如玉”呢。

不过还真是可笑!

“爱妃,可以为了鬼若尘屈服在朕的身下,现在只是多一个美貌的年轻男子,又有什么可为

难你的?朕答应你不会让鬼若尘知道便可,不就成了……”

※※※※※※※※※※

最终洪艳儿还是屈服了,她答应了越晋远过分的要求。

深夜她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假扮成越圣雪的样子,溜入帝夜凌的房中。

“雪儿……”

她对帝夜凌施下幻术,让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欣喜若狂的以为越圣雪对他投怀送抱。

“唔唔……呃嗯!”

床榻上传来撩人的呻吟,帝夜凌拥抱着洪艳儿一同迈上云端……

夜半,洪艳儿趁着帝夜凌陷入熟睡,在他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睡吧,睡足一天一夜,你的美梦才会醒来……”

※※※※※※※※※※

圣雪殿

凤玲站在打开的门外东张西望,“公主,皇后娘娘没有交待错吗?真的是今夜就要出宫去天国寺吗?”

她来到坐在桌边的越圣雪身边,越圣雪点点头,她记得很清楚母后离开前说过晚上的时候会来找她,和她一共出宫去天国寺。

只是眼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她却不见踪影,竟然有点不缺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越圣雪情不禁地瞥了眼屏风后的铜镜,难道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象?

“凤玲,你去母后的宫殿看看她在不在吧……”

越圣雪正交待道,假扮成临时的洪艳儿就匆匆地同刘公公赶来了。

※※※※※※※※※※

“母后……”

越圣雪迎了上去,洪艳儿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母后来迟了,让你久等了吧……”

越圣雪摇摇头,只觉母后的面­色­有点苍白,前额的刘海有点湿,但是额上竟然一点汗水

都没有……

“那现在就走吧,马车已经在宫外备着了。”

“好。”

越圣雪抬步就跨出寝屋,跟走在洪艳儿的身后,但是没走几步,洪艳儿就看着她,“

雪儿,母后为你送来的那件金凤冠服带上了没有?”

越圣雪一怔,瞧了眼凤玲背在身上包袱——

那里只是包着那件粉­色­的冠服,因为她不喜欢那件金凤冠服。

※※※※※※※※※※

只消一个表情,洪艳儿就知道她没有带上那件衣服,脚步就这么折回到越圣雪的屋子,

将那件金凤冠服拿了过来,交给刘公公保管。

“母后……”

越圣雪看着才开口有所异议,但是洪艳儿拉着她的手快不就走了起来,根本不给她开

口回绝的余地。

为什么?

为什么父王要给她这么件像是待嫁新娘的衣裳,而母后也坚决不准她不穿,就像明日就

要让她穿着这件衣衫嫁出去似的。

※※※※※※※※※※

一惊,这样的念头产生,越圣雪坐上马车后一直惶惶不安,她记得母后曾提及过出嫁的事儿,

只是她好像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母后……明日父王寿宴上会来哪些国家的小王同公主?”

马车上,越圣雪沉默了许久还是打开了话匣子,但是只瞧坐在身边的母后竟然疲惫地打起了瞌睡。

她拍拍她的肩,她也是没有反应。

末了,不忍心吵醒她,只得静静地一路来到了天国寺。

※※※※※※※※※※

入住天国寺最好的寮房,越圣雪却是一夜都未眠,第二日一清早就被屋外传来的吵杂给闹醒了。

原来后宫有三十多名妃子都被接出了宫,与民共庆。

就连百姓都络绎不绝地涌入寺内。

她身处两楼的寮房打开窗,看着那些脸上带着喜悦表情的百姓,一下子就看得入迷了,就连凤玲

在身后叫她都没有听见。

“公主,公主,该洗漱了……”

“……”

“公主,公主,下面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吗?”

“哎?”

※※※※※※※※※※

凤玲摇着越圣雪的肩头,一下没反应两下没反应,直到大力的第三下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她笑着摇摇头,不知为何眼神又再向窗外飘去,而神奇的是百姓们好像也见到了她,齐齐向她挥着手——

“圣雪公主、圣雪公主!!”

“圣雪公主,越国的天神之女!!”

百姓们的大呼教越圣雪似曾相识,“好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到过……哪儿听到过似的。”

越圣雪低低呢喃,凤玲放下手中的手盆凑到床边,“公主,以前也来过天国寺?”

“不是……那座寺庙叫做‘天弩寺’……”

越圣雪嘴角盈着甜蜜的笑道。

※※※※※※※※※※

天弩寺?

凤玲却是一下子怔住了,她虽然对蛮弩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听不少人提起过,那天弩寺应该是蛮弩

最有名的寺庙。

难不成公主是想起了蛮弩的过往?

“凤玲,你怎么了?”

越圣雪拉拉突然愣住的凤玲,“呃……没什么,公主,你该洗漱了。”

凤玲回过神将水盆端了过来,看着越圣雪静静地洗漱,她站在一边想问又不敢问——

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记起了天弩寺,为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呢?

※※※※※※※※※※

“凤玲,刚才我是不是说过我去过什么寺庙听过这样的欢呼?”

越圣雪放下手中的方巾突然问道,凤玲一下子又愣住了——

果然,善忘的公主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无意识说出的话儿,“没……公主刚才什么话儿也没有说呢。”

不能忘记洪艳儿的警告,凤玲只能逼自己说出谎话。

但是越圣雪看着窗外仍旧欢呼的百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欢愉,随即又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回眸看着波动的水盆,那张曾在铜镜里看到的男子的俊美脸孔又出现了……

她看到他一步步向她靠近,不同于那日的邪魅笑容,他­阴­冷着脸,搂住她将她抵在门边,吻着她,狂烈的吻着她,随即粗野地撕裂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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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留言有不少都被红袖吞了,今日终于显示了,小兔感谢所有留言的亲亲们,虽然有不少说小兔码得不够好看,也许这就是瓶颈期吧,不过小兔会克服过去,也希望亲们能一直支持小兔。

小兔会接受亲们的意见,定夺好之后文文的发展~

正文 神秘男子的邀请(高/潮勿错过)ШЩω.Fyㄨ$.Лē τ

嗬!

她竟然看到自己被那个碧眸男子粗蛮强占的一幕!

越圣雪心一惊,手无意识地推向水盆,“砰”的一声巨响,水盆打翻在地吓坏了一旁的凤玲。

“公主,你没事吧?!”

她赶忙摸摸越圣雪的一双胳臂,生怕她哪里被碰伤了。肋

“凤玲,我没事……”

越圣雪顿然晃过神来,她都做了什么?

傻傻地看着地上摔裂的水盆和那一滩水——自己是怎么了?

为何老是会看到那个不曾相识的男子的脸,而他总是对她做着轻薄她的事儿……

越圣雪下意识地双手牢牢捏住衣襟……

为什么感觉会这么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般,身子……身子在颤抖,甚至感觉到了痛……

※※※※※※※※※※

“圣雪公主、圣雪公主——越国的天神之女!!”

“圣雪公主、圣雪公主——越过的天神之女!!”

窗外持续不断的传来百姓的欢呼……

越圣雪双腿虚软地在窗边坐下,她怔怔地看着他们,看着那一群百姓,眼前恍然看到了另一

番景象——

她穿着一身素衣站在高台之上,百姓们朝她欢呼……他们张大了嘴在喊着什么……

喊着什么呢?

为什么听不见、为什么……

越圣雪冥思苦想,脑海里就像上演着一场无声的人偶戏,她越想是听见百姓们喊什么,就越

是听不见……

赫然她闭上双眼,忽地——

“灵童仙子、万福!!”

“灵童仙子、万福!!”

※※※※※※※※※※

灵童仙子……?

越圣雪双­唇­翕动在念着什么……

“公主、公主……你别吓凤玲,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凤玲蹲在越圣雪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只瞧她紧闭的双眸狰狞着,面­色­骤然好差,满额冒着层层

薄汗。

可惜越圣雪此刻一点儿都听不见凤玲的叫唤。

紧闭双眸的眼前仍旧是那一副宏伟的景象,百姓的欢呼她听到了,而且听的越发清晰,他们都

在宠着她叫她灵童仙子——

有个小主持站在她的身边忽地大呼:

“灵童仙子万福!!祈愿鸽在灵童现在身边画出我大蛮的地形图,神灵降旨,我大蛮将一统天

下!!”

祈愿鸽……

大蛮……地形图……

※※※※※※※※※※

越圣雪看到了一群奇异的鸽子从天而降飞落在她的身周,勾勒出一副奇怪的图形——

父王的御书房……

对,那里她曾看到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就如飞鸽勾勒出的图形……

那是大蛮——蛮弩的地形图……

蛮弩……

蛮弩……

帝天蛮……

越圣雪猛地睁开眼睛,乌眸闪烁着夺目异彩的光芒,“公主?”凤玲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的

越圣雪很陌生。

“快将地上的碎物收拾一下吧。”

越圣雪站了起来,那一声交待有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冷漠,凤玲不敢追问什么,立刻顺从的将地

上都打扫­干­净。

※※※※※※※※※※

越圣雪走到床边的衣柜,将那件金凤冠服拿了出来,

“公主,你要穿这件吗?”

凤玲靠了过来,越圣雪看了她一眼,淡漠地反问:“不可以吗?”

“啊,当然不是!公主想穿哪一件都可以。”

凤玲吓得直摇头,为什么公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戒备,而那股嗜人的气

势简直与皇后娘娘如出一辙——

好像……

就像温柔的皇后娘娘突变成眼神犀利的皇后娘娘一样,公主也突然变了……

※※※※※※※※※※

“将屏风拉开,为我更衣。”

“是。”

凤玲遵从地为越圣雪换上金凤冠服,还为她上了点儿妆儿。

“公主,你好美……”

不过只是微施粉戴,凤玲就被眼前美得惊为天人的越圣雪所折服。

越圣雪却是表情淡然,丝毫没有听到赞许时应该出现的喜悦神­色­。

她站起身往门儿的方向走,凤玲赶忙跟过去,“公主,你要去哪儿?”

“不要跟着我。”

红­唇­轻轻吐落几个字,无形的威慑惊得凤玲向后退了一小步,“是。”

※※※※※※※※※※

越圣雪走出寮房,走到二楼楼梯口前,正巧又碰上了丽妃和玉妃——

两个俨然已经­精­心打扮好的女子一瞧艳美惊人的越圣雪,不自觉地自惭形秽。

“圣雪公主、安。”

“圣雪公主、安。”

昨个儿还对她嚣张跋扈的丽妃与玉妃不得不乖乖地给越圣雪躬身行礼,可是走过她们身边的越圣

雪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俨然将她们当做了透明的空气。

“切!什么嘛,仗着皇后娘娘就目中无人。”

“你轻点儿,想要她在皇后娘娘面前告我们的状儿吗?”

※※※※※※※※※※

玉妃被丽妃略略大声的咒骂吓了一把捂住她的嘴,她拉开她的手,不甘道——

“凭什么那个老女人还能得宠。陛下明明从来都不记得她,两个月前真不知道是吹得什么风,竟然

带着她下丹城,回来后俨然眼里就只有她一个。”

丽妃气得直跺脚,要知道两个与前她可是整个后宫呼风唤雨的宠妃。

“气有什么用,现在陛下宠皇后娘娘在我们之上,我们再气也只好忍气吞声——想想那个敢忤逆陛

下的神医,再怎么倔强也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也不知道是关在了天牢还是已经被处斩了。”

玉妃拍拍丽妃的肩,两个原本不合的女子竟然在经历过昨日的死里逃生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忤逆父王的神医……?

越圣雪走下楼梯的步伐愕然收住,玉妃说的那最后一句让她乌眸绽放出一道诡异的暗光。

※※※※※※※※※※

越圣雪就这么“招摇”的穿着艳压群芳的金凤冠服走在偌大的寮房搂中。

所有入住这里的妃嫔们看到她,无一不露出或嫉妒或羡慕的表情。

就在这时有个刚刚迈入寮房搂的小女孩兴奋地指着她喊:“七哥、七哥……快看那边、快看那边,

小雪看到从天下凡的仙女儿啦!!”

小女孩兴奋地拉着身边身子挺拔的俊美男子就向越圣雪跑。

侧身对着他们的越圣雪听到越发靠近自己的脚步声,她回过眸来,目光不偏不倚地与那男子四目

相汇——

­精­神抖擞的一双剑眉下一双凹陷的浅褐­色­双瞳,衬着高挺的鼻子更加笔直挺拔,饱满莹润的­唇­­色­

好看得似朵盛放的樱花……

“姐姐……姐姐……你是从天下凡的仙女儿吗?”

小女孩拉拉越圣雪的裙摆,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和身边俊美的男子有着几分相似,身上的华美衣装

乍一瞧就是异国而来的客人。

※※※※※※※※※※

“七哥、七哥……为什么仙女姐姐不说话?”

小女孩等不到越圣雪的回答,失落地拉拢着小脸,努努嘴不高兴地问身边的男子。

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子竟然扬起嘴角勾起一道慑人灵魂的璀璨微笑,“那是小雪不懂礼仪,惹得仙

女姐姐不高兴了。”

男子刮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她偏过头眨着无辜的大眼,“是小雪不对吗?”

男子但笑不语,叫做小雪的小女孩忽地转过身向着越圣雪就是一记毕恭毕敬的欠身行礼。

“小雪给仙女姐姐道歉,仙女姐姐不要生气,和小雪做朋友吧?”

小家伙天真地笑开,可爱粉­嫩­的小脸令越圣雪一手悄然地抚上平坦的小腹,突然心口是这么的痛。

※※※※※※※※※※

片刻,越圣雪蹲下身来,用慈爱满满的眼神看着小女孩,小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庞:“傻孩子,

我不是仙女姐姐。”

“不是吗?可你比神话书上的仙女姐姐还要美一百倍,唔唔……是一千倍……呵呵……”

小雪瘪瘪嘴,从怀里拿出一本画着好多美人画像的书卷,“姐姐你瞧,她们都没你漂亮。”

越圣雪不知觉地被小雪感染地莞尔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女孩的名字和她一样,才令她倍感亲近。

还是这张小脸上的笑意让她感到很温暖很温暖。

仿佛可以融化心口下的那颗被冰封住的心脏……

※※※※※※※※※※

“姐姐,你的手好冰呀,小雪给你取暖,呼呼……”

小雪拉下越圣雪的手儿凑近­唇­下呼着热气,“真是个好孩子……”

越圣雪乌眸微垂,如果那个孩子还在,长大会不会也是这样招人怜爱的摸样……

“雪儿……”

洪艳儿不知几时走到了越圣雪的身后,听到熟悉的母后的声音,越圣雪站了起来,还未回过身,

就听小雪兴奋地喊起来,“七哥、七哥……原来仙女姐姐的名字和小雪一样。”

俊美的男子只是浅浅一笑,没想洪艳儿朝这边看过来,“赫连王子,你就是新罗而来的赫连王子

吧?”

※※※※※※※※※※

“是,在下正是新罗第一王子——赫连瑄。”

“我是赫连小雪——新罗第七公主。”

小雪不问自答,拉着赫连瑄的衣袖乐呵呵地笑,“请问夫人是谁呢?”

夫人?

洪艳儿被赫连小雪大无畏的问题给吓了一跳,赫连瑄赶忙圆场,“皇后娘娘,希望你别介意小

孩子的童言无忌——圣雪公主也一样。”

赫连瑄褐眸一眯,看向越圣雪的那一眸令她倍感不自在。

“你们从新罗千里迢迢而来,赶快里面请,稍作休息。”

洪艳儿命身后的刘公公将他们带去给客人们备的寮房。

※※※※※※※※※※

看着赫连瑄和赫连小雪走远,洪艳儿来到越圣雪的身边,端倪着她一袭反常的打扮——昨个儿她

还那么反感这身金凤冠服,今日一大清早的维为何就穿上了身……

刚才她从屋子里一出来就听见不少妃嫔在议论她……

瞧这张微施粉戴的小脸,美艳得立刻让人嫉妒……

“雪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雪儿是正要去找母后……”

越圣雪向洪艳儿微微欠身,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洪艳儿敏锐地察觉到了疏离感——

她垂着眸,似乎有意不和她有眼神的触碰,不同……今个儿她很不同……

“跟母后来母后的寮房说吧……”

“是。”

※※※※※※※※※※

跟着洪艳儿回到她的寮房,越圣雪没有等她开口问她找她有什么事,就先开了口。

“寿宴上,我想为父王跳一曲‘与君共明月’。”

“献舞?”

洪艳儿愣是一怔,她惊讶地看着表情淡然没有变化的越圣雪。

今个儿她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她可从没听越晋远说过她还会跳舞呢。

“母后不同意吗?雪儿见到了奏乐的人儿就在那寺庙正殿前,还看到了上百个舞娘走入了正殿,

母后能让雪儿同她们一起向父王献舞吗?”

越圣雪指了指窗外,洪艳儿顺着看了过去——

的确,今夜是准备了歌舞,可让堂堂一国公主成为舞娘献舞,合适吗?

※※※※※※※※※※

“‘与君共明月’?雪儿,你曾为你父王跳过这一舞吗?”

“雪儿是否跳过,难道母后,你不记得了吗?”

洪艳儿试探地一问,结果却被越圣雪的反问给摆了一道——

她脸上的讶异之­色­显然一时难以遮掩,她尴尬的笑着走到越圣雪的身后。

“看母后老糊涂的,怎么会不记得呢!你以前跳得可出彩了……只是今夜还是待母后问过你父王

再定夺吧。”

洪艳儿说着就走出了屋子,说是去找越晋远了。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越圣雪一手紧握成拳:骗子……“与君共明月”这一舞,她只在一个男人的

面前跳过,那人叫做“晋楚仁”……

※※※※※※※※※※

天国寺里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络绎不绝,百姓们纷纷围观,上百成千的侍卫们拦在寮房前阻隔着

百姓们越过雷池。

越圣雪从洪艳儿的屋中走出来的时候,瞧了眼二楼的屋子——

轻声地喟叹一声,她走出了寮房搂。“圣雪公主、瞧那是圣雪公主!!”

“好美……好像仙子下凡……”

“是啊,难怪都说圣雪公主是神女降世,一点儿都不假。”

百姓们热开了锅地议论纷纷,越圣雪愣愣地看向他们,脑海里再度浮现天弩寺的那一幕幕……

如果那回想起来的一切都是真的……

※※※※※※※※※※

“公主,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耳边忽然出现一道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男子话音。

越圣雪心一紧,回过身去,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寮房搂后的一片四下寂静无人的花园中。

“你——?!”

越圣雪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张俊美的脸孔片刻前她曾见过,他叫做……

“赫连瑄,你是怎么带我来这里的?”

赫连瑄就站在她的身前,距离亲昵地几乎像是在彼此相拥,越圣雪戒备地向后退开一步,她明

明刚才还在寮房搂之外,为何一眨眼的功夫就……

“呵!看来公主的心底纯白一片,所以才会轻易就受催眠的控制,被­操­纵了还浑然不知。“

※※※※※※※※※※

“催眠?!”

越圣雪诧异地双眉一皱。

赫连瑄神秘的笑,“我只是对催眠略懂一二罢了,不过刚才趁公主不备施下了催眠术,你竟然毫无

防备的就跟着我来到这儿……”

“什么?!怎么可能!”

越圣雪光是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寮房搂外到这里少说也要走一会儿,她怎么会记忆全无?

“怎么不可能?”

恍然间,赫连瑄不知几时已经又到了越圣雪的跟前,一手扣起她的下颚,动作快得越圣雪毫无防备。

“仍不相信吗?我对你的催眠还没消除哟。”

※※※※※※※※※※

越圣雪惊愕地看着眼前俯下身的赫连瑄,他的­唇­就这么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放开我!”

脑海里如电闪般晃过有着一双碧­色­鹰眸的俊脸,除了男人以外,她的­唇­不该接受任何男人的亲吻。

“呵呵……公主是想起了什么吗?”

赫连瑄问着,笑音袅袅的口吻像是调侃着越圣雪,“瞧儿,你的小脸都红了。”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越圣雪的面颊,“啪”的一下被她打开——

“别碰我!”

越圣雪冷厉地瞪着他,“你对我施下催眠究竟目的何在?”

※※※※※※※※※※

“目的?”

赫连瑄扬起嘴角,神秘的笑看得越圣雪的心神恍恍。

“现在没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

赫连瑄箭步靠上来,不屈不挠地一手揽在越圣雪的腰后,一手扳起她的下巴,“你是这么的迷

人,一眼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只怕不想娶你为妻的男人定是瞎了眼吧……”

娶她为妻?

越圣雪不堪与赫连瑄如此靠近的距离,也不喜欢他擒在嘴角的那抹鬼魅的笑。

“放开我,我可不会嫁给你!”

“那你要嫁给谁?”

※※※※※※※※※※

“我要嫁给谁与你何­干­?!”

越圣雪在赫连瑄的怀中挣扎,他的手臂却像条粗壮的蛇,她越是动他就缠得越是紧。

“的确!今夜越王的寿宴上就会公布你的夫婿是谁了吧

“你说什么?!”

越圣雪一下子反倒小手抓住了赫连瑄的衣襟,也不顾两人的距离相贴的是这么近,她的鼻尖几乎

顶着他的鼻尖。

“没说什么……只是今夜除了越王的寿宴外,我知道还是公主你的婚约昭告天下之日。”

※※※※※※※※※※

“婚约诏告天下?!”

越圣雪惊呆了,她的婚约?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小心你的身边人……”

就在越圣雪惊呆的时候,赫连瑄靠在她的耳边道。

“你指得是谁?”

“你的母后可是为美­色­和才智兼备的女子……”

赫连瑄又再神秘的笑开,不等越圣雪追问他什么,他就先放开了她。

“我母后会催眠,对不对?!”

※※※※※※※※※※

越圣雪问着,却看见赫连瑄的身子在向后退,她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诡异得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眼帘之中。

“喂,喂,你回来!你还没有答我的问题!”

……

“圣雪公主……圣雪公主……”

越圣雪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屋子里的床榻上,凤玲担心地看着她,不停地唤着她。

“我几时回屋的?”

“公主你刚才自己回来的啊,你看上去很疲累,所以凤玲就扶你上床歇息了。”

※※※※※※※※※※

越圣雪又是一愣,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心地纯白的人就容易受催眠的控制。

赫连瑄的话又再越圣雪的耳边出现……

那个男人对她的催眠还没有结束吗?

母后……

“凤玲……父王的晚宴开始了没有?!”

“还有一个时辰呢!公主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刚才皇后娘娘来看过你。”

“是吗?母后说过了些什么吗?”

“没有,皇后娘娘只是看了看你,呃……”

凤玲说着,竟然表情忽然有点迟疑,越圣雪看出了端倪。

※※※※※※※※※※

——

“小心你的身边人。”

赫连瑄的话儿又再冒了出来,她方才试探母后就觉得母后有所不同。

而现在眼前的凤玲也很可疑,她好像一直都在刻意隐瞒着自己一些事情。

“说……皇后娘娘是不是吩咐你对我做什么?”

越圣雪这么一问,竟然把凤玲吓了一大跳。

“呃……”

“还不说?!再不说我要你人头落地!”

“不、不!公主饶命……皇后娘娘没有吩咐凤玲对公主做什么,但是给了凤玲一碗汤药,吩咐

凤玲在公主醒来后让公主服下。“

※※※※※※※※※※

凤玲指了指桌上冒着热气袅袅的药汤。

越圣雪下了床,走到桌边,她端起来闻了闻——

迷|药的味道……

这药汤里被下了药……

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要迷倒她是为了什么……

“公主饶命……凤玲不是有心帮着皇后娘娘的,但是凤玲不敢问皇后娘娘那是什么,其实凤玲也不敢给公主喝下……凤玲一直觉得进来皇后娘娘有不同寻常。”

※※※※※※※※※※

“不同寻常?此话怎讲?”

越圣雪一下子紧张起来,神情严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风铃。

“就是这些日子的事儿,凤玲觉得皇后娘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皇后娘娘一向温柔待人,但是进来却眼神含着杀意,好像另一个人似的。”

另一个人……

越圣雪猛然一怔,另一个人……

她也感觉到这般的感觉。

莫非……易容术?

越圣雪赫然想起曾经段无洛师傅教过她一种改变人的面貌的医术。

那手机……

她想起了那个假扮成段无洛师傅的手机……

难道母后也是同样被人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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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的留言板,亲们是不是都弃小兔而去了,桑心……小兔蹲墙角画圈圈~~~~(>_ 正文 激烈的舌吻ΨΨΨ.∮Уㄨ$.ПёТ

所以她才会在那晚汤药里下了药,是为了再次催眠自己,目的是……

——

“只是今夜除了越王的寿宴外,我知道还是公主你的婚约昭告天下之日。”

婚约昭告天下之日。

赫连瑄的话如雷一下劈在越圣雪的耳边,如果他不是在说笑、如果遇见他也不是一场幻觉,肋

那么他说的一切都将在今夜变为现实……

※※※※※※※※※※

越圣雪浑身止不住抖瑟起来,紧握起来的手心冒出层层薄汗……

惶恐在不经意间就要将她吞噬……

“公主,凤玲以为这汤药还是不要喝了……”

凤玲说着就端起桌上的汤药往门边走。

“不要,凤玲,把汤药拿过来。”

※※※※※※※※※※

“什么?!”

风铃一惊,回过身来对上的是越圣雪双眸犀利地盯着她手中的汤药。

“公主,你说真的?你真的要喝下这碗汤药?

“拿过来……”

不同于凤玲的慌张,越圣雪口吻相当坚定。

她竟然撑着虚弱的身子就站起来,伸手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汤碗,放到­唇­下大口大口的

喝了起来——

“嗬!公主,公主,你没事吧?!”镬

凤玲被吓得脸­色­倏地煞白,两只手顺从也不是,抢夺也不是。

※※※※※※※※※※

眼睁睁地看着越圣雪将一整晚的汤药都喝了下去。

越圣雪抹了下沾了汤药的嘴角,放下汤碗的时候露出一抹久违的温柔的笑。

“公主……”

凤玲眉宇纠结,越圣雪淡定道:“不用为我担心。”

那眼神异常的自信,但眸底却闪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不安——

所谓以身试险,杀身成仁,她只是想要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她的母后是不是早已被人假扮。

※※※※※※※※※※

半个时辰后,寮房搂开始沸腾起来。

所有浓妆艳抹后的嫔妃们依依带着贴身侍女从寮房搂的侧面走了出去,远道而来的他国贵宾

们则从正门走了出去。

穿着金凤冠服微施粉戴的越圣雪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潮攒动。

“公主,我们也可以出门了。”

凤玲走到窗边催促,越圣雪不知是在看什么而特别专注,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唤。

※※※※※※※※※※

凤玲向下张望,只瞧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漂亮的褐眸眯起,正朝二楼看来,目光不偏不倚地

对着越圣雪……

“七哥、七哥……你坏坏啦,这么偷看仙女姐姐……羞羞……”

牵着那男子手的小女孩调皮地坏笑着。

仙女姐姐?

果然是指圣雪公主?

※※※※※※※※※※

凤玲看着那男子的眼神不禁浮起疑惑,看他们的衣衫应该是来自异国,像是早已与圣雪公主

相识,可从未听说过公主除却晋国之外还去过任何异国。

他们彼此相望的眼神总有点微妙的感觉……

“公主,我们该出门了,皇上身边设有两个高位,左边的是皇后娘娘,右边的就是您,你们

得随皇上一起上殿,得在戌时日暮,焰火点燃之前一齐入住,千万不可迟了呀。”

凤玲拉拉越圣雪的衣袖,她收回眼神,轻轻嗯了声,然而随着凤玲转身的一刹,忽然觉得好

晕,“呃嗯。”

是那迷|药的药效发挥作用了吗?!

“公主,你怎么了?”

凤玲及时留步扶住了越圣雪,她一手紧握凤玲的手,片刻后强忍着没有散去的眩晕感,摇摇

头,“我没事,我们走吧,不能让父王和母后等了……”

※※※※※※※※※※

“公主,你真的可以?”

走在楼梯上,凤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越圣雪,怎么看她的脚步都像是踩在白云上似的软绵无

力。

“我可以……扶着我走快一点。”

越圣雪硬撑着,脑袋是越来越晕,身子是越来越沉甸甸,最麻烦的是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下去她一定无法出席父王的寿宴了。

父王不是预谋在寿宴上将她许配给某人吗?

母后下的迷|药没理由会捆住她,让她无法出席寿宴的啊……

※※※※※※※※※※

脑袋里不停的寻思着数不清的疑惑,越圣雪一个脚软在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猛地向下滑

倒,“呃嗯!!”

左脚踝扭了一下,她痛得不得不坐了下来——

可恶、可恶!!

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

不过就是碗迷|药罢了,竟然将她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越圣雪一手抚着受伤的脚踝,一手郁塞地捶着木阶。

※※※※※※※※※※

“公主别这样,会伤着你的手的……”

凤玲赶忙拉住她的手,温柔地摩挲了几下,“凤玲,快回房帮我拿跌打药过来。”

“哎?公主你的脚不便还是不要去了。”

“不!”

“可……”

“没有‘可’,若是违抗我,你知道下场是怎样的!”

“是。”

越圣雪凶恶相对,凤玲执拗不过她,只好匆忙地有跑上二楼,而就在这时,一楼走道里走

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

“没想到冰雪聪明的圣雪公主竟然会做那么蠢的事?”

赫连瑄嘲弄的声音忽地响起在越圣雪的耳边,他倚着她身侧的墙抱胸站着,嘴角噙着一贯

鬼魅神秘的笑。

“你不是入席了吗?”

越圣雪双眉微皱,她刚才明明瞧见他已经和小雪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圣雪公主信不信‘第六感’?”

赫连瑄­唇­角上的笑绽放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璀璨得让越圣雪觉得刺眼——

这个男人好奇怪,为何要问这种风马不相及的怪问题。

“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何­干­……”

越圣雪抬眸朝两楼看去,心想的只有为何凤玲还没有下来。

※※※※※※※※※※

“信的话,我和圣雪公主就是‘心有灵犀’哟。”

“?”

赫连瑄一ρi股坐在越圣雪的身边,还邪邪的笑着请撞了一下她。

“你——!”

越圣雪气得一口闷气堵在心口,这个男人还真是随便,谁允许他坐在她的身边,还紧挨着

她那么近。

※※※※※※※※※※

“公主知不知道,我们新罗的老人家常说,注定成为有缘人的男女有着奇妙的‘第六感’,

如果对方遇到危险,另一方就会提前察觉,在她发生危险的时候守护在她的身边。”

通透如珠的褐眸一闪,赫连瑄暧昧的朝着越圣雪半张的小口吹入一股暖流——

“咳咳咳”不备之际,越圣雪猛地咳嗽起来,一条长舌却在此刻趁机窜了进来,纠缠着她

瞬间僵直的丁香小舌一番缠绵——

※※※※※※※※※※

“唔唔……呃嗯……”

越圣雪推着猛地将自己抵着墙的赫连瑄——可恶,为什么他的身子重得犹若一座山,怎么

推都推不动。

“唔唔……放……嗯……不……要……”

娇媚的呻/吟犹若一首好听的小曲儿,越听就越让人沉迷。

赫连瑄紧闭的双眸睁开一条细缝,看着越圣雪挣扎的面­色­,“不要……碰……我……”如

此强烈的抗拒是为了谁?

赫连瑄仿佛看到越圣雪的抗拒是为了藏在她心里的一个男人……

※※※※※※※※※※

“呃嗯!!”

赫连瑄倏地握住越圣雪两只乱动的小手猛力桎梏在墙上,这个掠夺­性­的舌吻吻得更深、更烈!

“不要,无耻!!”

“呃!!”

赫连瑄忽地吃痛一哼,舌尖传来无限蔓延的疼痛,一下子退出了越圣雪的口——是她咬了他!

※※※※※※※※※※

越圣雪气得满面涨红,丰腴的胸口急喘着一起一伏,眼角噙着撩人心疼的泪珠儿——

“不要碰我……不许碰我……”

委屈亦愤恨瞪着轻薄自己的赫连瑄,他侧过眸,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落——

自己是怎么了?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从没有女人能让他毫无理由的失控……

仿佛就像在嫉妒着什么似的。

“对不起……因为你实在美得诱/人,我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忽地,赫连瑄一手抚在越圣雪的发上,像个大哥哥似的冲她温柔一笑,教她一时忘了他

刚才对自己的无礼。

※※※※※※※※※※

“还不走?还等着再对我‘情不自禁’吗?”

越圣雪挖苦地说道,气鼓鼓地推开赫连瑄。

他狼疮向前跌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折了回来,“现在是不是觉得头晕好多了?”

“哎?”

越圣雪警觉地站起身却是一愣,这才发现头晕得的确不如方才厉害了。

※※※※※※※※※※

“那就好……”

赫连瑄露出放心的眼神,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越圣雪下意识地双­唇­一抿——

口中……口中好像有着淡淡的香草味道……

难道……

“你——?!”

越圣雪猛地讶异地指着赫连瑄,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中了迷|药毒,所以刚才那个吻是将解

药“喂”给她服下了……

※※※※※※※※※※

“不用谢。”

赫连瑄嘴角一勾,“我们看来还真的是‘心有灵犀’。”

“切。”

还真是厚脸皮的男人!

越圣雪头一偏,她讨厌极了他那张邪气横溢的脸。

她是真的搞不清楚了——这个男人究竟是好是坏,是善是恶……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中了迷|药?”

越圣雪皱眉瞥了他一眼。

“公主也应该知道自己几时糟了暗算,只是傻乎乎地顺从罢了——女人啊,最不该的就是

高估自己。”

“你——!”

赫连瑄简直料事如神,越圣雪为之气结——

难道他还有第二双眼睛跟着她,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儿,为什么他都知道?

※※※※※※※※※※

赫连瑄一手握住越圣雪修长的指,暧昧的垂头吻过她的指背。

“其实女子就该柔弱,就该躲在男人的羽翼下被保护——但女子身边如果没有那样的男人

出现,就要照亮着眸子,绝不要做高估自己能力的蠢事。”

听着赫连瑄的话越圣雪觉得心跳的有些奇怪,曾几何时她的身边也有着一个将她呵护在羽

翼下的男人,他可以为她不惜生命,然而她却……

那伤感的眼神是在想念着谁?

赫连瑄说着俯身双­唇­倏然来到越圣雪的耳边,“知不知道刚才你服下的迷|药是何用途?”

越圣雪骤然面一红,觉得身子泛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热潮,难道那迷|药是为了“房事”所

用……?

※※※※※※※※※※

越圣雪惊得面­色­由红到白。

“没事了,你已经服下了解药就没事了,可以后千万不可再做不经大脑思考的事儿,要

试探伤害你的人有很多方法,比如……”

赫连瑄暧昧地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入越圣雪的手心……

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似的。

越圣雪紧紧握住他塞来的东西——

其实她刚才不是不经大脑思考就喝下迷|药,而是自己不善谎言,又不善做戏,如果加装中

了迷|药很容易被母后看出端倪。

所以她想要将错就错,单凭靠意志力来克制药效,

虽然想要反驳赫连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确是高估了自己。

※※※※※※※※※※

“宴席开始,公主千万要小心行事,别再轻易被人‘催眠’了,在感到危险的时候记得服下

一颗。”

“……”

“单纯的心不该心有疑惑,怀疑是信任的大敌。”

“公主、公主,你还好吗?!”

楼上突然传来凤玲的声音,赫连瑄交待罢就留下一笑转身离开,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眼帘中。

为什么要对她说不要心生疑惑这样的话?!

越圣雪摊开掌心一看,他塞给她的是一只小药瓶。

“公主、公主,凤玲找到跌打药了!”

凤玲跑到了身后,越圣雪将手中的小药瓶收入怀间,“不用了,我的脚踝好多了,可以走了。”

※※※※※※※※※※

凤玲楞了一下,虽然找跌打药的时间有点长,但是圣雪公主的面­色­竟然那么快就红润了那么多。

越圣雪察觉到她的视线,手儿摸了摸面颊,错开交汇的视线。

“好了,走吧,父王一定在等我了。”

寮房搂已经空空无一人,越圣雪说着就先走出了寮房搂。

“公主……等等我……”

凤玲大步迈着追在了后面,一会儿就到了正殿。

※※※※※※※※※※

“雪儿……怎么那么迟,焰火就要点起来了。”

一入正殿,一身金黄|­色­冠服的洪艳儿就紧张地迎了过来。

双手被洪艳儿握住,双眸不经意地和她四目相视,消散的眩晕似乎又犯上的势头。

怎么回事……

为何每次与母后四目相视,自己就特别容易晕,而且情绪会跟着变得低落悲伤……

仿佛每一次都是这样,一旦眼神有了对视,思绪就会渐渐飘离

——

“想要保持清醒就记得服下一颗。”

赫连瑄的话及时回想在耳边,越圣雪不动声­色­地松开洪艳儿的手,趁着其他妃嫔靠过来之

际,悄然转过身从怀间拿出那个小药瓶服下了一颗。

※※※※※※※※※※

——

“想要保持清醒就记得服下一颗。”

赫连瑄的话及时回想在耳边,越圣雪不动声­色­地松开洪艳儿的手,趁着其他妃嫔靠过来之际

,悄然转过身从怀间拿出那个小药瓶服下了一颗。

没一会儿,越圣雪就觉得不再那么头晕目眩,­精­神甚至抖擞了几分。

平日总会觉得脑袋昏沉沉得无法思考一些事,而这一刻就连轻轻的耳语或者以下小小的声音

,她都能听得很清楚……

这药真的很有效……

越圣雪手抚在怀间,她有点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明明她都还没确定他就是好人……

※※※※※※※※※※

“雪儿。”

越晋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班妃子跪地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王。”

越圣雪转过身一同欠身,“免礼免礼……雪儿,快跟父王过来,焰火就要点燃了。”

越晋远手握住越圣雪的胳臂,力道并不大,但是劲儿很足。

越圣雪端倪着有些急促的越晋远,模糊的记忆越发清晰——

她记得父王是被一剑穿心的,即使那一剑没有伤及­性­命,也不可能短短一个多月就恢复得如

此健壮。

越圣雪能感觉到越晋远的内力一点都没有减弱……

※※※※※※※※※※

父王也是被人仪容的?

越圣雪被这个念头惊到,但让很快就又否决了……

就凭父王这与生俱来的霸气,是旁人无法模仿的,所以……那一剑穿心,只是自己看到的假

象?!

※※※※※※※※※※

父王也是被人仪容的?

越圣雪被这个念头惊到,但让很快就又否决了……

就凭父王这与生俱来的霸气,是旁人无法模仿的,所以……那一剑穿心,只是自己看到的假象?!

是父王欺骗了自己?

越圣雪跟着越晋远一路走到正殿高坐,众多妃嫔已经齐齐入座。

上百的异国宾客也已经端坐两侧。

他们都在看着她,脸上带着庆贺的笑,好像这场寿宴的确不仅仅只是场寿宴。

※※※※※※※※※※

他们之中……

有一个是她就要被父王许配给他的未来夫婿?

越圣雪乌眸如疾风般扫­射­着两侧的宾客。

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惟独赫连瑄的脸孔久久逗留眼眸……

难道是他?

他就是父王选定的夫婿人选他?

所以他才会知道那么多?而假扮好人的只是想让她越踩越深?

不!

他帮了她,她不可以怀疑他!

※※※※※※※※※※

——

“单纯的心不该心有疑惑,怀疑是信任的大敌。”

赫连瑄的话络绎不绝地回响在越圣雪的耳边,明明只是相识了一天都不到,但是她

却完完全全的信任着他。

如果在山顶的时候,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的相信那个男人,是不是事态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父王骗了他,所以那个男人是无辜的?

越圣雪恍然大悟着什么,突然被一股悔意淹没,突然觉得一切的错误都是自己的怀疑造成的……

她想要那个男人的坦诚,而她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做到过……

※※※※※※※※※※

“雪儿、雪儿?!”

来到高坐旁,越晋远的叫唤拉回了越圣雪的思绪。

她用浅笑遮掩自己的堂皇,然后在左边的高坐上坐下。

洪艳儿跟在越晋远和她之后也入住。

殿外的焰火瞬间正时点燃了起来,殿下的宾客一同举杯贺喜,只听殿外传来众多百姓的欢呼声。

※※※※※※※※※※

心口莫名的慌乱,越圣雪双手紧攥着衣袖。

面­色­相当的紧张。

她什么都没有试探到就被赶鸭子上架的推到了高坐之上。

那个未来的夫婿是谁?

越圣雪侧眸端倪着一脸笑意的父王和幕后,为什么觉得这么陌生,身边的两个人是这样的陌生……

她仿佛只是一件交易的工具。

父王假装受伤是为了分开她和……

※※※※※※※※※※

“雪儿,让父王为你引见一个人。”

越晋远接受众多宾客的贺喜,忽地他笑着从高坐上走到越圣雪的身边。

他伸出手来,越圣雪迟疑了片刻才接过他的手,他跟着她走到了殿中。

“父王?”

她的声音有点颤,这是要做什么?

父王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为她引见谁?

“雪儿,看哪儿!”

※※※※※※※※※※

越晋远指了指殿外,越圣雪不敢看过去,她怕……她好怕……

她不想嫁给别的男人,她已经有了夫婿,她的心只认可那唯一的一个男人。

“圣雪公主,越国的天之神女。”

什么?

一群女子的声音一瞬间响在越圣雪的耳边。

只瞧她们是一群舞娘,身着艳丽的舞裙,舞到了她的身边。

“父王?!”

※※※※※※※※※※

难道又产生幻觉了吗?

她看不到越晋远在她的身边……

一群舞娘将她包围在正中不让她有脱身的机会,“走开!走开!!走开啊!!”

偌大的奏乐声盖过了越圣雪的嘶吼。

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好运,眼前好晕,那不停甩动的衣袖让她好难受。

“救我……赫连瑄……救我……”

※※※※※※※※※※

“雪儿,我命中注定的圣雪公主!”

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响在越圣雪的耳边,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导入他的怀中,你是?!

“楚王·楚流云!”

男子笑了,绝美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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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长评好多,感谢所有给小兔留言的亲亲们~

有了你们的支持,小兔才能无论多么辛苦才坚持到现在~

正文 下药·男女共处一室

“楚王……”

越圣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俊逸惊艳的男子——

他笑若温阳,柔情如水。

黑­色­长发绾起,额前青丝缕缕飘逸,一双妖艳绝美的冰蓝­色­眼眸似若冷眸却闪着甚

是多情的眸光。肋

高挺笔直的鼻梁,樱桃红­唇­。

一袭衬着眸子更蓝的海蓝­色­锦袍,腰间系金­色­腰带,浑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令人难以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美丽得模糊了男女,好似盛放的樱花缭绕在他的周围,惊艳得犹若一副浑然天生的

画作。

“在下正是,我的圣雪公主。”

楚流云笑眼弯弯,一手托住越圣雪的腰,将她稳稳当当地扶了起来。

※※※※※※※※※※

他的圣雪公主?

越圣雪不悦地微微皱眉,她与他只是初眸相识的陌生人……

想要收回手,却被他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手儿就这么被他牵住,身子不由自主地

随他漫舞起来。

舞娘在他们的身边绕着圈挥舞着衣袖,美妙的音律萦绕整座正殿。

坐在正殿两侧的宾客看起来宛若他们也是这曼妙舞曲之中的舞者。

※※※※※※※※※※镬

“好相称……”

“真般配……”

宾客们纷纷发出赞叹,越圣雪只觉自己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她随着楚流云旋转着,

舞动着——

一曲舞罢,楚流云握着她的手儿一拉,娇小的身子猛地靠入他的怀中,一双掌心抚在

他的心口,两人四眸紧紧相视,俨然一副沉浸在爱恋中的爱侣。

※※※※※※※※※※

“哈哈哈……哈哈哈……小女与楚王真是天生一对。”

越晋远拍掌叫好,越圣雪恍然回过神,从楚流云的手心中倏地收回手,“父王……”

她羞得满面通红向后退到越晋远的身后——

“呵呵……女子多羞,还望楚王不要见笑。”

“皇上严重了——都说伊人羞值千金,是小王得了便宜才对。”

楚流云满口甜言蜜语,说罢朝着躲在越晋远身后的越圣雪笑眼弯弯地瞅了她一眸——

※※※※※※※※※※

­肉­麻!

那是什么可恶的笑,越圣雪顿地又羞又气,将头向另一边偏开。

“来,给楚王上座。”

什么?

越圣雪讶异地从后轻轻拉了下越晋远,他温柔的笑着转身,不露声­色­地将她的手拉

开,拍拍她的手背,“害羞什么,流云可是你从小青梅竹马定下婚约的驸马。”

※※※※※※※※※※

从小青梅竹马?

定下婚约的驸马?

她惊愕地瞠目结舌,她这一生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子,那就是楚仁殿下……

“雪儿,来……”

楚流云忽然来到越圣雪的身边,一只手伸向她的跟前,示意让她将手交给他。

凭何?

他凭何这么理所当然地逼迫她。

※※※※※※※※※※

“瞧那儿……”

楚流云俯身越圣雪的­唇­前,轻声地补了句,她面颊发烫,朝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班

侍者竟然将添的高坐放在了自己的座位的旁边……

越圣雪就这么莫名一愣,楚流云趁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公主,请……”

俨然主人的姿态,楚流云牵着越圣雪的手坐入了高位,两人并排而坐,看向殿上宾客

投来的眼神,他们笑着,好似他们就是一对——夫妻?!

※※※※※※※※※※

“感谢在座诸位小王、公主赴宴,今日是朕五十大寿,亦是小女与楚王定亲之宴!”

越晋远举杯向着众宾客高声宣布——

“父王?!”

越圣雪惊得差之从高位上站起来,楚流云一手按住她的手,身子瞬间不能自由行动,就

如方才在舞池中一般,好似任由他摆布一般。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宾客们纷纷举杯恭贺,齐齐的巨响盖过越圣雪讶异的那一吼,她想要再发出任何声音便

成了奢望——

※※※※※※※※※※

满面笑如一朵朵盛开的话绽放在楚流云惊艳的整张脸上,甚至他的眼里……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始终笑若月牙儿,迷倒了殿上所有的女子……

甚至就做在父王身边的母后都时不时偷瞥着他……

唯有越圣雪坐入针毡,身子不能不由的动弹,嘴儿也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该怎么办?

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成了砧板上的鱼儿,任由父王宰割,这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就这么

成了她不日之后的夫婿?

一双还能转动的乌眸向着殿下扫去,她在寻找那个唯一能解救她的人儿——

※※※※※※※※※※

赫连瑄……

赫连瑄……你在哪儿……

赫连瑄……你为何一言不留就这么离开了……

越圣雪向着看到赫连瑄的坐席上看去,却只见哪儿只剩两个空座,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绝望的暗光吞噬了乌眸的炯亮。

越圣雪焦急地清泪润湿了眼角——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不能成为楚流云的妻子,因为她早已嫁过人,她心中的那个男人才是她唯一的夫君……

※※※※※※※※※※

一整夜,烟火通明,殿上殿下,殿外的举国同庆。

仿佛她嫁给楚流云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已经向天下昭告,无法再改变。

越圣雪像只涂有呼吸和心跳的布娃娃,傻傻地看着众人的举杯共饮,舞娘们千娇百媚的舞着……

事态正走向一步步不可挽回的境地,她却莫可奈何的扭转自己的命运……

都是一场戏……

都只是父王与母后­精­心合演的苦情大戏……

她漠然地看着一杯又一杯欢饮的父王,还有他身边附和言笑的母后……

原来被最亲最爱的背叛自己是这样的痛彻心扉……

※※※※※※※※※※

楚流云莫非也是其中一员?!

越圣雪睨着身边越看越俊美的男子,心中就只有嫌恶,她想就这么愤然离开,可悲的是,

身子却不停她这个主人的支配。

“咔嚓咔嚓……”

猛然间她听到楼阁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抬眸看上去,竟然看见赫连瑄坐在高高的悬梁之上,“赫连……”

※※※※※※※※※※

越圣雪惊讶地就要喊出声,赫连瑄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瞧他左手似乎拉扯着一根

看不见的线儿……

轻轻一动,她的右手竟然跟着向上抬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越圣雪赫然觉得双手双脚上辈捆绑住了看不见的线儿……

她惊恐地乌眸圆睁,再次抬眸看向赫连瑄,他的右手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盏烛火,凑

近他的左手,只瞧那看不见的线儿闪现一抹抹银­色­的光芒……

不只是一根,有好多根银丝线出现在他的左手中,然而他用烛火烧着它们,倏然——

一根根线断的一刹,越圣雪觉得身子竟可以自由动弹了……

※※※※※※※※※※

“父王……”

她猛地站起身大声一唤,然而耳边突然一记响指声,身子蓦然又——不能动了……

然而这一刻的不能动不是有人在­操­控着她,而是好像有个人站在她的身后点了她的|­茓­儿——眼角的眼光扫去,竟然看到赫连瑄站在身侧。

你?!

越圣雪惊愕地差点高声大喝,赫连瑄却悠然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

“雪儿?”

正在欢饮的越晋远放下手中酒杯,面­色­微红地看着越圣雪,眼神像在问着“你怎么了?”

只是父王看不到就在她身边的赫连瑄吗?

就连坐在她身边的楚流云都看不到似的?

越圣雪疑惑地满面不解,只听楚流云站了起来,一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道——

“圣雪公主,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适?”

※※※※※※※※※※

好奇怪……

为什么除了自己之外,旁人都看不到就在他们跟前的赫连瑄,而赫连瑄只是神秘的笑着不语。

他就像隐形人一般……

难不成这一切又是自己看到了幻象,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呃,雪儿只是觉得有些疲累想要回房休息……”

顺着楚流云的话儿,越圣雪说罢,楚流云就向越晋远“请辞”,“皇上,请允许小王陪公主回房。”

※※※※※※※※※※

越晋远醉意浓浓地扬起一笑,“好,小女已是楚王的半个妻子,有何不可。”

那一言惊得越圣雪心口猛地一紧,却没有因此辩驳——

莫不是父王与楚流云都只是喝醉了才没能看清她身边的赫连瑄?!

未免引起­骚­乱,越圣雪顺从地跟着楚流云悄悄地推下了正殿。

※※※※※※※※※※

一走下殿,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凤玲就迎了上来,“公主。”

“凤玲。”

越圣雪向着凤玲伸手,自然而然地从楚流云的怀中挣脱开来。

“凤玲,你看到我身后跟着几个人?”

越圣雪附在凤玲的耳边小声地问道,凤玲不解地向着她的身后看去,“就一个……就是那

位有着冰蓝­色­眼睛的公子呢……”

什么?

越圣雪惊得浑身冷战不断,她回过头去,明明赫连瑄还跟在她的身后,为什么凤玲竟然瞧不

见他?

※※※※※※※※※※

“公主,你有没有好些?!”

楚流云殷勤地又靠了上来,一手扶住她的另一边,另一手抚着她的额头,索­性­她的额头当真

有点烫。

“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楚流云自顾自地说着,越圣雪眼神一直往后时不时瞥着——

是她受催眠入了魔,病入膏肓了吗?

