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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雪儿会和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
帝天蛮陷入了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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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橙伊依的长评鼓励,小兔非常感谢~
正文 索吻·不要碰我!
“是谁告诉了雪儿林皇后出了事?!”
帝天蛮骤然从痛苦中拔出,一双鹰眸满是怀疑神色越国穷无花看向慕容傲雪——
他看穿了她的诡计,从她爬上他的床,从他吻着她醒来,这一切都是她陷害雪儿的诡计。肋
他曾在听到她说雪儿是为了晋楚仁报仇才一直假装爱着他时,他的心犹豫过,动摇过,可只要想起雪儿在他耳边说的那句:等我。
他就万分确定雪儿绝对不会再背叛他,雪儿除了去营救林皇后之外,再也不会再有别的理由离开他,他肯定定有人在她的面前透露他不准任何人透露的消息,而那个人除了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之外,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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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因为心虚,因为不安。
慕容傲雪控制着表情,不想让帝天蛮看出任何端倪,但是越是掩藏的就越不自然的暴露出自己。
“你真的好卑鄙,慕容傲雪!!”
帝天蛮抓住慕容傲雪的手腕一攥,将痛恶都化作了愤怒的力气,只听啪嗒一声——
手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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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傲雪还未感觉到痛,就看到手腕在帝天蛮松手的那一刹向下一落,“啊恩!!!”镬
她跪地惨呼,穷无花听着钻心的痛,“雪儿、雪儿!!”
穷无花蹲下身去一手拖住慕容傲雪断掉的手腕,一手摸着她的手腕骨,她抬眸看了一眼帝天蛮,眸中似乎溜出一抹惊愕的芒光——
“雪儿……你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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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慕容傲雪痛得一时听不懂穷无花在说什么,只看她拖着她手腕的两手一拖一动一转,“啊恩!!”
“断下”的骨头一刹那又被连接上了?!
她看着穷无花,傻傻地,然后情不禁地又再看了眼帝天蛮——
是他……还是他手下留情了,这被“折断”手腕骨并非真的断了,只是脱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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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命!”
“在
帝天蛮没有再看慕容傲雪抑或穷无花一眼,他冷冷地发下号令,侍卫们齐齐应声。
“为本王备马队,本王即日就回蛮弩!”
“陛下?!”
穷无花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和惊诧,“陛下,听闻现在皇城一片大乱,有人谋反篡位,陛下何不趁此暗袭越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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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
比起穷无花的在乎与紧张,帝天蛮只是无所谓的吐出几个字。
穷无花因此一脸可惜,“难道陛下当初悄然来到利州不是为了偷袭越晋远,以免两国开战,害得弩人百姓血流成河吗?”
“本王已经回答了——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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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冷然睨着穷无花,那冰凉的目光就像世间发生任何的忿忿然然都与他无关。
“本王这一世只追逐一个女人,除了她,得到这天下,也毫无意义!”
鹰眸蒙上一层悲戚的伤。
帝天蛮淡漠地越过穷无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两个女人迷茫的眼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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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雪儿在身边就毫无意义。
什么都意义……
帝天蛮知道自己选择来利州是为了不费吹灰之力夺下越晋远性命,以免去战乱的开始,祸害万千百姓。
可身为一国之君,他犯了最大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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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上了一个女人,无可救药的深爱着。
明知不该为情所困,不该为情影响整个江山社稷,但是他已入情太深,忘却了肩上背负的使命和责任。
因为爱得太深了,所以无法自拔。
因为爱得不舍,所以无论她到天涯海角,他都要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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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义无反顾的带着一班侍卫回去蛮弩。
只因他无法越过越国皇城追逐远去新罗的赫连瑄,待他绕过晋国追上去也已来不及。
所以新罗位置与蛮弩靠近,他只有回到蛮弩才能从长计议。
“陛下、陛下!!”
奔腾的马队不停奔驰,有人骑着马追赶在帝天蛮的马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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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请你们快快停下!!”
后面的人大喊,驾驭在帝天蛮之前的阡子默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只瞧来人是晋烨霖的手下,他手上握着一样什么东西。
“停下!!”
阡子默喝道,马车骤然停下,强烈的一记震动,身边的向初芹挽住他的胳臂,不安道:“子默,发生了什么事?”
“我下去瞧一瞧,你呆在马车上,不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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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的马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猛烈的一下颠簸,教一直聚精会神想着什么的帝天蛮回过了神。
“子默?!”
马车帘子被吹开,他看到了阡子默从马车边走过,向着身后的方向。
“有何急事需要禀告陛下?是有雪妃娘娘的消息了吗?”
阡子默来到那个追着他们的侍卫马边,紧张地问道。
那个侍卫跃马而下,跪地呈上手中的一封书信,“阡大人,请先过目这个,这是落日时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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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眉头一皱,拿了过来,这份看似那么普通的书信,有何重要到他如此追赶他们?
他虽然跟着帝天蛮走得匆忙,但是他交代过有雪妃娘娘的消息,就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
帝天蛮,想要再见越圣雪,就是新罗与蛮弩开战之际。
什么?
阡子默展开那份书信默默念着上面的一行字,视线向下,落款为:“赫连……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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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赫连瑄”的人不是阡子默,而是不知几时跟走到他的身后,将书信看得一清二楚的帝天蛮。
他一把扯过阡子默手中的书信,那篇薄纸在他攥拧下一刹那成了消散在尘间的碎片……
“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帝天蛮震天怒吼,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雪儿定是去营救林皇后,而她之所以和赫连瑄同行,是因为被他半路劫持,是那个男人劫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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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感觉着帝天蛮越发不可自抑的怒火,这就是他突然要回到蛮弩的理由吗?
他先前还以为帝天蛮受慕容傲雪迷惑,将她当做越圣雪,可不过一个转身,他就冷漠的越过慕容傲雪,甚至将穷无花师傅都留在了利州宅邸,不许她们跟随。
阡子默莫名心头一悦,雀跃着帝天蛮并未被迷惑,他从未信过慕容傲雪就是越圣雪,只是……
“赫连瑄,你若敢碰雪儿一根头发,本王就要血染新罗,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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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天蛮咬牙切齿勃然大怒的摸样,阡子默有种感觉,帝天蛮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
“陛下,我等一定回协助陛下救回雪妃娘娘!”
那个侍卫跪地郑重道,先前对越圣雪敌对甚至仇视的态度大相径庭。
“不用,这是蛮弩与新罗的战争,你回去告知晋郡王,本王信任他能治理好晋国,在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晋国就交给他了!”
帝天蛮说罢,脚步不做任何停留的奔向马车,“等一下,陛下,还有个人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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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感动不已,感动之余他跃起身喊道。
还有个人?
帝天蛮停下脚步,回过身只瞧有辆马车从后面追赶了上来,马车骤然停在那侍卫的身后。
阡子默先跟了过去,“有什么人要交给陛下?”
他问道,马车上的人将马车门打了开来,只瞧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平躺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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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
阡子默跃上马车一下就认出了那张久为相见的脸孔。
帝天蛮随即狂奔了过来,跳上马车,鹰眸骤然圆睁,“若尘?若尘?!!”
他抱起鬼若尘,他的面色苍白,呼吸很浅,奄奄一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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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帝天蛮怎么呼喊,鬼若尘都没有反应,方才的那个侍卫也跃上了马车,在帝天蛮的身边跪地禀告。
“有对老夫妇在三日前从河中救了这个年轻人,那个时候这个年轻的手脚被捆绑,可料想加害他的人,手段相当毒辣!而这份书信是在救了他之后,那对老夫妇从一只信鸽身上拆下来的。老夫妇不识字,这年轻人也没有醒来,所以一只耽搁着,今日我等巧合想要渡河去皇城,因为查访是否有陌生人偷入利州,碰上那对老夫妇,才发现了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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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醒来过,一只没有醒来过吗?!”
帝天蛮激动地一把抓着那个侍卫的领口,他以为若尘可能背叛了他,为何今日他却收到了形同尸首的他?!
“属下不知,只听老夫妇说,他偶尔会低低嘤咛这一个女人的名字,除此之外,他未曾醒过。”
“一个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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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
帝天蛮不知为何突然有个念头冒在脑海中,直觉若尘被人加害定是与雪儿有关。
“若尘,若尘!!你醒醒,醒醒,混球,你快醒醒!!”
帝天蛮拍着鬼若尘的面颊,不见反应又拽着他的领口怒然大喝,“陛下,你冷静一点儿!”
阡子默拦住帝天蛮,似乎也猜想到了什么,“若尘还有气息,我们快去医馆,为他找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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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来到就近的医馆。
一间简陋的小屋中,鬼若尘平躺在一张床上,大夫为他诊脉,一边摇头兴叹。
“大夫,他怎么了,没有救返的希望吗?”
帝天蛮止不住火得逼至大夫的跟前,大夫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他的身子并无大碍,迟迟未醒来是因为心结,兴许他被人加害前受了很大的抨击,以至于他求生意志浅薄,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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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闭双唇的鬼若尘轻轻吐出一个字,重复了一边后,“雪……雪……呃……唔……”
又是那一声“雪”,随即就是痛苦的呻/吟。
帝天蛮俯下身凑近他的唇前,“混小子,你究竟要说什么,你知道雪儿的下落,对不对?!对你下毒手的不是越晋远,是赫连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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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
不知道是在回答帝天蛮还是继续无意识地说着梦呓,鬼若尘昏睡的俊脸浮现痛苦万分的神色。
眼角有点湿润,像是在落着泪……
“若尘,若尘!不要死,坚持住,活下去!!该死的,赫连瑄都对你做了什么?!”
帝天蛮压不下股股窜上心头对赫连瑄的怒恨,多年未见的兄弟一出现竟然因为他可能就要生死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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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对……不……起……”
鬼若尘竟然缓缓睁开了一条眼缝,眼泪从眼角倏然落下,“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坚持住,不要死,绝对不可以死!”
帝天蛮破涕为笑,握住鬼若尘的手,那满目担忧他的眼神教鬼若尘惭愧不已——
如果陛下知道,那个假扮段无洛的男人就是他,如果陛下知道听从越晋远将他和雪妃娘娘骗回越国,害死他们的孩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对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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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鬼若尘一遍遍的重复,直到又再晕厥了过去。
“若尘!!若尘!!”
帝天蛮的惊呼在耳边犹存,鬼若尘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在那间医馆的简陋小屋。
“这里是哪里?”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默默低喃,只听一道灵动的女子声音走到身边,“若尘大人,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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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坐在床边,绞干了水盆中的方巾敷在鬼若尘的额上,“你是……?”
鬼若尘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头儿微微一偏。
“不要动,若尘大人,我叫‘娜娜’,是圣雪公主的侍女,你昏睡了好久好久,陛下带你回来的时候交待我好生照顾你。”
“圣雪公主的侍女?”
鬼若尘眉头一拧,越圣雪的侍女不是那个凤玲吗?怎么会是这个没见过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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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越国,这是皇宫?!”
鬼若尘惊诧地猛地坐起身,“若尘大人,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里是蛮弩,是蛮宫。”
娜娜按住他的双臂,“快躺下,你还有些低烧未退,要好好休息!”
一个大男人竟然抵不过小女孩的力气,鬼若尘躺了下来,那块方巾再度敷在了额上——
暖暖的……
就如这个小女孩如阳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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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蛮弩,这里是蛮宫?
他就这么回到了蛮弩?
鬼若尘只觉脑袋里一片混乱,“呃嗯!!”他突然痛哭的呻/吟,吓坏了娜娜,“若尘大人,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
“不,不!!不要管我,为何我还活着?!”
鬼若尘狂乱地挥着双臂,将试图抚摸他额头的娜娜踢到在地,“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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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娜娜吃痛的一声惨叫,令鬼若尘一惊坐起身,跃下床扶住她站了起身。
“若尘大人,你没事吧?”
“不要管我,你有没有事,对不起……我不该伤了你。”
鬼若尘满面写着“抱歉”二字,娜娜凝着他的俊脸,竟然止不住面一红,傻傻的笑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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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暧昧,有些微妙。
鬼若尘松开紧紧搂着娜娜肩膀的手儿,“你为何唤雪妃娘娘为圣雪公主?!”
“呃……”
娜娜明显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愣,“呵呵……我一时忘了改口,当初圣雪公主嫁给陛下的时候,我就这么称呼她的,其实我是弩人哟,若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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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若尘大人’。”
鬼若尘突然很不悦地道。
这个名字从很久之前就应该被埋葬,在他背叛了帝天蛮的时候,就该从这个世上消失灭迹。
“你终于……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边出现了一道洪亮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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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
娜娜回过头一瞧是阡子默,笑盈盈地欠身行礼,“娜娜,你先下去。”
“呃……”
娜娜不觉担忧地看了眼鬼若尘,只瞧他故意垂着眸没有瞧阡子默,就像故意在逃避一般。
“阡大人,若尘大人刚醒来,身子还有些不适,还是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难听出娜娜看出鬼若尘的不便,想要请阡子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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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你先退下,不要打扰我们!”
阡子默冷冷道,一反往常的亲切,娜娜只得顺从的点点头,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应该庆幸这一刻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而不是陛下。”
阡子默说着,鬼若尘抬起了垂低的眸,两个俊美的男子四眸相识,碰撞而出的只有悲伤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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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那冷然的眼神似乎已经给了鬼若尘一个提示,“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背叛陛下的事?!”
“……”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吗?!”
“……”
既然已经被判了有罪,那辩驳就是毫无意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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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尘一直沉默不语,“什么时候,你成了这么没种的胆小鬼?!做错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一向儒雅的阡子默竟然说着就朝着鬼若尘一拳而上。
他侧倒在床上,半晌……哀伤的眼微微眨动了一下——
“是我害得雪妃娘娘被赫连瑄抓走,为什么?为什么陛下还要将我救回来,将我这个早就背叛了他的叛贼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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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抓走雪妃娘娘的目的在于何?!”
阡子默一把拽起鬼若尘的领口,知不知道现在蛮弩的局势有多危险,越国边界蠢蠢欲动,随时将和蛮弩开战,而陛下却是为了夺回雪妃娘娘,就要带兵攻去新罗决一死战。
“为了……赫连玥。”
鬼若尘低低吐出几个字,那是阡子默怎样都始料未及的,“什么?!怎会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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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从小与赫连玥青梅竹马,他们彼此相爱,但是那时新罗只是个小国,新罗国君怕陛下会攻打新罗,便硬是拆散了赫连瑄和赫连玥,赫连瑄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憎恨是陛下强占了他深爱的女人。”
“赫连瑄爱着赫连玥?!他们不是兄妹吗?”
阡子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鬼若尘说的那一句都无法让他信服。
“赫连玥并非新罗国君所出,只是收养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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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夺走雪妃娘娘,就是为了让陛下品尝自己最爱的女人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是何等痛苦的滋味!他将我扔入河中,就是为了让我给陛下捎这句话——‘他的女人,将会被他蹂躏身下,残欢到死!’”
“混账!赫连瑄,本王要你死无全尸!!”
谁的声音?
鬼若尘和阡子默双双突然愣住,齐齐惊诧地向着门边看去——
只瞧,帝天蛮鬼面如刹的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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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阡子默猛然地跃起身,只因帝天蛮冲了过来,一把攥住鬼若尘的领口,“雪儿走时,有没有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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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哒们,小兔差的八千字加更,会在周一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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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乖乖承欢在我的身下
“没有……雪妃娘娘……只是……只是……”
鬼若尘想起越圣雪瘫倒在赫连瑄的怀中满身是血而吞吞吐吐,那歉疚亦为难的神色加剧了帝天蛮的不安,“说,说啊!雪儿只是怎么了?”
“雪妃娘娘她……中了毒……”肋
鬼若尘话一出,帝天蛮抓着他的手荡然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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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越圣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摸样,每一刹都像只手勒紧帝天蛮的脖子,教他品味着生不如死的痛楚。
“中毒……雪儿中的是什么毒,混账!!把话说清楚,在天牢里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
鬼若尘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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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陛下,是我混账,是我无能,没能将雪妃娘娘带回蛮弩!!”
鬼若尘说罢朝着自己的面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洪亮。
帝天蛮竟是愣在原地毫无反应,他不骂鬼若尘,也没有打鬼若尘,只是毫无反应,“平静”到令在一边默默听着的阡子默不觉担忧。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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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阡子默担忧地低唤一声。
“雪儿……”
帝天蛮失神地颤动着唇,他不愿去信听到的每一个字,那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身子,割断他每一根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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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的他神智恍惚!
这就是你求我一定要等你回来的理由?
雪儿,为什么要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一个人去天牢救林皇后?!
你不信我会为你救出林皇后,还是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不想让我派遣而去的弩人侍卫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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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傻……雪儿,你为什么那么傻?!!”
帝天蛮恍然大悟而震天怒吼,一拳打在床柱子上,一道裂痕骤然而生,而他的身影就在前一刹转身消失……
“陛下!!陛下!!”
待阡子默反应过来,他立刻追了上去,“对不起……”鬼若尘的歉疚让阡子默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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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给自己取了个‘手机’就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原来并不能……是我没有保护好雪妃娘娘……是我让陛下一次次那么痛苦。”
“不是你的错,若尘,鬼若尘永远都是你的名字,其实陛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用担心你的一家老小,他们已经被陛下安Сhā在皇城的探子解救,现在正悄悄地返回蛮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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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说道,鬼若尘双眸圆睁,挡不住惊愕浮现——
陛下都知道?
陛下知道他是迫于无奈才会听从越晋远的摆布,他甚至没有丁点儿的责怪与降罪,还救了他的家人……
“好好休养,蛮弩不需要只会说‘对不起’的庸人,赶快养好身子才能报效蛮弩,报答陛下对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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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说罢就迈步离开了屋子,当他踏出屋子的那一刹,鬼若尘落下了男儿泪……
阡子默跑出宫殿就撞到了前来的向初芹。
“子默,你怎么如此匆忙,你的身子才恢复,小心啊!”
向初芹漂亮的小脸担忧地凝成一团,小手轻柔地抚在阡子默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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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察觉他的伤是骗她的幻术,所以她一直以为他的伤才好了一些。
阡子默垂眸看着自己的心口还有她的手,他差之一时忘了自己应该是受了重伤正在调养的人,“没什么,陛下和若尘发生了一点儿冲突。我想拦住陛下,劝一下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陛下?”
“好像有,我刚才好像看到陛下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但是那到身影跑得太快,我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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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阡子默应道,脚步就要跟着迈开,向初芹立刻挡在他的身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蛮弩真的要和新罗开战吗?若是这个时候陛下这么做,不等于给了越晋远可趁之机?”
“初芹,我让你飞鸽传书给楚流云,得到回复了没有?他的近况如何?”
阡子默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此刻的血气方刚令向初芹稍加有所怀疑,但是小手儿还是抚在他的心口,“子默,不要太用力,伤口还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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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挺的身子不觉一抖,不知是心虚还是歉疚,对此阡子默没有深想,大手握住她的手,打消她的担忧道:“我没事,初芹,已经没有大碍了。”
向初芹听着靠着阡子默的胸膛露出暖心的一记微笑。
殊不知阡子默一脸焦急,他好怕再追不上陛下,指不准陛下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听到赫连瑄说要折磨雪妃娘娘到死,只怕纵有成千上万的军队拉扯着陛下的腿儿,也拦不住他要杀去新罗的脚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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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你要的回信儿我刚刚已经收到了,这就是我赶着来皇宫的原因……”
向初芹安静靠在阡子默的心口听着他鲜活的跳动一会儿后,缓缓地开口道。
“信上怎么说?!”
阡子默立刻微微拉开向初芹,瞧着他紧张那份信的样子,向初芹脸上不觉浮起几抹失落的神色,有种自己只是个被利用过后就无用的工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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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有将自己的心伤说出来,她从怀中拿出那份书信,阡子默拿了过去,相贴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分开——
“楚王身中剧毒,昏迷一个多月有余,越晋远正寻觅四方神医为他解毒,但是收效未果。越圣雪随赫连瑄失踪被帝夜凌所知,他反悔当初承诺,不愿配合越晋远攻打蛮弩,现正遭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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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默读着信上的内容,不觉地送了口气,楚流云身中的剧毒就是雪妃娘娘所赐,现在越晋远就没了楚国盟军支持,又没有夜凌殿下的配合,单凭越国与蛮弩的兵力,他定不敢轻举妄动。
可……
“这书信是谁回给你的?”
阡子默留了一个心眼,他不能对信中的内容完全相信,毕竟那越晋远老谋深算,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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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那带着怀疑的口吻伤到了向初芹的心,她以为他是在怀疑她作假。
“是洪艳儿,楚王安Сhā在越晋远身边,假扮林皇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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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为了我背叛楚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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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初芹信誓旦旦道的那一刹,这句话差之落出阡子默的口,可他没有这么问,因为心凉了,被她伤得不愿去知晓她对他的感觉究竟是愧疚还是爱……
已经不重要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得立刻赶去陛下那儿,你先回家等我。”
阡子默说着就转身跑开,他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口吻有多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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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来不及叫住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身影,最终换为一片风尘消失在眼帘之中……
“子默,若是有一天陛下一统天下,到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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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陛下!!陛下!!”
阡子默跑入寝屋的时候,正撞上手拿一个包袱的帝天蛮,“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阡子默问的同时一手夺下帝天蛮手中的包袱,“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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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伸手去夺,阡子默竟立刻将那个包袱一撕为二,包裹在里面的盘缠和衣衫刹那凌乱地落在地上。
“阡子默,你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又如何?!身为一国之君,不负责任的为一个女人抛弃天下子民,就是你回报给百姓对你的爱戴与尊崇吗?”
阡子默揪住帝天蛮的领口,比他更为激动的斥责,教帝天蛮顿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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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到帝天蛮冲动一下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疯狂到单枪匹马地杀去新罗。
“以下犯上又如何?!身为一国之君,不负责任的为一个女人抛弃天下子民,就是你回报给百姓对你的爱戴与尊崇吗?”
阡子默揪住帝天蛮的领口,比他更为激动的斥责,教帝天蛮顿然哑口无言。
他想得到帝天蛮冲动一下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疯狂到单枪匹马地杀去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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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知道你深爱雪妃娘娘,可这么做和自投罗网有何差别?你以为你独自去新罗,就能从赫连瑄的手中抢回雪妃娘娘了?”
“那你要怎样?身为一个男人,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蹂躏也毫无反应?!”
帝天蛮还是没有打消杀去新罗的念头,他越过阡子默就推开寝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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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止一次的咒骂着自己怎可如此毫无责任的一走了之,可只要碰到和雪儿有关的一切都会令他方寸大乱,迷茫无错。
就如他的身子分明百毒不侵,只是他不知道为何雪儿下的毒却教他无法抗拒——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被她的迷|药迷晕,那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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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没有想过,赫连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骗取雪妃娘娘的信任将她带去新罗,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强占她,会不会太愚蠢?”
帝天蛮收住了脚步,回过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想要占有女人有这么难吗?他既然出自对陛下占有赫连玥的恨而这么做,就只能说明他还对赫连玥念念不忘!”
帝天蛮猛地鹰眸圆睁,“他真正想要的是赫连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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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他想要回赫连玥所以才劫持雪儿当做砝码?!”
帝天蛮退回了脚步,眼神如鹰紧紧地噙着阡子默的一双眸子,“有这个可能,所以陛下,你千万不能一时冲动,我们要一切从长计议。”
“呵!从长计议,就算他爱赫连玥如痴,也不代表他不会占有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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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冷冷的一声笑,才压下的不安又浮起心头。
他不信有哪个男人可以与雪儿日夜相守,而毫无杂念,何况是一个劫持她对她施加报复的男人。
“也许他想要占有也没有可能!”
阡子默说着,口吻带着几分神秘,帝天蛮不解那其中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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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么说?”
“陛下,你先看着这个……”
阡子默将向初芹给他的书信递到了帝天蛮的手中,他摊开默念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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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雪儿有何关系?!”
帝天蛮一点儿都不关心书信上写的一切,哪怕上面写着帝夜凌被越晋远软禁——
阡子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心脏稍稍地停顿了一下。
这一刻他更加的确定,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越圣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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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说过雪妃娘娘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执念在自己的口中下毒,并借此恐吓楚流云不放走赫连瑄和林皇后,就没有解药,可见她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带解药,而现在楚流云昏迷不醒,那雪妃娘娘的状况也一定一样!”
“雪儿……”
帝天蛮心口猛地一记收紧,只觉那里好痛,痛得呼吸骤然加快。
“那现在雪儿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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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慌乱无错,六神无主,他走到桌边坐下,按着发痛的太阳|茓一阵按压。
“希望赫连瑄能找到医生将雪妃娘娘救醒,只怕那剧毒是雪妃娘娘自己调配,她不醒来,就没有人能医得了她。”
“我该怎么做……子默……你教我到底该怎么做?”
帝天蛮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散落一地的行装,阡子默看得出他并没有打消立刻离开蛮宫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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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就会派出使节去新罗,只怕赫连瑄做的这些都是自作主张,我方定要让新罗国君知道这件事,新罗国君向来胆小怕事,即便现在新罗已日渐壮大,可比起来他们还不足以与我蛮弩对抗。”
“将我装扮成使节,如何?”
“……”
阡子默顿然语塞,脑海中一片空白,如此疯狂的事也只有眼前的男人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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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使节,可行还是不可行?”
帝天蛮执念地问,那不容否定的眼神给人相当威慑的压迫,阡子默知道即便他的回答是不可行,他也不会听他的。
他的心已经飞去了新罗,他的心被捆绑在那个叫做越圣雪的女人的身上。
谁也拦不住的,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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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阡子默不得不答应,但是答应的那一刻,他笑了,微微扬起嘴角——
也许连他也疯了吧……
“谢谢你,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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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也勾起了唇角,镀上了一道鬼魅的笑靥。
“陛下一定要平安带回雪妃娘娘……”
“蛮弩就交给你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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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首府·庆州
第一王子殿中,偌大的寝屋打开落地门窗,就是一片一览无遗的池塘,白色飘渺的床纱随风飘扬。
“唔唔……嗯……”
躺在矮床上的越圣雪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恍惚的一片白色,有股淡淡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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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向着落地门窗看去,只瞧静静的池塘水面微微起了涟漪,上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白”。
“这里是……哪里……?”
她虚弱地翕动着唇,声音微乎其微,好像只有自己听得见。
落入眼帘的风景看似好美,却透着一股凄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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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凉。
越圣雪觉得身子好凉,淡淡的却能深入骨血,教心儿都凉得发抖。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突然有道灵动清脆的声音在越圣雪的耳边出先,她收起看着池塘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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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跪在她的手边,一脸欣喜地笑着,“我去告知王子殿下,你终于醒了,王子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孩看到越圣雪看着她,即使她虚弱地一个字儿也没有说,她已惊喜得立刻飞身跑了出去。
王子殿下?
越圣雪根本来不及叫住她,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生身子好痛好麻,像没了知觉一样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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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她硬是用力只听骨头清脆一折的声音,痛觉立刻蔓延整个身子,额头上立刻冒出了细细的薄汗。
身子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
越圣雪不得其解,她不认输的又再动了一下,只听骨头又立刻传来折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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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更加痛苦的一声惨叫,“圣雪,你不要动,你现在的身子很脆弱,不能轻易动弹!”
赫连瑄跑了进来,一瞧越圣雪撑着双手要支起身子,立刻蹲跪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入怀中——
“赫连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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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看到赫连瑄的一刹那,一脸茫然,仿佛像丢失了记忆一般,只剩茫然。
“为什么……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越圣雪莫名觉得不安,眼神恍惚流露出惊恐,赫连瑄有点慌,一时没有回答上来。
“你中毒太深,我就将你带回了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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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这里是新罗?!”
越圣雪靠在赫连瑄的怀中,突然激动起来,失去的记忆仿佛一点点回来,她记得她最后是昏倒在那条密道中——
对,是赫连瑄抱着她,因为她突然咳血不止。
“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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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你醒来就没事了!我找来了好多名医给你救治,但是保住了你的命,却不能根治你中的毒,现在你醒来,你就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中的是什么毒了!”
赫连瑄心有灵犀地看懂了越圣雪的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你救了我?”
似乎是沉睡了太久,即便回忆回来了,越圣雪还是脑海晕晕的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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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将你带回新罗,还有你的母后也在呢!”
赫连瑄故意转移着话题,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他照顾了她整整一个半月,日夜相继地就是期盼她醒来,可是却还没有想好如果她醒来问他为何不送她会蛮弩,他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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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后?嗬!!皇后在哪儿?!”
越圣雪痴痴地一问后,突然激动起来,抓着赫连瑄的衣襟,结果手骨只听清脆的一声,“呃嗯!!”
又是一声相当凄惨的痛吟。
“不要动,圣雪,你不要再动了!我不知道你对自己下的是什么毒,大夫都说这种毒对你的骨头造成相当大的损害,只要微微一动就会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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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动就会裂开?!
越圣雪顿然回想自己下的毒,的确她没有来得及服下解药,毒份已经渗入四肢百骸,她的骨头将会……将会……
许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越圣雪倏然落下眼泪,而就在这个时候——
赫连瑄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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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欠下的八千加更,会在明日补上~
正文 折断你的四肢百骸也要占有你!
赫连瑄两片薄唇贴在她冰凉的唇瓣上,随之温度点点渗入肌肤——
“唔唔……不要!!”
越圣雪挣扎起来,不顾身子的虚弱,双手用力推开赫连瑄。
※※※※※※※※※※※※※※※※※※※※※※※※※※※※※※肋
“呃嗯!!”
只听双腕发出两道齐齐的清脆骨裂声,还有那一道刺心的痛/吟。
“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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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的赫连瑄又再俯身,越圣雪不顾手腕的痛捂住自己的双唇。
“不要碰我,不许你碰我!!”
纯净明亮的乌眸眸底闪着对赫连瑄的嫌恶,颠覆了之前累积满满的感恩——
“为什么?为什么要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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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愤然地质问。
只瞧一律受伤的暗光从赫连瑄的眼底一闪而过,浮现的却是一道冷漠。
“为什么不可以?我救了你,难道吻你一下也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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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说的是那样理所当然,越圣雪如一汪清水的眸激起茫然的涟漪——镬
那个温文尔雅,总在自己需要临危的时候帮助自己逃脱险境的男子真的就是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吗?
越圣雪的心儿立刻拢起一片被背叛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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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救我!”
越圣雪不顾疼痛推开赫连瑄坐起身,但身子在才坐起来的那一刹,腰后发出一道断裂的声音,越圣雪仰天痛吟就又倒在了床上。
痛!!
“唔唔……痛……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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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呜咽——
越圣雪痛得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但是她仍没有放弃坐起身的念头,双手试着用力坐起来,但是只要微微一动,浑身上下就痛得让她咬牙低吟。
“姑娘,姑娘!!不要再用力了,没有听王子殿下说,你中的剧毒对你的骨头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这样乱动,浑身的骨头都会折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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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旁边的侍女丫头心疼地都看不下去,跑到越圣雪的身边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不要……不要……让他离开……”
越圣雪双眸瞪着赫连瑄,言下之意就是他离开她才会乖乖听话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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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离开呢,越圣雪,你是不是想要折断自己全身的骨头?!”
赫连瑄逼近过来。
明显的危险!
他明知她讨厌他这么做,他却还以此威胁,越圣雪像个赌气的孩子,不服输的硬是坐起身,只听腰后折断的声音更响的一声,“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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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挡不了痛楚袭来,越圣雪头仰后倒了下去——
“越圣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赫连瑄吼着一手垫在她的腰后将她轻柔的搂入话中,那温柔的动作和表情教一旁的侍女丫头不觉一惊——
众人眼中的王子殿下从来都是冷如冰的孤傲男子,除了七公主外,还没见过他对谁笑过,更别说是这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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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刚才冲着这个姑娘的口气听似指责,却不难听出隐含其中的关切……
“放开我,赫连瑄,放开我!!不要碰我,就算折断我浑身的骨头,我都不要你再碰我一下!”
越圣雪在赫连瑄的怀中挣扎,不顾每动一下就可能会裂开一根骨头。
甚至连痛吟都强忍着,赫连瑄内心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激荡,他第一意识到怀中的这个娴雅婉润的女子倔强起来可以这样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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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告诉你,就算你折断浑身的骨头,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赫连瑄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越圣雪离开!!”
赫连瑄吼着,扣着越圣雪的双腕压倒床上,身子跨坐在她的腿上不然给她的双腿动弹。
可越圣雪在微小的空隙中还是不停挣扎,只听骨头咔嚓咔嚓的接连发出声响,听着让人惊恐的浑身汗毛竖起。
“不要这样,王子殿下,求你轻一点,姑娘她的身子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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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丫头跪在赫连瑄的身边拉住他扣着越圣雪的手臂——
“退下!”
赫连瑄不听劝还冷然一喝。
侍女丫头蓦然一惊,纵有求情的话含在口中也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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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她看了越圣雪一眼,似若默哀一般的怜悯。
“不……姑娘,姑娘,求你不要离开!!求你了,求你不要离开”
越圣雪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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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丫头却不得不离开,越圣雪绝望地突然冲着她离开的背影凄厉的又再哀求。
内心意识到了一股危险靠近,她怕……侍女丫头一离开,赫连瑄就会对她……
“求救是徒劳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越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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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赫连瑄俯下身。
附在越圣雪的耳边鬼魅低吟,左手将越圣雪的双手向上举起单手桎梏——
右手抚摸着她倾城的容颜,顺着尖俏的下巴向下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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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不要!!”
指尖划过脖颈来到挺翘的丰腴之间,他的触碰令越圣雪惊恐地失声大呼。
“救命,救命啊!!”
“王……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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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已经走到门边的侍女丫头听着越圣雪凄楚可怜的求救。
实在于心不忍地又跑了过来,双膝一跪双手抱着赫连瑄桎梏着越圣雪的左手。
“王子殿下,放过这个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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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一怔,凶狠地瞪着她,从没有哪个侍者敢这样顶撞他的命令。
“滚!再不离开,就要你人头分身!!”
“不要!赫连瑄,你不要伤及无辜!”
越圣雪喊了起来,她看着那个为她求情的侍女丫头,“走,快点走,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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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姑娘,你……”
“走啊,我不能害你性命不保!!”
越圣雪痛心地嘶叫。
这一幕好熟,好像曾经天蛮强占自己时,娜娜为救自己风不顾身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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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时候,她也如同现在一样为了保护娜娜而将娜娜赶出了天主殿,可最后的结局却是被天蛮野蛮强占……
那现在的话……
赶走这个丫头,她岂不是会被赫连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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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赫连瑄,求你……不要……呃……唔唔……”
浑身溢满着痛,越圣雪忽地无力的苦苦哀求。
还没来得及听到任何呼应,就一下双眼一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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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圣雪?圣雪!!”
赫连瑄见她顿然没了任何声息。
心口猛烈一紧,桎梏着她双手的左手倏然松开,他轻拍着她的面颊,却怎么样得不到回应……
“王子殿下,姑娘她会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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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丫头被眼前一幕惊得魂不附体,越圣雪怎样都叫不醒令她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不能死,越圣雪,我不准你就这么死了!!”
赫连瑄茫然大乱,他费尽周折将她救回来可不是为了就让她这么死掉,帝天蛮所亏欠他的所有,他还要慢慢的从她身上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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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俯下身侧面靠在越圣雪的心口——
噗通……噗通……
心跳声……
即便很微小,很轻浅,可她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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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直起身的那一刹,俊美的脸孔上扬起一抹安心的笑。
“快宣太医来!”
“是!”
太医很快就来了,看着越圣雪双腕上明显被人勒住的青紫痕迹,冲着赫连瑄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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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你明知这位姑娘身中对百骸有损的毒药,明知她微微动一下都可能折断骨头,为何还要这么粗暴的对她?”
“别说这些废话,快将她断裂的骨头接上去!”
赫连瑄竟然没有因此发怒,而是理亏地不看太医的眼睛,专注的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越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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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摸着越圣雪的手骨,随即摸着她腰后的脊柱骨。
倏然松了口气。
见太医愁眉不展的面色拨开云雾见青天,赫连瑄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她受伤的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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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折断,只是骨头裂开微微的缝隙,只要敷上药好好休养就好。”
“那还不快上药?!”
赫连瑄性急地催促道,太医却忽地调侃的笑道——
“王子殿下,既然知道那么在乎,刚才就不该那么粗暴!要是被皇上知道王子殿下私藏着这么一个倾城美色的佳人,还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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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以让父王知道!”
赫连瑄骤然吼了起来,眼中闪着不安——
他绝对不能被父王知道他私藏着她,要是被父王认出她就是越圣雪,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太医眉头一锁,身为御医总管,他从小看着王子殿下长大,他可以单凭他的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眼神就能察觉出王子殿下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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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这位姑娘究竟是谁?”
太医问道,赫连瑄身子一怔,连眼神都没有和他对一下。
“药呢?快去准备药来,没有瞧见她痛得面无血色?”
赫连瑄明显是在岔开话题,太医瞧了一眼越圣雪,这个女子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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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这位姑娘现在的伤,可以用药治愈,但是她体内的毒一日不去就可能危及性命!只有毒清的那一天,才是这位姑娘痊愈的一天。”
“我知道。”
赫连瑄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就算养好了她的骨伤,她还是随时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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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没有沉住气,明知她的身子脆弱如枝,还吻了她……
该死的!
他为什么会吻她呢?
看着她落泪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他是中了什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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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慢慢的折磨她,就一定要先让她将她身上的剧毒排出,好好的养伤。
一只易碎的娃娃可是没有任何玩弄的价值的!
他定要让她调理好身子,要让她再次信他,顺从他乖乖的好起来……越圣雪,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还有好多的苦难正等着你,我怎样都不会轻易的让你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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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双眸微眯,眼角迸出一抹精光,如同已经酝酿好了另一场戏……
“王子殿下?”
太医察觉他错杂的眼神,轻唤了一声,赫连瑄回过神来。
“我会尽早给你解毒的配方,现在让小茜跟着你回去取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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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医和侍女小茜走出屋子,赫连瑄长舒了口气,坐在越圣雪的身边,伸手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
扫着她小脸的眼神带着恨意也喊着含糊不清的暧昧……
“越圣雪,在你选择相信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逃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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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越圣雪连细微的呻/吟都没有半下,就如同在睡梦间都在反抗着他的触碰。
赫连瑄眉头骤然不悦地狞了起来——
“越圣雪,你是在为帝天蛮守身如玉吗?他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不惜性命地为他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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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莫名憋着一股闷气,压着赫连瑄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嫉妒一般。
“……”
“你知不知道他夺走了我最爱的女人,无情地从我的手中掠夺走她,强占她,还只给她卑微的侧室头衔……你说他该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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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眼中满是恨意,只要想起过去,想起赫连玥离开他的那一夜,他就好恨!
他痛恨帝天蛮,七年来只有增没有减!
他一直想好了要如何帝天蛮,而遇到越圣雪的那一天就是他实现多年心愿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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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抓你回来,对你做尽他对玥儿做的事儿,算不算他罪有应得?”
“……”
“不要怪我残忍,是你不该爱上帝天蛮,都怪你不该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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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越圣雪昏迷着丝毫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王子殿下,药来了。”
小茜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碗,碗中放着或是褐色或是黑色的药膏,每一种都泛着冲鼻子的怪味道。
赫连瑄嫌恶地眉头一皱,小茜将托盘放在越圣雪的床头,双膝一跪,“王子殿下,若是受不了味道,可以在屋外等待。”
※※※※※※※※※※※※※※※※※※※※※※※※※※※※※※
“不用,你快给她上药!”
赫连瑄一口回绝,他不想来开这间屋子半步,他要看着越圣雪醒来,他要看着她平安无事才能放下信赖。
“是!”
小茜应道,按照太医教她的调配方法将各种药膏涂抹在摊开的白纱布上,然后再包裹住越圣雪手上的手腕,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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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绕完两个手腕之后,小茜面带为难地睨了一眼一直坐在窗边看着她们的赫连瑄——
“为什么停下?!她腰后不是也受了伤?!”
赫连瑄不快地问道,小茜点点头,“我需要给这位姑娘更衣,为她转身才能为她敷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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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
赫连瑄问道,俊美的脸颊竟跟着微微绯红而起……
“我为她更衣,将她扶坐起来,由你为她敷药然后缠上纱布。”
赫连瑄说道,小茜看了越圣雪一眼,若是没有人帮着,她的确很难一个人为她换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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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小茜回答,赫连瑄已经靠了过来,将越圣雪小心翼翼地抱坐起身——
她靠着他的肩头,呼吸温润地吐在他的怀内。
正要解开她上衣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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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吧,王子殿下……”
小茜说着解开了越圣雪上衣的系绳,她轻柔小心地将上衣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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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赫连瑄将脸偏向一侧,煞是君子的没有窥探的意思。
为什么呢?
王子为何要这样呢?!
刚才王子殿下不顾这位姑娘会受伤也要强占她。
可这一刻他却是如此羞涩,像是一丁点儿也不舍伤害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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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猜不透赫连瑄的心思,只觉这个姑娘一定是个对王子殿下来说很重要的人。
也许是爱的太深,所以才会如此伤害她吧?!
以前只听说过王子殿下爱过一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离开了新罗,所以他从此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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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个女孩能帮助他重获幸福的话
上衣脱至只剩一条小小的肚兜,打开落地门窗吹来一阵微风,有点凉,靠在赫连瑄怀中的越圣雪微微一抖。
“越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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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也跟着心口一抖,他轻唤一声,以为她会醒来,她却是畏缩着身子往他的怀里更靠近几分。
她是在他的怀中取暖?
这种被主动索要的感觉莫名地令赫连瑄的内心莫名感到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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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着越圣雪的力道微微的加重却依旧轻柔。
他的双臂紧紧抱着她,生怕她会再感到冷一般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小茜悄然抬眸睨了他一眼,“王子殿下,你抱得不要那么紧,我要为这位姑娘缠上纱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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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赫连瑄一怔,脸上露出尴尬的浅笑,他微微松开双臂的力道,让小茜有了可以为越圣雪缠上纱布的空隙。
“好了。”
小茜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为越圣雪缠好了纱布,并为她将上衣又重新穿好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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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瑄却抱着越圣雪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王子殿下,你可以放倒这位姑娘,让她躺下好好休息了……”
小茜提醒道,赫连瑄又是微微一愣,一直偏开的脸终于敢看怀中的越圣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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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经意地就大手抚弄上她的面颊。
眼神充满了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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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强行索欢(高/潮,虐~)
赫连瑄将越圣雪放了下来,见她额上连绵不断的冒出层层薄汗,小茜随即端来一盆温水,绞干方巾,正要为越圣雪擦拭的时候,赫连瑄从她的手中将方巾拿了过去。
小茜怔怔地看着他,眸光不乏惊异——王子这是要亲自为这位姑娘擦拭?肋
“下去吧……”
赫连瑄淡淡道,伸手轻柔地为越圣雪抹去额上的薄汗。
“是。”
小茜浅浅一笑,应了声,走了出去,轻轻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赫连瑄擦拭的每一下动作都轻柔到生怕弄伤越圣雪似的。
直到温水变凉,他一直坐在越圣雪的身边,眸光不离她半分。
久久,夕阳西下,窗外被一片夜色笼罩,黑色的夜空独有明月独照,昏睡的越圣雪终于发出了细微的嘤咛。
赫连瑄倏然眉头一紧,微微俯下身,“越圣雪……”
“蛮……”
越圣雪翕动着唇吐出一个字。
“蛮……”
又是相同的一个字,原本浮现在赫连瑄脸上的喜色化为了一脸僵色。镬
“蛮……救救……救救……雪儿……蛮……蛮……”
哼!
越圣雪好看的柳眉狰狞了起来,她如若正做着一场噩梦,颤动着唇大呼着救命,赫连瑄因此怒然从床边站了起身。
“越圣雪,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帝天蛮!”
赫连瑄恶狠狠地一句低咒,背过身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离开,“蛮……蛮……对不起……等我……等雪儿……”
越圣雪迷迷糊糊地嘤咛,明明声音细微地犹若蚊蝇,但是每一个字却一清二楚得窜入赫连瑄的耳中——
“砰!”的一声,赫连瑄故意重重砸门而去。
嗬?!
睡梦中的越圣雪一惊,猛地圆睁双眸,就在刚才她做了一场噩梦——
她梦到离开天蛮的那一晚,她梦见前往皇城为救母后而被困在天牢。
天牢瞬间崩塌将她掩埋在里面,她大声的呼救没有人听见,她惊恐地不停嘶叫,终于有人挖开碎石找到她——
那个人向她伸出了援救之手,将她从废墟中救了出来,她感激得向着那个人道谢,那个人则露出温暖如阳的笑,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赫连瑄。
只是她转过身,他却在她的背后露出了一张可怕的鬼怪脸孔,猛地,他将她压在身下,撕裂她的衣衫,粗鲁地亲吻着她——
她拼死抵抗,痛苦呻/吟,喊破喉咙的叫着天蛮的名字,救救自己……
“蛮……蛮……该怎么办,雪儿又信错了,雪儿好笨,好蠢……对不起……对不起……”
越圣雪苦楚的一眨眼,晶莹的泪水沾湿尝尝的玉睫从眼角倏然滑落。
所幸只是一场梦,可这场梦就要演变为现实……
“蛮……救救……雪儿……雪儿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越圣雪孤立无助,她就像是沉溺在一片汪洋中,只手只抓着一块小小的浮板,只要手一松,她就会沉溺而死。
窗外忽地吹来一阵风,飘渺如云的床纱随风轻轻飘扬。
越圣雪不知觉地侧眸看向外面的一片池塘,池塘上竟开出了一朵朵白色的花,茭白的月光打在花瓣之上,勾勒出道道优弧的银亮光芒——
好美……
“那是……昙花……?”
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是永恒……
那是昙花的花语,越圣雪看着那一朵朵在月光下盛开的昙花,不觉身周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不在乎天长地久吗?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处于无奈?
越圣雪好奇是谁在池塘内种满这充满忧郁的花朵……
“姑娘……这一滩昙花很美,是不是?”
小茜轻柔委婉的声音落在越圣雪,她收起眼神看着她端着碗筷放在她的床头,“姑娘,夜深了,你肚子也该饿了吧……”
小茜坐在越圣雪的床边,说着端起一碗清粥,舀起一口放到越圣雪的唇边。
“是谁让你送来的?”
越圣雪冷冷的一问,就连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
“姑娘,你还在生王子殿下的气吗?”
小茜没有直面的回答,但是这样的反问已经给了越圣雪答案,“放下,我不想吃……”
即使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越圣雪闭上眸偏过头,淡然的倔强透着坚定不移的不屈服,小茜面露难色,“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
小茜的口吻莫名的悲伤,越圣雪回过头来,诧异不解地看着她——
故事,这个时候,她为何突兀地要给她讲个故事?
“十多年前,有个王子从出生就体弱多病,皇上为救王子而听信算命仙师的话,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被赐予‘公主’的头衔,与王子朝夕相对,他们名义上为兄妹,但是却生出了男女之情,但女孩知道自己的身份,当皇上让她为了国家和亲他国,她不得不离开王子,王子因此性情大变,多年来不曾言笑。”
为了国家和亲他国吗……?
不知为何越圣雪听着小茜说的这个故事,就好像是自己和楚仁殿下的故事。
她睨着小茜满是忧伤的双眸,总觉得她的眼底还隐藏着什么没有说尽……
难道——
“你想说那个故事里的王子,就是……赫连瑄?”