这个世上又没隐形人,可为什么就只有她能看见赫连瑄一直跟着她,跟着回到寮房搂,跟着

上楼,跟着她一起入屋……

※※※※※※※※※※

楚流云很快就宣来一位医师,听说是他从楚国带来的随行医师,医师说越圣雪只是疲劳过度

,身子并无大碍。

交待凤玲去熬了汤药后就离开了。

屋中,楚流云坐在床边照顾着躺着越圣雪,越圣雪却是大眼睁着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床尾

的赫连瑄——

他笑着,似梦似真……

似乎察觉到越圣雪直愣愣的眼神,楚流云狐疑地顺着看过去,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但然,晚风从敞开的窗外吹来,冰蓝­色­的双眸一眯,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

“公主,汤药来了。”

这时凤玲推门而入,端着汤药来到越圣雪的身边。

“我来……”

楚流云接过凤玲手中的汤碗,“你退下吧……”

“我……?”

凤玲傻傻地看着对她下命令的楚流云,她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奇怪为何他竟和公主如

此亲密……

※※※※※※※※※※

“还愣着做什么?”

楚流云不悦地冷眉一簇,凤玲堂皇地看向越圣雪,“凤玲,这位楚王·楚流云,听他的

话先退下吧……”

楚王?!

凤玲愣是一怔,“是,凤玲这就退下。”小丫头被楚王二字吓得不轻,慌张得立刻跑了

出去,将门儿牢实的关上。

※※※※※※※※※※

“楚王,雪儿可以自己来……”

越圣雪伸手试图拿过楚流云手中的汤碗,但是他却不许,“让我来。”

霸道的口吻与那个男人有着惊奇的相像,越圣雪竟就此错过了辩驳的机会。

楚流云舀起一汤匙吹了吹送到越圣雪的­唇­边,她犹豫了下张开嘴喝了下去……

这细致入微的动作,这温柔万千的眼神,越圣雪一边看着楚流云一边一口口喝着汤药——

※※※※※※※※※※

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竟然觉得和藏在心底的碧绿眼眸重合……

好像……

眼前的男人,竟然越瞧越像那个男人……

“天蛮……”

越圣雪靠在楚流云的臂弯里,情不自禁地一唤……

※※※※※※※※※※

“天蛮……”

又是轻轻一唤,越圣雪倏然觉得一股倦意袭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着什么,靠在

楚流云的怀中就这么沉沉入睡。

冰蓝­色­的眼眸赫然狰狞——

“越圣雪,你已想起了过往,还是尘封的心底忘不了那个男人?”

楚流云将越圣雪放倒床上,俯下身,双­唇­就要触及她的双­唇­时——

“挪开你肮脏的­唇­!”

一把看不见的冷剑架在楚流云的脖颈上。

※※※※※※※※※※

他自负地一声冷笑,一手如风握住那把看不见的冷剑,轻轻指尖一动,“啪嚓!”

冷剑断成两半,楚流云抽出腰间长鞭向后怒然抽去——

“呃嗯!”

他听到有道低沉的男声闷闷一哼,像是被他打中受了伤。

“本王知道你在哪儿,别以为不显形就能逃出本王的五指山!”

赫连瑄捂着被长鞭抽到的右臂,褐眸凌厉得瞪着楚流云,嘴角扬着自信的笑,瞬间移步

到楚流云的身后——

※※※※※※※※※※

“当真看到我的话,就不会如此迟钝了吧!”

赫连瑄捡起地上的断剑“刺啦”一挥,楚流云惊愕地双眸一瞪,“呃嗯!”他也是一声闷

哼,右手臂被划开了一道血口。

赫连瑄接着第二剑挥去,但是楚流云移步敏捷,逃过了第二件。

冰蓝­色­的眼眸微嗔,危险的眯起,他站在赫连瑄的身前三四步的距离,那如野兽的冷冽眼

神仿佛当真看到了赫连瑄——

听说这世上有种幻术叫做“隐身术”……

那本是楚国代代相传的幻术­精­髓,但是百年前却被人偷了经书秘籍,就此失了传人……

※※※※※※※※※※

“我看到你了!”

楚流云面容狰狞如鬼,吼着就挥起手中长鞭。

吃一窥长一智,赫连瑄移步如风夺过了每一下,但是却没有料想到了楚流云的长鞭突然朝

着床上甩去——

眼看就要挥上睡梦中的越圣雪——

※※※※※※※※※※

一记飞身赫连瑄扑倒在越圣雪的身前为她挡去长鞭,“呵!又一个挡本王的路寻死的蠢货!”

楚流云虽然看不到赫连瑄却知道他挡在了越圣雪的身前保护着她。

他歹毒的笑着,长鞭不停的挥舞。

“呕!”

赫连瑄不敢移动身子分毫,强忍着一鞭子一鞭子打在后背,忽地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

冰凉的湿润感仿佛浸入了心。

越圣雪只觉面上滑过道道奇异的感觉……

她嘤咛睁开了眼睛,只见赫连瑄满面狰狞,痛苦地满口鲜血……

“不要!!”

越圣雪一个翻身挡在了赫连瑄的身前,“呃嗯!!”

她吃痛一喊,“圣雪!!”楚流云立刻甩开手中的长鞭,跑了过来将她抱入怀中

快走……

越圣雪趁此动着­唇­朝向床上背后满是鞭痕的赫连瑄说。

※※※※※※※※※※

“楚王,为何要这么对雪儿?!”

越圣雪双手紧紧缠住楚流云的脖子,见赫连瑄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缠住楚流云。

她其实还弄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楚流云也知道了赫连瑄的存在,而赫连瑄因为保护着自己才会受伤。

走!

快走!

越圣雪无助地朝着床上又再动着­唇­。

※※※※※※※※※※

赫连瑄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却绕至楚流云的身后趁着楚流云不备,从后点了他的|­茓­。

“呃嗯。”

一声呻吟,楚流云突然闭眸倒在了地上……

“楚王、楚王!!”

越圣雪

只见赫连瑄披在身上的一件外袍滑下了肩头,凤玲这个时候跑了进来,“公主,楚王!!”

她惊呼着跪倒楚流云的身边,却赫然看着赫连瑄,“你是?!”

※※※※※※※※※※

越圣雪赶紧捂住凤玲的小嘴儿,“不要出声,不要惊动任何人!”

索­性­整座寮房搂里都没有人,越圣雪吩咐凤玲那药膏和水过来,趁着楚流云仍旧昏迷之际为赫连瑄上了药。

他坐在椅子上,赤­祼­着半身,越圣雪站在他的身后为他绕上一层层的纱布。

这情景好像似曾相识。

在哪儿她也曾为那个男人包扎过……

“天蛮……”

越圣雪在包扎好纱布之际,傻傻地一唤,身子突然虚软地跪在地上,眼泪就这么涌落了出来

※※※※※※※※※※

“公主,你别吓凤玲,凤玲扶你起来!”

“越圣雪……?”

赫连瑄难掩脸上的失落,他不知道她已经对那个男人用情那么深——

“你又想起来什么对不对?!”

赫连瑄转身,不顾自己伸手的重伤扶着越圣雪站了起来,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地

抱住他,“赫连瑄,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

“我开始怀疑一切的过错都是我的错,天蛮……我想要见他……我想要回蛮弩……”

※※※※※※※※※※

终于思念像崩塌的山,数不清的碎片朝着越圣雪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压得她生不如死。

“天蛮……天蛮是不是也曾被人­操­控,就如我一样傻傻地任凭父王和母后控制。”

越圣雪哭吟不断,她想起了最不堪最痛苦的一幕。

她想起帝天蛮残忍拖着她有孕的身子往后揪扯的一刹,她明明看到帝天蛮眼中的痛苦。

他不是有心的,那个不是他!!

※※※※※※※※※※

“我不知道……但是他也许真的受了控制。”

“……”

“有种幻术叫做‘银无丝’,就是用看不见的银丝线缠绕着被施下幻术的人的双手双脚,就如

你刚才无法动弹一样!“

“刚才?”

越圣雪惊愕地看着赫连瑄的双眸,他的意思是,她刚才受了幻术,施下幻术的人就是——

她看向被抬上床的楚流云。

※※※※※※※※※※

“是他?!”

“……”

“是他,对不对?!赫连瑄,为什么楚流云要对我施下幻术?!”

越圣雪摇晃着赫连瑄的身子,她的脑袋无法思考了。

她只是与他初次见面,一个陌生人为何会想要害她?!

“忘了你先前被你母后下的药?!”

赫连瑄的提醒让越圣雪想起那晚下了迷|药的汤药,那是为了“房事”而备的迷|药——

莫不是……?!

※※※※※※※※※※

“父王和母后想要的是让我同他‘生米煮成熟饭’?!”

越圣雪说着,赫连瑄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是默认了她的猜想。

可怕……

好可怕……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因为这样楚流云就会答应你父王联合出兵攻占蛮弩!”

赫连瑄说道,越圣雪赫然吓傻了眼。

“攻占蛮弩?父王做出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攻占蛮弩?!”

她松开手,顺然坠地,原来一切真的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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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亲的三十多鲜花~

感谢一直长评支持小兔的亲亲们,真心感谢~

这些日子以来,小兔知道流逝了不少读者,但是小兔真的每天都很用心写文,希望亲亲们不要弃文,情节是环环相扣的,男女主的“傻”只是因情所困,将来会很甜蜜的。

正文 二嫁·天蛮,背叛你,对不起ΨΨΨ.∮Уㄨ$.ПёТ

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圈套……

手机假扮段无洛师傅出现在蛮弩,利用孩子中茴香毒骗自己回国,实则是父王引诱天蛮落入

他们早已预谋好的陷阱,让自己和天蛮自相残杀,杀害了孩子嫁祸到天蛮的头上,让她与他肋

就此恩断义绝。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越圣雪傻傻地痛苦低喃,过往的所有一切犹若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

“我母后是他人假扮的,对不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对不对?”

“她名为‘洪艳儿’,是楚流云送给你父王的妃子,她善用催眠幻术,以眼神在悄然间对人施

加幻术,令人毫无防备。”

“真的不是母后,她真的不是……为何当初我不信天蛮呢!!”

越圣雪痛苦地狠狠咬住下­唇­,赫连瑄的回答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她恍然想通了所有事——其实

天蛮早已给了她提示,但是她却没有选择相信他。

※※※※※※※※※※

是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父王和母后,明明察觉到母后的不同也没有站在天蛮的一边,让这个错

误一步步地无可挽回的境地……

都是她的错啊,原来最错的人就是自己——镬

她从未信过天蛮,都因为自己的天真,而害了孩子平白亡故……

好痛!

※※※※※※※※※※

“我的孩子……都是娘亲不好……”

越圣雪摊开的掌心扶住小腹狠狠攥起,“都是我的错……都是娘亲的错,是娘亲愚蠢受人摆布

不自知……还错怪你父王心狠手辣……”

错了,错了,都错了……越圣雪愤恨得不能原谅自己,根本是父王想要置天蛮于死地,她却还

记恨是天蛮杀害父王——

清泪就此决堤,为了缅怀死去的孩子,亦痛恨自己的愚蠢——

越圣雪攥着小腹的手用力到发抖,赫连瑄实在看不下去她如此这般伤害自己。

“别这样,越圣雪,往事已成定局,你再怎么伤害自己都无补于事,现在重要的是将来,你要

如何挽回这个错误。”

※※※※※※※※※※

赫连瑄捧起越圣雪泪水横流的小脸,她抽泣着凝着他,“挽回这个错误?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我的孩子已经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悲凉的笑,笑得勾人心痛,如针一下下戳疼赫连瑄的心。

挽回?

还怎么挽回?她憎恨天蛮到亲口说了“从此你我情断意绝。”

可到头来害死孩子的却是自己……

※※※※※※※※※※

她还有何颜面再活下去。

应该下地狱陪孩子一起下黄泉才能偿还自己的罪过。

“你爱帝天蛮,是不是?”

什么?

赫连瑄突来的一问教越圣雪一怔,晶莹的泪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她垂着眸,良久只见她点

着头,一下比一下坚定。

※※※※※※※※※※

心口痛了起来……

赫连瑄不懂自己的心口为何会这么的痛,就因为越圣雪承认她爱帝天蛮?!

呵!真是可笑,怎么会呢,能勾起他心痛的只有那个女人而已,他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重新

得到她啊……

※※※※※※※※※※

“如果你那么爱他,就不该再这么自怨自艾,知道‘将计就计’吗?!”

赫连瑄扣起越圣雪的下巴,两双惊艳的眸子相视,“我到底该怎么做?”越圣雪无助的问,

就像在哀求一般。

赫连瑄看了眼一直站在一边的凤玲,那眼神充满了杀意,越圣雪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凤玲一惊,猛地跪了下来,“凤玲绝不会将方才听到的话传出去!求公主饶凤玲一命!”

“傻瓜,我不会伤你……”

※※※※※※※※※※

越圣雪爱怜的说道,凤玲感动得眼泪也绝了提。

赫连瑄却在这时扣着越圣雪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越圣雪,你的大忌就是太单纯,对人毫

无防备,可为何当初你却没有信你最爱的男人。”

“……”

心又因此痛了,越圣雪落下歉疚的泪。

※※※※※※※※※※

“我已无颜面再见天蛮,如果他知道我愚蠢的被父王玩弄于鼓掌之中还连累我们的孩子亡故,

他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

她哽咽着,扬起一抹凄楚的笑,“但已无所谓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不过我会用这条命偿还我欠这个孩子的罪。父王既然将我许配给楚流云,是为了联合楚国攻

占蛮弩,但我既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淡淡的说着,越圣雪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恨意是就算赔上­性­命也甘愿的坚定。

※※※※※※※※※※

“不许做傻事,我一直暗中帮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无意义地就丢了自己的­性­命。”

赫连瑄突然扣着越圣雪的下巴凑近自己的­唇­前,既是他口吻认真,但言语在此情此景下听着

却多少有些暧昧。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我根本就是初识,为何我的事,你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人不会平白

无故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儿,为何你要为我冒险呢?”

※※※※※※※※※※

越圣雪拉开赫连瑄的手,看了眼躺在床上仍旧昏睡不醒的楚流云,“他如果醒来定不会轻易

放过伤了他的人。”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别怀疑我是你父王和楚流云的同党!人的确不是平白无故去做

对自己不利的事,所以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用你的一样‘东西’来交换整个蛮弩的命运!”

“交换整个蛮弩的命运?”

难道是用她的­性­命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如果能用她这个没用的人的­性­命去换天蛮不再受伤,弩人百姓

不再遭汉人的屠杀……

那她愿意……

※※※※※※※※※※

越圣雪答应了赫连瑄的帮助。

赫连瑄从地上捡起来那条看似平凡的外袍,来到她的身前,“这件是新罗代代相传的‘隐身

锦’,披在身上就能隐身,旁人无法看见……”

“‘隐身锦’?”

越圣雪半知不解地问,只见赫连瑄将“隐身锦’往身上一批,凤玲赫然惊呼了起来,“赫连

王子!!赫连王子怎么不见了?”

“凤玲,你看不见?”

※※※※※※※※※※

越圣雪诧异地看着慌张的凤玲,转身只瞧赫连瑄哪里都没有去,他就站在她的身边,身上只不

过多了件那所谓的“隐身锦”罢了。

“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哟。”

赫连瑄说着,凤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跑过来拉着越圣雪的手儿,“公主,为什么我看不见

赫连王子,但是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

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比­操­控着人的幻术都教人惊奇,越圣雪拉住赫连瑄的手,“为什么只有

我能看见你?!”

“是呀,为何只有你竟能看见我呢?”

赫连瑄说着将“隐身锦”从身上褪了下来,眼神异常的温柔,一手抚上越圣雪的面颊。

“也许是你背后盛放的那朵‘曼妙驻华’吧……”

※※※※※※※※※※

“你看得见?!”

这一次越圣雪更加惊奇,这个世上,除了天蛮看得见之外,他是第二个……

“晋国百年国宴上,我潜入过你的宫殿……”赫连瑄说着俯下身附在越圣雪的耳边,“在宫女

为你验身的时候,我瞧见的……”

“你——!!”

越圣雪又气又羞,面颊通红,整个身子都跟着烧了起来,他竟然那个时候就……

※※※※※※※※※※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凤玲跑了过来拉开满面羞红的越圣雪,她实在不懂方才是发生了什么?

赫连王子突然不见了,又突然出现了,一出现就附耳对公主说着什么,随即公主竟脸红得不能

自已。

“我没事……”

越圣雪说道,只听窗外此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焰火盛放声,这是寿宴即将结束的讯号。

“赫连瑄,快告诉我,你能阻止越楚联手攻占蛮弩的计划吧,时辰不多了,宴席结束,你就不好

脱身了!

“好。”

※※※※※※※※※※

半刻后。

穿上“隐身锦”的赫连瑄从越圣雪的屋中离开。

宾客们纷纷从正殿里走了出来,众多妃嫔也从哪儿走了回来。

一时整座寮房搂吵杂不已,越圣雪看着床上开始嘤咛的楚流云,坐到了他的身边。

“嗯……呃……”

楚流云缓缓睁开眼睛,“楚王……你好些了没有?”越圣雪佯装忧心地抚着他的面颊。

“圣雪公主?”

楚流云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越圣雪会对他露出如此关慰的神­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他试着坐起身,越圣雪立刻坐到床头帮着他扶他起来,“楚王,小心。”

※※※※※※※※※※

又是一愣,楚流云疑心地眯起眼眸,他记得他昏睡前是被人点了|­茓­。

而她那时突然抱住他,就像在保护那个“隐身”的男人……

“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楚流云问着,坐直身身后抚向越圣雪的后背,她向旁边一让,面颊浮起一抹绯红,“雪儿

已经交代凤玲给我上过药了……”

说着,越圣雪还在害羞的小脸上露出受了伤的神­色­,“楚王,方才是怎么了?为何对雪儿

如此粗暴?”

※※※※※※※※※※

“对不起……”

楚流云一下握住越圣雪有点冰凉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面颊,“对不起,刚才是不是吓坏你了?”

楚流云就这么被越圣雪似在责备的口吻打消了先前对她的怀疑。

心想,一个女子从梦中突然惊醒看到一个男人对她挥鞭,自然会惊恐地抱住他,不让他再伤

害自己。

越圣雪悄然地睨着楚流云多变的眼神,娇羞地靠入他的怀中。

“为什么呢?楚王为何要这么对雪儿,是不是楚王厌恶雪儿了,所以才想要置雪儿于死地……”

“才不是!”

※※※※※※※※※※

越圣雪顿感一阵恶心犯了起来,却不敢推开他——

一切只因赫连瑄在离开前交代她,千万不可露出马脚,现在所有人都还以为她记忆混乱,处

在催眠的状态,所以她必须将计就计,配合着他们的计谋,落入他们的圈套,看他们究竟想

用什么法子攻占蛮弩。

“嗯嗯……唔唔……不要……雪儿……不要!!”

越圣雪娇嗔地喊着推开楚流云,她从床边站起,背过身对着他。

楚流云的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

其实这一吻是个试探,他记得在正殿上相遇时,她对他的反应相当冷淡。

越晋远明明和他说过她记忆混乱,所以只要将她和晋楚仁的记忆说成是他和她之间的,她一

定不会怀疑。

可是正殿共舞的那一刻,他有种感觉,她早已恢复了记忆……

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因为她推开他,所以也就表明她厌恶他。

※※※※※※※※※※

“越圣雪。”

楚流云忽然冷冰地喊着越圣雪的名字。

她始终背着身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楚王已经忘了雪儿了,对不对?明明两年前,我们就在楚国国宴上订了亲,但是为何楚

王现在才来找雪儿?”

越圣雪哭着说,楚流云听到她在抽泣,立刻从床上跃到她的跟前。

“雪儿,我……”

楚流云一时语塞,越圣雪哭泣的摸样搅乱了他的思绪,他本是多疑­精­明之人,但是却败在了

越圣雪纯美的眼泪下。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她真的如越晋远说的那样记忆混乱,根本就将他当做了晋楚仁?

※※※※※※※※※※

“楚王还想解释什么?!楚王都想要雪儿死了,雪儿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

越圣雪推开楚流云,演技出众得就连站在门外一直看着的凤玲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虽然凤玲并不知道赫连瑄究竟和越圣雪说了些什么,但是越圣雪交待过她,只要什么都不说配

合着她,如同以前一样就好……

“不,雪儿,听我解释!我不是有心伤你,你不知道刚才屋中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楚流云握住越圣雪的双肩,阻止她离开。

“什么?!怎么可能?楚王,你说的是凤玲吗?!”

越圣雪一副全然震惊的摸样,不等楚流云否认就向着门外喊了起来,“凤玲,凤玲!!”

※※※※※※※※※※

“是,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凤玲跑了进来,越圣雪完全投入演技,推开楚流云拉住凤玲的手儿。

一副严厉的摸样拉住她的手就挥手打她的后背,“是你吗?刚才是不是你?”

“公主,你在说什么?!”

凤玲一脸茫然,不知道越圣雪怎么了,只觉她一下下的抽着她的后背,好痛好痛!

但是越圣雪却悄然给她使了个眼神,所以她配合地凄惨大叫起来——

“公主,不要打了,凤玲做错了什么?公主,不要打了,啊!!”

“毫不承认,刚才是你在屋子里惹怒了楚王,对不对?!”

“不是,不是,公主,冤枉啊冤枉啊!!”

※※※※※※※※※※

越圣雪拉着凤玲一直抽打,凤玲一下拉住楚流云,“楚王,救救凤玲!!”

“够了,雪儿,别这样,不管这个奴婢的事儿!”

楚流云被越圣雪发了疯似的样子吓得面­色­煞白。

洪艳儿和他说过,越圣雪因为受催眠的关系,­精­神受了伤害,所以有时会疯颠颠的。

他没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不管她的事,那又是谁的事儿?楚王就是讨厌雪儿了,讨厌雪儿了!”

越圣雪突然双腿虚软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弄得楚流云一头云雾。

※※※※※※※※※※

“对不起……对不起……小王绝没有讨厌雪儿,小王最爱的就是你。”

楚流云蹲下身将越圣雪温柔地抱入怀,越圣雪只觉讨厌他的体温,借机一下下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不要假仁假义了,这两年你都在哪儿?为何将雪儿丢回越国就不理不睬了?”

“我……”

“你忘了雪儿,对不对?!既然忘了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要让父王在寿宴上宣布我们的婚约!”

“雪儿……”

“既然你不想雪儿,那雪儿也不想楚王了,雪儿不要嫁给楚王了,不要、不要!!”

越圣雪故意哭闹不停,没有给楚流云半个说话的机会,完美无缺的演技弄得他简直团团转。

※※※※※※※※※※

“雪儿……求你让我说话,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两年来……我一直是在等你长大啊……”

“楚王……”

楚流云出于无奈一下子捂住越圣雪的小嘴,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竟然露出这么深情的眼神,就如他真的是与她青梅竹马的楚仁殿下一样——

越圣雪凝着楚流云的眼,差之因为鄙夷而冷笑出声……

但是她却强忍住了……

※※※※※※※※※※

果然父王和他都是骗子,为了能让自己乖乖地成为他的女人,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先让洪艳儿催眠她,弄得她神志不清,就将楚仁殿下和自己的回忆说成了是和楚流云之间的。

卑鄙,无耻!!

“楚王……你说的都是当真的吗?你真的等雪儿长大?不会不要雪儿的?!”

越圣雪双手捧住楚流云的面颊,眼神是如此眷恋着他,还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雪儿?”

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但楚流云的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

“怎么了?你还是讨厌雪儿吗?你讨厌雪儿的吻,对不对?!”

越圣雪满面写着“受伤”二字,将捧住他脸庞的双手收了回来。

“才不是!”

楚流云一下子敏捷地握住她的双手,“不……我怎么会讨厌呢!”

“当真?!”

“嗯。”

楚流云坚定地点点头,越圣雪一下子环住他的脖子靠入他的怀中,不再哭哭闹闹而是破涕为笑。

※※※※※※※※※※

她当真不是在做戏?!

楚流云被闹得无法平静思绪,他搂着怀中又哭又笑的越圣雪,不禁觉得自己好像只猴子在被她戏弄。

可——

“楚王,我们及时完成婚约?!”

越圣雪下着猛药,她从赫连瑄的口中知道楚流云本是多疑睿智的人,一定不会轻易就相信自己。

所以自己越是主动才能越是消除他的戒备。

她要知道他的­阴­谋,这样才好暗中通知天蛮,躲过蛮弩被汉人屠杀的大劫。

※※※※※※※※※※

“回楚国就完成婚约,你不会后悔吧?!”

“真的?楚王,你会带着雪儿回楚国?!”

越圣雪高兴地又吻了楚流云,尽管这些落在他面颊上的吻都令她厌恶至极。

可是她看到了希望,她看到了能解救万千弩人百姓的希望。

只要跟着他回楚国……

可父王不会就这么放她去楚国的……赫连瑄说过消失不见的夜凌殿下就在皇宫中——

※※※※※※※※※※

因为他背叛了天蛮,因为他暗恋着自己,所以他也是被父王利用的一刻棋子。

他爱慕着自己,他想要的和楚流云一样,想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雪儿,你当真愿意跟我回楚国?!”

楚流云扣起越圣雪的下颚,她立刻抹去眼中正在思量的顾虑,点点头。

“当然!我与楚王从小青梅竹马,楚国对雪儿来说才是真正的家。”

“雪儿……”

越圣雪天衣无缝的演技让楚流云找不出一丝纰漏,但然感觉总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

她的多变真的是因为催眠的关系吗?

“怎么了?楚王,是不是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已经在那么多宾客面前答应了父王,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越圣雪瞬间眼中填满了惊恐。

她抱住楚流云根本死死不放,眼泪又绝了提地留下,“为什么?为什么楚王你要对雪儿如此残忍?!”

眼泪一道道打湿楚流云的肩头,他突然温柔的面­色­一改,拉开越圣雪缠在他腰间的双手——

“越圣雪!”

※※※※※※※※※※

一声怒然的大喝吓坏了越圣雪!

是自己过分激进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

没有说话,越圣雪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含着泪,委屈地看着楚流云,看到他不忍再说半个字。

自己是怎么了?

楚流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在几滴眼泪下。

她真的不是在装疯卖傻?

她真的将他当做了晋楚仁?

楚流云记得不少人对他说过,越圣雪与晋楚仁有着十年相守的岁月,所以彼此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她这么眷恋着他,不舍离开他也是应该,何况也许是因为他已死,才会让她更受打击,变成现在这个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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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亲亲们的支持,虽然最近留言板冷冷清清,但是小兔还是会坚持不懈的为一直支持小兔的亲亲们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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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疯疯癫癫,那她就应该好好的利用这一点。

就算偶尔“忘记”他的温柔,偶尔发发脾气推开他,也是情有可原。

正文 指尖的挑/逗

越圣雪怔怔地看着楚流云,他的眼神复杂,她看得出他对她的怀疑和猜忌,但也看得出他的

彷徨无错,他现在正处在半信半疑的之间。

没有说话,越圣雪紧紧闭着口,双­唇­渐渐颤动起来,眼泪含在眼角欲滴不落,一副委屈的摸肋

样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

“凤玲,请楚王离开……”

“公主?!”

凤玲讶异地拉拉越圣雪的衣角,配合她的演技,令楚流云难辨真假。

“凤玲快请楚王离开——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越圣雪表现得相当决意。

她拉开凤玲的手就侧过身对着楚流云。

※※※※※※※※※※

“越圣雪……”

楚流云观察着越圣雪的每一个表情每一记眼神,眯着眼又再唤了声她的名字,然而这一次比

起方才的那一声柔和了不少。

越圣雪却没有回应,低低地开始呢喃——

“楚王从不会这么生疏的叫雪儿的名字,楚王从未对雪儿吼过一次,说过一次重话,是楚王

变了,两年的时间,曾经温柔的楚王已经不见了……”

痛彻心扉地说着,一道清泪就这么从越圣雪紧闭上的眼角中落了下来。

当真是他多疑了?!镬

楚流云被眼前美人落泪的一幕怔住,手儿不禁抬了起来想要为她拭去眼泪。

※※※※※※※※※※

可越圣雪见他的手就要触及她的眼角又将头往另一侧挪开。

她拒绝他,她是真的被他伤了,不原谅他了……

楚流云一时不知所措,方才那一呼喝是他为了吓住她,如果她是假装的话,必当慌张的露

出马脚,可——

他看到的却是她真的伤了心。

伤了心的心痛,因为她将他当做了晋楚仁,她是那么用心的爱着他,所以被变了样的他伤

害而心如死灰……

这么想着,竟勾起楚流云波涛汹涌的妒海……

他很高兴在她的记忆中,他已取代了晋楚仁,可身为男人,这一生难道他都将成为另一个

男人的替身?

※※※※※※※※※※

只是,她真的好美……

楚流云情难自禁地被越圣雪伤心落泪的摸样吸附住视线——

不愧为天下第一美女,就连落泪都能美得如此惊艳……

他对她的爱早已根深蒂固,若非父王固执地闭关锁国,他绝不会让任何男人抢在他之前拥

有她……

“雪儿……别这样……小王没有变,小王方才不该对你那么大声,是小王错了,原谅小王

好不好?!”

楚流云脚步坚定地逼过来,手一伸抓住越圣雪的双腕,迫使她不得不面对着他,她却挥动

着双手使劲挣脱他的束缚——

“不……放开雪儿……雪儿不要这样的楚王!”

越圣雪知道楚流云上钩了,他相信了她所变现出来的伤心,他一点点放下戒备以为她当真

记忆混乱。

可她不能就这么原谅他,她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的破绽,刚才自己的激进已经让他起了疑,

太过­操­之过急的关系,所以她不能让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

“雪儿,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雪儿累了,等得身子累了……心儿也累了……放手,好不好?!”

含苞欲放的泪水再度决堤般地从眼角涌落下来,越圣雪不再挣扎,眨着沾满泪水的玉睫,

粉­唇­翕动道。

这幅绝美亦凄美的美人样,任凭任何男人都难逃诱/惑。

楚流云也不例外,他的心好痛,双手抓住越圣雪的双肩——

“不好!”

向着自己用力一扯,越圣雪娇弱的身子就撞入越圣雪的怀中,健壮有力的双臂缠上她的腰

际紧紧拥住。

“何必强求呢?雪儿感觉到楚王的心离雪儿好远……好远……”

越圣雪颤动着莹润诱/人的­唇­,纤细的手儿抚上楚流云的心口,指尖画着圈轻轻地一记触

碰,简直是赤­祼­­祼­的挑/逗……

楚流云只觉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都烧得火烫起来……

※※※※※※※※※※

“就在这里,雪儿!”

楚流云倏地抓住越圣雪的小手,死死地按在他的胸口,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刹那,越圣雪娇

小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感觉到危险迫近,紧贴的身子令她感觉到他的欲­火­勃发。

她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完全相信她,可是她却没有料想到她的欲绝欢迎虽是成功了一半,

却也勾起了致命的错误。

“雪儿,今夜可不可以……”

楚流云另一手扣起越圣雪的下颚,俯下身就吻住她的­唇­,随即手儿绕到她的腰后将她的小

身子完全贴合他的身子——

“讨厌,我们都还没有成亲!”

硬物的抵触教越圣雪满心的厌恶,却佯装羞得一如青涩的处子,猛地推开楚流云,躲到凤

玲的身后。

“夜深了,男女共处一室难免招来闲言碎语,楚王还是请回吧……”

越圣雪整张小脸红得跟颗小辣椒一般,羞涩的口吻完全没有丝毫厌恶,有得就只有处子的

矜持与娇羞罢了。

※※※※※※※※※※

楚流云上下打量着面红透了的越圣雪,眼神就这么邪/­淫­起来——

他好像揭开她的衣衫,看看那纯白的肌肤是否也如同那张绝美的脸般烧得滚烫。

听说越圣雪和晋楚仁相处十年,虽恩爱无比,却始终保持处子身。

不难猜想她是如此圣洁不染……

莫不是,她仍旧是处子?

楚流云这么想着,不禁心中一阵欢喜,他知道她曾被越晋远远嫁给了帝天蛮,但是他也知道

弩人与汉人只见的仇恨。

照理心高气傲的帝天蛮是不会触碰她的,何况向初芹早在多年前就被他指派混入蛮弩,成为

当朝宰相阡子默的爱妻。

所以,他命令过向初芹定要尽一切可能不让帝天蛮染指越圣雪。

而她每一封回报的飞鸽传书上的确从未提及帝天蛮与越圣雪有过夫妻之实的事儿……

※※※※※※※※※※

如此绝世美人亦是处子的话……

那他又何必急在一时?

既然她娇羞的推开他,说明她拒绝他的心已经软化了一大半,也许表现得如同君子,会更得

伊人的心——

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这一生都将是他楚流云的女人。

“傻丫头,又吓坏你了吧?”

楚流云走过来,温柔地大手抚在越圣雪的发上拨弄着,“楚王……”越圣雪含羞地侧眸瞥着

他。

“小王会等到你我大婚之夜……”

楚流云说着,微微俯身附在越圣雪耳边轻语:“好好品尝你最珍贵的果实……”

※※※※※※※※※※

冰蓝­色­的眼瞳绝魅地勾起,越圣雪轻轻推开他却被他抢先落下一个吻在面颊——

越圣雪好不容易退下红潮的脸儿又烧烫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凤玲看到都害臊了起来,侧过身去……

若不是赫连王子和圣雪公主都说楚王是心肠狠毒的坏人的话,有哪个女人抵抗得了这张绝美

不凡的脸孔?!

“好了,楚王你快回屋吧……”

越圣雪不敢看楚流云的眼,两手拉住他向着门边推着,楚流云倒也乖乖顺从,就在打开门迈

出腿的一刹,他出人意料地倏然扣起越圣雪垂低的下颚凑近­唇­前,“明早见……”

※※※※※※※※※※

“嗯。”

娇羞一应的瞬间,那一吻还是难逃……

正在走道上的几个妃嫔正巧看到了这一幕,都向这边投来羡慕或是嫉妒的视线,然后嚼着舌头

窃窃私语。

越圣雪强忍着旁人的眼光,目送着楚流云走下楼才回了屋将门合了起来。

咔嚓一声,越圣雪随着关门声双腿虚软地跌坐地上。

凤玲来不及扶住她和她一同坐在了地上,“公主……公主……”

“凤玲,我该怎么办,我吻了我不爱的人……我的心……好痛……好痛……”

所有强忍的心痛瞬间崩塌,越圣雪靠倒在凤玲的怀中低声哭泣——这张­唇­已经脏了,以后是不

是连这身子也会跟着脏了?!

那些嫔妃们奚笑的眼神在眼中挥之不去,没有后路可退了,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已经是楚流云

名副其实的女人了。

天蛮……对不起……

雪儿也许不能为你守身如玉了……

※※※※※※※※※※

第二日,清早。

楚流云如前夜临走时说的那样,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寮房搂下。

凤玲打开窗时就看到了他,他朝着二楼笑着望来——

“公主,公主……楚王等在等下,凤玲要不要陪你下去,还是下午告知楚王你还在睡?”

凤玲跑到床边,越圣雪正坐起身预备梳洗。

一张­精­巧的小脸上原本光彩夺目的乌眸因为哭泣了一整夜而浮肿,面­色­也煞白得难看……

该逃得还是逃不过……

“公主,还是凤玲下去告知楚王你还在睡吧。”

凤玲心善地说道,昨夜她可是伴在越圣雪身边整整一夜,看着她心伤心碎,即使从未见过那

蛮弩大帝·帝天蛮,她也知道她的公主有多么深爱那个男人。

※※※※※※※※※※

“不用了,凤玲!”

越圣雪伸手拉住已经迈开步子的凤玲,“不能让他起疑了……”

“可是,公主你……”

凤玲露出煞是忧伤的表情,越圣雪强扯出一抹笑意,轻轻抚着她稚­嫩­的脸庞,“昨夜你表现

得很好,你要知道现在陪在我的身边随时会丢了­性­命,其实你若要离开,我也会放了你的。”

“不,公主,凤玲不离开你!你是好人,你应该得到幸福,凤玲要留在公主的身边帮助你。”

欣慰的一笑,越圣雪搂住凤玲,“来日越国视你为敌,我定当舍命也将你送去蛮弩,给你安

身之所。”

※※※※※※※※※※

越圣雪很快梳妆打扮好,因为即便是清早,那些三姑六婆的妃嫔的奴婢们也起身了——

从窗口看去,已经有不少人故意在楚流云的身边走来走去,个个心生爱慕地看着他,胆子大点

儿地竟然还敢上前搭话。

“楚王……”

越圣雪悄声来到楚流云的身后,一阵风儿出来,吹起缕缕青丝,吹起一袭淡粉­色­的锦纱裙,飘

逸得夺目,惊艳得摄魂。

几个正想要靠上去的妃嫔自惭形秽又不甘得向着越圣雪行礼后乖乖向后退开。

“雪儿……”

楚流云亲昵地低唤,抬步迎了上去,越圣雪留步在他的跟前微微欠身,楚流云很快伸手扶住她

的手,“美人,何须多礼。”

冰蓝­色­的美眸一眯,仿佛能擒获整个尘世的生灵,惟独越圣雪只有躯壳在笑,心儿却在滴血……

※※※※※※※※※※

“楚王,为何不上楼找雪儿,站在这儿莫不是为了等别的女子吗?”

越圣雪从楚流云的掌心抽回手,眼神瞥着身周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的嫔妃和他国公主们。

“小王怎敢?小王的眼中、心中就只有圣雪公主一个,难道圣雪公主不知道吗?”

越圣雪逃开一只手,楚流云就抓住她的两只手,统统都按在他的心口——

彼此间的气氛异常的暧昧,越圣雪躲闪着楚流云多情的注视,他却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皱眉

扣起她的下颚,“这双眼是怎么了?”

越圣雪一愣,这双浮肿的眼还是被看了出来,虽然凤玲很努力地为她上妆遮掩。

“还不是楚王害得!”

绝不能被看出端倪,越圣雪娇嗔道,小手轻捶了下楚流云的心口,一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惹你哭泣的事儿,小王保证绝不会发生了。”

楚流云心疼的说道,越圣雪暗自松了口气,也不顾那些女子的眼神,就靠入了楚流云的怀中。

“楚王,好坏,就是爱欺负雪儿。”

※※※※※※※※※※

“一大早就那么恩爱?”

一声娇丽的女音在越圣雪的身后一点点靠近,越圣雪回过头看去,只瞧是“母后”——这个

带着假面具假扮母后的女子实在让她厌恶,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反感。

“母后……”

越圣雪从楚流云的怀中脱开与他并肩站着向着洪艳儿躬身行礼,但是两人的手儿却牢牢地牵着。

“一夜未见,就难分难舍成这样了?你们可还没有大婚呢。”

洪艳儿打趣道,越圣雪佯装羞得挣脱开楚流云的手,走到洪艳儿的手边挽起她的胳臂,“母后

,别笑雪儿了……”

※※※※※※※※※※

“傻孩子,竟然脸红成这样?你不记得两年来,你可是一直求父王同母后让楚王快来越国接你

的吗?”

洪艳儿说道,越圣雪恍然想起,曾经刚回越国时,她的确天天缠着母后问楚仁殿下几时才能来

接她。

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等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等的人……

“都说别笑雪儿了,母后,好坏。”

越圣雪心口泛起阵阵酸楚,却不得不像个青涩的孩子般和洪艳儿撒起娇来,可她的自然,任凭任

何人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

“楚王,你也看到了小女如何思念你成灾,这次定要带她回楚国,以后可要好好的疼爱她一生。”

洪艳儿抚着越圣雪的手儿对楚流云说道,楚流云笑着一躬身,“小王必当疼爱雪儿一生一世。”

所谓一生一世在两个骗子的口中说出来是何等的可笑。

越圣雪只能暗自数着心伤,面上一直衬着羞涩地笑,“母后为何说的好像永别一样,雪儿可不

想和母后分开呢。”

“要是不想分开,那父王就不放你咯?”

这个时候,越晋远从另一侧也走了过来,越圣雪立刻嘟起嘴,“虽然不想和母后分开,可雪儿

也不能失去楚王……”

羞红了脸,越圣雪松开洪艳儿的胳臂,走到楚流云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

掌心与掌心的贴合带起的暖意教楚流云的心海涟漪波澜……

从出生,贵为皇子的他从来都不缺任何东西——

女人也罢,金钱也罢,抑或握在掌中的地位,一切只要他想要就定是他的掌中物,然而越圣雪

是个列外。

他还记得初见她只是一副画卷儿,画卷儿上的女孩才五岁,但也初现惊艳,教人一眸倾慕。

打听下才知她是越国的天神之女,白土之上的第一美人儿……

他爱恋着她整整十余年。

全因父王的闭关锁国,害得他只能眼睁睁得听着她成为晋楚仁太子妃的消息,随即又是她远嫁

蛮弩的风声。

但他从未放弃过她,得到她就是他弑父后夺取帝位的理由,因为这一生他可以错过一切,就是

不能错过她。

※※※※※※※※※※

“俗话说的好——女大不当留,果然不假,为了楚王,朕的爱女早已心不在越了。”

越晋远调侃笑道,越圣雪就只是娇羞的笑,悄悄瞥了楚流云一眼后,牵着他的手儿握得更紧了——

既然做戏就做到底吧!

眼前的人都是骗她走入深渊,伤害她四肢百骸都在痛的人。

她要让他们品尝到被愚弄的滋味……

即使其中有着她的至亲,可也是骗她最深最痛的人:

父王,对不起了……

雪儿不能原谅你的自私残忍,雪儿的心不会再犹豫不决,雪儿绝不要成为你屠杀弩人的棋子儿了……

※※※※※※※※※※

“皇上就放心的将雪儿交给小王吧,小王方才就已应允了皇后娘娘会疼爱雪儿一生一世了。”

“当真?”

“当真。”

“难怪雪儿的这张笑脸红成这样,看来父王要快点送你们回楚国了。”

越晋远说着,越圣雪不禁心一紧,就这么随楚流云回楚国?

难道父王想要自己同楚流云完婚后,才联手攻打蛮弩?

“那父王要几时送我们回楚国?”

越圣雪含羞地问道,只为让他们都不会怀疑她,然而越晋远大笑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要不就在越国,父王为你们举办盛大的婚宴吧……”

※※※※※※※※※※

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越圣雪着实被越晋远的反应吓了一跳,赫连瑄明明说过夜凌殿下和父王开出背叛蛮弩的条件

也是要她做他的妻子,如果她和楚流云在越国举办盛大的婚宴,那夜凌殿下定不会答应——

所以父王这么说只是“自然而然”地在试探她?

“父王你真坏,楚王可是楚国一国之君,怎能在越国迎娶雪儿?传出去,楚王的颜面何在?”

越圣雪一手打在楚流云的胳臂上,含羞地垂着眸为他说话。

越晋远眯起眸看着越圣雪——

说来,其实寿宴前一夜,洪艳儿和他说过雪儿近日有点不同,好像恢复了不少记忆似的,所以

昨夜为了谨慎起见,他又再吩咐洪艳儿在她的汤药里下迷|药,然后命她用幻术控制她,想要让

她和楚流云来了“一夜生情”。

看来这一计用的还不错,雪儿的确对楚流云相当的痴迷,完全站在了他那一边。

※※※※※※※※※※

这样就好……

这样就能省去他很多事——

当初邀请楚流云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联手楚国攻打蛮弩,但是楚流云开出的条件是迎娶雪儿,所

以他不得不上演一场苦情大戏分开帝天蛮和雪儿。

因为这个女儿他最了解,她心善纯真,即使不满他这个父王残暴待民,可对百姓的疼惜,让她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她的心还是向着他这个父王和越国的,所以她的不设防成了他计谋得逞的关键。

现在看来,她的神智仍旧不清,趁此让她和楚流云完婚,便能很快实现攻打蛮弩,称霸天下的

夙愿。

※※※※※※※※※※

“那明日回宫后,父王就将你风风光光的送出越国,随楚王一同回楚国,好不好?!”

越晋远说道,走到越圣雪的身前,拉着她的手,摆出慈父般不舍的神­色­,“父王最爱的雪儿离

开,父王定会好生思念的。”

越圣雪含着泪,泪珠儿欲滴不落,“父王……雪儿也不舍和你分开啊……”

说着,她靠入越晋远的怀中,她能听到父王的心跳声,然而是这么的不真实……

她是他的女儿,却凄惨得只是颗满足他野心的棋子儿。

傲雪姐姐……

我终于明白为何你那么恨父王,如果我是你的话,也许也会像你一般憎恶着他,也会想你一般夺

取他的­性­命……

※※※※※※※※※※

“母后,雪儿也不舍得你……”

越圣雪凄楚的哭着,好似一副就要和至亲奋力的痛而哭……

她从越晋远的怀中靠入洪艳儿的怀中。

体温……

明明是温暖的体温,却不是母后的……

母后……你在哪儿?

如果有朝一日雪儿当真为了蛮弩而伤了父王,你会不会怪女儿残忍?

※※※※※※※※※※

“越圣雪,你母后被你父王关押在天牢。”

谁的声音?!

越圣雪猛然听到了赫连瑄的说话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兴许是披着“隐身锦”就在她的身后?

“不要动,他们都瞧不见我,你只要听我说就好……”

越圣雪靠在洪艳儿的怀中眨眨眼,示意她会顺从他,但然赫连瑄的声音却又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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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zhaoyu9205的鲜花~

感谢花舞陌萱的长评~

小兔真心感谢,那么给力的长评给了小兔不少动力~

正文 成为他的女人

越圣雪急得在洪艳儿的怀中微动,猛地隐身着的赫连瑄点了下她的后背,示意他仍在她的

身后。

“雪儿,怎么了?”

洪艳儿敏锐地察觉到越圣雪细微的小动作。

“唔唔……呵呵,没什么……我只是……”肋

越圣雪含羞地笑着,将看向身后的眼神悄然地瞟向楚流云,佯装方才只是在偷看他罢了。

※※※※※※※※※※

洪艳儿一笑,信以为真,“真是如你父王说女大不中留啊……”

“那母后就不要留雪儿了……呵呵……”

越圣雪打趣道,调皮地冲着洪艳儿努了努嘴后,退到楚流云的身边,亲昵地挽起他的胳

臂,盈满笑意深情凝着他……

“爱妃,看来咱们明个儿不送这傻丫头离开越国,都不行了呢……”

“是啊,皇上,雪儿的眼中、心里可只有楚王一个人了呢。”

※※※※※※※※※※

越圣雪轻易赢得了越晋远、洪艳儿和楚流云的信任,正午时分就一起起程回宫。

凤玲在圣雪殿中帮着越圣雪整理远行行装。

“公主,就带这些衣衫够了没?”

凤玲走到桌边,指了指放满衣衫的箱子向越圣雪问道,越圣雪则托着腮,眼神游移,好似镬

想着什么想的走了神。

※※※※※※※※※※

“公主……?!”

凤玲伸手轻轻推了推越圣雪的肩,“怎么了,凤玲?”越圣雪一怔,茫然地看着凤玲。

凤玲蹲下身来,握住她有点冰凉的手儿,“公主,你真的想好了,明个儿就和楚王去楚国?”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越圣雪表情决意,简单八个字简单表明预备好了杀身成仁。

※※※※※※※※※※

“可公主,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介女流,一旦楚王与你完婚的话,那大婚之夜你就会……”

凤玲咬着­唇­为难地说不出“失神”二字。

越圣雪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何尝不为此神伤,可真的事情走到那一步,她也别无选择了,不

是吗?!

“凤玲,屋里好闷,陪我出去走走……”

“是。”

※※※※※※※※※※

越圣雪起身迈出门外,不想还没走几步就瞧不远处的拐角处晃过一道身影,“天蛮……?”

她不禁低低一喃,脚步也追上去了几步,“公主,你在说什么?”

凤玲赶紧追了上来,越圣雪赫然回神停下了脚步,她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吧……”

说着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起来,眼神是每走一步就嗔­色­越深。

“凤玲,我们去御花园。”

不知为何,越圣雪突然声音有点大的问道,吓了身侧的凤玲一跳,“好……”

※※※※※※※※※※

来到御花园的一路上,越圣雪悄然地向身后瞥了几眼,果然那道身影一直跟在身后。

她走上假山来到凉亭坐下,又再瞥了瞥山下,那道身影果然就躲在那儿。

“凤玲,明日我就要和出宫,和楚王一起回楚国完婚了,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

凤玲一愣,不解地看着突然问起来的越圣雪——

公主这是怎么了呢?

昨日她就答应做她的陪嫁丫头,到哪里也不会和她分开的啊……

※※※※※※※※※※

“公主,凤玲哪儿也不回去,你去楚国,凤玲一定会跟着一起去,凤玲还会尽所能保护

公主,如果楚王在大婚之夜对公主你——唔唔?”

“嘘——!!”

凤玲激动地说着,越圣雪突然捂住了她的小嘴,做着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公主,你怎么了?”

凤玲拉下越圣雪的手,小小声地问,只因她的眼神往山下看,就像有人在哪儿一般。

“凤玲,为何我的人生会是这样呢?当初远嫁蛮弩,与所爱分离教我倍感痛苦,然而我

却遇见了那个‘他’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一生至爱,可他却是蛮弩大帝的皇弟,再次

让我品尝到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

※※※※※※※※※※

越圣雪“伤心”的说着,声音不大,刚刚好整座假山的范围都能听到。

凤玲不知该怎么答话,因为越圣雪一直做着噤声的动作,比起口吻,她的表情倒是大相

径庭地带着几分笑意。

真是奇了怪了,公主如此反常,就这么不必忌讳地说着过去,她就不怕被别人听见,会

知道她已经想起了过去?

※※※※※※※※※※

雪儿是爱我的!

躲在山下的帝夜凌猛地一拳打在尖石上,血流不止,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

越晋远那只老狐狸,果然暗地里藏刀,竟然将他耍得团团转,原来不将雪儿现在就嫁给

他,是为了将雪儿悄悄嫁给那个什么楚王。

混账!

他不会就这么算的了,帝夜凌想罢气鼓鼓地就朝向越晋远的降龙宫跑去。

那疾风般的身影清清楚楚地落入越圣雪的一双乌眸:夜凌殿下,对不起……雪儿撒了谎

,对不起……

“公主,那个人是谁?”

凤玲也瞧见了帝夜凌的背影,越圣雪­唇­角点着浅浅的笑,“可以让我暂时留在越国的人

……”

※※※※※※※※※※

降龙宫

帝夜凌冲进越晋远的寝屋拽住他的衣襟就是一拳,“老狐狸,你究竟以为能满我多久,

想要将雪儿嫁给别人,你休想!!”

帝夜凌怒骂着又是一拳挥上,越晋远厉眸一瞪,写满了惊慌——这该死的蠢货,怎么会

突然闯了进来?

“皇上,这位是?”

帝夜凌的身侧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他向那边看去,才发现屋中竟然一直站着另一个男人

——他有着一双奇异的冰蓝­色­眼眸,容貌相当俊美不凡。

莫不是他就是……

“你是楚王?!”

“在下正是,你是?”

※※※※※※※※※※

楚流云满面写着不快,疑心地凝着一脸愤然的帝夜凌,他可是将他方才咒骂越晋远的话给听

得一清二楚,他定和越圣雪有关,而这张脸——

楚流云睨着帝夜凌的脸孔个,总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

“他是朕的犬子!”

※※※※※※※※※※

越晋远突然抢在帝夜凌之前说到,“越晋远!”帝夜凌气恼地大吼,他在放什么狗屁,这么

撒谎非凡验证了雪儿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当真是要将雪儿嫁给这个楚王。

“来人,快将九王子押下去!”

越晋远一声令下,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帝夜凌先是挣扎,但然仍旧不便的双腿根本帮不了他

挣脱侍卫们蛮力地束缚。

※※※※※※※※※※

侍卫不消片刻就将帝夜凌给绑了下去。

楚流云忘不了帝夜凌被侍卫们捂着嘴时,看着越晋远那恨之入骨的眼神,所谓的九王子……

呵!越晋远,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楚流云眼中浮起了对越晋远的怀疑。

“皇上,不要告诉小王,九王子一直喜欢圣雪公主。”

越晋远背着身听到楚流云的话儿,心口一紧,他知道这个狡诈的楚流云定不会轻易被他骗过

去,可——

“楚王,你误会了……其实凌儿并非朕所处,只是朕收的义子,他从小暗恋雪儿成灾,一年

前朕瞒着他将雪儿嫁去蛮弩,事后被他知道,令他痛不欲生,就此疯疯癫癫。”

※※※※※※※※※※

“呵!原来又是一个痴情郎……”

楚流云冷笑出声,越晋远倏然松了口气,瞧楚流云的神情,他应该是信了。

“既然疯子走了,皇上,我们就继续方才的议事吧……”

“好。”

原来楚流云先前一直和越晋远商讨着攻打蛮弩的事儿。

照楚流云的意思是在与越圣雪的大婚之后,准确说是雪儿先有了身孕之后,才会派遣楚国军

与越国军联合。

但是对此,越晋远内心相当的不满——

这个不知满足的臭小子究竟在想着什么?!

※※※※※※※※※※

“楚王是对朕还不够信任吗?为何定要让雪儿有了身孕,才联军攻打蛮弩?雪儿是堂堂越

国公主,怎有未婚先孕的道理?”

越晋远口吻变得有些凶狠,眼神也更加厉­色­渐起。

楚流云但笑不语,“皇上又何须急在一时,害怕那蛮弩会逃走?小王和皇上一样,向来视

弩人为天生的畜生,他们只能被汉人踩在脚下,为奴为婢一生。”

冰蓝­色­的眼瞳闪着不亚于越晋远眼眸中的嗜血眸光。

※※※※※※※※※※

他恨弩人?

越晋远拧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他从没听说过楚国和蛮弩有过仇怨,而攻打蛮弩却是他十年来的夙愿。

为此他不惜拆散雪儿和帝天蛮,将雪儿嫁给他,就是为了能联合他的楚国军立刻攻打下蛮弩。

结果他却是来了这么个下马威。

※※※※※※※※※※

“若是楚王无心的话,看来朕也要再考虑一下是否要将小女嫁给楚王了。”

越晋远当即就反悔了,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一直迁就着楚流云可不是因为他怕了他。

现在有帝夜凌在手,他准确的知道蛮弩的地形弱点,即便没有楚国军,他也可以率领越国军

攻打蛮弩。

“皇上又何须如此?小王即使献上楚国也甘愿换取圣雪公主一人。”

越晋远诧异地看着突然又变了脸的楚流云,这小子这又是打什么主意?

既然他那么在雪儿,刚才又为何那么坚定定要雪儿先有身孕?

※※※※※※※※※※

“皇上莫不是当真要收回成命?!小王答应一旦与雪儿完婚就同皇上一同出兵攻打蛮弩。”

见越晋远气得一直沉默,楚流云改变了主意——

其实方才他只是在试探越晋远,他想要看看越晋远是否重视越圣雪。

如果她早已非处子的话,他必当不会在乎她随便就跟他先有了孩子。

现在看来,越圣雪即便嫁给过帝天蛮,也还是完璧之身……

※※※※※※※※※※

和楚流云谈妥之后,越晋远立刻去到了降龙宫的地下暗室。

那里关押着被捉拿在此的帝夜凌。

“越晋远,快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杀人灭口,找到那个楚王做你的同盟,就不再需要我

了,对不对?!”

被绑在十字铁架上的帝夜凌大吼地笑道。

“夜凌殿下稍安勿躁,你这么大吼大叫,朕怎么才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

越晋远安抚着心浮气躁的帝夜凌,要说他早就交待洪艳儿好好看顾好他。

可为何他会突然知道雪儿就要嫁给楚流云的事儿呢。

要是他突然反悔,那即便联手楚国攻打蛮弩,胜算也只有一半一半……

※※※※※※※※※※

“哼!你不要绕开话题!越晋远,你给我听着——雪儿是我的,只要她一日不嫁给我,我

就一日不会告诉你蛮弩的地形弱点。”

“好好,雪儿自然是夜凌殿下的,朕从来没想过要将雪儿送给那个楚王。”

越晋远不避讳地提及楚流云,帝夜凌反倒是一怔,“你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我都亲眼看

到那个男人了,你还想欺骗我?”

※※※※※※※※※※

“朕怎么会欺骗夜凌殿下,若非真的要骗,也不会让雪儿前夜去你的屋子。”

越晋远说着,帝夜凌赫然怔住——

前夜雪儿来找他共缠绵一夜,早晨醒来身边没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可难道……

“是真的?雪儿她真的……”

帝夜凌恍然又恍惚,越晋远悄然­阴­笑一笑,上钩了呢……

※※※※※※※※※※

“当然是真的,难道朕都这么做了,夜凌殿下还不信朕吗?”

越晋远笑着问,无形却夹杂着一股威迫。

帝夜凌寻思着,忽地混乱的神­色­一怔,“那那个楚王是怎么回事?我不信雪儿和他没有关系!”

“呵!既然事至于此,朕也不好相瞒,其实越国军力不足以抵抗蛮弩军,所以只好拉拢那楚王

与楚国军联手攻打蛮弩,而楚王心系雪儿,朕就利用这个驾驭了他,但是夜凌殿下放下,雪儿

绝对和他没有关系。”

※※※※※※※※※※

“原来如此!不过你要拿什么保证来让我信你,雪儿定不会被他——”

“难道夜凌殿下以为雪儿是如此随便的女子?!”

越晋远赫然打断帝夜凌的话,他知道他在嫉妒,只要打消他的妒火,就好控制他了。

“怎会……”

帝夜凌明显强势的口吻软了下来,他当然不会信雪儿是那样的女子。

※※※※※※※※※※

回想方才她一路去想御花园时都忧伤的表情,和在凉亭里悲凉的说辞……

他信那夜定是她不假。

她早就心属于他……

“夜凌殿下,朕好歹已是你半个岳父,难道就不能再为了朕再忍耐一下?”

“……”

看帝夜凌态度软了下来,越晋远趁势说道,他笑着,“别忘了,雪儿连身子都是你的

了……你还怕她会逃去哪儿?”

※※※※※※※※※※

“可我不许她离开越国!”

越晋远没有料想到帝夜凌是如此坚定,然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好,朕答应你,绝对不让雪儿离开越国,但是朕不得不将雪儿留在楚流云的身边。”

“留在他的身边,是什么意思?!”

帝夜凌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不能容忍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

何况他已经知道她的心野属于他,就更不能忍耐了。

※※※※※※※※※※

“夜凌殿下,你要相信朕,朕不能让楚王知道你的存在,但朕保证,雪儿定不会让他占

了半分便宜。”

越晋远说服着帝夜凌,帝夜凌陷入沉默。

“夜凌殿下若是真的不答应,那朕倒是不得不将雪儿嫁给楚王了,即使没有你的情报,

要是联合楚国军攻打蛮弩,估计也胜算在握吧。”

什么?!

越晋远的话让帝夜凌一惊。

※※※※※※※※※※

前一刻他们还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谁都不做退让,然而这一刻帝夜凌知道自己毕竟什么都没有,除了蛮弩

地形之外,他什么都不能拿来威吓越晋远……

要是他这么态度强硬下去,越晋远宁愿不要他的情报和楚国联手攻打蛮弩的话……

“你真的不会威逼雪儿与他也做出那样的事儿?!”

“当真不会!”

※※※※※※※※※※

“那好吧,我答应忍耐,但是雪儿不能离开越国,也不能和那个楚王完婚。”

“好,但是十日后,我就要你十日后就说出蛮弩的地形弱点。”

帝夜凌没有想到越晋远这么快就答应了他,那么爽快,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十日后就要进攻蛮弩?”

“兴许会更早,只要楚国军一到,就是蛮弩的劫难日!”

越晋远眼冒嗜血红光,帝夜凌忽地心口一紧:他是罪人,他为了雪儿背叛了整个蛮弩……

※※※※※※※※※※

回到圣雪殿的越圣雪像是在等着什么,她一直看着大门。

凤玲站在她的身边,“公主,你确定皇上今天必当会来?!”

“一定。”

越圣雪口吻坚定地说着,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走道上走来,“嘘,凤玲,你待会配合着我就好。”

“是。”

越圣雪说着就拉着凤玲来到整理好的箱子边佯装是整理衣衫似的,只听越晋远推门而入。

“雪儿……”

※※※※※※※※※※

“父王,你怎么来了?!”

越圣雪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迎了上去。

“在整理行装呢?”

越晋远看了眼装了满满的箱子问,越圣雪笑着点点头,笑得是那么甜蜜,就好像巴不得

立刻出宫似的。

“是呢,差不多已经整理好了,待会儿就会去给父王和母后请辞……”

“雪儿……”

“嗯?”

※※※※※※※※※※

越晋远忽然打断越圣雪,她一愣,发现他的表情和严肃,试探道:“父王,是发生什么

事了吗?”

“朕想过了不能就这么让你嫁去楚国。”

“为什么?!”

越圣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可比起外表的失落,心却是在雀跃——

夜凌殿下一定去找过父王了,他一定一番打闹,让父王不能将自己送出宫了……

※※※※※※※※※※

其实越圣雪在走出寝屋时就认出了那道可疑的身影就是帝夜凌了……

所以万念俱灰下,她只有利用他改变自己既定的命运。

“因为你是堂堂越国公主,不能就这么寒酸的嫁出宫。”

越晋远安抚着越圣雪,拉住她的一双小手,倍加呵护地说道。

越圣雪却是越发失落地垂着眉头,“父王,怎可以这样?雪儿可不在乎这些。”

※※※※※※※※※※

不能就这么答应,越圣雪未免越晋远起疑,一直掩饰着她内心的雀跃,相反表现出相当的失落。

越晋远丝毫没有察觉到丝毫,只以为她是在伤心不能出嫁。

拉着她来到床边坐下,搂住她安抚着她的肩头,“父王知道雪儿你深爱楚王,可你也要为父王想

想啊……”

“父王此话何意?”

越圣雪没有执拗下去,顺着越晋远温柔的言语问道。

※※※※※※※※※※

“父王其实很早就想完成你的心愿让你嫁给楚王,所以那么快就答应了你们,但是……”

“但是什么?”

越圣雪积极地问,小手不知觉地抓着越晋远的衣襟,一副受了伤的眼神看着他。

“傻丫头,你别怕父王是改变了主意不让你嫁给楚王,而是想要让你风光大嫁。”

“可是雪儿真的不需要那些,只要能嫁给楚王,雪儿就心满意足了。”

越圣雪靠着越晋远的肩头,语调忧伤的说。

眉心却是拧了起来,要是父王再说不出什么说服她的理由,她就这么答应的话,一定会引起

父王的怀疑。

※※※※※※※※※※

父王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莫非他受夜凌殿下的威迫,只是突然这么决定,根本就没有想好什么对策?

他是两边都在欺瞒着?

一边缓住夜凌殿下,一边又稳住楚流云?!

“父王真的一定要将雪儿风光大嫁,雪儿才能如愿嫁给楚王吗?要是楚王就此反悔了,可怎么办?”

越圣雪终是先没耐心等下去,开了口。

这倒也没有让越晋远起疑,反而像是大松了口气,“雪儿若是体谅父王,父王自然有法子说服楚王。”

※※※※※※※※※※

“楚王是明事理的人,他也希望他将来的妻子也是风风光光嫁到楚国的吧?”

“楚王真的已经答应了吗?”

“只要你答应,楚王一定会答应。”

越晋远说着,越圣雪愣是犹豫了起来,然后片刻后才说,“为了父王的颜面,雪儿答应。”

“果然是父王的女儿,真是乖巧,楚王一定会答应朕的!”

“……”

“朕这就去和楚王说。”

“父王。”

越圣雪竟然叫不住越晋远,她一答应,越晋远就快步跑出了她的圣雪殿……

“公主,这样真好!”

凤玲跑了过来,高兴地握住越圣雪的手儿,她有点儿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公主

果然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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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销魂雨夜(天蛮登场咯!)

“只是缓住了婚期罢了,所谓治标还得治本才能根除病根……”

越圣雪眼神微嗔,一双素手不知觉地紧握成拳。

凤玲轻柔的摊开掌心包裹住她的双手——

“公主,不要太忧心,凤玲会在你的身边,凤玲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奴婢,但是肋

为了公主,凤玲即便牺牲­性­命也会保护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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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眸流露感激的眸光,越圣雪抚着凤玲的手,“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

你有事的……”她停顿了一下,“因为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必须要留在越国的理由。”

——

“越圣雪,你母后被你父王关押在天牢。”

越圣雪想起赫连瑄在她离开天国寺时说的话,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他说完后就又突然消失了。

可她对此深信不疑,只要一想起,就会加深眼中的痛恶:父王,为何你连母后都不放过,

这次雪儿,已无法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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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怎样都没有料想到越晋远出尔反尔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改变了主意,说是定要楚国先出兵和越国军联手攻打蛮弩后才会将越圣雪镬

嫁给他。

一点都不在乎他是否会对此不满,就像他已另外找到了什么制胜的“法宝”,就算没有楚

国军的联手也能攻克蛮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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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这么做有违先前的承诺,不过只要楚王答应,朕可以容许雪儿随楚王你出宫,朕

可以命人腾出城郊的避暑山庄给楚王同雪儿休憩所用,直到越楚攻占蛮弩之后,就送雪儿

同楚王回楚国完婚。”

越晋远说着,楚流云狐疑地拧着眉头——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允许他同越圣雪可以先有夫妻之实?!

难道他扣着越圣雪不随他回楚国,仅仅只是为了怕他会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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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一时有点猜不透越晋远这么做究竟是为何,总觉得很有蹊跷。

但是又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可脑海中竟然会突然跳出那个“九王子”的片段……

“楚王决意如何?朕可不能保证雪儿几时会突然记忆清醒,一旦在攻打蛮弩之前她恢

复记忆,只怕就算朕同意她嫁你,她也不会答应了……”

越晋远瞧楚流云沉思不语,有意的施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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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勾起一抹笑,“莫不是皇上突然改变主意,是为了利用圣雪公主拉拢另一个和

小王一样痴情的男人?”

果然­精­明!

越晋远冷笑得像只狡诈的老狐狸,“若真的是这样,楚王也不会改变心意的吧?呵……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雪儿亦是众星捧月的明月儿,想要独占所有,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得

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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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晋远如此说的用意再明白不过,楚流云很清楚他明摆着就是在威迫他,攥着他对越圣

雪势在必得的心要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小王答应皇上的要求——不过今夜,小王就要带着圣雪公主去避暑山庄。”

“好,朕这就命人通知雪儿随你出宫。”

楚流云摆着一张不高兴的脸踏出降龙宫,越晋远看着他的背影打了个响指,一直躲在暗

处的洪艳儿走了过来,“皇上……”

※※※※※※※※※※※※※※※※※※※※※※※※※※※※※※

“楚流云已经对帝夜凌的身份产生怀疑,今夜定会找你一问究竟,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了?要是露出半点马甲,你和你的有情郎手机可就无缘白首到老了。”

“是,艳儿一切都听从皇上的。”

洪艳儿恭敬地一躬身,艳美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越晋远听着她的回答,满意的笑着

扣起她的下颚——

※※※※※※※※※※※※※※※※※※※※※※※※※※※※※※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不想被手机知道那夜你和帝夜凌的缠绵悱恻吧……”

­唇­一抖,洪艳儿垂下眸,一个字儿也没有说。

谁让她心系手机,才被越晋远抓了把柄,可现在已错在先,除了背叛楚王她已没别的路

可走了。

“很好,退下吧……”

“是。”

看着洪艳儿颓丧离开,越晋远眼中绽放异彩的­精­光:呵!谁都逃不过朕的五指山,再英

明的人也都只能似个傻瓜乖乖落入朕的圈套,帝天蛮是第一个,楚流云、帝夜凌是第二个,

洪艳儿就是第三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整座降龙宫回荡着越晋远狂癫的笑声……

※※※※※※※※※※※※※※※※※※※※※※※※※※※※※※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公公刚刚来传皇上口谕,说是让你今夜和楚王出宫前

往避暑山庄。”

“什么?!”

才换上睡袍正要上榻的越圣雪错愕地看着推门而入一脸慌张的凤玲。

“怎么会这样?”

越圣雪握住凤玲的手,一时不能相信父王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可……

“雪儿……”

楚流云竟然出现在了大开的寝屋门外,“楚王?”

越圣雪难掩堂皇,不安地将披在身的外袍紧紧攥住,凤玲也挡在了她的身前,“楚王,

公主正要换衣,请你——

“你退下……”

不容凤玲话说完,楚流云强势的一道令下就将凤玲怔得一下子愣住。

※※※※※※※※※※※※※※※※※※※※※※※※※※※※※※

“不可以,楚王……”

凤玲竟鼓起勇气仍旧挡在越圣雪的身前,不顾楚流云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杀意,即使看

似却在笑。

“呵呵……凤玲,你这个傻丫头,公主都没有害羞,你在害臊着什么呢?”

“?”

凤玲愣愣地看着越圣雪说笑着走到她的跟前,挡在楚流云和她之间,她向她使了记眼神,

好似在示意她立刻乖乖离开千万不要触怒楚流云。

※※※※※※※※※※※※※※※※※※※※※※※※※※※※※※

可,公主,凤玲说好了会舍命保护你的啊……

“公主……”

“傻丫头,你害怕留楚王和公主独处,楚王会似个‘小人’般对公主趁虚而入吗?”

※※※※※※※※※※

越圣雪悄悄挑了挑眉,像个顽皮的孩子勾起­唇­角,凤玲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主真是聪明,这么说的话,楚王就算图谋不轨也不敢这么做了。

“公主……凤玲怎么会这么想呢。”

凤玲傻傻地笑了起来,走到楚流云的跟前,欠身道:“对不起,楚王,凤玲方才冒犯

了,还望楚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凤玲,这就退下……”

没有给楚流云生气的机会,也没给他惩罚凤玲的机会。

※※※※※※※※※※※※※※※※※※※※※※※※※※※※※※

越圣雪很快就靠到他的身边,亲昵的一手搭在他的胳臂上,“楚王的行装已经整理好

了吗?雪儿才知道今夜要出宫,正要换衫,还请楚王稍等片刻……”

楚流云想要说什么,越圣雪却是快步从他的身边走过,毫不避讳地任凭他站在那儿,

走到拉开的屏风后就褪下了睡袍。

冰蓝­色­的双眸鬼魅地眯起,楚流云觉得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越圣雪,你究竟是单纯

天真,还是聪明过人……

※※※※※※※※※※※※※※※※※※※※※※※※※※※※※※

站在屏风后换衣对越圣雪来说简直就是种折磨。

她以为刚才的那席话会让楚流云识趣的离开屋子,结果她只觉那炙热的视线不偏不倚

地打在她的身上,即使隔着屏风根本看不清什么……

但他若就这么闯进来……

想着,解开衣衫的手儿愣是一抖。

“雪儿……”

就在这时,楚流云故意邪魅地唤了一声,越圣雪却微微侧过身来浅浅一笑,没有让自己

露出慌张的表情,就这么将衣衫褪了下来——

※※※※※※※※※※※※※※※※※※※※※※※※※※※※※※

简直在赤/­祼­­祼­的诱/惑,楚流云差之忍不住脚步就要走过屏风。

“公主,马车已经备好……”

屋外突然传来公公的声音,随即只听凤玲挡在门外,“公公,公主正在换衣,楚王也在屋

内。”

“楚王也在?”

公公一怔,没想这个时候楚流云竟然打开门走了出来,面露尴尬的微红,“小王在马车上

等……”

说着,楚流云不悦地瞪了凤玲一眼,看来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帮衬着越圣雪的坏事­精­。

※※※※※※※※※※※※※※※※※※※※※※※※※※※※※※

趁着公公的突然来到逼得楚流云不得不离开,越圣雪很快就换好了锦裙,走了出来。

凤玲笑着迎了上来,挽着她的胳臂傻傻笑,越圣雪趁着公公不注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转身对公公交待将屋内的箱子搬上马车。

公公立刻命人将箱子搬了出来,来到宫门口,听着几辆马车,楚流云站在第二辆马车

旁,越圣雪来到他的身边,“楚王,雪儿同你一起。”

※※※※※※※※※※※※※※※※※※※※※※※※※※※※※※

越圣雪轻声地说着,一脸娇羞的摸样。

可身边的一班不论是随他来到越国的侍从还是宫中派遣的随行的公公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两个向他们这边投来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将越圣雪看做是青楼里那些不知廉耻的

女子。

“不用,你和你的丫头同坐吧。”

楚流云拉开越圣雪的手,将她扶到了身后的那辆马车上。

※※※※※※※※※※※※※※※※※※※※※※※※※※※※※※

一坐上马车,凤玲就挽着越圣雪的手儿笑了起来,“公主,你真的好聪明。要是和楚王坐在

一辆马车上,指不准他会对你做什么呢!”

越圣雪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向着凤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总算他还是个君子,不希望

我被那些奴婢们笑话。”

※※※※※※※※※※※※※※※※※※※※※※※※※※※※※※

说罢,越圣雪却又叹了口气,凤玲拉拉她的衣袖,“怎么了,公主,又再担心什么?”

“很快就会到避暑山庄了,只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没事的,公主……既然楚王顾忌那班随行的公公和侍从,就算到了避暑山庄也不敢再轻易闯

入你的屋子的。”

“希望吧……”

越圣雪说着捋开马车帘子,看着越来越靠近城郊的路,恍然五六年前还在晋国的时候……

※※※※※※※※※※※※※※※※※※※※※※※※※※※※※※

这里离晋国的利州很近,只要越过一条河就能过来,越圣雪记的以前常常和楚仁殿下悄悄

地跑来这里,躲在避暑山庄玩儿……

笑意就这么弥漫在整张小脸上,直到来到山下,马车停了下来,越圣雪仍沉浸在笑意中。

※※※※※※※※※※

“公主,到了,可以下马车了。”

凤玲拍拍越圣雪的手儿她才回了神,“嗯。”

走在山间小路上,公公站在最前面引路。

楚流云介怀旁人的眼光,刻意与越圣雪保持着距离,但他能瞧见越圣雪一直向着四处张

望,不时脸上绽放璀璨的笑容,就好像以前就来过这儿——

※※※※※※※※※※※※※※※※※※※※※※※※※※※※※※

来到避暑山庄,楚流云的屋子与越圣雪的屋子隔着一条道儿。

凤玲整理着行装,越圣雪则走到窗边,将窗户儿推开,望向外面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色­——

笑容就像收不起来似的弥散在整张脸上。

“公主,瞧你又在笑了,刚才的一路上,你都在笑,究竟在想什么呢?!”“呵呵……这座山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留着我和楚仁殿下的‘欢声笑语’……”

越圣雪说着,头靠着窗架子,远眺的眼神是如此眷恋着过往……

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该有多好……

※※※※※※※※※※※※※※※※※※※※※※※※※※※※※※

“公主,你要节哀顺变啊……故人已去……重要的是日后你要和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凤玲安慰着越圣雪,早先就听说过她和晋国太子晋楚仁有着十年的恩爱感情。

越圣雪却是一愣,一时没能听懂凤玲的劝慰,片刻后,笑着扬起­唇­,但是那笑却是染着几分

凄楚。

“相爱的人……吗?”

越圣雪抚着突然猛烈跳动的心口——

那张俊美的脸孔,那双碧­色­的鹰眸就这么浮现在她的眼前。

※※※※※※※※※※※※※※※※※※※※※※※※※※※※※※

“已经不可能了……我对天蛮说了那么残忍的话,到头来还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害死了我们

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不会,公主不是有心伤害那个孩子的,蛮弩大帝会原谅公主你的。”

凤玲摩挲着越圣雪的胳臂给予安慰,她欣慰的笑着,殊不知一道身影从屋门外一闪而过:越圣

雪,你果然是在装疯卖傻……

※※※※※※※※※※※※※※※※※※※※※※※※※※※※※※

夜半时分。

深不见底的密林中,换下林氏人皮面具的洪艳儿恭敬地站在楚流云的身前。

黑夜遮挡住了楚流云­阴­云密布的脸孔。

他能看得出洪艳儿整个身子在微微颤抖,尽管她表现得是如此淡定,就像什么事儿都不知似的。

“那个男人是谁?”

“楚王说的是‘哪个男人’?”

“别跟我装傻,越晋远口中的那个义子,‘九王子’是谁?”

※※※※※※※※※※※※※※※※※※※※※※※※※※※※※※

洪艳儿一惊,要来的总是躲不过,但是她已经答应过越晋远隐瞒楚王。

“楚王是在怀疑那‘九王子’吗?”

“他究竟是谁?!”

楚流云显得有点不耐烦,他总以为他的人绝对不会背叛她,可这个洪艳儿……

“原本艳儿也怀疑过他,但是事后才知道越晋远说的都是属实。”

“他真的是他的义子,他因为爱恋越圣雪不成而成了疯子?”

楚流云口吻怎么听都不像相信洪艳儿的说辞。

※※※※※※※※※※※※※※※※※※※※※※※※※※※※※※

“当真,艳儿暗中仪容了好多人去了解其中真相,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那些个奴婢们都这么说。”

“可本王不信他真的是越晋远的义子,本王总觉得越晋远隐瞒了本王什么。”

楚流云说着一步步靠近洪艳儿,一把扣起她的下颚,“为何你那么慌张?是不是你背叛了本王?”

“不,艳儿从未背叛楚王。”

洪艳儿惊呼,楚流云的威迫强势得仿佛能夺走人的呼吸,差之一口气没有接上来……

※※※※※※※※※※※※※※※※※※※※※※※※※※※※※※

“哼!谅你也不敢!”

楚流云竟突然又松开了手,将她一甩,“不论越晋远在想着什么,越圣雪都是本王势在必得的

女人,不过……”

“楚王有何顾忌?艳儿一定为楚王调查个清楚。”

“越晋远似乎很恨帝天蛮,想要快一些攻占蛮弩,本王也想要早点得到美人,你立刻飞鸽传书

给向初芹,问她现在蛮弩的情势如何,本王与越晋远联手绝对不可以输!”

“是!艳儿回宫就给向初芹发出传书,楚王还有何交待?!”

洪艳儿悄然松了口气,她根本没有想到楚流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好像相信了她所说的所有。

※※※※※※※※※※※※※※※※※※※※※※※※※※※※※※

“没有其他了,你先退下吧……”

“是。”

洪艳儿转身就要走,楚流云却又突然叫住了她,吓得她一身冷汗而起。

“楚王还有何事?”

“你肯定越圣雪受了你的催眠幻术后当真记忆混乱?她还有没有可能再恢复记忆?!”

楚流云想起越晋远的那席话,心中总是有着隐隐不安,他总是害怕她会突然记忆恢复的话……

“越圣雪心底善良,天真不防,楚王若是担心她会突然记忆恢复,不如再对她施下催眠,彻底改

变她的记忆。”

※※※※※※※※※※※※※※※※※※※※※※※※※※※※※※

洪艳儿狠心道,楚流云陷入了沉默,其实他的确是可以那样做。

但是想到他这一生都要成为晋楚仁的替身就令他感到奇耻大辱。

即使拥有美人,他心爱的女人,他也希望她爱的人是他,而不是另一个都已经死掉的男人。

“楚王……?”

见楚流云发愣,洪艳儿轻轻地唤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吗?!”

楚流云回过神来问道,洪艳儿一愣,“没有了”

“那你退下吧,收到向初芹的回信之后立刻来找我。”

“是。”

※※※※※※※※※※※※※※※※※※※※※※※※※※※※※※

越圣雪根本没有想到大半夜的时候,楚流云会来到她的屋外。

凤玲先听到了有人推门的声音,叫醒了越圣雪,“公主,外面好像有人。”

“嘘……”

风铃殊不知其实越圣雪早就醒了,她看到门外的影子很像是楚流云。

“雪儿,雪儿!”

楚流云叫唤了起来,凤玲轻声靠在越圣雪的耳边,“公主,没关系,不出声装睡就好。”

“可是他会推门而入吧?”

“放心,我已经Сhā上了门梢。”

※※※※※※※※※※※※※※※※※※※※※※※※※※※※※※

越圣雪立刻浮起了笑意,真是感谢凤玲这么机敏聪明。

“雪儿、雪儿!”

楚流云拍着门,力气比刚才大了很多,大有即便她已经睡着也要把她吵醒的气势。

越圣雪只觉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快,但是却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若是放他进来的话,只怕今晚她就要失身了……

天蛮……

天蛮……

敲门声就像鬼步在靠近,越圣雪一遍遍的低吟着帝天蛮的名字,就好似期冀着他会突然出现。

※※※※※※※※※※※※※※※※※※※※※※※※※※※※※※

天蛮……

雪儿好后悔,都是雪儿的错,如果你能回到雪儿的身边,雪儿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越圣雪慌乱地喃喃自语,凤玲安抚地握着她的双手——

“公主不要怕了,外面没有声音了,我看到楚王从屋外走开了……”

“真的?真的?”

越圣雪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跃下身,朝着门边张望了一下,果然那道高大的身影不见了。

※※※※※※※※※※※※※※※※※※※※※※※※※※※※※※

娇小的身子倏然松软了下来,越圣雪跌坐冰冷的地上,吓坏了凤玲。

“公主,你怎么了?”

她扶起越圣雪,惊觉她竟然在落泪,“凤玲……我现在才知我有多么深爱着那个男人”

越圣雪含情脉脉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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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308sier的鲜花

感谢玥玥和其他亲亲们的长评留言,大谢感谢!

正文 夜半的炙热强/吻(高/潮勿错过。)

原来爱到铭心刻骨不自知会令自己这么痛。

越圣雪一夜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早早醒来,站在窗边眺望云端,今个儿的天儿­阴­云密布,看来不一会儿就会有场雨降临……

想着,天空果真还是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肋

越圣雪手儿伸出窗外,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她的掌心,恍然想起曾经与帝天蛮一同去采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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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被蛇咬伤来试探她,她不顾­性­命危险为他吸出蛇毒,他却一直装死,逼得自己不得不以

口喂他解药……

修长的手指不知觉地抚上自己的­唇­瓣,“真是个坏蛋……”

越圣雪娇嗔地低喃,嘴角绽开甜盈的笑:天蛮,我们还能不能回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们还能再

相遇,你会信我为了蛮弩而舍弃越国吗?

※※※※※※※※※※※※※※※※※※※※※※※※※※※※※※

“哎呀呀,公主,你怎么穿的那么单薄就站在窗边,这么被雨淋会着凉的啊!”

“?”

不知几时,凤玲快步跑了过来,自个儿还是睡眼惺忪地就赶快将窗户给关好。

“傻丫头,我没事……”镬

说着,越圣雪又将窗户打了开来,“偶尔淋淋雨也不错,不是吗?”

※※※※※※※※※※※※※※※※※※※※※※※※※※※※※※

越圣雪倚着窗灿烂如花的笑着,美得俨然融入了雨中成了一副浑然天成的水彩画……

“公主,你好美……”

凤玲情难自禁地赞叹,越圣雪莞尔一笑,乌眸迷蒙忧伤地凝望天际的尽头:

上天呢,天蛮是否过得安好?雪儿能不能贪心一次,再雪儿一次机会……雪儿真的好挂念天

蛮……好想再见他一面……

※※※※※※※※※※※※※※※※※※※※※※※※※※※※※※

砰磅!!

天空闪现一道霹雷,凤玲愣是被吓了一跳,嘀咕道:“好端端的天公在生什么气呢!公主,咱

们还

是把窗户给关上吧。”

越圣雪没有应声,眼底只剩落寞与失望——

上天不容许她的贪心,对不对……

“雪儿。”

没有时间缅怀自己的伤心,楚流云出现在了门外,凤玲立刻露出忧心的神­色­,手儿悄悄地拉住越

圣雪的腰间。

※※※※※※※※※※※※※※※※※※※※※※※※※※※※※※

越圣雪轻拍了几下凤玲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自个儿立刻快步迎到了门口——

“楚王……”说时,有礼地欠身行礼。

“怎么了,满面都是水迹?”

楚流云眼露爱怜,修长的手儿伸来抚上越圣雪的面颊,将她脸上的雨水轻轻拭去。

然而一下一下的,手就这么来到越圣雪的下颚,轻轻地扣住凑近他的­唇­前。

※※※※※※※※※※※※※※※※※※※※※※※※※※※※※※

“楚王,安……”

凤玲煞风景的走了过来,就在楚流云就要吻上越圣雪的一刹。

楚流云皮笑­肉­不笑,不得不松开了手,“小王想与雪儿雨中漫步,不知雪儿是否赏脸。”

明明是在对越圣雪说,眼睛却是狡诈的笑着瞥了凤玲一眸。

※※※※※※※※※※※※※※※※※※※※※※※※※※※※※※

真是坏男人,他是在示威只要将公主带出山庄,就没人可以破坏了吗?!

凤玲生气得嘟着嘴,越圣雪转身将她推到箱子前,轻声道:“不用为我担心,若是傍晚我还不回

来就告诉公公,令公公派人朝西南方向来找我。”

“知道了,公主,你可要‘保重’。”

凤玲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把纸伞,递给越圣雪,眼神是如此的凝重和害怕。

※※※※※※※※※※※※※※※※※※※※※※※※※※※※※※

越圣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我走了。”

“等一下。”

越圣雪才走没几步,凤玲就又叫住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长袍给她披上,“外面倾盆大雨,公主

还是多穿一件才不会‘着凉’。”

“嗯。”

※※※※※※※※※※※※※※※※※※※※※※※※※※※※※※

越圣雪听得懂凤玲话中有话的担心。

跟着楚流云出了山庄也早料到他不会让任何侍从跟着。

“楚王,给。”

越圣雪一出山庄,就将手中的另一把伞给了楚流云。

可他笑着,笑得神秘兮兮,接过了那把伞却扔向了雨中,大手向越圣雪手中的伞伸来,一下子

撑开,“小王为雪儿撑伞。”

温柔的霸道就是这样的吧……

越圣雪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与楚流云并肩站着,她虽是尽力拉开距离,但是楚流云一手楼上

她的腰间一用力,娇小的身躯就这么紧紧挨着他。

※※※※※※※※※※※※※※※※※※※※※※※※※※※※※※

紧贴的距离让越圣雪感到冰凉的身子产生了暖意,可惜这份暖却进不了她的心。

她介怀地时不时看着搂在她腰间的手儿,整个身子都紧紧绷着。

越圣雪带着楚流云走在山间小石子路上,她一路向下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被四周环山包围

的小河溪边儿——

他为她撑着伞,她沿着小河溪向前走着,“雪儿,你都沾湿了裙边,会着凉的。”

楚流云说着,搂在腰间的手儿更用力一揽,越圣雪猛地面对面撞入他的怀抱。

胸口贴着胸口,越圣雪难受得差之推开楚流云,但然双手握住他的胳臂时,娇嗔地低喃:“讨厌

,楚王快放开人家啦……”

※※※※※※※※※※※※※※※※※※※※※※※※※※※※※※

“为什么要放开?小王不舍你受凉,想要我的暖为你取暖。”

“……”

越圣雪一股恶心犯上,装作害羞得陷入沉默。

“雪儿,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儿?我瞧你对这儿的路很熟悉。”

片刻后,楚流云试探地问着越圣雪——

不知为何他总对她看似天真的摸样有点怀疑……

越圣雪悄然乌瞳一转,似是生气的推开楚流云,“怎么了,雪儿?”倒是楚流云先是一惊。

“楚王不记得了吗?楚王以前时常和雪儿来这儿玩捉迷藏的。”

※※※※※※※※※※※※※※※※※※※※※※※※※※※※※※

“?”

堂皇的表情难以掩饰地浮现楚流云俊美不凡的脸孔——难怪她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原来又是和

那个晋楚仁有关。

“楚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越圣雪睨出他的慌张,坏心地追问道。

“怎么会呢,小王只是试探下你,看你是不是忘了。”

楚流云狡猾地辩解,越圣雪明知他在撒谎也没有拆穿,安心地笑着主动又靠入她的怀中。

“就知道楚王不会忘记这里的,楚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常玩捉迷藏,无论我藏在哪里

,你都能找到我,一找到我,你就会……”

※※※※※※※※※※※※※※※※※※※※※※※※※※※※※※

“就会怎样?”

楚流云看着面颊一点点红起来的越圣雪,“楚王你好坏,你都说没忘记,怎么还问雪儿呢!”

越圣雪娇气地捶了下楚流云的心口,却不料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一个暴躁,楚流云竟不能控制自己,声音大得很是吓人——他不想去猜,但胡思乱想的猜想都塞

满了脑子,难道他们早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

楚流云,你是在嫉妒吗?

越圣雪佯装大受刺激,惊愕地乌眸圆睁看着楚流云,一直看到他缓过神来,“对不起,雪儿……”

楚流云缓和自己的表情搂住“受惊”的越圣雪,心里有鬼的担心自己会不会露出了马脚,被越圣雪

知道了他并非她记忆中的晋楚仁。

※※※※※※※※※※※※※※※※※※※※※※※※※※※※※※

扑通扑通……

越圣雪靠在楚流云的胸口,他的心跳跳动的是这么混乱……

呵!

一抹冷笑不露形­色­地染上越圣雪的­唇­角,她感觉到了楚流云的妒忌,他这么愤怒是在不甘成为楚仁

殿下的替身……

纯美天真的乌眸里就这闪现戏弄人的­精­光:“楚王想要赔罪的话,我们就来玩捉迷藏吧。”

越圣雪轻轻推开楚流云,笑眼弯弯地看着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先前莫名的发怒。

※※※※※※※※※※※※※※※※※※※※※※※※※※※※※※

“好。”

楚流云迟疑了片刻应允道。

越圣雪立刻从怀间拿出一条金丝手帕,她踮起脚要为楚流云蒙上眼睛。

“雪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能让你偷看我躲在哪儿呀,数到一百前你都不可以偷看,呵呵……”

越圣雪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楚流云撑着伞傻傻地看得入迷,错过了拒绝的时机,就这么被越圣

雪蒙上了眼睛。

“好了,楚王,现在就可以开始数数了。”

“等一下。”

※※※※※※※※※※※※※※※※※※※※※※※※※※※※※※

越圣雪正要抬步跑开,楚流云就叫住了她,“拿上伞。”

楚流云被蒙着眼将手中的伞递向越圣雪,有那么一刹,越圣雪觉得这个人并非那么讨厌,也许他

是真心喜欢这自己的,只是……

楚流云,我的心已经容不得第二个男人……

而你也选择了错误的爱人的方法……

“不要,我不想我心爱的楚王淋湿。”

越圣雪没有接过伞,却是将手儿包裹着他握着伞柄的手推向他,“呵呵……开始数数吧,我的楚

王……”

甜美的话儿萦绕楚流云的耳边,教他深陷错觉的爱恋之中,只听越圣雪朝东南的方向跑开……

※※※※※※※※※※※※※※※※※※※※※※※※※※※※※※

“一、二、三……”

楚流云乖乖地数着数,只因他想要作弊偷看,就会听到越圣雪的“警告”。

“楚王好坏,再偷看的话,就数到两百咯!”

数到三十的时候,越圣雪的声音还能传到楚流云的耳边。

※※※※※※※※※※※※※※※※※※※※※※※※※※※※※※

想要拉下金丝手帕的手儿只得作罢。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雪儿……雪儿?”

楚流云数着数着发现周遭变得越发安静,他试探地唤着也听不到越圣雪的回应——

倏然拉下金丝手帕,凝望四周已经瞧不见了人儿……

※※※※※※※※※※※※※※※※※※※※※※※※※※※※※※

楚流云开始寻找起来,一声一声的唤着越圣雪的名字,但是一声都没有人回应。

虽然明知是捉迷藏,越圣雪定不会回答,但是楚流云寻着下山的小石子路跑了上去,一点儿都没

发现越圣雪的足迹时不免心生彷徨。

越圣雪,你是故意避开我的吗?

越圣雪,难道你突然想起了一切都是我欺骗你的假象了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楚流云越找就越急,总有种若是找不到越圣雪,就将一辈子都会错过她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

※※※※※※※※※※※※※※※※※※※※※※※※※※※※※※

“雪儿、雪儿!!”

“雪儿,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你这样会着凉的,快出来吧!”

“雪儿、雪儿!!”

噼里啪啦的雨声弥漫在整座山间,密密麻麻的竹林混杂着雨水将楚流云的视线弄得模糊不堪。

为何不回应他,为何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他听到她明明是往东南方向走的,难道她真的是故意在躲他,让他找不到……

※※※※※※※※※※※※※※※※※※※※※※※※※※※※※※

咔嚓咔嚓……

越圣雪蜷缩在一个隐秘的洞|­茓­中听着楚流云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她抱着双膝浑身淋着雨瑟瑟发抖。

以前她和楚仁殿下捉迷藏的时候,她就总是躲在这儿,除了楚仁殿下之外,其他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

“雪儿、雪儿!!”

“回答我,雪儿,雨吓得好大,你会着凉晕倒的!”

声音迫近在耳边,越圣雪娇躯抖得更厉害了,脸­色­吓得煞白,一口气死死屏住。

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了楚流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

不会被发现的……

只要走过就好了……

越圣雪躲在洞|­茓­里听着楚流云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点点地缓和下了急促的呼吸。

只怕他会突然折返回来,越圣雪走到洞|­茓­口看见楚流云完全消失在东南角的尽头才从洞|­茓­中走了

出来。

※※※※※※※※※※※※※※※※※※※※※※※※※※※※※※

雨水无情地浇灌在她的身上,她冷得四肢百骸都咔嚓咔嚓的作响。

地上的泥土也被雨水浇灌非常泥泞,越圣雪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呃嗯!!”

忽地,脚底一打滑就听骨头咔的一声。

好痛!

越圣雪蹲下身捂住脚踝,然后担忧地看向身后又站了起来。

※※※※※※※※※※※※※※※※※※※※※※※※※※※※※※

还能走,应该只是扭伤而已……

越圣雪忍着痛继续往西南的方向走,她不能让楚流云追上。

她这么做都为了躲开楚流云,她不想再与他共撑一把伞,也不能给他任何与她独处的机会……

即使上天不会再给她回到帝天蛮身边的机会,她也要为他守到最后一刻。

好痛!

越圣雪一颠一颠的走着,咬着牙咬着­唇­,脚踝上传来的痛却是有增不减。

※※※※※※※※※※※※※※※※※※※※※※※※※※※※※※

一路向上而行,越圣雪怎么也走不到以前常和楚仁殿下一起躲雨的树屋。

好冷……

好冷……

雨水好像一把把冰剑划开她的皮肤,冷得她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冻结成冰。

她不能再走了,走不动了……

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她立刻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靠着粗粝的墙面坐了下来。

她提起裙边拉下足衣,脚踝又红又肿。

※※※※※※※※※※※※※※※※※※※※※※※※※※※※※※

该怎么办?

扭伤得好厉害,必须找到药草捣碎了敷上,可这雨儿……

越圣雪坐在洞|­茓­口看向四周,她记得山间里生长着好多草药,楚仁殿下以前被蛇咬被虫叮,都是

她找药草给他服下或者敷伤口的。

想着,越圣雪用力站起身,可才一发力,脚踝就痛得她又坐了下来。

※※※※※※※※※※※※※※※※※※※※※※※※※※※※※※

“呃嗯!”

死死捂着脚踝却不能减轻痛楚,而整个身子也异常得又感到一股滚烫的热……

该怎么办,好难受……好难受……

呼吸得好快……衣服贴在身子上,好像一条条巨蟒缠绕着她,让她喘不上气……

越圣雪紧攥着衣襟,随即又将衣襟拉松:好冷……天蛮……我好冷……

她呢喃着紧紧曲腿抱着膝,蜷缩得楚楚可怜:好冷……好冷……楚仁殿下,救救雪儿……

※※※※※※※※※※※※※※※※※※※※※※※※※※※※※※

“雪儿、雪儿!!”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楚流云找遍整座山都找不到越圣雪,不得不回到山庄。

“楚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公公迎了上来,惊愕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楚流云,向着他的身后张望。

“雪儿没有回来吗?”

楚流云期冀的心落了空,他明明找遍了所有地方,还以为越圣雪会回来山庄了。

“圣雪公主不见了吗?”

公公焦急了起来,皇上可是交代过他要好生照顾公主,要是她人不见了的话……

※※※※※※※※※※※※※※※※※※※※※※※※※※※※※※

楚流云没有再和公公说下去,立刻吩咐自己的侍从出去寻找越圣雪。

公公想要追出去,凤玲立刻拉住了公公。

凤玲看着楚流云的身影又跑出山庄后,悄悄地附耳对公公说了越圣雪临走前交待的话。

“公主当真那么交待了?”

“是的,公公你立刻派人上西南角找公主吧。”

“好。”

不容迟缓,公公立刻派人紧随在楚流云的侍从出去找人后,朝着西南方向寻了过去。

※※※※※※※※※※※※※※※※※※※※※※※※※※※※※※

晋国利州

同样是瓢泼大雨淋遍整座小城。

一座华丽的大宅中,阡子默正要出门,身后的向初芹迎了上来,“子默,你忘了带伞。”

“谢谢,芹儿。”

阡子默接过伞吻了下向初芹就出了门——

※※※※※※※※※※※※※※※※※※※※※※※※※※※※※※

十日前帝天蛮同他带领着一班将领来到利州,整顿这里的军纪。

只因从越圣雪出事儿,楚国和越国会联手攻打蛮弩的风声就传到了蛮弩。

帝天蛮想要利用地形优势,所以悄悄地来到了利州,想要气结这里的军力。直接给越晋远一个致

命的打击。

派遣在这里的李大人知晓原来晋国人对越国人也充满了恨意。

所以借此收复了军心,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

为了一战既胜,帝天蛮整整十日都呆在军营里­操­练兵将。

※※※※※※※※※※※※※※※※※※※※※※※※※※※※※※

阡子默走到门外突然想起忘了拿什么东西又折回了房间。

“啊!!!”

一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向初芹的尖叫,他刚要推门而入,却透着门缝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不会是这样的,楚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芹儿……”

楚王?

阡子默听着向初芹相当痛苦地念着一个男人的名讳跌坐在地,就像个被抛弃的弃­妇­一般……

※※※※※※※※※※※※※※※※※※※※※※※※※※※※※※

“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向初芹说着麋鹿般纯洁的眼中填满了恨意,她攥着那封书信撕成无数片,然后向着门外冲来。

阡子默一个转身躲在了拐角处。

待她的身影跑出视线之内,他来到屋中将那些书信的碎片拼凑了起来。

——

“楚王近日将于越圣雪完婚,蛮弩情势如何,楚王将择日与越国联手攻打蛮弩。”

什么……

阡子默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相信那封书信上写的每一个字。

难道……

难道……

他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芹儿是楚王楚流云安Сhā在蛮弩的细作?

怎么会是这样?

“子默?”

正在发愣地时候,帝天蛮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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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花舞陌萱的荷包和鼓励,真心感谢~

感谢末日彼岸的长评,小兔很喜欢~

感谢13979821188的大荷包和10朵鲜花,小兔大爱哈~

大家的支持都是小兔的原动力,昨晚将这一章的标题复制上来很抱歉,今夜补上,蛮蛮野­性­登场啦~

想要看蛮蛮和雪雪甜蜜的亲亲们,千万别错过近日的更新哟~

正文 今夜不许你走(蛮蛮雨夜去劫雪雪啦~)

“陛下?”

阡子默猛地从桌边站起身,帝天蛮感觉奇怪的双眸一眯,视线朝着拼凑着书信的桌子看来,“陛下,军营中是否出了什么事儿?”

阡子默岔开话题,一边向帝天蛮走过去,一边手故意在桌面上滑过,拼凑起来的碎片零零落落地的四散一地。肋

“那是什么?”

帝天蛮眼中的不解反而因此更深,阡子默尴尬的笑着,“呃……是昨夜和芹儿吵了一架,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就写了信给她,呵呵……可结果被她撕成了……那样。”

※※※※※※※※※※※※※※※※※※※※※※※※※※※※※※

“原来是这样……”

帝天蛮收起了不解的眼神,“军营里没什么事,只是刚收到潜入越国皇城的探子回报,越国兵部尚无动静,本王不懂越晋远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前几日还在天国寺大摆寿宴。”

“是吗?”

阡子默应了一句,神­色­却像是游移到了别的地方。

“子默,还在想和芹儿的事儿?”

帝天蛮眉头一皱,视线又朝一地的碎片看去——

※※※※※※※※※※※※※※※※※※※※※※※※※※※※※※

阡子默和向初芹相处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吵架,一吵还闹到这等地步。镬

“呃,没……探子有没有回报楚流云的行踪?我前些天联络若尘,若尘说楚流云并不在越国,可微臣却亦觉得那个人绝不会乖乖呆在楚国。”

阡子默说时悄然地走动了一步,一只大脚踩住了好几张碎片。

“确实,这也是本王担忧的,派去楚国的探子回报,楚国一个多月前就闭关锁国,又如过去一般禁止所有人异国人进入。”

帝天蛮没有在意阡子默的动作,神情凝重的走了过来,在桌边坐下——

※※※※※※※※※※※※※※※※※※※※※※※※※※※※※※

“若尘回信给你时,有没有提及过雪儿?她在宫中吗?”

帝天蛮问着,眼神难掩期待的神光。

要说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战作风,即便在对战中处于下风,他也会想尽千方百计反败为胜。

可……

一想到越圣雪就在越国皇宫之中。

他原本打算派遣最好的杀手潜入皇宫暗杀越晋远的念头就不得不打消。

※※※※※※※※※※※※※※※※※※※※※※※※※※※※※※

这次他同阡子默乔装打扮,与一班将领们相继来到晋国利州,行程保密,越晋远绝对猜想不到他就在与他只有一条河之隔的利州。

也只因为这样他若发动突袭,越晋远定是他手到擒来的瓮中之鳖。

可他却不想因此伤害到越圣雪,哪怕是让她受一点儿的惊,他都不舍……

“怎么不回答?在责怪本王不该心慈手软错过暗杀越晋远的机会?”

帝天蛮收回游走的思绪,才发现阡子默又岔了神。

※※※※※※※※※※※※※※※※※※※※※※※※※※※※※※

“不……陛下这么决定是对的,越国皇宫守卫森严,冒然突袭,兴许只会打草惊蛇。”

阡子默说着,眼神总是染着一抹忧郁。

帝天蛮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片,上面好像写着一个很似“雪”字的字……

“子默,你真的只是和初芹吵了架吗?”

帝天蛮手捏那张碎片,整张脸突然­阴­沉了下来。

※※※※※※※※※※※※※※※※※※※※※※※※※※※※※※

回神的阡子默对上帝天蛮逐渐怀疑的目光,一手伸了过来将帝天蛮手中的碎片夺了过来——

“当然!是微臣不好,惹得芹儿生了好大的气。”

说着,阡子默眼神不自然地向外看去,似乎有意避开帝天蛮的注视。

帝天蛮越发觉得气氛不对,总觉得这封信定是与……

猛地站起身,帝天蛮一手按在阡子默的肩头,“子默,你和初芹究竟是为何事争吵?!”

※※※※※※※※※※※※※※※※※※※※※※※※※※※※※※

一怔,帝天蛮明显感觉到阡子默浑身一紧,他立刻扳过他的身子——

“子默,你究竟在满我什么,这封信根本与你和初芹无关,是雪儿,有关雪儿,对不对?!”