越圣雪说不上理由,就是直觉那个故事和赫连瑄有关,小茜轻轻地点点头—
既然有那么深爱的人,为何他还会对她做出那样强吻的事?!
“我不信!”
越圣雪生气地扭过头去,她不信赫连瑄会是那样深情的人,若是换做楚仁殿下,他绝对不会无端端伤害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女子。
更加不会将她囚禁在他的身边,任凭他欺凌。
“姑娘,请你原谅王子殿下对你做出那样失礼的事,可是……我能感觉得到,王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的,除了三公主之外,你是第一个让他重新露出温暖微笑的女子。”
“三公主?”
“是,三公主——赫连玥……”
“赫连玥?!!”
越圣雪几乎激动地跃起身,腰间传来剧烈的痛才让她作罢,“姑娘,小心,你的腰伤才上了药,你不要动,要是折断了,这身子可就残了。”
小茜吓得立刻按住越圣雪的双肩。
“上药?是你为我上的药?”
越圣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腕也缠着厚厚的纱布。
“呃……嗯,是的。”
小茜不善谎言,眼中闪过闪烁的眸光,所幸越圣雪看着双腕而没有察觉其中的异端。
“赫连玥,那个赫连玥就是与赫连瑄相爱的公主?”
话题又折了回来,越圣雪脸上的惊异不减方才,小茜点点头,“是的,他们曾很相爱,王子殿下因为公主的离开,有一段日子颓丧度日,自暴自弃,饮酒疯语,每一日都是醉生梦死……”
“你这是在为他博取我的同情吗?!他抓我来就是为了报复?!”
越圣雪微微沉下眼眸,眼角亮起威慑的暗光——
她开始有点明白,赫连瑄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骗取她的信任,趁她不备将她骗来新罗了。
小茜却不解越圣雪话中的意思,“姑娘,王子殿下真的不是有心伤你,他吻了你,或许是因为你昏睡了太久,终于醒来才让他喜极而一时冲动。”
“……”
越圣雪听着没有回答,这个小丫头为何总是称呼自己为“姑娘”,难道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又或者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姑娘,小茜没有撒谎,小茜看得出王子殿下是真的关心你,将你带回宫时,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了。王子一时冲动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
小茜循序渐进地劝导着越圣雪,越圣雪的沉默让小茜错觉地以为她是原谅了赫连瑄,殊不知越圣雪不说话只是为了知道更多她不知道的事。
“姑娘,你听小茜的劝,你身中的毒已经渗入四肢百骸,若是不尽早解毒,可能危及性命,我知道你是知道自己中的是何种剧毒的,你也知道有何解药可以解你身上的毒,对不对?所以,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就能为你搜集齐药材为你解毒。”
一个小丫头说话的口气那么大,不难猜想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她什么说——
越圣雪不露声色,眸光朝着门边瞅去,有道熟悉的身影从没有关紧的门缝外闪过……
赫连瑄,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现在的身子脆弱不堪,不值得你施加报复?
你想要我养好身子,这样你才能从我的身上施虐,以报复天蛮占有了你深爱的赫连玥的罪过?!
越圣雪聪颖睿智,不难就猜透赫连瑄的念头。
她真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赫连玥会和赫连瑄是一对相爱的眷侣,她真是太天真了,从他出现的那一天起就毫无理由的相信他——
蛮……你说的好对,我单纯得好眼瞎,总是一次次自作聪明,每次的结局都害你为我伤心难过……
可这一次,我说过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所以……
“我要喝粥,喂我……”
越圣雪看着小茜手中放下的那碗清粥道,小茜欣然而喜,这个姑娘终于被她说动了。
她难掩欢愉地喂越圣雪吃下一整晚清粥。
一点都没有察觉,越圣雪这样“屈服”,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与其毫无意义的饿死,毒发而亡,她选择活下去,即使苟延残喘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天蛮,她势要一搏。
赫连瑄的身影又回到了门外,他看到越圣雪乖乖地喝下粥还放下了心。
他刚才交待小茜让她好好照顾她,让她放下戒心说出解毒的配方,这样他才能让她尽快痊愈。
只是他没有想到小茜会将他和赫连玥的往事都告诉她。
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点不舒服,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曾深爱着赫连玥——
呵!这下她定知道他为何要囚禁她在新罗的理由了……
赫连瑄浮躁地双拳紧握:越圣雪,就算你觉得我可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切看似波澜无惊,却蕴藏着暗流涌动,越圣雪不仅乖乖地喝下了粥,还立刻说出了解药的配方——
“姑娘,小茜都记下了,明日就能为你调配出解药,记得……这几日你的身子虚弱,还是静静地平躺不要动,小茜一直都会在你身边,有什么吩咐叫小茜为你做就好……”
“好……”
越圣雪应声道,小茜放心一笑,收起碗筷向着门边走。
“那池塘里的昙花,是谁种的?”
越圣雪喊住了小茜,“是王子殿下,那是公主最爱的花朵。”
浅然一笑,染着些许忧伤,又带着几分嘲弄——
“他还真是常情的人……”
越圣雪深切明白明明相爱而分离的痛苦,只是对于赫连瑄,她却只有感到可悲……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睨了眼门边,越圣雪言语冰凉的说,小茜与站在门外的赫连瑄对视一眼,只觉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王子殿下……”
小茜看到赫连瑄眼中划过受伤的痕迹,想要劝慰,赫连瑄却眸子一沉转身离开……
几天过去,越圣雪照着小茜说的好好的吃饭,就算不愿躺着也一动不动地静躺休养。
在服下根据她给出的药方配出的解药后,她身子的状况一天天的好转,浑身的骨头不再因为一记轻轻的动作而脆弱易断。
越圣雪勉强可以撑起身子坐在落地门窗,每到午后,她总会倚着门柱子看着那一池已经凋零的昙花。
“看来,你好了很多……”
有道男子的声音出现在身后,越圣雪无需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是好了很多,但是还没好到可以任由你棱辱折磨,所以抱歉,还要让你等一阵子。”
越圣雪语调淡淡,口气却相当的冲。
站定她身后的赫连瑄骤然周身一抖,一股手机火窜上心头,却不得不逼着自己深呼一口气才硬是压了下来,“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不用本王再浪费唇舌。”
越圣雪缓缓扭过头来,她微微抬眸睨了眼孤心气傲的赫连瑄,随即只听讽刺的浅声冷笑——
不用言语,却包含着对他无尽的鄙夷。
“越圣雪!!”
强压下的怒火如猛潮骤然冲破堤坝,赫连瑄单腿跪地,一把拽住越圣雪衣襟,教她不得不面对着他,与他四目相视。
只是越圣雪不说话,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仍旧染着那抹冷笑着他的弧度。
赫连瑄不是傻子,单凭一眼,就能看出越圣雪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和轻蔑,他在她的眼中就如一只卑微的蝼蚁,应该被人一脚踩死。
“越圣雪,你在挑衅着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吗?你知不知道触怒我的下场是什么?”
“难道我乖乖的顺从,你就会打消你脑海中的那些肮脏的念头吗?”
不服输,不认输,越圣雪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赫连瑄的眸,一句反问教他哑口无言。
“是!无论你顺从还是不顺从,我都不会打消要占有你的丑行,所以不要逼我现在就要了你!”
赫连瑄迟疑了片刻道,威胁威迫的口吻令越圣雪感觉到他是说真的,她愤然地扭过头,虽是沉默,却是无声的反抗——
赫连瑄心头的恼怒非但没有消去,反而燃烧得更胜,他一把扣住越圣雪的下巴扭过她的头——
“你要做什么,赫连……唔唔……”
话还没说完,越圣雪的唇就被赫连瑄牢牢擒住——
好恶心,与他唇齿相颤教她恶心不已。
越圣雪挥动着伤未好的双手,想要推开赫连瑄却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猛然咬住他滑入她口中的舌——
赫连瑄只觉舌面传来剧烈的痛,可是他却猛地一手将越圣雪乱动的双手桎梏在她的身后,而另一手扣着她的双颊,迫使她合不拢嘴,从而不得不松开咬住他舌头的两排贝齿。
“越圣雪,你休想斗得过我!!”
“唔唔……赫连……瑄……你……无耻……!”
越圣雪痛吟着痛骂,不能动的身子只能任凭赫连瑄在她口中一阵肆虐的索要,他厮磨着她的唇直到红肿,他吸允着她口中的甜盈,挑逗着她的舌一圈又一圈,“回应我,越圣雪!”
“疯子,恶心!出去……出去……!!”
越圣雪使劲全力的扭动着头,无论是他的唇还是他的舌,每一下触碰到她都教她浑身战栗,“呵!我何时‘进去’过,你要我‘出来’?”
赫连瑄骤然从越圣雪的口中抽回了他肆虐的长舌,却俯身靠在她的耳边煽情地问。
“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快点‘进去’?”
赫连瑄妖媚的双眸闪着邪佞的暗光,暧昧撩目……
说时扣着越圣雪双颊的手就抚摸着她的面颊向下划去,如电划过她的脖颈、她的前胸,她的小腹,直到双腿之间——
“不要!!赫连瑄,你这个畜生!!”
越圣雪惊恐嘶叫,浑身激起一阵阵的冷战,一股恶心泛了上来,“怕了?!”
赫连瑄鬼魅的笑着,收住了往更深处探去的动作,却没有收回手。
他附在越圣雪的耳边伸出舌尖舔过她的耳垂,越圣雪不顾后果地猛然咬住他另一侧的耳朵,“呃啊!!”
赫连瑄骤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越圣雪却死咬着没有放开的意思,刺心的痛楚逼得他不得不松开桎梏着她双手的手,猛地将她推倒在地——
后背重重地撞地,越圣雪一记闷哼,根本来不及喊痛,就瞧赫连瑄一脸凶残地捂着流血的耳朵——
“越圣雪,这都是你逼我的!”
越圣雪吓得往后爬动,赫连瑄步步逼近,猛然蹲下身子,一把扯开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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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撕毁的肚兜
“叫啊,越圣雪,你叫得越大声,我就会要你要得更尽兴!”
赫连瑄俯着身死死扣着越圣雪的双腕,身子夹跨在她的腰间让她不能动弹,那凶狠狞笑的面孔如同狂癫的魔鬼。
越圣雪吓得身与心都在抖颤,衣衫被撕破凌乱地半掩着身子,小肚兜露出一大半,微风吹来,止不住一阵哆嗦。肋
她多想要借用体内的内力将赫连瑄推开,奈何现在自己的身子依旧脆弱不堪,若是强硬运力,只怕四肢百骸会断成无数片。
可她若不反抗,他定会沾污了她。
越圣雪忽地扭头看向那一池塘凋零的昙花,灵光一现,立刻冲赫连瑄冷冷地呵斥起来——
“在你为你最爱的女人种下的满池昙花前强占另一个女子,你就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最爱的女人?呵!我从来都没有最爱的人,现在没有,以前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赫连瑄似乎恨透了“最爱的女人”这几个字,扣着越圣雪双腕的手重重一拧,还未好的伤口仿佛又再离开,越圣雪咬着牙却挡不住漏溢出来的呻/吟。镬
该怎么办?
她的斥责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气,反而像一把火将这一场怒焰点得更加熊熊不灭。
“赫连瑄,你好可怜,你说谎骗人,还自欺欺人,你明明深爱着赫连玥,就因为太爱她,你才会处心积虑地将我骗到新罗!!”
“不许提‘赫连玥’这三个字,越圣雪,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从小茜口中听到一些有关我的事,你就能将我的心的了若指掌?!”
赫连瑄喝着,身子全然地俯了下去,他粗鲁地亲吻着越圣雪的脖子,在那白洁如雪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红紫色的痕迹——
“呃嗯……不……赫连瑄,畜生!不要碰我!!”
唇齿与舌轮番撕咬,越圣雪身子在痛,心儿被刺扯着更痛——
赫连瑄就像一头完全失控的野禽——
刺啦刺啦的一声声,他将越圣雪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完全撕破扯下了身,伸手就陷入那只身仅剩的小肚兜里……
“不!!唔唔……”
指腹触及肌肤的那一霎,越圣雪彻底绷了线,清泪夺眶而出——天蛮,救我,救救雪儿!!
越圣雪无助地仰天嘶叫,她惊怕自己的纯洁就要就此不保,只瞧赫连瑄唇角噙着阴冷的笑弧,潜入肚兜内的大手覆上那挺翘的圆润就是一捏!
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除却痛感,越圣雪就只觉一股恶心犯了上来,“啊恩!!赫连瑄,我恨你!”
“恨吧,最好用尽你的一切都来恨我,恨我一辈子,死都不要放过我!”
赫连瑄嗜血如鬼的脸孔放大在越圣雪的眼前。
他要做什么,难道曾经温柔的他全是伪装的,就连一丁点儿都不是真的?!
越圣雪惊恐地脑海一片煞白。
一个字儿也说不上来,赫连瑄看着低低吟笑起来——
伴着撩目挑/逗的眼神,大手时轻时重地揉着捏着,俯下的身子一点点往下游移,他的脸来到越圣雪的双峰之间,一双冷锐的眼却一直欣赏着越圣雪满面的恐慌。
“不要……不要……赫连瑄……不要!”
越圣雪看着赫连瑄眼角流溢出魔魅冷冽的精光,看着他赤祼祼地伸出舌头,猛地隔衣含住了她的……
“呃嗯!!不……救命,救命!!唔唔!!”
越圣雪痛苦地呻/吟,赫连瑄蓦然单手桎梏住她的双手,腾出一手捂住她发出呻/吟的嘴。
求救的声音都覆灭在越圣雪的口中,而赫连瑄却没有停下口中的动作——
他或轻或重地咬着那挺翘的蓓蕾,舌尖打着圈挑/逗厮磨。
越圣雪被折磨得浑身虚软无力,脑袋里昏沉沉的,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她就要……失身于这个禽兽的身下了吗……
救我……
蛮……
天蛮……你在哪儿,救救雪儿……
“哭吧,越圣雪,哭尽这无用的眼泪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赫……赫连……瑄……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化为……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越圣雪抽泣着断断续续道,显然这样的威胁在赫连瑄的眼中毫无威信——
“是吗?你倒是咬舌自尽给我看看,看你死不死得了?”
说罢,赫连瑄扣着越圣雪的双颊长舌就窜入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狠力一咬——
“唔唔……唔唔……”
痛和血腥味同时弥漫在越圣雪的口中,眼泪仿佛干涸在了她的眼角,她顿然失去了抵抗的丝毫力气。
整个人瘫软到无力,口中依稀只能发出低低的呻/吟,像是在求救,口吃却模糊得教人一个字儿也听不清。
“越圣雪,你终于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赫连瑄病态地笑着——
笑靥盈盈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舍,只有刹那片刻的停留,随即浮起的是挥之不去的冷漠决然。
桎梏着她双手的手松了开来,赫连瑄直起身,双手伸向越圣雪的脖颈拉着她系在脖颈的肚兜系绳——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
就在扯开的一刹那,小茜突然从门外跑来。
她匆匆忙忙地一路就跑到了落地门窗边,生生被眼前的那一幕吓到魂不附体!
赫连瑄跨在越圣雪的身子上双手攥着被撕裂而开的小肚兜,那一张倾城的容颜血色全无,一双明亮清澈的乌眸黯然失色,绝望的泪干涸在眼角——
越圣雪就像一条没了声息的尸首——
“姑娘……”
小茜轻唤着就蹲下身子,却听赫连瑄满面不快,怒目地一喝,“滚!!”
小茜被吓得才回来一半的神智顿然凝固,“王子殿下……王子殿下……皇上……皇上……召见你……”
小茜结结巴巴地说,脑袋不能思考,满眸映照的就只有越圣雪静如画的摸样。
“父王找本王有何事?”
赫连瑄呵斥道,小茜倏地跪倒在地,神智恍惚而缓了一缓道,“不知,听公公口谕,皇上有紧要事找王子殿下,事关重要,敬请王子殿下赶快去议事阁。”
小茜努力地从凌乱的思绪里回想起跑进屋前,公公交代她的口谕。
紧要事?
立刻赶去议事阁?
赫连瑄敏锐地感觉到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他若不立刻去见父王,只怕会令父王起疑,若是被父王知道他的王子殿里匿藏着越圣雪的话……
赫连瑄看了眼身下毫无声息的越圣雪,满眸皆是强占不遂的不甘,“这次算你走运,越圣雪。”
赫连瑄恶狠狠地低咒一句,松开手起身越过小茜,走了几步后回眸看去——
“将她扶回屋子里,不许为她穿上衣服!”
小茜的身子一怔,傻傻地看着凌乱不堪的越圣雪,不准她穿上……衣服吗?
“是。”
她不得不应了声,悄然回过头去只看赫连瑄迈开流行大步走了出去……
待听到关门声响起,小茜爬走到越圣雪的身边,手儿绕过她的脖颈将她扶坐起来。
越圣雪因为感觉有人触碰她而像是猛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不要碰我!!不要!!”
她惊恐地喊着,似乎将眼前的小茜当做成了赫连瑄,推开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入屋中。
“衣服……衣服……”
越圣雪念念有词,翻箱倒柜地翻找着可以穿的衣衫。
“姑娘,小心身子,你快上床躺下吧……”
小茜跟着跑了过来,揽住越圣雪翻找衣衫的双手,因为轻轻握住了她的双腕,越圣雪立刻吃痛地浑身蜷缩起来,“呃嗯!!”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小茜后知后觉,立刻松开了手,越圣雪却是趁此立刻将翻找到的素衣穿上身。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越圣雪朝着门边跑去,小茜吓得小心儿吊到了嗓子眼,若是王子殿下回来看不到这姑娘在,只怕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小茜拉着越圣雪的胳膊,不敢用力一个箭步挡在她的身前——
“姑娘,你不可以离开这间屋子!”
“不要管我,放我走,小茜,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越圣雪泣不成声,跪倒在地握住小茜抓在她胳膊的手上。
“姑娘,我不能……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同为女子,小茜回想刚才越圣雪被赫连瑄欺凌的一幕,她怎会不知越圣雪此刻的惊恐,可是她只是个卑微的小侍女,哪来的胆子和权力放她离开?
“小茜,我不能留在这里!我知道我离开会连累你,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越圣雪语无伦次地哭求着,哭倒在小茜的怀中,伤心的泪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小茜的心口。
小茜抚着她的发,心里很不好受,如果可以,她当然会立刻放她走……
“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明明这些日子王子殿下对你相敬如宾,你究竟说了什么触怒了他,让他那样……那样对你……小茜看得出王子殿下是真心关切姑娘你的……”
小茜真是搞不懂,她明明就见这几日王子殿下日以继夜的躲在暗处瞧着这姑娘身子一点点的好起来,为什么一转身他就又那么粗鲁的对她施虐。
她究竟是什么人?
小茜的问教抽泣不断的越圣雪悄然安静下来——
她回想在这间屋子初次醒来的那一刻,小茜就唤她“姑娘”,从来都只是称呼她为“姑娘”,就好像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更加就不会知道她的身份了?
越圣雪想着猛地从小茜怀中坐起身,握着小茜的一双手——
“小茜,赫连瑄是不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小茜脱口而出,然后堂皇地收住口——王子殿下在将这姑娘带回王子殿后,的确交待过所有知情的人都不可以外漏他带回一个女子的事。
而这姑娘一直昏迷着,她应该不会知道王子殿下交待过这些,小茜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越圣雪那么像是在试探着她什么。
“姑娘,为何你要问这个?”
“他在怕……他在怕被人知道将我匿藏在这儿!”
越圣雪含着泪的眸中惊现一抹笑意,小茜却听得一知半解,王子殿下因为害怕才不敢让人知道他藏了她?
“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姓越,名圣雪——越国皇帝越晋远之女,蛮都大帝帝天蛮之妻。”
“……”
小茜久久没有反应,耳边一阵嗡嗡的轰鸣,与越圣雪对视的双眸傻傻地没了焦距,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越国皇帝越晋远……?
蛮弩大帝帝天蛮……?
她是公主,她是皇妃?
“小茜?小茜?!”
越圣雪拉了拉小茜的衣袖,她傻傻地缓不过神,“怎么会……怎么会……”
她一遍遍的低喃,脑袋不能转了,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新罗与越国向来不相往来,而与蛮弩又是邦交之国,赫连玥公主就是和亲去了蛮弩,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为什么将蛮弩大帝的另一个妃子抢夺回来?
王子殿下是疯了吗?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的话——
小茜恍然想起那日赫连瑄呵斥太医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时的惊恐面目,难道……
难道眼前的这位姑娘真的是蛮弩大帝的妻子?
“小茜,小茜,你不要怕,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求你放我离开,不,我求你带我去见皇上!去见你们的一国之君!”
越圣雪轻拍着小茜的面颊,安抚着她,将她仍在飘离的神智拉扯回来。
“姑娘?呃……不,圣雪公主……?雪妃……娘娘?”
小茜混乱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哪一个称呼称呼越圣雪才好,“叫我圣雪就好。”
“圣雪?”
就像是一场梦——
小茜简直不敢相信一国公主又贵为一国皇妃,眼前的女子丝毫没有骄纵冷傲的气息,她平易近人得就像个邻家女孩。
“圣雪姑娘,你真的……你真的是蛮弩大帝的妻子?”
“是,我是天蛮的侧室,和赫连玥一样都是他的侧室!是赫连瑄欺骗了我,强行将我带来新罗,我要见天蛮,我要让皇上知道赫连瑄正在做一间引起两国开战的蠢事!”
“两国开战?”
小茜才神魂附体又被吓出三魂七魄少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王子殿下将公主你抢夺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为了报复天蛮,他不甘天蛮占有了他最爱的女人!!小茜,没有时间说这些了,求你!求你赶快带我去见皇上!”
越圣雪拉着小茜站起身,脑海里只有立刻见到新罗国君的念头。
就算逃得出这间屋子,她也定躲不过赫连瑄的追捕,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的罪行,她才有希望如愿离开新罗。
“可是刚才皇上才召见王子殿下,皇上现在应该正与王子殿下在议事阁。”
“议事阁?”
越圣雪低低复述道,沉思的双眸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小茜,事不迟疑,你现在就带我去议事阁!”
没有时间拖延了,越圣雪在这间屋子里连一眨眼的功夫都呆不住了!
趁着小茜内心动摇的时机,她拉着她就跑出了屋子。
新罗皇宫的格局与蛮弩与越国都有些不同——
偌大的王子殿要去到皇上的议事阁是需要马车的,仅靠步行的话,走了一刻时辰,越圣雪和小茜才刚刚走出王子殿。
越圣雪的身子虚,走了一刻时辰,她已经气喘吁吁,满额薄汗,双腿虚软。
“圣雪公主,你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
小茜察觉到她体力不支,停下脚步扶住她,越圣雪摇摇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没有时间迟疑——
“不要,不用管我,我们快走!”
越圣雪不顾浑身都在痛,咬着牙关跟着小茜继续向前跑。
她们若是走得慢的话,半路遇见回来的赫连瑄那就前功尽弃了。
越圣雪正担忧地想着,耳朵就灵敏的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难道真的是赫连瑄那么快折了回来?
“小茜,等一下!”
越圣雪拉着脚步加快的小茜,“圣雪公主,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因为太过紧张,小茜一点儿都没有听到马蹄声,脚步停了下来,只瞧越圣雪摇摇头。
她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拉入了身边的树林从中。
“圣雪公主?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要赶着去议事阁吗?”
“嘘……”
越圣雪赶紧捂住小茜的嘴巴,只瞧一辆马车从树林前快速飞奔而过——
“王子殿下?”
小茜一眼认出了那是王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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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侍寝难为
“小茜,那是赫连瑄的马车,对不对?”
越圣雪从小茜僵硬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小茜点点头,扶着越圣雪的手,“圣雪公主,我们快走吧,王子殿下很快就会发现你不在屋中,他定会派人追上来的。”
小茜说着就拉着越圣雪快步走了出去。肋
即便双腿虚软得都已经使不上劲继续快走,越圣雪还是卯足了劲儿向前走。
可她一路环顾四周,忽地灵机一动。
“小茜,你知不知道皇宫里有什么去到议事阁的小径?”
越圣雪还记得曾经在晋国皇宫的时候,楚仁殿下总是带着她走捷径逃出宫外玩,然而穿过道道小小的小径回到太子殿不让晋王和王妃发现。
即便是回到越国皇宫,那里也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小道。
“这个……”
小茜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眼王子殿的方向,面露些许难色,“一定有,对不对?小茜?”
越圣雪敏锐地发现异端,她敢肯定定有什么捷径可走,只是——镬
“圣雪公主,不瞒你说,去议事阁的确有小径,只是走那条小径,就一定要过‘那里’。”
小茜说到“那里”的时候,白洁的小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诡异表情,就好像有种恐惧惧怕的感觉。
“那里是哪里?难道往那里走,会被赫连瑄发现?”
“不是,不是,这宫里没人敢往那里走,即便是王子殿下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往那里走吧。”
“那不是很好,小茜,你快带我往那里走。”
越圣雪兴冲冲地拉着小茜就要走。
只是小茜却拉住她,一脸为难,眸中的恐惧似乎更深了些许。
“小茜,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现在可不能在这里磨蹭呢!”
“但是圣雪公主,听说那里闹鬼,就算是大白天也没人往那座宫殿走啊!”
小茜死拖着越圣雪,脚步像是黏在了地上怎么都不敢迈一步。
“闹鬼?!”
越圣雪一怔,怎么会是这么荒诞的理由?!
她一点都不会因此害怕反而是想笑笑不出来,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这闹鬼说的由来——
“小茜,这世上的鬼神说都是骗人的,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立刻见到皇上,你也不想我被赫连瑄抓回去,最后引发蛮弩和新罗的战争吧?”
“我知道,可……”
小茜明白越圣雪的意思,她知道王子殿下正在做多么危险的事,可——
“圣雪公主,我们还是往大路走,好不好?那里是萱王妃的宫殿,萱王妃是王子殿下的母妃,七年多前废弃,王子殿下不顾众人相劝就是要去追玥公主回来,结果萱王妃以死相逼,结果却不想弄假成真,听说萱王妃不甘离开尘世,化为厉鬼亡魂依旧在那儿!”
小茜越说越畏惧,拖着越圣雪的双手微微颤抖,面色也因此一点点煞白煞白。
该怎么办?
看来要小茜带她往那座宫殿走是没有希望了,越圣雪顿时没招了,她想了片刻,忽地紧张地喊起来——
“小茜,你听马蹄声,赫连瑄一定发现我不在屋中,派人追了过来,我们要是往大路走,很快就会被活捉回去!”
“马蹄声?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小茜立刻紧张地回头张望,越圣雪拉着她的袖口——
“刚才我听到了,你也没听到啊,不要迟疑了,小茜,赫连瑄发现我不见了,也自然会发现你也不见了,他定会想到是你帮着我出逃,一旦抓住你我,你说你的下场会是怎样?快待我往那捷径走吧,难道你想要因为一个鬼神之说,就遭赫连瑄的人头分身吗?”
“人头分身……”
小茜被越圣雪的话吓到,愣愣地复述着那四个字——
的确,刚才她都没听到什么马蹄声,可很快就看到王子殿下的马车飞奔而过,若是现在还继续走大路,肯定会被活捉——
“好吧,圣雪公主,我们赶快往那边走!”
小茜不再犹豫,拉着越圣雪就跑回了树林中——
越圣雪悄然露出浅然笑靥,人在慌张到顶点的时候会缺失很多辨别能力,其实她根本就还没听到什么马蹄声,只是为了制造紧张的气氛逼小茜带她往那捷径走罢了!
穿行在树林的小道大约不到一刻的时间,她们就来到一座废弃的宫殿之外——
这宫殿的外墙爬满着藤蔓,藤蔓的间隙中可以看到发黑的霉斑,看一眼就知道这宅院是废弃了好久。
不觉的确有种诡异的气氛,越圣雪大无畏地抬起教继续往前走,小茜却是吓得顿住了脚步,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拉着越圣雪的胳膊——
“圣雪公主,还是不要了!”
比起小茜的颤颤巍巍,越圣雪倒是提起一鼓勇气,将那紧闭的大门推开。
咔嚓咔嚓,久未打开的两扇木门发出陈旧的声响,“啊!!”吓得小茜控制不了的惊呼起来——
“嘘!!”
越圣雪立刻捂住小茜的嘴巴,只瞧躲在树枝头的群鸟因为那一道尖锐的惊叫四散吓飞。
安静的树林突然起了不少动静。
震动……
越圣雪感觉到了有股地面传来的震动离她们好近,她朝着跑来的方向看去,心跳变得莫名加快,她直觉这一次是赫连瑄真的发现她不见了,而追了上来。
“小茜,你镇定点儿,不能引起骚乱让赫连瑄发现我们就在这里!”
越圣雪顺着小茜的后背,一点点地安抚着她让她放松下来。
小茜点点头,拉开越圣雪捂住她嘴的手,“我知道了,圣雪公主,我们快走进去吧。”
“嗯。”
越圣雪同小茜小心翼翼地走入萱王妃的宫殿,周遭带着浓浓的湿气,曾经奢华的宫殿都爬满着藤蔓,走在院子里望向那一间间不是少了窗就是少了门的寝屋。
小茜挽着越圣雪的手发抖发抖再发抖,最后她索性闭上了眼不敢再看,所以一个不小心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啊!”
她又害怕地惊叫起来,所幸越圣雪几时扶住她,“不要怕,只是快小石头。”
“不是的,不是的!圣雪公主,你有没有听到‘嗖嗖’的声音?”
“没有,也许只是风声吧。”
比起小茜的紧张兮兮,越圣雪淡然地向着四周环顾一眼,小茜却是加快起了脚步,“圣雪公主,我们还是走快些,快带那走出这宫殿,再穿过一条小道就到皇上的金龙殿了。”
可能是被吓到了极点,小茜反而提起勇气越走越快。
越圣雪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老实说这里的一切的确看上去都好老旧,带着一股浓烈的阴湿气。
但是不知为何,她不怕这里,甚至总觉得这里肯定是曾经皇宫中最美的宫殿。
不远处有座修建唯美的小桥,小桥下流水犹在,那嗖嗖的声音,也许就是风声吹过水面的声音吧。
四周还环有高山青木,即使间间寝屋破旧,若是有人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再重新整修的话,即使堪称人间桃源都应该可以吧。
越圣雪莫名对这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好感,想象着这里曾经绝美的一切,竟然能奇妙得让她忘却身子上的痛。
小茜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越圣雪处在这闹鬼的地方还有闲情雅致欣赏风景。
待她们从一头走出了宫殿,小茜长舒了口气的同时看到越圣雪还留恋不舍地回眸一眼,着实惊讶不已。
“圣雪公主,我们快走吧,夕阳就要下了,皇上若是去了其他妃子那儿,就难办了!”
小茜突然想起皇上每夜都会去不同王妃娘娘的宫殿,若是迟一步到金龙殿的话,就一定会和皇上擦肩而过,到时她不过一个小小侍女,要打听到皇上的去向根本就不可能。
“好,我们快走,千万不可错过皇上。”
越圣雪也没有给自己喘息停歇的机会,跟着小茜又走入了一条深长的小道。
不一会儿就到了金龙殿。
越圣雪不觉惊奇,一国之君的宫殿竟然和萱王妃的宫殿挨得那么近,通常皇宫中,与帝王的宫殿挨得最近的宫殿都是正宫皇后娘娘的……
“萱王妃曾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吧?”
越圣雪情不自禁地低低呢喃,小茜以为她是在问她而微微一怔,她总觉得这位异国的公主好不一样,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心都如同仙灵转世。
“的确,萱王妃是皇上最爱的妃子,所以皇上也最疼爱王子殿下,将他奉为第一王子,将来也会让王子殿下继承王位。”
“那赫连瑄就是太子,对不对?”
“是,新罗的第一王子就是汉人所说的太子。”
“他不再去找赫连玥是因为母妃的死吗?”
越圣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突然很好奇赫连瑄为何当初会就这么放弃赫连玥,既然他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要离开新罗追回她,那母妃的死也不会是他决断这个念头的理由。
因为断了爱自然也会灭了恨,但是七年过去,他犹记那份恨,还因此将她捉回来折磨报复,那就说明他对赫连玥仍有爱,只是那么爱,为何不潜入蛮弩,将赫连玥抢回来?!
“没人知道王子殿下为何不再去找玥公主了,不过听说……听说,有人一直在传,说玥公主爱上了蛮弩大帝,深得蛮弩大帝的宠溺,说玥公主不过就是只狐狸精,早先得到皇上的恩宠成为新罗公主,非但没有感激皇上,还引诱王子殿下,但对王子殿下的爱不过都是骗人做戏,一嫁给蛮弩大帝就露出真面目,一心想要除却蛮弩的皇后,自己登上后位。”
小茜别别捏捏的说着,越说越一副自己好像真不该乱说话的样子,“所以他是因爱生恨?”
越圣雪似是恍然大悟,若是那些谣传令赫连瑄信以为真,那他将她绑回来施下折磨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既然他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他就让那个男人的女人也爱上他?
“谁在哪儿?!”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议事阁外,突然从议事阁里传来一道洪亮的威吓,吓得小茜身子一抖,越圣雪朝着高高的阶梯上看去,是一位公公摸样的男子。
“高公公,奴婢小茜求见皇上。”
小茜双膝一跪,声音颤颤巍巍的叩首请求。
“小小奴婢胆敢请求见皇上?”
高公公厉语抛下,小茜心猛烈地缠起来,只听他的脚步声一步步从阶梯上走来——
那细长的眼睛一眯,带着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高公公的眼神早就定在了一身素衣的越圣雪的身上——
不同,这女子周身散发着一股非同一般的气质。
特别是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孔,艳美得倾国倾城,教人分辨不清是不是真的未施粉戴。
“不是小茜的意思,是我要见皇上,现在必须见到。”
越圣雪没有逃避高公公目光的意思,也没有流露出些许的惊恐——
相反带着高高在上的桀骜不驯,因为她看出了高公公眼中的一抹淫靡的笑意。
只听高公公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新进宫的小奴婢见到杂家还不下跪?!”
“高公公,她是——”
小茜惊得一下子站起身,高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得罪了他,还不是死的下场!
他肯定是把圣雪公主当做了和她一样是个侍女,而圣雪公主又怎么可能给一个宦官下跪?
“小茜,你退下。”
什么?
越圣雪轻轻一喝,好心挡在她身前的小茜愣是一怔,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再不表明身份的话,她们可就有麻烦了。
越圣雪读得懂小茜不解的眼神,可她也有自己的顾虑,在没有见到皇上之前,她不该被任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怪自己忽略了太多,就鲁莽的跑来什么都没有好好预计。
要知道无论在哪一国的皇宫里,皇宫中的人都是个个城府深,岂会像单纯的小茜一样相信她!
要是她就这么告诉眼前的公公她是越国的公主,她是蛮弩的皇妃,只怕公公非但不会让她见皇上,还会将她立刻关押起来——
“对不起,公公,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刚进宫不多久,不懂礼数,还望公公宽宏大量绕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只是……只是急于见到皇上……”
越圣雪竟然向高公公欠身行礼,从犀利的口吻一下子变得温柔如羊,还从怀间拿出了一块玉器放入高公公的手中。
圣雪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那块玉器又是从哪来来的?
小茜是完全看傻了样,她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和皇上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似的?
瞧她含羞地微微抬起眸子,那娇艳欲滴的脸孔配着唇角微扬起的一抹笑靥,高公公简直被迷得三魂丢了七魄,露出一脸淫靡的笑。
“原来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杂家这就为姑娘你去通报。”
高公公眨眼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小茜眼看着一切却来不及消化。
只瞧高公公收好那块玉器转身就走上台阶,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朝着越圣雪问——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圣雪——姓‘越’,名‘圣雪’。”
越圣雪如是说,淡定的口吻煞是自然,高公公浅然一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特别,又有点耳熟,不禁有点怀疑。
怎么听那都一点儿不似个小奴婢的名字。
但然,摸了摸收起在怀间价值不菲的玉器,高公公没有多想还是继续迈上了台阶,走回议事阁。
“圣雪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玉器哪里来的,为何告诉高公公你的名字,却不说你真正的身份?!”
小茜看不见高公公的身影才敢小小声的问向越圣雪,越圣雪笑得绝美——
“因为你好单纯,那个宦官却不尽然,我要是如实告知我的身份,他只怕会派人立刻将你我拿下吧!”
“为什么?”
“因为越国的公主,蛮弩的皇妃怎么可能出现在新罗,既然赫连瑄是新罗的太子,那即使你我都说是他做的,他使用了奸诈计谋将我强行绑来的,只怕也不会被人相信的!”
“原来如此,所以圣雪公主你才……”
小茜这才听懂了越圣雪的意思,只是,“圣雪公主,你为何要假装好像和皇上他……”
小茜说着,为难地小脸微微红了起来,“因为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啊,你说晚来了这儿,皇上也许就会去别的妃子那儿,不难揣测就能猜到皇上定是个风流之人吧?”
“呃……”
小茜一愣,完全是被说中的样子。
的确,从萱王妃弄假成真的亡故之后,皇上就性情大变,整日流连在众多的妃子之中。
“圣雪公主,你真的好聪明。”
小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看着越圣雪的眼神顿然变得很是崇拜——
这位公主简直是聪颖过人,人长得美,脑经更是聪明不二。
“那我刚才要是一时心急说出了公主的身份,那可真的是糟糕了。”
小茜一脸歉疚的表情,越圣雪温柔的玩儿一笑。
她伸手像个大姐姐似的抚着她的面颊——
“傻丫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就算你真的一时情急说了,那我也有办法挽救回来。”
浅然的笑变得自信满满,小茜也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台阶上的议事阁的大门打了开来,高公公走了出来——
他看着越圣雪正要说什么,越圣雪却双眸看向了另一侧,她看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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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抹熟悉的身影(神秘人物登场~)
那抹英姿挺拔的身影,为何那么熟悉?
越圣雪的心跳斐然加速,管不住脚步就往那个方向而去。
“圣雪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高公公已经出来了呢!”
小茜猛地拉住越圣雪,压低声音地问道,越圣雪却是连眼都没朝高公公看一眼,一直盯着那一抹身影——肋
他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越圣雪管不住心的焦急,“小茜,快放手!”她喊着就拨开小茜的手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那个丫头是要跑去哪儿?”
高公公看傻了眼从台阶上跑了下来,微嗔的双眸浮起不悦的神光,吓得小茜答不上话,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公公……圣雪公……呃……圣雪她忽然身子不适……”
“说谎!她根本就不是身子不适,说——她到底是谁,皇上说了根本就不认识一个叫做‘越圣雪’的侍女,快老实交代,那个女子是从哪儿来的?”
高公公恶狠狠地打断——镬
刚才他回禀皇上有个叫做“越圣雪”的小侍女要求——
说那个小侍女长得娇媚动人,倾国倾城,皇上却非但没有因此露出一贯的喜色,相反是一脸的惊恐,说要立刻见到那个小丫头。
能令皇上那么紧张,只怕那个小丫头一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高公公咄咄逼人的架势吓得小茜结巴得更厉害了,“这……这……我……”
这下该怎么办?
她该不该将圣雪公主的真正身份说出来?!
小茜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高公公等得不耐烦,皇上还等着让他将人给带进去呢!
“说,到底有什么隐瞒,那个丫头莫不是他国派来的细作,想要谋害皇上?!”
“不,不是的!圣雪姑娘是越国的公主,蛮弩大帝的侧妃!”
高公公高声唬喝,那可怕的罪名吓得小茜脱口而出,只是说罢她一脸煞白,高公公也是瞠目结舌。
竟然是越国的公主,蛮弩大帝的侧妃?
难怪皇上会因为她的名字而惊愕成那样!
高公公突然就明白了事态的可怕性,“来人,快来人!!”
他高声呼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不少侍卫就从四面八方涌现了出来,“给杂家往那个方向追,一刻之内定要将一个身穿蓝色素衣的女子给杂家抓回来!!”
抓回来?!
看高公公那凶神恶煞的架势,难道是他怀疑她在撒谎,是她不该就这么透露圣雪公主的身份?!
小茜傻傻地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看着越圣雪跑去的那个方向满面愧疚,高公公趁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公公,你要带小茜去哪儿?!”
小茜惊恐地喊了起来,脚步不得不跟着高公公一格格的往阶梯上走,“废话少说,跟杂家进来!”
“我……”
抵不过高公公的力气,小茜无奈地跟着他走入了议事阁。
越圣雪一直追着那抹身影不停追跑着,但是新罗的皇宫布局与众不同——
一座座的宫殿密切的紧挨着,看着不易混淆,但回头一瞧便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她这是闯入了哪一个妃子的宫殿了?
这庭院深深——
幽静宜人,长长的走廊上并排着一间间大门紧闭的寝屋,静得就好似一座书院,只是没有朗朗阅读的声音。
是她跟丢了,还是那个人就在这儿?
“天蛮!!天蛮!!”
越圣雪强忍住的嘶喊破喉而出,但是静静的庭院回应给她的是寂寥的沉默。
看错了吗?
是太思念了吗?越圣雪倏然跌坐地上,只觉脸颊上划过两道湿润的液体,手一摸才知道自己是哭了。
心口染起一股浓浓的失落,她这是怎么了?
刚才竟然以为那抹身影是天蛮,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出现在新罗的皇宫呢……
“雪……?雪儿……?”
谁的声音?
越圣雪默默落着泪,浑身不自觉地起了一身冷战。
只听身后出现一道亲昵叫着她的男音,那声音……那声音温柔如水,温暖如阳……
“楚仁……”
越圣雪喃喃低念,撑着身子站起来,回过身,那张俊美却饱经沧桑的脸孔扑入眼帘,“楚仁……殿下?!”
“雪,雪儿!!”
晋楚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怎么会在这新罗的皇宫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楚仁殿下!”
越圣雪激荡难抑,露出不输晋楚仁的诧异,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跟前,双手伸来抚上他的双颊,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肌肤,眼中的泪因为感觉到他的体温而又再绝了堤……
眼睛就这么哭得红红的,越圣雪激动得几乎说不上话。
“楚仁……殿下,楚仁……殿下,真的……真的……是你……真的?!”
越圣雪怎么都不舍得收回手,晋楚仁也是被她的泪感染得热泪盈眶,大手伸来握住她的双腕。
“傻丫头,不要哭了,瞧瞧这双眼都要哭肿了!”
越圣雪温柔地说道。
越圣雪微微狞了下眉头,只不过是个细微到不易让人察觉的动作,晋楚仁却猛地察觉他抓着的双腕包裹着和厚厚的纱布。
“是谁伤了你,雪儿,你的手是谁伤的?!”
晋楚仁温柔的声音顿然勃然大怒,他拉下越圣雪的双手,眼中饱含怜惜地看着那可怜的双腕,“没事的,楚仁殿下……雪儿没事……”
越圣雪从晋楚仁的手中抽回手,强扯出一抹浅笑,笑着擦干了不停从眼眶涌落的泪水。
那逞强不让人担心的摸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晋楚仁只觉心口好痛,“是他欺负你了,是帝天蛮做的,对不对?!”
“不,不是的!”
越圣雪立刻否决,晋楚仁却不信。
“不是他又会是谁,在玲珑带着我逃出蛮弩后,他是不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出在你的身上?!”
口中的每一句都带着一股杀气冲着帝天蛮,晋楚仁对他的痛恶根本就不需要言明。
“不是的,楚仁殿下,不是的!天蛮他……他……对我很好……”
越圣雪情急得握住晋楚仁因为愤怒颤动起来的双手,那说时带着几分羞赧的摸样冷不丁地教晋楚仁的心生生一抽。
“他对你……很好?”
口吻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晋楚仁怎样都不相信那样自大猖狂的男人会对雪儿动真情,他不是最恨汉人的吗?又怎么会对雪儿好?
“不要对我撒谎,雪儿,是上天让我们又再重逢,我不会再让你回到帝天蛮的身边忍受他的折磨!”
晋楚仁说罢就反握住越圣雪的手,拉着她向着一间寝屋走去,越圣雪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带了进去,只瞧两扇门随即就合了起来。
晋楚仁竟然走向床边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整理起包袱。
“雪儿,你不要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永永远远的摆脱帝天蛮!”
不是这样的,楚仁殿下不是这样的!
晋楚仁只是包了几件衣衫就将包袱打了结,走了过来握住越圣雪的手就要走。
“不!楚仁殿下,你等一下,错了,错了!你误会了!天蛮真的……他真的没有欺负我,我手上的伤……我的伤是……我服下了自己下的毒!”
“你服下自己下的毒?!”
才要推开门的一手倏然收住了动作,晋楚仁回头满眸诧异地凝着越圣雪,“与我分开的这些日子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越圣雪一时感伤,回想旓玲珑将他救走后发生的一切,所有的就只能用伤透心扉来形容,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和他哭诉伤痛。
“一言难尽,但楚仁殿下,求你相信我,天蛮真的从未伤害过我,我这所以会出现在新罗,是因为赫连瑄骗取了我的信任,趁我中毒不醒的时候将我来到了这儿!”
“赫连瑄,你是说带你来这里的是新罗第一王子赫连瑄?!”
晋楚仁听着眉头一锁,随即,“那这手上的伤,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对不对?!”
晋楚仁的质问教越圣雪哑口无言,果然从小到大只需一个眼神,楚仁殿下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即便有心隐瞒也会被识破。
可是她不能如是说,她不能猜想如果将赫连瑄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都告诉楚仁殿下,楚仁殿下会怎样。
“不要说这些了,楚仁殿下……告诉我,为何你会在新罗,你不是应该和旓玲珑回到‘边界之城’的吗?!”
“不要岔开话题,这么说帝天蛮根本就不知道你被赫连瑄绑来了新罗?!”
晋楚仁一口回绝越圣雪的问题,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一个表情就能让他猜到她在想什么。
虽然她不肯说这手伤是不是赫连瑄弄得,但是他可以从她复杂的眼神中看出她还隐瞒了更多东西——
“求你了,楚仁殿下不要再问了,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新罗,好不好?!”
越圣雪的抗拒反应让晋楚仁的心猛地一荡,就像被上百只蚂蚁啃出了一个窟窿,“赫连瑄是不是轻薄了你?!”
“楚仁殿下?”
越圣雪骤然惊愕,晋楚仁握拳一拳打在桌上,“该死的!帝天蛮那混账,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让你被赫连瑄绑来新罗被他糟蹋!!”
吼罢他就打开大门冲了出去,越圣雪情急之下猛地从后环抱住他——
“不要,楚仁殿下,不要!!”
越圣雪苦苦哀求,使劲浑身的力量拦住他。
她怎么能允许楚仁殿下为自己冒险,他定是要冲去赫连瑄那儿,可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雪儿,放开我,帝天蛮保护不了你,可我可以!”
晋楚仁只用了三分力就拉开了越圣雪,他回过身扣起越圣雪的下颚,凑近唇边,深情的言语像是羽毛划过唇面——
越圣雪的心被激起阵阵感动的涟漪,但是双手不顾痛楚死死抓住晋楚仁的胳膊——
“赫连瑄没有轻薄我,他是想,但是没有得逞!!求你了,楚仁殿下,雪儿求你,好不好?雪儿不要你再为雪儿出任何差池了……”
越圣雪说罢就轻撞入晋楚仁的怀中,她环抱着他,就像个伤心哭泣的小妹妹。
“雪儿……”
晋楚仁心口一怔,她靠入怀中的温度让他不舍推开。
“楚仁殿下……雪儿不要你再出事了,求你不要再为雪儿受到伤害了……”
越圣雪哭得好伤心,她是真的怕了,十年的相伴让晋楚仁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不要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越圣雪以为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晋楚仁了,可现在的重逢让她喜极而泣,他没有死也没有伤,他恢复得和记忆中俊美的他无异,所以不要再重蹈覆辙,让她看到任何残忍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越圣雪?!”