“……”

阡子默陷入沉默,紧闭的口一个字都没有说,“让开!!”

帝天蛮一把推开阡子默,捡起地上所有的碎片,很快就将那些碎片都拼凑了起来——

“楚王近日将与越圣雪完婚,蛮弩情势如何,楚王将择日与越国联手攻打蛮弩。”

※※※※※※※※※※※※※※※※※※※※※※※※※※※※※※

帝天蛮薄­唇­轻声低喃——

心中无限次的回荡着一句话:雪儿将与楚流云近日完婚……?!

倏然双腿就这么一软,向后倒了几步,一手重重拍在桌上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低垂的发遮挡住大半张俊美的脸,碧­色­鹰眸被夺走了璀璨的光芒,只剩一片灰暗的­阴­郁。

“怎么会这样?!阡子默!!”

帝天蛮愤然地扭身一把攥起阡子默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满我?!你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书信,楚流云收买了你?!”

※※※※※※※※※※※※※※※※※※※※※※※※※※※※※※

“……”

帝天蛮怒吼如狮,阡子默却是仍一个字儿都不说,他若说出实情的话,芹儿定会­性­命不保。

“该死!!”

帝天蛮揪住阡子默的衣襟一扯,“你与我一场兄弟多年,我以为你一世都不会背叛我,可你竟——!!”

“对不起……陛下……”

阡子默垂着眸,眼底写满歉疚二字,无心为自己辨别甚至像是有了即将被斩杀的觉悟。

※※※※※※※※※※※※※※※※※※※※※※※※※※※※※※

“来人、来人!!”

帝天蛮喊了起来,府中的侍卫们来到了门边,“陛下,有何事吩咐?!”

“将阡子默押入军营牢房!”

“?”

一­干­人等露出如出一辙的惊诧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陛下要拿下宰相大人?他们向来亲同手足,沙场拼杀多年……

※※※※※※※※※※※※※※※※※※※※※※※※※※※※※※

“阡大人是反了什么事儿,还望陛下开恩!”

五六个人跪地求情。

却是徒增帝天蛮的愤怒,“住口!谁要是敢违抗,就陪这个叛国贼一起下地狱!”

“叛国贼……不会的,还请陛下查明秋毫!”

“收口!把这个叛徒给本王押下去!”

帝天蛮一个字儿都不想听,手一甩,阡子默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

“对不起……陛下……”

阡子默呢喃低语,还想为他求情的侍卫们立刻茫然自失,“难道……阡大人,你真的?!”

“陛下说的没错,我是叛国贼……”

阡子默拦下了所有的罪名,却不料向初芹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又回到了府中。

见一班侍卫围着阡子默,“你们在­干­什么?!”

※※※※※※※※※※※※※※※※※※※※※※※※※※※※※※

“芹儿?!”

一听是向初芹的声音,阡子默猛地双眸圆睁,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子默,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芹儿,我没事……你想避讳一下。”

阡子默推着向初芹离开,这张纯美的脸孔他怎么样都不信会是楚国的细作。

就再让我当一次傻瓜吧!

芹儿,求你离开,我们……我们还有辰儿,辰儿不可以没有你。

※※※※※※※※※※※※※※※※※※※※※※※※※※※※※※

“子默……?”

向初芹凝着阡子默被泪湿润的双眸,双眸紧皱往睨了眼站在他们身边的五六个侍卫,再往屋内一瞥。

“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向初芹松开阡子默拉住她胳臂的双手,走向一脸­阴­霾的帝天蛮。

“芹儿!!”

阡子默急得立刻追上来,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将他困住。

※※※※※※※※※※※※※※※※※※※※※※※※※※※※※※

仍在火头上的帝天蛮倏然鹰眸眯起——

反常……

他认识的子默绝对不会背叛他,他的反常应该是在保护着什么人……

“初芹,你知不知道本王刚才发现了什么?!”

“什么?”

帝天蛮问着,睨了眼猛地一脸惊­色­的阡子默,视线重落回到向初芹的身上——

※※※※※※※※※※※※※※※※※※※※※※※※※※※※※※

发现了什么?

向初芹下意识地朝着桌上看去……

一双清纯的麋鹿眼眸错愕地瞪得澄圆。

“初芹,你知道这份书信是什么?”

帝天蛮勾起嘴角,笑得好似在世罗刹。

“初芹什么都不知道,陛下,请你不要为难她!”

阡子默大声地嘶吼起来,向初芹心口跳动紊乱,心神恍惚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帝天蛮倏然拉住她的胳臂拉近自己的跟前。

※※※※※※※※※※※※※※※※※※※※※※※※※※※※※※

“看着本王,初芹……你真的不知道那份书信是什么?”

俊美的脸庞迫近向初芹的­唇­前,向初芹慌张地摆动着头,眼神四散,连一眼都与帝天蛮对视。

果然他猜得没错!

根本不是子默背叛他,而是他比他先一步发现这个女人才是楚国派来的细作——

该死!

他竟然瞎了眼被足足骗了那么多年。

※※※※※※※※※※※※※※※※※※※※※※※※※※※※※※

“好大的胆子,向初芹!竟敢将本王戏弄于鼓掌之中,呵!本王会让你为你所做的附上最惨痛的代价!!”

帝天蛮捏住向初芹的胳臂,用力之大足以折断她的手臂。

“不要!陛下,求你不要!!”

阡子默激动地冲了上来,挣脱开五六个侍卫的束缚,跪倒在帝天蛮的跟前,楚楚哀求。

“阡子默……?”

※※※※※※※※※※※※※※※※※※※※※※※※※※※※※※

向初芹怔怔地看着为自己求情的阡子默,她从未真的用心爱过这个男人,但是他却是……

她曾以为他只是迷恋她清纯容貌的男子,可他……

“陛下请你松开手!”

向初芹突然挣扎起来,用力地推着帝天蛮,“陛下究竟在说什么,为何初芹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呵!你不懂?楚流云安Сhā在本王身边的细作就是你,你还想抵赖?”

※※※※※※※※※※※※※※※※※※※※※※※※※※※※※※

“凭何冤枉你,凭何?就凭这封书信,本王就可以治你的罪!”

帝天蛮瞥向桌上的书信,向初芹看了过去,佯装读了一遍,随即更大声的喊起来——

“陛下就因为这个要治罪初芹?为何陛下不怀疑子默才是背叛你的人?”

“芹儿?”

阡子默茫然自失地看着自保的向初芹——

他深爱的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他倾尽­性­命的去保护她,她却一剑试图让他成为她的替死鬼……

※※※※※※※※※※※※※※※※※※※※※※※※※※※※※※

“凭何冤枉你,凭何?就凭这封书信,本王就可以治你的罪!”

帝天蛮瞥向桌上的书信,向初芹看了过去,佯装读了一遍,随即更大声的喊起来——

“陛下就因为这个要治罪初芹?为何陛下不怀疑子默才是背叛你的人?”

“芹儿?”

阡子默茫然自失地看着自保的向初芹——

他深爱的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他倾尽­性­命的去保护她,她却一剑试图让他成为她的替死鬼……

※※※※※※※※※※※※※※※※※※※※※※※※※※※※※※

“子默!”

帝天蛮向着阡子默一喝,“陛下……”

“给我起来说话!”

帝天蛮吼道,阡子默站起身抬起头,眸光备受伤害地凝着一脸绝情的向初芹。

“说,这封书信究竟是向初芹的,还是你的?!”

帝天蛮直面逼问,阡子默一直看着不与他对视的向初芹,倏然向初芹见他迟迟不语,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的一双眼——

“说啊,子默……难道你想要连累我和辰儿吗?辰儿还小,你忍心这么做吗?”

她抽泣着,曾经清纯的那双眸,此刻在阡子默的眼中简直比蛇的目都可怕。

※※※※※※※※※※※※※※※※※※※※※※※※※※※※※※

辰儿……

她是在用辰儿威胁他维护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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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

她是在用辰儿威胁他维护她到底。

“是我,陛下……背叛蛮弩的人是我——阡子默……”

阡子默妥协了,辰儿可以没有爹,但是却不可以没有娘亲……

而且他爱她,不可救药的爱她……

“阡大人!!”

身后的侍卫们都着急起来,就算是眼瞎的都知道该相信谁,他们涌了上来,想要为他求情。

结果帝天蛮先是一句,“将阡子默押下去,快!”

大喝不容任何人异议,帝天蛮那嗜血冷冽的眼神震慑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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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退下?!”

帝天蛮松开向初芹,一步逼近,那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

一­干­人等不再有异议,立刻押着阡子默就退出了屋子。

“感谢陛下明察秋毫。”

向初芹站在帝天蛮的后面,欠身行礼,手儿悄然地伸入袖口抽出一把短匕首就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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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纳命来!”

“蠢货!”

帝天蛮敏捷地一个移步,扭过身来一把抓住向初芹握着匕首的右手,用力一拧生生将她的手腕捏到脱臼——

骨头咔嚓一声,“呃嗯!!”

向初芹痛得满面狰狞,脸­色­时白时青,额上立刻渗出了层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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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向初芹凄厉的惨叫,帝天蛮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反扣在身后——

“愚蠢的女人,你以为子默维护你,本王就会信你吗?”

“……”

“向初芹,亏得你生得一张清秀心善的脸,你的心太恶毒了,竟然不惜害死子默,也不认罪!”

“是他愚蠢,是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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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确是子默愚蠢,他当初就不该救你,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抛之度外!”

“呵!男人不都一样,什么为了女人舍弃­性­命都可以,不过都是班­色­/欲熏心的小人,为了得到美艳的女人就什么都不在乎!”

向初芹嘲弄地大吼,她才不信这个世上有在乎她的男人——

曾经楚王就是她的所有,可他却为了完成自己的大业,将她推到阡子默的身边。

当她收到那封书信后,就彻底醒了……

男人都是骗子,都是无心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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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悲哀,向初芹,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但到了那时你早已没了回头路可以走!”

帝天蛮握着她手腕的手又是一用力,向初芹痛得几乎整个身子都要虚软下来,可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痛得不是手腕,而是她的心——

后悔……

日后的某一天,她当真会后悔……

方才阡子默跪在地上为她求情的一幕幕闪现眼前……

心狠狠地痛不停……

阡子默……是你蠢,是你要为我掩护,该死也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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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向初芹已经有了死的觉悟,反正她爱的男人已经抛弃了她。

“你想死,本王迟早会让你如愿,可告诉本王,雪儿现在哪儿?!”

帝天蛮附耳冲着向初芹吼——

他不会忘记那书信上的那行字,楚流云近日就要与越圣雪完婚,他怎么能容许他的妻子再嫁他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向初芹痴痴地笑,“来不及了,帝天蛮,你以为还来得及吗?越晋远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分开你们,你还以为越圣雪能为你守身如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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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的话猛地在帝天蛮的眼前勾勒出一幅画卷——

他的雪儿被强占在楚流云的身上!

“该死的,你们都预谋了什么?回答本王,雪儿在哪儿、在哪儿!!”

帝天蛮就要失去理智,他犹若一头没了缰绳的野马,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痛恶。

“我不说,陛下又能耐我何?”

向初芹挑衅道,帝天蛮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抓着她的胳臂,“不说?本王现在就要你断手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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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警告,这样的眼神,向初芹怎么会不怕,可是生似乎已经没有意义,死都不怕了,害怕残缺吗?

“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不说的话!本王就要你的辰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什么?!

向初芹怎样都没有料想到帝天蛮会以此威胁他,一双眼眸睁到最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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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杀了辰儿啊,反正他是我和不爱的男人生下的野种!”

向初芹狠毒地吼道。

帝天蛮比她笑得更为­阴­毒:“好啊!本王这就命人将辰儿带过来,在你的眼前亲手杀了他!”

娇弱的身子猛地一怔——

向初芹陷入茫然自失中,帝天蛮是当真的?!

虽然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楚王,包括为阡子默生下孩子。

可她毕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辰儿是她的骨血,她怎么会舍得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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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在,陛下。”

不给向初芹思考的时间,帝天蛮立刻喊了侍卫过来,令其将辰儿抱过来。

不要……

帝天蛮……不要……

向初芹没了方向,好似猛然沉溺在一望无尽的海中,就要沦亡……

“向初芹,你以为本王做不出,是吗?!楚流云早就知道越晋远的计谋,暗中­操­控本王残害雪儿没了孩子,借此分开本王和雪儿,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一手杰作,不是吗?!”

“……”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畜生——是你害死了本王的孩子,本王也要你品尝丧子之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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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向初芹败在阵来,跪倒在地,拉着帝天蛮锦袍,“不要……不要伤害辰儿……他是无辜的……”

清泪横流,她这个娘亲已经不够资格,她不能再连累她的孩子失去­性­命。

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王,包括这条命,可而今他为了越圣雪背弃了她。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越圣雪现在正与楚王在皇城近郊的避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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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才说罢,帝天蛮的身影就已跨出了门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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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末日彼岸的大荷包~

对滴,最近是高/潮借着高/潮,蛮蛮就要发功,禁锢雪雪,再也不让她离开他咯

正文 用我的体温为你退烧(大虐、超级虐~)

林间,整个天际被­阴­云密布,雨势只增不减。

洞|­茓­中,越圣雪听到了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公主、公主!!”

是凤玲的声音,越圣雪抓着粗粝的墙面往洞口挪动着身子,“公主、公主!!”肋

是公公也来了……

凤玲找来了公公救她……

睁开疲惫的双凤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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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

越圣雪张开口,声音却微弱的涣散在硕大的雨声下。

“我在这里……”

她又用力地唤了一声,可——

“雪儿、雪儿!!雪儿,你在那里吗?!听到回应我一声!”

楚流云狡猾得折了回来,寻着公公的足迹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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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被他找到!

越圣雪突然好怕回到避暑山庄,她硬撑着猫起身,扶着粗粝的墙面,不顾掌心被划开数道小血口。

她坐到了洞|­茓­的最里面,将整个身子蜷缩到不能蜷缩——

“公主!”

“雪儿!”

凤玲和楚流云的声音越发迫近,直到出现在洞|­茓­口,“公主!!”镬

“雪儿!!”

楚流云的声音令越圣雪浑身抖颤,她紧闭着双眸,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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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为何你不派人往另一边找,这边有我和公公找就可以了。”

“不,那边都找过了,雪儿一定在这边……”

噼里啪啦的雨声中,越圣雪听见凤玲和楚流云的争吵,凤玲一定知道她就在附近,想要支开他……

越圣雪几乎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只听争吵的声音伴随着叫唤的喊声从洞|­茓­外走了过去……

“呼呼……呼……”

越圣雪猛然松了口气,可是受伤的脚踝突然又再痛楚犯上,让她无处可走,而身子里一边冷一边热,额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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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

好难受……

不知强忍了多久,越圣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恍然间她好像看到洞|­茓­外有道黑影走了过去……

好像……

好像是……

“天蛮……天蛮……救救雪儿……救救雪儿……”

胸口急喘起伏,越圣雪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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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的声音?!

从洞|­茓­口走过的帝天蛮猛然收住了脚步,纵然身边雨中四起,可他听到了他牵肠挂肚的声音……

“雪儿……雪儿,你就在这儿,对吗?!”

帝天蛮激荡难抑地向着四周张望,视线莫名地定格在深不见底的洞|­茓­口。

夜半时分,他瞒天过海的越过了河,爬上了这座藏着避暑山庄的大山……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侍卫唤着雪儿的名字……

他知道那个人定是楚流云,而她的雪儿——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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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

帝天蛮走入了洞|­茓­,他唤着却得不到回应,不知为何心口的跳动变得越发缓慢,仿佛每往里迈一步,就更真切的品尝着窒息的滋味——

赫然间……

他脚下踢到了什么,冰凉的却又柔软的……

垂眸而下,双瞳圆睁,“雪儿?!”

“雪儿!!”

看见晕倒在地上满身泥泞湿透的越圣雪,帝天蛮猛地半跪在地,将她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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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的声音?

是在做梦吗?

越圣雪嘤咛着紧闭的眼皮抖瑟着,“天蛮……蛮……我好冷……好冷……救救雪儿……救救雪儿……”

虚弱的声音勾痛着帝天蛮的心,这羸弱的小身子冷得好似一块冰块。

“没事了……雪儿……”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强壮的双臂紧紧地缠着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儿……再坚持一会儿,本王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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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心疼地不停吻着她的面颊。

“好冷……唔唔……好冷……冷……蛮……蛮……不要离开我……不要……”

越圣雪冻得不知觉地,双手本能地抱住帝天蛮的腰,他的怀抱好温暖,“蛮……蛮……雪儿好想你……不要再……离开你……”

时红时白的小脸靠在帝天蛮的心口不停低低呢喃。

为什么这么烫!

帝天蛮摸了摸越圣雪的脖子有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浑身在发烫——定是淋雨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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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迟缓,帝天蛮抱起越圣雪,但ρi股微微离地,越圣雪就吃痛得喊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捂着受伤的脚踝,“痛!!唔唔……痛……”

痛?!

帝天蛮不得不将越圣雪又放倒在地,他拉开她的手,拉下她的足衣,脚踝泛着青红,扭伤得好重。

“傻瓜……那个男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害你伤成这样……”

帝天蛮的心都要痛死了。

越圣雪却一直靠在他的怀中,减不去对他怀抱的渴望,“蛮……雪儿好想你……是雪儿……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

越圣雪迷糊不清地说着,一点儿都分不清现实或是睡梦,她只知道那份体温让她无比的眷恋,不能松开——

“傻瓜……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松开你的手,是我不该将你留在越国……对不起……对不起……”

帝天蛮退下所有的上杉,拧过水后披在越圣雪的身上,“抱紧我,雪儿……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蛮……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我……我是你的妻……我谁也……不想嫁……即使死,我也要为你……守身如玉……”

越圣雪气若游丝,说罢晕倒在了帝天蛮的怀中——

※※※※※※※※※※※※※※※※※※※※※※※※※※※※※※

该死的!!

楚流云,你个畜生!!

一双碧­色­美眸掀起腥风骇浪,帝天蛮不用猜想,也知道定是那个男人对雪儿图谋不轨,才将她逼至如此——

“雪儿……你是我的女人,这一世都是!谁若要伤你,本王定为你取下他的首级!”

帝天蛮低低嘶吼,吻着她的额头,将自己的体温一点点的透入她的体内“雪儿……你是我的女人,这一世都是!谁若要伤你,本王定为你取下他的首级!”

※※※※※※※※※※※※※※※※※※※※※※※※※※※※※※

好暖……

仿佛有条暖流一层层的围绕着自己,给了她失而复得的呼吸与心跳……

是火吗?

睡梦中的越圣雪感觉到了热,越来越热,就像个火团在她的身前,紧闭的双眸看到了飘渺的火影在晃动……

缓缓睁开眼,缓缓抬起头,双手一点点往上探去,她看到了一张绝世俊美的睡颜——

“天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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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帝天蛮一听她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倦意萦绕他的眉间,但是放心的笑意却浮起他的双眸。

越圣雪惊奇地看着他,就像自己在做梦一般痴痴地看着他……

“天蛮?”

她不敢置信地双手抚上他的脸,她抚摸着他,五指感受着他面颊的温度,“不是在做梦吗?”

她傻傻地低念,帝天蛮握住她的双手拉到他的心口,“听听!是不是在做梦?”

※※※※※※※※※※※※※※※※※※※※※※※※※※※※※※

他邪肆地勾起­唇­角——

扑通扑通,越圣雪感觉到了他铿锵有力的心跳,然而伴着停留在他心口的视线,她发现他半­祼­着身子什么都没有穿。

而自己,越圣雪忽地垂眸看着自己……自己竟也半­祼­着身子什么都没有穿?!

“嗬唔!!”

娇吟一声,小脸倏地涨的通红,越圣雪立刻推开帝天蛮扭过身去。

她双手抱胸蜷缩着身子,那害羞无措的摸样,教帝天蛮邪魅的笑如绽放的春花铺满整张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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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思念在这一刹那爆发,帝天蛮从后一下搂住她,“我们是夫妻,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为夫都看过……”

“……”

讨厌,坏蛋!!越圣雪羞得浑身烫得都在烧!

她扭动着身子,“蛮……蛮……快放开我……”

她小声地提起抗议,何奈“捆”住她身子的双臂怎样都不配合,反而搂得更紧……

※※※※※※※※※※※※※※※※※※※※※※※※※※※※※※

“哪也不会放开你了,哪里都不会让你去了,除了我的身边……”

带着独有的宠溺和霸道,越圣雪妥协了,眼泪却刹那落了下来,湿润的泪珠划过帝天蛮的手背,“怎么了,雪儿?”

帝天蛮扳过越圣雪的身子,双手抚上她的小脸蛋,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泪。

“蛮……蛮……”

越圣雪伤心得不能言语,她含情脉脉地凝着他的眸,纵有千言万语可这一刻却哽咽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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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不要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

越圣雪拉下帝天蛮的手靠入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他仍这么疼爱她,她对他明明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儿,他却……

“蛮……对不起……对不起,你恨也可以……恨我吧,打我吧……”

越圣雪拉着帝天蛮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挥,“停下,雪儿!!”帝天蛮收住手,扣起她的下颚,让她逃避他注视的双眼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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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这样……别说‘对不起’,无论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越圣雪凝着帝天蛮怜爱无比的眸光,她的心更痛了,这样的眼神她承受不起,因为她不配,她不配如此轻易就得到原谅——

“是我错了,蛮,是我……唔唔……”

越圣雪才开口,帝天蛮就趁势擒住她的­唇­,舌滑入她的口中,“蛮……唔唔……”

甜蜜的呻/吟从粉­嫩­的­唇­中流溢出来,萦绕在两人的耳边,蔓延整个洞|­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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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祼­的上身相贴,帝天蛮强势地拥吻着越圣雪,她口中的甜津就像饥渴的梅汁,他怎么都要不够……

索要……纠缠……

吸允……厮磨……

越圣雪的­唇­舌被帝天蛮吻的发红发肿,甚至泛起痛楚,她都没有抗拒的意图,反而一点点的沉沦……

她回应着他,就如他的索求一般……

“蛮……唔唔……不要……放开我……再也……不要……放开我……”

※※※※※※※※※※※※※※※※※※※※※※※※※※※※※※

“我一定如你所愿……”

鬼魅眸子一眯,流泻出万千深情——

越圣雪傻傻地停留在最靠近的距离上凝着帝天蛮的眼、鼻、­唇­……他的脸、他的发、他的所有……

曾几何时他那令人透不过气的怀抱是她最厌恶的,而今却成了她寻找的归属……

放不开……

她舍不得推开他,一点儿也不……

※※※※※※※※※※※※※※※※※※※※※※※※※※※※※※

“即使死在你的怀中,我哪儿也不想去了……”

“不许说死。”

帝天蛮捧着越圣雪满是忧伤的脸庞,“可你不怪我吗?天蛮,你知不知道都是我才害得我们的孩子……”

越圣雪又再哽咽,泪水在眼角打转——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得太晚了,我知道那一切都是父王设计的一个陷进,母后是被人仪容假扮的,你早已看出端倪,而我却不信你,傻傻地被那个女人施下幻术,你是被楚流云­操­纵才会伤我丢了孩子,而我却对你吼着情断意绝的话,真正杀死孩子的真凶是我,是愚蠢的我啊!!!

※※※※※※※※※※※※※※※※※※※※※※※※※※※※※※

难怪她会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难怪那是她会一点儿都不信他说的话……

帝天蛮百感交集,如果那时她没有信他,那他也没有做到相信她。

他没有看出她是被人施下幻术,傻傻地直到一切不可挽回时才知道自己踩入了陷阱。

他们都是无辜,谁都没有错……

“雪儿,别在自己的头上扣上杀害孩子的罪名,你是被人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够强大就不会被楚流云­操­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呣子,是我的错!!”

※※※※※※※※※※※※※※※※※※※※※※※※※※※※※※

“不,是我,是我!!就算我清醒,我都先选择了相信父王,是我的错,我的,我的……”

越圣雪哭倒在帝天蛮的怀中,小手轻捶着他的后背,娇小的身子一下下的抽泣着。

“我们的孩子……对不起……蛮……是我害死了他……”

悔恨的痛再次淹没越圣雪,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曾以为他不要她们呣子,可到头是她,都是她生生连累了孩子……

“以后会再怀上的……”

帝天蛮附在越圣雪的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她浑身一怔,傻傻地看着他的眼,“天蛮……?”

※※※※※※※※※※※※※※※※※※※※※※※※※※※※※※

“既然要补偿我,你一定会再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对不对?”

帝天蛮抹着越圣雪的眼泪,扬着­唇­微微笑着,笑得越圣雪跟着扬起嘴角,心口却好痛……

“傻子,你好傻!为什么轻易的原谅我,为什么不再怀疑我?!你就不怀疑现在我仍被幻术控制,受着父王的控制重回你的怀抱?”

越圣雪生气地捶着他的心口,打在他身却痛在她的心。

帝天蛮握住她倏然软下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这一次就算我会死在你的手中,我也不会再怀疑你。

※※※※※※※※※※※※※※※※※※※※※※※※※※※※※※

“傻子,你真是个傻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为了我们的孩子傻得更早一些……因为你的错,原因都是我没能给你相信我的理由。”

帝天蛮拉着越圣雪的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指背。

温润的感觉遍满手背,“不要……不要……傻瓜,我不要……我要你好好的,不要你的命,要你好好的活着……”

越圣雪反过手也亲吻着帝天蛮的手背,他笑着,湿润的双眸强忍着泪——

“雪儿,你爱不爱我?”

※※※※※※※※※※※※※※※※※※※※※※※※※※※※※※

一怔,越圣雪木然茫然,她睨着帝天蛮真挚的眼,没有预料到这一刻他会这样认真的问她……

帝天蛮的心口在不安地扑通扑通跳,“回答我,好不好?不要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我……”

越圣雪张开口,帝天蛮眼中的湿润生生撩痛着她的心——

我爱你……

三个简单的字似乎就要脱口而出,可……

※※※※※※※※※※※※※※※※※※※※※※※※※※※※※※

没有下文,竟然卡在“我”字听不到接下来的两个字——

帝天蛮充满期冀的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这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在没有见到她之前。

在渡河的那一刻,在爬上这座山走动的每一步时,他的心都在迫切得想要找到她,却又矛盾得害怕见到她——

因为他怕她会不原谅他,她会推开他、仇视他……还有最怕的是……她并不爱他……

※※※※※※※※※※※※※※※※※※※※※※※※※※※※※※

担心终究躲不过变为现实吗?

“雪儿,你不爱我吗?你不想回到我的身边吗?”

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的双手,眼神迫切地凝着她,深情脉脉地勾人心疼。

越圣雪张着口,颤动着­唇­——

不……

她好爱他……好爱……好爱……直到失去她才一点点明白……

她有多离不开他,分开的每一刻都教她生不如死……

可……

※※※※※※※※※※※※※※※※※※※※※※※※※※※※※※

她没有忘记这里是越国的皇城,她没有忘记父王视帝天蛮为蝼蚁,不杀不快。

所以她不能回答他,她不能说爱他……

因为她一旦说了,她敢保证他定会牺牲­性­命都不会让她再回去了……

她现在的肩上挑着千万弩人的­性­命,她既然决定要伪装下去,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她要知道楚流云和父王之间的秘密,她要救蛮弩幸免一场血战……

还有母后……她还要救母后出天牢……

※※※※※※※※※※※※※※※※※※※※※※※※※※※※※※

身上绑着太多太多的枷锁,她离不开,所以她不能说……爱……

“天蛮……对不起……”

越圣雪狠心地说着,说时心口简直像要炸开的痛。

帝天蛮倏然松开了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忍?”

不能相信,她的歉意不就在说她不爱他吗?

可她为何在神志不清的时候都缠着他,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开他?

※※※※※※※※※※※※※※※※※※※※※※※※※※※※※※

说什么不要丢下她。

说什么她是他的妻。

说什么死也为他守身。

都是在戏弄他的吗?

“越圣雪,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不爱我,为何还要说那些让我迷惑,让我产生错觉的话儿!”

帝天蛮拉开与越圣雪的距离,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向后退去,眼中的温情变为了冷漠……

※※※※※※※※※※※※※※※※※※※※※※※※※※※※※※

心好痛,痛得无法自抑,越圣雪攥着拳头,逼着自己不要追。

帝天蛮与她越来越的距离像只无形的手勒住她的喉咙,就要窒息了,就要死了……

天蛮……

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我什么都没有做对过……

我不说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没有资格再让你接受我,我的存在就是麻烦,我会给你带来毁灭,所以在我毁灭之前,我要为你做点儿事儿……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我的一条命换取整个蛮弩的安平,也算是为了罪恶深重的父王偿还欠你的血债……

※※※※※※※※※※※※※※※※※※※※※※※※※※※※※※

“对不起,陛下……雪儿只是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歉疚,从未想过再回到你的身边……”

给了自己致命一击,越圣雪扭过头闭上眸将痛心刺骨的泪封锁在眼眶中。

恍如踏入了­阴­冷的地狱,但然身后猛地张开一双手臂,紧紧地将她拥住——

“蛮?”

越圣雪惊诧地回过头,只瞧帝天蛮又再凝满深情的眸,“只有你可以这样唤我,只许你这么唤我。”

浑身的毛孔都张开,冷得抖瑟不已,却被他的温暖牢牢包裹,“蛮?”

“不要说话……”

帝天蛮吻住越圣雪的­唇­就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封锁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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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树一棵的鲜花

感谢shily1130的鲜花~

蛮蛮终于与雪雪重聚啦~短暂的甜蜜后是一路就此平坦,还是又再波澜惊涛~

亲们,踊跃留言吧,留言板没有你们的长评,好寂寞哈~

正文 夜­色­良宵

他不会再让自己愚蠢一次了!

他真是个笨蛋,才答应不再怀疑她,却因为她不承认爱她就又怀疑她真的不爱他。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将所有对她的爱恋与心疼都皆有­唇­与齿传递给她……

为何要纠结于她亲口说她爱他呢……肋

看着她颤抖蜷缩着身子痛苦成这样,他还需要什么言语来确定她是爱着他的呢……

※※※※※※※※※※※※※※※※※※※※※※※※※※※※※※

她已经回答了啊……

她的心和他一样,不是吗?

单凭她唤他一声“蛮”,他就狠不下心伤她分毫,他们早已就是相爱的了……

“蛮……蛮……”

吻得如火炙热的时候,越圣雪终是找回理智,轻轻推开帝天蛮。

※※※※※※※※※※※※※※※※※※※※※※※※※※※※※※

“蛮……别这样,我该回山庄了,要是我再不回去,惊动了父王就不好了。”

越圣雪说着,伸手取火架上的衣衫,可帝天蛮拉住她的手,从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哪儿都不准去。”

“蛮?!”

“夜­色­良宵……不可以浪费。”

“蛮……”

※※※※※※※※※※※※※※※※※※※※※※※※※※※※※※镬

帝天蛮碧眸鬼魅如魔,越圣雪侧眸凝着那碧瞳中闪耀的流光溢彩,诱/惑得让人沉迷——

他猿臂一伸从火架子上拉下自己的长袍铺在地上,压着她倒在上面……

甜蜜的娇吟萦绕整个洞|­茓­。

越圣雪第一次如此疯狂,她不懂自己为何没有推开帝天蛮,他的亲吻与索要竟让她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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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蛮……停下……唔唔……”

一声痛吟,越圣雪匍匐在帝天蛮的胸口缓缓坐起身。

她娇喘着,帝天蛮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伸去磨着她终于浮起红潮的小脸,然后一点点滑落到她的小腹之上——

“今夜,这里会不会又再多了条小生命?”

眯起的碧­色­鹰眸带着邪邪的笑意,越圣雪羞得垂下长睫,还交合一起的欲望却在此时又再律动起来。

“呃嗯!蛮……不要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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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之后,越圣雪瘫倒在帝天蛮的怀中……

修行的手指抚着帝天蛮心口的伤来回摩挲。

“这里还痛吗?!”

乌瞳堆满忧伤,她知道这里的伤是他被楚仁殿下所伤,若不是那次她“出逃”蛮弩,他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不痛了。”

帝天蛮覆住越圣雪的手拉近­唇­前吻了下,“有你在身边就不痛了,所以你不可以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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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可我不能就这么跟你离开……”

越圣雪半坐起身,帝天蛮跟着坐起来将她搂住。

“你哪儿也不能去,除了我身边。”

“蛮……”

娇弱楚楚的凝着帝天蛮决绝的眸,“别用这样恳求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还不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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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我和楚流云不日将完婚的事儿?!”

越圣雪一惊,从他的表情中她就猜到了他知道了所有。

“是越晋远逼你的,对不对?!”

“……”

越圣雪眼眶湿润起来,帝天蛮心疼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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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那个楚流云!!”

“不,你疯了!!”

越圣雪激动地拉开帝天蛮,她不能让他那么鲁莽行事,以一敌众,只会伤得体无完肤。

“没有你疯,想要回去做什么?!背着我,嫁给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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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总在关键的时候说不上话,越圣雪的郁塞着实气坏了帝天蛮。

“你已经不再受幻术­操­纵,为何还要做这样伤害我的事?!”

“我不是有心伤你,我是不得不回去,我有我的苦衷,天蛮……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他碰我的!”

越圣雪抓着帝天蛮的双手苦苦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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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气得简直一口气都要岔过去——

“你是天真,还是愚蠢!我信你为我守身如玉,可那个男人若是想要占有你,要怎么办?”

“我……”

“忘了当初我是如何占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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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突然真挚地问,眼神带着对自己的责备。

时间就好像停止了流动一般……

越圣雪想起那一天,那她以为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泪珠儿从眼角滑落……

“雪儿,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那样粗暴的对你,可我向天发誓,我绝不允许有第二个男人对你那样!”

帝天蛮捧着越圣雪的脸,双手为她拭去道道落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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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如此恐慌……

他从未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从未觉得强/占她是个错误,可想起那一日会有另一个男人对她重蹈覆辙,他就愤怒得不能平息。

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没有任何男人可以触碰她,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肌肤都不可以!

“不要再对我说不得不回去的话儿了,我哪儿也不会放你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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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在这里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男人,你浑身烧得滚烫时喊着我的名字,你说你要跟着我再也不要和我分开,这些才是你真正的心里话!”

越圣雪沉默不语,任由眼泪默默地落下来。

他说对了,他都说了……

她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一生一世,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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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父王就要联手和楚流云攻打蛮弩,父王是将我‘送’给楚流云作为交换他出兵的条件,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他们联手,但我知道十日后他们就要进行密谈,我要取得楚流云的信任,千方百计获知他们联手攻打蛮弩的策略,这样我才好通知你,让你有所准备。”

“笨蛋!你因为你做得了这些吗?你只是个女人,这些事应该交给男人来决一胜负!”

“可他们手中有个对蛮弩了若指掌的人——”

越圣雪激动地一时说漏了嘴,她不该提及夜凌殿下的,若是被天蛮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碎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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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那个对蛮弩了若指掌的人是谁?”

帝天蛮握着越圣雪的胳臂,用力有点大,她却不喊痛,轻轻拉开他的手——

“现在还不知道……我只是在皇宫的时候打听到了一些风声……”

越圣雪不得不撒谎,帝天蛮眼中的怀疑却由少变多。

“你当真是为了蛮弩才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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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怀疑她吗?

越圣雪的心有点痛,可他即使怀疑也是应该的。

“天蛮,你不信我也无所谓,我曾经为了让你不要和越国开战而苦苦哀求,但是我现在做了选择,我不想弩人百姓再受一次屠杀的肆虐!”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为何?!你不会平白无故就做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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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问着,越圣雪静静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穿起来——

“我已经给过父王太多太多次的机会了,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我的父王,所以我无形间一直偏袒着他,可是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天起,我从自己编织的美好中清醒了过来,我总以为我能感化父王,可是我错了,我不再能原谅他……从一开始错的人就是他,是我的父王,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作为人应该拥有的‘情’,傲雪姐姐出生就被他遗弃,为了他一统天下的野心,就让无数的百姓充军,死在沙场令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最后还害得我们的孩子无缘尘世……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取天下的太平,他不懂……一点儿都不懂……”

帝天蛮很开心听到越圣雪终于有了领悟,她知道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正是她所谓的父王越晋远,可……

※※※※※※※※※※※※※※※※※※※※※※※※※※※※※※

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取天下的太平……

这话儿的含义是……

“雪儿,告诉我,如果没有越蛮的恩怨,你是不是定不会嫁给我?”

“……”

“如果晋楚仁还活着,你是不是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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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不语,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微妙得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站起身,拖着痛楚的脚踝往前走了几步,帝天蛮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越圣雪向着洞口远眺天际——

“人生不能重来,我们注定要相遇,也许开始是个错误,但是我……”

说着,她转过身拉起帝天蛮的手。

看着他颓丧的眉眼,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甜蜜,“我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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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后悔?

她不后悔嫁给他,即使晋楚仁还在,她都不会离开他?!

帝天蛮猛地抓住越圣雪的双手,娇小的身子紧贴在他的怀中,他的双臂紧紧缠在她的后背——

“这下你可以放心让我回到山庄了吗?”

“不……你说了那么感动我的话,我还要怎样才能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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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感动得双臂怎样都放不开,他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越圣雪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多月之间,她憔悴了,她消瘦了,但她对他所有的恨意和怀疑都变为了爱与忠诚。

她为了他选择了背弃了自己的国家……

放不开了,他再也放不开了……

“天蛮,你不要任­性­了,难道你想看到蛮弩化为一片血海吗?越楚联手,军力所向披靡,蛮弩要对付他们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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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单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平息这场战乱了吗?”

帝天蛮独断地打断了越圣雪。

的确,她不能保证什么,她什么也保证不了。

能不能取得楚流云的信任还是另外一件事儿,她在皇宫之外也见不到隐匿在皇宫里的夜凌殿下,要想知道他们攻打蛮弩的对策的确难上加难。

可除了抱着一试的希望,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为蛮弩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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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不要再为难自己了,你没有错,把所有的烦恼都扔给我,让我自己解决!要我将自己的妻子推入火坑才能拯救我的国家的话,我宁愿不要!”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了,他竟然得到了这么个善良到不惜伤害自己的女人……

虽然好傻,但是她虏获了他的心。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资格保护整个国家?蛮弩不会有事的,我自有计策对付那些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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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

越圣雪感动得说不上话,这紧紧拥抱着她的怀抱好似一张网将她牢牢得收入其中。

她甘愿被他捆绑,她甘愿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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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决不能把你丢在这里,我不能容忍有哪个男人虽是都会伤害你。”

“你不怕这么做,让蛮弩逃不过这场劫难?”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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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她坚持分开,她相信这一世都不会再遇见这样爱她的男人了。

“傻瓜,傻瓜!!你才是大傻瓜!”

越圣雪捧着帝天蛮的脸,眼在流泪,颤动的­唇­却在笑,“我哪儿也不去了,天蛮……我要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真的,当真?!”

“嗯。”

越圣雪坚定地点点头,帝天蛮拥着她炙热深吻,她妥协了,她终于不再那么倔强,学会“听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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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两人穿戴整齐从洞|­茓­中走了出来。

越圣雪靠着帝天蛮的帮助在不远处找到了敷扭伤的草药,简单的包扎后,随他向着山后跑下山。

“雪儿!雪儿!!”

“公主!公主!!”

就要下山之际,越圣雪又听到了凤玲和楚流云的声音,还有那一班侍从、公公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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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停下了脚步后又拉着越圣雪跑起来,“声音传来的方向还很远,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我交代了船夫不准离开,我们赶快下山,就能渡河离开这儿……”

越圣雪向着声音的方向睨了几眼,凤玲答应与她同生共死,她现在离开的话……

“雪儿,快走,你在想什么?”

“天蛮,我可不可去找我的贴身丫头,她一直照顾着我,为我不惜得罪楚流云,我不能让她留在这里,我答应过要带着她回蛮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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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在你要随我赶快离开。”

帝天蛮拉着越圣雪的手就往山下走,一听那丫头的声音就和楚流云在一起,他怎么可以冒险放她去找那个丫头。

“可……”

“没有可!雪儿,不要再耽误了,择日我会派人来接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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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

“公主、公主!!”

听着声音似乎在向着他们迫近,帝天蛮直接扛起越圣雪就快步跑开……

来到山下,他们上了河岸边等待着的一条小船,坐上简陋的船舱,越圣雪歉疚地凝望山顶,她好像看到了凤玲的身影……

“凤玲……”

她站起身,帝天蛮立刻拉住她让她不要走出船舱,“不可以被看到,雪儿……冷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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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之上。

凤玲和公公带领着一班人淋得浑身湿透,她傻傻地往下望去,尽管夜­色­暗暗,看不清什么东西……

但,那条河上……

她看到了有条小船,一点点地向着远处驶去。

为何她会觉得公主就在那条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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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玲,你在发什么愣?”

公公追了上来向着她不快地一喝,视线随着向下望去——

凤玲吓得浑身一怔,却立刻挡在公公的身前,“我好像看到那边有道身影……”

凤玲指着相反的一头说道,她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说谎,可是看着公公立刻扭头看去,她立刻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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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身影,我们西南边都找了个遍根本就没看到公主的影子,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公主真的是那样交待的吗?”

“是的,是的!公主就是这么交待的,凤玲没有记错。”

“你撒谎!”

不知几时,楚流云出现在了凤玲的身后,一把野蛮地抓住她的胳臂,另一手跟着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臂,“你撒谎!找了那么久,不可能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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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楚王,请你冷静点儿!”

凤玲一愣,初初以为楚流云是发现了什么,现在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摸样,她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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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告诉我,越圣雪藏在哪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和那个半男不女的耳语!越圣雪一定早有预谋溜走了,对不对?!”

公公一听楚流云那一句“半男不女”气得脸都绿了。

看着楚流云双手用力地捏着凤玲的双臂,痛得连说话儿的劲儿都没有,他跑了过来,“楚王,你先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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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们都是越晋远的走狗,说!你们把越圣雪藏到了哪儿?还是她逃走了,是越晋远想出尔反尔,对不对?!”

楚流云气得理智全无,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找遍了整座山,可是两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越圣雪若不是有心躲他的话,怎会如此?

“楚王,请息怒,皇上怎会对你出尔反尔,圣雪公主更加不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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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和这个丫头耳语什么?当我三岁孩童还是一个蠢货,任由你们欺瞒?!”

楚流云如同一直丧心病狂狂嚎的野狼,一把拽起公公的领口,那怒目嗜血的摸样简直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利齿下的牺牲羊。

公公一脸难­色­,一边是怕一边是急,尽管他现在也开始怀疑,公主是不是有心出逃,可他就算厌恶眼前这个傲慢自大的楚王,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先稳住他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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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请你息怒,请你冷静。”

公公不顾自己被楚流云高高拽着,脚尖几乎都已经离地一直苦苦哀求。

“楚王,你就别再责怪公公了,你就没有想过,公主才不是有心躲你,而是出了什么意外?!刚才那雨下的那么大,我们一直在山上找,指不定公主是因为地上泥泞而滚下山坡了?”

凤玲看不下去,她岔开的话题令楚流云一下子愣住,紧紧拽着公公的手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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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公公一ρi股摔在地上,凤玲立刻跑过去扶他起来,悄然地在他的耳边道——

“公公,我们先打消他的怀疑,不然我们很可能被他滥杀无辜!”

凤玲说着谎,收复公公站在这里这边。

这个时候若是被楚流云发现河里有条船一定会露出破绽,不知为何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

凤玲竭力地绕开话题,她就是觉得越圣雪就在那条船上,她怎样都不可以给楚流云发现异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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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这么说,公公也附和起来,楚流云没有怀疑,带着他的那一班侍从就又匆匆地原路返回。

他们向着另一边的山下而去——

凤玲露出放心的笑容朝着小河看去,公主一定平安离开了。

公主,没有凤玲在你身边,一定要好好保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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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zhaoyu9205的鲜花~

感谢小米梨的月票~

正文 鸳鸯浴(蛮蛮和雪雪的甜蜜时光)

夜半三更的时候,越圣雪随帝天蛮顺利的回到了利州,一下船就有一群侍卫等候在了岸边。

“陛下!!”

一班人等煞有气势地跪地行礼,越圣雪似乎被小小吓到,挽着帝天蛮的胳臂紧紧挨着他。

“起身!”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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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察觉到越圣雪的紧张,另一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无需害怕。

“陛下,你这是去了越国皇城?整整一个晚上,我等都在寻找你的去向。”

“雪妃娘娘身子虚弱,赶快去备辆马车,送雪妃娘娘回宅。”

帝天蛮只关心怀中的佳人,说罢却引来一班侍卫投来的怪异眼神,“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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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衫泥泞的女子难不成就是……

“你是越圣雪?!”

为首的侍卫突然口气不善地冲着越圣雪一吼,两人四目相对,越圣雪好似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一般。

“大胆,谁许你直呼雪妃娘娘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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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怒然呵斥,为首的侍卫立刻收起眼神,垂头道,“陛下,请恕罪,属下这就去准备马车。”镬

为首的侍卫快步退下,其他人却是齐齐向着越圣雪投来充满恨意的眼神,帝天蛮为此很不高兴,但就要怒火爆发的时候,越圣雪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胳臂,冲着他摇摇头——

“雪儿?”

帝天蛮不解地看着她,她只是低声道:“不要责怪他们了……回宅再说”

※※※※※※※※※※※※※※※※※※※※※※※※※※※※※※

越圣雪一双闪着恳求哀求的大眼软化了帝天蛮直窜起来的怒火。

待他们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后回到了宅邸,越圣雪跟着帝天蛮回到他的屋中。

“雪儿,为何方才你要为那些侍卫们求情?”

“他们都是晋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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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一怔,“你怎么知道?”

“楚仁殿下曾带我去过利州军营,我认出了刚才为首的将领,他们应该都很恨我……”

越圣雪松开帝天蛮的胳臂,满面写着忧伤,双瞳流露出歉疚走到桌边——

刚才在昏暗的月­色­下一开始她没能看清他们的长相,但与那为首的将领四目相视的一刻,她想起了曾经与他们其中的几个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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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国的军民来说,她越圣雪背叛了他们国家的叛贼,曾与他们的太子晋楚仁有婚约在前,却在不多久后就嫁给了杀死他的仇敌为妻。

“不要在我跟前那么亲昵的叫他。”

“哎?他?”

帝天蛮突然唐突的要求道,越圣雪一时迷糊得没能听懂,她傻傻地扭头看着他——

※※※※※※※※※※※※※※※※※※※※※※※※※※※※※※

“晋楚仁……不要在我的跟前用那种爱恋的口吻叫他……”

帝天蛮从后绕着越圣雪的柳腰,附耳低声,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在撒娇一般。

扑哧一声越圣雪浅笑出声,在帝天蛮的怀中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你是在……吃醋?”

帝天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一手捋着越圣雪散在前额的发捋向而后——

※※※※※※※※※※※※※※※※※※※※※※※※※※※※※※

“你让我吃了太多太多的醋了,从今夜开始我要你补偿我……”

帝天蛮鬼魅地眯起双眸,碧­色­的光芒在月光的勾勒下像是魔鬼在发出邀请……

他一把抱住越圣雪走向床边。

“蛮……不可以……”

※※※※※※※※※※※※※※※※※※※※※※※※※※※※※※

她害羞地环住他的脖颈,躲在他的怀中,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不可以什么?我只是想要丫鬟来帮你放水洗澡。”

“……”

“这小脸是怎么了?是失望了?”

帝天蛮坏心眼的笑着,越圣雪两颊通红,娇滴滴的捶了他一下,“才没有!”

“那我让你如愿吧……”

“?”

※※※※※※※※※※※※※※※※※※※※※※※※※※※※※※

丫鬟们搬来了一个偌大的沐浴桶,随即放满了温水,撒下了散发着清丽香味的花瓣。

几个小丫鬟时不时含羞带笑地睨了越圣雪好几眼——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女子是陛下的什么人。

越圣雪小脸红烫,那些个视线看得她很不好意思,倏地一下将床纱给放了下来。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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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瞧着越圣雪躲在床纱里,转身噙着邪魅地笑对几个小丫头说道。

丫鬟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掩嘴笑着退了下去。

帝天蛮走到床边捋起床纱,单腿压上床板,一手捏起越圣雪的小下巴。“瞧这小脸红得,人都走了,还不下床?”

调侃地笑道,越圣雪努着嘴瞪了帝天蛮一眼,生气的抱膝坐着,身子一动未动。

※※※※※※※※※※※※※※※※※※※※※※※※※※※※※※

“在撒娇?要我抱你下床?!”

帝天蛮使坏地一手窜入越圣雪的臀下,一手绕过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天蛮,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现在晚了……”

※※※※※※※※※※※※※※※※※※※※※※※※※※※※※※

帝天蛮说时已经来到了有屏风掩着的浴桶边,越圣雪看着水烟袅袅的浴桶,正踌躇着不知所措时——

“脱衣也由我来做……”

帝天蛮满面蔓延着邪恶的笑,扳过越圣雪僵直的身子,伸手解开她的衣衫……

被他指尖轻轻触碰到的肌肤莫名一刹冷一刹热——

※※※※※※※※※※※※※※※※※※※※※※※※※※※※※※

倏地衣衫滑过肩头落在地上,只身仅剩一条小肚兜,越圣雪浑身一紧,握住帝天蛮绕在她后脖颈正要解开肚兜的双手。

帝天蛮动作一顿,凝着她的眼神。

这双闪耀的乌眸似乎在请求着什么……

在山上的时候,他已经要了她两回了,难道还不够吗?

※※※※※※※※※※※※※※※※※※※※※※※※※※※※※※

“还不够……”

帝天蛮就这么俯下身咬着越圣雪的耳垂,她惊得浑身烫得像煮熟的虾子——

她什么都没说,他竟然猜透她的心思……

“我想要这里快一些怀上我的骨血。”

※※※※※※※※※※※※※※※※※※※※※※※※※※※※※※

帝天蛮一手向下探去,落在越圣雪的小腹来回摩挲,那掌心的温暖令滚烫的身子更加炙热起来……

嚓嚓作响,帝天蛮趁着越圣雪羞涩之际,将那最后一件小肚兜解了下来……

“蛮……”

娇吟一声,越圣雪脸红到垂着眸,但帝天蛮却在这时解开他自己的衣衫,当他如风般褪下所有的衣裤,只听一声“凄惨”的高喊,越圣雪羞得猛地一抬头。

※※※※※※※※※※※※※※※※※※※※※※※※※※※※※※

“看到什么让你这么脸红的了吗?”

帝天蛮邪佞地挑着眉,越圣雪立刻攥着他的心口一拧,“讨厌!!总是作弄我!”

“傻丫头,为何你这么纯,我们都做了多少回了,你还这么害羞……”

“我不知道……”

※※※※※※※※※※※※※※※※※※※※※※※※※※※※※※

越圣雪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一双漂亮的乌眸不知道看哪儿——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想念他的拥抱,却总是在与他“亲昵相处”时彷徨无错……

呵呵……

邪魅的笑变得温柔万千,帝天蛮将越圣雪搂入怀中,“这样的美好只能属于我……”轻轻扣起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这样的亲吻也只属于我,还有……”

※※※※※※※※※※※※※※※※※※※※※※※※※※※※※※

一把抱起越圣雪将她放入浴桶。

“天蛮!!”

越圣雪惊呼起来,处在袅袅温水之中,面对面的坐姿教越圣雪羞涩无处躲。

自己是怎么了?