就在越圣雪怎样都受不住哭泣的时候,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在晋楚仁的背后,声音清脆空灵,孤傲夺人——
听到过,而且,好熟悉……
越圣雪渐渐收起决堤的哭泣,从晋楚仁的怀中向后探去,不敢置信的凝着那一双倾世惊艳的金眸——
“旓……玲珑?”
“真的是你,越圣雪,为何你会在新罗?!”
身着一袭奢华蓝金相间的锦衣,旓玲珑走上前来。
金眸夹杂着诸多的不可思议,他怎样也预料不到越圣雪会出现在这里,越圣雪也同样感到惊异,看了眼晋楚仁,眉头一皱,不答反问:“旓玲珑,是你带着楚仁殿下来到新罗的吗?!”
楚仁殿下?
旓玲珑一听那四个字,忽地环顾四周,推着越圣雪和晋楚仁一同进了屋,随即将门合上。
气氛骤然变得严肃,越圣雪握住旓玲珑的手腕——
“到底是怎么回事,旓玲珑,为何你要将楚仁殿下带来新罗?!”
“嘘——不要这样称呼他!”
旓玲珑倏地捂住越圣雪的嘴巴,做着噤声的动作,随即紧张地向着窗外张望,就好像这个名字在这里被任何人听到就要招来杀身之祸似的!
“旓玲珑,你到底是谁?!”
越圣雪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她睨了眼旓玲珑非同一般的锦衣,压低声音咄咄逼人的问道。
一双乌眸中满是对旓玲珑设有防备的怀疑。
“你是在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他吗?”
旓玲珑煞是不喜欢越圣雪的口吻,他不喜欢她怀疑他,也不喜欢她那十年如一日眼中就只有晋楚仁的态度。
“是!你答应过我,不再让他遭遇危险的!”
越圣雪理直气壮,她想要的就只有楚仁殿下平平安安。
“如果你真的不想他遭遇危险,就不要再称呼他为‘楚仁殿下’,他现在的名字是‘旓仁’,我旓玲珑·波斯四皇子的贴身侍卫。”
“波斯四皇子?!”
越圣雪傻傻地复述这几个字,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旓玲珑,你说你是——波斯的四皇子?!”
“波斯四皇子?!”
越圣雪傻傻地复述这几个字,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
旓玲珑不是“边界之城”的王,他怎么会和波斯扯上关系?
“你说什么?旓玲珑,你没有骗我,你说你是——波斯的四皇子?!”
“是,我正是波斯的四皇子,因为波斯想要和新罗建立邦交,所以派遣我来到新罗,才会带着‘旓仁’一起来到这里。”
“……”
旓玲珑淡淡地说着,一副认真的摸样一点儿都不参假。
越圣雪傻傻地张着小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她看向晋楚仁,“楚仁殿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的!玲珑是波斯的四皇子,曾是波斯王最宠爱的皇子,但是因为……因为一些事,他十三岁的时候作为质子送来晋国,那时父王曾要暗杀他,却被我一次次的救下,七年多前我放走了他,这就是他永远为了我舍命救你出蛮弩的理由!而你求他救我,将我带回‘边界之城’后没多久,波斯王派了使节而来,波斯王因为一场大病,大病不起,他悔不当初对玲珑太过残忍,所以召见玲珑回波斯,只要他这次达成和新罗的邦交,回到波斯就会将帝位退位给他。”
晋楚仁淡淡的说着,越圣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是真的,旓玲珑,为何当初你都没有告诉我这些?!”
若非晋楚仁亲口说了,越圣雪一定不会信,直到这么问时,她看着旓玲珑的眼神依旧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的一切都需要让你知道吗?”
旓玲珑反问,俊美的脸不悦地拧了起来——
“你不用担心晋楚仁呆在这里会出事,我已经给了他另一个安全的身份,只要你的帝天蛮不再来找麻烦,那他就一定能平安度过余生!”
旓玲珑愤愤地说,就像是种指责,越圣雪眼底浮起茫然的暗光——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帝天蛮一直在追杀他,从没有放弃过!”
正文 越圣雪,你的心还住着晋楚仁吗?(天蛮登场啦!)
天蛮一直追杀楚仁殿下?
越圣雪怔怔地无法从旓玲珑的话中脱离出来,她拉住晋楚仁的手,双手不停微颤。
“不会的……当初天蛮对我说楚仁殿下你已经死了,他一定以为你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追杀你呢?”肋
“越圣雪,你可真是天真,你以为帝天蛮是什么人,会傻傻地相信凭空消失的晋楚仁是人间蒸发,踏入地狱了吗?”
旓玲珑看不过眼,一把抓过越圣雪的手,“你知不知道他派人追来‘边界之城’,搅得全城上下不得安宁,还撒下重金势要百姓为钱夺下他的人头!”
“不会的,不会的……天蛮不会这么残忍的!”
越圣雪不能相信地摇着头,拼死甩开旓玲珑的舒服。
“你骗我,楚仁殿下,告诉我,旓玲珑是在骗我,天蛮不会的……他不会的……”
越圣雪向晋楚仁求援,晋楚仁眼眸浮起黯然的冷光——
雪儿变了,他的雪儿变了!
口猛地一阵抽痛,有股狂澜暗潮冲上脑门,晋楚仁凝着越圣雪闪着泪光的眼眸,那双曾对帝天蛮饱含恨意的眼不同了……镬
她的言语之间,她受伤心痛的表情,无一不让他的心感到畏惧。
她被帝天蛮降服了吗?
还是她的心已经……变了?
她……
“雪儿,你爱上了帝天蛮了吗?”
晋楚仁扳过越圣雪的身子,握住她的一双胳膊,他的眼神真挚痴情,口吻认真动容。
“我……”
越圣雪为难地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
心口微微一记抽痛,有点痛,隐隐的痛,晋楚仁随即流露而出的失落让这份痛更是袭向四肢百骸。
好痛,她曾刻骨铭心的爱过,她曾是他的太子妃,她的身与心都应该属于他的啊……
是她背叛了他,她是个坏女人,好坏,好坏!
“对不起,楚仁殿下,对不起……”
越圣雪垂下头,双眼不敢与晋楚仁有四目相视,心却没有因为道出的歉意而消散——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好?
就算不看楚仁殿下的脸,为何她紧闭上了双眼,可还是看到了楚仁殿下满是伤痛的脸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力地一遍遍呢喃,晋楚仁却倏然扣起越圣雪的下颚,“雪儿,睁开眼,看着我……”
温柔的声音即便沾染了悲伤的气息,越圣雪还是不懂抗拒晋楚仁的要求,她睁开了雾气蒙蒙的双眼,凝着他的眸子——
“既然连心也交给他了,那他想做的就等同于是你要做的……不是吗?”
“……?”
晋楚仁的眼眸就这么伴着教越圣雪听不懂的话儿暗沉了下来。
楚仁殿下,要做什么?
越圣雪有种强烈不祥的预感,她只瞧晋楚仁走到旓玲珑的身边从他的腰间拔出一把剑,一见宝剑离鞘,越圣雪就冲了上去——
“楚仁殿下,不要!!”
越圣雪来不及阻止晋楚仁,以为他是想要自残,结果他却是将宝剑的递入越圣雪的手,剑锋向着自己,“杀了我,替帝天蛮完成他的心愿!”
什么?
要她亲手杀了他为帝天蛮达成心愿?!
“不,我不要!!”
嗙当!
越圣雪猛地松开手,握在手中的宝剑就这么摔落在地,她痛苦地狞起双眉,看着脸上亦凝聚着伤痛的晋楚仁。
“我不要,楚仁殿下……既是死,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你最不想伤害的人是……我……?”
晋楚仁勾起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却能刺痛人心的笑,他柔情似水地抚着越圣雪的面颊。
带着无尽的眷恋,越圣雪不自觉地伸手覆住他的手。
“是的,雪儿这辈子欠楚仁殿下太多太多,即便附上我的性命都无法偿还。”
“雪儿,你对我的感情就只是亏欠吗?”
“……”
越圣雪心口像遭了猛烈的一击,楚仁殿下并不是斥责的口吻,可凝结在心头的那份歉疚却似一座大山就要将自己压得粉碎。
张开的小嘴翕动着唇,脑海里中恍若被一阵飓风席卷,只剩一片凌乱无措。
“雪儿,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晋楚仁握着越圣雪胳膊的力道加重,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双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请不要欺骗他,请不要告诉他,她从未爱过他……
有没有爱过……
爱……
她应该是从三岁那年开始,就将这颗小小的心儿交给了楚仁殿下了……
只是……
越圣雪凝着晋楚仁期冀又忧郁的眸子,心迷茫了……
“已经回不去了,楚仁殿下,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没有回答爱或是不爱,含糊不清的回答参杂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无奈,还有那隐隐暧昧的暖情。
好不甘心,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
晋楚仁松开双手绕过越圣雪的后背,将这小小羸弱的身子抱入怀中——
既然她没有说不爱,就证明她还是在意他的……
“为什么回不去?我可以叫做‘旓仁’,你也可以抛去越圣雪的身份……”
“抛去越圣雪的身份?”
“是的,只要抛去越圣雪的身份,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雪儿,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越圣雪靠在晋楚仁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那包含生命力的跳动仿佛是种催眠。
越圣雪闭上眸一点点的沉沦,曾几何时她追寻的就只是这份简单的幸福——
有楚仁殿下在身边,靠在他温暖结实的怀中,就什么都不怕……
“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雪儿……让我们重新开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晋国太子与太子妃都死了……没有人再会来打扰我们,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
晋楚仁温柔的话音带着教人随之沉迷沉沦的魔力。
越圣雪只觉身子好倦,心也好累,“重新开始……吗?和从前一样,只有阳光和欢笑……?”
“是,只有阳光和欢笑,我会永远伴在你的身边,让我的雪儿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晋楚仁曾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越圣雪。
他以为自己只能远远地呆在不能触及到她的地方,默默的将心中的爱埋葬。
他曾苦笑上天的戏弄,分开了他和雪儿,可是这一次的重逢,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天意?
这紧拥的怀抱不舍放开,这温暖的温度不愿再让它消失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他从未舍得过,从未甘愿过……
“雪儿,我失去了天下,失去了一切,即便肉体因此千疮百孔,可惟独只有你……失去你才让我痛得每一夜在噩梦中挣扎,只因你是我这一生都无法放下的……情……”
沉沦在深情的国度,越圣雪渐渐不愿再睁开眼眸,她就想这么靠在晋楚仁的怀中不要醒来。
看着他们炙热紧拥的旓玲珑脸上悄然爬上了道道隐晦黯然的藤蔓。
终究她最爱的男人还是……晋楚仁?
嚓嚓嚓!
什么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旓玲珑警觉地听到屋外有很多人的脚步声靠近过来——
“一间间的挨着找,仔细找,一定要把那个小丫头找出来!”
旓玲珑打开小窗向外看去,只瞧一群侍卫在高公公的一声令下搜起了庭院两侧的所有寝屋。
“越圣雪,你先躲起来!”
旓玲珑只觉那些侍卫定是在找越圣雪,他不得不从晋楚仁的怀中“夺过”越圣雪,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衣柜前,将衣柜的门打开——
“躲在里面,不要出声。”
越圣雪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任何的反抗窝在了衣柜中。
发生什么了?”
晋楚仁亦不能从突发的状况中弄清楚,追到衣柜前,正要打开衣柜的门,只听身后屋子的大门被侍卫们踢开。
两个俊美的男人同时回转过身——
旓玲珑俊美不凡的脸上噙着惊艳到一眼就能擒获住人心的笑,即便是一群高大的彪形大汉也不觉看得痴迷。
一个个傻傻地看着旓玲珑,还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绝世美人儿。
“都愣在那儿做什么?!”
高公公跟在后面闯了进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在见到旓玲珑的那一刹,“高公公……”
旓玲珑先有礼地噙着笑道,高公公立刻露出难看的笑意,走到侍卫们之前冲着他们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
“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玲珑殿下可是从波斯远道而来的皇子殿下,你们竟敢这么粗鲁的闯进来!!”
“可公公,是你说……”
为首的侍卫被骂得一头雾水,刚才可是高公公亲Kou交待,每一个屋子都不能放过的。
“还敢顶嘴,还不给玲珑殿下道歉!”
真是没眼力见的东西!
高公公背对着旓玲珑,面对着一群侍卫们,拼命地使着眼神——
他刚才是气得一时晕了,才忘了从波斯而来的皇子殿下被皇上安排住在了这金香苑,波斯乃一方大国和蛮弩一样不可得罪,何况他们这次而来是为了与新罗建立邦交,就更加不能冒犯了。
高公公暗骂着自己的冲动,好在为首的侍卫即使一知半解,也顺应了他的意思。
向着旓玲珑磕头求饶——
“对不起,玲珑殿下,是属下行事鲁莽,误闯了殿下的寝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属下们的一时莽撞。”
“言重了,都起来了吧。”
旓玲珑始终保持着礼仪的笑,还好心的追问——
“你们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吧?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帮着公公你们一起找。”
“不用劳烦玲珑殿下了,只是只走失的小猫咪罢了。那我们先告退了,不打扰玲珑殿下休憩了。”
高公公眼角眯起一抹精光,见旓玲珑没有动气,悄然松了口气,带着一群侍卫就迈出了屋子——
哐当!!
就在一群人走出了屋子,高公公最后一个正跨出一步的时候,从衣柜那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旓玲珑和晋楚仁猛地脸色一僵,只因高公公回过身向着衣柜投去煞是狐疑的一眼。
“那里有什么东西?”
高公公不重不轻的问道,他收回步子走了回来,晋楚仁不由自主地挡在他的身前,却被旓玲珑从后微微一扯,示意他不要拦住高公公——
越是阻拦就越会让人心生怀疑。
旓玲珑越是惊慌就越是用镇定的笑来掩饰,“不会是公公正要找的猫咪跑进了我的屋子了吧?”
高公公说时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刚才都没发现有把宝剑仍在了地上,只觉得这个屋子里发生过什么,还有意掩藏着什么。
“好啊!不过我的衣柜里放着好些许名贵的祖传家宝,要是公公翻找时不慎打坏……”
旓玲珑让开一条道给高公公走,但是那言语间不乏无形的威迫。
高公公心一抖,这要是那衣柜里藏着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小丫头,而是别的什么小姑娘,那他岂不是无端得罪了这个不可得罪的人?
高公公犹豫了,他进退两难,不打开看个究竟他就不能死心,要说皇上还在等着他将人带回去。
刚才将小茜那丫头带入议事阁,她对皇上承认那叫做“越圣雪”的丫头的确是越国的公主,蛮弩大帝的侧妃。
可是把皇上吓得龙颜失色,更可怕的是,小茜那丫头还说是赫连王子殿下将她绑回来私自囚禁在王子殿的。
这事要是被蛮弩大帝·帝天蛮知道,那可是要挑起两国战乱的大事!
“杂家会小心的,若是打坏了玲珑殿下的祖传家宝,那杂家就只能以命相抵了。”
一番权衡之下,比起和蛮弩开战,还是得罪一下旓玲珑吧!
高公公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衣柜之前,双手拉住衣柜上的小锁——
“喵呜!!”
一直肥硕的猫咪从衣柜的顶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把在高公公的脑门上,张开爪子肆虐的蹂躏。
“啊!!什么东西,快从杂家头上下来!!”
高公公凄惨的大叫,歇斯底里地浑身扭动。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好不容易才将那只猫咪从他的头上抓了下来。
高公公却已是一脸面目全非,被猫咪抓得脸上数道血痕——
鲜血淋漓……惨无人睹……
“快扶杂家回去!!快去请御医来,杂家的眼睛啊,眼睛……”
高公公痛得双眼都睁不开,全然忘了越圣雪这档子事,在一群侍卫的搀扶下离开了旓玲珑的屋子。
待他们一行人远远地跑出金香苑,晋楚仁立刻将衣柜的门儿打开——
“雪儿,你还好吧?”
似乎被封闭了关了有一会儿,越圣雪的脸色有点煞白,喘息也微微有些急。
晋楚仁很是心疼,越圣雪却佯装没事地摇摇头。
“我没关系……刚才我的手好痛,结果弄出那样的响声……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那个高公公是赫连瑄派来抓你回去的,对不对?”
晋楚仁将越圣雪从衣柜里扶了出来,她看着他摇摇头——
“是我刚才求见皇上,也许皇上听到了我的名字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越圣雪,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新罗,你又为什么跑去见新罗皇帝?”
旓玲珑听得一知半解,这才想起他都没来得及问为何越圣雪会出现在新罗。
可是越圣雪看了看晋楚仁,那为难的眼色令旓玲珑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旓玲珑向着晋楚仁逼问,“雪儿被赫连瑄绑来新罗,帝天蛮并不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赫连瑄要绑你而来?”
旓玲珑激动地一把抓住越圣雪的手腕,她痛得眉心一拧,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微妙的脸色仿佛给了旓玲珑最好的答案,他似乎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了什么——
“是那个赫连瑄迷恋上了你,才堂而皇之的将你绑来这里?”
“不,不是的!他是为了报复!”
越圣雪从旓玲珑的手掌中挣脱开来,她并不想说这些,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刚才若非见到和天蛮一摸样的身影,她就不会追来这里。
而不追来这里,也许她已经见到了新罗皇帝……
她想要的结果是得到自由,让新罗皇帝送她回蛮弩,可是……
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碰见了楚仁殿下。
“把话说清楚,越圣雪,赫连瑄与你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报复?是不是与帝天蛮有关?!”
旓玲珑敏锐地发现了越圣雪的为难,越圣雪一脸一猜中的的表情,“是啊,他爱着的女人是天蛮的侧妃,那个女人还爱上了天蛮,所以他才会对我——”
“他想强占你来报复帝天蛮?!”
“是!”
越圣雪说道,眼神伤感地却又无意地往窗外看去,结果——那道身影又再出现在眼前。
正文 强占·你不该怀上帝天蛮的孩子!(高/潮)
“天蛮……”
越圣雪失魂落魄地低念着就向着窗边跑——她又看到了,她又看到那抹和帝天蛮一模一样的身影了。
“越圣雪!!”
旓玲珑追在越圣雪的身后,猿臂一伸拉住一脚已经迈出屋门的她,“为什么拉住我,我看到了天蛮!”肋
越圣雪扭过头抑不住愤怒的呵斥,旓玲珑眉头一皱向外扫了一眼,偌大的庭院中根本空空无人。
“越圣雪,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瞧瞧这院子里哪儿来的人?”
旓玲珑也不高兴的喝了起来,只觉不可理喻。
越圣雪却是满面的不信,回过头环顾四周,结果真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怎么会……我分明看到了……”
越圣雪扯开旓玲珑抓着自己的手,跑到了庭院间,噙着茫然落寞的脸孔跑遍每个角落寻找。
而那摸样深深刻印入一直看着她的晋楚仁的眼——
她就那么在乎他吗?
因为分开而想念,因为想念而产生了幻象……镬
“雪儿……”
晋楚仁站在屋门口深情地低喃着她的名字,错综复杂的眼神饱含着太多太多不可言喻的情愫……
旓玲珑侧眸睨着他,唇瓣上划过一抹无奈的笑——
好像……曾几何时,他也曾像此刻的晋楚仁吧……
“楚仁,你一直都想要让她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即便会附上你的性命也在所不辞,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的心已经被束缚,而那个束缚她的心就是帝……”
“玲珑,我要带雪儿回波斯!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晋楚仁截断旓玲珑的话,就像根本就没在听他说着什么,又或者应该明白他想说什么而不想听。
“随你……但我绝不会强迫她跟着我们回波斯。”
越圣雪在庭院中逗留了许久,因为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一间寝屋,所以她终于死了心,“真的是……看错了……只是看错了……”
失落地呢喃,越圣雪在一间寝屋的外面坐下,她抱着膝,下颚抵着膝头。
眼眶红红的,眼泪就像汹涌的潮涌冲了上来,道道涌落,一发不可收拾。
“雪儿,天色已晚,今夜你就先在我的寝屋休息。”
再也看不下去,晋楚仁走了过来,将手中拿着的一条长袍披在越圣雪蜷缩抱紧的小身子上——
好暖,不是这件长袍,而是晋楚仁坐了下来双臂打开将她紧紧地环抱住。
越圣雪停不下来的眼泪更加蠢蠢欲动,曾几何时,无论发生再伤心的事儿,只要靠在楚仁殿下的怀中大哭一场,一觉醒来便什么伤痛都可以忘记,但……
为何这一次却不行,明明没有人伤她,她却觉得心好痛,只是因为思念……思念着一个人,让她几乎崩溃,无法再承受一点点思念的相思苦。
“楚仁殿下……楚仁殿下……带我回到过去,好不好?回到无忧无虑,只有欢声和笑语的时候,没有战乱,没有哀嚎的时候,好不好?”
越圣雪双手环住晋楚仁的腰,如个孩子般在他的怀中哭闹——
就在找遍金香苑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帝天蛮的时候,越圣雪的心莫名地恐惧,她好想见到他,可又怕见到他。
她没有忘记从旓玲珑口中听到的那些,天蛮一直在追杀楚仁殿下,他若真的在这里的话,那就等同于将楚仁殿下再一次推下死亡的悬崖。
“雪儿,我说了,我会带你离开这儿,跟着我回波斯,我们重新开始……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们,我会保护你,我会让你回到只有欢声和笑语的那个时候……”
晋楚仁紧拥着越圣雪,她搂在他腰间的双手是最好的回应,她还需要他,她还想念着他们曾经共度的十年美丽光景。
可……羸弱的小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越圣雪窝在晋楚仁的怀中,泪水愕然凝固……
哭模糊的眼前不是晋楚仁的胸膛而是帝天蛮俊美的脸孔……
“天蛮……”
她在念着谁的名字?
是那样的眷恋……痴迷……
晋楚仁听到越圣雪情不自禁从他怀中漏溢出来的那个名字,心猛地一痛,像被把匕首狠狠地刺了进去。
“雪儿,你不用担心帝天蛮,我定不会让他再来纠缠你的。”
是自欺欺人吗?
晋楚仁抱着越圣雪的力道更重了,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中,犹若囚禁般生怕她会一个挣扎就要逃离一般,“唔唔……不……楚仁殿下,放开我!!”
越圣雪猛然挣扎,只因晋楚仁不断用力的力气抱着她,就要切断了她的呼吸。
“对不起……雪儿,没有伤着你吧?”
晋楚仁蓦然惊觉自己的失控,越圣雪却很害怕他伸来的双手,身子向后一推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那双哭肿的乌眸中出现了一抹畏怯,那是从前的十年间,晋楚仁从未从越圣雪眼中看到过的。
心有点痛,有点失落……
“我们回屋吧……明早我就请玲珑派人将你送出宫。”
明早?
越圣雪怔怔不能从这两个字里拔出来,她不能去什么波斯,她要天蛮等她回去,她应该回去的地方就只有——蛮弩!
“我要见皇上,楚仁殿下,你可不可以求旓玲珑带我参见皇上?”
跟着晋楚仁朝着寝屋走了不过几步,越圣雪就顿下了脚步,她眼中的坚持让晋楚仁感觉到她不想跟着他回去,哪怕是那间寝屋都不要。
“不,我不答应!新罗皇帝好色成性,我不可以让你去冒险!”
“不会的,只要我说出一切实情,他定会衡量轻重,将我送回——”
“你就这么想要回去蛮弩?你忘却了弩人对汉人的恨?雪儿,我求你不要再傻傻地用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天下汉人的安危,帝天蛮是不会为你改变的!”
晋楚仁回过身一手绕过越圣雪的后腰,如同方才一般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惊恐,他不敢放开她,他好怕她会一转身就远远的跑开。
“越国和蛮弩的开战在所难免,那是父王的错,那是越晋远欠下万千弩人的血债!”
惊愕已不能用来形容晋楚仁这一刻的心情。
雪儿直呼越晋远的名讳,还说那是他千弩人的血债?
虽然她从来都知道越晋远十多年前的那场血战对弩人有多残忍血腥,可她从未因此放弃保护天下的汉人,他深信当初他“死”在帝天蛮的剑下,她也不顾世人的眼光和亲蛮弩,就是为了保护天下的汉人百姓,可……
“雪儿,是你的心变了,还是帝天蛮洗刷了你的心智?”
“……”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帝天蛮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来哄骗你,才让你说出那样的话?”
和中秋将她托付给旓玲珑,将她带出蛮弩时截然不同了。
那时他能感觉到她活得无奈,她眼中有泪,心里有伤,他坚信她对帝天蛮一点爱意都没有。
可现在……
雪儿,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好不好?!
“天蛮什么都没有做,做错的是父王,是越晋远!我恨他,好恨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残忍?原来这个世上有个女子与我是双生姐妹,但是在出生时却被他亲手丢弃在失火的圣殿,差之活活烧死!他还……他还为了拉拢楚国的力量,欺骗我和天蛮回到越国,让我们自相残杀,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越圣雪哭诉出所有挤压在心中的仇恨,如果可以她愿意再给父王一次机会,但是……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劝服了天蛮放下了仇恨,但终究无药医治父王的残忍,是他不肯罢休,所以让天下汉人百姓受苦受难的是父王,而不是天蛮……
我们的孩子?
雪儿怀了帝天蛮的孩子……
晋楚仁犹若糟了晴天一道霹雷,傻傻地无法做出反应,心痛到麻木,麻木得不知心还在不在跳。
越圣雪却没有察觉他的心痛,激动亦感恩的继续道——
“楚仁殿下,雪儿知道你有多疼我惜我,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给我自由的日子,也希望我能放下身上的重担,再也不理会弩人与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现在我做到了,我知道我不能改变天蛮对汉人的恨,但是我敢说他绝对不会像父王那样对汉人滥杀无辜!”
“所以求你了好吗,让旓玲珑带我参见皇上,我要回到蛮弩,我母后还被赫连瑄不知道囚禁在那儿,我要带着她一起回蛮弩!”
越圣雪苦求着晋楚仁,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越国和蛮弩的情势,但是她可以肯定就算没有楚国的援军,父王也会对蛮弩发起攻占,而她的下落不明一定会让蛮弩分心,无法全力应战。
“如果你一定要回去,为何还要哀求我让我带着你回到过去?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
晋楚仁另一手扣起越圣雪的下颚凑近唇前——
那犀利冷冽的眸光好陌生,陌生到让越圣雪不觉心彷徨,那是十年相处从未有过的感觉。
也许楚仁殿下说得对,她真的好残忍,残忍得违背了诺言,还暧昧不清又给他假的希望。
“对不起……对不起……雪儿深知自己的过错,你曾是雪儿这一生最重最在乎的人,雪儿也认定这一辈子这双眼、这颗心只有你,但是……”
“不要说,雪儿不要再说了!”
什么?
越圣雪瞪大了眼眸,眼看晋楚仁的俊脸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的放大,大手捏紧她的下颚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她惊讶地半张着小口,给了他趁势侵入的机会——
“唔唔……唔唔……不……唔唔……”
小舌抗拒得在口中畏缩,越圣雪在晋楚仁的怀中睁着,谁让那缠绕着后腰的强壮臂膀紧紧将她扣在他的怀中,而另一手固定着她的下颚让她无处可逃!
不是这样的,那个疼惜她爱护她的楚仁殿下不是这样的!!
越圣雪心口好痛,就算她的爱已经改变,就算她的心里住着的人不再是他,可他仍旧是她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不……唔唔……不……楚……仁……殿下……不……求求……你……”
唇齿纠缠,利齿厮磨,晋楚仁吻得狂烈,席卷着越圣雪口中每一个角落的甜盈——
不要再这么楚楚可怜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也是个男人,就算他曾亲眼看见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可他知道她的心仍是他的,可……
为什么要这么伤他?
为什么连心都交给了那个男人,为什么她的身子里层孕育着那个男人的血脉,而失去那个孩子让她那么痛苦。
“求……楚仁……殿……殿下……求求……你……唔唔……不……唔唔……”
越圣雪越睁着就得到越用力的束缚,她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脑袋昏沉沉得想什么都不能思考,小嘴就像不再受控制,只是出于本能的求救……
“不会再放开你了,雪儿,这辈子该和你同守一世的人是我——晋楚仁!”
什么?
被吻得眼前一片模糊时,晋楚仁松开了越圣雪的唇,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眼中的愤怒——
晋楚仁吼罢就将越圣雪一把打横抱起,向着寝屋而去——
他要做什么?!
越圣雪即使意识逐渐模糊也感觉到了异常的危险在逼近……
噗通!
晋楚仁将越圣雪扔在床上——好痛!
背后传来的痛楚让越圣雪游离的神智回来了好一大半,擦拭去眼中的泪,她看到晋楚仁压上床,抓着她的双腕扣在被褥上,长腿一跨夹在她的腰间。
“不要!楚仁殿下,求你不要!!”
越圣雪满瞳的惊恐,她嘶叫的哀求却没有换回晋楚仁的理智。
十年来,他对她相敬如宾,从未轻薄过她半分,是因为爱她,正因为太爱她,所以他强忍自己的欲望默默地等她长大。
即使再也没有等来大婚的那一日,即使他“死”后,她嫁给了“杀死”了他的仇人,他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自由和幸福。
可他现在,晋楚仁的心在冷冷的笑,他的痴心和痴情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伤害!
是一刻伤痕累累的心,“我也是男人,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晋楚仁俯下身,几乎与越圣雪唇贴着唇的距离,教越圣雪看清他眼中布满的血丝,和那夹杂在血丝间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楚仁殿下,是雪儿背弃了当初的誓言,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可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是越圣雪无法承受的痛,这辈子她已经认定了一个男人——
除了他,她不能容许自己失身在任何人的身下,即便那个人曾是独占她心整整十年的男人。
“雪儿,我怎么舍得伤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帝天蛮占有了你,也才会认定这辈子只能跟着他?”
晋楚仁抓着越圣雪的左腕凑近唇前,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不要,他再也不想品尝强忍失去最爱的女人的痛了,如果帝天蛮可以强占她而得到她的心,那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夺过来!
“唔唔……唔唔……放过我,楚仁……殿下,求求你……好不好,放开我……放开我……”
越圣雪抽泣着苦苦哀求,她惊恐不安到根本无法听晋楚仁在问什么,她只是想要他放开她,她只是好害怕这样的晋楚仁。
他就像要抢占她的赫连瑄一样,“不要……楚仁殿下……不要……雪儿好怕这样的你。”
“不要怕,雪儿,你不要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晋楚仁握着越圣雪的左腕又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那含着泪真挚无比的眼神教越圣雪强忍住抽泣,以为他恢复了理智,一定会放开她,可——
为什么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松开而是加重了?
“呃嗯!好痛……楚仁殿下,放开我,雪儿好痛!”
越圣雪只觉手腕骨就要再度裂开,但是她的哭求晋楚仁却像是一点儿都听不到。
“不要再哀求我放开你了,雪儿……我放过你太多……太多次了……”
“楚仁……殿下……?”
冷冽的眸子变得更加冷漠无情,越圣雪能听到这一刻自己放大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一下下好像要破壳而出,粉嫩的唇因为刚才的强吻而变得红肿,畏惧地阵阵颤动。
曾经她的一滴泪就能软化楚仁殿下的心,即使她微微的一记皱眉都能骗过楚仁殿下对她百依百顺——
她认定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伤害她的人,可是……
不要改变!!
“楚仁殿下,求你不要变成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有一种感情,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它温柔的可以暖心还能给人坚强的后盾作为依靠。
可以给她那种感情的人就只有楚仁殿下!
越圣雪仰头嘶喊,她想要找回那样的楚仁殿下,就算是她自私,好不好?
他是这个世上她最不愿意憎恨的人!
刺啦一声!
晋楚仁粗鲁地撕开越圣雪的衣衫,他就像双耳失聪了一般听不到越圣雪的嘶叫,又或者是他封闭了心不愿听到她楚楚可怜的哀嚎。
但——
“楚仁殿下,求你……求你不要让雪儿憎恨你!!”
越圣雪使劲全身的力气仰天嘶喊,那声音就在晋楚仁的耳边,如同一条皮鞭狠狠抽在他的心上——
俯下身湿吻在她脖颈之间的动作赫然停下。
晋楚仁的身子压在越圣雪的身上,静静地没有动弹,他靠在她的心口,听着她慌乱无错的心跳……
“不要……楚仁殿下……求求你……雪儿不要恨你,这辈子雪儿亏欠了你,对不起 ……可雪儿不要看到这样的你。”
————————
正文 如果永远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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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旓仁?旓仁?!”
忽然,屋门被人推开,旓玲珑猛地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向凌乱的床榻上——肋
“玲珑……?玲珑……旓玲珑,救我!!”
越圣雪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仰天求救,原本明亮轻盈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
“混账,你都对雪儿做了什么?!”
旓玲珑箭步如飞的跑到床边一把从后拽起晋楚仁,他还没站稳面颊上铁铮铮地挨了一拳——
“呵……”
晋楚仁一记冷笑,笑中藏着几分苦涩,他抬手抹去嘴角留下的鲜血,并没有还手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的
解释,“混账!”
旓玲珑看着那冷笑,怒火难灭,抬手又是一拳——“不要!!旓玲珑,不要,不要了!!”
越圣雪跑下了床,拉着旓玲珑抬起的手,哽咽地哭求着。
镬
“越圣雪……”
旓玲珑回眸看了眼,眼眶早已被泪润湿的越圣雪,“为什么还要为他求情?他对你……”
旓玲珑瞥了眼衣衫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越圣雪,打开的脖颈之间他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红紫吻痕……
“楚仁……楚仁殿下……不是故意的,楚仁殿下是爱雪儿的,可雪儿负了他……是雪儿错了在先……”
越圣雪抽泣着,眼眸一点点的垂下,不敢看旓玲珑愤怒的眸子,也不敢与晋楚仁的眼眸对视。
冷哼一声,旓玲珑气煞了却又无奈地收回了拳头,他将越圣雪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住,眼神犀利如麻
地瞪着晋楚仁——
“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旓玲珑揪起晋楚仁的领口,直白恼怒的斥责不带任何的修饰,晋楚仁却是冷笑着,凄厉的冷笑着,就
像摊烂泥一般任由旓玲珑拽着领口,一个字儿都不说。
气氛僵持,亦染上了忧伤,沉默也许只是眨眼片刻,越圣雪却觉得好似光阴流逝了几十年……
她抬起头看向晋楚仁,他淡淡的笑声,脸上似有若无的笑靥都生生绞痛她的心。
“楚仁殿下……”
在这一刻,越圣雪发现自己除了叫唤出他的名字外,纵有千言万语都哽咽在了嗓子眼。
晋楚仁缓缓侧过眸子迎上越圣雪看着他的眼神,他仍在笑,只是那笑比方才更加忧郁,更加悲伤,那双眼好似在说话,只是即便用尽力气也不可能说出半个字儿……
有种痛,无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萦绕越圣雪心头的只有这三个字,但是张开的口仍旧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这一声歉意无论说多少遍都毫无作用,它根本就减不去楚仁殿下心头的痛。
他爱的她好深,好重——
他们曾发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么深重的誓言代表着一世的决心,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她却背弃了,不仅交付出了身子,就连心也陷落了……
“越圣雪,不要再用这双泪眼看着我了……”
晋楚仁心中滋长着一团因爱而生的恨,逐渐吞噬了他积压十数载的慈爱和容忍——够了,他对眼前这个羸弱娇美的女子的保护就到这儿为止了。
他的心也会累也会倦,直到生命终结都是得不到回应的爱,就如活着亦是行尸。
“不要再骗取我的感情了,越圣雪,是我愚蠢,当初才会为了你连国家,王位,百姓都可以不要!”
“我……”
没有——越圣雪含着“没有”二字不敢说出口,听着晋楚仁说出“不要再骗取我的感情”,她的心好似被一刹那撕扯成无数片。
曾经十年相守的回忆一瞬间如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没有悲伤只有欢笑,若有流泪一定会在他的怀中找回微笑,每一个片段,每一个画面都温馨暖心……
就这样拭去了吗?
因为她的心变了,所以连留守住回忆都是奢望吗?
无声的哭泣着,泪珠儿一道道划过越圣雪脸庞,滴答滴答地打在地上。
晋楚仁满是悲伤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对此动容的痕迹——
真的,楚仁殿下如他说的那样不再会爱她,保护她了。
第一次的改变既是永不能改变……
越圣雪默默地落着泪,殊不知晋楚仁冷漠渐起的眼底还保留着一丝期冀,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挽留——
雪儿,我的雪儿……
你知不知道我与帝天蛮对阵的那场战役为何没有赢下?
你知不知道在那场战役前的那一夜“那个人”对我说了一个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正因为那个秘密,所以我选择了为你而亡。
可我换来的结局却是你的心的背叛——
是我爱错了,是我不该那么愚蠢放弃了所有,最后只换来一场一世的痛苦……
“我不想再见到你,越圣雪。”
晋楚仁不再等待越圣雪的挽留,甩开旓玲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
“楚仁殿下……楚仁殿下……”
越圣雪倏然浑身的力气像被掏空了一般,噗通一声跌坐地上,就像被丢弃的孩子般无助的哭泣。
“不要再那样叫我,如果你想要苟延残喘的我死在帝天蛮的剑下。”
晋楚仁的声音从打开的屋门出幽幽地传了过来,越圣雪蓦然停下哭泣,唯有流动的眼泪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就连唤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
“越圣雪,今日一别既是永别,不要再闯入我的世界,我不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放过你。”
似乎连哭泣的权利都夺走了,越圣雪傻傻地坐在地上,眼泪干涸了,表情僵硬了。
心儿痛得麻木了……
旓玲珑蹲下身来,“你和他说了,你爱上了——帝天蛮?”
温柔又带着几分感伤的声音窜入耳中,越圣雪沉默,沾着泪珠的玉睫却眨了一眨——
是她不该在楚仁殿下面前承认的……
“是我太残忍了,对不对?”
“不……是你在还不懂爱的时候就以为爱上了他,你没有做错,他也没有爱错,只是可惜老天却没有将那条红绳绑在你们彼此的手上。”
旓玲珑抚摸着越圣雪的头,像个大哥哥在安抚手上跌倒的小妹妹。
他的掌心好暖,和曾经爱护着她的楚仁殿下,是那么的像……
“对不起……你帮我救了楚仁殿下,给了他真正的重生机会,我却还怪你没有照顾好他。”
“我没有生气你的责怪……”
旓玲珑高挑的双眉忧伤地垂下,他的心好不舍,他不愿意看见这般哭哭凄凄的越圣雪,这张绝世倾城的容颜应该只配幸福的笑容。
“可我的言语一定伤了你的心,因为……”
越圣雪说着拉下旓玲珑的手,另一手抚上他的心口轻轻按住——
噗通噗通!
她的掌心能感觉到他铿锵有力还有点茫然猛烈的心跳,“有些事,我明白了,所以我不会再允许第二个楚仁殿下出现,你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你明知那个人不会回应,可还是默默地爱着……”
噗通!
旓玲珑只觉心口像是着了魔,那一记猛烈的跳动全因越圣雪那最后的一句话,不可控制地出卖了自己隐藏的心意。
“越圣雪……”
旓玲珑略微急切地喊出她的名字,越圣雪知道他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可她却夺过了话,“不要说话,不要解释——”
“……”
旓玲珑温柔的听从没再出声。
伤一个就已经够了,越圣雪深知自己将楚仁殿下伤到万念俱灰,眼前挥不去的是他落寞离开的背影,而那背影让她有了深刻的觉悟——
她不会再让第二个人成为他。
“旓玲珑,当你为了我救出楚仁殿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该如何偿还那份情,你说有一天你会让我知道……对不对?”
咯噔一声,旓玲珑发现自己的心跳很老实,即便越圣雪已经收回了按住他心口的手,他的心跳也无法受他这个主人的控制了……
犹豫了良久,他张开轻薄的双唇,“对……”
“那那一天会是哪一天,今天……可不可以?”
越圣雪轻轻地问,柔柔的话音染着几分恳求的味道。
她与旓玲珑面对面四目相视着,那眼神就是在等待他默默的点头应允。
有股无形的威迫压在旓玲珑的头上,不容拒绝的眼神几乎将他逼疯,可张开的口却说了一个字“不……”
说罢,旓玲珑立刻就站起了身,甚至随即就背过身——
他就像在害怕与越圣雪对视——
“晚上新罗皇帝有个设宴,我现在就要去赴宴,今晚你就住在这儿吧,我会锁上门,你不用怕那个混账会再来伤害你。”
说着就抬步离开,越圣雪追了上去从后拉住他的衣衫,“旓玲珑,我已经对一个人说出残忍的话,我不介意再做一次恶人,只求那个人不会再像楚仁殿下那样伤到满心伤痕。”
“越圣雪,我不是晋楚仁,我责他爱上的人不给他爱的回应。”
旓玲珑大声地说,言语间是满满的坚定和无私,可为何自己要说的那么大声,大声是不是代表他在心慌,心慌说出的话有朝一日又会不甘而反悔?
“不会的,旓玲珑,你应该比我更聪颖,你很清楚——人是贪心的,就算心想着不求回报,可谁能保证一辈子都将心中的那份爱意掩藏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有心隐藏,自然不会让任何知道。”
“可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就是——我!”
说了出来!
越圣雪抱着自己残忍的说了出来——
她总是活得那么天真,因为认定这一世就只有楚仁殿下一个人,所以身子被天蛮强占,她仍那样坚持着。
但是她不但伤了楚仁殿下也伤了天蛮。
她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分不清什么是男女之爱——
什么是兄妹之情,什么是患难恩情。
当她再次见到楚仁殿下,当她疲倦得想要逃避回到回去,当她靠在楚仁殿下的怀抱留恋怀念那些美好的日子……
可无论她多么的沉沦,但终究因为一个幻象,一个身影醒来——
心是不能欺骗的,自欺欺人更是可悲……
她心里住的那个人是帝天蛮,她想着的人是他,她想要守候一生的人也是他。
旓玲珑缓缓的回过身来,俊美的脸孔布满了伤痛的痕迹。
越圣雪的心再一次因为歉疚而痛了,屏住一口气,即便再面临一次无情的咒骂,她也甘愿,但——
旓玲珑竟是怔怔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后,又再扬起唇露出与往日相同的邪魅而又温柔的笑。
他解开他的长袍,越圣雪身子一抖有点害怕却没有逃开,因为——
那件脱下的长袍披在了她的身子上将她只剩凌乱的身子紧紧包裹,“越圣雪,你真的好‘残忍……”
“旓玲珑……”
仿佛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忧伤得让人心疼的眼神,越圣雪未哭却哽咽地说不上话。
“‘残忍’得让人恨不起来,如果我现在就兑换你欠我的恩情,如果我要兑换的是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你会不会让它实现呢?”
“……”
越圣雪动情动容得凝着旓玲珑的眼眸,他是几时开始爱上她的呢?
那样的眼神诉说着他爱的好深好深——
楚仁殿下说他曾是波斯安置在晋国的质子,那是不是说,曾经他与她也曾见过面……?
噗咚!!
越圣雪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猛烈的水声,而她沉溺在水下,水不停地灌入她的口、她的耳朵,只听着可怕的哗哗哗的水声,然后是无止尽的耳鸣……
睁不开眼了——救命……救命……
哗哗哗……
有道身影,有道矫捷的声音从水面上绽开,向着自己敏捷地游来——
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揽住自己的后腰,“救命……楚仁殿下……救命……”
水中,昏暗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脸孔,只是那样低低地呢喃……
再想来的时候,是楚仁殿下搂住她——
可他的身子是……干的?
越圣雪恍然从回忆中“惊醒”,瞪大一双炯亮的乌眸看着眼前的旓玲珑。
忽然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曾在他的庭院落水时被他救起,而在醒来之前她沉浸在噩梦中,浮现小时候被楚仁殿下救起的那一幕,只是——
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为什么她在这一刻想起这一切?
“旓玲珑……我们见过……早在好久好久之前,就见过……对不对?”
越圣雪紧张地双手抓着旓玲珑的双腕,她凑近他的跟前,就像闯入了他的怀抱——
旓玲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环抱住她,可他拥有紧拥着她的资格吗?
“为什么不回答,我们究竟有没有见过?!我三岁的时候曾落下池塘,是不是……”
“是我!!那个人就是我”
“你”字还来不及出口,旓玲珑就猛地反握住越圣雪的双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旓玲珑……那个救了我的人……是你……?”
越圣雪下颚抵在旓玲珑的肩头,她低低的声音传入旓玲珑的耳朵。
“对,是我,就是我!晋楚仁爱你爱到痴癫,就算你只是个三岁儿的小娃儿,就算他根本不懂游水,还是奋不顾身的要跳下池塘救你,但是我不得不顾及他的性命,才会先于他跳入池塘将你救起……”
旓玲珑说出了当年的真相,那个时候他没不会痴狂如晋楚仁,爱上一个小娃儿,但——
“楚仁殿下不懂游水……?”
越圣雪傻了,怔怔地无法相信自己坚信了十多年的相救是一场错,可听罢她对楚仁殿下更加愧疚了。
她那时只是个三岁儿的小娃儿,为何他可以为她连性命都不要?
“是的,他很爱你,我曾笑他为何会爱上你,直到重遇到你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沦陷了心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不,不要让我再亏欠你们两个了!!”
越圣雪觉得耳朵好痛,猛地推开旓玲珑,从他的怀中远远的逃开,她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再也无法后退。
“旓玲珑,我什么都可以兑现给你,除却这身这心——不要了,不要再傻傻地爱着我了。就算我现在知道当初救了我的人是你,我也不会回应你的爱的。”
“……”
“我的心只有一颗,它已经驻扎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帝天蛮……”
正文 堕落在你炙热的吻中(高/潮)
越圣雪跑出了屋子,义无反顾地头也不回,旓玲珑愣愣地杵在原地,等待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寻觅不到越圣雪的身影……
越圣雪一路抽泣着,她边抹着眼泪边漫无目地向前跑,直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我搜,不将越圣雪找出来,今夜谁都休想入眠!”肋
赫连瑄的声音?
越圣雪机敏地躲在一片树丛之后,看到赫连瑄带着一大群侍卫发号施令——
他竟然对着那些侍卫直言不讳的说出她的名字?
他分明是隐瞒着新罗皇帝囚禁着她,怎会在王子殿之外如此明目张胆?
越圣雪躲在树丛后不敢动弹,脑海里猛地出现一个念头——
莫非,她去找新罗皇帝,非但没有得到他的帮助,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传言新罗皇帝为人谨慎小心,绝对不可能冒着得罪越国和蛮弩的危险,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变?
越圣雪心中不得不起了警觉,待赫连瑄带着侍卫远远跑开,她向后往树丛的深处跑去——镬
新龙殿。
新罗皇帝设宴款待旓玲珑一行人,殿上坐着新罗皇帝,他满面盈笑,和气融融地与旓玲珑举杯共饮,“父王……”
深沉的一声,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的赫连瑄姗姗来迟。
“四皇子,来,本王为你介绍,这位就是本王的犬子·新罗第一王子·赫连瑄。”
赫连瑄走到新罗皇帝的身边,新罗皇帝站了起身,旓玲珑也站了起身,还几步迈进举杯走到赫连瑄的跟前——
“久仰大名,赫连王子殿下。”
声音里透着股暗暗的鄙夷,赫连瑄直觉这拥有一双金眸的人似曾相识一般,他看着他的眼神很不善。
“新会新会,波斯四皇子也是名扬天下,谁人都知你将是波斯不久将来的王。”
旓玲珑以笑应答,不经意间播撒出的孤傲,好似在像赫连瑄发出挑衅。
新罗皇帝能闻到弥散在两人之间争锋相对的火药味——
“四皇子,来,大家都坐下来,今夜与本王不醉无归。”
就要擦起火花的气氛被压制了下去。
“皇上。”
这个时候脸上缠着纱布的高公公小步跑了进来,他睨了一眼坐在殿下的旓玲珑,旓玲珑唇角上扬微微带着点笑意。
只瞧他去到那新罗皇帝的耳边悉悉索索的说了些什么,新罗皇帝当下就按捺不住,脸色突变得煞是难看。
而且随即就恶狠狠地瞪了身边赫连瑄一眼,像是隐含着无法当下倾诉的恼怒。
新罗皇帝很快就宣召了其他的王子和公主而来,匆匆地交代了一句宫中突然出了些紧要事就同赫连瑄齐齐离开了殿——
是越圣雪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旓玲珑看着他们离开默不作声,在喝了几杯过后,也找了些借口回到了金香苑。
议事阁
赫连瑄前脚刚迈了进来,走在前的新罗皇帝就回过身破口大门——
“忤逆子!都是你给父王惹出来的祸端,整个后宫都被找翻天了,都没有找到那越圣雪的身影,你说,若是被那蛮弩的使节见到她,你要父王如何和帝天蛮交代?”
新罗皇帝简直气得肺都要爆了——
当他一听有个叫做“越圣雪”的侍女求见时就开始忐忑不安,当那个叫做“小茜”的侍女承认越圣雪真的就是越国公主,帝天蛮的侧妃时。
他根本吓得双腿都在发软,越国是那白土之上不可招惹的大国,蛮弩则是黄土之上的霸主。
多年前蛮弩横行黄土之上,所有小国为了生存都纷纷献上公主和亲,新罗亦生怕被蛮弩吞噬,将赫连玥那丫头以“公主”的名义和亲而去,就此夺过被强占吞并的劫难。
虽然多年来新罗与蛮弩并未有真正的往来,甚至一向划清界限互不干涉,但新罗皇帝心知肚明,蛮弩的强大迫人,他一直都不敢轻易招惹。
可谁知,他最看重的儿子竟然将帝天蛮的侧妃,还是堂堂越国公主的越圣雪给他绑回了新罗。
这不是明摆着让新罗陷入灭国的危难之中吗!
“父王何须紧张成这样?现在新罗也是日益壮大,成为一方大国绰绰有余,就算与蛮弩开战也无需畏惧!”
赫连瑄信誓旦旦,一点都没有新罗皇帝的紧张与害怕,甚至眼神中带着对父王的鄙夷——
正因为他的胆小,当年才会将赫连玥远嫁蛮弩,让他饱受与相爱的女人被迫分开的痛……
“你真是为了那个女人连头脑都没了,瑄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了赫连玥连那个下等丫头做出这样的事,你以为新罗有今日是何等容易的事?你以为与蛮弩对战,赢了他,就能夺回赫连玥?”
新罗皇帝真是不能理解,都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为何瑄儿还对那个小丫头痴迷不悔?
他仍旧记得那时他因此颓废消沉,就算瑄儿以死相逼都不能阻拦他跑去蛮弩劫回赫连玥,但他没有想到瑄儿会因此假戏真做,为了保住儿子的命,真的悬梁自缢。
“我不想要夺回什么,我想要的是为父王夺回尊严!凭何我们新罗是那蛮弩的邦国,就因为今日突然来了几个蛮弩的使节就将父王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赫连瑄耐不住火的脱口而出——
今日父王突然找他去议事阁就是为了这件事,蛮弩突然地跑来几个使节,说是蛮弩一个月后宴请所有邦国赴宴,请父王务必赴约。
可他很清楚,定是帝天蛮找到了鬼若尘,由他的嘴知道了是他将越圣雪绑来了新罗,才出此招数想要擒获父王作为交换越圣雪的筹码。
“父王不想和蛮弩为敌,更不想与蛮弩对战——尊严?多年来,新罗与蛮弩互不往来,没有战乱没有硝烟,若是这样就算父王失了尊严,那父王宁愿为了新罗百姓不要尊严!”
新罗皇帝义正言辞,赫连瑄双拳紧握——
你根本就是无能!!
这句话差之破口而出,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若是没有野心就等同于将国家双手奉上给别人。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
他想要的是成为万寿之王,属于他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会平白的让人从手中夺走。
谁说这个天下是蛮弩,是越国的?
新罗也可以一统天下,只要父王肯拿出那个胆子。
“现在不论父王想不想牺牲尊严都没有其他选择,现在蛮弩的使节就在宫中,一旦被他们先发现越圣雪,我们就只有将他们都统统杀人灭口——父王与其在这儿教训瑄儿,不如派更多的侍卫搜寻皇宫,皇宫再大,越圣雪Сhā翅也难飞,她总会被找到,只要将她囚禁起来,不被蛮弩使节发现,那帝天蛮也不能拿新罗怎么办,就算父王赴约蛮弩国宴,帝天蛮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伤害父王!”
赫连瑄头头是道的说着,新罗皇帝知道这其中的轻重,他的确被迫只能接受。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算有诚意将越圣雪送回蛮弩,也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旦蛮弩就此作为把柄——
谁人都知帝天蛮性情爆裂,他的女人被绑来了新罗,哪有只要乖乖送回去就能平息他愤怒的可能?
新罗皇帝一阵沉默之后立刻吩咐高公公派更多的侍卫搜索整个皇宫,但一定要避开蛮弩使节的视线。
“皇上,杂家认为那波斯四皇子好像也有点可疑,要不要趁他仍在新龙殿,杂家再带人好好搜一下金香苑?”
高公公想起殿上旓玲珑看到他时的那抹笑意,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在旓玲珑寝屋中搜索衣柜时定是藏着什么猫腻。
“你是要告诉本王,那波斯四皇子也和那越圣雪有关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新罗皇帝因为高公公的一句话,神经绷得死紧——
他从未想过波斯有意拉拢新罗成为他们的邦国,而现在新罗已经是蛮弩的邦国,蛮弩的使节又在宫中,他要隐瞒着旓玲珑和蛮弩的使节互不相见已经够难的。
现在出了这等事,做好最坏的打算是与蛮弩反目,就只能依靠波斯的力量一同抵抗蛮弩,可是波斯那四皇子也与越圣雪有交情的话……
“该死的,别再给本王废话了,派人下去今夜一定要将越圣雪找出来!但绝不可以被波斯同蛮弩的人知道!”
馨语轩
安置蛮弩使节的院落中,一间屋门打开的屋子中,一个侍卫站在一个身形高大,身穿一袭戴帽遮住容颜的男子身后说——
“使节大人,今夜新罗皇宫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瞧见不少的侍卫从苑前经过,神情紧张地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男子不语,坐在桌边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橘色的烛火打在眸光犀利的眸子上招摇出炫目的碧色光芒。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新罗宫中的不安和吵杂。
男子放下茶杯,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露出衣帽下的一张粗狂的脸庞,他留着一把大胡子,看上去好似个苍老的野人。
“小心新罗的人暗中袭击,等本王回来。”
威严迫人地交待道,迈开旋风的步子,随即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陛下!!”
侍卫来不及拦住他,一个个追了上去,却茫然地杵在空空无人的庭院中。
夜深深,越圣雪哭肿的眼成为了负担,她不停地抹着眼睛才能勉强看清前路,但是——
“找到了没有,找到那个小丫头了吗?”
不论她再到哪儿都能听到不少侍卫暗暗焦急的说话声,就算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她也知道整座皇宫的人都在找她。
她躲在暗处角落不敢动弹,看着几个侍卫从身边跑过,屏住的气息才能倏然一松。
迟早会被找到的,她这么躲根本就不是办法!
看来那新罗皇帝绝非善类,一定选择站在了赫连瑄的那一边。
她该往哪里逃,只有回到旓玲珑的身边,寻求他的帮助才能离开皇宫?
可她会不会因此陷旓玲珑于不义,连他也会遭到新罗皇帝和赫连瑄的迫害?
那座寂静的宫殿——
萱王妃的宫……
越圣雪站起身朝着来到金龙殿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那座没人敢经过的宫殿——
不能给旓玲珑再找麻烦,她已经说过她不会再亏欠任何人的恩情,所以……
跑来起来,越圣雪义无反顾地跑了起来,就算只能躲得过一时,她也要抱着可以侥幸躲过的信念一试。
砰磅!!
不停地跑着,就要跑到萱王妃的宫殿时,夜空突然一道霹雷而下——
越圣雪心口猛烈一跳,抬头看着夜空,数道闪电划空而过,哗啦啦……
一场倾盆暴雨直下,将身子一刹那就浇灌的湿透。
好冷!!
地上突然变得泥泞不堪,越圣雪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摊开的双掌被锐利的小石子划开。
空气中染起淡淡的血腥味。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刚才好像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又是那些侍卫的声音!
越圣雪浑身无助地颤抖,她不可以就停留在这儿!
萱王妃的宫殿就在眼前,只要跑去那儿就不会有人敢跟过来了!
越圣雪拖着又冷又痛的身子站起来又跑了起来,越来越大的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就像一根根皮鞭似的打得她就要皮开肉绽。
当她推开萱王妃宫殿陈旧的大门夺了进去时,靠着门的身子倏然一软,她晕厥在泥泞的地上,但冷冷的身子竟然感觉到一双炙热的大掌将她抱起?
正文 雨夜下的激|情
半晕半醒之间——
越圣雪感觉到那温暖的双手打横抱起她走向了一间屋子,因为她听到了陈旧的木门发出被推开的咔嚓咔嚓声。
他抱着她走了进去,在门边的墙边坐下——
肋
好冷……
打开的门外吹来一阵阵夹杂着雨水的狂风,越圣雪冷得浑身颤抖双手环抱着胸双膝不觉地蜷缩起来……
抱着她的双臂忽然松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她的身边走过——
咔嚓咔嚓……
越圣雪又听到了关门声?
因为那冷冽刺骨的风雨不再袭来……
嚓嚓嚓……
她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又迈回她的身边,猿臂一伸绕过她的肩头将她搂入他宽厚结实的怀抱……
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如……
天蛮?
镬
越圣雪又累又冻——
周遭又是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神智也并不十分清醒,她甚至都分不清她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冷冰冰的小手抬了起来,攀上那个男人的肩头,摸索着抚弄上他的脸——
双眸看不清,所以她想要用触觉来确认心中的疑惑……
天蛮……
蛮……
心在祈求,但是小手儿却在男人的腮帮子下摸到了一把大胡子?
不要天蛮吗?!
越圣雪眨眼间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惊恐地一阵阵颤抖,她愣了片刻后猛地推开男人过分亲昵的怀抱,“你是谁?”
她大喊,男人倏地捂住她的嘴——
“嘘——”
温柔的一声,说罢还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那感觉像极了天蛮……可他不是!!
“不要,你是谁?不要碰我,不要!!”
越圣雪拉开男人的手,抽泣着大喊——
不要了,除了天蛮,不要再有人这样拥着她了,她好怕,好怕——
“天蛮……救救雪儿……雪儿在这儿,雪儿错了……”
不顾男人善意的警告——
越圣雪伤心欲绝地挥舞着双手大喊,撕破的掌心流淌着数到血痕。
血腥的味道淡淡地在男人的鼻间弥散开来——
男人的眼在微弱的茭白月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冰冷碧色,鬼魅如魔。
他拉住越圣雪轻颤的小手凑近唇边,轻轻地吻住那道道流血的血口,舌尖滑过伤口的一刹,越圣雪痛得低低呻/吟,但那从掌心传来的他舌尖滑过的感觉……
好像,为何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觉都和天蛮好像?
“不要……不要……碰……我!”
抗拒得声音变得很不坚定他,而男人握着一双小手的力道从未松开过,那份霸道莫名地又和天蛮重叠——
越圣雪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双眸……
她不再挣扎,被男人握着的双手又再向着男人的脸庞而去。
她摸到了他的大胡子,可是却不似刚才那般害怕,而是更加仔细地摸着他脸庞的轮廓,一点点地摸上他的眼,他的眉,然后又回到他的唇……
一双拇指在他簿如樱花瓣的唇上来回摩挲……
天蛮……?
天蛮……?
越圣雪透着被泪模糊的眼,视线牢牢定在男人的脸上,小嘴翕动着一直无声地念着那个挂念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可天蛮怎么会有一脸的大胡子——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新罗皇宫?越圣雪一边期冀一边否决,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自己看到的幻象,但——
“天蛮?蛮……你是蛮,对不对?”
好怕自己的期冀会落空,越圣雪不觉凑近男人的脸庞,她大力地眨了下眼让眼中的泪落下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他的眼——
迷人的,朦胧的……
碧色……
她看到了男人拥有一双世间绝无仅有的碧色鹰眸,视线下意识地向下看去,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勾出一抹倨傲不羁的笑——
“傻丫头,你猜对了……”
帝天蛮扯开黏在鼻下的那一把假胡子,俯身吻住越圣雪两篇冰冷的粉唇——
唇齿厮磨,双舌纠缠……
彼此就像在诉说对对方的相思和挂念,越圣雪主动环上帝天蛮的脖子,这个怀抱太让她想念了,她以为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与他这般相拥了。
“唔唔……蛮……抱紧……我……求你……抱紧我……”
屋外的雨冷得都可以冻结一座城,屋内炙热拥吻的两人却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对方——
帝天蛮听从地紧紧再紧紧地拥住越圣雪,是他吻得让她仍感觉不安吗?
他能感觉到这羸弱的小身子仍旧在微微的颤抖,她在怕,非常的怕……
“雪……我的雪……我就在这里,抱着你,守着你……”
温情的话在热吻间隙萦绕越圣雪的耳——
脑袋昏沉沉的,因为失而复得的欣喜,冰冷的身子一点点的有了失去的体温……
再也不想放开了,再也不要离开了……
“蛮……蛮……雪儿……终于回到……你身边了……雪儿不要再……和你……分离……蛮……我爱……你……”
越圣雪忘情的诉情,炙热的吻蓦然松了开来——
绽放在口中的热度仿佛一刹那冷却,越圣雪的心不安地抖颤了一下,她看不清帝天蛮此刻的表情,却看到他的眼冷冰冰的——
他是在生气吗?
“天蛮……是雪儿错了,雪儿不该擅自离开你身边,求你不要因此不要雪儿了!”
越圣雪像个孩子紧张地捧住帝天蛮的脸——
只瞧那尽在唇前的俊脸猛然放开,他的唇再次擒住她的唇,长舌如蛇滑入她的口中——
“傻瓜,你若再敢擅自离开,我就用铁链绑住你的手脚,将你永世禁锢在我的身边……”
蛮狠的霸道却不让人讨厌,因为越圣雪听到了那言语中的温柔与不舍……
那都是他对她的爱的回应……
唇角弥散着甜蜜的笑靥,只听耳边响起帝天蛮深情的告白,“我爱你……我的小傻瓜……”
他吻着她,粉嫩的唇已经被他厮磨得微微红肿,羸弱的小身子也因为急促的喘息都有点透不上气来了,可他仍旧不舍松开她的唇——
直到越圣雪忽地虚软在帝天蛮的怀中,他才不得不松开唇,“对不起……我该先为你止血。”
帝天蛮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粉将越圣雪的双手摊开撒在了上面——
“呃嗯……”
因为痛,越圣雪微微狞起眉头,帝天蛮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他捋开她凌乱的发,在额上轻吻了一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答应我再也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又落下一吻,越圣雪笑着点点头,“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
越圣雪紧紧地依偎在帝天蛮的怀中,虽然这并非她第一次在他怀中主动,但是那份主动让帝天蛮隐约感觉到细微的不同——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里仍旧藏着些许……不安?
倏地,帝天蛮轻轻拉开越圣雪,他将她抵在墙边。
那样的动作略微有点粗鲁,越圣雪难免一惊,心口惶惶无错地颤抖起来——
“蛮……你做什么?!”
帝天蛮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停留在越圣雪的脖颈之间,那眼神看得越圣雪莫名心慌……
她下意识地一手去掩住脖子,“不要挡!”
帝天蛮的声音淡淡的,却不难让越圣雪惊觉他的怒意——
将湿透的衣衫拉开些许,那满目疮痍的红紫痕迹道道扑入帝天蛮的眼帘,“谁干的?”
他冷声质问,双手不觉地握住越圣雪的一双胳膊。
好痛!
不是身子,而是心——
越圣雪觉得自己就像背叛了夫婿的下贱女子,她不敢看帝天蛮愤怒的眼眸,心里出现了一道声音——
你没有资格再回到他的身边,永不,永不!!
越圣雪的心狰狞得搅了起来,好痛,痛得她都无法呼吸——
“蛮……对不起!!”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越圣雪挣脱开了帝天蛮的束缚,一下子站了起身就跑出了屋子——
“雪儿!!”
帝天蛮一怔,紧追了上去——
就像有什么东西紧紧扯着心,他好怕那么辛苦找到她又会失去。
果断的不出几步就追上了她,帝天蛮猿臂一伸从后勾住她的柳腰,紧紧地将她抱了个满怀。
“不要!我好脏,蛮……放开我……呜呜……求你……放开我……”
越圣雪哭得好可怜——
她害怕他的怀抱,虽然她的心好怕失去——
眼前是他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时,暴怒的摸样……
不会被原谅的,他不会再爱她了……
“雪儿,你在胡说什么?”
帝天蛮勃然大怒,气恼得一把扳过越圣雪的身子,滂沱的大雨浇灌着彼此的身子——
他扣起她的下颚让她看着他的眼,她以为他是因为那些吻痕而嫌弃她了?
“谁干的?我要杀了他,我绝不原谅强占你的杂种!!”
越圣雪怔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她以为他不要她了——
那些话的意思是他只是在生气那个轻薄了她的人?
“没有……他没有强占我……”
越圣雪颤颤巍巍地说了出来,帝天蛮眼中的恨和痛似乎因此减轻了不少——
紧皱的眉头倏地松开些许,“他?哪个他?赫连瑄,对不对?!”
“……”
越圣雪不说话,她不敢承认,她看到帝天蛮的眼中有杀意。
“该死的,我要整个新罗都府上代价!”
不要!
“天蛮,不要!”
帝天蛮松开抱紧越圣雪的双臂,转身就跑去雨帘——
越圣雪使劲地从后一把抱住他,“天蛮,不要!!他没有得逞,雪儿没有让他得逞!!”
“不要贸然为雪儿冒险,雪儿不要你出事!”
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拉住帝天蛮,帝天蛮转过身,拥住越圣雪,吻住她的唇——
“知不知道你的离开都要让我的心碎了,为何这样伤害我?”
“……”
“为何要给那个杂种那样的机会?我的心好痛,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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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吻你的代价
越圣雪点着头,表情好痛苦,冰冷的暴雨拍打在脸上,仿佛将这份痛苦都给凝固了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是个汉人,我是越晋远的女人,我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亏欠弩人的血债,所以我没有资格让弩人为了救我母后而白白牺牲,对不起……对不起——”肋
越圣雪坦露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痛,她并不想擅作主张的离开他,她只是知道那是个父王和楚流云设下的等待着她的陷阱,所以她不能陷天蛮于不义,连烈那些忠实报效蛮弩的铮铮汉子们。
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帝天蛮凌厉的眸子红了,冰冷的雨水却浇不灭那不断耸动的热——
这个傻丫头怎么会那么傻。
她“轻率”的离开都是为了不让他对不起自己的属下,她的离开都是因为她的善良让她宁愿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
好痛,心好痛,身子也好痛!
那番话不断在帝天蛮的脑海中回绕,就像一根根的银针狠狠地刺着他,刺得他浑身的每一寸都在流血!
“越圣雪,你听着!!你不是罪人,你是救了整个蛮弩的恩人,亏欠整个蛮弩万千血债的是越晋远,不是你!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蛮……”
镬
深情霸道的告白润湿了越圣雪的眼,划过脸颊的液体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两人的距离因为帝天蛮的猿臂一伸紧紧地又挨在了一起,扣起她的下颚,情深似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找到了没有,找到那个丫头的踪迹了没有?!”
“没有,整个皇宫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个丫头,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萱王妃的宫殿还没搜查过!!”
宫殿外传来十数道侍卫相互接应的大呼,躲在帝天蛮怀中的越圣雪蓦然紧张,“蛮,我们快躲起来,他们会过来的。”
即使有倾盆大雨的雨声雷声遮掩,越圣雪仍旧能听到那些侍卫靠近的脚步声,虽然她还听到那些人胆怯的说着不要过去。
“不用怕,谁都不能伤害你。”
帝天蛮大手抚在越圣雪的头上,将她紧靠着他的心口,健硕挺拔的身子纹丝不动,似乎一点儿躲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不要和他们硬碰硬,新罗皇帝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囚禁我,天蛮……快躲起来,我们躲去那儿!”
越圣雪拉着帝天蛮的手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往宫殿的深处跑去。
跑过庭院,跑到数个时辰前经过的那几间残破的寝屋外,越圣雪想也没想就拉着帝天蛮推门而入——
“我们就躲在这儿,他们应该不敢靠近这里。”
他们窝在紧挨着门边的墙角,越圣雪探出头透过残缺的窗户看了眼外面。
“雪儿,你对这里很熟悉?”
帝天蛮站了起来,越圣雪立刻拉住他坐下,“嘘——小声点儿,不要让他们听到了。”
越圣雪隐约能听见了那些侍卫们闯入宫殿的脚步声,但是他们在害怕——
一道霹雷而下,就听几个侍卫惊恐地仰天大叫,“我们还是出去吧,那个丫头不会躲在这里的,这里那么阴森,一个小丫头真的在这里也被吓死了!”
“没用的东西,快点给我搜!”
为首的侍卫怒然大骂,但是听得出他的声音也有点颤。
越圣雪不觉露出些许笑意,“蛮,他们若是找来这儿,我们就弄出了可怕的声音,他们一定会被吓得头也不回就跑掉!”
“为什么?”
“这里是赫连瑄母妃的宫殿,七年多前,他不敢赫连玥嫁给你,要追去蛮弩,萱王妃为了阻止他以死相逼,结果却弄假成真,所以这里就成了废弃的宅邸,小茜告诉我,这里闹鬼,所以宫中的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这里。”
这个时候越圣雪像个淘气的孩子,露出天真亦邪恶的笑容。
“这里闹鬼?那你不怕?”
帝天蛮抚弄着越圣雪的小脸,薄唇一抿微微扬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勾住帝天蛮的脖子,越圣雪紧紧地窝在他的怀中,只听那些侍卫的声音靠了过来——
“搜!庭院里,假山上,都给我搜,那些个屋子,也要一个都不漏!”
砰磅!!
夜空猛地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是一道轰鸣的霹雷,五六个侍卫才要迈步就又畏缩在了一起,“那些屋子就不要搜了吧!这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那个丫头……那个丫头一定不在这儿!”
“谁都不许废话,快给我进去搜!”
为首的侍卫一声令下,几个吓得腿软的侍卫不得不朝着屋子迈去,然而就在他们靠近屋子的那一刹,越圣雪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呼啸的风涌了进来发出犹若鬼叫的“呜呜”声。
与此同时,帝天蛮猛地将屋中的桌子打翻在地,“啊!!闹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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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色妩媚·让我抹去其他男人的痕迹
几个侍卫吓得立刻扭头就跑——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他们惨叫,正在庭院和假山上搜寻的侍卫们纷纷跑了过来。
只瞧那几个人个个魂不附体,“闹……闹……闹鬼!!都是我们无礼地闯进来,惹怒萱王妃了!!”肋
砰磅!!呜呜呜——
屋中又传来一道剧烈的响声,伴随着刺耳的玻璃碎裂声,而那从门缝中发出的“呜呜”声也越来越大!!
“啊!!萱王妃饶命,萱王妃饶命!!”
所有的侍卫被那鬼叫的声音吓得腿软,一个个跪在地上跪拜求饶,“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起来,去屋子里,去庭院里都给我搜个遍!!”
为首的侍卫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谁然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道轰鸣——
众人抬头看向夜空,一道闪电霹雷而下,直直打中庭院中的一颗大树——
哗嚓嚓,那颗大树蓦然被一劈为二向着那群侍卫的方向倒去——
“救命啊!!”
为首的侍卫不偏不倚地被砸在大树下,顿然没了声息,其他人吓得全部散开,大喊着,“惹怒天灵了!!快逃啊,萱王妃的亡灵回来了,王妃娘娘饶命啊!!”
一群人吓得屁滚尿流,语无伦次地惊恐大叫,不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踪影……镬
屋中,越圣雪看着那些侍卫远去倏然松了口气,回过身向着帝天蛮露出欣然一笑,他的脚边是方才拍落在地的梳妆台和一地镜子碎裂的碎片。
真是感谢上苍,幸亏那道几时的霹雷帮助他们一起赶走了那些侍卫。
笑凝固在唇角,越圣雪看着帝天蛮走过来,才伸手想要拉住他,忽然感到浑身冷得不行,眼前跟着一片昏暗,“雪儿?!!”
帝天蛮健步如飞而来,羸弱的小身子擦着他的胸膛虚软了下来——
帝天蛮蹲下身揽住越圣雪的腰将她紧紧抱住,好烫!
她的身子好烫……
“蛮……我好冷,我好冷……”
越圣雪在帝天蛮的怀中颤抖,娇弱的呻/吟勾起地帝天蛮心口微微的痛,“没事的,没事的……抱紧我,你就不会冷了。”
一定发高烧了,她的身子是这么的烫!
得赶快为她退烧才行!
想罢,帝天蛮用力地揽住越圣雪,一把打横抱起她,快步跑出了屋子。
越圣雪处在半醒半晕之间,湿透的小身子变得好沉好重。
“雪儿,坚持住!”
帝天蛮一下下抬高着抱着越圣雪不觉滑落的双臂,一颠一颠的震动教越圣雪微微睁开眼,看见帝天蛮抱着她眉头狰狞的表情,好不心疼。
“去哪儿?蛮……跑出去会撞见其他的侍卫……不要管我……放下我吧……”
“傻丫头,撞见谁我都不怕,谁都不准让我不会放下你,谁都也别想敢再碰你一下!”
雷雨一道道无情拍打在他们的身上,深情的保证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保证的依据,越圣雪听着却是那么安心,露出一抹甜甜的笑,紧紧窝在帝天蛮的怀中,“雪儿要与蛮……生死与共。”
她是被他需要的,她是被他深爱的,越圣雪仿若在濒临生死的边缘明白了,她的伤痛不用再独自一个人担当。
帝天蛮抱着越圣雪回到馨语轩的时候,一推门一群属下就迎了过来,“陛下,你找到雪妃娘娘了?!”
“让开!”
顾不上说话,帝天蛮一声冷斥下来,属下们这才发现抱在他怀中的越圣雪已经昏睡了过去,脸色难看得下人,脸上落满水迹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抑或泪水……
帝天蛮快步来到床榻边将越圣雪放倒下来,“陛下,雪妃娘娘是不是着凉发高烧了?”
“是,快去备带来的草药。”
“是。”
几个人匆忙地跑了下去,但脚步刚要迈出门边,帝天蛮又叫住了他们,“不,不要打草惊蛇了,你们都退下,在外面守着,记住——不管任何人靠近,都不许他靠近这间屋子半步!”
属下们面面相觑,一脸的怵然,陛下不打算让雪妃娘娘服下退烧药退烧吗?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帝天蛮冷眉一簇,怒然一喝,同时解开上衣脱了下来,另一手顺势将床纱放了下来。
陛下是要用……
体温为雪妃娘娘逼出体内的寒气?
属下们蓦然明白了,个个面颊微红起来,立刻垂下眸子,“是,属下定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屋子半步。”
应道,所有人都识趣地退出屋外,桌上只留着一盏灯,橘色的烛光摇摇晃晃,打在越圣雪血色欠央的脸上,竟有种别样的美……
“雪儿……”
帝天蛮拿过一条干的方巾在床边坐下,“蛮……不要丢下雪儿……好冷……雪儿好冷……”
昏睡中的越圣雪无意识地梦呓起来,可怜楚楚的小脸倏然涨的通红又猛地煞白无色,帝天蛮握着她的手俯下身,“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说着,在她冰凉的手背落下一串串温润的吻,“很快就没事了,雪儿……抱紧我就没事了……”
带着无尽的疼惜,带着无尽的宠溺——
帝天蛮解开越圣雪的衣衫,擦干她的身子,随即脱下自己的衣衫擦干自己的身子,躺在她的身边拉起厚重的被褥,搂着她紧紧地贴合着自己的身子。
忽然觉得好暖,好暖……
像块冰的身子感觉到了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热,越圣雪本能地勾住帝天蛮,彼此相贴的身子贴得更紧更热。
“蛮……蛮……”
无意识地娇吟就像最撩人的催|情剂,帝天蛮下体猛地紧绷,硬物抵在越圣雪冰凉细嫩的双腿之间,火热得不可置信。
“雪儿……”
“嗯……嘤……”
娇吟无意识地不停在帝天蛮耳边萦绕,越圣雪闭着眸子,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蛮……雪儿好冷……好冷……”
小身子磨着那勃然而起的欲火,教帝天蛮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小妖精……”
被褥滑至帝天蛮的肩头,他咬着越圣雪的耳垂鬼魅低喃,借着摇晃的烛火,布满越圣雪洁白脖颈之间的红紫吻痕再度勾起那双碧色鹰眸中的妒火——
“蛮……?蛮……”
睡梦中的越圣雪像是在回应,只觉耳边像是点燃着一把火。
“雪儿……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在你身上留下印记……除了我……”
“嗯嗯……”
越圣雪似是在回应一般,帝天蛮微微张开双唇,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越圣雪的两篇粉唇,俯下身似有若无的吻过,另一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脖颈之间,点在那些个碍眼的痕迹之上——
“我会让它们都消失,统统消失!”
霸道的低喝,迷人的鹰眸流露出异常温柔的笑靥,帝天蛮俯下身吻上那一个个痕迹,他要将这些都变成他的,他帝天蛮的!
这绝色完美的胴体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她的唇,她的颈项,她的锁骨,她的小腹,她的……
直至吻过所有的痕迹,帝天蛮眸光染上邪欲的光,一点点向下探去,打开那双娇嫩的纤腿——
“呃嗯!!蛮……唔唔……”
越圣雪似梦非梦,仰头娇吟,双腿无意识地收拢却被一双手霸道的压住——
冰冷的身子一点点有了知觉,能感觉到那一股股的热,好奇怪的热……
“唔唔,蛮,唔唔……!!”
挣扎变得强烈起来,身子里好像翻滚着汹涌的热潮,逼得越圣雪不停扭动着身子——
好难受,因为那诡异的热,浑身都在冒着汗,有点冷又有点热……
“蛮……蛮……呜……蛮……雪儿……好难过……”
“雪儿,唔……不要怕,没事的……”
埋首在双/腿之/间,帝天蛮轻柔的索要着,微微一下都能感觉到越圣雪敏感的抽搐,那双娇嫩的素手向下探来,没入他的发中……
“蛮……蛮……”
简直是赤/祼祼的诱/惑,帝天蛮抬起身凝着越圣雪微红的小脸,拉开她的手单手扣住,压下她的双/腿,一记挺身——
“呃嗯!!”
感觉到痛,好痛!越圣雪整个身子猛地一僵,帝天蛮眉头一皱,想要前行的律动不得不强制停下,俯下身附在她的耳边温柔安抚,“雪儿,乖……放松……没事的,没事的……”
“嗯……嗯……”
像是听到了他的请求,越圣雪微微的睁开眼,睡眼朦胧地凝着那双看着自己的碧色美眸,“蛮……?”
一声娇滴滴的叫唤,令帝天蛮心疼地松开扣住她双腕的手,越圣雪没有再挣扎没有再抗拒,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脖子,“抱紧我,在我的身上烙满你的烙印吧……”
“雪儿?”
再也没有比这更煽/情的告白了,帝天蛮双手握在越圣雪的腰间,埋在她体内的欲/火猛烈地冲撞起来,每一下都没入了最/深处——
“呃嗯!!”
**
就像永远都要不够,若非顾及越圣雪虚弱的身子,帝天蛮真不舍离开她的身子,“唔唔……蛮,呃嗯!!”
猛地一记躬身,一股温润的热留在了越圣雪的体内——
越圣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帝天蛮吻着她的额,从她的身子里退了出来,动作缓慢轻柔,却还是令她微微地身子一颤,“呃嗯……”
发出撩人的娇吟,吻住她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唇,“小妖精,不要再诱/惑我了……”
“才……才没有……”
娇嗔地“怒骂”,越圣雪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小手虚软地轻拍了下帝天蛮的心口,一下就被他牢牢的抓住——
吻着她的指背,唇面传来的不再是她的冰冷而是温暖,“烧……终于退了……”
滴答……
晶莹的泪水悄然地从越圣雪的眼角滑落,“蛮……谢谢你……”
“傻瓜,哭什么?”
帝天蛮看到了那揪痛他心的泪,轻轻地为她拭去,越圣雪微微睁开眼,“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你还要我……”
轻轻地抽泣着,眼眶又被泪水打湿了——
帝天蛮扣着越圣雪的下颚,“傻瓜,你的美是属于我的……”
“瞧瞧这身子,已经烙满我的痕迹了……”
帝天蛮邪魅地勾起嘴角,越圣雪随着他鬼魅撩目的视线向下探去——白洁的身子上几乎烙满了红色的吻痕——好热,好烫!!
一股红潮从脚心冒了上来,越圣雪羞得双手捂住脸,鼻间发出羞赧的嘤咛……
“小傻瓜,不要遮住你的脸,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
帝天蛮拉开越圣雪的双手,眸光深情暧昧得更添她的羞赧,“唔唔……”发出娇羞的小声音,越圣雪别过脸,脸上的微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小傻瓜,看着我的眼,不然我就……”
帝天蛮“警告”道,大手在被褥中顺着她的腰向下划去,“不要了,蛮……我看着你……”
浑身泛起了酸楚,越圣雪拦住帝天蛮的手,别过头紧紧地凝着他的眸子,只瞧那邪魅地笑更加着弧度,“就这样看着我,只看我一个人,再也不要给别的男人丝毫的机会。”
“……嗯。”
靠在帝天蛮的怀中,越圣雪捋起床纱向着四周环顾了一眼,这屋子绝不像是萱王妃宫殿里的某一间。
“蛮……这里是哪儿?”
后知后觉的提问让帝天蛮莞尔一笑,他低头吻着她的发,“不用怕,这里是馨语轩,新罗皇帝给蛮弩使节住的庭院。”
“蛮弩使节?”
越圣雪半坐起身,诧异地乌眸圆睁,她听不明白那话中的玄机。
帝天蛮却笑着拉着她的手凑近他的唇下,“还记得我的大胡子吗?”
“嗯。”
越圣雪应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天蛮,莫非你假扮成蛮弩的使节而来?”
“不然呢?只身闯入新罗皇宫来救你吗?!”
帝天蛮挑了下眉,眼中的笑意带着点坏坏的味道,越圣雪嘟起嘴捶了下他的心口,“谁要你救!”
“不是我,还有谁愿意领你这只迷糊的小绵羊回家?!”
帝天蛮扣着越圣雪的下颚俯身下,就要吻上她的唇,越圣雪修长的食指立刻点在他的唇上偏过头,“才不要你管……”
“真的?那刚才是谁那么紧的搂着我?”
帝天蛮坏心地笑,附在越圣雪的耳边继续问,“瞧这小手现在还缠着我的腰呢!”
耳边的热气烧着越圣雪小脸褪不去羞红的热潮——
这才反应过来,被褥中自己紧紧依偎着帝天蛮,手儿还搭在他的腰间,嘟着的小嘴撅得更高了,立刻抽回手却被帝天蛮紧紧的桎梏住,“不许逃。”
“我还能逃去哪儿,心都被你……束缚住了……”
越圣雪咬着唇面颊红彤彤的,帝天蛮扣着她的下颚转过她的小脸,“傻丫头,你好坏……这么无良的诱/惑我是要付上代价的……”
“哎……?”
越圣雪来不及理解那话中的含义,身子已经被帝天蛮再次压在身下,“看着我——这颗心都逃不了了,这身子又怎么可能还逃得了?”
帝天蛮鬼魅邪佞地勾起唇角,越圣雪眨着卷翘现场的玉睫沉沦在了他的注视下,“坏蛋……”
“只爱你的坏蛋……”
吻住那牢牢吸引双眸的唇,床底之间再次萦绕起教人听之娇羞脸红的呻/吟……
金香苑
一大早,旓玲珑就坐立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昨夜狂风暴雨,那些个新罗侍卫不放心的确又来搜寻过这里,然而就在搜寻过后,他立刻派出属下的人跟着那些侍卫找越圣雪,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音讯。
咔嚓一声,是晋楚仁推门而入,旓玲珑立刻靠了过去,“这一夜你都去了哪儿?去找越圣雪了,没有让她被新罗侍卫抓到吧?”
“……”
晋楚仁垂着眉眼,一副精神颓丧的摸样,“我不知道,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不想听。”
“混账,你忘了你有多爱她,爱她爱到可以为她不要性命——”
旓玲珑看不得晋楚仁这种鬼样子,拽起他的领口恶狠狠地骂道——
“那你要我怎样?再次为她为而死吗?我曾以为她爱我,只要她活着,即便呆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甘愿为她不要性命,可她根本不稀罕我的牺牲,明明自由在眼前还又跑回了蛮弩,她不止身子背叛了我,就连心也背叛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爱上了那个强占她为乐的男人?!”
晋楚仁扯开旓玲珑的手,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到桌边,像滩烂泥一般的坐下。
他用了一夜的时间都没有平复内心失去所爱的痛,他任凭雷雨浇灌自己,可身子湿了又干了,心却湿凉凉的一直在痛……
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不能忘记,脑海里牢牢地记住与她相依偎整整十年的回忆——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身姿,她的背影,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她在身边相伴……
他是真的爱她,用心用身全心全意的爱她,他等她长大,他无时不刻的守护着她,一切的一切还来的却都是背叛。
好痛,心痛,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痛,痛得无法言语形容,就像没了再活下去的勇气,又或者活着已经毫无意义……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就只是这样的程度吗?”
旓玲珑冷冷的斥责从身后传来,“知不知道新罗皇帝同赫连瑄站成一线,誓要隐瞒她就在新罗皇宫,他们若是抓到她,定会将她囚禁起来,你要看着她落在赫连瑄的手中任凭他欺凌吗?”
晋楚仁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与我何关,兴许她就喜欢强占为乐的男人!”
“混账!”
旓玲珑不能控制怒火,冲了过来就给了晋楚仁一拳,无力的身子向后倒在地上,“咳咳……”嘴角留下一道鲜血……
落出晋楚仁唇间的笑声却越来越大,只是没人可以听到他笑中隐含着的可悲的凄凉。
“我看错你了,晋楚仁!你不想再保护越圣雪,可我不会放任她不管!”
旓玲珑恶狠狠地说罢,拂袖离开。
“旓玲珑……你动不动?不愿保护她的人不是我,是她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晋楚仁躺在地上咳着血,落寞的低喃……
旓玲珑匆匆地抛出金香苑,那么巧就撞上了搜寻了一夜的属下们,“怎么了,有越圣雪的消息了吗?”
属下们一个个面露倦色,还都推头丧气地垂着脸,旓玲珑直觉不妙,“说话啊,是不是新罗侍卫抓到她了?”
“不是,四皇子,我们追了一夜,跟着他们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越圣雪的下落。”
一个属下回禀道,旓玲珑听见没有找到二字,紧绷的表情更别无法放松——昨夜那么大的雷雨,她能躲到哪去?
要是受冻着凉该怎么办?
会不会窝在什么角落里奄奄一息?!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她。”
“不,四皇子,你等一下!”
旓玲珑越过他们,立刻被另一个属下拦住,他神情凝重地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说,你们是不是搜寻到越圣雪的下落了?”
旓玲珑当下就睨出了异端,那个属下看了眼身边的其他人,回禀道——
“四皇子,臣等不能肯定,但是昨夜我们跟着那些新罗侍卫进去那座宫殿时,听到一群人大喊大叫‘闹鬼’,就见一颗大树倒下砸中了为首的那个男人,我们也以为那阴森的宫殿是真的闹鬼,但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个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
“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他是谁?”
旓玲珑紧追逼问,瞧他们一个个凝重的神情中都带着些许畏惧的痕迹,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定不是个普通的绝色。“夜雨连绵,周遭一片昏暗,臣等看不清那个男人的容貌,但是一路跟着他去到了叫做‘馨语轩’庭院,臣等看到很多人不一会儿就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一个个守在那间屋子外。”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越圣雪?!”
旓玲珑听不得这么慢慢吞吞的话,为何心口的跳动是那么快,他直觉那个男人不会是赫连瑄,但是逼上心头的那份不安却是愈演愈烈。
“臣等不敢贸然靠近,臣等一直守在庭院外,直到今早才知道他们是弩人,臣等听到新罗的侍卫和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是蛮弩来的使节。”
“什么?怎么会那么巧?蛮弩来了使节,那新罗皇帝还敢如此张狂的捉拿越圣雪?!”
心窟窿一声,旓玲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那新罗皇帝,众所周知是个谨慎胆小的人,他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才敢这么做。
“也许那新罗皇帝是想借用我们波斯的力量,他将蛮弩来的使节安置在离这金香苑很远的那一面,肯定是有心要让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那个抱着那个女人的男人到底是谁?”
旓玲珑思量了片刻,这一刻他不想去猜那个新罗皇帝暗地里在算计着什么,他只想知道越圣雪的下落!
“波斯在几年前,皇上曾盛邀过帝天蛮而来,属下曾在宴席上见过帝天蛮,那强健的体格,迫人的气势教人过目不忘——”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帝天蛮?!”
一干属下沉默了,旓玲珑向外迈出的脚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回来——
如果越圣雪是回到了帝天蛮的身边,那他就不用再担心她了,但……
悬着的心为何还是放不下,就像在害怕会再也见不到她。
“帝天蛮就在这新罗皇宫中?”
晋楚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旓玲珑回过头,只瞧他一扫先前脸上的颓丧,一副炯炯有神的眼中满是杀气腾腾。
“旓仁!你要做什么?!”
见他腰间配着长剑,旓玲珑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他,“帝天蛮不是想要我的人头吗?”
“疯子,你这是去送死!!”
旓玲珑听出晋楚仁是要去挑衅,可他单枪匹马而去,简直比自杀更可笑。
旓玲珑怎样都挪不开挡住晋楚仁的步伐,可晋楚仁眼中早有了生死的觉悟——
当他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他的心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活着毫无无意,何不来个干脆的了断?!
“旓玲珑,你救了我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嘱咐,你已经实现了对她的承诺,所以你无需再‘照看’我一辈子,我的生死不用你再Сhā手!”
晋楚仁敏捷地一个旋身趁旓玲珑不备从他的身边越过,“统统给我拦住他!”
旓玲珑一道令下,一干属下挡在苑门口拨出一把把长剑拦在晋楚仁的身前——
“为什么你不懂,晋楚仁,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懂越圣雪的心?”
“……”
“她的确不爱你了,因为她从未真的爱上过你!”
“……”
旓玲珑的那一句话犹若一条皮鞭抽得晋楚仁的心皮开肉绽,血在滴着,痛迅速满溢整个身子。
“我知道她不爱我,她爱的是那个混账!不是有句话叫做‘夫妇同心’吗?所以让那混账了结我的性命,她就能如愿以偿了!!”
晋楚仁自暴自弃地吼着,谁知道他的心有多痛?!谁知道他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他就犹若一句行尸走肉?!
听到帝天蛮找到了她,听到她又回到了帝天蛮的身边,听到他们相守在那间屋子里整整一夜,晋楚仁再也负荷不了更多的伤痛。
有泪……
旓玲珑看到晋楚仁爆出血丝的眼中含着泪——
“为何你不懂越圣雪的心?在你看来她背叛了你的感情,可你知道她心里的伤痛吗?难道你无血无肉毫无感觉?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你就是她的亲人,她宁愿牺牲自己也同样要保护的人?!”
小兔赶通宵,献上一万字大章
正文 夜缠绵·怀上我的血脉(高/潮)
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
你就是她的亲人……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同样要保护的人……
这些话听来是多么的可笑,晋楚仁嘲弄的低低冷笑——
今生无法与最爱的女人相守已是痛得他只剩一具行尸般的身子,他活得是那样的可悲,现在连她的心都失去了,难道他还要更可悲的相信那些自欺欺人的话?肋
“让开!!要不就在这儿一剑要了我的命。”
晋楚仁迈开步子,明眸露出势不可挡的怒火,丝毫不畏挡在跟前的那群拔剑而出的侍卫们。
“四皇子……?”
侍卫们统统难为地看向晋楚仁身后的旓玲珑,他们其实并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四皇子从边界之城带来的贴身侍卫,但现在看来他的来头不小,竟然与帝天蛮有着生死恩怨。
“他想死的话,就放他走。”
旓玲珑淡漠地吐出一句话,既然他的心已死,他又何必保着他一具活的尸。
镬
侍卫们面面相觑,掩饰不了怔怔的诧异,却还是让开了一条道让晋楚仁离开——
“从这一刻起,你不再叫做‘旓仁’,晋楚仁,想死的话就用这个名字下地狱吧!”
旓玲珑发出最后的警告,划清于晋楚仁之间的关系——
浅笑一声,晋楚仁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威胁他若是挑衅帝天蛮惹来杀身之祸,他也再不会出手救他——
“旓玲珑,谢谢你……当初救了你一命的恩情是我赚到了,谢谢你……”
晋楚仁背着身说,那弥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苦涩教旓玲珑的心一揪,想要拦住他的步伐还是晚了一步:“疯子,晋楚仁,你真是个疯子,你不配得到越圣雪为你掉一滴眼泪。”
旓玲珑仰天怒骂,其实他知道晋楚仁的心在滴血,他很清楚他是活得太痛苦才万念俱灰到以卵击石。
可为什么要辜负越圣雪对你的付出……
对不起……越圣雪……因为他太爱你,所以我拦不住他,对不起……
馨语轩
越圣雪在帝天蛮的怀中醒来,“小傻瓜……睡的好吗?”
帝天蛮噙着温柔如阳的笑,越圣雪含羞垂眸点点头,被褥内两人的身子还“坦诚相对”着。
脸上的温度不觉升高,昨夜交合了多少回,她不记得……
只记得最后倒在这结实的怀中,让她安心入睡的坏中……
伸出纤纤素手,五指划过帝天蛮的心口,越圣雪靠着他,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不是梦……真好,蛮……我回来了……”
这是昨夜相见迟迟来不及说的一句话,帝天蛮扣起越圣雪的下颚,两人心领神会地露出相同的笑,“即使在睡梦中,我也答应了等你,所以我等到你回来了……”
凑近的四片薄唇彼此吻住,哪怕整整一夜他们已经吻了无数次,却仍不够,非常的不够……
“笃笃笃……”
忽然有人敲着门,越圣雪一惊,帝天蛮松开唇,抱住她抚着她的头,让她不要害怕,随即向着门边应道,“谁?!”