※※※※※※※※※※※※※※※※※※※※※※※※※※※※※※

又不是第一次赤­祼­相见,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还这般热情相拥。

可心跳就是越发的错乱起来……

“坐下来。”

“呃嗯……”

帝天蛮扶着越圣雪的腰,她羞得不敢往下看,想要拒绝身子却又顺从着他的指引——

※※※※※※※※※※※※※※※※※※※※※※※※※※※※※※

“唔唔……蛮……慢一点……”

借由水的安抚,两人一刹结合。

“雪儿,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了……”

“唔唔……蛮……不……唔……”

越圣雪无瑕回答,被帝天蛮点燃在体内的热火令她心绪游离——

※※※※※※※※※※※※※※※※※※※※※※※※※※※※※※

“呃嗯!!”

猛地侵入最深处,越圣雪向后弓身瘫软在帝天蛮魁梧的怀中……

云雨之后,两人相拥在床。

“我也不会……我也不会再柔弱得受任何人的欺骗……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

越圣雪匍匐在帝天蛮的心口,娇喘着说道……

“嗯……睡吧……一觉醒来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伤痛了,我会在你身边,在我们的孩子的身边……”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半湿的发,搂着她哄着她甜蜜入睡……

※※※※※※※※※※※※※※※※※※※※※※※※※※※※※※

隔天一大早,“砰嚓!!”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碎物声。

“砰嚓!!”

随即又是一声。

惊醒的越圣雪拉拉帝天蛮,“天蛮,你听到了吗?!”

※※※※※※※※※※※※※※※※※※※※※※※※※※※※※※

“怎么了?”

帝天蛮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只听屋外传来下人们的惊呼,“阡大人,别再喝了,你这样下去,身子会喝垮掉的!”

“是子默……”

帝天蛮低声念道,“雪儿,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

他立刻起身利索地穿上衣衫,跑出了屋子。

子默?

阡大人也在这里吧……

越圣雪没有听从帝天蛮的话,只听外面传来阡子默醉醺醺的大喊,立刻也起身穿上了衣衫跟着跑了出去——

※※※※※※※※※※※※※※※※※※※※※※※※※※※※※※

“阡大人……”

越圣雪不敢相信院子里几个下人围着阡子默,他竟然颓丧地头发凌乱,衣衫褶皱,手里紧抓着一只酒壶倒在地上清泪横流。

“天蛮……阡大人,是怎么了?!”

越圣雪跑到帝天蛮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袖道。

“雪儿,你先回屋。”

※※※※※※※※※※※※※※※※※※※※※※※※※※※※※※

帝天蛮没有解释,拉开越圣雪的手,就俯下身一把蛮力的拽起阡子默的领口。

他就像摊烂泥一般任由帝天蛮拽起他——

“该死的,你给我清醒一点!!”

帝天蛮怒然大吼随手就是一甩,阡子默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脑后炸开一股痛楚,却不及心口的痛。

※※※※※※※※※※※※※※※※※※※※※※※※※※※※※※

阡子默不出声也反抗,帝天蛮紧跟着又俯下身拽住他的领口——

“不要!!天蛮,别这样对阡大人!”

越圣雪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帝天蛮哀求道。

再被那样摔一次,阡子默的脑袋定会被摔坏的。

※※※※※※※※※※※※※※※※※※※※※※※※※※※※※※

“雪儿,放开我,让我好好教训这个没出息的小子,为了个残毒的女人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帝天蛮拉开越圣雪,半跪下身,猛地一下拽起阡子默的领口——

“当初我为雪儿不吃不睡,一整日买醉浑浑噩噩,是你劝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自暴自弃,可你呢?瞧瞧你这副样子,有何资格对我说教?!”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阡大人……你为何要这样对自己施虐?”

越圣雪跑了过来,跪下身来绕过阡子默的肩膀拖抱着他,她生怕帝天蛮又是一甩会摔伤他。

“不要管我,雪妃娘娘,是子默愚蠢,死了也活该……”

阡子默两眼放空,眸光黯淡,就像涂有呼吸的死尸。

越圣雪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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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认识的阡子默,那个睿智、冷静、时常将温柔的笑挂在­唇­边的男子……

“不可以这样……阡大人,请你振作一点!”

“雪儿,别和他废话,他是该死!向初芹,那个本王迟早会将她斩首示众,他要是不舍,就陪她一起殉葬好了!”

帝天蛮松开手将越圣雪拉起身,他的怒骂令倒地瘫软的阡子默撑着身子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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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她一条生路……陛下……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坚强的男儿泪生生落下,阡子默只觉钻心的痛,以为喝了一夜的酒就能不痛了,但是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他是如此用心的爱着那个女人,多年来恩恩嗳嗳,他以为她就是与他相伴到老的女子……

他们还有了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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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她为了自保,不惜将罪名推到你的头上,你还这样维护她?!”

帝天蛮气得又要冲上去,索­性­越圣雪挡在了他的身前——

向初芹……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她似乎听懂了一些,“蛮……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先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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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帝天蛮不敢离开,越圣雪忽地装晕,靠倒在他的怀中,“蛮……我有点不舒服,扶我回屋,好不好?”

“雪儿?”

帝天蛮不得不忧心地蹙起眉,被她拉着手回到了屋中。

“雪儿,快躺上床,哪儿不舒服?我立刻命人为你找大夫来……”

帝天蛮将越圣雪扶床边坐下,ρi股还没做热就又站了起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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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拉住帝天蛮,回头睨着她并不见病态的小脸,“你有话和我说?!”

帝天蛮一下子明白她是软硬兼施地把他骗回屋。

“嗯。”

越圣雪也不否认,点点头继续道,“蛮……你是不是把向初芹关押了起来,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帝天蛮一怔,“为何?你从楚流云那里知道,向初芹是她派来蛮弩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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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楚流云派来的细作?!”

越圣雪惊呼道,她刚才只是猜想向初芹定是做了什么背叛蛮弩的事儿,却不想她竟然是……

“你不知道?”

帝天蛮问,越圣雪摇摇头,“我只是以为也许她犯了什么事儿,想为她求情,好让阡大人别再那样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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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许为那个女人求情,做错事就要负上代价!”

帝天蛮决断地说道,越圣雪走到窗边推开窗,看着阡子默还倒在院子里颓废沮丧。

“蛮,带我去见见她。”

“不行!”

“那你真的要如果处死初芹吗?那阡大人和她的孩子,那可怜的辰儿该怎么办?!”

越圣雪走到帝天蛮的身边,可怜楚楚地握住他的手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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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总是为那些恶人求情,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她就是细作,也许我就不会出现在那山中找到你,如果找不到你,你知道会演变成怎样的结局?”

“……”

“我不可想象如果你被楚流云找到,他会对你做什么,只要想到他一直以来就对你用心不轨,我就恨不得碾平整个楚国!”

帝天蛮激动难抑,越圣雪怔怔地听着,没有回答……

她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蛮……我知道你心疼我……可阡大人和你爱着我一样爱着向初芹……现在只有她可以救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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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细作,放了她就是给她机会帮助楚流云毁了蛮弩!”

帝天蛮差之被越圣雪的哀求说动,可他怎能允许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可她现在在你的手上,你可以将她变为你手中的棋子!现在我不在越国了,再也无法知道他们对付蛮弩的计策,可楚流云还不知道向初芹暴露了身份,所以……”

“所以只要收复她让她继续与楚流云书信往来,给楚流云传递假的讯息,在对战时一击即胜!”

帝天蛮默契地接过话,越圣雪笑着点点头,这就是她灵机一动想到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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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向初芹绝对是即将开战时的制胜法宝。

帝天蛮带着越圣雪来到了大牢中,站在关押向初芹的牢房之外,“初芹……”

越圣雪轻轻唤了一声,窝在角落里的向初芹突然抬起头,凶恶地向她看去——

“越圣雪?!”

她勃然大怒地吼着越圣雪的名字,“初芹姐姐……”

“滚!!越圣雪,我恨你!!你给我滚!!”

向初芹站起来就冲着越圣雪跑过来,可惜她双手背在身后被连接在墙上的锁链拉拉锁住,还没跑几步就猛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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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会这么恨自己?!

越圣雪一时茫然,无措地睨了身边的帝天蛮一眼。

“蛮……让我进去劝劝她……”

“不!她对你有敌意!”

帝天蛮挡在越圣雪的身前,刚要命令狱卒打开的动作停了下来。

虽然向初芹被锁着,但是帝天蛮不想有任何的意外,他也感觉得出向初芹很恨越圣雪,若是让她进去将不可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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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快点打开!!”

不顾帝天蛮的阻扰,越圣雪竟然催促起狱卒,狱卒为难地不知该怎么做。

结果越圣雪一下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就将门锁打了开来——

“雪儿!”

帝天蛮来不及拉住越圣雪只得跟着她一起走入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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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芹姐姐。”

“别这么叫我,恶心我!越圣雪!!你有什么值得男人爱你的,你不过就是生得一张狐狸的皮囊罢了!你凭何抢走我爱的人的心!你该死,该死!!”

向初芹一见越圣雪靠近就吼了起来,若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只怕她定会冲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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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宵不能眠

“雪儿,你先出去……”

生怕越圣雪靠着向初芹太近会被她所伤,帝天蛮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掩护在身后,那爱护有加的摸样随即换来向初芹讽刺的一笑——

“男人真是愚蠢,她不过生得一张倾城的脸,就迷得你们一个两个眼瞎心也盲。”肋

“那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男人就是天下绝顶聪明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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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口吻更为嘲弄的一句回敬了过去,向初芹一怔,她知道他是在说阡子默,所以抬起的头理亏地侧开。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不想知道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男人现在成了什么摸样?”

“……”

向初芹倔强得一个字儿也不说,竟然自鸣得意地笑着睨着帝天蛮愤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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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女人!

认识她那么多年,一直以为她是贤妻良母,但是人心真是深不可测,子默对她千依百顺,一心一意,她却从来都只是在做戏,将子默当做傻瓜在戏弄。

“你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哼!所以活该品尝被爱的人抛弃的滋味!呵……楚流云爱着雪儿令你很痛苦,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和子默生下的辰儿,你昨日老老实实交待只是为了不让楚流云如愿以偿的和雪儿在一起!”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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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不间断地刺激着向初芹,就在她一见雪儿就骂出那种话时。

他赫然明白她才不会害怕他拿辰儿做胁迫,她只是嫉妒得发了疯,不容楚流云诚心满意得和雪儿成为浮起。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初芹扭动着头从帝天蛮的手脱开,“哼!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被爱的人背叛的感觉,令你生不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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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的心口是那么的痛!

眼中含着悲愤的泪却不容许自己落下。

他说的对,她现在就是生不如死,以为守了那么多年,等到楚王登上王位,她就可以回到楚国,而他会兑现诺言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女人,登上皇后的宝座,可……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从开始就是场欺骗,没有实现的丝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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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答,心痛得连话也说不上来了吗?”

帝天蛮捏起向初芹的下巴,恨不得就此捏断她的下颚骨,他不喜欢她一副爱怜楚楚好像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的摸样。

她知不知道真正受伤的人是子默,那个爱她入心入骨的男人,可现在被她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帝天蛮,你说够了吗?!”

向初芹忍无可忍地怒喝起来,“呵!你真是可怜,向初芹……”帝天蛮只觉她可悲的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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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狠狠甩开手,“你不配子默爱你。”

说罢站了起来,向初芹身子猛地向后后脑勺重重撞到墙上,凌乱的长发挡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呵呵……呵呵……”

她­阴­冷的笑了起来,“是吗?可我敢保证他现在一定生不如死吧……”

笑声变得越发猖狂,“向初芹,你——”

帝天蛮恼怒得一刻也忍不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越圣雪却拉住了他,“蛮,让我和她两个人说话,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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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种无心无爱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帝天蛮不懂为何越圣雪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无药可救的女人就该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她这些年究竟做过多少伤害蛮弩的事?她的确是楚流云的细作,但至少还未做过不可挽回的事儿,不是吗?!”

“那难道要她做了再追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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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我只是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弥补犯下的错。”

“哼!越圣雪你在假好心什么?我不需要你为我说情,我恨你,我恨你!!”

向初芹听到越圣雪的声音就激动了起来。

长长的玉睫垂下,越圣雪蹲下身去,指尖轻轻滑过向初芹的面颊,动作是如此轻柔,将她凌乱的发都捋向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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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真心呢?难道阡大人就连一丁点儿都没能博取你的真情吗?如果他因你而死,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会心痛吗?”

她的确看到向初芹笑着,一直在笑,但是她还看到那掩藏在笑下面的痛楚和苦涩……

越圣雪深信她对阡子默不会毫无感觉——

人心不是石头做的,她有感觉,只是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弄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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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没有感觉,为何我要为一个我不爱的男人伤心?!

向初芹激动难抑,当初若不是楚王的命令,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样毫无君王气度的男人。

“那和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会幸福吗?!楚流云真的是拥有你这颗心的人吗?就算没有我,他会和你在一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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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环环相扣的话将向初芹逼入绝境,她死死地凝着她的眼,恐慌的心什么都无法思考,她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声音都卡在了喉咙口。

“到底是你在自欺欺人,还是爱你的人和你爱人的方式与常人不同?”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越圣雪,你给我闭嘴!“

向初芹猛烈地摇晃着头,如果双手可以动,她一定会捂住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要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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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初芹姐姐,我不信你一点儿也不在乎,还记得吗?你和阡大人的辰儿还是我亲手接生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爹娘彼此伤害,共赴黄泉……”

“别说了,越圣雪,你给我闭嘴!我不爱阡子默,从来都不爱!!

为什么要说她在乎阡子默,就好像她比她还了解自己的内心一般。

“不要提辰儿,我根本就不想为阡子默生下孩子,我恨死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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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这样欺骗自己,我看到你的心,看到你渴望着被爱,而那个爱你的人就是阡大人。”

“不!越圣雪,你凭何窥探我的心,我是被迫的,被迫的!我根本就不想和阡子默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和他亲昵都教我生不如死!我恨死他,我恶心他每次亲吻——”

“我”字还含在口中,咒骂着的向初芹赫然她停了下来,一张原本就没血­色­的脸煞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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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芹姐姐?!”

越圣雪担忧地捧起她的脸,只瞧她的双眸傻傻地朝着牢房外看去,“子……默……?”

向初芹花容失­色­地低低呢喃。

双眼茫然,整张脸都散布着“痛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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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垂下的双眸毫无光芒,就只是涂有喘息的行尸。

他从牢房外走了进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向初芹,越圣雪站起身退开,只听扑腾一声,他跪在向初芹的跟前,双手疼惜款款地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好冰凉,他的手在颤抖,他的面容憔悴不堪,他的眼神没了神采奕奕……

向初芹强忍的泪水就要崩塌……

※※※※※※※※※※※※※※※※※※※※※※※※※※※※※※

“对不起……”

阡子默歉疚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如此痛苦,以后都不会了,不会了……”

“阡子默……?”

向初芹怔怔地念着他的名字,她的心口紧紧的绷着,她不要听他说什么对不起——

傻瓜,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傻瓜,为什么不咒骂她,做错的人是她啊!

※※※※※※※※※※※※※※※※※※※※※※※※※※※※※※

“芹儿,我不会再对你做你厌恶的事儿了,再也不会了……”

阡子默爱怜地摩挲着向初芹的面颊,口中重复着这句让人不觉忧伤的话儿……

向初芹凝着阡子默黯然的双眸,不知为何她觉得很不安,非常的不安。

只瞧阡子默另一手伸入怀内一动,“你在做什么,阡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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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惊得一声大喊,她觉得阡子默不对劲,双眸布满血­色­,脸­色­骤然白如纸——

那鼓起的腹中藏着……

“芹儿,爱上你,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

“阡子默,不要!!”

向初芹骤然惊魂大喊,只因那腹间渗出了血儿,他方才是——破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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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不要!!”

越圣雪这才发现情况,帝天蛮却死死拉住她不让她冲上前——

“疯子!!你不要死,阡子默,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们的辰儿该怎么办?”

不知几时向初芹被锁住的双手给解了开来。

她扑到在阡子默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这一刻她明白了何叫万箭穿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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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我死了,你就自由了……陛下……求你放了芹儿,臣甘愿为她而死……”

阡子默挡在血泊当中,半睁着的眼看着帝天蛮。

“蛮弩永不会原谅叛贼,你的死什么也换不来。”

“不要!!不要!!”

向初芹痛楚地嘶喊着,“救他,帝天蛮,求你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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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救他?他不是你厌恶的男人,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帝天蛮无情的眼眸一沉,被他扣在怀中的越圣雪挣扎起来,“蛮,救救阡大人。”

“不许任何人为这种无用的男人求情!”

帝天蛮冷然一喝,向初芹绝望到无措,拿开按在阡子默鲜血横流的伤口上的双手,爬到了他的脚边——

※※※※※※※※※※※※※※※※※※※※※※※※※※※※※※

“帝天蛮,救他,快点救他!求你救他,你恨我就杀了我吧,他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呵!即使背叛楚流云,你也办得到?”

向初芹的身子一抖,看了眼腹上鲜血不停横流的阡子默,“我答应,我答应!!用我的命换他的我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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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悄然露出满意的邪笑,越圣雪暗暗觉得气氛微妙,似乎自己疏漏了什么,所以向初芹被蒙在了鼓里?

帝天蛮很快就请来最好的大夫为阡子默止血缝合血口,带着他和向初芹一起回到宅邸。

向初芹一直守在阡子默的床边,染着他血的双手握住他的手儿贴在自己的面颊,“子默……子默……求你一定要醒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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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不要哭了……眼睛……都肿了……”

阡子默无力地微微睁开眼,比向初芹握着的手儿为她擦拭着落出眼眶的泪珠儿……

“傻瓜……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你要是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向初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阡子默的­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轮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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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不爱我的吗?为何要为我的死内疚一辈子?”

向初芹愕然语塞,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意识到他将藏在怀中的匕首刺入腹中的时候,一种害怕失去的冲动促使着她丧失理智的嘶吼。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哪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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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发现阡子默病怏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戏弄我?!”

她轻拍了他一下,阡子默立刻痛得狞起眉,“对不起,对不起,伤口又痛了吗?”

“呵呵……你那么在乎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阡子默笑开,向初芹咬着­唇­自责的眼泪又绝了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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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在乎你,我只是为我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感到愧疚,等我向帝天蛮偿清我欠下的,要杀要剐都听他尊便。”

向初芹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儿,松开阡子默的手从床边站起,正要走阡子默立刻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芹儿,你真的一点点都不爱我吗?”

回眸是阡子默痴情楚楚的双眸,“子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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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想要回到楚流云的身边,对不对?”

“不,我想要留在身边的那个人是……”

向初芹猛然否定,但是那句话却又缺少最后的结尾。

她凝着阡子默的眸,只觉自己好卑鄙,她已经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了啊,更不配说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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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留在谁的身边,回答我,芹儿……”

阡子默眼中浮起一丝期冀,向初芹垂下头不语。

“如果你还爱楚流云,你又怎么能为我背叛他?”

“不,我不爱他了,不爱了!”

※※※※※※※※※※※※※※※※※※※※※※※※※※※※※※

看不得阡子默眼中受伤的暗光,向初芹激动得否认。

说罢自己也是一脸惊慌,她竟然说自己不爱楚王了?

“芹儿……那你爱谁,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

“子默……别这样,不要再伤害自己,求你了。”

“可我不想失去你,这手不想松开……”

向初芹扑到在床边,阡子默深情凝着他握住她的手上。

片刻后,向初芹又笑又落泪的点点头——

她承认她收到洪艳儿的那封书信时她真的碎了心的痛,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跑出宅子不多久又回来了,原来失去楚流云的痛并没有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看着阡子默满身是血的时候,她才明白何为真爱,原来她的心也许早就属于眼前这个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身上了。

※※※※※※※※※※※※※※※※※※※※※※※※※※※※※※

“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子默,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伤你了,不会了……”

向初芹紧紧握着阡子默的手,只瞧他笑若璨阳。

“嗯,不要分开,永远都不和你分开……”

向初芹搂着阡子默的脖子与他相拥,然而先前还是一脸幸福的阡子默却是露出悲伤冷漠的神­色­……

※※※※※※※※※※※※※※※※※※※※※※※※※※※※※※

帝天蛮的屋中。

“蛮,刚才在大牢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对阡大人见死不救?!要是向初芹不那么说的话,你就眼睁睁看着阡大人这样枉死吗?”

一回到宅邸,越圣雪就被帝天蛮拉回屋中,连一眼都不准她去瞧。

她真是不明白,就算再恨阡子默为了一个细作而醉酒如泥,可天蛮与他是多年至交,情同手足,她不信天蛮会如此狠心,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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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收复了向初芹,刚才你要去找她不也是为了说服她为我蛮弩效力吗?!那样的情况下,我信她是真心待子默的,她定不会再耍什么花样。”

帝天蛮说着,与越圣雪对视着的眼神却错开看着窗外。

“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

越圣雪不依不饶地绕至他的跟前,她看着他的眼,帝天蛮大手落在她的头上拨弄了几下,温柔的笑道,“怎么会?”

※※※※※※※※※※※※※※※※※※※※※※※※※※※※※※

即使是这么温柔的笑也打不消越圣雪眼中的怀疑,她总觉得帝天蛮有什么在瞒着她。

阡大人是如此­精­明睿智的人,突然就这么自杀定隐含着其他的蹊跷……

夜半。

越圣雪来到阡子默的屋中看望阡子默,却只瞧向初芹趴在床边,床上竟然空空无人。

※※※※※※※※※※※※※※※※※※※※※※※※※※※※※※

“初芹姐姐?”

“初芹姐姐?”

越圣雪唤了几声,甚至拍了拍向初芹的肩头,她竟然睡得好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阡大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应该躺在床上才对,他是去了哪儿?

※※※※※※※※※※※※※※※※※※※※※※※※※※※※※※

莫不是有刺客?

越圣雪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跑出了屋子,她摸索着并不熟悉的宅邸,完全没有方向感得凭借感觉在走。

突然走到一条走道前,黑暗中几个侍卫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

“雪妃娘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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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越圣雪一下子就认出了说话的就是昨夜来河岸边接他们回宅的将领。

“雪妃娘娘,是迷路了吗?由微臣带你回屋吧……”

男人也不回答越圣雪的那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做着躬身有请的手势,示意越圣雪往另一头走。

“陛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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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没有跟在男人的身后,脚步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直觉告诉她,这条小道通往的地方一定就能见到帝天蛮。

“雪妃娘娘,陛下应该在屋中,你何不回屋瞧瞧?“

“不,我知道他在这儿,不要挡着我的道,让开!”

越圣雪不悦地蹙起眉,硬是往前闯,几个侍卫拨出一半的剑挡在她的身前——

“雪妃娘娘,你要是再先前,臣等就不客气了!”

※※※※※※※※※※※※※※※※※※※※※※※※※※※※※※

“在吵什么?”

帝天蛮低低喝道,只瞧他从那一头的暗黑中走了过来,而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正是——阡子默。

他竟然完好无缺,一点儿都看不出刚受了重伤的样子。

“阡大人,你的伤?!”

越圣雪一下子冲了过来,小手直接按在阡子默的伤处,他竟然只是向后一躲,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痛苦。

※※※※※※※※※※※※※※※※※※※※※※※※※※※※※※

“这是怎么回事?!蛮,阡大人,为何连你们也在骗人?!”

越圣雪一下子就弄明白了,阡子默根本就没有受伤,他的伤简直就如同当初父王欺骗她时的一模一样。

“雪儿,安静点儿!楚流云可以用幻术欺骗我,害得我们的孩子白白枉死,我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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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宵不能眠

“雪儿,你先出去……”

生怕越圣雪靠着向初芹太近会被她所伤,帝天蛮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掩护在身后,那爱护有加的摸样随即换来向初芹讽刺的一笑——

“男人真是愚蠢,她不过生得一张倾城的脸,就迷得你们一个两个眼瞎心也盲。”肋

“那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男人就是天下绝顶聪明的男人吗?”

※※※※※※※※※※※※※※※※※※※※※※※※※※※※※※

帝天蛮口吻更为嘲弄的一句回敬了过去,向初芹一怔,她知道他是在说阡子默,所以抬起的头理亏地侧开。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不想知道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男人现在成了什么摸样?”

“……”

向初芹倔强得一个字儿也不说,竟然自鸣得意地笑着睨着帝天蛮愤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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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女人!

认识她那么多年,一直以为她是贤妻良母,但是人心真是深不可测,子默对她千依百顺,一心一意,她却从来都只是在做戏,将子默当做傻瓜在戏弄。

“你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哼!所以活该品尝被爱的人抛弃的滋味!呵……楚流云爱着雪儿令你很痛苦,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和子默生下的辰儿,你昨日老老实实交待只是为了不让楚流云如愿以偿的和雪儿在一起!”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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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不间断地刺激着向初芹,就在她一见雪儿就骂出那种话时。

他赫然明白她才不会害怕他拿辰儿做胁迫,她只是嫉妒得发了疯,不容楚流云诚心满意得和雪儿成为浮起。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初芹扭动着头从帝天蛮的手脱开,“哼!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被爱的人背叛的感觉,令你生不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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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的心口是那么的痛!

眼中含着悲愤的泪却不容许自己落下。

他说的对,她现在就是生不如死,以为守了那么多年,等到楚王登上王位,她就可以回到楚国,而他会兑现诺言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女人,登上皇后的宝座,可……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从开始就是场欺骗,没有实现的丝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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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答,心痛得连话也说不上来了吗?”

帝天蛮捏起向初芹的下巴,恨不得就此捏断她的下颚骨,他不喜欢她一副爱怜楚楚好像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的摸样。

她知不知道真正受伤的人是子默,那个爱她入心入骨的男人,可现在被她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帝天蛮,你说够了吗?!”

向初芹忍无可忍地怒喝起来,“呵!你真是可怜,向初芹……”帝天蛮只觉她可悲的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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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狠狠甩开手,“你不配子默爱你。”

说罢站了起来,向初芹身子猛地向后后脑勺重重撞到墙上,凌乱的长发挡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呵呵……呵呵……”

她­阴­冷的笑了起来,“是吗?可我敢保证他现在一定生不如死吧……”

笑声变得越发猖狂,“向初芹,你——”

帝天蛮恼怒得一刻也忍不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越圣雪却拉住了他,“蛮,让我和她两个人说话,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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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种无心无爱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帝天蛮不懂为何越圣雪要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无药可救的女人就该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她这些年究竟做过多少伤害蛮弩的事?她的确是楚流云的细作,但至少还未做过不可挽回的事儿,不是吗?!”

“那难道要她做了再追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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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我只是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弥补犯下的错。”

“哼!越圣雪你在假好心什么?我不需要你为我说情,我恨你,我恨你!!”

向初芹听到越圣雪的声音就激动了起来。

长长的玉睫垂下,越圣雪蹲下身去,指尖轻轻滑过向初芹的面颊,动作是如此轻柔,将她凌乱的发都捋向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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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真心呢?难道阡大人就连一丁点儿都没能博取你的真情吗?如果他因你而死,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会心痛吗?”

她的确看到向初芹笑着,一直在笑,但是她还看到那掩藏在笑下面的痛楚和苦涩……

越圣雪深信她对阡子默不会毫无感觉——

人心不是石头做的,她有感觉,只是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弄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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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没有感觉,为何我要为一个我不爱的男人伤心?!

向初芹激动难抑,当初若不是楚王的命令,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样毫无君王气度的男人。

“那和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会幸福吗?!楚流云真的是拥有你这颗心的人吗?就算没有我,他会和你在一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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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环环相扣的话将向初芹逼入绝境,她死死地凝着她的眼,恐慌的心什么都无法思考,她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声音都卡在了喉咙口。

“到底是你在自欺欺人,还是爱你的人和你爱人的方式与常人不同?”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越圣雪,你给我闭嘴!“

向初芹猛烈地摇晃着头,如果双手可以动,她一定会捂住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要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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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初芹姐姐,我不信你一点儿也不在乎,还记得吗?你和阡大人的辰儿还是我亲手接生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爹娘彼此伤害,共赴黄泉……”

“别说了,越圣雪,你给我闭嘴!我不爱阡子默,从来都不爱!!

为什么要说她在乎阡子默,就好像她比她还了解自己的内心一般。

“不要提辰儿,我根本就不想为阡子默生下孩子,我恨死那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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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这样欺骗自己,我看到你的心,看到你渴望着被爱,而那个爱你的人就是阡大人。”

“不!越圣雪,你凭何窥探我的心,我是被迫的,被迫的!我根本就不想和阡子默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和他亲昵都教我生不如死!我恨死他,我恶心他每次亲吻——”

“我”字还含在口中,咒骂着的向初芹赫然她停了下来,一张原本就没血­色­的脸煞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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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芹姐姐?!”

越圣雪担忧地捧起她的脸,只瞧她的双眸傻傻地朝着牢房外看去,“子……默……?”

向初芹花容失­色­地低低呢喃。

双眼茫然,整张脸都散布着“痛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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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垂下的双眸毫无光芒,就只是涂有喘息的行尸。

他从牢房外走了进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向初芹,越圣雪站起身退开,只听扑腾一声,他跪在向初芹的跟前,双手疼惜款款地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好冰凉,他的手在颤抖,他的面容憔悴不堪,他的眼神没了神采奕奕……

向初芹强忍的泪水就要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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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阡子默歉疚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如此痛苦,以后都不会了,不会了……”

“阡子默……?”

向初芹怔怔地念着他的名字,她的心口紧紧的绷着,她不要听他说什么对不起——

傻瓜,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傻瓜,为什么不咒骂她,做错的人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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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我不会再对你做你厌恶的事儿了,再也不会了……”

阡子默爱怜地摩挲着向初芹的面颊,口中重复着这句让人不觉忧伤的话儿……

向初芹凝着阡子默黯然的双眸,不知为何她觉得很不安,非常的不安。

只瞧阡子默另一手伸入怀内一动,“你在做什么,阡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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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惊得一声大喊,她觉得阡子默不对劲,双眸布满血­色­,脸­色­骤然白如纸——

那鼓起的腹中藏着……

“芹儿,爱上你,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

“阡子默,不要!!”

向初芹骤然惊魂大喊,只因那腹间渗出了血儿,他方才是——破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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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不要!!”

越圣雪这才发现情况,帝天蛮却死死拉住她不让她冲上前——

“疯子!!你不要死,阡子默,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们的辰儿该怎么办?”

不知几时向初芹被锁住的双手给解了开来。

她扑到在阡子默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这一刻她明白了何叫万箭穿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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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我死了,你就自由了……陛下……求你放了芹儿,臣甘愿为她而死……”

阡子默挡在血泊当中,半睁着的眼看着帝天蛮。

“蛮弩永不会原谅叛贼,你的死什么也换不来。”

“不要!!不要!!”

向初芹痛楚地嘶喊着,“救他,帝天蛮,求你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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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救他?他不是你厌恶的男人,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帝天蛮无情的眼眸一沉,被他扣在怀中的越圣雪挣扎起来,“蛮,救救阡大人。”

“不许任何人为这种无用的男人求情!”

帝天蛮冷然一喝,向初芹绝望到无措,拿开按在阡子默鲜血横流的伤口上的双手,爬到了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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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救他,快点救他!求你救他,你恨我就杀了我吧,他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呵!即使背叛楚流云,你也办得到?”

向初芹的身子一抖,看了眼腹上鲜血不停横流的阡子默,“我答应,我答应!!用我的命换他的我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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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悄然露出满意的邪笑,越圣雪暗暗觉得气氛微妙,似乎自己疏漏了什么,所以向初芹被蒙在了鼓里?

帝天蛮很快就请来最好的大夫为阡子默止血缝合血口,带着他和向初芹一起回到宅邸。

向初芹一直守在阡子默的床边,染着他血的双手握住他的手儿贴在自己的面颊,“子默……子默……求你一定要醒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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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不要哭了……眼睛……都肿了……”

阡子默无力地微微睁开眼,比向初芹握着的手儿为她擦拭着落出眼眶的泪珠儿……

“傻瓜……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你要是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向初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阡子默的­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轮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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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不爱我的吗?为何要为我的死内疚一辈子?”

向初芹愕然语塞,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意识到他将藏在怀中的匕首刺入腹中的时候,一种害怕失去的冲动促使着她丧失理智的嘶吼。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哪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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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发现阡子默病怏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戏弄我?!”

她轻拍了他一下,阡子默立刻痛得狞起眉,“对不起,对不起,伤口又痛了吗?”

“呵呵……你那么在乎我,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阡子默笑开,向初芹咬着­唇­自责的眼泪又绝了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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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在乎你,我只是为我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感到愧疚,等我向帝天蛮偿清我欠下的,要杀要剐都听他尊便。”

向初芹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儿,松开阡子默的手从床边站起,正要走阡子默立刻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芹儿,你真的一点点都不爱我吗?”

回眸是阡子默痴情楚楚的双眸,“子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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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想要回到楚流云的身边,对不对?”

“不,我想要留在身边的那个人是……”

向初芹猛然否定,但是那句话却又缺少最后的结尾。

她凝着阡子默的眸,只觉自己好卑鄙,她已经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了啊,更不配说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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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留在谁的身边,回答我,芹儿……”

阡子默眼中浮起一丝期冀,向初芹垂下头不语。

“如果你还爱楚流云,你又怎么能为我背叛他?”

“不,我不爱他了,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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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得阡子默眼中受伤的暗光,向初芹激动得否认。

说罢自己也是一脸惊慌,她竟然说自己不爱楚王了?

“芹儿……那你爱谁,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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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别这样,不要再伤害自己,求你了。”

“可我不想失去你,这手不想松开……”

向初芹扑到在床边,阡子默深情凝着他握住她的手上。

片刻后,向初芹又笑又落泪的点点头——

她承认她收到洪艳儿的那封书信时她真的碎了心的痛,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跑出宅子不多久又回来了,原来失去楚流云的痛并没有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看着阡子默满身是血的时候,她才明白何为真爱,原来她的心也许早就属于眼前这个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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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子默,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伤你了,不会了……”

向初芹紧紧握着阡子默的手,只瞧他笑若璨阳。

“嗯,不要分开,永远都不和你分开……”

向初芹搂着阡子默的脖子与他相拥,然而先前还是一脸幸福的阡子默却是露出悲伤冷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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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的屋中。

“蛮,刚才在大牢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对阡大人见死不救?!要是向初芹不那么说的话,你就眼睁睁看着阡大人这样枉死吗?”

一回到宅邸,越圣雪就被帝天蛮拉回屋中,连一眼都不准她去瞧。

她真是不明白,就算再恨阡子默为了一个细作而醉酒如泥,可天蛮与他是多年至交,情同手足,她不信天蛮会如此狠心,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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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收复了向初芹,刚才你要去找她不也是为了说服她为我蛮弩效力吗?!那样的情况下,我信她是真心待子默的,她定不会再耍什么花样。”

帝天蛮说着,与越圣雪对视着的眼神却错开看着窗外。

“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

越圣雪不依不饶地绕至他的跟前,她看着他的眼,帝天蛮大手落在她的头上拨弄了几下,温柔的笑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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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么温柔的笑也打不消越圣雪眼中的怀疑,她总觉得帝天蛮有什么在瞒着她。

阡大人是如此­精­明睿智的人,突然就这么自杀定隐含着其他的蹊跷……

夜半。

越圣雪来到阡子默的屋中看望阡子默,却只瞧向初芹趴在床边,床上竟然空空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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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芹姐姐?”

“初芹姐姐?”

越圣雪唤了几声,甚至拍了拍向初芹的肩头,她竟然睡得好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阡大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应该躺在床上才对,他是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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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有刺客?

越圣雪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跑出了屋子,她摸索着并不熟悉的宅邸,完全没有方向感得凭借感觉在走。

突然走到一条走道前,黑暗中几个侍卫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

“雪妃娘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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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越圣雪一下子就认出了说话的就是昨夜来河岸边接他们回宅的将领。

“雪妃娘娘,是迷路了吗?由微臣带你回屋吧……”

男人也不回答越圣雪的那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做着躬身有请的手势,示意越圣雪往另一头走。

“陛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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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没有跟在男人的身后,脚步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直觉告诉她,这条小道通往的地方一定就能见到帝天蛮。

“雪妃娘娘,陛下应该在屋中,你何不回屋瞧瞧?“

“不,我知道他在这儿,不要挡着我的道,让开!”

越圣雪不悦地蹙起眉,硬是往前闯,几个侍卫拨出一半的剑挡在她的身前——

“雪妃娘娘,你要是再先前,臣等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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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吵什么?”

帝天蛮低低喝道,只瞧他从那一头的暗黑中走了过来,而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正是——阡子默。

他竟然完好无缺,一点儿都看不出刚受了重伤的样子。

“阡大人,你的伤?!”

越圣雪一下子冲了过来,小手直接按在阡子默的伤处,他竟然只是向后一躲,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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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蛮,阡大人,为何连你们也在骗人?!”

越圣雪一下子就弄明白了,阡子默根本就没有受伤,他的伤简直就如同当初父王欺骗她时的一模一样。

“雪儿,安静点儿!楚流云可以用幻术欺骗我,害得我们的孩子白白枉死,我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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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本王的女人谁都不许碰(霸道的甜蜜)

原来这只是阡大人和天蛮之间欺骗向初芹的一场戏?

怎么可以用人的­性­命开玩笑,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越圣雪忽地激动地抓起帝天蛮的手腕,“向初芹方才被收复是因为你们迷惑了她的心智?”

“雪儿,跟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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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面­色­冰冰,悄然睨了眼身周数名侍卫,不露声­色­地拉下越圣雪的手带她一起回了屋,一直不语的阡子默紧跟其后也迈入了屋。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一进屋,越圣雪就拉开帝天蛮拖着她的手,她很清楚他拉着她回屋说是不愿被旁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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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想知道吗?”帝天蛮淡淡地问。

“想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在做戏,对不对?!”

现在想来清晨阡子默喝的酩酊大醉就是这场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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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为何如此激动?”

帝天蛮实在不明白,如果她是气他没有事先告诉她,那他因为她知道她不善做戏,若是提前知道会露出马甲被向初芹看出端倪,“你也说过收复向初芹才能利用她获取楚流云那边的动向。”镬

“可我没说过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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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呵!难道越晋远对我们做的就很高尚吗?我说过我们的孩子不能白白枉死,我会让他知道自尝苦果的滋味!”

只要想到自己对怀着身孕的越圣雪做出的残忍的事,帝天蛮对越晋远的痛恶就永世不能消。

“可现在痛苦伤心的是向初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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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说道,转向仍旧一字不语的阡子默,她拉着他的衣袖,“阡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向初芹是真的在担心你,她是真心爱着你的,你就不怕那个时候她一个冲动也会随你而去,若真的是那样,你要怎么办?”

“她不会……”

阡子默冷冷地说着,冷冷地拉开越圣雪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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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他爱向初芹如命,但是在他为她挡死时,她说出的那些将罪名推到他头上的话彻底碎了心,他不能容许自己再爱这种女人。

那眼中的恨意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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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凝着阡子默的眼,“你在恨她,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要让她痛苦,对不对?!你让她错以为你还爱她,等她爱你到不能自拔的时候,你就会丢弃她,对不对?!”

阡子默的身子一怔,只因越圣雪说中了他的心思——

对,他的确是在报复,因为他不愿再像个瞎子像个傻子一样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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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会快乐吗?既然她都改变了心意,为何不打消你心中的恨,那原本就是因爱而生……”

“哼!一个细作的感情谁能说是真是假,也许下一刻就会变,雪妃娘娘,微臣奉劝你千万别让向初芹知道,她现在是我蛮弩制胜这场战役的关键,如果你的心当真向着

阡子默用怀疑的口吻警示着,越圣雪心口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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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温柔亲和的阡子默了……

“陛下,无其他事的话,为臣告退了。”

帝天蛮抬手轻挥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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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走出了屋,越圣雪傻傻地看着他合起两扇门,“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相爱为何要彼此伤害?”

她苦楚低吟,帝天蛮从后温柔地抱住她——

“雪儿,男女之情,旁人是不会知道的,你能明白子默被向初芹背叛时心有多痛吗?我们也曾彼此憎恨,彼此误会,彼此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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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我们彼此相爱,不是吗?如果任由恨这么漫溢下去,到头他们都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对方的!”

越圣雪夺过话来,回过身伤感地凝着帝天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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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一声喟叹,没有反驳。

只瞧越圣雪眼中含着泪勾着他的疼惜,一手擦拭着,“你这颗善良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旁人的心痛也会令你落泪?”

“因为我品尝过恨最爱的人的痛,所以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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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激动的理由,生气的原因……

帝天蛮笑着将她搂入怀,她就像个无瑕的孩子,希望这个尘世没有伤痛,只有欢笑,有情人只有爱没有恨……

活在这繁复的尘世,能拥有这么一个心地纯净的女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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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越国皇城,皇宫御书房。

越圣雪的消失令整座皇宫不能安宁,楚流云的苦苦相逼令越晋远骑虎难下,他从未想过越圣雪会突然失踪,而且失踪得那么一­干­二净。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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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匆忙地跑了进来,“怎么样,搜山的结果如何,找到了人没有?”

越晋远迎了上去,从今早收到避暑山庄收到消息后,他就派下百名侍卫去山中搜寻。

“没有,侍卫搜寻了整座山上上下下,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公公畏缩地垂着头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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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要你跟着去就是看紧她!!怎么让她闹出这样的篓子出来?!圣雪那丫头不会那么任­性­,拿逃跑开玩笑,她也没可能逃跑,她定是出了意外,再命更多的侍卫搜山,找不到她,朕要你们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朕!”

越晋远气得怒发冲冠,越圣雪是他利用楚流云发动军力的制胜法宝,没了她,他拿什么和楚流云谈条件!

“皇上请息怒,皇上就真的却准公主不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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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斗胆问道。

“什么意思?”

越晋远狐疑地眼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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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有想过山下隔着一条河就能去到那晋国利州……”

“知道那条河有多深多长吗?你的意思是,难道是圣雪自己跑下山游过河逃出了晋国利州?”

越晋远口气嘲弄的问——

自从晋国被蛮弩攻占后,越国和晋国就不相往来,关系煞是紧张,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曾经繁荣的河岸现在只剩潦倒的一片,这一年来那条河里连跳船影都瞧不见的。

公公语塞吃瘪,难道真是他想的太简单?

“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有人猛地踢门而入。

※※※※※※※※※※※※※※※※※※※※※※※※※※※※※※

“越晋远找了一整天了,该把藏起来的人交出来了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流云,他口气不善,表情和气势更是咄咄逼人。

他深信这个是越晋远的一个小把戏。

也许藏着越圣雪,悄悄地将她给了那个什么“九王子”。

“楚王请稍安勿躁,皇上已经加派数百名侍卫去搜山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圣雪公主的下落。”

“滚!”

楚流云一脚踹上公公的肚子,将他踢出几米远外,“呃嗯!咳咳……”公公一口血吐了出来,痛得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

“楚流云,你休放肆!”

越晋远怒了,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嚣张的态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怎么了,皇上,本王打伤你一个太监也令你那么心疼?那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有多痛吗?”

楚流云不以为意,为了得到美人,他连亲生父王都可以嗜杀,一个小小太监又算的了什么?

就算是眼前的越晋远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

※※※※※※※※※※※※※※※※※※※※※※※※※※※※※※

本王?!

哼!楚流云从恭敬的“小王”变成了自傲的“本王”的自称叫越晋远心里不顺气,耳朵更是听着不顺,奈何现在还不可以和他闹僵。

他知道他爱圣雪如痴,只要圣雪尚未死,就还有一线希望和他讲和。

“皇上,这楚流云心狠手辣,皇上还是小心防着他为好。”

“……”

倒地的公公缓步走了过来,附耳对越晋远说,越晋远听之不语,深沉的眸光在思虑着什么。

他怎会不知楚流云的品­性­,光是那嗜血的眼神就令他清楚知道,那是失去人­性­的兽­性­眼神,就如他曾屠杀弩人那时一般,只将对方当做畜生。

※※※※※※※※※※※※※※※※※※※※※※※※※※※※※※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气氛僵持之际,另一个小公公又跌跌撞撞地跑了捡来,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的。

“何事?!”

越晋远怒然地蹙着眉,眼下已经够他烦的了,现在还有什么事。

“圣雪公主……”

“雪儿怎么了?”

小公公才说了四个字,楚流云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吓得他面­色­铁青,颤抖着­唇­,“圣圣……雪……公公主……”

“混账,不许抖,把话说清楚!”

楚流云一声怒吼,喝得小公公更加的紧张,挣扎得满额是汗,猛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

“死了?!”

楚流云圆睁双目,蓦地松开手,几乎被举到半空的小公公一ρi股跌坐地上,还来不及叫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找到了公主的尸首?”

越晋远仿佛品尝着窒息的滋味,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迫近又抓起小公公的领口逼问。

“侍卫们下到山下,发现河岸边……河岸边……躺着一个河水冲上岸的女子……”

“不会的,不会是圣雪的!!”

越晋远几乎崩溃,心没有痛,而是痛恶——该死的,为何会是这样。

※※※※※※※※※※※※※※※※※※※※※※※※※※※※※※

“骗我的,越晋远,你告诉本王,这个都是你的骗局,对不对?!”

愣在一边的楚流云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他不能相信,跑了上去拉过越晋远,拽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不信,他怎么都不会信,一眨眼他爱的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越晋远一脸茫然,他都没有从绝望中走出来,哪又有空闲来安慰楚流云。

“给本王说清楚!是你在骗本王,你后悔将雪儿给本王了,对不对?!”

※※※※※※※※※※※※※※※※※※※※※※※※※※※※※※

“松手……”

被楚流云摇晃了很久,越晋远发怒地一声低喝。

楚流云一怔,双手却攥得更紧,只听越晋远动真格的眼一沉,从腰间拔出宝剑就和楚流云拼杀起来。

御书房一片凌乱。

两个公公抱头躲在桌下大喊,一群侍卫立刻冲了进来,有的是楚流云的人,有的是越晋远的人,也一起厮杀了起来,直到——

“够了,皇上,楚王都不要打了!”

※※※※※※※※※※※※※※※※※※※※※※※※※※※※※※

洪艳儿长鞭甩来缠住越晋远和楚流云碰撞在一起的剑。

“艳儿,放开!”

“艳儿,放开!”

楚流云同越晋远齐齐喝道。

真是难办,洪艳儿不知道改听谁的,要是松开,他们又会扭打起来,“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冲上河岸的却是个女子,但谁能保证那个女子就是圣雪公主。”

※※※※※※※※※※※※※※※※※※※※※※※※※※※※※※

一语惊醒梦中,楚流云和越晋远的表情都一边,洪艳儿这才收起了手中的长鞭,两人的侍卫也分开站向两边。

“楚王,若是圣雪公主真的是发生了意外,那就绝对不是皇上在骗你,请你定要冷静的面对现实。”

“皇上,请谅解楚王的鲁莽,他实在是爱圣雪公主如命,不能自已。”

※※※※※※※※※※※※※※※※※※※※※※※※※※※※※※

一语惊醒梦中,楚流云和越晋远的表情都一边,洪艳儿这才收起了手中的长鞭,两人的侍卫也分开站向两边。

“楚王,若是圣雪公主真的是发生了意外,那就绝对不是皇上在骗你,请你定要冷静的面对现实。”

“皇上,请谅解楚王的鲁莽,他实在是爱圣雪公主如命,不能自已。”

洪艳儿中间调停,劝说着楚流云和越晋远。

为解开各种猜忌,两人带着一等侍卫,一同前往避暑山庄。

但然来到避暑山庄,那躺在正堂中没了气息的女子正是……越圣雪……

※※※※※※※※※※※※※※※※※※※※※※※※※※※※※※

夜半,利州宅邸。

“阿嚏、阿嚏。”

被帝天蛮搂在怀中入睡的越圣雪忽然喷嚏不断,生生被闹醒了。

越圣雪挪动着身子坐起身,帝天蛮睁开眸见她下了床跟了过来,“怎么了,雪儿,不舒服吗?”

“蛮,吵醒你了吗?我没事……只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郁塞,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一般。”

※※※※※※※※※※※※※※※※※※※※※※※※※※※※※※

越圣雪说着,自然而然地凝着帝天蛮的眼,屋内虽然只播撒入零点的月光,她却看到帝天蛮眼中染着一抹迷人的笑。

“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吗?”

小脑袋一偏,疑心地一手轻攥着帝天蛮的睡袍。

“什么时候我的一个眼神也能教你看出我的心思?”

帝天蛮倒是没有否认,温柔的笑荡漾­唇­上,越圣雪心口的沉闷为之一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只怕现在越国皇宫已经炸开了锅。”

“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越圣雪紧张地双手都抓起帝天蛮的睡袍,“想要伤害你的人以后都不会再麻烦你了。”

帝天蛮神秘的笑着,回答了,却和没有回答一样。

“蛮,别戏弄我了,快告诉我,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越圣雪轻捶下帝天蛮,他握住她的手,“如果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不要责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嗯。”

※※※※※※※※※※※※※※※※※※※※※※※※※※※※※※

“从将你救回来之后,我就命人将一具女尸仪容成你的摸样扔入河中,现在女尸应该已经冲上了岸,越晋远和楚流云定以为你死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天蛮……”

越圣雪娇嗔地念着帝天蛮的名字,他抚着她的脸,“是不是生气我不该怎么做?”

“不……你没有做错……”

越圣雪摇着头靠入帝天蛮的怀中,双手绕过他的腰紧紧抱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死了也好,也许我真的死了,会更好……”

“雪儿,你在说什么?”

越圣雪低声念叨的一句怔住了帝天蛮,他拉开越圣雪,看着她双眸茫然,神­色­低落,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都在瞎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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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迟早要面对的,现在可以骗过楚流云和越晋远,那晋国的百姓和蛮弩的百姓呢?我曾是楚仁殿下的太子妃,曾经受晋国百姓的爱戴,可我在楚仁殿下战败之后很快就嫁给了你,他们一定很恨我,看那些晋国侍卫的眼­色­我就能想象得到百姓对我的成见……我知道你攻下晋国那么久,却没有真正收服晋国,现在才有一些些的起­色­,我不想因为自己而成了你收服晋国的障碍。”

越圣雪握住帝天蛮的手吻着他的掌心、手背,眼泪就这么无声的落下。

回到他的身边很幸福,可是走下去的路却满是荆棘坎坷。

“傻瓜……”

帝天蛮抬起越圣雪的下颚,吻住她的­唇­,“这些不需要你担心……谁要是敢有异议,就杀无赦!”

“对晋国百姓你可以做到,那蛮弩呢?他们一直恨着我。”

越圣雪推开帝天蛮,蹙起在眉间的伤心没有消去的痕迹。

“不会的,我也曾恨你入骨,可现在不是爱你如痴。他们也一定会爱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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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温柔的笑说,捏着她的面颊,“笑一个,别再有那样的想法。你若是敢死,我一定会追去地狱把你抓回来!”

“呵……傻瓜,你才是傻瓜……”

越圣雪落着泪缓缓地笑开,有这么个爱她的男人,真是此生足矣。

越圣雪靠入帝天蛮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就如曾经的一样,“不说了,不说了……才不会让你陪着我下地狱呢。”

如果要下,我只会自己去……

越圣雪睨着帝天蛮的眼,没有将心里的那一句说出来。

“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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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扶着越圣雪回到床边,才坐在床边,越圣雪就又想到了什么,“天蛮,你说你仪容了女尸扔在河中,晋国有人会仪容的吗?”