“使节大人,臣等刚收到新罗皇帝的口谕,他邀大人前往议事阁有事商议。”
帝天蛮听出是随行属下的声音,一双鹰眸却因那番话露出冷寒的嗔色。
“知道了,先退下吧。”
“是。”
帝天蛮很快坐起了身,捡起地上长袍披上,正要站起身时,越圣雪从后搂住他,“蛮……不要一个人去!”
听得出她是在担心他,帝天蛮回过身鹰眸弯起露出柔和的一抹笑靥,他吻了下她的额头,又吻了下她的鼻尖,最后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大手顺着下颚划过脖颈来到锁骨以下——
“蛮……”
娇嗔的一吟,越圣雪满面涨的通红,帝天蛮俊脸一侧,细水长流的吻落在挺立的蓓蕾上,“小妖精,你好美……”
正午的阳光透着窗打在越圣雪烙满吻痕的白洁胴体上,勾勒出绝美夺目的璀璨金边——
“小妖精,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我的骨血?”
帝天蛮手指点在越圣雪的小腹,她不敢看帝天蛮邪佞鬼魅的笑眼,拉起被褥掩着赤/祼的身子,“兴许……所以定要小心行事,平安归来。”
“傻丫头,区区一个新罗皇帝,不足为惧。”
桀骜又霸道,帝天蛮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吻上越圣雪滚烫的面颊,“我要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付上惨痛的代价。”
邪魅扬唇,那一笑激起越圣雪满心的涟漪。
看着帝天蛮起身下床,不出片刻就穿戴整齐,还黏上了一把大胡子——
越圣雪按耐不住披上长袍从床上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打开了门的他,“蛮……我等你回来……”
“……嗯。”
帝天蛮只带着三四个属下一起前往议事阁,留下十个侍卫保护越圣雪,临走前交待不许任何人靠近馨语轩一步。
“帝天蛮!!帝天蛮!!”
“帝天蛮!!我知道你就在里面,给我出来!!”
轩外骤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帝天蛮离开后的一会儿,“谁人大呼小叫?!”侍卫们一听有人直呼帝天蛮的名讳,立刻跑到了轩门口打开大门。
“外面的是谁?”
已经穿戴整齐的越圣雪也从屋中走了出来,几个守在屋外的侍卫立刻拦住,“娘娘,你不要出来,呆在屋子里,那个疯子交给我们处置就好!”
“疯子?”
越圣雪几乎是被侍卫们给推进屋的,在屋门合上的那一刹,她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孔——“楚仁……殿下?”
被关在屋门内,越圣雪听到了刀剑相撞的声音,“不要!不要伤他!!”
越圣雪使劲地推着门却怎样也推不开,屋门已经从外被锁了起来,她跑到窗边推开窗,只瞧晋楚仁挥剑与三四个侍卫对峙着——
为什么楚仁殿下会找来这里,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不要,都停手!!”
越圣雪揪心地大喊道,与晋楚仁交手的一个侍卫一分心,被晋楚仁一剑从手臂上划过,一道鲜血飞溅而起——
“不要!!楚仁殿下,你住手!!”
“果然是晋楚仁!!都给我上,将晋楚仁拿下!!”
为首的侍卫一声令下,守在屋外的其他侍卫都举剑一拥而上,越圣雪怔怔地张着口茫然无措——
是她暴露了楚仁殿下的身份……
是她不该喊出他的名字……
“不要,不要!!停下,不要伤他,求你们了!”
以一敌十,何来的胜算?!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越圣雪看着晋楚仁被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围攻,一颗心生生吊在了喉咙口,只瞧为首的侍卫挥起剑就向着晋楚仁的心口刺去——
砰磅!
屋中猛然想起一道刺耳的碎裂声,“娘娘?!”
就要刺穿晋楚仁心脏的那一剑猛然收住,为首的侍卫回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越圣雪,只瞧她拿着一块碎裂的铜镜放在抬起左腕上——
“谁若伤晋楚仁一根头发,我就割开血脉,死在这儿!”
越圣雪一脸凝重,握着铜镜碎片的右手指尖已经涌出了血丝,而左腕也被划开了浅浅的口子——
“先将他收押起来。”
为首的侍卫一声冷下,晋楚仁立刻被七八个五花大绑起来。
为什么要为他这么做?
为什么见他就要死在帝天蛮走狗们的手下,她还要用命来保他?
晋楚仁任由被绑起来,就在看到越圣雪以死要挟的一刹,他就怔怔地松开了手中的剑……
“放开他!!不要绑住他,放他走!!”
越圣雪红着眼眶大喊,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楚仁殿下,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
越圣雪落下了泪,不是说再也不要她出现在他的眼前吗?她可以做到,她可以做到再也与他两不相干,所以为何他要自己又闯来她的世界?!
“将他带下去!”
为首的侍卫轻声交待,几个侍卫就拖着晋楚仁往馨语轩的深处走——
“不要!!你们敢再走一步看看!!”
刺啦一声,越圣雪举着左手伸出窗外,右手用力一划,一道鲜血从左腕上飞溅而出,“娘娘!!娘娘不要!!”“雪……雪儿!!住手!!”
晋楚仁蓦然撕心大喝,映入眼眸的是越圣雪抬起右手对准左腕又要划下一刀,“楚仁殿下……”
好痛!
眉心微微一狞,越圣雪眼前一片模糊,右手无力地松了开来,左手鲜血横流倏然荡下,娇小的身影就这么从窗里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
一群侍卫惊慌失措地大喊,踢开屋内冲进了屋子,晋楚仁被两个侍卫压着,听到越圣雪微弱的呻/吟,“放开我,放开我!!”
蛮力而起,晋楚仁拖拽着两个侍卫跑了过去,只闻屋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为首的侍卫将越圣雪抱了起来,撕咬下自己的衣袖为她包扎起流血的左腕,“娘娘……娘娘……”
“快去拿止血药来!!”
“放了他……求求你们……放了……放了……他,好不好……”
越圣雪微微睁开眼,抬起染血无力的右手拉着侍卫的手苦苦哀求,“为什么……越圣雪,你何苦为我求情?!”
晋楚仁噗通一下双膝跪地,他痛苦地看着越圣雪双手都是血,奄奄一息的摸样,耳边又再响起旓玲珑说的那些话——
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
你就是她的亲人……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同样要保护的人……
是真的,她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为什么?为什么?越圣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楚仁殿下……雪儿欠你太多……雪儿……不要你的性命……不要……”
越圣雪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含着泪看着哭喊跪地的晋楚仁。
微微睁开的眼睛就这么一点点地合了起来,但是右手还是紧紧抓着那侍卫,“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放了……楚仁殿下,呃嗯……”
仰头痛吟,伴着楚楚可怜的哀求着,只听屋中骤然响起数道凄厉的喊叫,“娘娘,娘娘!!娘娘,你醒醒!!”
议事阁
新罗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焦虑不安,赫连瑄站在其左,脸色凝重——
昨夜派下的上百个侍卫将皇宫搜了个遍,打草惊蛇不算,还一无所获,他敢笃定蛮弩使节已经知道他们在寻找着越圣雪,至少他可以肯定旓玲珑已经知道了……
“皇上,蛮弩使节已经来到了殿外。”
高公公走了进来禀告道,新罗皇帝脸上的焦虑骤然递增,眼神晃动地看向身边的赫连瑄,“瑄儿,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父王,斩尽杀绝才能以免祸患。”
赫连瑄淡然道,已经没有退路可退了,若是冒险放走蛮弩使节,就等于白送给帝天蛮向新罗开战的把柄。
所以刚才召唤蛮弩使节而来就是为了要将他们统统刺死在这儿。
新罗皇帝双眸绝望的一合,为何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就只是为了个小丫头,真的要将事情弄到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皇上,要宣召蛮弩使节进殿吗?”
高公公胆怯地小声问道,新罗皇帝眉心一皱,纠结的表情看得出他在犹豫,亦在害怕。
赫连瑄却替他答道:“还问什么,宣他们进殿!”
“瑄儿?!”
新罗皇帝猛地睁开眼,试图阻止他,但紧闭的两扇殿门蓦然被人踢开——
“哪个斗胆刁奴竟敢对皇上如此不敬?!”
高公公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向着殿门大骂,只瞧一轮耀眼的日光打在挺拔高大的身影上,夺目到刺目。
“呵,这就是新罗的待客之礼?”
男人嘴角噙着邪鬼迫人的笑,迈了进来,如猫懒洋洋地将犀利的眸光落在新罗皇帝的身上,而眼珠一转,眼角闪现的那一抹冷光打在了赫连瑄的身上。
他是谁?
那气度,那架势,无一不带着威慑人的魄力,赫连瑄下意识地警觉,当下觉得此人非同寻常。
一瞬间,殿上寂静得犹若尘封了百年的老宅。
新罗皇帝竟被那句“问候”吓得不敢开口,高公公也是僵在了原地,唯有赫连瑄从殿上走来——
“大胆刁奴,区区一个蛮弩使节竟敢对新罗皇帝目中无人!!”
啪嗒,赫连瑄凌空打了个响指,早就在殿内埋伏的几十个黑衣侍卫举剑冲刺了过来。
“呵!”
男人竟胆不战心不惊的勾起唇角,抬手将脸上的大胡子一把撕去,“谁才是‘大胆刁奴’?!”
帝天蛮冷眸一挑,鹰眸狐媚一沉,眸光如剑射入赫连瑄的眼,“呃嗯!!你……你?”
还没来得及反应,帝天蛮已一手箍住赫连瑄的脖颈,“信不信本王只要微微一用力,你就只身无头?”
绽开在唇角的笑愈演愈烈——
笑得鬼魅,笑得染血,笑得足以令四肢百骸都在畏惧的颤抖……
他是……
他是……
赫连瑄瞪大了双眸,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
“陛下!!”
殿外等候着帝天蛮的四个侍卫冲了进来,一看殿内几十个黑衣侍卫举剑向着帝天蛮,他们也拔剑而起,“新罗皇帝,胆敢暗袭蛮弩大帝,你是活腻,对不对?!”
暗袭蛮弩大帝……
自称“本王”……
他们叫他“陛下”……
新罗皇帝傻傻地好似被一根长矛定在了龙椅之上,他是……那个蛮弩使节就是……
“帝天蛮……?”
“原来皇上还认得本王,还知本王的名讳?!”
帝天蛮听到新罗皇帝茫然自失的低喃,嘲弄的冷笑着看向他,看着他整张脸孔都僵硬住犹若一座难看的石像。
“陛下!!”
新罗皇帝大惊失色的喊着,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差之杀了堂堂蛮弩大帝——
“陛下?皇上眼中还有本王这个‘陛下’,这一把把冷剑伺候,本王还真是不敢当呢!”
帝天蛮邪笑幽深,吓得新罗皇帝更加魂不附体,“不不不……陛下,你误会了,误会了!”
“还不给退下,都退下!!”
新罗皇帝当即收回成命,但几十个黑衣侍卫刚要收起剑,赫连瑄就吼了起来——
“不,杀了他,蛮弩大帝又怎样,都给我杀了他!!”
“哦,是吗?”
帝天蛮鹰眸一眯,媚眼如丝,勒住赫连瑄脖颈的力道骤然一大——
“呃嗯!!”
只听脖颈间传来骨头咔嚓咔嚓作响的声音,赫连瑄脸色倏然煞白变为青紫,这么下去他不断了骨头也会窒息而死的!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请放了犬子。”
新罗皇帝吓得跪地叩拜求饶,“退下,都给我退下!!”
“父王!!不要求他!!”
赫连瑄用尽力气掰开帝天蛮的手,谁然他竟两手都抵不过他一手的力道——
只瞧帝天蛮唇角露出轻蔑的笑靥,“想要本王的命,你还太嫩!”
“呸!”
赫连瑄向着帝天蛮吐了口口水,帝天蛮头一偏躲过,勃然大怒,勒住赫连瑄脖子的手拽向自己——
“该死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赫连瑄……”帝天蛮俯下身附在赫连瑄的耳边,“你这只肮脏的臭虫,本王要你知道伤害雪儿的代价有多大!”
勒住脖子的力道猛然睁大,只听赫连瑄不可自抑的痛苦呻吟,“不要!!陛下,求你不要!!”
新罗皇帝拉着帝天蛮的裤腿声泪俱下的哀求。
“不好了,不好了!!”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公公跑了进来,“什……什么事?”
已经被吓傻的高公公应道,“那个……那个……蛮弩十万大军攻破边境数十个的城镇,直逼庆州城外,扬言若是不交出雪妃娘娘,就要新罗一夜绝灭!”
“怎么……怎么……可能?”
高公公傻了眼,几十个黑衣侍卫也吓得双腿发软——
十万大军攻破数十个城镇,竟然如此悄无声息?新罗皇帝仿佛已经遭了灭顶之灾,惊恐不安地拽着帝天蛮的裤腿——
“陛下,饶命,陛下,请饶命,是我愚蠢,都是我不对,放过新罗,求您看在小女和亲蛮弩的份上,放了新罗!!”
“要本王放过整个新罗?!呵,可以……”
帝天蛮爽快答应道,新罗皇帝刚要露出些许笑意,笑就冻结在了唇角——
“本王要你和他的人头来换!”
帝天蛮没有松开勒住赫连瑄脖子的手,反之用力的一拧,“呃嗯!!”
透不上气了,赫连瑄两眼一番,高大的身子在帝天蛮的手中虚软一沉,噗通!!
“不要,瑄儿!!瑄儿!!”
帝天蛮松开了手,只瞧赫连瑄就在新罗皇帝的眼前倒在了地上,新罗皇帝趴在他的身边哭红了眼,歇斯底里地叫喊。
“死了一个,还剩一个。”
帝天蛮从后拽起新罗皇帝的衣襟,他从没想过这个胆小怕事的男人竟有敢谋反他的一天——好,很好,他会让他知道忤逆他的代价!
“不要,陛下,求你不要杀了皇上,皇上不想的,皇上并不想伤害雪妃娘娘!!”
就在帝天蛮勒住新罗皇帝脖子的那一刻,高公公跪地哀求。
“你不想?”
帝天蛮冷眸如魔,看着新罗皇帝,他双眸红肿,“陛下,老朽真的不想,老朽真的无心伤害雪妃娘娘。”
“可你不想,但是你做了!!”
帝天蛮暴怒地双眸圆睁!
该死的,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若是他没有乔装打扮成蛮弩使节而来,那雪儿的下场会是怎样?
只要想到雪儿满身是伤,还比那个男人轻薄,帝天蛮就不能容许自己放过眼前的那个叛贼!
身为蛮弩邦国的君主胆敢背叛,那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陛下!”
这个时候为首的侍卫从馨语轩而来,帝天蛮一听他的声音,再一瞧他慌张的神色,直觉定与雪儿有关,“何事?!”
为首的侍卫跑到帝天蛮的耳边低语,勒住新罗皇帝脖子的手倏然松开——
“雪儿……怎么会那样?!本王不是交待你们要好好保护她!”
帝天蛮勃然大怒,不敢相信听到他对他说,雪儿竟然为了保护晋楚仁割腕自缢。
殿上一片死寂,新罗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雪儿要是有事,本王就要新罗陪葬!!”
帝天蛮怒吼咒骂的声音回荡整座殿内,身影已经跃然迈出,消失在了新罗皇帝茫然的双眸之中……
帝天蛮健步如飞地回到馨语轩,跨入屋子的第一步就闻到了浓烈冲鼻的血腥味,“雪儿?!”
跑到床边坐下,只瞧越圣雪面色憔悴,煞白毫无血色,左腕又多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中映出一大块血迹。
“雪儿……雪儿……”
帝天蛮心痛得好似狞了起来,他的叫唤竟然唤不回越圣雪丁点儿的反应……
“雪儿……应我一声,雪儿……醒醒……醒醒……”
帝天蛮几乎就要崩溃,轻拍着越圣雪的脸颊,他不能相信一个时辰前她还红色娇红的靠在他的怀中,现在竟浑身冰凉得连眼都睁不开。
“究竟是怎么回事?本王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本王,回答本王!!”
帝天蛮起身拽着为首侍卫的衣襟,侍卫双眸黯淡,“是臣没有保护好娘娘,臣为了捉拿——”
说着,侍卫的眸光向着屋内的一角看去——
顺着那视线,帝天蛮只瞧一张熟悉的脸孔跪倒在地,“晋楚仁!!”
是他,都是他害的!!
一声怒吼,无尽的恨意窜上心头,帝天蛮如影拔出侍卫腰间的长剑,冲了过去——
感谢xiangheyan的鲜花
正文 承欢到死(高/潮)
“蛮……蛮……”
就在长剑点在晋楚仁的喉咙之际,床榻上的越圣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雪儿!”
“雪儿!”
肋
帝天蛮同晋楚仁同时一怔,晋楚仁猛地一站起身,帝天蛮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是略微动一下就将被锋利的剑身要了性命。
“看住他!敢动一下就砍下他的头。”
“是。”
帝天蛮交待道,为首的侍卫立刻接过他手中的剑,不许晋楚仁靠近半步。
“蛮……蛮……”
床榻上的叫唤变得越发急促,“雪儿……我就在这儿……”
帝天蛮来到床边坐下,大手握着她试图抬起却抬不起的左手,“不要乱动,会伤到伤口。”
“楚仁殿下……楚仁殿下……不要伤他,求你……”
帝天蛮蓦然一怵——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那个混账伤成这厮伤痕累累的摸样,一睁眼还念念不忘为他求情?
镬
他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
就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心口仿若遭了猛然的一锤,打得帝天蛮一口淤血堵在心口,可他却不得不咬牙强忍不断犯上的怒气。
“雪儿,不要再动了!”
蓦然,帝天蛮声音变得很是严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迫,大手轻按住越圣雪的手,眼神向着为首的侍卫一闪,示意让他将晋楚仁带下去。
屋中莫名凝重的气氛,过分的寂静教越圣雪感到不安。
微微睁开的眼看不清帝天蛮脸上的表情,可是心为什么看到他满面熊熊烈焰的怒火?
“蛮……”
越圣雪轻唤着帝天蛮的名,他却眼神黯淡地看着她,没有应她一声,而就在这时,越圣雪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一抹身影正从她的身边走过——
“楚仁殿下!!”
越圣雪猛然激动起来,不顾虚弱不堪的身子,硬是撑着受伤的双腕坐起身,“不要伤楚仁殿下,求你!!”
越圣雪哀求着长剑架在晋楚仁脖子上的侍卫,换来晋楚仁心痛得惊愕大喊,“不要,雪儿,快躺下!”
晋楚仁身子向着越圣雪扑去,为首的侍卫难为地收起长剑,只手将晋楚仁的双手桎梏在背后,“不许靠近娘娘!!”
喊罢,随即另几个侍卫上前一同拽住晋楚仁,拖着他往门外走。
“雪儿……”
“楚仁殿下……”
越圣雪伸出手去抓,倾斜的身子就要从床上跌落——
这是何等“撕心裂肺”又“感人肺腑”的画面,帝天蛮一双鹰眸勃然狰狞,“够了!!”
“与他分开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帝天蛮一把握住越圣雪的一双胳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我……”心口的跳动好快,越圣雪余惊未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蛮……我……不是的……放了楚仁殿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你放了他。”
“他有!他有你的心!!”
帝天蛮妒火难抑,每一次听到越圣雪喊出“楚仁殿下”四个字就令他的心很难受——
为何这双眼不能只看着他,为何晋楚仁存在的地方,她的眼中就再也没有他帝天蛮?!
仍旧握着越圣雪胳膊的手不觉用力,痛得越圣雪苦楚嘤咛。
她没有,她没有将心交给楚仁殿下……
因为痛,越圣雪张着颤动的唇,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帝天蛮,你个混账,你不是想要我的人头马?拿去啊,拿去吧,但你给我松手,你瞧不见雪儿在痛吗?”
晋楚仁挑衅恼怒冲着帝天蛮大骂,他这才察觉到越圣雪竟强忍着痛,额上渗出了冷汗,虚弱的身子在摇摇欲坠。
“雪儿……”
凶狠的眸光顿然柔和下来,帝天蛮松开了双手,越圣雪小身子倏然瘫软在他的怀中。
“雪儿!!”
晋楚仁心痛的大喊,“楚仁……楚仁殿下……”
越圣雪轻轻的闷闷的,却带着无尽依恋的声音从帝天蛮的怀中漏溢出来,再次绞痛了帝天蛮的心。
“将他拖出去!!”
帝天蛮暴怒一喝,“是!”
没有拒绝的余地,侍卫们立刻拖着晋楚仁迈出门外——
“帝天蛮,你凭何禁锢雪儿,她不该爱上你,都是你的残忍强占才让她不得不留在你的身边,畜生,你个畜生!!”
晋楚仁歇斯底里的叫喊道道窜入帝天蛮的耳朵,他搂住已经晕过去的越圣雪,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楚仁……楚仁……殿……下……”
“不要……离开……放了……他……”
越圣雪还在嘤咛——就因为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雪儿,即使陷入梦境,你都还是放不下他?”
帝天蛮俯下身苦楚低喃,双唇吻住越圣雪微微颤动的唇,封锁住所有他厌恶的词汇——他不想听,他不想再从她的嘴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
“陛下,新罗皇帝在外等候求见。”
一刻都不得闲,帝天蛮从床边站起身——
烦躁浮上心头,他不想离开这间屋子却又迫切想要逃离,走过站在门外禀告的侍卫的身边。
只听侍卫回禀道:“陛下,阡大人率军在宫外接应,新罗皇帝已经是砧板上的死鱼,绝无翻身之力。”
听着,帝天蛮一个字儿都没有应,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新罗皇帝还能搞出什么花样,他心烦的是——
看向庭院深处……
雪儿,我该如何处置那个早就该消失的晋楚仁?!
帝天蛮一走出馨语轩,新罗皇帝齐集三宫六院,所有皇子、公主一见他就统统下跪——
“望陛下,开恩!新罗将永远效忠于蛮弩!!”
众人大呼震天,场面壮观得教人肃然起敬。
只是帝天蛮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变化,相反脸色更加的暗沉,他看着跪在地上请求宽恕的新罗皇帝——
“效忠?就凭你一张叛贼的嘴?”
“不不不!求陛下开恩,老朽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可他人都是无辜的,老朽现愿割地让贤,只求陛下网开一面,收回十万大军,饶天下新罗子民一命。”
呵!
堂堂一国之君为保自己的国家对另一个王者下跪,他是不是该看在这份诚意上,饶他一次?
只是眼角的余光更早的就睨到了一道突兀的身影——
“你愿意割地奉上?不过本王看,并非新罗上下所有人对此都心甘情愿!”
帝天蛮说着,眼神定定地落在那个突兀的身影上,“瑄儿,还不跪下?”
新罗皇帝这才察觉到了异端,竟然是在他身后的赫连瑄杵惟独没有跪下——
“赫连瑄,看来本王让你半只脚踏进棺材都也没能让你懂得‘畏惧’二字!”
帝天蛮逼近过来,新罗皇帝立刻站起身挡在赫连瑄的跟前——
“陛下方才饶过犬子的大恩大德,老朽定当涌泉相报——
方才在殿上,新罗皇帝差之崩溃,他以为赫连瑄真的死在了帝天蛮的手下,谁然帝天蛮竟然手下留情,没有要了瑄儿的命,从而他知道这是帝天蛮致命的警告,还给了他一个忏悔过错的机会。
“本王不接受新罗的割地!!”
“不,陛下,求你收回成令!”
新罗皇帝满心期冀因为帝天蛮决绝的一句话化为灰烬——
“瑄儿,你就忍心因为你一个人的鲁莽,让新罗子民流离失所,新罗就此毁于一旦吗?!”
新罗皇帝冲着赫连瑄怒骂,“男儿要活得有尊严,与其苟延残喘的活在别人的脚下,任凭他抢走你的至爱,我宁愿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赫连瑄吼着,就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冲向眼前的帝天蛮——
两具高大挺拔的身影相撞在一起,彼此推搡间,只听站在帝天蛮身后的侍卫们惊呼起来,新罗皇帝怔怔地瞪大眼眸看到了鲜血从两人的中间流淌落地——
“呃嗯!!”
只听一声呻/吟,新罗皇帝看见赫连瑄的手中攥着一把匕首,“瑄儿?!!”
“赫连瑄,这是你自找死路!”
帝天蛮低沉怒喝——
匕首没有如赫连瑄所愿刺入帝天蛮的身子里,而是……
“瑄儿,瑄儿!!”
赫连瑄满身是血的瘫倒在地,新罗皇帝哭喊连天,身后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已吓得花容失色。
“从今起新罗不再是蛮弩的邦国,而是附属国。若有违抗,今日午后庆州就将成为一片血海!”
“……”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果爱情也能像战争一样简单,帝天蛮深信自己的心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
“帝天蛮,你凭何禁锢雪儿,她不该爱上你,都是你的残忍强占才让她不得不留在你的身边,畜生,你个畜生!!”
夜深人静之时,心越是不愿去想晋楚仁的那些话,那些话就越是猖狂地肆虐在帝天蛮的耳边。
坐在马车之上,帝天蛮一直紧搂着怀中的越圣雪。
无论他的吻停留在她的唇上有多久,只要松开她的唇,就能听见她颤动着唇喊着晋楚仁的名字……
曾几何时,晋楚仁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他帝天蛮的眼中,因为他已认定越圣雪的心中只有他帝天蛮一个。
然而,“雪儿……是我错了吗?”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她竟昏睡了那么久,为什么不醒来呢,因为他没有如她所愿放了晋楚仁,对不对……
新罗皇帝为保新罗不会一夜之间消声灭迹,不得不同意帝天蛮提出的要求,与蛮弩签订永世成为蛮弩附属国的条约。
夜半之际,阡子默率军恭迎在新罗皇宫之外接应帝天蛮,帝天蛮看到旓玲珑带着一匹人马出现在宫门。
他们彼此没有说话,旓玲珑只是静静地看着晋楚仁被他带上了返回蛮弩的押囚马车,随即视线落在被他抱在怀中的越圣雪身上。
“唔唔……楚……楚仁……殿……”
颠簸的马车上,越圣雪靠在帝天蛮的肩头,紧闭的双眸看不见他满面的阴鸷……
就像在做着一场噩梦,越圣雪精致的小脸满是痛楚的狰狞——
“雪儿,为何有那么多男人甘愿为你连性命都不要?”
帝天蛮喃喃自语,即使旓玲珑一个字儿也不说,他也猜到了当初救走晋楚仁的正是那旓玲珑,而恳求他那么做的人,定就是怀中的可人儿……
“不要死……楚仁殿下……求……求你……不要……死……”
呵!
苦笑浮上帝天蛮的唇角,“雪儿,就连你的梦中,也只能有他晋楚仁一个吗?”
若是等你醒来,他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你会不会恨我?
越圣雪再度醒来的时候,她竟然躺在熟悉亦陌生的天竺殿里,而站在她床侧的竟然是——
“手机?”
越圣雪难挡惊讶——
难道……她这是在做梦吗?
身子仿若有着千斤重,她想要坐起身却使不上劲儿,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道爽朗欢快的女孩声音靠了过来,“公主,圣雪公主,你终于醒了!”
“娜娜……?”
乌眸倏然诧异圆睁,越圣雪看着娜娜端着一盆温水来到她的床边放下,随即绞干着方巾为她擦拭着脸。
她能感觉到水的温度——
不是在做梦,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
“谢天谢地,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了,可把陛下急坏了。”
“我真的回到蛮弩了?”
越圣雪没有仔细去听娜娜的话,仍旧不敢相信她是回到了蛮弩——
“当然了,三天前陛下带着公主您从新罗回来的,那是她昏昏噩噩,意识不清,一直说着梦话,任凭陛下怎么叫也叫不醒你。”
**从新罗回来……
越圣雪忽然想起陷入昏睡之前的那一幕幕的画卷……
“我一直说着什么样的梦话?”
“呃……”
越圣雪骤然凝重地看向娜娜,娜娜眨着无辜的大眼,看了眼站在床侧一言不发的鬼若尘……
“回答我,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一直叫着晋楚仁的名字……”
鬼若尘替娜娜回答了,越圣雪焦急的神色化为了一滩茫然,“蛮……”
越圣雪失神地一道低喃,眸中闪着错杂的暗光……
“你是不是想知道晋楚仁的下落?”
“若尘大人!!”
鬼若尘此言一出,娜娜立刻紧张地喝止——谁都知道在陛下的跟前,晋楚仁三个字是个禁忌。
难道这些天陛下守着公主,公主却叫着晋楚仁名字时,陛下那阴霾冷冽的表情,他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
越圣雪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向鬼若尘飘去一眼。
其实她的口中喊着一个“嗯”字,她想知道,她很像知道楚仁殿下现在在哪……
可她又很害怕,她好怕她昏睡了那么久,楚仁殿下被天蛮收押,定是凶多吉少。
“你还在……恨我吗?”
鬼若尘向着床头迈进几步,娜娜挡在他的身前,垂眸看向越圣雪,“公主……”
这些日子娜娜一直照顾着鬼若尘,所以那些发生在越国的事,他都告诉了她。
越圣雪向着床里扭过了头,“你是害死我腹中胎儿的罪魁祸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那用我的命换晋楚仁的命呢?你会原谅我吗?”
鬼若尘美艳的明眸萧瑟的垂下,他竟然跪在了越圣雪的床头——
虽然照顾了他那么多天,娜娜从未见过他展露过笑脸,但这样伤悲的他,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若尘大人,你想要做什么?陛下已经下令处死晋楚仁了,你一个人是无法救得了他的!”
娜娜心疼地说道,殊不知那“处死”二字令床榻上的越圣雪猛然心惊肉跳——
“楚仁殿下还活着?!”
越圣雪坐起了身,双手拉住娜娜的双腕,“呃……”
娜娜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眉心纠结着不知道改怎么圆谎——
陛下虽然没有交待过这些话不可以告诉公主,但是傻瓜也知道这些话绝对不可以让公主知道。
“他被关在了哪儿?”
越圣雪从床上跃下,还没迈出一步,身子就摇摇欲坠地向后倾倒,“雪妃娘娘!!”
鬼若尘猛地站起身从后搂住越圣雪,为了抱稳他,左膝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鬼若尘眉心一狞,满面写着痛楚二字,“若尘大人!!”
娜娜看得好不心疼,但是也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只可惜他的痛楚换不来越圣雪丝毫的关心,“放开我,不用你染满我孩子鲜血的手碰我!”
越圣雪倔强得从鬼若尘的怀中站起来,她扶着床架子,只因脑袋仍旧昏昏噩噩,眼前时不时一片灰暗……
“公主,你不要逞强了,晋楚仁关在宫外的大牢,陛下是不会允许你出宫的!”
“娜娜,你让开,不要拦着我……”
越圣雪倔强地推开娜娜,娜娜不敢拦住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挡在她的身前,怕她跌跌撞撞地会跌倒。
“就你这个样子,怎样去救晋楚仁?”
鬼若尘箭步追上,拉住越圣雪的右手臂,“我说了,不要碰我!!”
“公主,求你原谅若尘大人吧,若尘大人当初欺骗公主你,也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害死公主腹中的龙胎,若不是越晋远要挟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若尘大人绝不会——”
“娜娜,不要再说了!!”
鬼若尘不知道娜娜是从哪儿听到这些的,他严厉地大喝,眨眼片刻,娜娜的眼眶红了……“错了就是错了,欠你的人命,请让我一命抵一命!”
鬼若尘放开手,又再越圣雪的跟前放下男儿尊严双膝跪下,“我知道你很在乎晋楚仁,宁愿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而我也欠了你一命,所以让我去救他,好不好?”
“……”
“若尘大人,不要这样……”
娜娜听不得鬼若尘自残的念头,她拉住越圣雪的手,“公主,求求你,不要答应若尘大人,他是个好人,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料着公主,公主能这么快醒来也全靠若尘大人开下的方子。”
“公主,我知道晋楚仁对公主很重要,可——”
越圣雪不做声,娜娜就一直哀求着,最后的那句“他对我很重要”差之落出了口。
“娜娜,不要再为我求情。”
鬼若尘淡淡地呵斥道,抬眸看着仍旧不愿与他对视一眼的越圣雪,“你应该知道我的易容术了得,我可以仪容成晋楚仁的牢房,与他互换身份将他就出来。”
“若尘大人,大要!!你还有你的一家老小,他们若是知道你……”
娜娜强忍的泪水都涌落了出来……
她跪倒在鬼若尘的跟前哀求着他,他却猛地站起身,从越圣雪的身边走过,“今夜我就会还晋楚仁自由之身。”
“呵!背叛过的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尘,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脚步就要来都门边,帝天蛮竟然走了进来。
“蛮?!”
越圣雪不知觉地快步走了过去,走过鬼若尘的身边,仿若是有心将他护在身后,因为她怕——
“呵!只要能救出晋楚仁,你就可以不惜利用任何人?”
帝天蛮淡漠的冷笑,一把扣起越圣雪的下颚,有那么一刹,越圣雪直觉回到了一年多前他们初识的时候——
他看她的眼神是这么冷,这么远,仿佛要将她隔离在另一个永远都触碰不到他的世界。
“不是的,我没有利用任何人!”
“呵!越圣雪,都说醉梦间的话最真,你一直喊着晋楚仁的名字,你还要我相信你,你根本不在乎他吗?”
“蛮,我……”
越圣雪百口莫辩,帝天蛮就站在她的跟前,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心在远离——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为何张开的口再次说不出话,越圣雪暗骂自己不争气,她看到帝天蛮眼中闪着受伤的痛,所以她的心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陛下,雪妃娘娘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养,请不要错怪她指使若尘,是若尘心甘情愿,若尘是罪人,对陛下来说永远都是罪人,所以请让若尘代晋楚仁一死!”
鬼若尘单腿跪在帝天蛮跟前,殊不知他的话只徒增火上浇油的态势。
“那么想死的话就陪晋楚仁一起死吧!”
帝天蛮吼道,立刻唤来几个侍卫将鬼若尘押了下去——
“陛下,不要!!陛下,求你放了若尘大人!!”
娜娜跪着跪地哀求,“退下!谁敢为叛贼说情一句,本王就要她人头落地!”
帝天蛮冷锐如麻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定在越圣雪的身上。
她眼中因他而心疼的泪,刹那因为他一句句没有温度的冷言冷语而冻结。
“不要迁怒于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杀了我吧!!你应该杀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想要救晋楚仁,我才应该和晋楚仁共赴黄泉!!”
“共赴黄泉?!”
帝天蛮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凄厉痛心,“越圣雪,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吗?你愿与他共生死,为何还要口口声声的说爱我?!”
“我——”
犹若被一把长矛刺身而过,越圣雪来不及感到痛就已经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倔强得咬着牙什么都不再解释,帝天蛮眼中的愤怒徒然失控,一把打横抱起她,“帝天蛮,你要做什么?!”“我要让你记住,这辈子,你都只是我的女人!”
说罢,帝天蛮压着越圣雪双双倒入床榻之中——
**
正文 撕咬你的身,烙下我印记!
在一个奇怪的怪圈里兜兜转转,为什么又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他总是用强求的方法虐痛她的心……
帝天蛮粗暴的撕开越圣雪的衣衫,她用手来档,帝天蛮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依旧缠在左腕上的纱布令他的狠狠一揪——肋
这是为了晋楚仁而留下的伤!
为何要挣扎,因为那个男人还没有死,所以她的心意变了?
冲动似魔鬼已经冲垮了帝天蛮的理智,他的心好嫉妒,嫉妒晋楚仁即使不在越圣雪的身边,也可以独揽她所有的关心……
呵呵……共赴黄泉,为何要从这张主动吻他的小口中说出这么伤他的话。
“为什么,越圣雪,为什么?!”
帝天蛮怒然地喝起来,拉开她的双手扣在枕上,“帝天蛮……我好痛,放开我!”
越圣雪浑身在颤颤发抖,她好怕这样的帝天蛮,他看她的眼神没有情没有爱,连丁点儿的怜惜都没有……
“不放!放了你好让你奔向晋楚仁的身边,与他共死吗?”
心口被压了块大石,逼得越圣雪就要透不过气,“帝天蛮,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法吗?杀尽我爱的人,让我痛苦一生,对不对?”镬
帝天蛮蓦然一怔,扣着越圣雪双腕的手愤怒微颤,“杀尽你爱的人?呵,杀尽你爱的人?!!晋楚仁是你爱的人?你爱他?!!”
茫然自失……
越圣雪惊愕地圆睁双眸——不是的,她不是那个意思,她说的爱不是那样的爱……
“我……”
“别解释了!!就算你的心终究只容纳得下他一个,他也休想得到你的人,你的人是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
帝天蛮喝止越圣雪翕动着的双唇,举起她的双手单手桎梏在她的顶上,另一手扯开她的衣衫,伸出修长的指,鬼魅冷锐的眯起眼没有一点温度的展露笑靥——
“不要……帝天蛮,不要这样!!”
越圣雪眼角噙着泪光,他的指尖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划过,指腹传来教她战栗的恐惧——
即使身子已经结合无数次,但她从不能接受被他强占的痛苦……
帝天蛮单腿潜入越圣雪的双/腿之/间猛地顶开,“呃嗯……不……好痛,帝天蛮,不要碰我!!”
仿佛初次被他强占的记忆又涌了回来,越圣雪的每一寸肌肤都感觉到了灼烧的痛感,她哀求着,帝天蛮却冷笑于她唤的那一声“帝天蛮”。
是那么的疏离,是那么的陌生……
他将她当做妻,她的心却一直藏着另一个……
帝天蛮炯亮的眼眸沉了下来,可惜越圣雪痛苦的嘤咛没有看到从他眼中划过的一抹落寞——
他要的不多,他只是想听她说她爱的是他……
雪儿,难道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知不知道只要你的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就能安抚这颗不安的心……
帝天蛮缓缓地俯下身,身子紧紧地贴合着越圣雪几乎半祼的身子——
他想要让她感觉到他的心跳,自己都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只为她而跳动的心,因为她的一笑一颦而跳动,只为她……
“不要,帝天蛮,不要,不要,不要!!”
惊恐笼罩越圣雪碎了的心,她的哭求为何就是唤不回他的丝毫怜悯——
不要这样的拥抱她,她好怕,她好痛!
蛮……
你不再疼惜雪儿了吗?为何不懂我的心?
如果我爱的人是楚仁殿下,为何我一次次远离蛮弩,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的却总都是你……
抽泣呜咽萦绕着整间屋子,从越圣雪眼中落下的泪凉透了帝天蛮的心,他附在她的耳边低喃,“我……放你走!”
什么?
哭泣愕然停止,泪水仿佛凝结在了眼中……
越圣雪怔怔地没有了表情,睁大的双眸一瞬不瞬地都不眨一下——不要我了……被丢弃了……
默然的回应令帝天蛮苦一笑,他坐起身从她的身上跃下床。
看着帝天蛮背过身去的那一刹,越圣雪倏地撑起身子,小手儿情难自禁地抓住他的长袍,“呃……唔唔……”
就像哑巴一样,越圣雪嘤咛着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子好痛,心好痛,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脉都在痛——不要走,不要抛下她!!
“啪!”的一声,帝天蛮无情地挥开越圣雪的手,手背上不消片刻就浮现一道红痕。
“既然心不在我这里,那我就放你自由!”
冷冷地侧眸看来,越圣雪木然的摇着头,嘴巴却是“唔唔……唔……”的发不出声音,怎么了?!
为什么她努力的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要,天蛮,不要……我不要你给的“自由”。
“呵!不用委屈自己屈就在我的身下,你不是想要保晋楚仁一世平安无事吗?我现在就如了你的愿,我放了你,也放了他,和他一起离开蛮弩,永远都不要再踏入蛮弩半步!”
“唔唔……唔唔!”
越圣雪一跃从床上下来,她从后想要抱住帝天蛮,帝天蛮却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扑了空的小身子跌坐在地——
好痛,可为什么感觉不到痛了?
她无声的抽泣着,不能说话了,再也无法挽留他了,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了……
像个一眨眼流离失所的孩子,越圣雪茫然地双眸放空不知在看向哪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傻傻地眨着黯然无光的双眸……
倏地,走到门边的帝天蛮停下了步子——
看了一眼越圣雪神之飘渺的摸样,心又不能自抑的痛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不要再相信眼睛看到的假象了,她不爱你,她只是不信你说的话,她留在你的身边一直都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男人……
“越圣雪,你自由了,你应该笑——当初救走晋楚仁的是旓玲珑,而嘱托他的人就是你……你回到我的身边就是为了保全晋楚仁的命……现在你不用再委屈求全了,我不要他的命了,也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
我不要你……
我不要你……
那短短的四个字一遍遍的叩打着越圣雪的心,仿若就要死了,她蓦然俯下身,喘息越来越大,如同一双魔鬼的手勒紧了她的脖子,她看到了一扇鬼门正在她的眼前浮现——
“雪儿……”
恍然,一道温柔亦熟悉的男子话音在她的耳边绽开,她木木地抬起头……
感谢l460335087的三张月票~
感谢末日彼岸的三张月票~
PS小兔赶了三天的通宵,所以这两天感冒了,停了两天没更,真的很抱歉~
加更通告——
小兔求鲜花啦~每天打赏小兔50朵鲜花,就加更两千字哟~
正文 丢弃比囚禁更痛!(高/潮,勿错过~)
楚……
仁……
“楚仁……殿下……?”
一身锦袍的晋楚仁在越圣雪的跟前缓缓蹲下身,伸出一双大手捧起她泪水干涸的小脸,一切虚幻的就像一场梦,越圣雪杵杵的看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肋
直到冰凉的面颊感觉到晋楚仁那掌心的温度,小手情不禁地握着,“活着……”
低低地呢喃二字,轻到只有越圣雪自己可以听见。
是真的,天蛮说放了楚仁殿下是真的……
可——
来不及因为失而复得而喜悦,短暂忘却的痛苦又来势凶猛的涌来,越圣雪狞着眸子看向门边——
那双碧色的眼眸淡漠地停留在她握住楚仁殿下的手上——
不是这样的,天蛮,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越圣雪倏地惊惶无措,立刻放开晋楚仁的手,但是就在眼神晃动之际,再看向门边却已经人去楼空……
蛮!!
“呃唔!!”
越圣雪猛然站起身,想要喊出口的话化为一道哑音,她双手抚在脖颈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会说话了?!镬
就和方才想要挽留天蛮时一样不会说话了?
不可能的,她明明有将楚仁殿下的名字喊出来……
“雪儿,你怎么了?”
晋楚仁随着起身,看着越圣雪一脸的惶恐不安,一手抚在她的腰间,一手抚在她的肩膀,“我……没事……”
可以说话,越圣雪试着回答,声音就这么出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
为何独独想要喊住天蛮的声音说不出来?!
“雪儿,我们一起离开蛮弩,玲珑已经等候在宫外,他会接我们回波斯……”
晋楚仁在越圣雪的耳边温柔耳语,但是越圣雪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见,她深陷在无法挽留天蛮的痛苦泥潭中,不能自拨。
蛮……
不要丢下雪儿……
越圣雪往前走着,身子虚弱而跌跌撞撞的,“小心啊,雪儿!!”
晋楚仁一路跟随,越圣雪没有推开他的搀扶,就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一个人。
好像没有了灵魂,只身一具空壳。
越圣雪碰碰撞撞地来到门边,她紧张地到处张望,“雪儿,你在找什么?”
“……”
没有回答,因为越圣雪不想听那道声音,她要找她想要寻觅的身影,可是深长的走廊上没有,哪里都没有——
真的离开了……
蛮……你真的丢下雪儿了……
“我们该起程了,雪儿,来……把手给我,我们一起出去,玲珑正在宫外等我们,他会接我们回波斯……”
晋楚仁绕到越圣雪的跟前,割断了她寻找的视线,扣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眼只看着他一个。
晋楚仁的身影满满塞入眼帘,滴血不漏——
只能看着他,也只有他……
越圣雪木讷地看着他松开扣着她下颚的手,然后在她的身前摊开掌心,让她牵住他的手……
可不可以不要?
牵住了,就代表要永远离开了……
“公主,公主。”
这个时候娜娜的声音凌空出现,越圣雪面色淡淡一喜,仿佛看了逃脱困境的一律曙光,她看向跑到身侧的娜娜,“娜娜……”
激动地眼角闪着泪花,越圣雪一把握住娜娜的手,只瞧晋楚仁摊开的手落了空,落寞地微微偏头将手收回,黯然地握紧成拳。
“公主,你真的要离开吗?陛下说要我为公主整理行装,打点包袱送你出宫。”
娜娜的话犹若一根带毒的银针狠狠扎入越圣雪的心——
不是的,不是我离开,是天蛮赶我离开!!
越圣雪握着娜娜的手在颤抖,好像在哀求着娜娜拉住她,拦住她,不要让她被楚仁殿下带走。
越圣雪久久说不上话,娜娜也从一脸讶异变为了一边落寞,她垂下眼眉,“公主是真的要离开呢……”
说着,她拉开越圣雪的手,从她的身边走入屋内,“娜娜很快就为公主打点好,公主可以下楼等。”
声音透着淡淡的伤感,还带着隐隐的一丝责怪,越圣雪转头看向娜娜想要解释,晋楚仁却拉住她的手,“雪儿,我们该走了。”
不再是请求,而是决断地拉着她的手就走。
越圣雪觉得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跟着晋楚仁很快地跑下搂,跑入了偌大的庭院,再跑一点就是跑出天主殿外……
“停下,楚仁殿下!!”
越圣雪仿若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挣脱开晋楚仁的手,他顿下脚步看着她,眼神严厉地似若责备。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一句简单的问,一道冷冽的眼神,越圣雪很想说是的,但是她却看到天竺殿外出现了十数个侍卫。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齐齐看着晋楚仁,眼神带着杀戮的味道。
“我要等娜娜。”
越圣雪不得不将“是的”二字吞下喉咙,她说着,一步迈过晋楚仁的身侧,来到他的身后,双眸防备地看着那些侍卫,“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臣等奉陛下之名,护送娘娘离宫。”
为首的侍卫躬身答道。
心已经被撕裂开无数的血口,为何还要在她的血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越圣雪心里吹进了一阵冷风,冻得她眼泪硬是含在眼眶中不落下……
天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丢弃我吗?
我离开,你就一点都不会心痛吗?
“我会走的,不用你们护送。”
倔强在不适时宜的时候硬是逞强,既然他看不到她的泪,她的伤,她的痛,那她就如他所愿,远远地离开,一辈子都离开!
“雪儿……”
晋楚仁微蹙的眉宇间有着一丝浅浅的惊诧,“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落在越圣雪耳边的声音教她难以回答,她瞥了一眼仍脚步定在门外的侍卫们——
他们的眼神犹若豺狼虎豹,她若回答不愿意,她会怕在那一瞬间,楚仁殿下就会被他们撕咬得四分五裂。
“我……我……愿意。”
是违背自己的心意,逼着自己违心说出来的“愿意”二字,晋楚仁听着却展露了如阳璀璨的笑。
毫不顾忌站在不远处的那些侍卫们,张开双臂拥住越圣雪——
“楚仁殿下!”
难掩惊慌,越圣雪荡下的双手没有回应地抱住他。
虽然看不见那些侍卫的脸孔个,但是越圣雪觉得后背感觉到了一股灼热,她能感觉到有道道怒然的眸光打在她与晋楚仁相拥的身子上——
她还是帝天蛮的侧妃,她还是帝天蛮的妻,却光天化日之下与另一个男人紧紧相拥。
越圣雪觉得自己就似个不要颜面的下贱女子。
“公主?!”