“呵呵……不是晋国的人。”

帝天蛮又笑得神秘,越圣雪努着嘴,“是谁?是我不认识的人吗?”

除了段无洛师傅之外,越圣雪只见识过手机的易容术,易容术不易,要是做不好反而会露出马脚。

“是你认识的人,是一个也喜欢你,保护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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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

越圣雪更加听不懂,眨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帝天蛮,只听——

“笃笃笃……”

有人敲起了门。

“那么晚了,是谁?”

越圣雪要站起床,帝天蛮拉住她,先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放心地松开了手——

如果不是值得放心的人,天蛮不会放开她。

“谁?!”

越圣雪轻轻地问着,走向了门边,只瞧屋外是个女子的身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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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声,越圣雪将门推了开来。

“无花师傅?!”

越圣雪完全没有想到是穷无花站在门外,她和慕容傲雪不是被天蛮逐出了蛮弩……

“娘娘,那么晚打扰你和陛下了吗?”

“呃……没有,请进来吧。”

越圣雪一愣,让开身让穷无花走了进来,“无花师傅,你有何事?”

穷无花笑着扬起­唇­,握起越圣雪的双手,那包裹着她的掌心的暖好像母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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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晋远和楚流云已经去了避暑山庄认尸,他们都被骗了,以为娘娘已经死了。”

“当真?”

越圣雪没有回答,倒是帝天蛮跑了过来问道。

穷无花笑着点点头。

“这么不信是为什么,是在怀疑我师傅的易容术吗?”

女子的声音?

只听穷无花的身后突然冒出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越圣雪一怔,只觉那声音简直与她有着几分的相似——

“慕容傲雪?”

正文 糖糕的秘密(高/潮)

“越圣雪,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吗?”

慕容傲雪嘲弄的笑道,越圣雪眼中却带着重逢的喜悦。

她的确曾因为她试图她腹中胎儿而通过她,可无论怎样她们都是双生子,冥冥之中总会挂念着她。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过得还好,头上不再包裹着白纱,而那半张被毁掉的脸孔上的疤痕也少了许多……肋

疤痕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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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后知后觉,凝着慕容傲雪的眼骤然圆睁,“你的脸……”

她上前一步,越过穷无花伸手抚上慕容傲雪的脸颊,满眸的惊愕和诧异,她才发现她的脸好了很多,虽然还隐约看得见一些伤痕,可与她已经几乎一摸样。

“哼!惊讶什么?”

越圣雪指尖触碰到慕容傲雪的一霎就被她没好气地一手拍开,“怎么,不愿见我的脸恢复成和你一模一样,那样你就不再是天下最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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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

穷无花呵斥道,将无礼的慕容傲雪拉到身后,“对不起……娘娘,雪儿对您并没有恶意。”

穷无花恭敬地向越圣雪躬身行礼,而听着她亲昵地喊慕容傲雪为雪儿,越圣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没关系……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就好。”镬

“哼!”

慕容傲雪冷哼道,向越圣雪投去“不用你假好心”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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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的脸上随即激起数道忧伤的涟漪,帝天蛮一直沉着脸瞪着慕容傲雪,轻轻地将越圣雪拉过来,掩在自己身后——

“无花师傅,那么晚了,除了告诉我们越晋远和楚流云已经认定雪儿死了之外,你一定还有其他事要和本王说,对吗?”

穷无花点点头,“现在楚流云和越晋远都在避暑山庄,他们之间定是闹得不可开交,所以今夜下手是快打斩乱麻的最佳机会,胜算最大。”

穷无花恭敬地说道,双目一直她与帝天蛮四眸相视,越圣雪只觉一股不祥的杀气而起。

“蛮,今夜你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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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离开蛮弩之前,帝天蛮其实一直对手机留了个心眼,派人去追踪穷无花师傅的下落,可惜直到一切悲剧发生回到蛮弩之后不多久才有了穷无花的下落。

这次来到利州他就带着她们一同而来,在将越圣雪救回利州的那一夜起,帝天蛮就和穷无花谋策暗杀越晋远,而今晚就是当机立断的最佳机会。

“蛮,不要,求你不要这么做!”

帝天蛮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立刻遭到了越圣雪的竭力反对。

“雪儿,我知道他是你父王,你不舍他死在蛮弩剑下,可你也清楚知道他不配为人,丧心病狂,若是越楚联合和蛮弩对战,胜算各自一半,但就算胜算在握,也会枉死不少­性­命!而现在只要除却越晋远,越国内政大乱,蛮弩此刻起兵就能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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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越国谋反的势力从未如同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有很多郡王都不满父王,他若死了,只会给其他王储郡王等有了登基帝位的正当理由,他们不会轻易就被蛮弩铲除,也许他们会齐心协力的齐结力量抵抗蛮弩,到时蛮弩不备就会伤亡惨重。”

越圣雪眉宇紧蹙,神情凝重。

“就算是这样也不足以打消暗杀的计划。”

帝天蛮态度也很强硬,多年征战,他看着血流成河,呻吟遍地,这一次他不想损伤一兵一卒,就要夺下最后的胜利。

“可我不愿让去暗杀的人白白送死。若是没有成功,反而会走漏蛮弩的打算,一旦被父王知道我没有死,利州还被蛮弩成功收复,父王和楚流云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会合力对付蛮弩。”

帝天蛮眼中的坚持令越圣雪煞是无力,却还不得不费­唇­舌的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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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为什么你要说那么多理由,几个暗杀侍卫的命若是能换来整个蛮弩的平安,你反驳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怎么,你是另有所图,你仍是在维护越晋远,因为你还受着他的控制!”

慕容傲雪听不下去,骂了起来,眼中对越晋远的恨除了他死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越圣雪看着她,她明白她眼中的那份根深蒂固的恨,可她这么说也许的确是另有所图,可她要保护的人却不是越晋远,而是……

越圣雪收回对着慕容傲雪的视线,看向帝天蛮,那可怜楚楚的眼神似乎在苦苦哀求着他,让他们独自谈谈。

帝天蛮看出了越圣雪的意图,还看到了她眼中闪动着另一些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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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师傅,暗杀的事明早再议,现在晚了,你们先回去……”

帝天蛮下了逐客令,穷无花感觉得到气氛的微妙,却并没有再争取什么。

“可今夜这样的良机一旦错过,你定会后悔莫及!”

慕容傲雪气不过地怒骂帝天蛮,他犀利地一眸瞪来一字未语,随即转身搂上越圣雪的腰向着屋子走。

“你真是个愚蠢的男人,没听过红颜祸水吗?何况这个女人身后还开着一朵地狱之花,听她的只会让你四五丧身之地。”

就在帝天蛮合上两扇门之际,慕容傲雪咒骂到几乎在嘶吼。

“够了,雪儿,不要再说了!”

穷无花拽着慕容傲雪离开,透着缓缓合上的门缝,站在帝天蛮身后的越圣雪看着慕容傲雪恼怒瞪着帝天蛮的双眼,为何她看到了她对他充满敌意,可在深处却又包含着叫人心慌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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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帝天蛮回过身看着越圣雪。

“雪儿,可以和我说实话了吗?”

“……”

薄­唇­紧闭没有翕动的迹象,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又或者一开始就只是骗去他的同情,她什么也都不想说……

“说话!你这么努力的说服我不要暗袭越晋远定不会没有理由,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的生死,那就是——”

“我在担心另一个人……”

越圣雪听得出帝天蛮口吻的严厉,所以她如实相告。

只瞧那张倾城的脸上写着袒护二字,莫名地,那份袒护教帝天蛮感到嫉妒,心就像在品着一瓶酸涩的白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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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帝天蛮紧张地一步凑到她的跟前,有点用力的捏住她的胳臂。

越圣雪没觉得痛,眼中却浮现忧伤,她不想伤害他,所以不想告诉他,他最爱的弟弟背叛了他。

“我不能说……”

“为什么?”

越圣雪异常坚定的态度令帝天蛮心生疑惑,她越是不说,他就越想要知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心。”

越圣雪眼中的忧伤变为了忧郁,深沉得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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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晋楚仁?你知道他还活着?”

帝天蛮妒忌地问道,直觉告诉他,越圣雪眼中的那份不舍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但然越圣雪一脸茫然,不悦地摇摇头,“为何说到楚仁殿下的头上,不是他。”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的双手,似是生气地转过身去向着床边走。

“那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没有理由,帝天蛮就是确定被越圣雪担心着的那个人定是个男人——

难道除了楚流云,他和她分开的这些日子里还有别的男人靠近她,保护她,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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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圣雪十问十不答的摸样简直逼得帝天蛮发狂。

她走到床边,他从后搂住她,“雪儿,不要在我的怀中,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羸弱的小身子赫然一抖,“蛮,你这是在嫉妒?”

越圣雪惊诧地拉开帝天蛮的手,在他的怀中转过身,爱恋地双手捧着他的脸,这张俊美的脸孔上写满了他就是在嫉妒。

“当然,这双眼、这颗心都不许有任何男人的痕迹……除了我。”

帝天蛮握着越圣雪的双腕,一手摩挲在她的眼下,随即抚按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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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傻瓜。”

越圣雪忽地笑开,笑声是那样天真、纯美……

软软的,绵绵的……

她抚上帝天蛮抚按在她心口的右手,睨着他茫然不解的双眸,一双大乌眸带着几分顽皮,“坏蛋……你是故意占我便宜才摆出这张受伤的脸,对不对?”

“雪儿?”

帝天蛮更加迷惑了,她为何笑,还在这个时候和他开这种暧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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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我没有想过要骗你,或者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而令你碎了心。”

越圣雪说着,带着温柔爱怜的笑,“不要怀疑我的心里有别人,我不说那个人是谁只是因为我疼惜的人是你。”

“雪儿……”

帝天蛮越听越迷惑了,但然越圣雪食指立刻点在他的­唇­上,“听我说……”

帝天蛮点点头,越圣雪继续道:“我知道被最亲的人背叛是何等的痛苦,所以我不想让你也品尝那种撕心的味道。”

“最亲的人?”

帝天蛮一半诧异一半凝重地低喃,晃动的眼神似在脑海里思量越圣雪指的是谁,赫然间——

“夜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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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默认的眼神。

“怎么会……他现在就在越国,他现在就在皇宫之中?!”

帝天蛮立刻激动起来,凝着越圣雪满是替他感到悲伤的芒光,一股愤怒从脚心窜了上来——

夜凌!

他最爱最疼的弟弟消失那么久原来是投靠了越晋远!!

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最亲的人成了叛国贼,帝天蛮气得呼吸急促,转过身茫然无措地双眸都不知道看向哪里。

忽然,他迈开腿向着门边跑了起来——

“天蛮,你哪儿也不准去!!”

越圣雪跑在他的跟前,挡在门前,不让他开门离开。

※※※※※※※※※※※※※※※※※※※※※※※※※※※※※※

“雪儿,你让开,我要派人将他绑回来!”

“没有用的,夜凌殿下不会回来的。”

越圣雪拦着帝天蛮,那逐渐增加的忧伤教帝天蛮看出来,她还有别的事隐瞒着他。

“雪儿,你回答我,是不是夜凌对你做了什么?”

帝天蛮锐利的眼神扫着越圣雪的脸,曾经夜凌在天弩寺为她不惜顶撞自己的一幕幕闪现眼前,直觉告诉帝天蛮,夜凌若是逃去越国见到越圣雪,定对她……

“天蛮……”

越圣雪张开小口,惊­色­不该出现却掩藏不了的浮现在脸上。

“那个混球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强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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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将揪心的担心吼了出来,只要想到他不在她身边,就令她遭受到那样的暴行,帝天蛮恨得四肢百骸犹若被生生打断。

越圣雪一怔,不是这样的!

“不,不,不!蛮……夜凌殿下没有对我有任何不轨的动作。”

“不要骗我,雪儿!”

妒火怒火接连烧着帝天蛮的心,她的否认现在听来他好怕去相信。

“不要这样,镇定下来,蛮……夜凌殿下真的连我一根头发都没有伤过,他甚至都没敢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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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的下巴,受挫的鹰眸中还是闪着怀疑的芒光。

“傻瓜,你抱我的时候,难道感觉不出来我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粉­嫩­的双­唇­羞涩的翕动,越圣雪两颊微微通红起来——

他抱过那么多女子,她不信他不会感觉不到这些……

如此这份羞涩的提醒,倒是拉回了帝天蛮几分理智,的确他抱她时从未改变过的羞赧和无措就是最好的证据,这身子是专属他的,她的回应每一声娇吟都没有被玷污过……

※※※※※※※※※※※※※※※※※※※※※※※※※※※※※※

“相信我了吗?”

越圣雪握住帝天蛮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他软化下来的眼神已经给了她答案。

“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不要去找夜凌殿下了吗?”

她的眸好像闪着漫天的星辰,帝天蛮迷蒙地睨着越圣雪的眼。

“为何被你叫做‘殿下’的男人都会令我这么嫉妒?”

帝天蛮问着,嘴角扬起邪魅无度的笑。

面颊滚烫得好似能打铁,越圣雪咬着­唇­,“可他们不是你,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男人,让我只唤他的名字……”

※※※※※※※※※※※※※※※※※※※※※※※※※※※※※※

“那我是你的唯一咯?”

帝天蛮像个孩子般扬着邪笑追问,越圣雪点点头,­唇­就立刻成了他口中的美餐,“不许再说这么挑/逗我的话了,不然我会忍不住吃了你……”

吻得一发不可收拾,帝天蛮抱着越圣雪吹熄了烛火走回床边……

一番温情之后,帝天蛮搂着越圣雪,手指像是在跳舞般摩挲在她细­嫩­红润的小脸上。

“知道夜凌为何要背叛蛮弩?而你又为什么这么袒护他,因为他是我爱的人不想让我受伤?你不想我派去的杀手去因为怕他们会错手伤到他?”

“嗯。”

越圣雪点着头,她很担心帝夜凌跟着越晋远也去到了避暑山庄,若是暗袭的人去了,帝夜凌很可能会被越晋远当做保身的挡箭牌。

“雪儿,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再给他机会,你这么想要救他,是不是因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是不是为了得到你才会背叛我?”

※※※※※※※※※※※※※※※※※※※※※※※※※※※※※※

帝天蛮的猜测,越圣雪并没有否决,所以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抚着他的脸,“你会恨是我的出现才害得夜凌殿下背叛了你吗?”

“傻瓜,他若背叛只能说他对蛮弩不够忠诚。”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也许你们兄弟就不会反目,我当真不希望你恨他,也不想有朝一日你会伤他……我不想他有事,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在乎他?”

帝天蛮捏着越圣雪的小下巴,她浅然的笑着,“不许乱嫉妒……我只是不想他死,蛮……你知不知道,十一年前,我也救过他?”

※※※※※※※※※※※※※※※※※※※※※※※※※※※※※※

“十一年前?”

帝天蛮很是诧异,心口就这么倏然漏跳了一拍。

他半坐起身,手肘撑着身子侧着紧紧盯着越圣雪——

她只是说了十年前救过夜凌殿下就这么让他感到震惊吗?“

“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救过夜凌?”

帝天蛮紧逼的问着,仿佛有条看不见的银丝线在勒着他的心,若是不立马听到答案,他的心被切成两半。

“十一年前,我去过弩人小镇……我看见一个饥饿的面黄肌瘦的少年,我就把身上的一袋糖糕给了他……”

※※※※※※※※※※※※※※※※※※※※※※※※※※※※※※

越圣雪不知自己为何说的那么小心翼翼,她仰视着帝天蛮俯下的眼神,好像她说错了什么,他生气得要吃了她一般。

“天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越圣雪不觉惊慌,帝天蛮却是猛地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唇­,趁着她半张的­唇­窜入她的口中——

“唔唔……蛮?”

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方才他们才交欢过……

※※※※※※※※※※※※※※※※※※※※※※※※※※※※※※

没有回答,帝天蛮从未像这一刻这么用心地拥吻着越圣雪,不……不仅仅是用心,更是愿意掏出整颗心都给她。

是她……

竟然是她……

他藏在心里整整十数年的女子竟然冥冥之中早就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却一直伤害她、折磨她——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

※※※※※※※※※※※※※※※※※※※※※※※※※※※※※※

究竟发生了什么?

越圣雪被吻得呼吸急促,只听帝天蛮不停地在他们的­唇­间吐露着一声声的歉疚。

“蛮……唔唔……蛮……”

她却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她推着帝天蛮,用挣扎告诉她,她就要透不过气来了。

“傻瓜,为什么你以前从不对我说?!”

帝天蛮松开了­唇­,眼中带着对她的责备抑或是对他自己的责骂。

越圣雪脑海昏沉沉,脑袋里迷迷糊糊,她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天蛮,那时你那么恨我,讨厌我,若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我的啊……”

※※※※※※※※※※※※※※※※※※※※※※※※※※※※※※

越圣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是诧异的乌眸凝着帝天蛮堆满无数温情的眼,和方才大不一样。

没有了犀利没有冷冽,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一潭春水。

为何他要这么激动,她只是救了夜凌殿下又不是他……

“傻瓜!你知不知道被你救的那个人是我!”

“……”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走,越圣雪顿然傻傻地眨着大眼,耳朵里是一片吵杂的耳鸣,“呃嗯!!”

※※※※※※※※※※※※※※※※※※※※※※※※※※※※※※

越圣雪忽地耳痛得捂住双耳,整个身子挣扎得蜷缩起来,“雪儿,雪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帝天蛮坐起身一把将越圣雪紧紧搂入怀中安抚。

他的大手抚弄在她捂着双耳的手上,他掌心的温暖好似能穿透她的手递入她的耳,她的心……

他……

是他……

曾经被她救过那个少年是天蛮……

“不是真的……不是……”

越圣雪喃喃自语,心口是这么的痛——

“如果你是,为何当初会这么恨我,你不知道我是汉人?还是以为十一年前,我是在假好心才救你,你一直都那么憎恨汉人,你恨那个救了你的小女孩?!”

※※※※※※※※※※※※※※※※※※※※※※※※※※※※※※

“不是的,不是的!”

帝天蛮百口莫辩,听着是心如刀绞。

他这才知道曾经对她施下的折磨令她有多么痛苦。

她笑着遗忘,不与他计较,但是她的心仍在不安在害怕,当然也会有埋怨。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混账!竟然没有认出你,雪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用我的一生来偿还对你的伤害,原来我,好不好?!”

帝天蛮心痛死了,他害怕因此激起她对他的恨意——

他差点就伤了他最爱的人,他差点就错过他最爱的人。

他真是愚蠢,他终于明白为何早在第一眼、早在他们的大婚之夜,他就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还会一点点的陷入对她的痴迷,不可自拔。

因为她就是他心中藏着多年的女神。

※※※※※※※※※※※※※※※※※※※※※※※※※※※※※※

“不,雪儿,我爱你!你听着——我爱你,我从未忘记过你,我从未忘记过自己亏欠一个汉人女孩的恩情……我甚至因此才会爱上你,我不懂为何我应该恨你,却不能抵挡地一点点爱上你,也许我的心……早就认出了你,只是我太愚蠢,一直在自欺欺人。”

正文 天蛮,如果爱我就放我走

“真的?你说你爱我,你说你因为那个小女孩才会爱上我,都是真的?”

越圣雪停下痛苦的狰狞的,乌眸闪着泪花看着帝天蛮。

曾经相互争执伤害的一幕幕回闪在脑海,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认出了彼此,是不是一切伤害就不会存在。肋

帝天蛮俯下头吻着她的额,“真的……都是真的……我会爱上汉人是因为十一年前,你早已虏获我的心了啊……”

※※※※※※※※※※※※※※※※※※※※※※※※※※※※※※

“可你当初最爱的不是阡婉柔?”

越圣雪粉­嫩­的小嘴微微呶起,紧蹙的眉宇噙着几分醋意。

帝天蛮破涕为笑,大掌抚摸着她柔­嫩­的面颊,“当初我那么疼惜阡婉柔是因为她做的一手好糖糕,而我将她当做了你的替身……”

“蛮……”

越圣雪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他爱上阡婉柔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自己。

※※※※※※※※※※※※※※※※※※※※※※※※※※※※※※

那他曾经对那个女人的种种疼惜可不可当做其实是他对她的思念和宠爱?

帝天蛮薄­唇­吻着越圣雪,一道道碎吻就这么相继落在她的额前,眉心、鼻尖他。

“雪儿,对不起……我曾伤了你那么重,又对你施下那么多的折磨,还错爱上其他的女子,甚至因她而伤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愚蠢,原谅我的残忍,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这一生用化为炙热的爱来疼惜你、保护你,牵着你的手陪你到最后……”镬

帝天蛮牵住越圣雪的手按在自己的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口。

※※※※※※※※※※※※※※※※※※※※※※※※※※※※※※

泪花不仅仅在越圣雪眼眶里闪而是落了下来,她捧住帝天蛮俊美非凡的脸庞,“蛮……你真的……真的爱我?”

“我爱你。”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帝天蛮吻住越圣雪的双­唇­,用他的心、他的身再一次证明,证明他是如此刻骨铭心的爱着她……

※※※※※※※※※※※※※※※※※※※※※※※※※※※※※※

隔天早上,宅邸正堂中。

一­干­人等聚在了一起,只因从避暑山庄传来一个消息——

昨夜越晋远与楚流云未出意外,一番大打出手后两队人马伤残无数,可一清早越晋远竟然向全越国发下一道圣旨——

当朝皇后娘娘林琼花勾结外贼,五日后城门之上,绞刑示众。

“怎么会是这样?阡大人,你确信你安Сhā在皇城的探子没有传错话?”

※※※※※※※※※※※※※※※※※※※※※※※※※※※※※※

穷无花第一个从座椅上跃了起来,那紧张的神情就像被激将绞死的是自己的至亲。

“没有,这条圣旨如假包换,子默派去的九个探子所说的都如出一辙。”

“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勾结外贼?”

穷无花的心猛地荡到谷底,她似在问更似在自言自语。

那脸上写满的愁容教一直未语的帝天蛮感到微微震惊,通常人不会毫无理由地为毫不相­干­的人担忧。

※※※※※※※※※※※※※※※※※※※※※※※※※※※※※※

而他寻思的还有另一个问题:越晋远又再玩什么把戏。

“索­性­雪儿不在,若是被她知道,她一定立刻跑回皇城……”

帝天蛮说着,不觉赫然一怔,龙眉立刻皱起,似乎想到什么——

“莫非昨夜,越晋远和楚流云看出了什么端倪,知道雪儿还没死,所以才有了这一招,想要逼雪儿显形?”

※※※※※※※※※※※※※※※※※※※※※※※※※※※※※※

“那陛下的意思是,是在怀疑我师父的易容术露出了破绽,让他们起了疑心?!”

慕容傲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吻很冲地直指帝天蛮。

“本王对无花师傅毫无质疑之心。”

“哼,那陛下说那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听着心寒!越圣雪的尸体就摆放在他们的跟前,傲雪就不信他们有何理由会怀疑越圣雪尚在人间?”

※※※※※※※※※※※※※※※※※※※※※※※※※※※※※※

“你……”

帝天蛮为之气结,穷无花立刻挡在逼过来的帝天蛮的跟前,朝着慕容傲雪喝道,“雪儿,休得无礼。”又再看向帝天蛮,“其实无花赞同陛下的话。”

“师父?!”

慕容傲雪急急喊道。

※※※※※※※※※※※※※※※※※※※※※※※※※※※※※※

她实在不明白师傅为何要对帝天蛮百般顺从,当初这个蛮弩一国之君可是为了保护越圣雪,如同哄狗一样驱赶她们师徒离开蛮弩,再也不准踏上黄土一步。

穷无花没有理睬慕容傲雪的阻扰,与帝天蛮四目相视,说道——

“那越晋远和楚流云都是聪明人,他们会使用幻术欺骗圣雪公主,一定对易容术也有所耳闻。纵然圣雪公主的尸首就放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圣雪公主已死,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索­性­昨夜没有派去暗袭的人,不然可能一早就暴露了圣雪公主尚未死。”

阡子默问道,走到帝天蛮的身侧。

“的确,是我们太小看越晋远和楚流云了,指不定这个计谋就是他们齐力合心想到的。”

帝天蛮萧然心事重重,越晋远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那越晋远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他收留着夜凌,无非是想从他口中知道蛮弩所有的地形弱点。

即便他真的相信雪儿死了,也不会轻易放弃攻打蛮弩的机会,所以他绝对不会一时冲动就和楚流云闹翻,他定还会想着其他计谋稳住楚流云。

“暂且按兵不动,一旦这个时候若是我们出手去救林皇后,非但会遭到埋伏,还会暴露雪儿未死。本王相信,越晋远和楚流云现在只是在试探,因为他们并不能确定雪儿是不是还活着。”

※※※※※※※※※※※※※※※※※※※※※※※※※※※※※※

“子默,让探子们集中在天牢附近打探,一旦有林皇后的消息就立刻传回来,令他们千万不可轻举乱动,本王要观察三日再做定夺。”

“是。”

帝天蛮一道令下,阡子默就退了下去。

索­性­仍在昏睡的向初芹和休息在屋的越圣雪都没有在场,帝天蛮交待后暗自松了口气。

※※※※※※※※※※※※※※※※※※※※※※※※※※※※※※

“陛下,无花先告退了。”

“嗯。”

穷无花忽地像有急事般跟在阡子默的后头走了出去。

帝天蛮也起身离开,脑海里想着五日后被处死的那个女子,究竟是真的林皇后,还是那假扮林皇后的冒牌货……

若是冒牌货,他根本就无需让雪儿知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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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越晋远人­性­丧失,若将真的林皇后处以绞刑,该怎么办……”

帝天蛮喃喃自语,他深知雪儿深爱着她的母后——

昨夜她就告诉他,她母后被越晋远关在了天牢,她恳求他定要让人将林皇后从天牢里就出来。

若是现在告诉她,她母后就要五日后被她父王当中绞刑,她定会因此崩溃……

※※※※※※※※※※※※※※※※※※※※※※※※※※※※※※

帝天蛮想的太过入神,没有发现慕容傲雪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就在就要走到屋前的时候,他才忽地察觉了身后的那道轻盈的脚步声。

迈开的双腿就这么停了下来,“你有何事?”帝天蛮连头也没回一下,口吻煞是疏离的问着。

慕容傲雪冷傲一笑,那笑看着是如此惨白又凄楚。

“呵!怎么了?陛下,很怕见到我这张脸吗?不再是半张和越圣雪一模一样的脸,而是完全一模一样?”

※※※※※※※※※※※※※※※※※※※※※※※※※※※※※※

她讨厌极了帝天蛮连头也不回一下,就连刚才在正堂上争执,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总在逃避。

与她对视就令他这么讨厌吗?

“一模一样?呵!你永远都无法和雪儿一摸样!”

敖冷的一哼,帝天蛮脚步又再迈开,可慕容傲雪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打开双手挡在帝天蛮的跟前。

※※※※※※※※※※※※※※※※※※※※※※※※※※※※※※

“帝天蛮,你为何这么愚蠢,她可是后背开着地狱之花的降世妖女,爱她只会毁了你的一切!”

“收口!”

帝天蛮大声喝道,丝毫没有丁点儿怜香惜玉的味道。

这张脸,不得不说美了很多,若是稍加十日,也许真的会和雪儿相似得难以分辨,可这张脸上的那丑恶的狰狞却是从未改变。

※※※※※※※※※※※※※※※※※※※※※※※※※※※※※※

“不,我才是越晋远真正想要的神女在世,你应该爱上的是我!”

慕容傲雪不停帝天蛮的呵斥,大手紧握成拳,帝天蛮强压下愤然窜起的怒气,从她身边越过,可——

“帝天蛮,你不要走!”

慕容傲雪喊着追了上来。

屋外的吵杂闹醒了屋中休息的越圣雪,她好像听到帝天蛮的声音而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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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声,她打开了门,“天……蛮?”

那一刹,她竟然看见慕容傲雪踮起脚尖儿吻住帝天蛮的双­唇­。

雪儿……

帝天蛮一双鹰眸映照着一张惊愕万分的小脸,他的心随之一紧。

“疯子!!”

怒喝着,帝天蛮立刻推开慕容傲雪,就像她是个可怕的麻风病人将她推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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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越圣雪茫然自失地颤动着­唇­,惊愕碎心的痕迹凝固在倾城的脸上,她从未想过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看着越圣雪那样魂不守舍的摸样,慕容傲雪狂傲的笑了起来,她一步步靠过来,帝天蛮立刻挡在越圣雪的身前,“雪儿,不是你想得那样,什么事都没有!”

“帝天蛮,你为何要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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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走到帝天蛮的身后笑道,“慕容傲雪,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帝天蛮转过身,一把捏起慕容傲雪的手腕,恨不得生生折断她的手骨。

“越圣雪,这就是你期冀的吗?夺走我的一切,属于我的公主头衔,属于我的太子妃身份,最后还要夺走属于我的那顶后冠?”

慕容傲雪没有回答帝天蛮,不顾他握痛她的手腕,犀利的双眸死死瞪着一脸无辜的越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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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夺过……”

面对莫须有的指责,越圣雪毫无招架之力。

“还说没有?!你的降生就是为了夺走属于我的一切,你好卑鄙!”

“我没有……”

“如果不是越晋远抱错了你和我,那今天的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这一切都应该属于我慕容傲雪的,包括帝天蛮的爱,哼!你不知道自己招来不幸的妖女吗?如果你当真爱帝天蛮就该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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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你够了!!”

帝天蛮再也听不下去,拽着慕容傲雪将她一直拖到远离越圣雪的视线范围。

“好痛,帝天蛮,放开我!!”

“你也知道痛吗?”

大手一甩,帝天蛮冷嘲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的事有多愚蠢,你又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有多伤害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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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那样做,那样说!”

慕容傲雪逼近帝天蛮的跟前,丝毫不怕这么激怒他,会令他立刻折断她的双臂。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袒护越圣雪,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每个男人都为她心悦臣服,连­性­命都甘愿奉上。

“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这么做了、说了,哪怕是做一千次、说一万次,本王的心都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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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越渐失去耐心,一手握住慕容傲雪的胳臂,“别怪本王没有警告你,不许再在雪儿的跟前提‘妖女’二字,也别再提什么地狱之花!本王生死都会和雪儿与共!”

“为什么……为什么……帝天蛮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你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心、你的身都应该属于我,为什么不听我说的,越圣雪强占了属于我的一切,你的怜悯和爱意应该是我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她却什么也没做,为何得到你的爱的人是她,为何?!”

慕容傲雪另一手抓住帝天蛮的衣襟,眼泪生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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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这是双生子生来的悲哀吗?!

曾经越圣雪爱着晋楚仁,所以她不经意的倾慕上晋楚仁,而现在,当她随师傅来到利州,见到帝天蛮与越圣雪的种种恩爱,这颗心竟然强烈的嫉妒着她被他捧在掌心、宠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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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要答案吗?”

帝天蛮冷漠地吐出几个字,慕容傲雪攥紧他衣襟的手更加用力攥住。

只瞧帝天蛮伸出大掌包裹着她的手儿,那份掌心的温暖令慕容傲雪心生一律期冀。

可……

帝天蛮却是将她的手给拉开,“因为你不是她!”说罢一推,慕容傲雪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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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越晋远将你和她弄错就是你们的命运,哪怕越晋远没有弄错,本王爱上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本王的心注定只属于雪儿,谁也不能将本王和雪儿分开!”

让人痛到心如刀绞的坚定,帝天蛮的每一句无疑都如一把尖锤子刺入慕容傲雪的心脏。

一道泪水滴落地上的声音在拐角处轻轻响了一下。

越圣雪躲在墙边,她听到了慕容傲雪和帝天蛮之间说的每一句,也看到一个爱一个恨相互争执的每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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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原来你一直爱慕着天蛮……

越圣雪看着慕容傲雪脸上眼中的痛楚,只觉心口生生被揪得好痛。

就像一朵双生的花,有一半凋零,另一半必将跟着枯萎……

“傲雪姐姐……是命运捉弄了我们,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欠你的都还给你……只是……唯有天蛮,是我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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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本王对你一再忍让,都是看在穷无花的情分上,本王想要的只有雪儿的安平,你若继续这样生事下去,本王会让你再品尝关入不见天日的大牢的滋味!”

帝天蛮放下狠话,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掉,慕容傲雪看着那英挺高大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

命运吗?

不能改变的吗?

呵……真是可笑……

帝天蛮,有朝一日,我慕容傲雪定会让你自食其言。

※※※※※※※※※※※※※※※※※※※※※※※※※※※※※※

帝天蛮匆忙地跑回屋,越圣雪就坐在屋正中的桌边,“雪儿……”

他温柔的唤道,一双大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十指交缠的双手,方才面对慕容傲雪的冷漠和薄情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的手儿有点冰凉,定是被慕容傲雪问了他的那一幕吓坏了,又或者是……伤透了心……

“对不起,雪儿……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不知慕容傲雪会吻我才没有躲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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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开始的?”

越圣雪淡淡地问,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泪光织成的纱,泪光蒙蒙的凝着帝天蛮的双眸。

“什么几时开始的?”

帝天蛮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慕容傲雪几时开始她爱恋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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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天蛮先是一阵沉默,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得很深,“其实我并不清楚究竟是几时开始的,但在我决定放她同穷无花离开之前,她告诉过我,她爱慕过我。”

听到帝天蛮的口中落出“爱慕”二字,被他包裹住的一双小手愣是一僵。

帝天蛮能感觉到这是越圣雪的不安,他俯下­唇­亲吻着她的指背,“不要胡思乱想,我的心是你的,雪儿!”

说着,将她的手抚按在他的心口,“这颗心里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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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天蛮,你没有骗我,昨晚你对我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的话,都不是骗我的?!”

越圣雪紧张的追问,眼神是那样的迫切。

“傻瓜,当然都是真的,我可不许你怀疑!”

“但……”

帝天蛮一手绕过越圣雪的脖子,将她的脸凑近自己的­唇­前。

这样暧昧的姿势令她不觉面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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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他温润的气息,就如昨夜他们炙热相拥的每一下呼吸。

可是慕容傲雪吻了他的那一幕却一遍遍在眼前回闪,每一次都令她的心好不舒服。

每一次都能挑起她的不安,她好怕……

好怕……

有一天天蛮的心不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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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你的小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在想我会被慕容傲雪夺走,是不是?”

“……”

越圣雪不语,她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还是她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又或者她的一切都逃不过帝天蛮的眼,她在想什么,他都了若指掌?

“天蛮……我是不是好自私?!也许正如慕容傲雪说的那样,我强占了她的一切,现在连她早已爱慕的男人都被我夺走了。”

“你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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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爱怜地一下将越圣雪拥入怀中,眼前不觉地浮起慕容傲雪那张嫉妒着雪儿的脸孔——

慕容傲雪,这就是你和雪儿的不同。

雪儿的心只会感激、感恩,她会感到愧疚,她会隐忍自己的痛苦,宁愿将幸福给别人。

可你从不会……

你只是将自己的悲哀归咎于别人,将痛苦带给别人。

“雪儿,你休想要将我扔给别的女人,我哪儿也不回去,就算你扔掉我,我也会黏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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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的玩笑让越圣雪破涕为笑,她抚弄着他俊美的脸颊,眼神痴迷疑惑沉迷,“我爱你,天蛮……我不想将你让给任何女人。”

如此真情的告白使得帝天蛮立刻擒住越圣雪的­唇­,“小傻瓜,你又再说挑逗我的话了,你知道说这样的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帝天蛮逗弄着,越圣雪整张小脸都涨的通红,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推开他。

“不要放开我,天蛮,无论你会对我做什么,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不想放开你……”

正文 雪儿,不要放开本王的手

隔日正午,宅邸密室中

帝天蛮与阡子默正在密谈,阡子默告诉他,之前发给若尘的书函至今都没有回复。

“难不成若尘是出了事儿?”

帝天蛮昨日听说了林皇后就要被绞刑示众后,立刻命阡子默再给若尘发去一封加急密函去打探,看来这一回又是石沉大海。肋

“不,微臣以为若尘暂且应该还安全,刚刚我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他在心中很肯定被绞死的的确是真的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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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越晋远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连自己的发妻都不放过,那他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为了逼出雪儿了!”

帝天蛮拍案站起,满面写着愤慨,阡子默却是沉默不语,沉思的双目在想着什么。

“微臣以为若尘的话,可能有掺假。”

“掺假?你的意思是?”

帝天蛮看出了阡子默眼中的怀疑,莫不是他认为若尘的回信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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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是微臣同陛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微臣知道对他怀疑不应该,但是……为何之前给他的书函都石沉大海,而这一份昨日才发出去的飞鸽传书今日就收到了回复?微臣直觉这必当是个诱/惑我们信以为真的圈套……”镬

“目的就在于引/诱本王前往皇城救林皇后?”

帝天蛮心领神会地接过话,阡子默的怀疑似乎早就在他的心中存在过一般。

“是,因为越晋远知道陛下深爱雪妃娘娘,定不会让雪妃娘娘回去越国,到时他们埋下埋伏,就能生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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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尘为何要这样做?他被越晋远识破了身份,为保­性­命就被收买了?还是越晋远重金诱/惑,令他为财背叛蛮弩?”

帝天蛮问着,狞起眉头,他心里的若尘绝非是那样无情无义,重金重利,贪生怕死的人。

他曾同他并肩作战,出入沙场拼死血战,和子默一样是他的左右手,蛮弩能有今天,属于他的功劳有一大半,这样一个热血男人会背叛自己的民族,帝天蛮不愿相信……

“微臣虽然不知道缘由,可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可……”

“可什么,有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

“陛下还记得那个‘手机’医师吗?”

“为何提及他?他真正的名字不是段无洛?”

帝天蛮深信当初就是越晋远排他来骗雪儿回越国的。

“如果微臣说他只是披着一张段无洛的人皮面具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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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震惊,一双鹰眸勃然圆睁,“子默,你把话说清楚,难道你要告诉本王,那手机实则就是……”

“对,微臣怀疑他就是若尘,他仪容成段无洛,再给取了个假名‘手机’掩饰。”

一切听着都匪夷所思,帝天蛮蹙着眉头——

“如果你假设的这些都是真的,为何一点医术都不懂的若尘会成了药到病除的神医?你不是听说他来到蛮弩后医好了很多人,还令人起死回生?何况本王声张过雪儿那时中的是茴香毒,可他为雪儿诊治的时候,一语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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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当初微臣为何会打消怀疑他的理由——当初初见那手机的眼神,自信、自傲,不言败,都教微臣不由自主地想起若尘,特别是每每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感觉更甚。可是因为若尘丝毫不懂医术,所以微臣只将那当做是个巧合,但是在雪妃娘娘和陛下去到越国遭伏击后,微臣不得不再次怀疑这个猜想就是真的,毕竟我们分开五年,五年内若尘碰上过什么事,我们都无从知晓,就算对他医术略懂一二也并不出奇,何况他假扮段无洛,兴许他懂得的医术就是那个男人教会他的。”

帝天蛮听着陷入沉默,五年……即使他的身心至真至情的相信,他的兄弟没有背叛——

“子默,如你所说,本王也曾觉得他的眼神熟悉,五年……的确不是暂短的日子,什么都可能发生,但本王也不能凭空和猜想就定若尘叛国,现在这事先搁置,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救出林皇后,既然谁都无法证实即将被绞死的女子是不是真的林皇后,那本王也只有宁愿信其真了,不可信其假了。”

※※※※※※※※※※※※※※※※※※※※※※※※※※※※※※

“那陛下的意思是派人去皇城劫囚?!”

“对!立刻召见利州郡王晋烨霖。”

“是。”

阡子默应道退了下去。

利州郡王·晋烨霖曾是晋国兵部尚书,掌握晋国三分之二兵权,晋王打败后,就是因为有他从中作梗,蛮弩才迟迟未能真正入住晋国。

不一会儿晋烨霖就被带到,但是在帝天蛮命下让他派人前往皇城救林皇后时,晋烨霖似乎一早就听到了林皇后就要被绞刑示众的消息,他眼中堂堂地写着不配合三个字。

“陛下,恕烨霖难以从命。”

※※※※※※※※※※※※※※※※※※※※※※※※※※※※※※

“此话怎讲?”

帝天蛮淡然问道,眉宇却蹙着一抹不悦,身为缴械投降的败军竟然敢拒绝他这个君王。

“晋国子民对林皇后以及她的女子越圣雪恨之入骨,当初那越晋远只不过是越国一个小小将军,他请求晋王收留他的一双妻女留在晋宫,晋王宅心仁厚同意,并对她们母女好过任何一个妃嫔,还将越圣雪许配给我们的太子楚仁殿下,可那越晋远从未感恩,那越圣雪更是身为太子妃在楚仁殿下尸骨未寒的时候厚颜无耻的二嫁。”

“住口!!”

二嫁二字戳痛到帝天蛮容忍的极限,一声怒然狮吼令晋烨霖惊呼一身冷汗。

该死的!

雪儿和晋楚仁根本就不是夫妻,就算有婚约在前他们也毫无关系,什么二嫁,谁都不许在他帝天蛮的跟前放这样的厥词!

※※※※※※※※※※※※※※※※※※※※※※※※※※※※※※

“大胆刁奴!本王知道你们晋国人即使亡国,也心齐一线,可本王告诉你,本王可以取晋王人头,也可以现在就拿下你的人头!”

帝天蛮盛怒之下一只手已经抚在腰间,就要抽出蛇剑。

阡子默立刻箭步上前握住帝天蛮的手,使着眼神恳求他不可意气用事。

晋烨霖脊梁骨一凉,以为就要死在帝天蛮的手中,紧闭的双眸却因突兀的沉默睁开,“陛下……”

“哼!既然你们晋国人如此憎恨她们母女俩儿,那你们最憎恨的人不该是本王吗?本王才是亲手杀了你们晋王和太子的凶手,哼!为何还要向本王投降归顺,是在找机会给你们晋王报仇吗?”

※※※※※※※※※※※※※※※※※※※※※※※※※※※※※※

“成王败寇,输了战役是我晋国不低蛮弩,何况我晋国当初的确对蛮弩犯下不可饶恕的血债,而陛下从未对我晋国子民大肆屠杀,即使在攻占晋国之后,百姓奋起伤了不少蛮弩军,可陛下从未以暴制暴。烨霖相信陛下宅心仁厚,所以选择归顺,但……唯有林皇后母女,烨霖无法违心遵从。”

“你——”

帝天蛮被气得语塞,想说这晋烨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帝天蛮并非残忍血腥之人,也识得归顺他蛮弩,不会给晋国带来灭亡,而是走向更高于晋国盛世的辉煌。

可为什么就是偏偏死脑筋的抵御雪儿她母女俩……

※※※※※※※※※※※※※※※※※※※※※※※※※※※※※※

“那若日后本王赢取越圣雪为本王正宫,那全晋国子民就会谋反,是不是?”

无声的对峙良久,帝天蛮一语震慑在场的两个男人。

“陛下……”

阡子默不敢相信帝天蛮竟然在一个外人的面前这么说了——

暂且不论晋国子民能不能接受越圣雪成为他们的皇后,就连蛮弩能不能接受越圣雪还是个问题。

※※※※※※※※※※※※※※※※※※※※※※※※※※※※※※

“陛下就这么深爱越圣雪?”

晋烨霖满面写着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痴情一片的帝天蛮,总觉得好像一个人。

“楚仁殿下当初也对越圣雪爱护有加,甚至不惜­性­命,可换来的结局呢?陛下,当真以为那样的女人会对陛下付出一颗真心,难道陛下就不怕她那么巧合遇见陛下,不是越晋远的另一个陷阱?”

“够了!!晋烨霖,你若口服心不服,那本王绝不会勉为其难,你手中的兵权,本王一颗子儿都不稀罕,滚!”

“陛下……”

“滚,逼本王再说第三次……”

※※※※※※※※※※※※※※※※※※※※※※※※※※※※※※

“陛下就这么深爱越圣雪?”

晋烨霖满面写着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痴情一片的帝天蛮,总觉得好像一个人。

“楚仁殿下当初也对越圣雪爱护有加,甚至不惜­性­命,可换来的结局呢?陛下,当真以为那样的女人会对陛下付出一颗真心,难道陛下就不怕她那么巧合遇见陛下,不是越晋远的另一个陷阱?”

“够了!!晋烨霖,本王不想知雪儿在你心里究竟是个多恶毒、多不守­妇­道的女人,可本王要告诉你,当初她是被迫嫁给本王,她的心一直向着晋楚仁,她是被本王强行占有!”

帝天蛮激动恼怒地一把攥住晋烨霖的领口,他听着一脸的惊愕。

“看任何事都不要只看表明,一个如越圣雪的女子,她的心是纯洁的,善良的,她为了全越国的子民牺牲自己的清白和一生的幸福,一个如你晋烨霖的男子,心中只有狭隘,怀疑,痛恶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

帝天蛮说罢一把推开晋烨霖,“本王不需要口服心不服的臣子,你若心不甘情不愿的归顺,那本王绝不会勉为其难,你手中的兵权,本王可是连一颗子儿都不稀罕,滚!”

“陛下……”

晋烨霖怔怔道,他看着帝天蛮的眼,看到那双眼中的愤怒饱含着对一个女人深深的爱和歉疚。

莫不是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圣雪公主从未背叛过楚仁殿下,即使生为越晋远的女儿,却仍只是他手中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滚,逼本王再说第三次……”

※※※※※※※※※※※※※※※※※※※※※※※※※※※※※※

和晋烨霖的商谈以决裂告终。

帝天蛮派下从蛮弩跟随来的侍卫军两日后渡河潜入皇城,四日后定要成功劫囚。

庭院中。

越圣雪午后来到院子中独自静坐,不一会儿就有人走了过来,她托腮不知在想着什么,并未发现来人。

“雪妃娘娘……”

“雪妃娘娘……”

穷无花一连唤了两声,越圣雪才后知后觉地侧过头来,“无花师傅,有何事?”

※※※※※※※※※※※※※※※※※※※※※※※※※※※※※※

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动苍天,让握在手中的幸福千万不会溜走……

越圣雪怔怔地睨着穷无花的眼,为何她说的话总会挑起她内心的不安。

“无花不打扰娘娘清净了,先告退了……”

忽地,穷无花起身就走,越圣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住了她,“无花师傅,你要去哪儿?你没有打扰到我。”

这话是在挽留她留下陪陪自己吗?

越圣雪不懂自己为何对穷无花有种说不上来的眷恋感,这种眷恋感从小唯有对母后有过。

※※※※※※※※※※※※※※※※※※※※※※※※※※※※※※

“有些事,旁人无法为娘娘分担,娘娘必须得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穷无花停下脚步却没有退回来,她说着,有点深奥,越圣雪听得似懂非懂。

在她又再迈开脚步的时候——

“无花师傅,你曾对我说,你看见‘那个人’和我,七世无缘。所谓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

穷无花的脚步就像瞬间被冰冻结住了,越圣雪的那一问令她无言以对。

“苍天会给娘娘答案。”

无声了片刻,穷无花回答了却如同没有回答——

为何不答,是因为疼惜,还是不舍,抑或其他的理由,越圣雪不知,也许一世都不会知。

“如果‘那个人’指的是……天蛮……是不是说我真的会害死他?”

看着穷无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越圣雪煞是悲恸地低低呢喃。

※※※※※※※※※※※※※※※※※※※※※※※※※※※※※※

“既然那么担心,为什么不洒脱的离开他!”

“谁?”

突然有道妖冶的女声荡在耳边,越圣雪猛地抬起垂低的头,只瞧慕容傲雪似笑非笑地站在她的跟前,居高零下的俯视着她。

“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天蛮,无论生死都分不开我们。”

越圣雪乌眸圆睁,闪烁着帝天蛮无尽的爱和坚持。

※※※※※※※※※※※※※※※※※※※※※※※※※※※※※※

慕容傲雪看着却是嘲弄的一声冷笑“哼!果然这张纯洁的脸就只会装模作样,装得善良天真,什么都可以为人付出,结果都是伪装你这颗虚伪的心的外衣,你根本什么也不舍得丢弃,一直扒着帝天蛮不放,不就是为了日后登上蛮弩皇后的宝座,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慕容傲雪,你为何总要在我的头上扣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天蛮就会怀疑我,转而爱上你吗?”

越圣雪对慕容傲雪摆出一场可怜着她的神­色­,她站起身,一手搭握住她的胳臂,继续道——

“没有的……慕容傲雪,无论你与我长得有多相似,即使有一天我不在天蛮的身边,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

“少自鸣得意,帝天蛮可以为了你不要阡婉柔,也可以为了我更加残忍的丢弃你!”

慕容傲雪嫌恶地扯开越圣雪的手,却不想她握得好紧怎样都不放开,“越圣雪,放开我,你要怎样?”

越圣雪的力道意料外的大,与她生来柔弱的摸样简直大相径庭。

就像练过多年武的人,慕容傲雪的神­色­因此有几分慌张。

“慕容傲雪,收手吧!不要纠缠着天蛮了,不要再在心中累积仇恨,我了解你憎恨父王,有一天父王定会得到他该有的下场,可放下仇恨,不要再让仇恨的恶魔揪扯着你拉入更深的深渊,解放自己,救赎自己,好不好?”

※※※※※※※※※※※※※※※※※※※※※※※※※※※※※※

“放开我!!越圣雪,我不要听你假慈悲的大仁大义,在师傅面前就叫我‘傲雪姐姐’,在我跟前就直呼我的名讳,收起你的假面具,我不要——”

“傲雪姐姐!”

“听”字还未落出慕容傲雪的口,越圣雪抢先喊了她一声。

“傲雪姐姐!!傲雪姐姐!!”

越圣雪像是怕她没有听见似的,又再用力地喊着她,慕容傲雪顿然愣住,越圣雪猛地投入她的怀中抱住她,“傲雪姐姐……无论你想听多少遍,我都愿意这样叫你……”

※※※※※※※※※※※※※※※※※※※※※※※※※※※※※※

慕容傲雪的话令越圣雪忽地一怔,紧绷的身子失去了一股力道,轻易地被慕容傲雪拉开——

她就像丢弃一块脏抹布一般推开越圣雪,她一个狼疮跌坐地上,撑着地面的掌心被磕破。

“傲雪姐姐……”

她抬起一双炯亮却含着泪的眼看着她,慕容傲雪只觉心口一紧,好像听到一道声音咒骂着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残忍绝情。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休想以为一句‘姐姐’就能什么都扯平!”

※※※※※※※※※※※※※※※※※※※※※※※※※※※※※※

“那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原谅你!”

“……”

※※※※※※※※※※※※※※※※※※※※※※※※※※※※※※

越圣雪颤动着两片薄­唇­,泪花闪闪地一瞬不瞬地睨着慕容傲雪,难道活着改变她们之间的关系,就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吗?

她就这么恨她,她就这么爱天蛮到想要她消失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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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即使是死,我也会和天蛮生死与共!就像天蛮说的那样,我们永世都不会分离。”

越圣雪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她一步步靠过来,眼中带着一股与帝天蛮有着惊人相似的气势。

慕容傲雪不觉向后退开几步。

是她对越圣雪的了解还不够,还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她变得坚强,强大,对帝天蛮的爱更是根深蒂固,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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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食言的,越圣雪。”

慕容傲雪张开­唇­,那在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令越圣雪不觉感到了一丝忐忑。

就像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在手上,她的心莫名狰狞起来。

“慕容傲雪,你想说什么?”

“呵……越圣雪,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后四日后就要被越晋远绞刑示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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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母后将被父王绞刑示众?!