娜娜的声音突然从楼中飘了过来,“放开我,楚仁殿下!”
越圣雪猛地推开晋楚仁,脸上的惊慌却是不能一时就能消散的。
她看着娜娜缓步靠过来,她看到娜娜的眼中有着浓浓的轻蔑——就连如此亲密的娜娜都这么看她,何况那些侍卫呢。
她身为蛮弩大帝的侧妃真是丢尽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颜面。
嗬!
心猛地一跳,越圣雪的眼前恍然浮现帝天蛮的脸庞,那凝聚在脸上的表情错杂不堪,或怒然或痛苦或悲伤,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曾几何时,天蛮的眼中只有那个阡婉柔,护着她宠着她,而她只是他暖床的一个卑贱侧室。
所以她的心会介意,会因此受伤,会因此痛苦。
一切都是因为她是爱着他的。
反之,他若也爱着她的话,她护着另一个男人甚至不惜为他丢弃性命,他也会因此介意,因此受伤,因此痛苦,对不对?
会不会明白了晚一点呢?!
如果这场分离是他的残忍,那么有一半也是因为自己做错了……
做错了很重要很重要的——
在不该倔强的时候倔强。
在不该沉默的时候沉默。
她也伤了天蛮的心啊,总是在他的跟前,毫无避讳地袒护着楚仁殿下,才令他以为她爱的人从来都是楚仁殿下……
“公主,这是你的包袱。”
娜娜将手中的包袱递给越圣雪,越圣雪看了一眼缓缓地伸出手接了过来——
没有人给她时间好好思考,也没有人给她机会重新来过……
解释已经来不及了,也已无处无人会听她的解释了……
越圣雪不禁乞求上苍让这一刻停留,那她至少不用离开这座离宫。
“雪儿,夕阳快下了,玲珑还在宫外等我们呢。”
晋楚仁的催促无情地打碎了越圣雪乞求——
注定是要离开的,迟一点,早一点都是要离开的……
越圣雪转过身,垂着眸一步步向着殿外走去……
她曾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日日夜夜思乡,她曾呆在那个冷视她为乐的男人身边心在滴血,她曾想要的就是有朝一日远离他远离这片黄土——
她想要的是楚仁殿下,她想要的是与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无论去哪儿只要可以享受同伴。
但然——
现在所有不想的成为想,而想的在发生,却令她感到害怕的四肢百骸都在作痛——
原来,这片黄土已经驻扎入她的心,让她不舍,让她不能放下……
犹如死囚踏上刑途,越圣雪迈出的每一步都好沉重,晋楚仁来到她的身侧,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她轻轻地挪开身子——
她好爱好爱他,她好爱好爱她的楚仁殿下。
他永远是她心中重要的人,可只是她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却不再是他了。
十年相伴,十年相依……
她习惯了被他照顾,被他宠爱,她以为那就是爱,男女之爱,但她错了,只是直到这一刻失去了她才明白……
可惜的却是已经错过了领悟的光景……
天蛮,原谅雪儿最后的一次任性。
离开你,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越圣雪走啊走,面上的泪被风吹干了,但是心里湿凉凉的,在落泪,不停地落泪——
这颗心兴许一世都将沉溺在思念的苦海里直到死亡……
侍卫们一直跟在越圣雪和晋楚仁的身后,娜娜也一直跟着。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一点点的暗下,眼前一点点的变得昏暗,就像看不到尽头的路,又或是再走也见不到曙光的路。
咔嚓咔嚓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忽然响起——
是紧闭的宫门在越圣雪的眼前打开,那是通向“自由”的路吗……
“越圣雪!”
一道熟悉宛如铃铛清脆的声音从宫门那儿传来,几架奢华的马车停在那儿,站在马车前的男子正是——
“旓玲珑。”
越圣雪看着他,她是多么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旓玲珑真的来接她和楚仁殿下了……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仿佛在眨眼之间就改写了命运。
天蛮……
你是不是早已经准备好送我离开?
越圣雪停在宫门里的脚步再也挪不动,她不敢靠近旓玲珑一步,她怕踏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向着身后凝望而去,找遍了四周,找遍了天找遍了地,寻觅的眸光都没有看到那抹丢弃她的挺拔身影……
“越圣雪。”
旓玲珑靠近了过来,好似就近在耳边,越圣雪身背对着他,她不想回过身:玲珑,求你不要靠近我!
娇弱的小身子在颤颤发抖——
老天啊,求你让我再见天蛮一次,求你!!
越圣雪在向上天期冀,她只求心里念着的那个人出现,只要再让她瞧他一眸就好……
“雪儿,我们该离开了,走吧!”
晋楚仁一把握住越圣雪的手,就将她拉出宫门之外,“楚仁殿下!!”越圣雪慌乱得乌眸圆睁,看向身后离她越来越远的那些人——
宫门随之缓缓地合了起来,不要,不要在她的眼前消失!
“公主!!”
娜娜忽然喊了起来,宫门只剩一条狭隘的缝隙,越圣雪看了过去——那抹身影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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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蛮!!
想要喊出的声音又化 为了一滩哑音,越圣雪朝着那抹身影跑去,然而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砰咙一声,宫门在她的眼前完全的闭合,帝天蛮就在她的眼前消失在宫门之内,而她永远都被关在了宫门之外。肋
“唔唔……唔唔……呃唔……”
一双苍白的小手抚上宫门,越圣雪可怜楚楚地呜咽着,顺着宫门一点点滑跪在地。
她使劲力气地敲着宫门,但是张着的小口再怎么用力也喊不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她不想离开……
蛮……雪儿不要离开,即使雪伤了你的心,可雪儿说过我爱的是你,为何你不信,为何你不懂?
为何你不知道雪儿心里的那一个人是你,一直是你……
“越圣雪。”
旓玲珑来到越圣雪的身边,动作轻柔地扶起她,“上马车吧。”
“……”
脚步沉重地挪不动了,越圣雪没有回应,没有跟着走,双腿像被钉在了原地。镬
她没有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她还没有那个人说出她藏在心底的话——
可不可以不要带着她离开,可不可以?
越圣雪是多么地想将这些话都对旓玲珑倾吐出来,但然,“越圣雪,帝天蛮心情变化无常,我们再不走,他若是突然改变主意的话,晋楚仁定会尸骨不存。”
娇小的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越圣雪木木地抬起垂着的眸看向站在马车旁的晋楚仁——
她所做的一切,失去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
她不能功亏一篑,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摧毁一切——
身子不知几时被旓玲珑扶着走动了起来,一点点的远离那高高的宫门,来到马车旁,越圣雪已然像个被掏空灵魂的瓷娃娃。
晋楚仁接过旓玲珑扶住越圣雪,“雪儿,上车吧……”
一声声的催促,仿佛所有人都在拉扯她离开这里,惟独她的心是这么痛,这么不愿。
就这么忍不住再度回首……
宫门纹丝未动,那抹身影没有如她这般的不舍,他是下了狠心的决绝——
天蛮,如果你早就想要送走雪儿,当初又为何千里迢迢将雪儿从新罗接回来?
如果重逢是为了让我失去而心痛,雪儿宁愿那时死在新罗都不要再与你重逢……
怵然之间——
越圣雪只觉身子好似腾空了起来,是晋楚仁扶着她的腰将她扶上了马车,身子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坐入马车。
晋楚仁跟着坐在她的身边,他紧挨着她,健硕的单臂绕过她的肩头将她搂入怀中——
这个一如曾经的动作,这个往昔十年再也熟悉不过的动作,如今却让越圣雪的心充满负罪感……
她不再是个孩子了,她不再是个需要兄长宠溺的小妹妹了,她是那个男人的妻,不再可以这样靠入楚仁殿下的怀抱了。
滴答……
滴答……
无声的泪,一滴滴地落在晋楚仁的肩头,浸入了衣衫打湿了肌肤——
不禁打了个冷战,晋楚仁错愕地看向靠在怀中的越圣雪,那晶莹的泪盈满乌眸,那是一层夺去了它原本光彩的屏障……
雪儿,离开帝天蛮就令你这么痛苦吗?
为何只是短暂的片刻,你的容颜就为此憔悴成这样……
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马车的轮子开始滚动了起来,察觉到马车在往前奔的刹那,越圣雪猛地从晋楚仁的怀中坐起身——
“雪儿?!”
晋楚仁一惊,只瞧越圣雪坐到马车窗边捋起车帘子向着那蛮宫看去,那翕动着的唇无声地念着“天蛮”二字……
落寞爬上晋楚仁的俊脸,越圣雪那依恋的眼神曾几何时只独独看着他一个人,而今……
“雪儿,不用在乎我的生死……如果你想要回去,我们就停下。”
晋楚仁说着,忧伤的话音窜入越圣雪的耳教她恍然回过神——
一张写满伤色的俊颜映入眼帘,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明眸眼底却淌着一条死灰的河。
“不要!你是我重要的人,我很爱很爱的楚仁殿下!”
越圣雪猛地环住晋楚仁的脖子,小身子仿若眨眼嵌入了他的身子,“我不许你死,谁都不会伤害你了,求你别再说‘死’了,好不好?雪儿不想留下,雪儿会和你在一起。”
撒谎是有罪的,对不对?
越圣雪责骂着自己不该说出违心的话,但那些话却不是欺骗——
她真的不想他死,她知道他依恋着她一网深情,所以她只有在他的身边,他才会安省的离开蛮弩。
只因为这个人是她亏欠十年恩情的男子,就算不能将心给他,也不能再让他为了她连命都赔上。
这样的拥抱是在偿还吗?
晋楚仁勾起唇角,落寞的笑没有落幕反而蔓延了整张容颜。
他双臂环住越圣雪的柳腰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地更用力的,他真的好像就此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那他就永不害怕她会离开他——
这样相拥的温度教他好不舍,真的不舍……
“雪儿,你真的愿意随我离开蛮弩,和我一起回到过去,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快快乐乐的度过余生?”
没有烦恼?
没有忧虑?
快快乐乐?
苦涩的笑悄然攀上越圣雪的心头,离开了最爱的人,人生还怎会品味到“甜”呢。
越圣雪犹豫了一下,只是一眨眼的一小儿,但就是那一下,她明白了对晋楚仁说出“我愿意”的刹那,她的心就此碎了。
靠在晋楚仁的怀中,越圣雪看着马车窗外一点点从身边擦过的光景——
回不去了……
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越圣雪紧闭着眸,小手抓着晋楚仁的衣襟,好用力好用力,将小脸埋入晋楚仁的胸膛,不让他看到她一脸痛苦的狰狞——
越圣雪,不要再想了,既然选择偿还楚仁殿下十年的恩情,那一切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经过三日的奔波,越圣雪倒在晋楚仁的怀中浑浑噩噩地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会依稀睁开眼睛。
“雪儿,弩人小镇到了,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日,明早起身离开蛮弩。”
离开蛮弩……?
晋楚仁轻拍着越圣雪的肩头,她从他的怀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弩人小镇?我们到弩人小镇的了?”
“是的,我们先下去吧。”
晋楚仁先下了马车,他站在下面伸出手扶住越圣雪也迈了下来。
双脚落地的一刹,夕阳西下的光芒并不刺眼,越圣雪却觉得眼好痛得一时睁不开——
她用手遮挡在眼前,晋楚仁拉开她的手,才发现她的眼睛肿的好厉害……
是那么爱怜的抚上她的眼,有种苦涩在晋楚仁的心里绽开,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就这么将她搂入怀中,捋着她的发就像心疼着一个小妹妹……
“唔唔……”
抗拒的小小嘤咛从怀中传来,越圣雪轻推开晋楚仁。
“雪儿?”
晋楚仁傻傻地看着越圣雪从他的怀中走开,走过他的身侧,傻傻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座小酒楼。
那样凝望的眼神充满了回忆,她在想着什么,“雪儿?”
又一声轻唤,越圣雪没有回应晋楚仁,而是走了过去,走到几格石阶的地方——
她蹲下身去,伸出小手抚过石阶,“就是这里……”
她低念着什么向着身一侧看去,就是这里……
十一年前,她将糖糕递给那个面黄消瘦的少年的地方……
扬起唇角就这么笑了,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她的一袋糖糕救了日后她又爱又恨的那个男人。
“越圣雪?”
从前面马车下来的旓玲珑走了过来,只瞧越圣雪傻傻地笑着,那样的笑竟异样的迷人,单纯如个孩童……
这是谁也走不进的回忆,那个给了她痛又给了她爱的男人虽然最终丢弃了她,但是回忆还是那么美,那是属于她和天蛮的回忆……
越圣雪感怀的笑绽开在憔悴的脸庞,她想起了帝天蛮的吻,粗暴的……野蛮的……温柔的……温情的,但然身边吵杂起来的声音却让那笑一点点僵硬在唇角——
放眼望去,是一个个向这边投来异样眼神的弩人百姓……
他们是认出了她就是越圣雪,对不对?!
越圣雪站起身,看了眼站在身边左右侧的晋楚仁和旓玲珑,再看向那些百姓的眼睛,处处都充满了鄙夷和轻蔑。
“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越圣雪向着旓玲珑说,眼神似在请求。
因为她想起当初和亲而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弩人百姓依旧对她充满的敌意,此刻更甚了些许——
她就是个罪人,她是汉人的身份从未改变,她没有忘记过弩人们冲着她喊要帝天蛮吊死她的景象。
他们现在一定更恨她了,她非但是亏欠他们弩人血债的罪人,现在又背叛了他们的帝王,肆无忌惮的和两个外族的男子亲昵的站在一起。
“越圣雪,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到你们的。”
旓玲珑向越圣雪保证道,大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眼神是那么的肯定——
可凭何肯定?
波斯从不与蛮弩往来,帝天蛮可以放过他们,不代表百姓会允许他们逗留啊……
越圣雪在犹豫之间,旓玲珑已经将她带入了小酒楼之内。
他们来到楼上的厢房,一路上越圣雪都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弩人百姓们的不善眼神。
旓玲珑与晋楚仁却一前一侧的护着她,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都赶了三天的路,却在离开蛮弩之前冒险在这儿停留一日?
打开一间上等厢房的门,晋楚仁走到床头将越圣雪的包袱放下。
“雪儿,赶了好多天的路了,你也累了,快躺下先休息一下。”
拉着她的小手将轻按坐到床沿,晋楚仁温柔的笑着就要转身,“不,楚仁殿下!”
越圣雪忽然反握住他的手,好怕他离开这间屋子,眼前挥不去那些弩人百姓恶狠狠的眼神,“我们不要留宿好不好?”
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充斥心头,越圣雪甩不掉那种感觉,呆在这里的一分一刻都让她不能镇定下来。
“傻丫头,玲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的,不要紧张,乖,好好休息。”
晋楚仁大手捋了捋越圣雪的头,扬起嘴角露出教人安心的笑弧,有那么一瞬间越圣雪放松了警戒,手儿就这么被他轻轻拉开——
楚仁殿下……
越圣雪看着晋楚仁转身快步消失在关起的屋门外,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跑到窗边打开窗向着楼底儿看去——
她先看到晋楚仁走过她的屋子去到了隔壁的那间厢房——
没有事,没有人伤害他……
越圣雪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楼底儿的那些弩人百姓,他们齐齐抬起头向着越圣雪投去凶神恶煞的眼神,仿佛在说:今夜就要你们统统纳命来!
啪嗒一声,越圣雪惊得手一松,拉开的纸窗猛地关了起来。
眼中再也看不到那些可怕的眼神,但是心中的惊恐却无法平息,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越圣雪快步跑到门边,她她一定要劝阻旓玲珑和晋楚仁快快离开,可——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叩响了门,越圣雪蓦然紧张,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倒映在门上的身影,一定是个男子。
“笃笃笃。”
门又被叩响了,越圣雪伸出手却不敢将门打开,“谁……是谁?”
微微颤颤的问,只听一声熟悉的“越圣雪,你怎么了?”
“旓玲珑?!”
越圣雪猛地打开门,见到旓玲珑的一刹眼角竟然噙着些许泪花。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旓玲珑微微狞起眉头,靠近了一步,抬起的手在还没有触及越圣雪的眼时惊觉地收了回来。
越圣雪看到了那个被极力掩饰的动作,心酸涩了一下——
比起楚仁殿下,旓玲珑也是个对她深情不改的男子。
即使在新罗的时候她已经讲话挑明得说白,可他还是……
为何一个个都要傻傻的保护她,她亏欠了他们实在太多太多,所以请不要再让她背负亏欠的情债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不过,玲珑听我的,好不好?我们不要在这里留宿了,好不好?”
一声亲昵的“玲珑”,越圣雪摇着头拉住旓玲珑收回的手,凉凉的掌心却令旓玲珑的心感到一股暖流。
“越圣雪,为何你总是这么善良?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言语一个动作就会令男人误以为你很‘在意’他。”
旓玲珑金眸微眯,炫目的眸光迷蒙地落在越圣雪握住他的手上——
越圣雪怔怔地眨了几下眼,手儿缓缓地松了开来。
灵动亦受伤的话音落出那粉嫩的双唇:“难道因为已为人ℚi,所以就连和男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想要保护的人是男人就必须得画下界限吗?!”
似是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越圣雪感到好委屈,这些言行是她无意识的,因为这就是她,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她在乎的人不要受到伤害罢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即使你这么做会令人误会,但也要那个人对你有心才会误会,不是吗?其实误会的人也有错,是他不够了解你。”
越圣雪错愕又诧异地凝着旓玲珑的眸子,她总觉得这一刻的他很不一样——
这些话中好像还隐含着其他的意思……
无法解释,越圣雪脑海中应声浮现出帝天蛮的脸庞,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浑浑噩噩的沉睡,只是为了不再想起那张容颜——
这一刻,为何又再想起了呢?
因为他也误解着她,不是误解她对有心,而是误解她从未对他用心。
可他不知道他早已绑住了她的心,现在又亲手掏空了她的心。
“不要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了,我们赶快离开,求你了!”
不去想起伤痛,就不会感到痛了!
越圣雪逼自己不再想无法挽回的人,她现在能求的只有眼前人的平安。
“不用害怕那些弩人,我可是波斯未来的王,我已经命人派出一支波斯军来到弩人小镇之外接驾,所以不要担心了,明天一早我们再起身。”
旓玲珑说罢温柔地展露笑靥,越圣雪却无法跟着一起笑出来——
为什么越是肯定的保证越是徒增她的不安,她不信什么波斯军,她也不信他们能平安度过今夜。
“肚子饿了吧?我刚才吩咐厨子给你炖了珍品,等下就会有人端上来。”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想吃!”
越圣雪向后退了一步将门猛地关了起来,就像个赌气地孩子气鼓鼓地走回床边。
没有人在听她的话,没有人信她的预感!
在床边坐下却始终坐入针毡,紧紧地攥着枕头的边角,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难道除了等待危险靠近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越是数着时间,时间的越是流走是这么很慢,越圣雪时不时走到窗边看向楼底儿。
没有察觉异动才又合上了窗。
不知过了很久,还是只不过那么一小会儿,有人扣响了门说是送晚膳来的。
越圣雪打开门,只瞧店小二端着一碗炖品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小姐,请慢用。”
小姐?
这店小二分明就是弩人,称她为“小姐”是因为没有认出她就是越圣雪,还是……
越圣雪戒备地看着店小二,总觉得他脸上染着些许奸诈的笑,眼神就这么又疑心地落回到那碗炖品上。
淡然地吐出几个字,“你先下去吧。”
“是。”
店小二倒也没有磨蹭,很快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呆在屋子里的每一刻对越圣雪来说都是煎熬,直到放在炖品凉了,都没有得到越圣雪品尝一口的眷顾。
另一侧向着大街小巷的窗外已经夜幕降临,越圣雪站在窗边,默默低语: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只是自己太过紧张,多想了吗?
越圣雪走回到床边躺下,刚要合上眼的时候——
砰咙啪嚓!!
猛然响起的道道巨大响声惊得她乌眸圆睁,发生什么了?!
只听木桌子打翻在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道道浑厚低沉喊着要打要杀的声音?!
越圣雪立刻下了床跑到门边猛地一推开——
该来的还是来了,最可怕的事就在眼前发生!
那些弩人百姓们个个手举刀剑,将小酒楼围堵的水泄不通,“公主,快回屋!!”
随旓玲珑而来的侍卫们冲着越圣雪大吼,他们举着剑阻挡在楼梯口不让那些百姓冲上来。
不要!!
不要为了她受伤,他们的目标是她,“停手,求你们都停手,想要我的命就尽管拿去好了!”
越圣雪似在宣泄心中的苦闷,毫不畏惧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不要在她的眼前上演杀戮,不要在她的眼前血流成河!
她不要,就算是要伤害她的人,她也不准他们在她的眼前死去!
“雪儿,快回去!!”
突然厮打在楼底儿的一群人中传来晋楚仁的声音,“楚仁殿下!!”
越圣雪才要跑过去,就听另一侧传来,“保护好圣雪公主,绝不能让她受伤!!”
旓玲珑?!
越圣雪寻着声音看去,只瞧他一人抵抗着五个弩人的刀剑相向。
“不,不!!”
只瞧有人趁着旓玲珑挡住一剑的时候,向着他的肋侧一剑刺去,“旓玲珑!!”
越圣雪嘶叫着冲跑了过去——
不要这么残忍,不要因为她而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保护她的人都得不到好的结果,“亏欠你们弩人的是汉人,杀了我,不要伤他们!!”
“圣雪公主,不要过去!!”
即使有侍卫们拦在身前,越圣雪竟然都统统躲过了他们的保护,跑到旓玲珑的身边,生生拉扯住那把差之分毫就要刺入旓玲珑肋骨的长剑——
“玲珑,快走!!”
越圣雪握着剑柄的手无助发颤,握着剑的弩人一甩手将越圣雪推开,“奸夫淫妇!与他一起死吧!”
“住手!”
一声霸气的怒吼震响整座小酒搂,那个声音……是……
越圣雪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个举着剑要刺破她身子的弩人,他惊恐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像见到了从地狱而来的魔鬼,满面抽搐——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如此畏惧。
“陛……陛下……”
天蛮?
真的是他?
越圣雪猛地坐起身,惊得虚软的身子不知是怎么站起来的,她向着门边看去,那张心心念念的俊颜真真实实的落入眼眸——
他来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唔唔……”
越圣雪激动地想要喊一声“蛮”,但简单的一个字竟然又喊不出声音,越圣雪堂皇地抚着喉咙,她是怎么了?
发不出声音,独独面对天蛮就喊不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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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强索·身下施虐(高/潮)
一双碧色眼眸布满阴霾,帝天蛮走了过来,但是却不是向着越圣雪的方向——
看着那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圣雪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他并不是为了她而来的……?
站立着的身子摇摇欲坠,“越圣雪!”旓玲珑惊呼一声,一步靠上来将她扶住,帝天蛮顿了顿了脚步向那边瞥去一眸——肋
眼神不快地看着旓玲珑搭在越圣雪腰间的手上。
“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要剩。”
帝天蛮翕动着唇,字字如剑冰冷地吐出几个字,只见尾随在他身后的众多侍卫嘶喊着冲了进来——
一瞬间小酒楼里乌压压的一片,所有人都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刀光剑影,剑器碰撞的悲鸣一道道窜入耳中越圣雪的耳中,“不要,不要!!”
越圣雪苦楚的低吟着捂着耳朵,“越圣雪,我会保护你的。”旓玲珑护着她来到底楼的一个角落。
她的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看着那个矗立在混乱之中的伟岸男人——
天蛮……你不是说放过楚仁殿下的吗?镬
为何你要出尔反尔?
越圣雪绝望地看着宫中的侍卫对着旓玲珑的手下挥刀相向,她好像闭上眼,就此沦陷黑暗之中,再也不要醒来,可——
“帝天蛮!纳命来!”
突然,晋楚仁的怒吼划破长空,仿佛隔空出世,越圣雪只瞧他举剑朝着手无寸铁的帝天蛮冲去——
“不要!!”
越圣雪凄厉地嘶叫,虚软的身子不知拿来的力气,她推开旓玲珑的搀扶,直奔帝天蛮的身边——
天蛮,你为什么不逃?
越圣雪傻傻地看着帝天蛮面对手握长剑的晋楚仁,竟然纹丝不动,“楚仁殿下,不要!!”
她揪心的哀求着——不要死,帝天蛮求你不要死!
所有的仇恨都是因为她,所有流血伤害的源头都是她,该死的是她!
碰的一声,越圣雪冲入帝天蛮与晋楚仁之间,她踮起脚猛地环住帝天蛮的脖子,用整个身子为他挡晋楚仁刺来的那一剑。
“越圣雪……?”
帝天蛮怔怔地鹰眸圆睁,在这一霎,混乱吵杂的小酒楼变得寂静无声。
只闻“唔唔……唔唔……”的痛苦嘤咛——
越圣雪埋在帝天蛮脖颈间的小脸落满泪,那可怜楚楚的声音不绝于耳地窜入帝天蛮的耳中。
“越圣雪,为何你要救我?”
“因为……我爱你……”
是真心感动了上苍?
内心的告白终于如愿的说了出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对不对?
越圣雪凝着帝天蛮的眸,她看到他眼底激起一股股惊愕的涟漪,为何身子感觉不到痛呢?
那一剑应该刺穿了她的身子才对,只是她感觉不到痛,是就要死了吗?
越圣雪捧着帝天蛮的脸,修长的十指摩挲着他的脸颊,眼神眷恋亦爱怜,她笑着,浅浅的笑着,随即瘫倒在了他的怀中——
“雪儿,雪儿!!”
好冷,好冷……
越圣雪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缓缓睁开眼,周遭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好冷,真的好冷……
她漫无目的走着。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她嘶哑地喊,没有人回应她,这里是哪儿?
阴曹地府?
想着,发颤的身子更冷了,她停留在原地蹲下身来,越来越冷了,好难受,就要冻僵了。
“救救我,救救我,蛮……蛮……雪儿好怕……你在哪儿……救救雪儿……”
“给。”
一道灵动的童音近在耳边,越圣雪抬起头看去,有个穿着锦裙的小女孩,白嫩的脸庞犹若一只精美的瓷娃娃,她小小的手拿着一只粉色布袋,放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手中——
“这是糖糕。”
“谢谢。”
少年感激地说,碧色的眸光透着额前凌乱的发凝着眼前微笑的小女孩,只听——
一个女子惊叫着跑了过来,一把蒙住了女孩的眼睛,“小姐,不可以看‘孥人’,他们是被神灵诅咒的下等畜生,看了会招来不幸的!”
心口好痛,分明心都不再跳动了,为何还是那么的痛?
越圣雪攥着心口,盈着泪低吟:蛮,那一眼注定你我必将阴阳两隔吗?
不要……
天蛮,不要丢下雪儿,不要,这里好黑,雪儿好怕,不要,雪儿不要和你分开——
“蛮……蛮……”
“雪儿?雪儿?!”
越圣雪听到了帝天蛮的声音,是那么那么的近,好像就在唇前,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暖暖的,令她就要失去温度的身子又温暖了起来。
“蛮……天蛮……”
缓缓睁开眼,那张挂念心疼的俊颜满满地映入越圣雪的眼帘。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温柔的笑,帝天蛮托起越圣雪的手凑近唇边轻轻一吻。
越圣雪杵杵地看着帝天蛮,他在对她笑?
是那么的不真实,他不是不要她了,他不是冷着脸赶她走?
这只是梦,对不对?
越圣雪伸出苍白的小手捧住帝天蛮的脸,他的大手立刻握住她,他摩挲着她冰冷的掌心,她能感觉到那暖暖的温度,就如陷在黑暗中感觉到那样。
她刚才是梦见了与他初见的那一日,所以现在醒来才是现实?
“我没有……死?!”
越圣雪忽地傻傻地问,帝天蛮吻着她的掌心,邪魅的扬起唇瓣,俯下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
久违的宠溺的口吻——
到底什么才是梦,什么才是真实的?
帝天蛮的笑令越圣雪越发迷离,她不能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她在新罗昏迷之后就从未醒过?
不会的,这哭肿的眼,曾经说不出的喉咙都残留着失去帝天蛮的痛苦。
“楚仁殿下?旓玲珑?”
越圣雪忽然想起昏倒之前的那场混账,帝天蛮双唇移到她的唇前擒住两片粉唇,将未完的话都封锁在她的口中,“坏丫头,又在我的跟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我……”
“都是你不好,知不知道?都是你总这样,才会让我整日都吃无谓的醋。”
“哎?”
帝天蛮鬼魅的眯起眸子,夺目迷人的笑靥射入越圣雪错愕的眸子——这口吻,分明是责怪,却与往常不同,那口吻竟带着深深的宠溺,那扬起的唇角还染着悠然的笑。
“小傻瓜,我从不知原来你爱我这么深,爱到愿意为我而死。”
帝天蛮似有若无的含着越圣雪的唇,眉宇间闪着调皮的笑,倏然越圣雪蹙起眉头猛地推开他,“帝天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圣雪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间厢房就是小酒楼里她住的屋子。
所以她被他赶出宫绝对不是梦,可外面为什么那么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小傻瓜,你在张望什么?告诉你,你‘爱’的楚仁殿下没有死,护着你的旓玲珑也没有,这下放心了吧?”
帝天蛮扣住越圣雪向着门边的小脸,让她收回视线只看着他。
你爱的楚仁殿下?
这几个字真的是出自他的口中吗?
越圣雪看着帝天蛮脸上还带着笑的表情,更加的茫然不解,“你是不是病了?”
越圣雪伸手抚在帝天蛮的额上,“没有烫啊……”
既然没有烧坏脑子,是吃错药了吗?
“我可没有病……”
“骗人!”
扑哧一下,瞧着越圣雪稚气未脱的小脸,帝天蛮笑得好大声,这张带着小小愤怒的脸蛋真教人不喜欢都不行。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
刮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越圣雪歪着脑袋被帝天蛮彻底弄糊涂了,“帝天蛮,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卖的什么药?卖的是太爱你的药。”
帝天蛮没正经的笑着,像个不正经的痞子。
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到底是怎么了?
越圣雪只觉地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总觉得她错漏了什么,重要的什么。
她就如落在一个不自知的圈套里傻傻分不清楚……
圈套?
难道——
“楚仁殿下和旓玲珑在哪儿?!”
越圣雪紧张地问着,只瞧有人推开了门,是晋楚仁和旓玲珑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真的没有死,身上也没有一点儿皮肉伤……
越圣雪就要感激地笑出来,却突然小脸一僵,“你们联手骗我?!!”
“对不起,雪儿,这么做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真正爱的那一个是谁。”
晋楚仁说着,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只是眼中也盈着淡淡的忧伤——
他不会忘记,当他向着帝天蛮刺去那一剑的时候,她选择的不是阻拦他,而是搂住帝天蛮用整个身躯为他挡死。
“这一次是我输了,彻底输了——帝天蛮答应我,如果你选择我,就会放我自由,还会放你和我一起离开蛮弩。只是你想留的地方是这里,自始至终你的心根本不舍得离开。”
这场赌局的开始是在他还被帝天蛮关在牢狱之中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不是因为他肯定越圣雪定会跟他走,而是早已预料到这场赌局的开始就注定他会残败。
听着晋楚仁的话,越圣雪惊异得张着口什么也说不上来,这真的是一场圈套,三日的分离,生离死别的厮杀统统都是为的是试探她的真心?!
“帝天蛮,楚仁殿下说的是不是真的?”
越圣雪抓住帝天蛮的衣襟问,帝天蛮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是。”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越圣雪终于恍然大悟,她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好坏!!怎么可以这么骗我,知不知道这样做好残忍,好残忍!!”
他们竟然联手骗她,骗她的感情,骗她的眼泪,骗得她心好痛,好痛!!
越圣雪冲着晋楚仁大喝,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大声,她从没想过她信任的楚仁殿下也会骗她还骗得她那么惨。
“楚仁殿下,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雪儿!”
“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爱你,这样我才好死得瞑目。”
晋楚仁满面凝着毫无生气的表情,“死?”
越圣雪苦楚的小脸一僵,顺着晋楚仁看向帝天蛮的眼神看着帝天蛮,难道——
“既然我输了,帝天蛮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了。”
晋楚仁淡然地冲着坐在床边的帝天蛮说道,越圣雪正想要说“不可以”,但是声音还未落出她的口,帝天蛮就先从床边站起身,看着晋楚仁,“我不需要你的命了,晋楚仁你可以随旓玲珑离开蛮弩。”
惊诧不足以形容晋楚仁内心的波澜,帝天蛮说过如果雪儿选择的不是他,那他就会当即要了他的脑袋——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不是很憎恶他的吗?
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他一条生路?
“怎么还不离开?没让你掉脑袋很令你失望吗?要是你那么像的话,倒可以自己割下来,本王一定不介意收。”
帝天蛮眯起眼,眼角泄露出危险的精光,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的旓玲珑意识到这句话并未只是个玩笑,与帝天蛮四目交汇了一眼,不知在晋楚仁耳边低语了句什么就拉着他离开了屋子。
屋中寂静无声,帝天蛮坐回床边,伸手抚着越圣雪的小脸,“为什么还气鼓鼓的,我如你所愿放了晋楚仁,难道给我一个微笑也那么吝啬?”
帝天蛮邪佞的笑着,捏了下越圣雪鼓鼓的面颊,她却头一扭,皱着的眉宇间仍噙着不能褪去的怒色。
“帝天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愚弄我,让我伤心,你才笑得出来吗?”
“离开我,让你伤心了?”
邪佞的笑加深,帝天蛮握起越圣雪的双腕,丝毫没有收起那令越圣雪讨厌的笑意的意思,“放开我!”
“我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就是不放!”
威胁根本不起作用,帝天蛮攥着越圣雪的双腕扣在自己的心口,像个耍无赖的孩子顽劣的坏笑。
“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
“是吗?那刚才是谁做梦还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握着我的手不放呢?”
万恶的贼笑气得越圣雪满面通红,“帝天蛮,你——你——无赖!!”
使劲地从帝天蛮的魔掌中脱开双手,抓起头枕就砸在他的身上,“坏蛋!我讨厌你,讨厌你,恨死你了!!”
“呵呵……那么恨我的话,就不该用枕头打我,要不要我让人送把剑来?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舍得,你刚才搂得我的脖子好紧好紧,呵呵……”
帝天蛮还在用话激怒着越圣雪,想起自己傻傻地为他挡死,越圣雪就气得更加面红耳赤,“帝天蛮,我恨死你了!!”
帝天蛮倒是乐得被打,笑眯眯的任越圣雪拿着头枕一下下砸在他的身上出气,他就只管屹立不倒地赖在床边。
“我才没有想救你,我是救楚仁殿下,你要是被他杀死了,那些侍卫一定不会放过他!”
“当真?”
帝天蛮终于有了反击,笑从俊脸上瞬间消散,左手冷然地从越圣雪的手中抓住头枕远远扔开,高大健壮的身子猛地俯下,将越圣雪牢牢地压在身下。
抵着鼻尖的距离令越圣雪听到从心口传来剧烈的响声,扑通扑通得好像要破壳而出。
任性的谎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他又会因此讨厌她了,对不对?
可她不是有心要这么说,她并不是要伤他,而是讨厌他的骗局,知不知道离开他的这三天她活得有多痛苦?
“呵,谎话精!”
忽地,帝天蛮竟又勾起唇角露出邪佞鬼魅的一笑,那笑仿佛是看穿了她在撒谎,让正要陷入伤心死海的越圣雪茫然自失,莫不是她又被他摆了一道?!
“你真是个小傻瓜,知不知道每一次都是因为你的倔强,才令我控制不住自己伤害着你。”
口吻满溢着宠溺,帝天蛮在越圣雪的额前、鼻尖,最后在她的唇上落下爱怜的吻——
要是换做之前,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而伤心,但是现在他却停不下脸上的笑。
眼前是她奔跑而来,不顾生死用整个身躯为他挡死的画面。
人在危机的时候,做出的言行才是最真心的,晋楚仁要刺杀他的时候,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根本就不可能考虑那么多。
她选择了他,坚定地守护着他,死也不后悔。
那个拥抱,紧紧地搂着他,仿佛用尽整个生命的力量,帝天蛮知道,他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只是以前,他总是傻傻地一直不能确信。
“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嫉妒,你总是毫无顾忌地……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楚仁殿下,挑起……我的妒火,让我恍惚……让我不能肯定……你爱的人……是我还是他。”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唇,就像品尝一道甜而不腻的小点儿,温润的气息顺着空隙渡入越圣雪的口中,瘙痒着她满是伤痕的心。
“所以你就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试探我?知不知道你的一句‘我不要你了”让这双眼落了多少眼泪?”
越圣雪哭诉地抽泣着,帝天蛮修长的指从那双哭肿的乌眸上划过,“那我呢?和你分开的三日,我的心难道就没有在痛吗?”
“你活该!!你才不会心痛我的伤心!”
“胡说!”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疼惜我,就不会这么残忍的对我!”
与其说与他分离让她痛不欲生,不如说那句从他口中残忍说出的“我不要你”教她每时每刻都备受摧残。
哪怕现在知道那只是做戏,只是试探,她还是抛不去听到那句话时的心如刀绞。
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她?
其实整整三日三夜他都跟在旓玲珑的马车后,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看着她靠在晋楚仁的怀中哭到晕倒,他一次次强抑着自己向她奔去的脚步。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怀疑她。
看着她的伤心几乎摧毁她的性命,他却残忍得仍旧选择走到结局,因为他的心需要听到那三个字,在晋楚仁和他正面的抉择中听到那三个字。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我已经无家可归,你就是我唯一的归属,为何还要那么残忍丢下我,就算是假的,你也好残忍,怎么可以说你不要我了,怎么可以……”
越圣雪捂着双眼哭得像个孩子,她为了他连国家都丢弃了,为何还是得不到他的信任。
那从手掌中滑落下的泪水揪得帝天蛮的心阵阵抽痛——
她有多痛就说明她爱他爱得有多深。
帝天蛮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悸动于她对他的爱超乎了他所想。
“雪……我的雪……原谅我的贪心,好不好?我想要试探你是因为我太爱你,你每一次你提及晋楚仁的名字都会令我不安,你知不知道我也需要你说你爱我,无论是身是心,还是一颦一笑,一句言语一个表情,我想要你的所有都让我深信你爱的是我。”
紧紧拥着越圣雪,帝天蛮的唇吻着越圣雪的面侧。
“……”
“就一次,原谅我会说出的那些残忍的字眼,其实我从没想过要让你离开,一刻都没有,一眨眼都没有!”
听到如此教人动容的告白,眼泪怎么还是流不停呢?
“为何要不安?因为你根本就从不信我!”
越圣雪扭过头让帝天蛮吻着面侧的吻落了空,“不是的,是因为愧疚,是我害怕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无奈,因为我先夺走了你的身,所以我无时不刻的自责,无论你保证多少次,我都害怕留住你的心是因为你别无选择。”
“夺走我的贞洁让你自责?”
越圣雪回过了头,她不敢相信这个高高在上,倨傲凌人的帝王会因为那日的残忍一直感到不安。
“是,我后悔自己的愚蠢,不曾信你的善良,还认不出你就是那个救了我,深藏在我心里十年的女孩。可我从没忘记过这儿,就在这儿我遇见了你,我不曾忘记那时你的笑。”
“你还记得这座小酒楼?”
“当然记得,这座小酒楼是我吩咐人重建的,这里有我最珍贵的回忆,我不舍它就此消散在沙尘之中。”
帝天蛮趁势吻住越圣雪的唇,趁着她没有再躲也不给她闪的机会,“唔唔……”
厮磨的唇角发出教人闻之羞红的娇吟,帝天蛮长舌滑入越圣雪软香的小口,掠夺着她每一处的甜盈,正吻得缠绵之际,却听他“惨叫”一声,猛地从越圣雪的口中抽出舌头,只瞧上面印着一排贝齿的齿印。
“雪儿?”
帝天蛮怔怔地看着面颊通红的越圣雪,他以为她还在生气,不想她孩子似得瞪了他一眼,“别笑得那么得意,我可没说原谅你了!”
那嘟着的小嘴简直是再诱惑他歪念丛生。
“呵!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原谅我。”
分明是句与情yu无关的话,但那暧昧的口吻,火热的眼神,还有又再俯下的距离都教越圣雪的心跳就此凌乱——
“不可以……不可以碰我……”
“为什么不可以?就算不原谅也可以先做‘这样的事’。”
帝天蛮邪恶的笑,视线像双手好似解开了越圣雪的衣衫,整个身子都好像烧了起来——
“我不要!”
越圣雪咬着唇,双手死死地抵在帝天蛮向下压来的胸口,“不要啊?那就来‘强’的?就如我们的‘第一次’……”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坏蛋,还没得到她的原谅,就又想着对她施虐了。
“不许欺负我!”
“才不舍得欺负你,以前我是施虐的那一个,以后换你,好不好?”
帝天蛮咬住越圣雪的耳垂,向着她的耳中吐着温暖的气息,越圣雪还不能从那句话的意思中反应过来,帝天蛮一个翻身将她拉坐在他的身上,“我愿意做你‘身下’的那一个,随你怎么施虐。”
正文 娘子,让为夫“抱”一下!
帝天蛮鬼魅的笑着,说罢还用腰坏坏地顶了一下,越圣雪立刻满面羞红得火热发烫,从脚心冒起一股燥热直冲脑袋。
她恨不得逃也似地从这无赖男的身下跃下,但转念间,越圣雪圣洁迷人的小脸上竟盈满妖冶诱/惑的笑,含情脉脉的乌眸狐媚地眯起凝着帝天蛮,帝天蛮下身猛地一紧——肋
他从未见过这么越圣雪还有这般妩媚撩/人的一面,双手情难自禁地伸出握住她的双臂,拉着她的身子倾下——
越圣雪倒也不反抗,噙着不该诱/惑的笑俯下身,擦过帝天蛮的面侧,粉嫩的双唇轻轻吻了下,随即张开双唇露出两排犀利的贝齿——
“啊!!”
一声惨叫,帝天蛮痛得捂住被越圣雪狠命咬了口的耳朵,“呵呵呵……罪有应得!”越圣雪孩子似地笑开,一跃从帝天蛮的身上下了床。
“坏丫头,看我不抓住你。”
帝天蛮像头“凶恶”的狮王,坏笑着扑了过来,“啊!!讨厌,放开我,唔唔……坏蛋!”
小小的屋子里,越圣雪就如一只小白兔到处躲闪,终了还是躲不过狮王大人的擒获。
帝天蛮从后环住越圣雪,双臂牢牢地圈着她,双唇不乖地趁机吻上那白嫩的面颊吃豆腐。镬
“讨厌,放开我,再吻我就不理你了!”
越圣雪面颊绯红,发出严正申明,可情yu犯上的狮王扳过她的小身子将她抵在墙角之间,蠢蠢欲动的舌头撬开她半开的红唇,轻吻变成了热吻——
谁想小白兔的利牙还是不客气的一咬,“啊!!雪儿!!”
今个儿舌头真是遭殃,帝天蛮不得不乖乖地停下索要的动作,只听越圣雪孩童般天真的笑,对他吐了吐舌头——
“不许瞪我!谁让你不乖不听话,你再敢吻我,我就咬你,咬到你乖乖听话!”
说罢,越圣雪冲着帝天蛮做了得意的鬼脸,就从他身边走过。
“呵!”扬起唇角,帝天蛮露出“挫败”一笑,回过身视线尾随——
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小丫头,看来这份伤了她的罪过,不是一个吻就能轻易抵消的,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得再加把劲才行……
隔日清晨
越圣雪被楼下传来的吵杂声闹醒,她瞥了眼仍在身边熟睡的帝天蛮,然后悄悄起身,来到窗边向下看去——
旓玲珑的手下们在忙活着,好像是准备起程离开蛮弩。
“楚仁殿下……旓玲珑……”
看着晋楚仁和旓玲珑从各自的屋子里走下楼梯,越圣雪立刻披上外袍追了下去,她叫住他们,两个俊美的男人同时回过头来,越圣雪走到他们身前,气氛悄然有点尴尬。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吧,越圣雪想要好好道谢临别。
只是在这么一霎,要将千言万语化为一两句话是何其不易的事。
“雪儿,你还在生我们的气?”
旓玲珑见越圣雪犹豫着不说话,不自觉地有点担心,说来他可是这场骗局里最无辜的一个,直到越圣雪为帝天蛮挡死倒在他的怀中晕厥过去,他才知道带走越圣雪是晋楚仁和帝天蛮之间的一个赌局。
“没有,我是想……谢谢你们……”
越圣雪不愿看见旓玲珑眼中有愧疚的痕迹,细细想来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能坦诚的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想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保护我,为我付出的所有,所有……”
越圣雪一手握起旓玲珑的手,一手握起晋楚仁的手,他们的掌心好暖,想起一路走来的种种,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偿还他们对她的守护。
“越圣雪,以后一定要幸福快乐,我信那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疼惜你的。”
旓玲珑金眸微眯,扬起迷人的笑,越圣雪含羞点点头,才浮起笑意又因为晋楚仁一直沉默而消失。
“楚仁殿下,对不起……”
越圣雪以为晋楚仁因为她昨天冲他发火的事而不高兴——
其实那时她真的好气他,可现在所有的怨气都转架了帝天蛮一个人的身上,谁让他才是一手策划这场骗取她眼泪的苦情大戏的幕后黑手呢!
“对不起……雪儿无法再回应楚仁殿下的爱。”
歉疚地将对不起道不停,晋楚仁冷无表情的脸上竟忽地浮现宠溺的笑,“傻丫头……”
他捋了捋越圣雪的头,爱怜的眼神就像兄长对待心爱的小妹妹——
其实很久之前,久到晋国与蛮弩战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对她的爱是不会再得到回应的,或者是不被得到允许回应的。
晋楚仁爱怜捋着越圣雪的手是多么的不舍收回,有些话藏在他的心中,他是多么想在这一次的离别时对她诉说,但——
雪儿,你知不知道其实就算你爱的是我,我们也无法在一起,有一天你会知道那个秘密,只是我却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晋楚仁悄然地走了神,宠溺的笑染上淡淡的忧伤凝结在他的唇角。
“楚仁殿下?”
越圣雪轻轻唤了一声,晋楚仁立刻挥去那份淡淡的忧伤,捏了下她消瘦的脸庞,“一点要快点长胖,这样才能生个胖小子。”
“哎?”
冷不丁的一句教越圣雪难掩羞赧,听到旓玲珑坏笑一声,立刻粉拳捶上了晋楚仁的心口,“我的好雪儿,楚仁希望你永远都快乐,因为你永远都是我心尖儿上最重要的小公主。”
越圣雪被感动的泪花闪闪,晋楚仁则握住了她的手,正想要落下一吻时,另一只大手却横空出世覆在了越圣雪的小手上。
这架势?
“天蛮?”
越圣雪诧异地看着已经来到她身侧的帝天蛮。
其实早在越圣雪下床之时帝天蛮就醒了,他一直站在楼上眯着妖冶的闭眸默默地看着他们,“真是个没自觉的女人。”
帝天蛮有点不高兴地眸光冷黯,说着就从晋楚仁的手中“夺”回越圣雪的手。
真是个醋劲不小的男人!!
昨夜都没让他碰一下的惩罚好像还没“调教”成功,他又因为楚仁殿下吃醋了!
越圣雪朝着帝天蛮淘气地白了一眼,谁想帝天蛮也不认输的瞪回去,十足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本王有话和晋楚仁私下谈谈,你先回屋。”
帝天蛮口吻带着点严厉,才温暖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冷得冻人。
越圣雪生怕帝天蛮是想要为难晋楚仁,正试图拒绝,晋楚仁却也温柔地开口道:“雪儿,你身子还没恢复,听话,快回屋休息……”
与晋楚仁对视一眼,越圣雪又与帝天蛮看了一眼,那碧眸中似乎并没有杀意,兴许他们真的有话要说吧。
“好,我先回屋。希望大家一路平安。”
越圣雪笑着和晋楚仁、旓玲珑欠身行礼,却又转身用“怀疑”的眼神白了帝天蛮一眼,示意警告他不许临时变注意又再刁难晋楚仁和旓玲珑。
知道帝天蛮是想和晋楚仁私下聊一聊,旓玲珑识趣地离开,说是在楼外等晋楚仁。
底楼儿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剩帝天蛮与晋楚仁两人。
帝天蛮看着晋楚仁的眼神依旧不善,“你应该知道本王允许你离开就不再允许你踏入蛮弩半步。”威慑十足的施压。
呵!
原来只是为了警告他不许再靠近越圣雪,晋楚仁不畏生死的浅笑,“我答应!但——你若是欺负雪儿的话,就算追去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呵!不会有那一天!”
帝天蛮满是自信的挑眉,晋楚仁回过身去向着楼外缓缓迈开步子,“还真是有自信呢,我真是好奇要是昨夜雪儿依旧选择我,你真的会放她随我走?!”
脚步定在楼门,只听帝天蛮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会!因为我知道她爱的是我。”
“那么肯定的话,怎么还利用我做戏试探?!”
真是个嘴巴不老实的男人!
“是因为本王要你清醒的知道,纠缠雪儿是无用的!”
两个大男人就像一对斗气的小孩子。
帝天蛮倒不生气晋楚仁口气犯冲的一问又一问,晋楚仁不禁回过头冲他不屑一笑。
这狂傲的男人还真是长了一张死鸭子的嘴!
不过晋楚仁知道,也只有这个很是霸道的男人才能给雪儿幸福。
“帝天蛮你赢了,赢得了雪儿的心,赢得了雪儿的爱,说真的,我真的很羡慕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还是个孩子,以后都不要再怀疑她,她对人很单纯可亲,无论是男是女。”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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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站在楼上一直看着帝天蛮和晋楚仁,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晋楚仁脸上带着笑意走出了小酒楼——
这就是要离开了吗?
越圣雪还是仍不住从楼上跑了下来,帝天蛮看到她跑下来就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又往回走,“蛮,放开我,我要和楚仁殿下道别。”肋
“我已经代你道别了,乖,回屋睡觉。”
帝天蛮说罢就蛮狠的扛起越圣雪,倒挂在他的肩上,越圣雪对着他的后背又捶又打。
“不带这样的,坏蛋,快放我下来。”
“再不乖你打你ρi股咯!”
“你——”
打闹嬉笑的声音从小酒楼里传来,已经坐上马车的晋楚仁捋起车帘子朝着小酒楼里看了眼,看着帝天蛮同越圣雪打闹恩爱摸样,露出欣慰一笑,随即放下了帘子……
待越圣雪被帝天蛮抗回屋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来跑下楼,旓玲珑的人马已经跑出了好远,看着远去的马车,越圣雪失落地站在小酒楼的门口。镬
“再回屋睡会儿吧,等下我们也要起程回蛮都了。”
帝天蛮悠哉哉地来到越圣雪的身后,她回头就给了他一眼,“小气鬼,才不跟你回去!”说着,越圣雪就赌气地往小酒楼外走。
“要去哪儿?”
帝天蛮立马拉住越圣雪的小手,“天大地大,我哪里都可以——”
“谎话精!你的心都被我束缚了,身子还能逃去哪儿?”
帝天蛮说着就托起越圣雪的小手吻了下。
还真是自信满满的口吻,却又教人无言可驳,越圣雪又羞又愤瞪着帝天蛮满面得意的笑,另一手握起粉拳就捶打着他的心口。
“是啊,是啊,被你说对了!我是哪里也逃不了了,可现在也不要和你一起回去!”
越圣雪一边垂着一边使劲挣脱,可她越是挣扎越是捶打,帝天蛮就笑得越是开心,瞧那满面羞红的小脸,还有那稚气的告白,分明是让人更加不舍得放手。
“呵呵,傻丫头。”
帝天蛮索性二话不说就又扛起越圣雪轻盈的身子,打情骂俏的声响随即再度萦绕整座小酒楼……
三日后
越圣雪被帝天蛮“五花大绑”绑回了蛮宫。
一回到天竺殿,娜娜就出来迎接,“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你还是选了陛下,真好,真好。”
娜娜兴奋地抓着越圣雪的手,一听那话,越圣雪本就气鼓鼓的小脸一僵,“娜娜,你早就知道这是陛下设下试探我的圈套?”
“呃……”
娜娜一愣,瞧公主眼中的杀气,她在生气吗?
娜娜向站在越圣雪身后的帝天蛮发去求救眼神,他立刻做着噤声的动作还摇了摇头。
气氛好奇怪!
越圣雪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异样,头一回就将帝天蛮做着噤声的动作尽收眼底,“好啊,你们都联手起来骗我。
越圣雪气头还没消就又添了一把火,天真无暇的娜娜都骗她,她真是谁都不能信了!
不再理娜娜和帝天蛮,越圣雪走入搂中就将大门梢上了。
娜娜着急的扣着门,“公主,公主,不要生气,公主,开开门呢。”
“不开,你们都是骗子,我不要见你们,一个都不许进来!!”
越圣雪决绝的回应教娜娜倍感内疚,转头哀怨的看着帝天蛮,“都怪陛下哟,现在公主都不理我了。”
帝天蛮邪恶的扬起唇,露出调皮一笑,“我又办法,不要害怕!”
有办法?
娜娜脑袋一歪,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只瞧帝天蛮将手上的包袱交给娜娜后就绕到了小楼的后面。
“砰”的一声,越圣雪回到了三楼的寝屋,重重的关上门还梢了起来。
她走到床边大字型的倒了下去,眼前挥不去的都是帝天蛮坏笑着的俊脸——
真是好气人!
哪有这样的坏蛋,串通所有人欺骗她,伤了她的心,不好好道歉,还霸道独断的不让她和楚仁殿下最后道别,最后还野蛮地“绑着”她回来。
正文 今夜让你欲火焚身
“我的小东西,你生气的样子真美……”
哪来的声音?
还是帝天蛮的声音!
越圣雪猛地坐起身直直地往打开的门窗处看去,果然那道邪魅的身影悠然自得地抱胸倚在门架子上,鹰眸笑眯“不怀好意”的凝着她。肋
真是的,她怎么给忘了关窗,平台上可是有阶梯可以从花园里走上来的。
越圣雪不做声,气鼓鼓着小脸就走了过去。
“娘子,外面好冷,能让为夫进去吗?”
帝天蛮贼贼的坏笑,越圣雪挤出淘气的笑伸手就推了他一下,“做梦!”
说着就拉起两扇门窗合了起来,谁想帝天蛮长臂伸来就被门窗狠狠夹到。
“天蛮!”
越圣雪一声惊呼停下手上关窗动作,趁着她面露怜悯,帝天蛮拉住那纤细的手臂就拽进自己的怀抱。
“帝天蛮,你使诈!!”
越圣雪后知后觉,气得两指一拧不停地掐着帝天蛮的心口,“娘子,别掐了,好痛!”镬
帝天蛮得意的笑着抓住越圣雪的手。
“你也知道痛吗?”
这个可恶的男人被狠狠夹到还力气那么大,他才不信这点儿小痛他会痛呢!
真是不该对他有一点点的怜悯!
“还不放开,你不是说外面冷吗?!”
“有娘子在,我就不冷了。”
帝天蛮嬉皮笑脸地俯下身,越圣雪立马一手捂住他色心犯上的嘴,“再动一下就缝上你的嘴。”
“娘子好凶啊……”
帝天蛮张开唇就咬了越圣雪的掌心一下,又湿又痒的触觉教越圣雪浑身打了个冷战,真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凶你活该,谁让你蛮不讲理!”
“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
帝天蛮调皮地挑挑眉,明知越圣雪在生气什么还不停地往上郊游,“不知道反省,就不准你进屋!”
越圣雪使劲全力挣脱帝天蛮,他倒也没有强求顺应的松开双臂,但是越圣雪还没走几步,一只大手又从后拉住了她,“帝天蛮,你要带我去哪儿?”
被帝天蛮拉走到平台的台沿,一个转身,越圣雪被帝天蛮牢牢地圈在台沿和他的双臂之内,“有没有感到很‘熟悉’?”
鹰眸闪着妖娆的精光,只消一眼越圣雪就小脸儿滚烫,面颊红得好似熟透的番茄。
要说这个动作的确熟悉,她怎么可能忘记?
越圣雪恍然想起帝天蛮为了惩罚她害死阡婉柔的腹中龙胎,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欺凌她,而那一夜对她残忍的掠夺就是从这个动作开始的。
“什么……熟悉?”
越圣雪扭过头,脸上的羞红中有一半是因为怒然,帝天蛮察觉得到他的言行非但没让越圣雪消消火气,还让她想起了不快的过去。
“真的不熟悉?”
他俯下身附在她的耳侧,依旧是邪魅肆笑的口吻,越圣雪猛地双手抵着他不让他靠自己那么近,“你在得意什么?想要我回答什么?熟悉?很熟悉?我从未忘记过那夜你是如何残忍的欺凌我?!”
越圣雪眼角噙着泪,将心中的不满统统暴发——
本以为他会改变,结果是一点儿都没变,尽管他宠她爱她到可以付诸性命,却从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过错,任何事都只知道独断霸道,想要的就只会用掠夺。
“不是,我不要你记得那些不快的回忆,我想让你记得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其实我的心里是真心想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的……”
帝天蛮深情告白,握住越圣雪推搡着他的小手,越圣雪蓦地怵然。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真心想要她怀上孩子?
“骗人,你不是喊打喊杀,说我只是替阡婉柔受罪的工具,生下孩子就是我的死祭吗?要是我那个时候就有了,兴许现在就被你钦赐一条白绫吊死在城门之上了。”
本以为早已忘记了过去,但是说着越圣雪眼眶又红了一圈,那时的委屈又涌上心头。
“我才不信你说的那么好听,你若真的有心想要我怀上孩子,那夜就不会对我那么残忍,害我血流不止瘫到在床几日都下不了床,你根本就是要索我的命,哪怕有了孩子,你也杀了他!”
越哭越伤心,帝天蛮责骂得哑然失声,他搂紧越圣雪,任她捶打着他的后背宣泄怒气。
“在这世上,我宁愿伤我自己也不会伤你,日后也绝对不会伤我们的孩子,雪儿……原谅那时我愚蠢,好不好?因为你是汉人,我憎恶的汉人,所以我只能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折磨你,其实我的心好矛盾,我从不知从哪个瞬间开始,我就不舍让你离开,嘴上说恨你,你只是替阡婉柔诞下我子嗣的工具,但只有我知道我是在用卑劣的手段留住你。”
“……”
伤心哽咽的抽泣着,越圣雪捶着帝天蛮后背的力道一点点的轻了下来,帝天蛮蹙着担忧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音又起道:“我就知道我的娘子最心疼我了。”
“恶棍,你是为了认错而认错才那么说的吗?!”
越圣雪一听那得意的笑意,猛地推开帝天蛮。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温馨气氛又被这么一句给破坏了,帝天蛮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可是真心认错的,他可是不想再和他最爱的女人冷战了。
“雪儿,相信我,我是真心认错的,原谅我,好不好?”
“想要我原谅你,是不是?!”
帝天蛮点点头。
“好啊,你不是说过以前你是施虐的那个人,现在换我了,那我就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还给你!你要是忍得住,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越圣雪挑挑眉,迷人的乌眸闪现妖冶缭绕的精光,竟突然妩媚动人的勾住帝天蛮的脖子,直教他脊梁骨倏地一寒——
不妙!
所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看来这次是玩出火来了,“娘子,饶命啊!”
“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正文 月事没来
瞧那魅惑至极的眼神,帝天蛮从不知道他的小娘子也有了这么“魔魅”的一面。
“傻傻地看着我做什么,不想把我抱起来吗?”
越圣雪语调妖柔,妩媚万千地挑了挑眉,眼角闪现挑逗的光。
天!肋
帝天蛮只觉心跳猛地加快,吼间不觉干渴,吞了吞口水。
“遵命!”轻易的卸下防备,帝天蛮顺从地打横抱起越圣雪,只瞧越圣雪唇角扬起一抹鬼灵的笑。
走入屋中,帝天蛮脚跟轻轻一推将门窗关了起来。
屋内倏然跟着“寂静”,暧昧的暖流纵然而生。
来到床边,帝天蛮将越圣雪放倒在床上,勾着他脖子的手却没有收回的意思,越圣雪笑盈盈地弯着眼眸,挑逗的媚光越发诱人。
“雪儿……”
帝天蛮俯下身动情一唤,“蛮……”娇羞应道,却在他的唇就要触及她的唇时,一个翻身将帝天蛮压在了身下——
“雪儿?”
帝天蛮冷不丁窜起小小惊慌,惊诧地看着缓缓俯下身来的越圣雪,她美得不可方物,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沾染着妖娆妩媚的诱惑,教人心甘情愿地沉沦迷陷。镬
帝天蛮松懈下防备,一时都忘了自己为何要惊慌。
“蛮……”
越圣雪微微翕动的双唇停留在帝天蛮的唇前。
伴随着那一声唤,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瓣……
“小妖精……”
真是好磨人的小妖精,帝天蛮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步步沦陷入越圣雪的魅惑之中。
“蛮,今夜我要你看得到,摸得到,偏偏——”
越圣雪温润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吐在帝天蛮的唇上,一双巧手伴着长长的尾音,悄悄地拉起帝天蛮的双手往床头的方向……
“偏偏什么?”
帝天蛮笑得沉迷,丝毫没有察觉手腕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越圣雪不禁鬼灵的笑起来,“偏偏不让你‘吃’到啊。”
“嗯?”
帝天蛮杵了一下,只瞧越圣雪神秘兮兮的笑着从他的身上一跃下了床。
“雪儿?!”
帝天蛮猛地坐起身想要追上去,谁料微微抬起的身子竟不受控地又倒了下来,就像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
“雪儿你几时——?”
帝天蛮立刻头一仰看向床头,他的双手几时被越圣雪捆绑在了床头?!
“哼哼,被绑在床头的滋味,怎么样?”
越圣雪哼着得意的小调,像个纨绔的大爷扣起帝天蛮的下颚,“忘了吗?在天弩寺的时候,你可就是这样戏弄我的。”
“真是个记仇的小妖精!”
帝天蛮怎么会忘记,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一刻才“气”得这么牙痒痒,他竟然以为她是在趁一时之气,给自己找个台阶,终究会对他乖乖就范,但是——
鬼魅地眯起眸子,帝天蛮似笑非笑,真是低估了这小妖精的魔力,就这么给她骗了。
“记得就好,我还要一样样重演呢!”
“是吗?那你以为就凭这么条手帕就能捆住我?”
还真以为一条易断的手帕能拿他帝天蛮怎么样?
说什么看得到,摸得到,偏偏吃不到?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不到!
帝天蛮暗自运起内力,谁想越圣雪就在这个时候蓦地俯下身,打乱了他的气息。
“我知道捆不住你,但是你要挣脱开,就不怕我的心会飞得更远,让你一辈子都抓不住?!”
噗通!
帝天蛮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坏丫头,不是个小妖精,而是个小恶魔呢!
帝天蛮这才知道恍然大悟越圣雪的厉害,她可是在赤/祼/祼的威胁他——
他要是敢来硬的,那他这一辈子就休想除了她的身还能得到她的心。
“好雪儿,乖雪儿,你究竟要为夫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帝天蛮装乖讨糖吃,摆出万分忏悔的诚意摸样,就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咪。
越圣雪果然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吻得帝天蛮心里一阵窃喜——
果然,他的小雪儿单纯善良,心肠儿软。
“我想要的……就是无论我怎么折磨你,你都得乖乖接受!”
“哎?”
可惜啊可惜,越圣雪根本不上套,狠狠地咬了下帝天蛮的唇就走向屋外,来到门边的时候故意使坏的回眸一笑。
帝天蛮随即扬唇笑得无奈亦甜蜜:哎呦,我的八字啊……
夜幕降临,底楼中,越圣雪坐在床边,娜娜将晚膳端了过来,足足十多样,煞是丰盛。
“公主,这是养身滋补汤,是陛下一回宫就命人为你煲的。”
娜娜见缝Сhā针地为帝天蛮说好话——
午后见陛下悄悄从花园中走上平台,不一会儿后公主就下了楼,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只瞧她一直在底楼做着针线活,所以她也不敢出声问,以为他们还再冷战。
“娜娜,上楼请陛下下来用膳。”
“哎?”
越圣雪突来一句,娜娜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浮起放心的笑,“好的,我这就去。”
应了声,娜娜立刻跑上了楼。
是自己白担心了呢!
陛下果然厉害,早就和公主和好了吧!
正这么想着,娜娜推开了三楼寝屋的门,却比帝天蛮绑在床头的摸样吓得倒抽了口凉气。
“陛下,你……”
娜娜快步跑到床边,惊愕得说不上话来,“是娘娘让你上来的?”帝天蛮倒是淡定,见娜娜出现,反而像见到了一丝曙光。
“嗯,公主让我上来请陛下下楼用膳。”
娜娜一边帮帝天蛮解开绑着他双腕的手帕一边道,午后究竟是发生什么了,说要劝服公主的陛下怎么像中小绵羊似的被绑了起来。
“雪儿让你唤本王下楼用膳?”
帝天蛮心头一喜,坐起身转动着都发麻的手腕,雪儿终究还是在担心他。
“是呢,我一说陛下一回宫就命人为公主准备了养身滋补汤,公主就让我来唤陛下了。”
那就是说她被他的真心打动了?
绕了个圈子,没想一碗滋补汤就能夺下美人心,帝天蛮英气十足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就直奔楼下。
“雪儿。”
帝天蛮来到底楼,只闻亲昵的一声唤,越圣雪就从桌边站了起来,淡然地走过帝天蛮,走上阶梯。
“等一下,雪儿!”
帝天蛮拉住越圣雪的手,双眸向着桌子扫了一眼,就这么会儿的功夫,看得出来所有的菜都动过了筷子,独独那碗滋补汤是一口都没有碰,钥匙还好好的放在那儿。
“怎么,以为一碗汤就能收买我的心,哼!想得美!”
越圣雪瞥了眼帝天蛮失望的俊脸,淘气得笑开。
果然知夫莫若妻,越圣雪一眼就看穿了帝天蛮的满心期冀——
别以为她让他下楼吃饭就是原谅他了,她可是要他留着体力好好接受她的“施虐”呢!
“就算不原谅我,也不要拿那碗汤出气,好不好?你的身子弱,那滋补汤里加了不少名贵草药,除了养身还有利于……养胎……”
一闻养胎二字,越圣雪就羞愤地捶了帝天蛮一下,“我又……没有……”
“谁知道,兴许现在这里就有了呢,这个月你的月事没有来吧……”
帝天蛮笑着,没有丝毫的邪魅不正经,大手抚在越圣雪的小腹上,眼底闪着浓浓的疼惜。
他竟连她的月事没来都知道?
越圣雪小小惊慌了下,仔细算一下,从蛮弩小镇回来的几日她的确没来月事,她还暗暗想过会不会是有了。
难道……
“哎呀呀,公主,你有了身孕吗?”
跟着下楼的娜娜听之立刻兴奋大喊,跑到越圣雪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怀了龙胎,公主你可要好好休息!”
说着娜娜就扶着越圣雪赶快上楼,但——
“别闹了,谁说我有了!”
越圣雪气鼓鼓地挣脱开娜娜的手,但是脚步却向着桌边拿起那晚滋补汤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就连生气的摸样都美得惊心动魄,帝天蛮看着越圣雪赌气的可爱摸样,笑不迭。
一瞥到他笑,越圣雪就不自觉地又羞又恼——
难道真的有了?
心头不禁一喜,她也一直想要为天蛮再怀一个,可这个时候要是真的有了,那天蛮不就可以借此作威作福了?!
不行!
她对他的惩罚可才开始而已,怎么可以这么便宜他?
我的好孩子,你可要帮着娘亲一起惩罚你的坏爹爹哟!
越圣雪垂下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双眸一眯露出危险的精光,她瞬间收起脸上的不悦,笑了起来,笑得妩媚动人,却教一直受骗的帝天蛮一见那笑就心怕怕。
哼!
还知道怕呢,休想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万事大吉——越圣雪走回帝天蛮的跟前,看出他眼底极力掩饰的惊慌。
“别饿坏了身子,吃完就上来休憩吧。”
越圣雪极尽温柔地说,说罢踮起脚在帝天蛮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随即让娜娜扶着缓缓地一步步上了楼。
帝天蛮不禁转过身仰头一路跟随,越圣雪走上拐角投来垂眸一笑——
那笑染着诱惑的气息,明知道可能再被骗一次,帝天蛮还是甘愿相信,桌上的美食没能吸引他品尝一口,他早已健步如飞的跟了上去。
见娜娜为越圣雪整理床褥,帝天蛮立刻接过她手上的锦被,“陛下?”
“先退下吧。”
娜娜诧异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是留给公主和陛下两个吧。
帝天蛮从没有那么细心过,为越圣雪平平整整地铺好床褥,拉开锦被,“先躺下。”
越圣雪听从地坐下,俯下身想要脱鞋,一个微微的俯身都令帝天蛮不舍,“不要动!”
他轻喊到就蹲下身为越圣雪脱下了鞋,动作轻柔得就像捧着一直易碎的玻璃娃娃。
越圣雪不禁掩嘴一笑,虽然他总是对她蛮狠独裁,但是对孩子,他真的从没粗鲁过。
所以如果她大着肚子诱/惑他的话,会怎样?
邪恶的念头绽开,越圣雪立刻付诸行动,倏地环住帝天蛮的脖子,“今夜不许离开,陪我一起睡……”
含羞地咬着唇,一双纤手缓缓地解开帝天蛮的长袍——
扑通扑通!
帝天蛮的心口猛烈地泛起跳动,哗的一声长袍从肩头滑落地上……
只身只剩一间单薄的内服,越圣雪的手来到帝天蛮的腰间,紧实的下体猛地一紧——
这一次是来真的?!
帝天蛮顿然脑海一片混乱,他以为越圣雪定是在戏弄他,但解开的腰带被甩到一边,她拉下他的内服就将他猛地压在身下!
越圣雪没有停留没有犹豫就俯下身来,她吻着他的唇,由浅变深,厮磨纠缠,情到浓处的时候却突然抽离——
“雪儿?”
帝天蛮被吻得眼神迷离,她以为她终究会跃下床不理他,又或是?
帝天蛮动了动手,她没有再帮助他,而是出其不意的一吻落在了他的下颚——
随即落在了他的颈项,然后一点点向下?!
心口的跳动倏然凌乱!
“雪儿!”
帝天蛮低吟一声,十指没入越圣雪的发中——
只觉那小舌尖生疏地打着圈,湿凉亦温润的触碰在他每一寸的肌肤上都点燃欲火……
新的一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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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诱人的小妖精
越圣雪极尽挑逗,伸出纤细如葱的长指解开窗帘子,倏然垂下的红纱中,鬼魅的喘息……教人闻之脸红的低吟萦绕整张床榻。
“雪儿……雪儿……雪儿……”
情到浓处,帝天蛮连声唤着越圣雪的名——肋
越圣雪乌眸一眯停下了唇下的动作,“雪儿?”帝天蛮蓦然睁开陶醉的双眸,微微抬头投来错愕的一眼。
心口的肌肤还残留着她唇瓣的余温,他在渴望得到更多,她却在这个时候打住?
越圣雪似乎看透帝天蛮眸中的失落,她扬起唇角显露一抹妖娆的笑弧,仿佛在说:没有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只是个开始吗?
帝天蛮只觉腰间倏然产生一股奇异的触觉,视线追随而去,是越圣雪不安分的小手顺着他的腰际潜入了他的长裤——
她笑着,乌眸一瞬不瞬地如鹰噙着他的视线,就如曾经他那样看她那般看着他。
她是在学着他吗?那五指指腹轻轻擦过他腿侧的触觉简直是在宰杀他——镬
那随之滚烫而起的体温越发超越了一个男人能自抑的极限——
“小妖精!”
邪魅的一笑,帝天蛮果真再也不能力保泰然,握住越圣雪纤细的双臂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倒身下。
“天蛮!”
越圣雪似若惊慌的一声高吟,脸上却浮现娇羞的绯红。
凝着帝天蛮情迷忘我的眼神,心头不禁暗暗一喜。
“小妖精,是你在玩火,后果得自负!”
帝天蛮自信满满地笑着低喃,俯下身就吻住越圣雪的唇,她双手微微的推搡却没有使上半分力:真是个傻瓜!
越圣雪坏坏的偷笑着,任凭他的吻,他的手不老实地在她的身子上游走——
两人的喘息和低吟不绝于耳,可当帝天蛮的大手正欲潜入越圣雪的双腿之间,她反倒先打开了双腿,似有若无的夹住了他的腰。
“雪儿?”
帝天蛮不禁一惊,这不是在火上浇油,挑逗他立刻就占有她吗?
帝天蛮几乎被欲望吞噬理智,可仅剩的一丝理智在暗自低问:为何今夜雪儿如此主动?!
方才还分明在生他的气,还信誓旦旦地要惩罚他,呵!难道所谓的“惩罚”是这样的惩罚?
如若真的是,那他倒是乐意每日每夜都甘愿受罚!
“发愣在想着什么?不想要我吗?”
越圣雪坏坏地挑着眉,夹着帝天蛮腰间的双腿猛地一用力——呵呵……她就是在煽风点火,这“火”是被点的越大越好。
“坏丫头,几时学会了挑/逗男人?”
帝天蛮吻着她的手指,以行动回答他想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她!
“那还犹豫什么?”
越圣雪双臂勾住帝天蛮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吹了口热气,“果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理智被欲望冲破了最后一条防线,帝天蛮拉开越圣雪的双腿就——
“啊!!对了,孩子!要是现在有了,还不足月呢!”
越圣雪突然惊呼了起来,就在帝天蛮的欲火几乎就要侵入她体内的刹那,威猛的身子就这么猛然一怔,帝天蛮茫然收住侵占的动作——
孩子?!
被欲火操纵,差之就忘了身下佳人可能有了身孕!
“你让御医专门调配养身保胎汤,应该也听他说过落过胎的女子气虚体弱,容易滑胎,如若又再得子,必当细心照料,不然一旦有个闪失可就是会一尸两命。”
越圣雪正儿八经的说着,满面的担忧,帝天蛮随即垂下英挺的双眉,满眸的歉意,“对不起,雪儿……我不该如此性急……”
“噗嗤!”一声,就听越圣雪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出声,“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他还真的道歉呢,都没发现她是在戏弄他?
“雪儿?”
帝天蛮错愕的看着越圣雪,看着她眼角闪着鬼灵的精光——
这才恍然想起这场被欲火操纵的挑逗大戏都是这个小恶魔一手策划的!
“好你个坏丫头,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着我,故意挑起我的‘食欲’还存心故意不给‘吃的’!”
“哪有?你想‘吃’的话,我可不介意,但要是伤着孩子,可为你是问!”
越圣雪淘气地吐了吐舌头,那表情分明真正想说的是:大笨蛋,活该让你“饿肚子”。
睨着越圣雪得意甜笑的小脸,帝天蛮又好气又好笑,这叫现在一触即发的他情何以堪?!
这小妖精可真是够坏的!
拿孩子当挡箭牌,活生生的折磨他,知不知道被挑起欲火又得不到对男人是何等的“伤”!
“呵呵……怎么,还不舍得从我身上乖乖离开?”
越圣雪睨着帝天蛮“痛苦”的俊脸,调皮地双腿环在他的腰上,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教帝天蛮品尝什么叫“只能眼观不能亵玩”的痛。
“小妖精,小心‘引火自焚’!”
帝天蛮“恶狠狠”地瞪了越圣雪一眼,拉开她不安分的双腿,逼着自己远离着诱人的小妖精,从床上一跃而起。
“呵呵……现在欲火焚身的可不知道是谁哟!”
为何那么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如此微小?
越圣雪畅快的掩嘴偷笑,这可是比把这个傲慢自大的男人绑在床头更有意思!
“哼!以为不为我扑火,就没人可以安慰我了吗?”
帝天蛮停下溜之大吉的脚步,回到床边倏然扣住越圣雪的下颚,“你忘了本王可是蛮弩之君,后宫有着诸多嫔妃等候着本王!”
本王?
嫔妃?
两个陌生亦熟悉的词汇像桶冷水浇了下来,凉透了越圣雪的身心,笑凝结在她的唇角,她都忘了他还有那三十多个侧妃,即使他爱她,也不代表他会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不是吗?!
“当真?”
见越圣雪表情黯然了下来,口吻也阴霾低沉,帝天蛮心中立马升起种种不舍,他只是在小小威胁,可没真想过要碰别的女人伤她的心。
“不说话就是真的了?”
帝天蛮的沉默令越圣雪心一痛,拍开他的手,立刻下床推开他,“走啊,还不走做什么?夜深了,快去找你那三十个嫔妃吧!”
哎,这下可真是玩出火了!
帝天蛮赶紧解释,“雪儿,听我说,我在说笑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和孩子!”
他嬉皮笑脸起来,厚脸皮地黏着越圣雪又搂又抱,可越圣雪对他是又捶又打,“谁和你说笑,走啊!我和孩子都不想见到你!”
吃醋了,嫉妒了!
心受伤了!
越圣雪气得一路推着帝天蛮把他赶到了门边,帝天蛮都不敢用力抵抗,生怕她一个跌倒就真的会伤到孩子了。
可是任凭身子被推出门外,帝天蛮却一直抵着门,教越圣雪根本无法合上门。
“无赖,还不走?!”
越圣雪抬起头,粉拳就落在了帝天蛮的手臂上,“呵呵……我的好雪儿,动作不要那么大力,御医可是说过孕妇不能动气,会伤着孩子的!”
帝天蛮悠然自得地握住越圣雪的笑,没心没肺的扬唇低笑。
“无赖!!”
越圣雪不再动粗,气鼓鼓地瞪了帝天蛮一眼,他趁势将她拉入怀中,从门外又成功窜入了屋内。
“我的好雪儿,谁让你这个小坏蛋那么残忍,明知道有了身孕还那么挑/逗我。”
帝天蛮像只讨欢心的小猫咪,双臂从后环抱住越圣雪,俊脸蹭着她的面颊磨啊磨,惹得越圣雪鼓着脸嘟着嘴却抑不住隐隐在笑——
“哼,谁挑/逗你了,你那么想要,我又没说不给!”
越圣雪倔强地不肯松口,说罢还转了个身又再环住帝天蛮的脖子,相贴的身子轻轻一动,帝天蛮好不容易退小少许的欲火又被点燃,耳边却听——
“不过御医一定说过有了身孕的女子不易做‘粗重活’,这个粗重活也包括——‘房事’吧……?”
越圣雪坏坏的笑,因为她察觉到帝天蛮的俊脸,已然强忍欲火到涨的通红。
“呵呵,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那三十多个嫔妃一定都在等着给你‘扑火’!”
越圣雪娇嗔地笑道,轻轻推开帝天蛮,双腕却被他抓的死紧,怎么都不肯放人。
“坏丫头,本王有你一个这么磨人的小妖精就够了!”
“说得好听!”
越圣雪含羞地抬起头,挺翘的鼻尖擦过帝天蛮的鼻尖,相贴的距离间倏然升起暧昧煽情的暖流——
帝天蛮趁势俯下身吻住越圣雪的唇——
“唔唔……蛮……唔唔……”
浅吻不由自主地变为了炙热的深吻,越圣雪娇吟连连,不得不赞叹帝天蛮的经验老练,单凭一个吻就教她莫名的体温升高,不……
是彼此的体温都在不断攀升——
热得让人失去理智,该怎么办?
要是一个冲动,真的给他了,那孩子……
理智在挑逗下保持着一份冷静。
越圣雪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
毕竟真的有了也不足月,光是诊脉还看不出是不是喜脉。
“蛮……蛮……停下……”
越圣雪在帝天蛮的怀中微微挣扎,帝天蛮倒是意外地配合,四篇薄唇分开的刹那,彼此的眼中却都萦绕起一丝失落——
如果可以,帝天蛮自然不想停下,他是多么想要亲吻这娇弱的小身子,迫切地想要与她合二为一。
可他亦很清楚孕妇碰不得,何况那次落胎残忍的一幕幕历历在目,他知道雪儿的身子定比其他落胎的女子更弱——
其实几日前注意到她月事没来也只是怀疑她会不会有了身孕,刚才那么一说也是为了让她心软。
可回想方才雪儿被他被点穿时的惊慌,还赶快喝下了那碗滋补汤,他又不得不担心会不会又像第一次那般,也许她早就有了身孕,毕竟她精通医术。
但若是没有怀上,佳人在旁,还让他独守空房的话,帝天蛮敢保证自己真的无时不刻都会疯掉的!
“唤御医来确诊吧!”
“哎?”
帝天蛮突来的请求令越圣雪一怔,眨眼片刻后又不禁一笑,“以为御医说我没有,你就能尽情‘奔驰’了?”
越圣雪淘气的笑道,用力地捏着帝天蛮色欲弥漫的俊脸,要知道他的一个眼神,她就能看透他那不灭的欲望。
“哼!难道你不想吗?”
有知夫莫若妻,就有知妻莫若夫——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有方寸了,竟然学着这么说话,哼哼!他可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帝天蛮也似个淘气的孩子坏坏的扬起嘴角,大手搂着越圣雪的腰,就猛地一拉,将彼此的身体凑得更紧,更紧密无缝。
“讨厌!无赖,厚脸皮!”
心口小鹿乱撞的厉害,越圣雪被帝天蛮说的又羞又恼,小脸忽白忽红。
“瞧这小嘴又再倔强了,等一下就让你无话可说!”
“哼,快去唤御医来呀,看看等一下到底是谁无话可说!”
越圣雪挑了挑眉,不甘示弱。
帝天蛮立刻吩咐娜娜去请了御医来,越圣雪躺在榻上,隔着窗纱一条红线系在她的腕上,御医神情凝重地诊脉着——
“怎么样,雪妃娘娘是不是有喜了?”
见御医松开了手中的红线,站在床头的帝天蛮立刻紧张地询问。
御医起身躬身行礼,“陛下,切勿焦躁,微臣尚不能断言雪妃娘娘是不是怀上了龙胎。”
此言一出,帝天蛮竟并非高兴,而是猛地心头一荡,“为何?娘娘今月可是没有来月事。”
“月事没来,并不能断言是怀上龙胎,微臣细细观察了娘娘的脉象,发现近来娘娘气虚血弱,心绪不宁,可能是有什么伤心事,影响了月事也未定。”
欲知雪雪有没有怀上,尽请期待下一章发布~
正文 禁/欲
伤心事?
帝天蛮一顿,不由自主地看向床纱中的越圣雪,没想越圣雪也正看着他——
黯然的眼眸萦绕着一抹忧伤,仿佛在提醒他,都是他设计丢弃她才害她白白哭了三天三夜……
“雪妃娘娘,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微臣为你开点宁神茶吧。”肋
御医好心问道,越圣雪正要开口,却被帝天蛮急急地Сhā话道:“不用了,娘娘没有什么伤心事。”
“呃?”
御医一愣,帝天蛮则是一脸理亏的尴尬,立刻绕回了话题,“那这么说,雪妃娘娘并未怀有身孕?”
“也不能说娘娘没有怀上,月事未来的确怀有身孕的正债,可是现在还不足月,不能断言,必须再等
一个半月为雪妃娘娘诊脉,才能看出是不是喜脉。”
“什么?还需要等一个半月诊脉?!”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既不是怀了也不是没怀上?!
帝天蛮不自觉地声音拉高,顿然严肃的面容显然就是在光火。镬
御医心惊胆战,为难地眉目纠结,好半晌才敢点点头道,声音低低道:“是。”
“呵呵……呵呵……”
只听床纱中却传来浅浅的甜盈笑声。
原来是看着帝天蛮一脸郁闷的摸样,越圣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个大笨蛋!
瞧那闷闷不乐的样子,其实她一早就料到御医会这么说了。
“坏丫头……”
帝天蛮耳闻笑声,立刻就明白了这坏笑的小丫头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笨蛋……”
轻声回敬,越圣雪调皮地冲帝天蛮吐了吐舌头,像对斗气的孩子打情骂俏着,还逗留在床前的御医不
免错愕——
纵然以前陛下宠爱皇后娘娘甚佳,但也从未见过皇后娘娘敢这么和陛下“怄气”,直呼陛下为“笨蛋”。
何况这雪妃娘娘还是个汉人,看来宫里的传闻都是真的,陛下被这汉人女子迷惑不清,非但将皇后娘
娘打入冷宫还为她冒险涉足越国,甚至戴军围攻新罗都是为了这个汉人女子。
“听着!本王吩咐你调配给雪妃娘娘的滋补汤从今日起,每日都为雪妃娘娘送来。”
“是。”
帝天蛮赫然令下,御医立刻收回走远的思绪。
哎,真是不得不认命!
要说,妥协于这么残酷的现实还真是让帝天蛮的心好痛——
怪只怪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么模棱两可,只怕这小丫头就此可以明目张胆地让他禁欲一个半月
了!
而他只能无奈的束手就擒!
“陛下请勿担心,雪妃娘娘也只管好好养身,微臣每日都会为雪妃娘娘调配好滋补汤……”
“谢谢大人……”
越圣雪坐起身微微躬身。
“娘娘,无须多礼。”
御医倏然一脸紧张,立刻躬身谢礼回敬,“那微臣先告退了。”说着,向着面上仍然泛着杀气的帝天
蛮躬身行礼后迈开大步“逃之大吉”。
“嘻嘻……怎么了,不高兴我可能是有了我们的孩子?瞧这俊美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待御医离开,越圣雪就从床上起身,踮起脚,双手调皮地捏着帝天蛮鼓鼓的面颊。
她是有心在气他,想要看他不得不禁欲而气急败坏的摸样。
谁想帝天蛮却一抹脸上的阴霾,冷色的鹰眸浮现煽动心扉的温情,修长的手指以指背摩挲过越圣雪粉
嫩的小脸——
“怎么会不高兴?我一直都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冷色的眼底涌动着追忆残酷过往而浮现地歉疚,教越圣雪立刻收起玩笑的笑,跟着黯然地垂下眼眸:
真是个大傻瓜,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一日的伤痛。
其实那个错误的开始更多的是因为她,他是无辜的……
伤了她和孩子都不是他所想的……
“傻瓜,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有错,不过我们再犯错了,对不对?”
凝着帝天蛮英挺明朗的眉宇间的宠溺和疼惜,越圣雪甜甜地勾起唇角,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磨难,他们
不再不辞怀疑,也没有任何保留——
他们的心已经确认了彼此,所以不会再让任何奸人趁虚而入伤害他们,伤害他们的孩子了。
“当然,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凝着帝天蛮深情款款的双眸,越圣雪恍然想起母后曾说过——
识情,懂情,重情,还会惜情的男人才值得女子托付一生,曾经她以为嫁给他便注定一世孤寂,没想
其实他就是那个她命中注定的男人,识她、懂她、重她,还怜惜她……
情到浓处,轻吻是验证彼此默契的暗号。
越圣雪主动吻住帝天蛮的唇,浅浅的吻伴着四篇薄唇的厮磨,长舌长驱直入檀香小口就变为了炙热的
深吻,纠缠索要,透亮的液体沾湿唇角……
谁都不想做那个断开这一吻的人,越圣雪羸弱的小身子往帝天蛮的怀中蹭,圆润的丰盈抵在那壮实有
力的胸膛,一股热火从帝天蛮的脚心猛地窜了上来,却突然轻轻拉开怀中的俏佳人——
“坏丫头,你又在故意‘挑/逗’我了?”
“呵呵,有长进,被你看穿了呢!”
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妖精!
凝着越圣雪天真纯美的小脸,重重地剐了下那挺翘的小鼻子,“知不知道这样的玩笑可是很危险的?!”
帝天蛮带着几分威胁的口气,鹰眸流溢出炫彩夺目的冷光。
“哼……君子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了谁都不准伤害我和孩子,包括你自己,所以——”
发出娇嗔的鼻音,早已对帝天蛮的威胁有了抵抗力的越圣雪环住他的脖子,附上他的耳边,“乖乖禁
欲吧,大笨蛋!”
越圣雪发现有了腹中的小宝贝护驾,帝天蛮纵然有百般的无奈,万般的委屈也只能忍下无时不刻窜起
的欲望。
这几天来,每夜同床共枕就是对他最残忍的折磨。
只听他连连地发出哀怨的低吟,因为他只能抱着她入睡却又不能真的“碰”她。
想到这儿,清晨醒来的越圣雪就轻笑了起来,“坏丫头,在想什么坏事呢?”
帝天蛮长臂搂在越圣雪腰间,依稀醒来,要知道每夜这么搂着她入睡是何其难以入睡。
“想什么坏事呀,正在想这个呢……”
越圣雪淘气包得又作恶起来,拉着帝天蛮的大手抚在她的小腹,随即又往上挪了些——
“坏丫头,不许一早就寻我开心!”
掌心感觉到那软软绵绵的一刹,帝天蛮的声音闷闷的,有点暗哑。
呵呵……
是不是这几天玩的过了火,这么戏弄着他,又不给他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今日不用上早朝吗?”
“再睡一会儿……”
帝天蛮似个孩子紧紧地黏着越圣雪。
“呵呵……少逞强了!再睡一会儿可是‘折磨’哟!”
越圣雪拉着帝天蛮的手又再抚上软绵的丰盈,想要再捉弄他一次,谁想——
这一次他却相当镇定,一点儿都没有挪开的意思,就是赖着不起床。
“懒虫!快起来啦!不然风言风语又起,可要说我这个汉人迷惑得蛮弩大帝玩物丧志,沉迷美色不要
江山了!”
越圣雪不得不起身拉起帝天蛮——
要说,自从御医来过天竺殿之后,娜娜就听到宫内传出不少有关她有了身孕的闲言碎语,显然她的有
孕令很多侧妃都心生妒忌,引来不少不满。
不管她同帝天蛮经历了多少磨难,在外面看来,抑或弩人看来,她仍旧是个汉人,对弩人来说是有罪
的坏女人。
“哪有沉迷美色?本王倒是想要沉迷‘美色’呢!”
帝天蛮满是委屈地打趣道,高大健硕的身子整个挂在越圣雪单薄的小身子上,扣起她的下颚就是出其不
意的一吻。
“真像个小孩子,快起身啦!”
越圣雪红着脸拉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帝天蛮自然没那么容易就被降服,只是这时娜娜突然从外叩响了
门,“陛下,阡大人在殿下恭候求见。”
虽然隔着门,但是帝天蛮听得出娜娜跑得有些喘,口吻很是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帝天蛮收起脸上的笑意,跃下床,利落地披上长袍。
越圣雪跟着紧张起来,“娜娜,你进来吧。”
“是。”
娜娜推门而入,“这个时候,阡大人不是应该准备着上朝?”
“边界传来捷报,说是西厥王带着上百名随从造访蛮弩。阡大人担忧他们来势不善,所以正在殿下恭
候。”
西厥王造访蛮弩?
帝天蛮恍然想起多年前与西厥往在西厥的那一次见面,那个心生孤傲,从不向他低头的西厥老头为何
突然来到蛮弩?!
“蛮……西厥和蛮弩有什么过节吗?”
越圣雪拉了拉帝天蛮的衣袖,见他紧皱的眉头总觉得那西厥王定有什么企图。
“雪儿,小心身子,这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帝天蛮向着越圣雪的小腹瞥了一眼,越圣雪随即知晓他在担心孩子,“我没关系,我陪你一起下去。”
“不可以,乖乖上床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帝天蛮温柔的眸中噙着一抹不可抵抗的威严,越圣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性,所以只能看着他匆忙地跑下楼。
“娜娜,蛮弩是不是和西厥有过冲突?”
待帝天蛮离开屋子,越圣雪的心就越发的担忧起来,强烈的预感令她相当的不安。
没想娜娜倒是摇了摇头。
“没有听说过蛮弩和西厥起过冲突,相反几年前西厥盛情邀约陛下赴宴‘百兽宴’。”
“百兽宴……”
越圣雪暗自低念,她好像从哪儿听过——
曾经在晋国民间好像听过一些传闻,说是草原上的民族表示热情好客,就会用射猎而来的百兽制成丰盛的宴来款待宾客。
所以这么说,西厥和蛮弩是友好邦交?
可是回想帝天蛮离开时严肃的表情,和刻意隐瞒的态度,越圣雪实在不能放下心来。
“公主,切勿担心那么多,你可是有了龙胎,不能有闪失。就算那西厥真的来者不善,也不敢带着几百个随从就对蛮弩怎么样吧?”
“但愿吧……”
越圣雪挥不去满面的担忧走回床边坐下,看向太阳初生的天际:天蛮,雪儿等你……
帝天蛮下了楼后立刻同阡子默去到了御书房。
“陛下,西厥王突然来访,微臣想要加派人马驻扎边界,一路查看他们此行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阡子默神色严肃道,帝天蛮听着思量着什么,片刻后问——
“还不知道西厥而来的目的?难道西厥王带着百名随从一直停留在边界?”
“今日传来捷报,说是昨日入城后一直停留在客栈,并未离开或是前行的意思。”
阡子默答道,帝天蛮闻之眉头锁得更深,“那只老狐狸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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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灼痛的祼/背
“陛下是在担心西厥这次突然造访是有心挑衅?”
“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担心?自从本王将雪儿救出越国,越晋远就突然按兵不动,他学楚国闭关锁国,安Сhā在越国的探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任何音讯,没有人知道越国中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可以进入越国,那边界小城静得就犹若一座死城,可本王不曾认为越晋远是遭受打击萎靡不振,他一定在预谋着什么,一定在酝酿着新的诡计等着加害蛮弩,本王不得不时刻提防,哼!他当初可以勾结十数年保持中立的楚国,也一定有办法拉拢从未有过来往的西厥吧?”肋
帝天蛮字字珠玑,其实阡子默的确也有着相同的担忧——
宁静是暴风雨来袭前的假象,越晋远阴险歹毒,霸王心切,他不仅想要得到的是蛮弩,还有这整个天下,他可不是会因为失去一个女儿是悔过的仁君。
但要说那西厥王——
“虽然微臣和陛下也有着相同的担心,毕竟西厥军力雄厚,又与蛮弩比邻而居,若是同越国联手,会是比越国同楚国联手对付蛮弩更可怕的结果。”
镬
阡子默凝重道,顿了顿继续说:“但微臣并不认为西厥王有任何理由和越晋远达成共识,楚流云是为雪妃娘娘痴迷,可西厥王从不喜欢汉人,尽管只是听闻,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不怎么喜欢汉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认为汉人伪善只为利益就整日勾心斗角,厮杀得六亲不认,陛下应该还记得那年的百兽宴上,西厥王可是连一个汉人的国家都没有邀请。”
“那你更倾向于他此次前来蛮弩与越晋远无关,而是为了其他?”