越圣雪一把双手抓住慕容傲雪的胳臂,在她要逃开的前一刹那牢牢的抓住她,不容她逃开。

“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帝天蛮昨日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告诉你罢了!”

慕容傲雪看着越圣雪惊慌失措,失魂落魄的摸样,眼中立刻浮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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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笑?她也是你的母后啊……”

越圣雪含着泪看见慕容傲雪眼中冰冷的笑,她可以原谅她对父王的憎恨,却不能原谅她对自己的生母如此不敬。

“不是,她不是!!”

慕容傲雪一怔,愤然地否认。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不担心她,她可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的母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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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握着慕容傲雪的胳臂,用力之大简直如同帝天蛮那时要折断她的双臂一模一样。

“少恶心我,越圣雪,我再说一遍,那个女人与我毫无关系,我慕容傲雪生来就无父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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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相当决绝,慕容傲雪很恶狠狠的瞪了越圣雪一眼——

看着她那张和自己一摸样的脸孔,她就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憎恨和痛恶。

“母后是无罪的,母后定是被父王欺瞒,才没有救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连母后都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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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越圣雪收起你博同情的眼泪,我才不会像那些男人被你几滴眼泪就收服了!”

慕容傲雪冷清地说。

从出生起她就拥有记忆——

她除了看到越晋远对她见死不救,生生将她留在圣殿不管不顾之外,还看到了那个在殿外哭泣却没有冲进来救她的女子。

“我恨她,越圣雪,你给我听着,我恨那个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可以恨她,母后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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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对我见死不救,她和越晋远一样将我抛弃在火场里!”

“……怎么会?”

“你不用不信,你可以去皇城救她,问她是不是那样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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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销/魂夜·雪儿,今夜怀上我的孩子吧

穷无花一连唤了两声,越圣雪才后知后觉地侧过头来,“无花师傅,有何事?”

“娘娘为何一连心事重重?有何烦恼事在纠缠着娘娘吗?”

穷无花在越圣雪的身边坐下,眼神尽带慈母般的怜爱。

越圣雪淡淡地摇摇头,感情事是无人能解的,“无花师傅,傲雪姐姐是不是仍很恨我?有怎样的法子可以消去她心中的仇恨,活在世上若只有仇恨,那她永远都得不到幸福的。”肋

“她的心结不解,谁都帮不了她,可娘娘,你的心肠真好,你的善良也许能打动苍天,希望握在你手中的幸福千万不会溜走。”

穷无花无意识地抚上越圣雪的脸,指尖轻轻擦过她的面颊,将她被风吹乱的发捋到耳后。(以上这段,是昨天少黏贴上来的部分,抱歉,让亲们看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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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接着上一章的内容。)

“去皇城救母后……你说天蛮昨日就已经知道?”

“是!你别以为帝天蛮会派人去救她,你就可以高枕无忧,这不过是越晋远和楚流云之间的一个圈套,只要出现在皇城的人不是你,那些去救她的人都会变成一堆白骨!”

慕容傲雪恶毒地刺激着越圣雪,她想要她就此离开,最好一去不复返。镬

为什么天蛮不告诉自己?

那是父王和楚流云之间的一个圈套?他们利用母后引自己现身,莫非是识破她并未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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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心口猛烈跳动,一股惶恐不安笼罩着她的心——

不行,她绝不能坐在这里­干­等!

既然父王的目标是她,那如慕容傲雪所说,其他人去营救母后定会掉入陷阱,有去无回。

而一以父王心狠手辣的手段,她不出现的话,母后定会被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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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知道自己如何做了吗?你一直都是帝天蛮的累赘,越晋远残杀了那么多弩人,现在你还要他为了你牺牲自己的属下,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什么都不问,自己去解决自己造成的麻烦。”

慕容傲雪一把抓住越圣雪的胳臂,越圣雪似是听着又似什么也没在听。

她没有说话,拉开慕容傲雪的手转身就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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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朝着回屋的方向而去……

“越圣雪,你要是去质问帝天蛮,就只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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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喊着,生怕越圣雪回去质问,一旦被帝天蛮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就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这里半步了。

越圣雪听得很清楚,可脚步一步都没有停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慕容傲雪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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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回到屋中的时候,越圣雪正坐在床边刺绣,从与慕容傲雪分开之后,她就突然想要绣一条小肚兜。

“雪儿,这是在绣什么?”

帝天蛮坐到越圣雪的身边,拿过她手上的刺绣箍——

上面绣着似龙非龙的图案,中间被捧着一个腾空跃起的小孩童,全图用五颜六­色­的线勾勒而出,很是­精­美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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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扬­唇­浅笑凝着帝天蛮的眼睛,她知道他喜欢,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道:“是……麒麟送子……”

“麒麟送子?”

帝天蛮侧过眸对视着越圣雪盈满甜美笑意的乌瞳,视线缓缓地游移至她的小腹,他放下手中的刺绣箍,微微侧过身大手上她的小腹,另一手扣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浮起同她一摸样的笑。

“这里已经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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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带着邪恶的挑逗,“哪有那么快!”越圣雪面微红,轻捶了下帝天蛮的心口。

“那是我不够努力咯?”

抓住她的小手,帝天蛮凑近­唇­边就是一吻,温润的气息在掌心漫溢,越圣雪立刻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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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闹了,你已经够‘努力’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犹若蚊蝇,越圣雪双眸闪动,闪动着羞涩,闪着教男人无法拔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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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看到帝天蛮眼中的情/欲,他俯下身将她推倒在床,“这一次,我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呣子。”

鬼魅的眼在迷人的笑,帝天蛮解开越圣雪的衣衫,她面­色­娇红,向着一侧偏开,羞赧的顺从。

就好像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下如此温顺,帝天蛮解开自己的衣衫,赤/­祼­的身子倏然紧紧相贴,彼此的身子猛地滚烫如烧,“天蛮……唔唔……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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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娇嗔地羞吟,帝天蛮吻着她的下颚、脖子,锁骨,薄­唇­的轻触、舌尖的挑逗、皓齿的厮磨,每一下都令体内的热更烧得滚烫。

“雪儿……你好美……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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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稚­嫩­的身子,白皙如雪的肤质,每一次都能令帝天蛮失去控制,他在她的耳边鬼魅低吟,伸出舌头勾吻着她的耳垂。

好惹,好烫,越圣雪仰着头,只觉一股红潮从脚心猛烈地窜了上来,额上冒出了层层薄汗,好像就要被烧坏脑袋。

她无法思考,也不愿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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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过后,她还能不能再拥有这样温情的拥抱……

越圣雪忽地捧起帝天蛮的埋首于她胸前的俊脸,帝天蛮一惊,她吻住他的­唇­,生涩地撬开他的­唇­齿,丁香小舌隐含羞涩地缠上他的舌,只是轻轻一动,就令帝天蛮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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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主动总是能点燃他炙热的火焰。

今夜的热情是少有,越圣雪纯情的每一记挑逗都逼得帝天蛮游走在情yu和理智的中间,他不想弄痛她,体内强抑的欲/火却就要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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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长指爱抚在越圣雪每一寸的肌肤,一点点的向下探去,滑入白玉娇­嫩­的双腿之间,“呃嗯!!”

越圣雪猛地一个弓身,双腿曲起紧紧拢住,“蛮,呃……唔唔……”

她羞得轻摇着头,好似在哀求他停下律动的长指,但然一双迷蒙的鹰眸闪着捉弄的­精­光——

侵入幽静的指尖一下一下加快着爱抚的动作,分不清是痛楚还是愉悦,越圣雪竟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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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立刻双­唇­贴上她的眼角为她吻去一滴滴教他不舍的泪珠儿……

“蛮……天蛮,慢一点……唔唔……求你……”

越圣雪娇吟着,从湿润的幽径中帝天蛮抽出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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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雪儿……再忍耐一下下,我想要你……”

吻着她颤动的­唇­,帝天蛮猛地撑开越圣雪的双腿,一气呵成地侵入了那已经被爱抚过的幽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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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冲击好似撞散了越圣雪的四肢百骸,连同她的思绪和灵魂都脱离了­肉­体。

“天蛮,唔……呃嗯!!”

炽热的情潮侵占了整个身子,越圣雪双腿情难自禁地缠着帝天蛮的腰间,双手攀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

“傻瓜……放松点……”

越圣雪紧拢的双腿令帝天蛮就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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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好紧,律动不能自己得加快起来。

“唔?嗯……唔唔……唔唔……呃嗯!”

越圣雪乖巧地点点头,只闻她应声之后帝天蛮便狂野地律动起来,直教越圣雪徘徊在了濒临疯狂的边界……

“天蛮……唔……我……我爱你……”

越圣雪急促的喘息着说着爱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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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曾恨她,折磨她,曾经赋予了她很多很多的伤害……

他又总是蛮狠又霸道,但是她爱他……好爱好爱……

“我也爱你,雪儿,比你想象得更多,比你爱我的更多!”

床底之间,帝天蛮好似还是第一次听她在这样的时刻说出这三个字。

这简直好比最上乘的催|情剂,猛地侵入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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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越圣雪双腿一拢,仰后一弓身,彼此一同攀上了云端之上。

寝屋中四溢着欢爱的低吟与娇吟教任何人都羞涩得不敢靠近,一道娇美的身影却站在门外愤怒得发抖——

慕容傲雪从越圣雪回屋时就一路尾随其后,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

她看着她开始刺绣,看着帝天蛮走到她的身边,与她温馨交谈,还看到他们卧倒床底,鱼­肉­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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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越圣雪,你不是很担心她的母后吗?!

为何悠闲地绣着什么小肚兜,连一个字都没有和帝天蛮提你的母后?!

慕容傲雪恨得咬牙切换,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破门而入,告诉帝天蛮,他拥抱着的女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狐狸­精­。

她假扮清纯善良,她根本就不在乎她母后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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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在这儿做什么?!”

穷无花从不远处走来,低低的一声问吓得慕容傲雪骤然煞白了脸。

“呃……没什么……”

慕容傲雪眼神闪着堂皇二字,尽管她在努力的掩饰,还挑起了穷无花眸中的怀疑。

“雪儿,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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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追问,­精­锐的双眸向着屋内悄然瞥了一眼后,越过慕容傲雪缓步继续往前走。

师傅找她会有什么事?

慕容傲雪睨了眼屋中,床纱之后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烧在心口的妒火只增不减。

“雪儿!”

穷无花已经走出了很远,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

慕容傲雪遵从的应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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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庭院之中,气氛异常凝重,慕容傲雪却是满面的心不在焉,“师傅找雪儿有何事?”

“你爱慕着帝天蛮?”

“师傅?!”

穷无花竟开门见山地问,直接地令慕容傲雪措手不及,“师傅为何会这么想……”

倔强的口吻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心意,穷无花拉过慕容傲雪的右手腕,两手握住她的小手。

“他的心爱着的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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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你妹妹……

可笑,越圣雪才不是她亲妹妹,慕容傲雪只觉那话听着刺耳又刺心,“不!我和越圣雪长得一模一样,帝天蛮能爱上她,也会爱上我!”

“你果然爱慕着他……”

穷无花淡淡道,平静的神­色­就如一早就看透慕容傲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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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茫然失措,师傅的那一句话莫不是仅仅只是为了激将她,要她自己承认罢了?!

“是,我是爱慕着帝天蛮,那又怎样?”

索­性­开诚布公的应道,穷无花没有说话却露出忧伤的面­色­。

“难道师傅逼我承认是为了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慕容傲雪口气很冲,穷无花眼­色­一沉,直言不讳道:“为师不愿看到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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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看到我受伤,还是不愿看到越圣雪痛苦?!”

慕容傲雪冷然地笑了起来,“为什么连师傅也这样,从小是你救了我,抚养我长大,那越圣雪算什么,凭何你对她这般疼惜宠爱,就好像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穷无花握着慕容傲雪的双手蓦然一抖,慕容傲雪却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

“雪儿,你的嫉妒心会吞噬你的善良和良知……既然你知道你和圣雪公主是一摸样,为何你不像她一般,懂得为他人牺牲?!”

※※※※※※※※※※※※※※※※※※※※※※※※※※※※※※

“为他人牺牲?!呵!好笑,就连身为女人的师傅都被她的狐狸外衣给骗了吧!”

“……什么狐狸外衣?”

穷无花睨着慕容傲雪­阴­冷的笑脸,不解她口中所指。

“师傅你知不知道,她对她母后的生死一点儿都不关心,不过一转身的时间就投入帝天蛮的怀抱,诱/惑他,与他床底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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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说时,满面写着大大的嫉妒二字。

穷无花沉思一想,方才在屋外她的确看到屋中,床纱之内隐约相拥着两个人……

“雪儿,你将林皇后要被绞刑示众的事告诉了圣雪公主?!”

“我……”

面对穷无花投来的那犀利的一眸,慕容傲雪突然怔住,张开的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不应该一时气愤就说漏了嘴,绝对不能让师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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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不过就是试探了她下,什么都没有说……”

慕容傲雪狡辩道,竭力撇清自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不能让师傅知道,若是被师傅知道,她绝对会怀了她的好事。

该死的越圣雪,被太多的人宠爱着,却没有人发现她的真面目!

※※※※※※※※※※※※※※※※※※※※※※※※※※※※※※

“你当真什么都没有说过?!”

穷无花握着慕容傲雪的手举了起来,有点用力,有点痛。

慕容傲雪心一抖,眼神就要闪躲的时分,非常坚定的对着她的眸——

“难道在师傅的眼中,雪儿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不分轻重的人吗?”

※※※※※※※※※※※※※※※※※※※※※※※※※※※※※※

“难道在师傅的眼中,雪儿是为了自己所爱就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吗?若是师傅这么看雪儿,雪儿也无话可说了!”

慕容傲雪摆出强硬阵势,眉宇间还流露出对穷无花的失望,当然更多的是她受了伤的神­色­。

“对不起……雪儿……师傅不是这个意思。”

穷无花软下心来,在她的心里,慕容傲雪虽然心骄气傲,但是她从小看着她长大。

她学的一手好医术,救死扶伤,足以证明她的心是善良的……

※※※※※※※※※※※※※※※※※※※※※※※※※※※※※※

慕容傲雪心里松了口气,所幸师傅还相信自己,眼角湿润的那几滴泪真是没白流。

“师傅明白雪儿就好,雪儿最怕的就是被师傅误会,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说雪儿是坏人,但惟独师傅的指责令雪儿痛得生不由已。”

慕容傲雪拉下穷无花的手,穷无花自然而然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捋着她的发,“对不起……是师傅太过严苛了,其实你爱上谁都不是师傅所能控制,师傅也为偏心谁,只是都心疼你和圣雪公主,师傅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

※※※※※※※※※※※※※※※※※※※※※※※※※※※※※※

都心疼你和圣雪公主,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

慕容傲雪满带着感恩的笑顿然凝结住了。

妒火又再升起烧着她的心。

听这话,她就可以十打十的确信,师傅的确喜欢越圣雪,那份宠溺甚至超过了自己。

什么不想看到她们两败俱伤,她根本就是不愿看到越圣雪被她抢走了深爱的男人。

※※※※※※※※※※※※※※※※※※※※※※※※※※※※※※

等着吧!

我慕容傲雪再也不退让,我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权利还是男人,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师傅……你曾说过越圣雪与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七世无缘,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帝天蛮?”

慕容傲雪窝在穷无花的怀中问道,只觉她整个身子悄然一僵。

“你怎会知道?你偷听了我和圣雪公主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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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无花面­色­一变,将慕容傲雪从怀中拉开,她双手握住她的一双胳臂。

才对她放下的疑心又闪烁在了眼底。

慕容傲雪心一慌,却没有让慌乱的表情爬上脸上,她真是笨,怎么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又问了这些。

“对不起……师傅,雪儿只是无意听到,并非有心……雪儿虽然恨越圣雪,但……”

慕容傲雪忧伤地垂下眼眸,“但如师傅所说,她确实我的双生姐妹,即使再恨,说到底我也不愿看到她伤心痛苦。”

没有丝毫惊慌的表情让人听着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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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不用想那么多,人各有命,那是圣雪公主的命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靠她自己解决,别人是无法帮助她的。”

穷无花真心高兴听着慕容傲雪这么说,她终于肯承认越圣雪就是她的妹妹了。

穷无花抚着慕容傲雪的面颊,“不要让恨蒙住了你的心,你能心疼她,爱护她,就好……你们是双生姐妹,就应该这样互亲互爱。”

※※※※※※※※※※※※※※※※※※※※※※※※※※※※※※

互亲互爱?

这是对她慕容傲雪来说,何等可笑的词汇!

“是的,师傅……雪儿会一点点改变自己,只是你还得给雪儿一点点时间……”

慕容傲雪放下心头大石,又一个危机迎刃而解。

※※※※※※※※※※※※※※※※※※※※※※※※※※※※※※

再­精­明的人也会有弱点,师傅如此­精­明不也败在了她高超的演技之下——

心疼越圣雪,爱护越圣雪?

哼!

即使走到人生的尽头,她慕容傲雪都不会办到。

※※※※※※※※※※※※※※※※※※※※※※※※※※※※※※

“好的,师傅很高兴看到你懂事了,只要日后你们姐妹同心就好……”

穷无花欣慰地说道,收回了手儿,转身迈开脚步。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

慕容傲雪叫住她,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师傅有些事要暂且离开两三天,替我照看好这里,圣雪公主若是身子不适,定要看顾好她。”

※※※※※※※※※※※※※※※※※※※※※※※※※※※※※※

那凝重地表情就好像她要去很远的地方。

“师傅,你究竟是要去哪儿?!”

“有些事等我回来再说,雪儿,你要懂事,你是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你的妹妹,姐妹今生就只有一次。”

今生一次?

慕容傲雪突然心口一顿,这词汇勾起她心脏诡异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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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Gwendoline的月票~

正文 同床共枕(高/潮,慕容傲雪偷爬上床)

屋中,温情过后,越圣雪久久不能入眠,一手搂在帝天蛮的腰间,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蛮……你睡了吗?”

“……”

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越圣雪抬眸含情脉脉地凝着帝天蛮的睡容,他的鼻梁挺直,玉睫纤长,俊美得让人沉迷。肋

“蛮……你怕不怕我背后的地狱之花会给你带来厄运?”

越圣雪轻声低喃,只听,“如果遇见你是厄运的开始,那我希望它不要怕,一直跟着我。”

※※※※※※※※※※※※※※※※※※※※※※※※※※※※※※

一只大手点在她的下颚抬起她垂下的脸庞,越圣雪倏然茫然,只瞧邪魅的笑话开在那双犀利有神的鹰眸之中。

“蛮……”

羸弱的一喊,帝天蛮侧过身来将越圣雪搂入怀中,“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你敢因为怕给我带来厄运就再消失,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他在她耳边低声“警告”,越圣雪心口猛地一跳——

天蛮,我不离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可今夜容许我任­性­最后一次好吗……

※※※※※※※※※※※※※※※※※※※※※※※※※※※※※※

“嗯,蛮……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越圣雪窝在帝天蛮怀中说道,不一会儿就听帝天蛮的鼻间响起轻轻的鼾声。

“蛮……蛮……?”

越圣雪试探地唤了几声,见帝天蛮毫无反应,她轻轻推开他坐起身为他盖好薄被,指尖爱怜不舍地抚摸着他的俊颜:

“天蛮,原谅雪儿,雪儿救了母后就会平安回来……”

※※※※※※※※※※※※※※※※※※※※※※※※※※※※※※

说罢,一个轻巧的跃身,越圣雪从床上下来。

从衣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衣穿上。

捡起掉落地上的刺绣箍,又回眸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帝天蛮,她早在刺绣箍上撒了嗜睡粉末,只要闻过的人在几个时辰后就会陷入昏睡,五个时辰内对任何声响都无感知,无法醒来。

若非生怕帝天蛮不许自己去救母后,越圣雪才出此下策。

※※※※※※※※※※※※※※※※※※※※※※※※※※※※※※

临走之际,越圣雪在床边坐下俯下身在帝天蛮的­唇­上留下一记香吻:蛮,等我……

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越圣雪说着一双手儿抚在腹间,随即将一块蒙面黑布蒙在面上,推门飞身而出。

那是什么?!

正巧来到屋前不远处的慕容傲雪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黑影,直觉告诉她,那黑影好像——越圣雪!

※※※※※※※※※※※※※※※※※※※※※※※※※※※※※※

她立刻跑到屋前,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推门的声响不算大却也不算轻,床上的帝天蛮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只瞧偌大的床上就只有他,越圣雪去了哪儿?

慕容傲雪环顾四周,看到没合拢的衣柜,打开一看,越圣雪近日穿着的衣衫竟然凌乱地塞在里面。

难道……

难道那到黑影不是自己看错,真的就是越圣雪?!

※※※※※※※※※※※※※※※※※※※※※※※※※※※※※※

慕容傲雪猛地脑海中乍现这个念头,她朝着床上的帝天蛮轻喊了几声。

“帝天蛮?帝天蛮?!!”

帝天蛮轻鼾不断却丝毫对她的叫唤没有反应,照他厌恶她的反应,他一早就应该在她走进屋的时候赶走她的!

慕容傲雪锐眸一闪,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只刺绣箍,有股迷|药的味道。

她拿了起来闻了闻,“嗜睡粉末?”

※※※※※※※※※※※※※※※※※※※※※※※※※※※※※※

真的是越圣雪,难道是她迷晕了帝天蛮,她为何要这么做?!

莫非是去救她母后?

慕容傲雪很快就想到了,脚步正要追出去,但几步后折了回来。

冷冽的双眸中渐渐有了妖媚的暗光,她看着床上的帝天蛮,他赤­祼­着半身,古铜­色­的肌肤更显健壮的身形,教人情不自禁地挪不开眼……

慕容傲雪坐在了床边,伸出修长的指在他强壮的手臂上来回游走,“帝天蛮……若是你一觉醒来,睡在你怀中的女人是我,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

慕容傲雪说着­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勾勒出煞是迷人的笑弧,随即站起身解开自己的衣衫。

一件……

两件……

直至冷红的肚兜与轻薄的纱裤落在地上,她掀开薄被跃上了床……

※※※※※※※※※※※※※※※※※※※※※※※※※※※※※※

越圣雪一袭黑衣敏捷地从溜到宅邸后门,正要推开后门之际,“谁?!”

阡子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越圣雪推门的双手一顿,立刻猛地推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阡子默追了上来,一直追到小巷的尽头,“谁?!出来!!”

他大声喊道,那抹身影却消失了踪影。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为何竟然觉得那身影好像——雪妃娘娘?

※※※※※※※※※※※※※※※※※※※※※※※※※※※※※※

他匆忙地关上后门,立刻跑向了帝天蛮的屋子,谁想屋内留着一战烛火。

隐约间,他瞧见了床上帝天蛮半­祼­搂着“越圣雪”。

果真是自己看错了。

阡子默立刻收回视线,连同收回差点敲门的手,从屋前走开了……

※※※※※※※※※※※※※※※※※※※※※※※※※※※※※※

躲在小巷尽头的一个暗角,越圣雪听着阡子默走远的脚步声才走了出来。

若非对利州的大街小巷相当熟悉,只怕刚才就被阡子默识破了她就躲在他的身后。

看了眼,越圣雪知道时间不多了,一路向南快跑而去——

其实去皇城除了越过河之外,她还知道一条密道可以通往皇城,那是只有楚仁殿下和她知道的秘密。

※※※※※※※※※※※※※※※※※※※※※※※※※※※※※※

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密道,越圣雪来到皇城的时候,已是寅时过半,定要赶在日出卯时前赶到天牢。

只有趁着天未凉带走母后才行。

越圣雪抄着近道只花了一刻时辰就来到守卫森严的天牢。

她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从天牢中走出来的几个狱卒,正要拿出怀中的一小瓶迷|药,身后就出现一股威迫的压力——

莫不是被人发现了?

※※※※※※※※※※※※※※※※※※※※※※※※※※※※※※

“你——?!”

越圣雪一个回身,惊愕铺满整张娇颜——怎么会是他?!

“嘘……”

赫连瑄做着噤声的动作,大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儿。

“谁?!”

那几个走远的狱卒似乎听到了什么,脚步朝这边折了回来,越圣雪浑身僵直,只瞧赫连瑄将披在身上的“隐身锦”包裹住越圣雪——

倏然,两人紧挨着,亲昵无间。

※※※※※※※※※※※※※※※※※※※※※※※※※※※※※※

“谁?快给我出来!!”

“你是不是喝多了,那里又没人,瞎嚷嚷什么?”

隐形的越圣雪和赫连瑄不为两个狱卒所见,一个听到声音的狱卒摸了摸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明明就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呵呵,­色­鬼,是不是守大牢守傻了?哪有女人会天不亮来天牢溜达?”

“可皇上不是交待过,圣雪公主随时都可以来天牢劫救林皇后?!”

※※※※※※※※※※※※※※※※※※※※※※※※※※※※※※

“你真是喝傻了,大家都在传圣雪公主已死,只是皇上偏不信罢了,你还真以为圣雪公主会来这里?”

“呵呵……也是,不过要是能碰见圣雪公主的灵魂也好,都说她是个大美人,我还从未见过。”

两个狱卒调侃着往返走了回去。

“好了,安全了……”

赫连瑄说着,鬼魅的笑眼凝着越圣雪,她不悦地一把推开他,从他的怀中“逃”了出来。

虽然天­色­仍灰暗,但赫连瑄看得很清楚,她脸上浮起的两朵红云。

※※※※※※※※※※※※※※※※※※※※※※※※※※※※※※

“你怎么会在这里?”

越圣雪问着,赫连瑄只是邪魅的笑而不语,“不管你做什么来到这里,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耽搁了。”

越圣雪说着转身就朝着天牢大门而去,赫连瑄箭步追上一把拉住她,“你就想这么赤手空拳的闯入天牢?”

“不用管我,我带着迷|药!”

越圣雪压低着声音吼道,赫连瑄所幸从后抱住她,大手伸入她的怀间——

※※※※※※※※※※※※※※※※※※※※※※※※※※※※※※

“赫连瑄,你在做什么,休得无礼!”

越圣雪不敢大喊,使劲全力以后肘的巧劲打在赫连瑄的小腹,他倏然一痛手一松,越圣雪就从他的怀中逃了出来。

“没想到圣雪公主还习过武,身手真是不错。”

赫连瑄没有丝毫生气,反而看穿了越圣雪有武功底子。

※※※※※※※※※※※※※※※※※※※※※※※※※※※※※※

“你说话轻一点,若是被狱卒们听到就不好了!”

越圣雪敏锐地听到又有脚步声靠近,立刻捂住赫连瑄的嘴,推着他一起堕入方才的暗处。

他笑着遵从的不说话,但是掌心里弥漫着他温润的鼻息,让越圣雪不得不很快地抽回手,却被赫连瑄牢牢抓住。

“你以为就凭你怀间的那一小瓶迷|药就能控制得了整个天牢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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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的话让越圣雪无言以对,她知道不可能,但她除了用此招迷晕看守的狱卒才能进入天牢外,别无他法。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快走!”

越圣雪掰着赫连瑄的手,可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消去了眼中的玩笑,赫连瑄真挚的口吻和眼神说服了越圣雪,“为何你要帮我?”

※※※※※※※※※※※※※※※※※※※※※※※※※※※※※※

“……”

越圣雪眼中闪着狐疑,赫连瑄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为什么?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帮我了。”

那对视的眼神有着说不清的暧昧温情,越圣雪期冀着赫连瑄的回答,却又另一手在他就要开口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

“不用回答了,带我入天牢,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去救谁的吧?”

※※※※※※※※※※※※※※※※※※※※※※※※※※※※※※

“当然!原来圣雪公主一眼就能看穿赫连瑄的心意,这算不算我们‘心有灵犀’?”

赫连瑄不该顽劣的态度,瞧着他邪恶的笑着,似真似假,越圣雪旋了下手腕挣脱开他的钳制。

“废话少说,我必须在卯时之前救出母后!”

“是,赫连瑄定为圣雪公主救出林皇后甘愿两肋Сhā刀。”

还在开着玩笑,赫连瑄俊眉一挑,越圣雪假笑着一脚踩在他的脚丫子上就是一拧,“再废话,就一拍两散!”

※※※※※※※※※※※※※※※※※※※※※※※※※※※※※※

“呵!公主稍安勿躁,赫连瑄定不会抛下公主不管不顾!”

赫连瑄收起顽劣的笑,长臂一伸将越圣雪搂入怀中,在“隐身锦”的包裹下,两人隐形于尘——

赫连瑄悄然对五六个看守大门的狱卒施加催眠幻术,让他们似梦非梦地为他们打开了大门,放他们入内,随即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站在大门之外。

“你也会那样的妖术?”

“偶尔偷师到的。”

走在­阴­湿的天牢走道中,赫连瑄似真亦假的开着玩笑,越圣雪喟叹着摇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

“再往里一下,母后可能被父王关在了下面一层。”

几乎走到走道尽头,越圣雪小声耳语道,赫连瑄竟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就如同他早就知道了林皇后被关在了哪儿。

这天牢,越圣雪之前来过几次。

她悄悄看见过父王搬动过哪个机关,墙面就开始颤动,打开一条道,通向地下。

※※※※※※※※※※※※※※※※※※※

她相信父王­精­明多端,既然拿母后最为诱饵,就绝对不会将母后关在轻易被看见的牢狱之中。

“圣雪公主,林皇后的确被关在下面一层。”

走到了尽头的最后一步,赫连瑄淡定地说道,越圣雪一惊。

“你知道这里有机关?”

“是,我隐身进入这里的时候看过越晋远搬动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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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说着,越圣雪骤然激动起来,“机关在哪儿?机关在哪儿?”

“嘘……圣雪公主,你不觉得我进入天牢至今太过‘安静’了吗?”

赫连瑄做着噤声的动作,虽然他们的身影可以被“隐身锦”所隐形,但是声音不可,一旦有细微的声音被人听见也会是危险的开始。

而且天牢中相当诡异,无数的牢房里竟然静得出奇,就好像运走了所有的囚犯。

※※※※※※※※※※※※※※※※※※※※※※※※※※※※※※

现在的天牢就俨然好像一座引/诱诱/饵进入的暗室,随时可能出现暗算他们的机关。

赫连瑄凝重的表情和那一问也挑起了越圣雪的疑心。

的确她只顾着救母后无瑕顾及周遭的奇异,的确天牢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

“雪儿,你在哪儿吗?不要躲躲藏藏了,我看到你了!”

※※※※※※※※※※※※※※※※※※※※※※※※※※※※※※

楚流云的……声音?!

那自信的声音就如同看到了她?!

越圣雪在赫连瑄的怀中一怔,整个身子不助的虚软起来,就要往下沉——

被发现了,若是落在他的手中,那她就一定回不去天蛮的身边了!

“圣雪!!”

赫连瑄焦急地一手托住她的腰,没让她跌坐在地,“隐身锦”因为越圣雪的微动而露出一小块——

※※※※※※※※※※※※※※※※※※※※※※※※※※※※※※

“雪儿!!”

楚流云朝着这边大喝,他看到一个蒙着黑布的半个身影,却又一瞬间消失了。

是赫连瑄立马将“隐身锦”包裹住自己和越圣雪,他趁着楚流云跑过来之际,搂着越圣雪向侧面躲开。

虽然他们隐形于尘,眼见看不到他们,但是触觉却能感知到他们。

若是被知道了他们的方位,他们就会落入楚流云的手。

※※※※※※※※※※※※※※※※※※※※※※※※※※※※※※

“赫连瑄,你不要管我了,还是先走吧!”

越圣雪定下慌乱的心神,耳语对赫连瑄说。

搂在他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谁?!”

楚流云耳尖的听到赫连瑄的声音,方向却辨别不准,向着另一个方向大喝。

※※※※※※※※※※※※※※※※※※※※※※※※※※※※※※

“你瞧,他看不见我们,只是在吓唬你!圣雪,你若是表现出害怕,那你就输了!“

赫连瑄嘴角噙着睿智自信的笑,不知觉地给了越圣雪力量。

的确,她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

她不能被楚流云抓住,也一定要救母后平安离开。

※※※※※※※※※※※※※※※※※※※※※※※※※※※※※※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越圣雪与赫连瑄双双故意沉默了一阵子,看着楚流云带着一群侍卫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搜寻。

“我们声东击西。”

赫连瑄突然从怀间套出一颗佛珠,张开的五指夹着五颗佛珠,他敏锐地伸手一扔——

“噼里啪啦!”

※※※※※※※※※※※※※※※※※※※※※※※※※※※※※※

佛珠四散开来,打在­阴­湿的墙面上,发出令人难以辨别的声响。

“该死的,赫连瑄,是你,一定是你!!”

楚流云乱了方向,仰头发出暴怒大喝。

从在那夜碰上隐形人的攻击之后,他就派人暗查过赫连瑄——

除了身为新罗第一王子的他之外,没有人更加可疑拥有“隐身锦”了。

※※※※※※※※※※※※※※※※※※※※※※※※※※※※※※

“为什么他会知道是你?!”

越圣雪附耳低问,只瞧赫连瑄回眸,在“隐身锦”下,两人紧挨着,双­唇­几乎相贴——

纤长卷翘的玉睫一眨,赫连瑄翕动着惊艳双­唇­,“还有更­精­彩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说着,赫连瑄弹指一动,一颗佛珠­射­了出去,不知打在了什么地方——

※※※※※※※※※※※※※※※※※※※※※※※※※※※※※※

一瞬间,天牢天动地摇,墙面摇晃着仿佛就要坠落,地面竟然高低不平地往下陷。

只听楚流云手下的那般侍卫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起来。

“楚王,快逃!”

“楚王,是地震,咱们快逃!!”

※※※※※※※※※※※※※※※※※※※※※※※※※※※※※※

一时间一群人拉着楚流云就往天牢外逃,“混账,放开我!!”

“楚王,再不走,咱们就要被活埋啦!”

“混账,这不是什么地震,是有人暗动了机关,放开我!我要留在这里。”

楚流云蛮力一出,甩开五六个死死抱着他胳臂又拖着他大腿的侍卫。

※※※※※※※※※※※※※※※※※※※※※※※※※※※※※※

越晋远曾背着他悄悄来过天牢,他看到他启动机关时,整座天牢就会像这样摇晃不定。

就想要坠毁一般。

“不是的,楚王,才不是什么机关,你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不要走到深处去了!”

一班侍卫忠心耿耿,被楚流云甩开又追了上来,几个挡在他的身前,几个抱住他拖着他不让他走。

※※※※※※※※※※※※※※※※※※※※※※※※※※※※※※

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那么巧是地震?

楚流云一时被侍卫们夸张的表现弄了头脑,这天牢晃动的的确比越晋远暗动机关那次更加猛烈。

“雪儿?雪儿,你听到应我一声!”

※※※※※※※※※※※※※※※※※※※※※※※※※※※※※※

楚流云嘶吼的叫着,越圣雪充耳不闻。

“圣雪,准备好了?”

一直躲在暗角的赫连瑄用低沉的嗓音郑重地问道。

越圣雪睨着他的眼,此时此刻她竟然对他无比的信任,坚定地点点头。

※※※※※※※※※※※※※※※※※※※※※※※※※※※※※※

“屏住呼吸,我们要被‘活埋’地下了!”

赫连瑄说着,越圣雪一惊,只瞧一块巨石从头顶压了下来。

※※※※※※※※※※※※※※※※※※※※※※※※※※※※※※

“啊——!!”

来不及惊叫,越圣雪的声音被埋藏在了天牢的“坠毁”之中。

“圣雪,你还好吧?”

黑暗中,有人拍拍她的肩头,她睁开紧闭的双眸,只瞧是赫连瑄的笑脸映入眼瞳。

※※※※※※※※※※※※※※※※※※※※※※※※※※※※※※

看了眼周遭,凌乱一片,但是头顶上并未那块方才就要夺去他们­性­命的大石。

“这里是哪儿?!”

“这里就是天牢的地下!来,跟着我,往哪儿走!”

越圣雪愣愣地顺着赫连瑄手指的方向看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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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唇­齿交缠(高/潮,强/吻加舌/吻)

“雪……雪……雪儿……不要……过来……”

“母后!!”

越圣雪骤然激动起来,就在一条走道之隔的对面那间牢房中,她看到了被绑在铁架子上的林皇后——

※※※※※※※※※※※※※※※※※※※※※※※※※※※※※※肋

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垂低着头,紫青的­唇­,头发凌乱湿粘地贴在脸上。

脚边摆着一个湿淋淋的污水桶……可见林皇后刚刚才被用过刑。

※※※※※※※※※※※※※※※※※※※※※※※※※※※※※※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对母后!!

越圣雪心痛得狞了起来,控制不了双脚就往那边跑,“不,圣雪,你冷静点!”

赫连瑄双手抓住越圣雪的腰,紧紧抓住不让她离开他的“隐身锦”下。

“为什么要栏我,赫连瑄,快放开我!”

※※※※※※※※※※※※※※※※※※※※※※※※※※※※※※

越圣雪气愤地冲赫连瑄喊,“你不觉得你母后能看见我们很可疑吗?”赫连瑄瞥了眼包裹着他们的“隐身锦”说道。

越圣雪一愣,的确……现在他们隐身于尘,照理谁人都看不到他们,可——

“既然我可以看到你,那我母后也有可能看得到。”镬

※※※※※※※※※※※※※※※※※※※※※※※※※※※※※※

越圣雪担忧地看了眼牢房里的林皇后,焦急的心不容许她被赫连瑄的怀疑所打断营救的脚步。

“可——”

“就算她不是我母后,我也要救!”

※※※※※※※※※※※※※※※※※※※※※※※※※※※※※※

越圣雪听不了赫连瑄多说一个人,趁着他一怔,拉开他的手就冲跑到了牢房之外。

她抓着木栅栏,“母后,不要怕,雪儿来救你了!”

“雪……雪儿……?不要……不要进来!!那里有机关!”

※※※※※※※※※※※※※※※※※※※※※※※※※※※※※※

林皇后突然激动起来,冲着越圣雪大喊,就只听越圣雪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好像划破了她紧抓木栅栏的手儿——

“圣雪,快过来!”

赫连瑄来到越圣雪的身后,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又拉入自己的怀中,用“隐身锦”包裹住。

※※※※※※※※※※※※※※※※※※※※※※※※※※※※※※

她明知道那个林皇后可能是人假扮的,为何还那么傻得不顾一切冲过去?!

赫连瑄揪心地拉过越圣雪的手,“好痛!”

她摊开右手,五指指腹被划出了几道血口。

“圣雪,你看那木栅栏。”

顺着赫连瑄的视线,越圣雪看着近在眼前的木栅栏,上面竟然遍布着无数根纤细的亮银线,好像富有生命一样一动一动着,闪着刺目的光泽——

※※※※※※※※※※※※※※※※※※※※※※※※※※※※※※

“血……”

越圣雪看到了划开她指腹的血染在那银线上,一滴一滴地跌落地上,“好恶心,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

如同生命体一般会攻击人的银线,她不过轻轻一碰就被划开数道血口,若是将他们割断,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应该也是种幻术,用银线包裹木栅栏防止任何人靠近。”

“是幻术也好,不是也罢,我定要救母后出来!”

※※※※※※※※※※※※※※※※※※※※※※※※※※※※※※

越圣雪从怀中掏出一把随身带来的小匕首就挥向那些银丝线——

“圣雪,不要!!”

赫连瑄抬手拉回越圣雪握住小匕首的手,只瞧匕首尖儿才触及那些银丝线就被猛地弹了回来,小匕首脱开越圣雪的手直指向她飞来——

※※※※※※※※※※※※※※※※※※※※※※※※※※※※※※

“蹲下!”

赫连瑄拉着越圣雪的腰往下一蹲,小匕首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赫连瑄,你没事吧?!”

越圣雪双手拉着赫连瑄的两襟,一双乌眸写满了歉疚,“我没事……你呢?”

※※※※※※※※※※※※※※※※※※※※※※※※※※※※※※

赫连瑄浅浅一笑,如暖阳般温柔地摸了摸越圣雪的发——

他掌心的温暖让越圣雪莫名感激。

又是他救了她一次。

“谢谢你,赫连瑄……”

“傻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瞧那尖锐的匕首非但没有割断那银丝线还被它们反弹回来,可想而知这银丝线绝非等闲之物。”

※※※※※※※※※※※※※※※※※※※※※※※※※※※※※※

“是,连匕首都割不开,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到牢房中救出母后。”

越圣雪回身透着木栅栏看着牢房里的林皇后。

看着她满面流露的不舍和心痛,赫连瑄眉宇紧蹙,从怀间拿出了一瓶药,拉住越圣雪受伤的手撒了些药粉在上面,“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就像知道她会受伤,所以才随身带着止血粉似的,越圣雪回过头两人窝在“隐身锦”下四目相视,忽然越圣雪面颊微红,有别地微微侧开眼眸。

“给你添麻烦了……”

※※※※※※※※※※※※※※※※※※※※※※※※※※※※※※

“……”

赫连瑄莞尔一笑,有着几分羞赧,他没有应声,收起小药瓶时,凝重道:

“圣雪……幻术是只有楚国人才善用的,看起来楚流云并不知道你父王在这里摆下机关关押着你母后,所以这幻术定不是他摆下的,可越晋远的身边却有那个洪艳儿,她一直假扮着你母后,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可能就是她吗?”

※※※※※※※※※※※※※※※※※※※※※※※※※※※※※※

赫连瑄指了指牢房中的女子,越圣雪蹙起来的眉头也渐渐因此勾起了怀疑二字,可——

“她若真的是洪艳儿的话,又何苦设下这等重重机关不让我靠近她?她若是被父王收复,站在父王那边,施加的幻术应该是麻痹我的感知,就像上次一样­操­控着我,走入他们的圈套!”

※※※※※※※※※※※※※※※※※※※※※※※※※※※※※※

越圣雪说得不无道理,赫连瑄也觉得很奇怪,如果要抓越圣雪,那这设下的机关也太缜密得过分。

如此这般用心的设下陷阱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牢房里关押的的确是真的林皇后。

“雪……雪儿……?”

牢房中传来微弱的低吟,周遭的平静令她感到不安,“雪……雪儿……?”

※※※※※※※※※※※※※※※※※※※※※※※※※※※※※※

那样颤抖的语调,让人听着心如刀绞。

越圣雪在赫连瑄的搀扶下站起身,她看着牢房内,突然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母后?母后……你看不到我吗?”

越圣雪大喊,赫连瑄一惊,只瞧面容蜡黄的林皇后缓缓抬起头,她竟然是双眸紧闭,眼睑处渗着鲜血……

※※※※※※※※※※※※※※※※※※※※※※※※※※※※※※

“母……母后!!”

越圣雪惊得花容失­色­,那是何等残忍的画面——母后的眼睛被刺瞎了吗?!

“雪……雪儿……?”

林皇后颤动着­唇­,努力将头得更高一些,脸微微侧了过来——

耳朵……

耳朵下竟然也有着血迹,那是­干­涸的血迹。

※※※※※※※※※※※※※※※※※※※※※※※※※※※※※※

听不到?!

母后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越圣雪双眸圆睁,无法相信自己此刻眼睛看到的一切,“父王,父王……越晋远!!我恨你!!”

越圣雪失声痛吟到骤然狂躁大怒,吼着双手就双手又连同那银丝线一起抓住了木栅栏——

“圣雪,不要用力!!”

※※※※※※※※※※※※※※※※※※※※※※※※※※※※※※

赫连瑄的提醒已经来不及了,银丝线像是坎入越圣雪的手掌——

“噗嚓!!噗嚓!!”

“噗嚓!!噗嚓!!”

一道道血淋淋的声响在越圣雪的掌心炸开,她的手儿被划出无数道血口,越圣雪却仍在用力

“快放开,越圣雪!!”

赫连瑄掰着越圣雪的手,却发现自己竟然不低柔弱的她,怎么都掰不开她紧握木栅栏的手儿——

※※※※※※※※※※※※※※※※※※※※※※※※※※※※※※

她就像在用着内力震开木栅栏。

果然,刹那间,赫连瑄只听“磅”的一道巨响。

那木栅栏竟然在越圣雪手下,连同那些银丝线都被折断了?!

简直不可思议!

赫连瑄傻了眼,他苦练二十年武艺累积的内力都未必能这样震断它们,越圣雪却……

※※※※※※※※※※※※※※※※※※※※※※※※※※※※※※

那布满整面木栅栏的银丝线像突然没了生命一般,骤然消失。

“救……救……赫连瑄……我……母后……”

越圣雪突然就这么倒在赫连瑄的怀中,她双手被银丝线割得无­肉­模糊,身子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浑身虚软再也站不起来。

“圣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时间……解释……救我……救我母后……”

※※※※※※※※※※※※※※※※※※※※※※※※※※※※※※

越圣雪推了赫连瑄一下,借力身子向后靠倒在木栅栏上,“不要管我……进去……快进去……救我母后……”

赫连瑄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将身上的“隐身锦”披在她的身上,自己踢开已经断裂的木栅栏跑入了牢房。

他来到林皇后的身前,林皇后立刻感知有人在身前,“你是……谁?”

她虚弱道,口吻带着戒备。

赫连瑄从怀中拿出一把锁匙将绑住林皇后手脚的铁链子给解了开来。

※※※※※※※※※※※※※※※※※※※※※※※※※※※※※※

虚弱的身子就这么从铁架子上坠落下来,“林皇后!!”

赫连瑄喊着,蹲下身将林皇后稳当的抱入怀中。

“母后……?”

地面上传来奇异的震动,越圣雪扭过头看向牢房,看着赫连瑄抱着母后走了过来,心里倏然松了口气,拼死抓着木栅栏站了起来,“隐身锦”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一道脚步声骤然迫近——

“雪儿,我的好圣雪,为父就知你一定会来。”

※※※※※※※※※※※※※※※※※※※※※※※※※※※※※※

父王?

那森冷的声音教人作呕,越圣雪侧眸就见越晋远一步步靠近过来,她堂皇得向后走入牢房中,没有几步,虚软的身子就支持不住往后一倒——

“圣雪!!”

赫连瑄一把接住她,另一手仍搂紧林皇后。

“呵!好个英雄就美人,赫连瑄,没想到就连新罗第一王子都爱上了朕的掌上明珠。”

※※※※※※※※※※※※※※※※※※※※※※※※※※※※※※

越晋远只进不退,踢开木栅栏,大步流星地逼近越圣雪、赫连瑄。

赫连瑄扶着两个女子悄然向后退开几步,没有“隐身锦”的庇护,想要同时保护两个女子成功逃脱几乎不可能!

他睨了眼就要木栅栏外的“隐身锦”,他得想法子赶快拿回来,可谁料——

“该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

那听似流水清脆的声音,实则教人食不下咽的心——

只瞧楚流云竟然跟着越晋远的身后走了过来,他脚步停留在木栅栏之外,捡起那件“隐身锦”邪佞的笑绽开­唇­角。

“楚流云!”

赫连瑄咬牙切齿地低喝,楚流云但笑不语地一步步逼近,他越过越晋远,一手扣起赫连瑄的下颚——

“除了‘隐身锦’该‘物归原主’之外,还有这个——”

※※※※※※※※※※※※※※※※※※※※※※※※※※※※※※

楚流云一把拉过越圣雪,“圣雪!!”

赫连瑄来不及拉住越圣雪,只瞧虚弱的越圣雪扑入楚流云的怀中,被他单手揽着腰向后退开。

赫连瑄想要上前一步,就见很多侍卫冲了进来,一把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靠近半步都不可以。

“别伤他,楚流云,放过赫连瑄!”

越圣雪连放抗的力气都没有,倚着楚流云的肩头,在他的耳下哀求。

※※※※※※※※※※※※※※※※※※※※※※※※※※※※※※

“雪儿……为什么,要离开我?!”

楚流云充耳不闻越圣雪哀求着什么。

一双美艳惊人的眸子­阴­冷地看着双手鲜血横流的她,眼中连一丝一毫的怜惜都没有。

刚才那都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为了将她和赫连瑄双双擒住而设下的。

“为什么要骗我?这些天你都上哪儿去了?!”

※※※※※※※※※※※※※※※※※※※※※※※※※※※※※※

楚流云抓住越圣雪的一双胳臂,用力摇晃——

好痛!

越圣雪痛得狞着眉头,一时说不上话来,“楚流云,你个疯子,快放开圣雪,你没有看到她受了伤吗?!”

赫连瑄愤怒地喊着,楚流云立刻向他投去犀利冷冽的一眼——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把雪儿带走的。”

※※※※※※※※※※※※※※※※※※※※※※※※※※※※※※

楚流云带着愤然的怒火,说着松开越圣雪的胳臂,朝着赫连瑄逼去——

谁想倏然不知倒地的越圣雪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儿,紧紧抓住楚流云的双腿,“不要!!”

“雪儿……?为了这个男人,你连废了双手都甘愿?”

满眸写着嫉妒的二字,楚流云看着垂死挣扎,一脸痛苦的越圣雪,心痛得好似被一把剪子生生剪成两半。

※※※※※※※※※※※※※※※※※※※※※※※※※※※※※※

“是!就算死,我也甘愿!”

越圣雪气恼地吼着,是她连累赫连瑄的,她死是她活该,可她拼死都要保护赫连瑄。

就是这种倔强的眼神,不同在避暑山庄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的眼神。

楚流云死死地睨着越圣雪痛恨自己的双眼,他开始相信她除却天下第一美人的头衔,还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

她的伪装是那样的天衣无缝,她假装记忆混乱,将他当做白痴一般的戏弄,以为她甘心情愿的爱着他。

※※※※※※※※※※※※※※※※※※※※※※※※※※※※※※

“没有男人可以和你在一起,除了我——楚流云!”

楚流云蹲下身无情地掰开越圣雪的双手,“听着,给本王记住了——你越圣雪从今以后就是我楚流云的所有,我要你哭就哭,我要你笑就笑!”

拖住越圣雪后脖颈,楚流云俯身野蛮地吻住那粉­嫩­的­唇­,撬开她的贝齿,掠夺她口中的一切……

“唔唔!!唔唔!”

越圣雪强烈地挣扎,反抗,却不低楚流云一手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

※※※※※※※※※※※※※※※※※※※※※※※※※※※※※※

“楚流云,畜生!!放开圣雪!!”

赫连瑄的嘶吼对失去理­性­的楚流云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就像失了控制的野兽,吻得越圣雪更深,更强。

口舌交缠的触感侵袭全身,越圣雪只感觉到被侮辱的痛感,楚流云的­唇­齿撕咬着她的­唇­与舌,口中的一切都痛得发麻。

恶心!

楚流云,你好可悲!!

※※※※※※※※※※※※※※※※※※※※※※※※※※※※※※

“呃嗯!!”

末了,终于听到楚流云一记痛吟,一道鲜血从他的­唇­角落下——是越圣雪咬了他的舌!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越圣雪白洁如雪的面颊上,五指红印一刹那浮起——

一道鲜血也从她的­唇­角落下,“表子!!”

楚流云站起身抬起的一脚猛地踩住越圣雪的脖子,“呃嗯……”一记闷哼,越圣雪只觉脖子被切断了呼吸一般,她大口大口喘息起来,无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

“圣雪!!”

赫连瑄再也无法淡定看下去,将林皇后摆在身后的墙角,拔出腰间的剑将那一群侍卫打得往后退——

“不要,赫连瑄!!”

越圣雪嘶叫了起来,赫连瑄动作一顿。

侍卫们趁势就要数剑刺穿他的身子,只瞧踩着越圣雪脖子的楚流云却突然双手捂着脖子。

※※※※※※※※※※※※※※※※※※※※※※※※※※※※※※

“啊!!!”

楚流云一副痛苦的样子,大喊大叫起来,“楚王?!”

一群侍卫吓得立刻围到了他的身边,还来不及扶住他,就见他突然跪倒在地,口吐白沫——

“呵呵……呵呵呵……楚流云……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

※※※※※※※※※※※※※※※※※※※※※※※※※※※※※※

是越圣雪在笑。

竟然是越圣雪在笑,她撑着满身是血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摸了摸­唇­角的鲜血——

“你一定猜不到,我在自己的口中下了毒……”

她笑着看着楚流云,楚流云猛地抬头看着她,“越圣雪!!你就这么恨我?!”

“是!!”

越圣雪勃然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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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你愚弄,你害得天蛮与我自相残杀,你害得天蛮和我的孩子命赴黄泉!!楚流云——我要你付出等同的代价!!”

越圣雪吼道,身子向前一倾,数把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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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敢杀了我,你们的主子就必将毒发身亡!!”

一群侍卫吓得不敢动,越圣雪嘲弄的冷笑,用可怜可悲的眼神看着跪倒地上苟延残喘的楚流云,“想要活下去的话,就放走赫连瑄和我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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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呢?”

楚流云说道,口吐一口鲜血——

该死的,这身子是怎么了?

竟然不听使唤,浑身像是禁脔一般,楚流云说罢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你没有资格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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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楚王?!”

越晋远看着一切发生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他的女儿还会这样的招数!

如果她在口中下毒,那她自己为什么没有中毒?!

“放开我,父王……”

越圣雪冷冷地看着抓住她手儿的越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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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眼神令越晋远有点慌了阵脚。

就好像完全颠覆了他的掌控,他原本是猜想她还活着,就连同楚流云设下这个局,逼她回来。

谁想一切进行顺利,但是却出了这等事。

越晋远想要的就只有和楚国联手进攻蛮弩,至于越圣雪的生死,既然已经交给了楚流云,生死就由他处置。

可现在却反过来,成了越圣雪主宰楚流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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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父王?这个称谓真是可笑……”

越圣雪突然冲着越晋远越发冷的笑起来,“越晋远,我恨你!听着——你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

正文 合欢到死(高/潮·加更~)

“放了母后和赫连瑄!!他们若是不能安全离开,楚流云绝对得不到我的解药!”

越圣雪朝着越晋远喝道,饱含着发自内心的痛苦——

她一次次的原谅他,只因他是她的父王。

可腹中已然消失的小生命,还有眼前被折磨得人形不成的母后,令越圣雪绝不会再对眼前的男人心慈手软。肋

“大胆刁­妇­,你以为你不给解药,还能走得了吗?”

楚流云的一班属下举剑朝着越圣雪刺过去,就要刺破喉咙的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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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碰她!!”

“砰!!”的一声,被侍卫扶坐起来的楚流云不悦地喝道,同时赫连瑄一把剑挥去挡开了那差之要了越圣雪­性­命的一剑。

“谁都不准伤她半分!”

楚流云瞪了一眼赫连瑄,他看到越圣雪与他默契的视线交汇,双眸因此­阴­霾如麻。

“楚王,这个女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还要舍命保她?!”

侍卫们为之气结,却不得不一个个举剑先后退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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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咳咳……”

楚流云咳着血在侍卫的搀扶下走到越圣雪的身前,赫连瑄挡在她的身前,不然楚流云靠近。镬

可笑!

楚流云冷傲自大的瞪了赫连瑄一眼,“滚开!”

一声呼喝,侍卫的剑随即架在了赫连瑄的脖子上,“楚流云,你若敢伤赫连瑄一根头发,我就要你下黄泉不得翻身!”

越圣雪无情地咒骂道,楚流云只觉心口猛地一紧,好痛,入骨入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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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放他走,连同你的母后,可本王要你留下,越圣雪!”

“好!”

越圣雪竟然一口答应他,“要走一起走!”

赫连瑄喊了起来,越圣雪流着血的手拉着他的后衣襟,“保护好我的母后,拜托了……”

几乎是在恳求、哀求……

越圣雪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比起先前少了几分犀利——

赫连瑄睨了眼她的伤势,若再不及时止血,她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甚至­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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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越圣雪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她口中的毒需要分三次服不同的解药才能彻底解清,可她身上并未带着那三颗解毒的药,所以再过不多久她也会像楚流云那样毒发,口吐白沫,接着咳血,全身禁脔而无法走动。

现在母后都无法走动了,赫连瑄若是还要带着上她,绝对是个负累。

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一起死好!

越圣雪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讯息,赫连瑄一眼便了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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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一起走,那就一起留——你死我共亡!”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赫连瑄托起越圣雪的双手,拿出怀间的止血粉倒散在她的血­肉­模糊的道道血口上。

越圣雪表情平静,内心狂澜——

为什么?

赫连瑄,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何你一次次拼死救我?!

那话儿若非爱得至深,又岂能轻易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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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至深……

——

“呵!好个英雄就美人,赫连瑄,没想到就连新罗第一王子都爱上了朕的掌上明珠。”

越圣雪突然想到越晋远方才的那一句话,莫非赫连瑄真的对她一见钟情?

“雪儿,朕的雪儿……”

就在这时,从方才被越圣雪怒喝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越晋远突然犯了失心狂似的喃喃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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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跟着越晋远而来一直按兵不动的侍卫们惊慌失措,围了上去。

“雪儿,朕的雪儿,不要杀朕!!”

“啊!!”

“朕是你的父王,你不能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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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晋远接连大喊,在牢房里狂­性­大发,所有迎上来的侍卫被他拳打脚踢,就像中了邪,满面的惊恐

越圣雪露出悲戚的笑:

父王……原来你也怕死……看到自己最惊恐的一幕,滋味如何……

“他是怎么了?”

赫连瑄看着越晋远丧心病狂的挣扎,对越圣雪耳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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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竟然如此亲密!!

楚流云一直怒目瞪着眼前赫连瑄与越圣雪的种种暧昧,她的手乖乖地落在赫连瑄的手掌心一动不动——

他为她牺牲­性­命在所不惜,她都不愿多瞧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对他这样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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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他不能接受他的女人就在他的眼前顺从另一个男人,即便那个女人从未觉得她是他的女人。

“越圣雪,我们一起下地狱!!”

楚流云突然发狂,拔出腰间的一把剑刺向越圣雪,“小心!”

赫连瑄揽着越圣雪的腰向后让开,只瞧落了空的楚流云手筋一抽,握在手中的剑掉落地上,倏然口吐鲜血摊到在地——

“楚王!!楚王!!”

一群侍卫围抱着他,牢房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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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雪儿,你不可以杀朕,朕舍你是为了整个天下!!”

越晋远捂着双耳,惊恐失魂地大喊嘶叫着冲出了牢房外,一群侍卫紧追其后而去。

呵!

就连失了心仍为自己的自私冠上冠冕堂皇的外衣。

越圣雪清冷浅笑,身子无力地倒在赫连瑄的怀中。

“赫连瑄,我走不动了,求你不要意气用事,带着我母后快离开……”

“不,我说过生死同进。”

“求你了,赫连瑄,你若真心想要帮我,就救出我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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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攥着赫连瑄的衣襟苦苦请求——

“你们谁都别想走!!”

楚王的一个侍卫喊着就冲了过来,但就在这时牢房突然天动地摇——

“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侍卫惊慌失措,一瞧一抹黑影如风窜入牢房,“砰”的一声巨响,周遭立刻蔓延开来一股浓浓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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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只觉有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打横抱起,“你是?!”

“嘘——”

来人发出噤声警告,“赫连瑄!!”她没有追问下去,却向着先前的脚边喊了一声。

“跟上!”

只听来人好像对赫连瑄低喝着,越圣雪只听有道脚步声跟在抱着他的人之后,跑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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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是跑在一条密道之中,深长得看不到尽头,从一片迷雾中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片昏暗袭来。

“雪妃娘娘,你的伤还撑得下去吗?”

跑了也许有半个时辰,那个抱着越圣雪的人儿终于停下了脚步,单腿跪地抱着她爱怜问道。

那一声“雪妃娘娘”好不耳熟,去又在此情此景下甚至突兀。

“手机!你是手机!!”

越圣雪捧着手机的脸,虽然密道中昏暗得让她看不清俊秀的脸,但是那种感觉,她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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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我?!”

越圣雪问着,像是一种指责,他明明就是父王的人,为何要救她于危难之中?!

孩子的死,他就是罪魁祸首的帮凶。

手机犹豫了一下,似乎能在黑暗中看清越圣雪仇视着他的目光。

心口狠狠的绞痛,若是说话就证明他就是手机,可他歉疚理亏所以不想承认。

“放开我!我不要你这种人的怜悯!”

他的沉默只让越圣雪更加确信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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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越晋远,对不对?他装疯卖傻,让你趁机跟着我,想要残害救了我的人,对不对?!”

手机百口莫辩,除了接受越圣雪的种种指责外,他仍旧一个字儿也不说。

他是迫不得已才一直听从越晋远的摆布罢了,而方才他不能看着她死在楚流云手下的剑下,抛下一切顾虑就救了她!

“放开我,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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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着他手机,但是却不知道他真正名字叫做——鬼若尘,也不知道他是帝天蛮安Сhā在越晋远身边的眼线,更加不知道他早已背叛了帝天蛮……

呵,这一刻就这么恨他,若是她不知道都被她知道了,一定会更恨他吧!

黑暗掩藏了手机­唇­角苦涩的笑。

他知道越圣雪为何这么恨他,因为她和帝天蛮的孩子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那是想要补过都无法弥补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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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雪、圣雪!!”

赫连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赫连——!!”

越圣雪才喊了起来,手机就突然捂住她的嘴,小声警告道:“不要再与他有纠葛,他不会再让你……”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手机了吗?”

越圣雪拉开手机的手,问得他无所遁形,就连那句“他不会让你再见到帝天蛮”也没能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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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雪!”

赫连瑄已然跑到了越圣雪的脚边,“赫连瑄……你抱着我母后吗?”

“是,林皇后她没事。”

赫连瑄抱着气若玄思的林琼花蹲坐下来,眼神犀利地瞪向那高大的黑影,“你到底是何人?!”

赫连瑄警戒地瞅向手机的轮廓,可以熟门熟路的将他们带出天牢,这个人绝非等闲,也定是越晋远身边的亲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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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手机,越晋远的帮凶,残害我孩子的凶手!”

越圣雪愤慨说道,接连的几个称谓令手机如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用不得翻身。

“雪妃娘娘怎么斥责手机都好,手机都要将你平安送回蛮弩。”

“不行!你放开圣雪,像你这种叛贼,只会给她带来伤害!”

赫连瑄立刻拉着就要抱着越圣雪起身的手机,“该放手的是你,你对雪妃娘娘意图不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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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各执一词,谁都不愿放开越圣雪。

“放开我!!”

越圣雪忽地大喊,不过不是冲着赫连瑄而是抱着她的手机,他不放她便在他怀中挣扎,一手主动伸向赫连瑄,他长臂一揽,将她从手机的怀中夺了过去。

“雪妃娘娘,不要相信这个小人,他救你的目的是——”

“不要诬赖赫连王子,真正的小人是你,就算刚才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犯下的所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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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一个字儿都不想听,事实摆在眼前,谁是好人,谁是恶人!

如果可以她想要捂住耳朵再也不要听到手机的声音——

他的声音让他厌恶,恶心!!

“雪妃娘娘,难道你不想回到蛮弩吗?陛下正在等着你呢!”

手机无法为自己辩解,只有搬出帝天蛮想要试图拉回越圣雪的理智,可——

“为何你称天蛮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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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称谓只有属下和国王之间的……

尽管有一片昏暗掩饰,越圣雪还是看到了手机脸上的慌乱无错……

“因为他是蛮弩的叛贼!”

赫连瑄Сhā话道,手机顿然怒目相对,“赫连瑄,你好无耻!”

“无耻的人是你,你根本不叫什么‘手机’,你真正的名字叫做‘鬼若尘’,你是帝天蛮身边的亲信,被他安Сhā在越晋远的身边,掌握着越晋远的一举一动,可身为细作,你却被越晋远重金收买,沦为权利与金钱的奴隶,为之背叛蛮弩,害得圣雪与帝天蛮自相残杀,并害得他们亲手残杀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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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惊愕,“赫连瑄,你说的都是真的?!”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雪,你不信,可以当面质问这个叛贼!”

赫连瑄信誓旦旦,越圣雪看向手机,那已判了他死罪的眼神教他无力辩驳——

原来这赫连瑄竟鬼斧神工地早就将他调查得清清楚楚,同样他也对赫连瑄调查得了若指掌,他一次次救越圣雪的目的就在于——

让她再也见不到帝天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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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情此景下,手机很清楚,越圣雪根本就不会再听他任何的言语,特别是这赫连瑄任何的坏话。

他现在就是赫连瑄砧板上任他剁杀的鱼儿。

手机的沉默再次叫越圣雪心寒——

初初她以为赫连瑄冲着他的那一声叛贼指的是手机背叛了父王,原来他是蛮弩安Сhā在越国的细作,他背叛了天蛮……

身为天蛮的属下,他害死一国之君的龙胎,罪加一等,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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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妃娘娘,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可我将你和皇后救出天牢,就是为了平安送你们回蛮弩——皇后知道我的身份,她可以为我证实我的苦衷!”

手机说着,越圣雪看了眼靠坐在墙边的母后,赫连瑄的面­色­因此一沉,似乎暗藏着一抹不安。

“圣雪,不要信他的话,他指不定是越晋远派来的眼线,想要跟着你回蛮弩,再给帝天蛮致命的一击!”

赫连瑄不算大声的提醒刚好足够让手机也听到,纵然一片昏暗,他确信越圣雪脸上露出的一抹犹豫,因为他的­干­扰又成了断然绝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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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妃娘娘,你若不信我,可以让赫连瑄跟着一起回蛮弩,到时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谎言家!”

手机怒瞪赫连瑄,但然越圣雪眼神平定,丝毫没有因此掀起半分的怀疑。

“够了,不要再贼喊捉贼了,鬼若尘,你的假面具该自己撕毁了!”

“不,雪妃娘娘,林皇后可以为我证明!你知不知道,你初回宫的时候,林皇后察觉了你的不妥,不妥协于越晋远的安排,甚至要拆窜他的谎言,所以越晋远将她囚禁在天牢折磨,刺瞎了她的双眼,毒聋了她的双耳,是我——”

“是你什么也没有做,你没有救我母后,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样,我恨你,恨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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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扳回。

手机在越圣雪的跟前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绝望得整颗心死寂如灰——

越圣雪,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被怕至亲至真,情同手足的帝天蛮?!

因为我的一家老小被越晋远掌握在手中,我承认为了自己的家人而背叛整个民族,是我不够正义凛然,可我却为了救你什么也不管不顾,不顾家人的生死,背叛了越晋远的指令。

我无心害你的孩子,可你对我的恨已无药可解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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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尘,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立刻消失,永远得消失在圣雪的眼前!”

赫连瑄趁势给了颓丧的手机一击,“雪妃娘娘……”

手机试图做最后的挽回……

“我不要再听你说话了,鬼若尘,我恨你,我越圣雪恨你!!”

越圣雪挥手打在手机的面颊上,那一道巴掌声满载着她对他永不原谅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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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妃娘娘……即使会被你憎恨一辈子,我也不会放你和这个男人离开!”

手机垂低着头­阴­沉地念道。

骤然他抬起头,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染上了嗜血冷冽的光芒。

“手机,你休想伤赫连王子一根头发!”

越圣雪感觉到了威慑逼人的危险靠近,谁然手机刚要动手抢人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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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七哥!!”

一个清脆甜美的孩童声音从另一头响了起来,黑暗的密道里突然有了烛光——

“七哥、七哥,听到应小雪一声!!”

越圣雪、手机、赫连瑄朝着那里望去,越圣雪只觉那道声音很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赫连小雪?”

果然,越圣雪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

“小雪!!”

赫连瑄喝了一声,叫赫连小雪辨别出了他的方向,“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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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终于寻觅到了亲人,赫连小雪亲昵地唤着,提着灯笼,迈着欢快的步子跑了过来——

“啊……神仙姐姐也在呢!”

小雪甜美的笑着一把拉住越圣雪的手,“呃嗯!!”

越圣雪却是一声痛吟。

赫连小雪提起灯笼这才发现她手上触目惊醒的伤,“神仙姐姐,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赫连小雪拖着越圣雪的手儿呼着热气,“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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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先不要说这些了,其他人呢!”

赫连瑄略显焦急地打断赫连小雪,稚­嫩­的小手指了指身后,“大笨蛋们,快点快点,七哥在这里!!”

赫连小雪童音娇娇的喊着,只听那边传来回应,“王子殿下,公主殿下!!”

原来是一班新罗的侍卫,约莫二三十个彪形大汉朝这边跑来。

人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灯笼,顿然将密道照得灯火通明。

“将这个人拿下!”

赫连瑄冷傲的一声令下,手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架了起来。

※※※※※※※※※※※※※※※※※※※※※※※※※※※※※※

赫连瑄随即将彪形大汉们抱起林皇后,而赫连小雪扶着越圣雪往前走了起来。

他竟然早备好了援军在这里,手机怔怔地看着赫连瑄……

“谢谢你的帮忙,鬼若尘。”

赫连瑄俯身在手机的耳边低语,语毕一刹,薄如樱花的双­唇­上绽开鬼魅夺目的笑靥。

莫非……

莫非……他早就猜到他会把持不住,临危出手救越圣雪?

※※※※※※※※※※※※※※※※※※※※※※※※※※※※※※

手机恍然大悟——

这赫连瑄­精­美狡猾,诡计多端,他预算到了还有林皇后不便行动,所以他若救越圣雪,就势必也要借由他帮助林皇后一起脱逃。

“赫连瑄,你好卑鄙!”

“已经来不及了……越圣雪属本王所有,回去告诉帝天蛮,他的女人,将会被我蹂躏身下,残欢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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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榻上云雨(高/潮)

赫连瑄在手机的面前露出了这面目,可惜这一幕无缘越圣雪的眼帘。

前面倒是传来的一道道惊呼,“圣雪公主、圣雪公主,你怎么了?王子殿下,圣雪公主,口吐鲜血了!!”

“雪妃娘娘!!”

手机听到了那个扶着越圣雪的侍卫大呼,想要冲过去,无奈诸多彪形大汉架着他,教他连动弹都不能。肋

赫连瑄已在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圣雪!!”

※※※※※※※※※※※※※※※※※※※※※※※※※※※※※※

“咳咳……呕……”

越圣雪咳着血,浑身抽搐,赫连瑄一把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缓缓蹲下身子坐下,让她躺在地上靠在自己的怀中,动作轻柔得不舍伤她丝毫。

“快服下这个……”

赫连瑄从怀中的一个银瓶里拿出一颗红­色­药丸放入越圣雪的双­唇­间,“咳咳……咳咳……”

越圣雪连吞下的力气都没有,紧闭的双眸狰狞着,鼻间发出微微楚楚可怜的呻吟……

※※※※※※※※※※※※※※※※※※※※※※※※※※※※※※

“圣雪,得罪了……”

赫连瑄忽然冷眉一蹙,说着俯下身,双­唇­吻住越圣雪的­唇­,长舌滑入她的口中,找寻到那颗药丸帮助她渡入喉中——镬

“呃……咳咳……”

越圣雪无意识地一吞咽,药丸终于服了下去,赫连瑄的俊脸上立刻浮现放心的笑靥。

侍卫们因此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王子殿下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

“七哥、七哥,神仙姐姐是怎么了,她是不是中了剧毒,会不会有事?”

赫连小雪担忧地跪倒越圣雪的身侧,小手握住她冰凉到没有温度的手,“傻孩子,不要担心,没事的,七哥不会让神仙姐姐有事的。”

※※※※※※※※※※※※※※※※※※※※※※※※※※※※※※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手机看着一切发生,那一幕幕中,赫连瑄分明说了会折磨越圣雪致死,要帝天蛮品尝痛苦,可他凝着越圣雪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表情却都充满着疼惜与不舍……

为什么,赫连瑄……为什么你说的和做的大相径庭,难道你想要雪妃娘娘,不是为了要换回另一个女人?

手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赫连瑄朝这边投来一眸,两个男人四眸相识,似是看透了彼此正在想着什么。

赫连瑄朝着架着手机的侍卫们喝道,“将他扔入河中!!”

“是!”

侍卫们应道就拿出绳子将手机五花大绑,随即用布绑住他的嘴,蒙住他的眼。

当手机挣扎被抬了过来的时候,赫连瑄打横将越圣雪抱起,他微微俯身在手机的耳边道:“回去告诉帝天蛮,他让本王品尝到的痛,本王要他用一辈子的痛来换!”

※※※※※※※※※※※※※※※※※※※※※※※※※※※※※※

陛下让他品尝到的痛,他要陛下用一辈子来换?

赫连瑄,你果真要囚禁雪妃娘娘一辈子吗?

“你最爱的女人难道不是赫连玥吗?你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再和她破镜重圆吗?”

手机一口气吐出口中塞着的布团,大喝起来。

惊­色­立刻炸开在赫连瑄的脸上,身周所有人也都露出错愕惊恐的表情,谁人都知道赫连玥这三个字是王子殿下的禁忌,谁都不可以提。

“唔唔……”

昏睡着的越圣雪发出嘤咛,像是听到了,又像是仅仅因为体内的痛楚。

※※※※※※※※※※※※※※※※※※※※※※※※※※※※※※

赫连瑄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恍若很怕被越圣雪听到了手机的话似的。

“本王要帝天蛮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沾污是什么感觉!”

“赫连瑄,你这个畜生!!你这样做,只会伤人伤己,你想要回赫连玥的话,就不要伤雪妃娘娘一根头发!”

承认了,赫连瑄终于在手机的逼问下承认了,他的心中藏着一个最爱的女子——她就叫做赫连玥。

“本王想怎么做,谁都拦不住!”

赫连瑄咬牙切齿地低怒,不等手机反驳,被他吐出来的布团就又塞入了他的口中,“唔唔……?!”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将他扔入河中!”

“是!”

※※※※※※※※※※※※※※※※※※※※※※※※※※※※※※

赫连瑄早已知道其实帝天蛮就在利州,而这条密道的出口正是与利州一条河之隔的河岸口。

“砰磅”一声,彪形大汉们将手机扔入了河中,随后将一封书信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了出去……

利州,宅邸

晨曦的光播散入屋中,帝天蛮眉宇微狞,手儿微微动弹了一下。

“蛮……蛮……你醒了?”

慕容傲雪假装着越圣雪的口吻亲昵地唤道。

“唔……”

帝天蛮缓缓睁开眼,侧眸凝着身正爱怜款款凝着自己的美佳人,蹙起的眉宇不觉地舒缓,目光越发的深情脉脉。

“怎么那么早就醒了?没有睡好吗?“

从窗外­射­来的晨光有点刺眼,帝天蛮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伸手捋着挡在慕容傲雪额前的长发放到而后——

指尖不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却感觉有点不同……

※※※※※※※※※※※※※※※※※※※※※※※※※※※※※※

“你——?”

帝天蛮忽地轻轻扣起慕容傲雪的下颚,将她就枕在他脸侧的小脸更加凑近­唇­前,“蛮……”

慕容傲雪羞涩娇吟,帝天蛮动作一顿,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她是……雪儿?

帝天蛮揉了柔眼睛,为何眼睛是这样的模糊不清。

“蛮……你怎么了?”

慕容傲雪有点焦心,小手儿伸来抚在他的面颊,掌心的温度倏然令帝天蛮镇定下来,他握住她的手,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

嗬?!

他想要她?!

“天蛮……”

慕容傲雪心头一喜,小鹿心慌的一吟,只觉压着她的身形强健有力,那腿间的硬物傲然勃发的顶着她……

她等待了一夜的期冀就要实现了吗?

帝天蛮鹰眸微嗔,眼底炸开似有若无的怀疑——

明明脸孔一模一样,甚至连羞涩的反应都如出一辙,可为何……为何这双羞赧的乌眸会令他觉得很不一样……

※※※※※※※※※※※※※※※※※※※※※※※※※※※※※※

“雪儿……”

煽情的低喃,帝天蛮突然吻住慕容傲雪的­唇­,长舌如蛇窜入她的口中,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节奏快得慕容傲雪跟不上,强势的索要教她没一会儿就急喘起来——

一如处子的反应比往日更加激烈……

体内被挑起一股热,然后接近着是一股冷。

帝天蛮觉得脑袋晕晕的,身子好奇怪,思绪是飘忽不定,明明每一次与雪儿亲吻都教他不舍分开,可这一吻却让他吻得心烦意乱……

※※※※※※※※※※※※※※※※※※※※※※※※※※※※※※

“呃嗯!!”

不知吻了多久,帝天蛮突然断开这个吻,他狞着眉头看着身下被吻得面­色­娇红的美佳人……

“呼呼……蛮……呼呼……”

慕容傲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唤着他的名,她丰盈的圆润起起伏伏,身下赤/­祼­的一片光景,美得迷人……

帝天蛮再度俯下身,­性­感的双­唇­游移在慕容傲雪的脖颈与锁骨之间,大手时轻时重地抚弄着一双丰盈。

“唔唔……蛮……唔嗯……”

娇吟一声声的从慕容傲雪的口中,鼻间弥散开来,带着陶醉和沉沦,妖冶诱/人。

※※※※※※※※※※※※※※※※※※※※※※※※※※※※※※

“蛮?”

帝天蛮突然停下了动作,慕容傲雪不安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勾着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虽然雪儿也曾主动索吻,可……

这感觉——恶心!

帝天蛮回应着慕容傲雪的吻,骤然粗暴,他撕咬着她的­唇­,长舌滑入她的口中,强势的逼入喉咙,“咳咳……唔唔……蛮……不要!!”

慕容傲雪惊恐大喊,帝天蛮应声从她的口中退了出来——

他凝着她眼眸的眼神是这么冷!

不同于方才的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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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

慕容傲雪双手捧住帝天蛮俊美不凡的脸庞,只听——

“慕容傲雪,你这个疯婆子!!”

帝天蛮骤然一记怒骂,教沉溺在美梦之中的慕容傲雪突然惊醒,“天蛮?!”

“不许这么叫我,这天下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叫我,那个女人就是雪儿!”

“天蛮……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雪儿啊!”

慕容傲雪楚楚可怜地紧搂住帝天蛮,不然他从她的怀中逃出——

不可以这样,从他醒来前,她就预谋好了要假扮越圣雪,可她分明伪装的很好,他刚才还那么热情的拥吻着她,索要着她——

为何……

为何……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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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慕容傲雪,你令本王恶心!!滚!!”

帝天蛮拉开慕容傲雪的手,一跃从床上而起——

怒火烧着心,捡起地上的长袍披上身,帝天蛮只觉脑袋咧开的痛,浑身酸楚,四肢百骸都疲乏无力。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屏风边,这才缓过神的慕容傲雪立刻从床上下来,上来扶住他,“蛮……”

“别碰我!!”

才被一触碰,帝天蛮就嫌恶地抽开手,冷漠的双眸凝着慕容傲雪,一把抓住她的胳臂——

“说,雪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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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着急的起来就是为了去找越圣雪?!

即便自己的身子难受得连脚步都站不稳?!

一股妒火冲上心口,烧得慕容傲雪好痛好狠,他就这么放不下她,他的眼中就只有她!

该死的!!

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分明和越圣雪一模一样,到底是哪里不同,让帝天蛮竟能一眼揭穿她!

“我不知道,也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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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帝天蛮抓着慕容傲雪的胳臂,用力得仿佛指尖恨不得刺入她的肌肤,“把话说清楚,雪儿去了哪儿,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好痛!

“帝天蛮你弄痛我了,放开,快放开我!”

慕容傲雪挣扎,双手狂乱地拍打着帝天蛮的胸口,“不说清楚,本王绝不放!”

“你要我说什么,是越圣雪自己去找死,与我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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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送死,慕容傲雪,不要跟本王绕圈子,说——雪儿现在在哪儿?!”

帝天蛮突然脑袋痛得要裂开,他松开一手去按太阳|­茓­,另一手更加用力地捏着慕容傲雪的胳膊。

“天蛮,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很痛!”

慕容傲雪一手抚上帝天蛮骤然煞白的俊脸,“啪”的一下立刻被他打开,“别碰我!”

“我的触碰就那么令你厌恶吗?我和越圣雪究竟有什么不同?我救了你,你却这么对待我!”

慕容傲雪的眼眶被泪水打湿,她嘶吼到喉咙顿然沙哑,只徒增了帝天蛮俊上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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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了我?该死的,你在胡说着什么?!”

帝天蛮抓着慕容傲雪的另一手突然一甩,将慕容傲雪推出好远,他转身,没有半分留恋向着门边走。

“砰”的一声。

还没走几步,帝天蛮就跌跌撞撞地磕到了桌子,高大英挺的身子骤然爬到在桌上。

“天蛮?!”

慕容傲雪听到声响,焦急地跑了过来。

“别过来!”

帝天蛮立刻警告道,只听慕容傲雪的脚步就停在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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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四肢麻木乏力得都不听使唤了!

就像被人下了剧毒,可他的身子分明百毒不侵,又有谁能下毒害得他这样。“是你?慕容傲雪,是你对本王下了毒!”

帝天蛮那认定她有罪的眼神激怒着慕容傲雪——

死到临头还将越圣雪奉为圣女,“你就只会将我看做是恶人吗?!

“是!只有你这样的恶女人才会做这种肮脏不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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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撑着瘫倒的身子站起来,他看着慕容傲雪的眼神中充斥着唾弃和恶心——

慕容傲雪心痛如绞,她知道他指的肮脏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高烧不退,浑身发烫,若非我用体温为你驱热解寒,你早就死在越圣雪的手下了!”

“你说什么?”

帝天蛮顿地茫然,什么高烧不退,死在雪儿的手下,他一句也听不懂!

“哼!帝天蛮,你那么快就忘了越圣雪是越晋远的女儿了?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的女儿,你就没有想过她乖乖跟着你回来就是为了越晋远来伤害你,不然她为何大半夜的在刺绣箍上撒下迷|药粉,害你昏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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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激动难耐,情不自禁靠近的身子紧挨着帝天蛮,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香味与越圣雪截然不同,帝天蛮冷眉一皱——

“休要污蔑雪儿!你就本王就可以脱光衣服爬上本王的床了?!慕容傲雪,你让本王恶心!”

帝天蛮推开慕容傲雪,根本就不信她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他答应过雪儿不会再怀疑她,他说过就算被她再伤害到体无完肤都心甘情愿。

所以他不会食言,丝毫都不!

帝天蛮脚步直直地朝着门边迈进,却双腿虚软倒在了地上,“雪儿……雪儿……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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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越圣雪究竟在你的心上撒了什么毒,让你如此坚定不移的爱着她!”

慕容傲雪跪倒在帝天蛮的身边,她握着他的手,只有神志不清的时候他才不会甩开她的手。

“雪儿……雪儿……”

“陛下!!”

阡子默的声音突然破门而入,却在见到昏倒在地的帝天蛮和一身赤­祼­的慕容傲雪时,蓦然惊愕失措……

“雪妃娘娘,微臣罪该万死!”

阡子默背过身跪倒在地叩首谢罪,慕容傲雪瞧见他的侧脸已经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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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清冷的一记冷笑,慕容傲雪勾起­唇­角,看了眼昏厥过去的帝天蛮——

就连你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将我认错成越圣雪,为什么,帝天蛮,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不会将我认错?!

“快扶陛下上床。”

片刻后,慕容傲雪冷冷的声音幽幽地传入阡子默的耳朵。

那一声陛下令他的心莫名一抖,陛下宠溺雪妃娘娘,即便在臣子的面前,她也可以直呼他的名字,所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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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回过身,那乍然恍悟的眼神教慕容傲雪­唇­角的笑变得更加清冷。

“为何这样看着看,不怕陛下醒来刺瞎了你的眼?”

慕容傲雪狠毒道,阡子默刹那坚信,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越圣雪——

这犀利冷冽的眼神……

“慕容傲雪?!”

“怎么惊讶做什么,我有说过我不是吗?”

慕容傲雪嘲弄的勾起一抹笑弧,阡子默倏然满面的厌恶,他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长衫,然后走了回来盖在了慕容傲雪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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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应该珍惜自己……”

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语调没有高低起伏,但是慕容傲雪听着,却勃然大怒,“你以为是我诱/惑了帝天蛮?!

“难道不是吗?!”

阡子默投向慕容傲雪的那一眼尽带着鄙夷。

他怎样都料想不到她会赤­祼­着身子溜入陛下的房间,莫非昨夜——

阡子默恍然想起昨夜从窗外看到的那一幕,难道躺在陛下身边的不是雪妃娘娘,而是慕容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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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抱起帝天蛮将他扶上了床,慕容傲雪跟在后面,刚要坐在床边就被他拉扯了起来。

“不许靠近陛下!”

“阡子默,你放开我,凭何我不能靠近他——陛下昨夜抱了我,我现在可是他的妻子,你不过是微微臣子,凭何对我发号施令!”

慕容傲雪扭动着手腕从阡子默的手中挣脱开——

“陛下……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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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写满阡子默的脸,就算昨夜他亲眼目睹他们赤/­祼­相拥,但他仍然不能相信陛下会真的占有了他。

“怎么,吓坏你了,连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慕容傲雪得意地媚笑,没想阡子默骤然抓着她的胳膊,“慕容傲雪,你对陛下究竟做了些什么?!”

“为何是我?你就不怀疑是越圣雪下的手脚,你没想过她去了哪儿?!”

慕容傲雪愤恨地推开阡子默——

为什么每个人都只知道指责她,所有的错就都是她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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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将那个掉落在地上的刺绣箍捡了起来,打在阡子默的身上,“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越圣雪下迷|药害帝天蛮昏睡不醒,高烧不退的毒具!”

阡子默拿住刺绣箍凑近­唇­前闻了闻,一股诡异的香味相当冲鼻,“你是说雪妃娘娘在这个上面下了毒?!”

“是!昨夜我见她鬼鬼祟祟地穿着一袭黑衣从这里溜了出去,我担心陛下会出事就先进来看看,结果陛下倒在床上,浑身烧得滚烫——那越圣雪下手可真是狠,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傻瓜,被她纯真的容貌骗得团团转,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帝天蛮,她一直爱的就只有晋楚仁,是陛下害死晋楚仁的,越圣雪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陛下,她想的就只有害死陛下,替晋楚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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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竭尽所能的撒着谎,那撒在刺绣箍上的迷|药根本就没有毒,对身子也不会有伤害。

因为帝天蛮身子底子好,才会提前醒来,可这无疑给身子造成了负担,才令他突然昏睡不醒。

而她事后在那刺绣箍上做过了手脚,撒下了足以致命的剧毒香,就是为了骗取这些帝天蛮身边的“傻瓜们”的信任,从而对越圣雪产生厌恶心。

“嘤……雪儿……雪儿……”

躺倒在床上的帝天蛮忽地有了反应,紧闭的双眸痛苦的狰狞着,口中念念有词。

“不,够了,越圣雪,不许你信口开河污蔑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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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宁愿自欺欺人,也不选择信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说错,越圣雪不爱帝天蛮,她不爱!!”

“住口,你给我住口!!”

阡子默恼怒到一把捂住慕容傲雪不安分地嘴,谁料帝天蛮越渐大声的喊着,“雪儿、雪儿!! ”

“蛮……”

慕容傲雪使劲全力拉开阡子默的手,蹲在床边握着了帝天蛮的手,“蛮,雪儿就在这儿……”

阡子默蓦然惊愕,帝天蛮竟然因为慕容傲雪的安抚而骤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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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520crystal的月票~

抱歉小兔缺眠,昨晚的八千字,现在补上~

正文 轻一点,很痛……

为何陛下对慕容傲雪的态度会前后大相径庭,难道昨夜他真的同她……

“蛮……我就在这儿……”

慕容傲雪握着帝天蛮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面颊,谁料语毕的那一个音调才落,帝天蛮的手从她的手中滑落下来,“雪儿……雪儿……我会等你……等你回来……”肋

他痴痴深情地低喃,只瞧慕容傲雪倾城的美颜冻结了一片僵­色­——

就连神志不清,他都仅凭一记轻轻触碰而否决了她……

“慕容傲雪,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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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拉起蓦然愣住的慕容傲雪,身子被拉起来原来榻边的一刹,慕容傲雪突然挣扎起来,“我不要,大胆刁奴,我是陛下的妻子,我是他的妃子,我是蛮弩的皇妃,你休想以下犯上!”

阡子默明眸微嗔,流露出的不是被激怒的目光,而是一种唾弃,唾弃慕容傲雪是这样的可怜……

“为何要破坏这张容颜的‘美’,如果你无法拥有雪妃娘娘一样的善良,就求你请别再为她蒙羞。”

那轻蔑她,歌颂越圣雪的眼神如同一把匕首直直Сhā入慕容傲雪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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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她就是无法拥有越圣雪的善良,因为她都走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就算她现在做到和她一模一样,也没有人需要第二个“越圣雪”了……

是越圣雪逼得她无路可走,她的“恶”都是她一手所赐,这世上不需要两张一模一样的倾城容颜……

慕容傲雪没有回答,只是粉­唇­轻颤,如黑曜石的眼眸闪烁起冷冰的嗜血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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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阡子默!”

慕容傲雪恶狠狠地摆下一句话,恍若一道毒咒,势要实现在阡子默的身上——

“咔嚓”一声。

阡子默知道慕容傲雪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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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在榻边坐下,帝天蛮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等你回来……雪儿……我等……一定等……”

帝天蛮就像在做着一场梦,梦中的女子哀求他等待她回来,所以他答应着她,一遍又一遍……

“陛下,如果慕容傲雪说的一切都是属实,那我该为何你做些什么?!”

阡子默浅浅问道,眉宇间流露出忧心忡忡的­阴­郁之­色­——

他看到了,昨夜他的确在后门看到越圣雪穿着一袭黑衣离开,与慕容傲雪所说的那一番话不偏差的符合……

帝天蛮微动的双­唇­渐渐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到他说“我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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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马车队

从密道出来后,赫连瑄就抱着越圣雪坐上狂速赶回新罗的马车上。

她咳血的状况有所好转,但中毒的情势不见减弱,面­色­由煞白到蜡黄再到现在的青紫……

赫连瑄好怕还未回到新罗,越圣雪可能就在半路上毒发身亡。

“圣雪,你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如此重,你究竟用的是什么毒,就连我能解百毒的‘夜半红’都没有用……”

“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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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的越圣雪念着帝天蛮的名字,“等我……蛮……一定要……等我……”

她一遍遍的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的名字教赫连瑄生生嫉妒,眉宇狰狞得如同地狱魔君,­阴­沉又可怕——

“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那个男人,帝天蛮?呵!越圣雪,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一辈子都不!”

痛恶遍及整张俊脸,赫连瑄充满疼惜的表情在越圣雪每一次念着帝天蛮的名字时逐渐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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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你会不会忘记玥儿?玥儿就要为了新罗嫁去蛮弩了,为什么你不挽留我,为什么?”

曾经记忆中的那道委婉的哭声回荡在赫连瑄的耳边,那一夜他最爱的女人离开了他,他却昏睡在梦境中无法醒来,待一觉醒来,她早已成了他人的人ℚi——

堂堂蛮弩大帝的宠爱侧妃。

“有一天你会忘了他的,就如我爱的女人也将我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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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垂眸抚弄着越圣雪青紫的脸,他的心口好痛,那份痛弥散了七年,弥散至整个身子,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经络,每一根发丝——

痛……

好痛……

非常痛……

痛到生不如死,痛到终于等到了一头替罪羊,能让自己痛的人也品味自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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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帝天蛮才从昏睡中醒来,阡子默正端着午膳走了进来。

“陛下,你终于醒了!”

一瞧榻上有动静,阡子默立刻放下碗筷走到床边扶住想要下床的帝天蛮,“发生了……什么?雪儿呢?!”

帝天蛮双眼疲倦得半睁着,迟迟等不到回答,倦意瞬间被挥洒在尘间,一双鹰眸冷冽扫过去——

“本王问你雪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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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抓住阡子默的手臂,他眉头深锁的表情令他的心狠狠一拧。

“陛下……越国皇城,全城戒备,三日前,我等与留在皇城的探子的联系完全被切断。听说越晋远突然狂­性­大作,失去理智,内政混乱,有人趁此意图谋反,越晋远却又突然清醒,将反贼就地处罚。”

帝天蛮眉头一皱,“本王是问你雪儿在哪儿,你是想说雪儿去了皇城,被困皇城,不能回来了?!”

蓦然激动,猛地站起来,帝天蛮甩开手就朝门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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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雪妃娘娘失踪了,下落不明!”

阡子默追了上去,帝天蛮顿下脚步,暴戾­阴­霾锁着眉头回头凝着他,“别对本王撒谎,雪儿究竟被越晋远怎么了?!”

只觉告诉帝天蛮越圣雪是出了事,阡子默的回答是欲盖弥彰。

“雪妃娘娘三日前的夜里离开宅邸,去向不明,微臣试图与探子联系,但是困难重重,未免被越晋远发现我们就在相隔一条河的利州,微臣只能尝试其他的方法,微臣在两日前已经派遣晋烨霖的人手追查雪妃娘娘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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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没有说话,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一手抓起阡子默的衣襟,双模一点点凝聚如兽般的冷光。

他在思虑着什么——

他想起那一夜醒来,慕容傲雪脱光了衣服爬上他的床,她说是雪儿想要害他,他不听还未跑到门边就晕了过去。

“慕容傲雪在哪儿?!”

帝天蛮突然问,阡子默一怔,为何要提及那个女人?

难道她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

“回答我,阡子默,你给我说话,慕容傲雪在哪儿?!”

帝天蛮没有理会阡子默怔住表情的理由,另一只手也攥住了他的衣襟,愤怒地拽着他逼问。

“我就在这儿,蛮……雪儿就在这儿……”

门外突然从屋外被推开,明媚的正午阳光打在身袭白粉相间长裙的慕容傲雪身上,仿佛在她的身周勾勒出一圈金­色­璀璨的金线儿,圣洁得就像从天而降的美人仙子……

※※※※※※※※※※※※※※※※※※※※※※※※※※※※※※

“雪儿……”

帝天蛮倏然愁容化开,成为一滩汝阳春水,他上前一步就将慕容傲雪拥入怀中。

“为何要在我耳边低念‘等你’,你是去了哪儿?”

帝天蛮情不自禁地附耳问道,慕容傲雪双手环住他­精­瘦的窄腰,“蛮……雪儿哪儿也没有去,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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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慕容傲雪,你这是在做什么?!同样的把戏,你还想玩一次不够吗?!”

阡子默赫然勃然大怒,即使慕容傲雪装得有多像,无论是衣着、言行,甚至眼神和表情,但他不会再信她。

只是帝天蛮却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半,之情之深的拥着慕容傲雪不放。

“不要离开我,雪儿……你答应过不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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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这个女人不是雪妃娘娘,她不是!!”

阡子默焦躁了起来,只瞧慕容傲雪露出狐媚的笑,靠在帝天蛮的怀中看着他,“子默大人,雪儿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您了,您要这样说雪儿?”

“慕容傲雪,你到底要做戏到什么时候,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够了,阡子默,不许对雪儿出口不逊,你给本王退下!”

帝天蛮骤然大喝,阡子默茫然一怔,“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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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竟然充耳不闻他的半个字,他看不出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雪妃娘娘吗?

“陛下……”

“滚!!”

阡子默还想劝阻,却立刻得到了帝天蛮一声带着杀意的怒斥,“谁都不许打扰我和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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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的威慑力逼迫阡子默迈出了门外,屋门就在他眼前无情的关上。

透着窗户的剪影,慕容傲雪看着阡子默落寞远离的身影,得意的媚笑。

其实那一夜她补撒在刺绣箍上的剧毒有麻痹神经,混乱记忆的作用,帝天蛮如此这般偏执的相信自己就是越圣雪可见就是那药起效了。

她自鸣得意的笑弧越扬越高,不枉今日一番悉心打扮成越圣雪的样子,只是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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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为你赶走了子默,怎么样,你应该满足了吧?”

一道冷冷的声音亮起,帝天蛮推开倚着他怀中的慕容傲雪,就像推开一块肮脏的抹布,满面的嫌恶和唾弃。

“蛮?”

惊愕写满一双诧异的乌眸,慕容傲雪的心失衡了,这是突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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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说过了,‘蛮’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喊,她就是越圣雪,而不是你慕容傲雪!!”

帝天蛮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无形的剑抵着慕容傲雪的喉咙——他是清醒的吗?拿药没有对他起任何作用吗?

“蛮,我就是雪儿啊,我就是越圣雪啊!”

刺绣箍上的药粉怎么会没有起效呢!

慕容傲雪不能相信,更是不怕见光死的凄厉嘶吼,却换来帝天蛮清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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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算是本王求你了,好吗?”

“蛮……?”

求?

堂堂蛮弩大帝竟然甘愿为了一个女人放下尊严,恳求另一个女人?!

“你想要什么?你说雪儿夺走了你的一切,那好,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就连侧室的头衔,本王都可以给你,但是告诉本王,雪儿去了哪儿,你到底是把她藏到了哪儿?!”

刚才的柔情在一刹那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帝天蛮一把抓住慕容傲雪胳膊凑近自己,威迫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心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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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在阡子默的面前帮着她演戏,以为她是越圣雪都是骗她玩的?

他只是想要哄得她高兴而骗她说出实话,让他可以找到越圣雪,重续恩爱?!

慕容傲雪突然仰天失声大笑,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被眼前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帝天蛮,你休想再见到越圣雪!!”

“慕容傲雪!!你嫌本王给的不够吗?若非看在雪儿的安危上,本王早就要你人身两分了!!”

“帝天蛮,你休想再见到越圣雪!!”

“慕容傲雪!!你嫌本王给的不够吗?若非看在雪儿的安危上,本王早就要你人身两分了!!”

“那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连活着的‘这张脸’‘这身子’都再看不到了!!”

慕容傲雪愤然对峙到底,既然他揭下了她的假面具,她也没什么可以躲藏的了——

阡子默听到的风声,她也听到了,可惜没人知道越圣雪就是去了皇城,现在只怕早被越晋远发现了行迹,囚禁在了皇城的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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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看不到这活着的“这张脸”,“这身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天蛮的心愕然蜷曲,仿佛不能呼吸,就要窒息,他感到了不安,极度的不安——

无尽的梦境中,他一直做着同一个梦,他梦到雪儿在他的耳边低喃:蛮,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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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边上还留着她­唇­瓣的香。

那不仅仅是个梦,是真的,他深信那都是真的。

雪儿,为什么就这样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要去哪儿,你说过的——我们永远都不分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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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慕容傲雪睨着帝天蛮一刻比一刻深陷痛楚的容颜,心中对越圣雪的恨与嫉妒如山堆积。

“来人!!”

帝天蛮突然甩开紧抓着慕容傲雪的手,喝道。

他推开门,“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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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不一会儿,七八个侍卫就恭候在了门外,“陛下,有何吩咐。”

“将这女人收押地牢!”

侍卫们统统顿地一愣,他们身为晋烨霖的手下,已经在郡王的说服下接受了越圣雪,因为他们知道帝天蛮宠爱她有加,可现在……

他们显然将慕容傲雪都错当做了越圣雪,这几日阡子默没有将越圣雪失踪的消息声张,只有晋烨霖和派遣出去的人马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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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将这个女人收押地牢!!”

“是!”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违抗站起身就抓住慕容傲雪的一双手儿,“帝天蛮,你不能这样对我!”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慕容傲雪,听着——本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可以找到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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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

侍卫们一听那个名字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只是那个和越圣雪长得一摸样的女子

不敢用力的动作突然无所顾忌的野蛮起来,侍卫们拖着着奋力挣扎的慕容傲雪越行越远,可——

“雪儿?!”

穷无花突然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她的声音吸引了刚回过身的帝天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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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救救雪儿,求你快救救雪儿!”

慕容傲雪有苦有求,拖沉着身子不让侍卫们前行,侍卫们也认出了穷无花,知道陛下对她向来敬重,为难得停下了脚步。

“陛下……”

穷无花躬身行礼道,只瞧帝天蛮已经靠了过来,走到她的身前。

“陛下,雪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儿,能饶恕她一次吗?”

※※※※※※※※※※※※※※※※※※※※※※※※※※※※※※

穷无花开口就为慕容傲雪求情,帝天蛮眼中却没有手下留情的痕迹,“机会……本王已经给过她,但是她伤了本王的雪儿,本王不能再饶恕她。”

“陛下说傲雪伤了雪妃娘娘?!”

穷无花蓦然紧张起来,“是,雪儿不见了,就在这个女人爬上本王床的那一夜。”

帝天蛮的话让慕容傲雪羞辱难档,侍卫们纷纷向她投去鄙夷的眼神,就连穷无花都大为震惊地看着——

“雪儿,你……”

“我没有,师傅,是误会,我是为了救陛下,陛下高烧不退,雪儿也不顾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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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这个时候连师傅的信任都丢掉,帝天蛮是彻底发怒了,她要是再不揽住师傅,她就真的会死在地牢了!

慕容傲雪死也不承认自己的任何过错,眼神凄楚可怜地闪着泪光凝着穷无花。

“陛下,无花看来,也许这一次并不是傲雪的错……”

穷无花果真为慕容傲雪说情。

※※※※※※※※※※※※※※※※※※※※※※※※※※※※※※

“此话怎样?!”

那话挑起了帝天蛮的疑惑,他看得出她的那番话绝非是毫无依据的。

“这三日,无花潜入了越国皇城,无花想要救出被关押在天牢的林皇后,但是无花去晚了一步,林皇后已经被人劫走了。”

“是谁劫走了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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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闻之惊愕,他差之忘了还要营救林皇后一事,他一直盈满着雪儿,就是为了平安救出林皇后。

“未知,但是……”

穷无花说着,表情显得很为难,帝天蛮的一颗心无形地被吊了起来,为何那感觉就像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定会令自己大受刺激。

“但是什么,穷无花,不许再对本王吞吞吐吐!!”

帝天蛮的紧张也令所有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慕容傲雪听得煞是投入,莫非苍天也在帮着她,让越圣雪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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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真正亲眼目睹,天牢被炸毁得天崩地裂,据闻所有人都活埋在了里面,但是有人从密道中逃了出去,很多人都在传那个人就是新罗第一王子·赫连瑄。”

“新罗第一王子·赫连瑄?”

帝天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却有几分熟悉,因为对于新罗,他自然而然地想起赫连玥,难道那个男人是赫连玥的皇兄?

“他为何要劫走林皇后?!”

“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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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无花又再语塞,她凝着帝天蛮紧张的眼,双眸中流露出一抹哀婉的光芒,不似在惧怕帝天蛮会对她怎么样,而是怕说出来会伤害他。

“因为雪妃娘娘与他同行。”

心脏的位置停顿了跳动,好像只有一刹,却如同永恒般冗长。

噗通噗通!

帝天蛮只觉心口痛得他说不上话来,雪儿与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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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懂,一定儿也听不懂!

“无花师傅,你把话说清楚,雪儿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同行,他们去了哪儿?!”

“陛下,你冷静一点儿。”

穷无花就知道帝天蛮的反应会这么大,但是要她解释,她也是弄不明白。

“他们向着新罗的方向而去,听说带着林皇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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