帝天蛮一直拧着眉头,他的确记得百兽宴上没有一个汉人入席。
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不得不戒心重重,即使阡子默说的有理,他也不能放下警惕,那是受了越晋远的骗,就是他和雪儿都太天真。
“也许……但微臣不敢斗胆肯定,微臣只是依照一个人的性情考量,那西厥王虽然心生孤傲,但性情豪爽,为人说一不二,最瞧不起的就是暗地里使诈,所以微臣不认为西厥王会是那种愿意和越晋远勾结,选择去做不得光的事的伪君子。”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本王还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何突然造访蛮弩。”
帝天蛮魔魅地眯起眼眸,碧色的瞳中发出教人闻之战栗的冷色,阡子默肃然起敬,“陛下获准的话,请容许微臣随人马一同前往边界,一探究竟,随时回报。”
天竺殿
从日出等到日落,越圣雪从楼上走到楼下,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来回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等啊等,等啊等,除了等还是等……
越等越无法定下心,越等越焦躁不安,她不敢离开天竺殿,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推开紧锁的门窗,越圣雪在平台上来回踱着步子,“公主,披上外袍吧,不要受凉了。”娜娜来到越圣雪的身后为她披上暖和的长袍。
越圣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谢谢。”说罢,见娜娜逗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一丝,立刻紧张兮兮地又说:“娜娜,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下楼看看陛下有没有回来?”
“呃……好。”
知道她是在担心帝天蛮,所以娜娜没有回绝,默默地走了下了搂。
待脚步声远去,越圣雪来到台沿,垂眸看着下面绿意盎然的花园,自是夕阳西下的余光打在一片绿地之上,竟然像夺走了朝气的光芒,只剩一片灰暗。
噗通!
心口徒然猛烈一条——不安……不能自抑的不安……
越圣雪按着心口觉得有那么一刹那她无法呼吸,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
“雪儿……”
就在越圣雪一步步迷陷于莫名的恐惧之时,身后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蛮!!”
僵硬的小脸展露了笑意,越圣雪在转身之际看到了她心心念念期盼了数个时辰终于又再回来的人儿。
她飞扑入帝天蛮的怀中,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不舍放开。
“是又再‘考验’我吗?”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的小脸,邪魅地弯起眼角——他的笑好美,美得好飘渺,若是不伸手抓住就会消失。
越圣雪忽地踮起脚一手环住帝天蛮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唔唔……唔唔……雪……?”
接吻的暧昧低吟萦绕彼此的唇间,帝天蛮难掩惊诧抑或惊喜,“让我感觉你的体温……蛮……抱紧我……”
越圣雪摩挲着帝天蛮的唇娇羞地请求——
夕阳西下的橘色芒光落在越圣雪明亮的乌眸中,渲染出异样夺目的光彩,迷蒙迷幻,妖娆又纯美——
帝天蛮情难自禁地拥住越圣雪,热情无尽地回应着越圣雪的问吻——
为何?
为何吻的这么用力,为何纠缠着她的舌不舍放开,帝天蛮越是火热的吻着越圣雪,越圣雪就越无法沉迷如这个热情的吻中。
她感觉到这个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用心,隐含着解释不清的挂念,就像即将要离别,所以这一吻便是永别?
“不!”
越圣雪突然惊呼道,另一手迅猛地也环住了帝天蛮的脖子,双臂紧紧地紧紧地环着他,整个身子恨不得嵌入他的怀抱中。
“怎么了,雪儿?”
帝天蛮不免一惊,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点急,扣起她满是惊愕的小脸,凝着那双漂亮的乌眸,他看到了眼底深处堆满了不安和慌张。
瞧这面色也一下子煞白了起来,“发生什么了,雪儿?”
帝天蛮大手抚着越圣雪的面颊,她摇着头,眼角不自觉地润湿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突然感到害怕,突然害怕失去,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解释,她只是……
“蛮……我刚才好怕你会……消失……”
环着帝天蛮脖子的双手松了开来,握住了他捧着她面颊的双手,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她感觉着他的体温,看到了他扬起了邪魅的坏笑——
“只是一天不见就害你那么紧张,你要我怎么信你还舍得继续‘惩罚’我?”
邪气的笑弥漫整张俊颜,越圣雪的眸光却显然还未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她握着他的双手,面颊蹭着他的掌心,“傻瓜……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能‘惩罚’你?!”
碧色眼眸流露温情神光,帝天蛮吻了越圣雪微红的粉唇,“傻丫头,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
“谎话!如果西厥来访真的不足轻重,你就不会消失一天都不见人了。”
越圣雪很清楚自己心神未定的原因都是因为那西厥的突然来访,她毫不遮掩地拆穿帝天蛮的掩饰,她不是个躲在男人羽翼下的小可怜,如果可以,任何问题都请让她和他一起分担——
“帝王的女人有时不需要那么聪明,你需要是被我保护,知不知道?”
帝天蛮知道自己的谎言不足以骗到眼前的美人儿,可他亦不愿让她被任何会令她不安的事困扰。
越圣雪的心头很暖,她知道那是因为帝天蛮的那一语,那饱含着他对她的宠溺与爱,可……
“不要独自一个人独揽所有的重负,蛮……我是你的妻,曾经我只想着保全汉人百姓的性命,如今我选择了你,我要做的就是保护整个蛮弩,与你生死不离。”
越圣雪捧住帝天蛮的双颊,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就像他安抚她时也这样吻着她。
无论是她的吻,还是她的那席话,它们掀起了帝天蛮内心的狂澜,久久不能平复——
他知道她为他牺牲了多少,她放弃了自己的国家,放弃了自己的百姓,她选择了众叛亲离只为和他相守。
只要蛮弩与越国开战,她就是越国百姓眼中的罪人,所以他才更不愿让她受到丁点儿的伤害,“傻瓜……我们都是傻瓜,所以我们才是一对……”
帝天蛮拥抱着越圣雪,炙热的拥抱让彼此的身子紧紧依偎,他不想让她感到不安,他想要借用这一吻这一拥消除她心头所有的不安。
大手在越圣雪的后背游走,越圣雪沉迷于这炙热的火热中,然而后背……
帝天蛮掌心掠过的每一处都异常的热,而且越来越烫,甚至于……
“痛,好痛!!”
越圣雪突然痛楚难抑,她伏在帝天蛮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怎么了,雪儿,哪儿不舒服?”
帝天蛮被吓坏了,“是孩子吗?”
“水,冷水……好烫,好痛……”
听不清楚帝天蛮说了什么,后背传来的痛觉,搅乱了越圣雪思绪凌乱,她呻吟不断,烫和痛已经教她分辨不了。
脑海里唯一浮现的念头就是水,好像有把火在她的身上烧,所以她需要水,水!!
为什么需要水?
帝天蛮被越圣雪苦楚的摸样弄得茫然失措,只听她伏在他的心口不停地念着:“水……水……”
那把无形的火好像能燃尽人的体力,越圣雪满额的薄汗冒出来,身子抵着帝天蛮才能勉强站着,可是环抱着他腰间的双手一点点没了力气,就连环住他的力气都要没了——
“蛮……蛮……抱紧我,水……浴桶……我要水……”
越圣雪开始语无伦次,小身子虚软地瘫倒下来,帝天蛮猛地打横将她抱起,“娜娜,娜娜!!”
娜娜很快在屋中准备好了浴桶,并将冷水灌满。
帝天蛮坐在床边,为放到在床上的越圣雪宽衣,“陛下,真的要让公主泡冷水澡吗?”
娜娜紧张地跑过来,握住越圣雪的手,她感觉到的是一阵冰冷,可是越圣雪额上、脖颈都冒着汗,甚至胸口处都已经被汗浸湿了。
“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病?”
显然帝天蛮也不知道越圣雪是怎么了,他沉默着,眉头深锁,神情凝重,他手触及到越圣雪的肌肤都是冰冷的,冷得叫人可怕。
“雪儿,冷水准备好了,你真的可以吗?”
帝天蛮扶起越圣雪,托在她后腰的手一刹湿透,她的后背……她的后背……
帝天蛮向着她的背后垂眸看去,透过湿透的衣衫,他看到了那朵艳红的曼珠沙华,红得如同火烧,红的如同一滩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眸。
“陛下?”
娜娜不解帝天蛮顿然惊愕惶恐的眼神,跟着看了过来,“娜娜,去唤御医来,让他等在屋外,不得本王的口谕不得进来!”
帝天蛮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越圣雪后背的地狱之花,即便娜娜也许根本就看不到。
“是!”
娜娜听令,没有察觉帝天蛮是在隐瞒什么,不敢迟缓立刻跑出了屋子。
“雪儿,坚持住……”
帝天蛮抱起越圣雪下了床,她靠在他的怀中,双臂荡下已经没了环住他的力气,“地狱……地狱……”
粉色的双唇变为了一片粉白,越圣雪翕动着唇,她在低念着什么,却无法说完……
“雪儿,浴桶里放满了冷水,如果受不住就喊出来!”
帝天蛮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好担心雪儿若是腹中真的有了他们的骨血,这一桶冷水可能就会夺走孩子的性命。
“蛮……相信……相信……我……”
身子凌空在泛起冰冷气息的浴桶上,越圣雪忽然觉得后背的灼烧感退散了一点儿,她知道她需要冷水,只有冷水才能救她。
帝天蛮皱起的眉头写着挣扎二字,将越圣雪放入浴桶的一刹,他觉得自己的心随之被冰洁了起来,“雪儿!”
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但是整个身子浸入冷水的越圣雪明明浑身抖瑟着,却不再听到她痛苦的低吟——
“地狱……之花……”
忽然,伴着微弱的喘息声,越圣雪低低道,帝天蛮俯下身从后环住她,“地狱之花?”
“蛮……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背后的那朵曼珠沙华?”
“雪儿,你感觉到了什么?”
“灾难,火焰,覆灭——蛮……蛮……”
越圣雪猛地从水中伸出双手,凌空挥动着,帝天蛮随即绕到她的跟前,抓住她的手,然而抬眸一刹,只听帝天蛮惊恐的大喝,“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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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丫头Qin的鲜花~
谢谢吉祥小福的长评,谢谢玥天宸宝贝几乎每天的留言,小兔很感动,有了你们的评论,留言板不再那么冷清~
也感谢这些天都给小兔留言的亲亲们,么么~
正文 抱我,今夜(高/潮)
两行鲜血从越圣雪紧闭的眼角滑落脸庞,景象触目惊心。
惊愕……惶恐……凝结住帝天蛮的俊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雪儿,雪儿!!”
撕心裂肺的喊着,帝天蛮双手捧住越圣雪的面孔,他好怕她再也睁不看眼睛——肋
拇指狠狠滑过她的面颊,抹去那可怕的“红色眼泪”,但就在指尖触及那鲜红的液体时,越圣雪抓住他的手,突然睁开了眼睛——
“天蛮……你做什么?”
越圣雪声音气若玄思,眸光茫然地落在帝天蛮满是堂皇无措的脸上——
帝天蛮发誓此刻映入他眼眸的是这一生他看过的最惊悚的景象,他开始相信雪儿背后的那朵地狱之花的传说。
他感到害怕,却不是害怕她真的是天降灾星,而是害怕那朵可怕的花会伤害他最爱的女人。
“你的眼……”
“我的眼……怎么了?”
“……”
没有等到帝天蛮的答案,只等到他惶恐地凝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怪物——镬
越圣雪心一荡,随即她在那双碧色鹰眸中找到了答案。
她的眼……
她从他的眼瞳中看到了倒映的自己……
赤红的眼瞳……
没有丁点儿的乌色……
眼底耸动,恍如一场大火在燃烧,势要吞噬她全部的燃烧着………
“不!!”
越圣雪抑不住惊恐地大喊,双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双眼,指尖轻触在眼角的一刹,指腹感觉到那温润的液体,“不要看,雪儿!”
帝天蛮猛地缓过神,拉住越圣雪的双手没入水中,他不能让她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幕。
那染红越圣雪指尖的鲜红很快溶于冰冷的浴水中……
啪嗒……
一道鲜红的“泪水”划过越圣雪的面颊,滴答打在了水面上,绽开一圈圈红色的涟漪……
“我的眼……我的眼……”
越圣雪看到了,她垂下眸就看到水面中倒映的自己在落着赤红的“眼泪”。
“不要怕,雪儿,没事的!”
帝天蛮长腿一迈跨入浴桶中,他扣起她的下颚,抹去她不能自控的泪水,“我的眼……”越圣雪不能从惊恐中摆脱。
“一切都会过去的……雪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雪儿……”
帝天蛮蓦然拥住越圣雪,她被他裹在他的胸膛,只听抽泣声萦绕彼此的心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雪儿,冷静点儿……”
“我不能,我的眼是怎么了……为什么血红的一片,我不要……不要……”
终究只是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越圣雪躲在帝天蛮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她紧紧的闭上眼不敢去想方才从他眼中看到的那一幕。
但有个声音却在她的心中呼喊着——
“不要怕”……
“越圣雪,你不要怕”……
“那就是你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原来就拥有一双赤红的眼瞳?!
漆黑一片的眼前却浮现一场熊熊大火,那是十多年前燃烧在圣殿之中的那场大火,不……
那是圣殿,又不是那一夜的圣殿——
一个女子,她看到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从远处骑着马飞奔而来,她的裙摆染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她好似虚软无力却从马上跃下,义无反顾地扑入火中。
她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她在找寻着什么,却没有人回应,忽然——
一根巨石柱却从她的头上落了下来——
“不要!!”
就像被砸中的是自己,越圣雪猛地惊叫了起来,“雪儿,雪儿?!”
帝天蛮拍着她的脸庞,她倏地睁开眼,“不……天蛮……不……不要放开我!”
越圣雪眼中的惊恐没有因为睁开眼而消散,她紧紧环住帝天蛮的脖子搂紧他——
为何那么真实?
她不懂,她不懂为何会看到那样的景象,就好像再过不多久那样的事就会真真正正的上演在她的眼前,抑或是她的……身上?
“雪儿……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帝天蛮好似能感应到什么,搂在她背后的一双手儿感觉到非同一般的炙热,他敢肯定是那地狱之花在作怪——
它在折磨着雪儿,是它让她的眼睛产生了异变。
他不能忘记雪儿刚才说她感觉到了“灾难,火焰,覆灭……”,他敢肯定她一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圣殿的那一场熊熊大火……”
越圣雪附在帝天蛮的耳边,声音颤颤巍巍的。
只是因为想起过去而害怕?
帝天蛮捧住越圣雪的小脸凑近自己的唇前,“你又想起你出生的那一天你晚上?!”
“是……不……”
越圣雪有点混乱,她摇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凝着他的眼,心就莫名感到了忧伤,挥不去的忧伤,那巨石柱砸下的一幕一遍遍在她的眼前上演,比看到自己的眼变为了赤红更可怕。
“雪儿,你是怎么了?不要怕,有我在,谁都无法伤害你。”
“不,天蛮……我怕的不是这个……很像,我看了和那一夜很像的景象,但我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啼……我看到的是我……”
越圣雪说着猛地刹住了口,她是想要说她看到的是她自己吗?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扑入火中裙摆染血的女子会是她,不会的。
“不……我不知道……”
越圣雪的内心在极力反抗着那个假设,她不希望那个女子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那就是场遭难,火烧着,烧尽了一切,情……爱……泪……恨……
所有的,所有的……都随风消散在了尘间……
不要问她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她就是这么惊恐着,害怕着,她真的好怕,好怕……
“天蛮……求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留我一个人。”
越圣雪环住帝天蛮的脖子,眉心紧锁。
她在哀求他,她不是需要他的保护,而是害怕和他一旦分开,就注定了永世离别。
帝天蛮很像追问下去,可是看着越圣雪脸上写满了不安二字,他不舍再追问,可是她方才语无伦次的摸样绝非是仅仅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雪儿,你还看到了什么,不要满我。”
帝天蛮冷色的眼神能看透越圣雪有所隐瞒的双眸,但是在这个时候,越圣雪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天机不可泄露。”
越圣雪下意识地眸光落在她的肩后,那个声音,那句“天机不可泄露”就像在警告她不可以告诉帝天蛮,她看到了什么。
如果她敢告诉,那她一定会品尝后悔莫及的痛苦……
而那个声音……
曼珠沙华,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内心遭受着猛烈的撞击,越圣雪不敢相信自己会以为是那朵地狱之花在和自己说话,可……
“呃……嗯!!”
背后冷却下来的灼烧感又再来袭,越圣雪靠在帝天蛮的怀中苦楚呻/吟……
好奇怪,身子变得异常的热,又突然的冷。
越圣雪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热还是在冷,但是……但是一股莫名的躁动在她的身子里徘徊……
“雪儿,我抱你出来,我唤御医……进——”
“来”字来不及落出帝天蛮的唇,“蛮……”只听越圣雪娇嗔一声,那双赤红的眼中闪耀起迷人诱惑的光芒。
那是种邀请,不容拒绝的邀请。
好美……美得惊为天人,美得无法言语形容,方才还令人惊恐悚然的赤红眼瞳,此刻无时不刻的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明知道许是危险的讯号,帝天蛮却无法平息绽开在心口的悸动……
越圣雪解开帝天蛮湿透的外衣,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就像不是自己的,游走抚摸在他健壮魁梧的身子上——
“雪儿?”
只听帝天蛮不免一惊的唤道,然而微微张开口很快就被越圣雪封缄了唇,“抱我,今夜……”
“雪……唔唔……”
难抵她的吻点燃的欲火,只听帝天蛮撩人低沉的低吟萦绕彼此的耳边。
两人吻得炙热,彼此都好像失了控,“蛮……蛮……”越圣雪头脑一阵混热,除了娇吟着帝天蛮的名字,她什么都不知道。
身子好难受,只有帝天蛮的爱抚才能让她平息……
可是……
可是……
仅有的一丝理智提醒她不可以,孩子……她的腹中若是怀着孩子,一旦与天蛮交合,兴许就会伤了孩子。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停不下来?!
如同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她,教她无法思考,只能索要——
她的身子不受理智控制,已被疯狂霸占。
她回应着帝天蛮,热吻着帝天蛮,双手没入冰冷水中解开了他的腰带……
越圣雪那落在帝天蛮身上的吻明明不够娴熟,但那夹杂着少女羞涩的触碰,每一下都教帝天蛮为之疯狂——
双手扶住她的腰,猛然贯穿,“呃嗯!”
越圣雪仰头娇吟,不知交合了多少次,娇小的身子虚软在帝天蛮喘息起伏的怀中。
“雪儿,雪儿?”
帝天蛮开始慌张,他轻拍着她的脸庞,暗骂自己不够坚定,不够定力,都是久久隐忍的欲望教他没了理智。
他竟然没有拒绝她,而是一次又一次失了控的占有了她。
越圣雪有点累,所以她没有气力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瞧着她虚软无力的摸样,萦绕帝天蛮心头的歉疚又徒然递增。
“雪儿,忍一下……”
说着,帝天蛮扶着越圣雪的腰轻轻一抬从她的身子里抽离,一刹娇小的身子有点微微的筋挛。
帝天蛮打横抱着越圣雪跨出浴桶,他抱着她来到床边将她放下,为她擦干身子,盖上锦被。
“雪儿,对不起……会不会痛,身子要不要紧?!”
相比帝天蛮的紧张,心疼,和歉意。
意外的满足,越圣雪竟悄然扬起唇角,最甜美的笑渲染其上。
帝天蛮看得茫然,他抚上越圣雪的面颊,不再那么冷了,甚至掌心有着暖暖的温度,很舒服——
她没事?
“傻瓜,我没事……”
越圣雪看穿帝天蛮的担忧,她没有觉得小腹有丁点儿的痛,相反掩在锦被下的左手情不禁地搭上右手的脉搏——
噗通噗通!
指腹传来铿锵有力的跳动,与往日截然不同,是两道相伴着的跳动,那是孩子的……跳动?!!
不过才足月而已……她终于搭出了喜脉?
“呵呵……呵呵……呵呵……”
越圣雪停不下愉悦的甜笑,赤红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睨着帝天蛮的眼眸。
他看着她微微皱起眉,不知该笑还是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雪儿,你为什么一直傻笑,不要吓我……”
“呵呵……真是个大笨蛋!”
没来由地“责骂”一声,越圣雪伸出手拉着帝天蛮的手来到锦被中、她的小腹上——
“感觉到了吗?”
“感觉?”
帝天蛮依旧茫然,然而越圣雪但笑不语,赤红的眼眸眨了一眨。
帝天蛮情不禁地扬起唇,如同越圣雪那般的甜笑渲染上了他的唇际,他随着她一起笑,眼眶不知觉地润湿起来——
只觉那抚着小腹的掌心传来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孩子……?雪儿,这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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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无法抗拒的诱/.惑
“是的,我们的孩子……”
越圣雪满足的笑,陶醉的笑——
她看到帝天蛮激动地言语不能,眼眶红红的,伸手拂去那眼角的湿润。
“雪儿,是真的?再回答我一遍,是真的。”
肋
帝天蛮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不敢相信自己疯狂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责骂,相反却得到了一直最渴望得到的宝贝。
“傻瓜,是真的,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他真真切切的在我的身子里,是我们的宝贝……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越圣雪握着帝天蛮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在颤抖,他的掌心好暖甚至有点湿润。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刻就像个孩子似的单纯,他为了这个孩子热泪盈眶,激动不已,眼眸的深处还藏着一抹亏欠。
越圣雪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捧着他的俊脸轻轻摩挲。
“孩子没事,他没有受伤……”
他的害怕被她轻盈看穿,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的手,吻着她的掌心烙下无数吻印——镬
“不会再有下一次。”
“真的?今夜还未过去,我若又不愿放开你,你舍得‘推开我’?”
越圣雪柳眉挑起,极尽妩媚。
帝天蛮冷眸一眯,俯下身轻吻了她的面颊。
“你若敢再跨上我的身,我一定抱你抱得更紧。”
邪魅的声音落在越圣雪的耳边,教她一眨眼红透了脸——
想起方才的大胆,简直就像一场梦,那根本不是她,而是一股奇异的力量,她抗拒着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
甜美的笑容渐渐退散,越圣雪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后怕,她开始担心背后的“地狱之花”不会再那么安分——
她坐起身,靠入帝天蛮的怀中,“蛮,你刚才看到那朵花盛开了吗?”
温馨的气氛因为这一问刹那陷入深沉——
帝天蛮双手抚上她的后背,其实在为她擦干身子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朵花不见了,灼烧红艳的后背变回了原先的一片白皙如雪。
“蛮,怎么了?”
等不到回答,只是一片寂静的沉默,越圣雪的心微微一荡,有点莫名的害怕,难道那朵花已经全然盛开了?
“现在退去了,应该没事了。”
帝天蛮俯下头轻吻了下越圣雪白皙的肩膀,拥着她的双手微微用力。
听得出他在刻意逃避她的回答他,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看到了如何惊恐的景象,对不对?
“是不是全开了?”
“为什么这么问?”
帝天蛮微微放开越圣雪——
他眉头深锁,神情严肃,轻扣她的下颚,凝着她的眸,他看到她的眸底耸动。
“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眸光一怔,越圣雪先是惊愕浮面,很快,眨眼之后化为了一抹略显突兀的笑。
她摩挲着帝天蛮迷人的俊脸,眸光柔和了下来。
“蛮,我的眼再也逃不过你的眼,对不对?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撒谎,你一定会知道。”
“为何要撒谎?你我之间不再需要任何的谎言。”
“是啊,我们之间不再需要谎言,谎言只会让我们彼此伤害,但有时我宁愿一些事只是个谎言……”
越圣雪眸底耸动的眸光闪烁着忧伤的气息。
帝天蛮的心不由得为此纠结,为什么要说这么悲伤的话,捧起她的脸庞,“告诉我,那朵花的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
“当它全然盛开的时候,整个尘世都会颠覆,而我也将不复存在。”
“什么……?”
帝天蛮不敢相信越圣雪口中落出的那四个字——不复存在……
他的雪儿为何会不复存在?!
“雪儿,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忘掉它!”
帝天蛮一把用力地拥住越圣雪,威严有力的命令道,越圣雪眨眼眼眶湿润了,“如果可以,我也想忘掉……”
回应着帝天蛮用力的拥住,越圣雪的双臂也紧紧缠在帝天蛮的腰间。
真的,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忘掉。
但是有些事,即使可以忘记,它不会就此消失。
她不会容许自己畏惧的选择自欺欺人,所以她只能独揽痛苦,直到那一天到来。
越圣雪用力的抱着帝天蛮,用力地再用力的。
晶莹的泪饱含着无法倾诉的苦楚滴答滴答的划过她的面颊,落在帝天蛮的肩头。
不过眨眼渗入他的衣衫沁入他的肌肤,冰凉的泪直击他的心脏,好凉,好冰……
“雪儿,不要哭,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我和你,我们和孩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
“如果天意难违呢?”
“无论是天还是地,谁让我们分开,我就要让他们统统陪葬!”
帝天蛮鹰眸一瞪,冷光如魔——
不要和他说什么天意,他帝天蛮想要的他只会用他的双手守护,没有人,没有物可以夺走,即便是神是魔,都不能让他退惧。
可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再是我,蛮……你还会要我吗……
越圣雪抬起盈着泪的眸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她看到她的眼,妖冶迷人的眼——
赤红通透,就像条汇流着天下苍生性命的血河……
如果如同那道声音说的那样,她的眼原本就该是这般的赤红,是不是说明那个传说是真的?
天降灾星,为祸人间,血流成河,万物化为尘粒,天际只剩一片血红。
“陛下,御医已经带到。”
忽然,寂静的屋中传来娜娜气喘吁吁的声音。
越圣雪微微一惊,帝天蛮搂着她捋着她的发让她不要害怕,“我刚才宣了御医,要不要让他进来给你看看?”
“不要了,先不要其他人知道我有了身孕。”
越圣雪眼前浮现那日的那个御医,虽然那时她并未留意他,甚至都怎么记得他长得什么摸样,但是当流言四起后,她知道她不该再见他,又或者说不可以再见任何的弩人。
“为什么雪儿?”
帝天蛮不解的问,越圣雪靠在他的怀中微微抬头,凝着他的眸,“我是汉人,还没有被弩人接受……”
“不需要他们接受,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和孩子。”
简单几个字就让帝天蛮听出越圣雪话中的不安——
他知道自从御医为她诊脉后宫中就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虽然那些下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但是子默也曾告诫过他,现在还不宜让百姓们知道雪儿有了身孕——
但他却不忍心委屈她,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不该得到的是恶毒的闲言碎语,他不能她躲躲藏藏得好像过街老鼠。
“蛮……我不能依靠你的恩宠就让百姓们相信我,他们恨我是应该的,我永远都是越晋远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这一刻让他们选择,他们一定仍会希望你将我吊死在城门之上,敬畏亡故的族人。”
她还没有忘记她从边界之城回来,百姓们看到她时的憎恶景象。
“可我不想你受委屈,欺瞒是满不到底的。”
帝天蛮摩挲着越圣雪泪痕未干的小脸——
他知道弩人对汉人的恨是根深蒂固的,但是他亦知道她和越晋远不同,她善良,她无瑕,她傻傻地为了他已经背弃了她的国,她的百姓。
“傻瓜……我受得住委屈,身为一国之君,我不能独占你的爱,要知道你越是宠爱我,百姓们越是会以为你是贪恋美色的昏君,我要靠自己赢取百姓们的信任,我要靠自己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
握着帝天蛮的手,越圣雪浅浅地笑了起来,甜美动人。
帝天蛮轻捏了下她的下颚——
有时她娇弱得就像个孩子需要人无时不刻的宠溺,但他不能否认她的坚强和勇敢,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会舍得伤害别人。
而她的睿智不是简单的聪颖,她的眼观,她的想法,她的大度,无一不具备一国之后的素养。
“你这小鬼灵精,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想是想到了,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想的只有让孩子平安诞下,我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
越圣雪握着帝天蛮的手,吻着他的手背——
这个世上没有白得的恩宠,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爱着她,宠着她,也是她先付出无数伤痛的代价后……
所以要让千万的弩人百姓接受她,她知道她会付上千倍万倍的代价,但她愿意,因为她爱他,因为他是这个一方大国的君主……
“不用了,娘娘只是着凉,留下伤风药的方子就退下吧。”
帝天蛮向着门外喝道,娜娜立刻应声,只闻她和御医说了几句,就听他们相继走下楼的声音。
越圣雪如释重负地浅笑开来,靠着帝天蛮轻攥着他的衣襟——
“蛮,谢谢你……”
“小傻瓜,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越圣雪怀上身孕的消息得到了全面的封锁,没有人知道,宫中不再有人议论她怀有身孕的流言蜚语。
相反那一桶染了血的浴水反而让有些人以为越圣雪是落了胎,那些善妒的妃子们,还有侍女丫鬟们都窃窃暗喜,暗地里说了不少刻薄话。
“公主,为什么不让那些人知道你有了身孕,知不知道他们以为你没了孩子,高兴成了什么样子,就差没有放炮竹庆贺了。”
正午时分,娜娜端着一碗滋补汤走了进来,放在床上,小嘴一嘟。
“就为这些事不高兴?!”
越圣雪依在门窗边走了过来,刮了下娜娜的小鼻子。
“当然,公主,你知不知道她们都高兴坏了,真是黑良心!真想看看要是她们知道公主你是有了身孕,她们会——”
“不可以!娜娜,你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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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借你的唇用一下
越圣雪急忙打断,双手紧握娜娜的小手——
她一点儿都不介意那些人的嫉妒和暗讽,她在乎的只有这个孩子的安危。
娜娜立刻歉意地垂下眉,轻拍越圣雪的手背,“公主,你别担心啦,我只是说说,我不会真的告诉任何人的,我知道说出去的后果,谁说不会出现第二个赫连玥呢,我可不要做让人家加害公主你的罪魁祸首!”肋
娜娜扬了扬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苦笑,越圣雪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
“真是委屈你了,娜娜,如果我不是汉人的话……”
“才没有呢,委屈的是公主,如果公主不是汉人,她们就没有资格那样笑话你,议论你了,当然也没有人敢暗地里伤害你了。”
“你也觉得如果有人知道我有了身孕,会暗中伤害我?”
越圣雪忽地紧张起来,娜娜抚着她的背安抚道:“不会的,就算她们真的知道了,有陛下在,她们也不敢的。”
“那若是百姓知道,他们也会接受这个孩子吗?”
镬
——
“祸害蛮弩的妖精该死!”
“害得百姓受难的妖精该死!!”
“该死的妖精!都是你害的天弩寺被毁,你该死!”
越圣雪耳边突然响起那些咒骂声,那时她从边界之城回蛮弩时,百姓们对她的咒骂——
每一句都教她的心不安的跳动,她害怕,因为他们希望天蛮能兑现诺言将她吊死在城门上,只是现在她更害怕的是——
“孩子……”越圣雪失声低低念道,手儿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公主,你在想什么?别想了,好不好?都怪我不好,都是我不该提那样的话题,平白给你添堵,让你胡思乱想。”
娜娜拉着越圣雪的手,瞧那走神、满面写着黯然神伤的小脸,她一定在想什么可怕的事。
越圣雪深深吁了口气,抬起眸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摸摸娜娜染上歉意的小脸——
“傻娜娜,不关你的事,有些事是迟早要面对的,只是我不能说我不怕,毕竟这个孩子会流着汉人的血,如果他不能被弩人百姓接受,那他就会成为陛下的负累。”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负累呢?他是蛮弩初生的阳光,他会像陛下一样成为蛮弩仁慈的君主!他会继承公主的善良,陛下的英勇,百姓们会爱戴他,因为他是公主和陛下的孩子。公主可以用你的真情打动了陛下,百姓们终有一天也会被你的真情打动,明白你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娜娜紧紧地握着越圣雪的双手,第一次,越圣雪觉得这个在她眼中的小妹妹好像长大了。
她口中的话感人肺腑,教人动容,句句都温暖着她的心,“娜娜,你真好……”
“娜娜可没说谎哟,娜娜知道百姓们对公主说出过狠毒的话,娜娜知道那对公主造成了很深很深的伤害,可是娜娜从没有从公主的口中说出过一句对此埋怨的话,也不曾从你的口中听到一句你咒骂他们的话,这足以证明你的宽容和善良,如果换做是后宫里的那些只会嚼舌头争风吃醋的恶妇,她们肯定早求陛下杀了那些出口不逊的百姓了。”
“可我做的还不够,我还未真真正正为蛮弩做出过什么,我对百姓们的付出还不足够赢得他们的信任和爱戴。”
“日后会有机会的,公主既然在越国和蛮弩之间选择了蛮弩,这就已经是最大的付出了,百姓们需要陛下保护大家的家园,也需要公主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
越圣雪听着这个词汇,心儿突然咯噔一下,她还从未想过她会成为蛮弩的后,即便天蛮独独爱她一个,她也未曾敢奢望蛮弩皇后的位置……
“当然了,那个阡婉柔已经被废黜了,空置的皇后后位,除了公主之外,陛下还会册封给谁?”
娜娜不觉骄傲地笑起来,相比她的高兴,越圣雪的表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也不能说是悲伤。
许是惆怅吧,越圣雪一点点发现腹中小生命的到来,也许会改变很多很多事。
只是有些事,她还没有准备好改变……
越圣雪向着平台走去,娜娜跟在后面,“公主,是不是娜娜又说错了什么?!”
“没有。”
越圣雪轻轻地摇摇头,“那是因为这双眼睛吗?”
娜娜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若蚊蝇,越圣雪顿了顿脚步,轻轻地眨了眨眼,纤细的指拂过左眼,“这双眼很可怕吧?”
娜娜一见越圣雪眸中浮现忧伤,立刻摇着头,“才没有,我觉得公主的眼很美,不论是乌色还是红色……”
淡淡的扬起一抹笑,越圣雪没有应声,她知道这些话都是娜娜的安慰,即使这双眼的确很没很迷人,可它依旧是教人不得不害怕的红色,常人绝对不可能拥有的诡异之色。
如果让旁人看见,只怕又会风言风语又起吧……
越圣雪缓缓地向着平台的台沿走着,心情就像萧瑟的秋——
扑哧扑哧!
突然耳边出现奇异的响声,好像是小鸟振翅的声音?!
“公主,你看那边!”
娜娜突然手指天空,越圣雪抬头之际,竟是只白鸽倏然飞落在平台的台沿上,“公主,你瞧,好漂亮的鸽子呀,小东西你是从哪里飞来的?”
娜娜先跑了过去,摊开掌心抱住它,越圣雪跟在后面,却先注意到它的腿上绑着什么——
是张字条!
不觉紧张,越圣雪动作利落地将系在鸽子腿上的字条解了下来。
扑哧扑哧!
就在那一刹那,白鸽突然振翅,娜娜一个没握牢,白鸽就从她的掌心飞上了天际,一眨眼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只信鸽呀,是不是送错了地方?”
娜娜向着天际低估一句,回过头只瞧越圣雪正在卷开字条,没一会儿就见她猛地眉头一皱,“母后……”
“母后?”
那个词汇莫名让人紧张,娜娜一边问着“公主,难道那信鸽是给你送信来的?”,一边凑过去看那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公主殿下,耳目皆废的林皇后并非本尊,真正的林皇后依旧握在越王的手中。
凤玲字。
“凤玲是谁?”
娜娜立刻问道,带着万分的警戒,只因为这字条的内容实在太可怕了。
越圣雪却没有回答,脑海里盘旋的都是那句——
耳目皆废的林皇后并非本尊,真正的林皇后依旧握在越王的手中。
“怎么可能……母后怎么可能还在父王的手中?”
越圣雪魂不守舍地自言自语起来——
和赫连瑄在天牢救出的母后肯定是如假包换的母后,不会错的!
即使母后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但她依旧能肯定她绝对不是他人仪容的。
“公主,你冷静点儿,也许这又是个越晋远的圈套!”
娜娜的声音就像一道曙光,拉住越圣雪的手,将她拖出顿然混沌的迷潭。
对!
这可能是父王的又一个圈套——
天蛮告诉过她的,在他将她从新罗接回来的时候,从赫连瑄的王子殿找到了伤重的母后,他将她一并带回了蛮弩。
因为母后的身份特殊,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他将她安顿在宫外,为她寻找到了名医正在医治伤重的耳目。
“一定又是父王的圈套,好卑鄙,就连凤玲都在利用。”
越圣雪愤恨地说着,她认出那是凤玲的笔迹,所以差之相信那字条上所说的每一句话。
“公主,凤玲究竟是什么人?她是公主很重要的人吗?”
言语间,娜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个人若不是能得公主信任的人,是不能让公主看了她的字条后那么惊恐不安的。
越圣雪定了定神道:“凤玲是我落胎后,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侍女,她和你一样,心地善良,心思细腻,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保护着我,我曾允诺要带她一起离开越国,可那是她为了掩护我随陛下离开,独自留在了越国。”
说着,越圣雪不觉感到歉疚——
从离开越国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她没有喘息的时间去想接她回来,而当想要那么去做的时候,越国已经闭关锁国,切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如果她真的那么爱护公主,为何她还要帮着越晋远写那样的字条来骗公主?”
娜娜不觉起疑,公主总是宅心仁厚,有时会轻易相信表象也不稀奇,也许那个凤玲正是利用了这点。
“不要怀疑凤玲,她绝不会是父王的傀儡,她这么做一定是情非得已,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怎能违抗不择手段的父王?!我好怕现在凤玲正受着非人的折磨,我不敢去想父王是如何逼凤玲,才让她写出那字条的。”
越圣雪的眼前是母后被父王刺瞎双眼,刺聋双耳的景象,那鲜红的血印令她浑身颤抖。
她真的不敢去想凤玲现在会是怎样悲怜的摸样。
“即使她真的受越晋远逼迫,但是越晋远这么做事为了什么?他应该知道公主救走了林皇后,林皇后现在就在蛮弩,他为什么还要扯那样的谎言来骗你,根本不可能达到任何的目的啊……”
娜娜皱起的眉间越来越多的疑问,越圣雪冷静下来也对此感到诧异——
父王向来精明狡诈,他不会愚蠢到去做徒劳无功的事,何况还是在已经欺骗过她一次的情况下,他应该知道她不会再信他。
即便她真的傻傻的相信,就如刚才一见凤玲的字迹就乱了,可他也该猜想到,她不可能再瞒过天蛮跑去越国。
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莫名那字条不是父王逼得,而是真的是凤玲写的?
为什么就是甩不开那奇怪的念头呢?
越圣雪细细想着养胎的大半个月来,她似乎没有再问天蛮有关母后病况的事,他也从没主动和她说过,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天蛮在隐瞒着什么。
“娜娜,陛下说今夜什么时辰来?!”
越圣雪问道,娜娜立刻就明白了她仍在胡思乱想,“公主,你不要瞎猜了,林皇后一定仍在宫外安全的地方接受名医的治疗。”
此刻娜娜说什么都不能安抚越圣雪疑惑重重地心。
看来指望她给天蛮传话让他早些回来是不可能了,越圣雪耐不下心也绝对做不到坐着干等,她回到屋中披上一块头纱就匆匆地跑下了搂。
“公主,你要去哪儿?!”
娜娜一路跟在后面,脚步却没有能跟上疾步如飞的越圣雪,很快就在天竺殿外将她跟丢了——
该怎么办?
要是陛下回来没见公主,一定会担心的。
“公主,公主!!”
“公主,公主!!”
娜娜向着东边跑,一路跑一边唤,显然她应该是跟错了方向,没有见着人影,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要是被人撞见公主,还被人看到公主的眼睛,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越圣雪一路向着御书房走,脚步越迈越开,急切的心迫使她想要尽快见到帝天蛮,然而就在走过某座宫殿的时候,她看到帝天蛮迎面而来——
“天……”
刚想要唤出他的名字,越圣雪的声音却立刻卡在了喉咙口——
那个女子是谁?
倒映在赤红的眼瞳中,帝天蛮的身边竟然伴着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
她和他有说有笑,眼神含情脉脉,时不时凝注着他的眸,手儿还忽地挽住了他……
那个女子就像是帝天蛮的妹妹,可越圣雪很清楚,帝天蛮根本就没有妹妹,所以这个女子是谁,为何对天蛮表现得如此亲昵?
越圣雪傻傻地定住了脚步,前行不了,也忘了如何后退。
“陛下,蛮宫真的好美,每一座宫殿都好特别,真希望西厥也能建造这样美丽的宫殿。”
女子唇角带着甜甜的笑说,那看着帝天蛮的眼神,大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帝天蛮双眸一眯,毫不吝啬的展露邪魅夺人的笑容,“听说西厥王最宠爱公主,本王打赌,公主只要对西厥王开口,西厥王定会建造一座比本王宫殿更美的宫殿给你。”
西厥?
公主?
越来越接近的距离,让越圣雪听得清他们的交谈,只是唇角绽开的笑却是如此苦涩。
眼前那俊美如斯的男人竟然没有发现她就站在他的跟前。
他的双眸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女子,就像为她深深着迷一般——
“公主!!”
身后猛然传来娜娜的叫唤,越圣雪一惊,帝天蛮也向着这边转过头来,“雪儿……”
眼神立刻从身边的少女落到越圣雪的身上,越圣雪却转过身快步跑了起来,“雪儿!停下!”
帝天蛮喊着追了上去,少女挽着他胳膊的手荡然落空,眨眼间,精巧的小脸上堆满难看的狰狞——
雪儿?
能让帝天蛮叫得那么亲热的女人一定就是那不要脸的汉人!
“雪儿,快停下,你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离开天竺殿?”
越圣雪终究是跑不过帝天蛮的,一把被他拉住手停下了脚步,但是身子还是背着他不看他一眼。
“公主……陛下……呼呼呼……”
娜娜跑得气喘吁吁才跟了上来,“为什么让公主离开天竺殿?”帝天蛮不免责怪娜娜没有照顾好越圣雪,可——
“不许责骂娜娜,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怎么了?我不能离开天竺殿吗?怕被我见到不该见的吗?!”
帝天蛮的问顿然点燃越圣雪的妒火,她转过身满面怒气地睨着帝天蛮,口中的一问接着一问都像是在质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雪儿,你是怎么了?我在担心你的身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要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会怎么样?”
帝天蛮一头雾说,那一问却让越圣雪无话可说,她有了身孕,孩子还未满两个月,这样任性的乱跑的确是她的鲁莽。
“陛下,这位就是雪妃娘娘吗?”
就在相对沉默的空隙,那个被帝天蛮落下的女子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那娇嗔的声音向着帝天蛮是带着几分酥麻,向着越圣雪是带着几分敌意,女子笑着,笑得越圣雪每一寸肌肤都不舒服。
“是,这位正是本王的爱妃,不过爱妃近日身体欠恙,不便与公主多聊。”
帝天蛮的口吻相当的婉转,那是越圣雪从未见过的帝天蛮,除了阡婉柔,他还没有见过他这么顺应一个女子——
“娜娜,送公主回殿。”
“是。”
娜娜接过帝天蛮扶着越圣雪的手,她看了看那个面生的女子,她能感觉到她看着公主的眼神暗放着不善的冷光。
气氛异常的阴沉,娜娜与帝天蛮对视一眼,立刻察觉出,现在绝非是让公主去刨根问底的时机,无论公主现在是想要追究哪件事,都一定不是现在。
“娜娜,放开我。”
娜娜正扶着越圣雪转身,就遭到了拒绝,而那直勾勾看着越圣雪的女子也在这时张开了口——
“好迷人的眼睛,就像通透的红色琉璃。”
女子此话一出,帝天蛮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一步挡在了女子的身前,扳过越圣雪的身子,不让她看到越圣雪的眼。
随即靠着越圣雪的后背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道:“雪儿,乖……不要任性,和娜娜一起回殿。”
催促的口吻就像希望她立刻消失,越圣雪心一抽,有点痛,所以停顿的脚步倔强得一动不动。
“雪妃娘娘一定病得很不舒服吧,依我看,陛下,您还是陪雪妃娘娘一起回殿吧……”
女子倒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帝天蛮回过身,微皱的眉宇间蹙着一抹不解——
“不过在陛下离开前,请接受尔玛的一吻……”
一吻?
来不及疑心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越圣雪身后顿然一片寂静,她倏地转过身,映入赤红眼瞳的一幕是——
那女子踮起脚吻上了帝天蛮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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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越圣雪的面前,巴图尔玛吻了帝天蛮,帝天蛮惊愕地双眸圆睁——
“公主……”
娜娜也被吓得一时说不上话,只瞧越圣雪双手倏然握成拳,“呵!这是西厥的礼仪,还望雪妃娘娘不要见外。”
肋
将越圣雪的愤怒全收入眼中,巴图尔玛故意讪笑着——
瞧那嫉妒得浑身都在发颤的摸样!
真是好笑,巴图尔玛越笑越得意,没想就在她差点笑到嘴抽筋的时候——
“呵!好一个西厥的礼仪,原来草原女子都将‘廉耻’当‘礼仪’的呢!”
什么?!
回以讪笑,谁都没有想到越圣雪妖冶的赤红眼眸一眯,闪耀而出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气得巴图尔玛瞬间整张脸都绿了——
该死的女人,敢骂她不懂礼义廉耻,她一定要让她知道敢和她作对的下场——
“陛下,对不起……”
巴图尔玛转身向着帝天蛮,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就哽咽了起来,眼泪打湿着她的眼眶,她靠入帝天蛮的怀中,教帝天蛮为难地无法推开。镬
“对不起……陛下,尔玛不是存心让雪妃娘娘生气的。”
她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就像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对不起……尔玛没有想到吻了陛下会让雪妃娘娘这么生气,尔玛不是不懂廉耻的女子,西厥热情好客,亲吻只是为了表达款待的谢意。”
巴图尔玛越哭越伤心,越哭就越将越圣雪抹黑成不明是非,善妒欺凌的坏女人。
“公主,请不要再哭了,爱妃刚才话语重了些,本王代她替公主道歉。”
什么?
代她道歉?!
越圣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帝天蛮,他的眼眸温柔到如阳似水,只是那眼眸不是看着她,而是巴图尔玛,更有甚者,他竟捧着巴图尔玛的脸庞为她抹去眼泪……
谁来告诉她,她看到的一定都不是真的,听到的也都不是真的!
“我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道歉!”
越圣雪愤然说罢,转身离开,娜娜赶忙紧追在后,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另一道紧追而来的脚步声……
“公主,等等,等等娜娜!”
迈入天竺殿大门,娜娜跑得的是气喘吁吁,越圣雪顿然停下脚步,娜娜绕到她的跟前,这才发现泪水如珠地滚落下来——
“公主,求你不要伤心,刚才的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娜娜心疼极了,赶紧为越圣雪抹去眼泪,其实刚才发生的事实在太快,她都来不及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
越圣雪没有说话,眼前是帝天蛮捧着巴图尔玛抹眼泪的一幕幕——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他,他看着巴图尔玛的眼神带着说不清的宠溺,无论是口吻还是表情都温得简直不像是帝天蛮。
“雪儿!”
就在这时,帝天蛮火烧火燎的跑入了殿内,越圣雪一听他的声音就拉着娜娜往小楼里走,“关上门,娜娜!”
转身就和娜娜一起将大门给合上——
“娜娜,把娘娘拉开!”
“娜娜,不许松手!”
“哎?”
娜娜为难的不知该合上门还是打开门,犹豫之际,帝天蛮微微用力一推,就跨了进来,越圣雪一见他转身就朝楼上走,“雪儿!”
帝天蛮拉住越圣雪,“放开我,帝天蛮!”
后背一贴到帝天蛮的胸膛,越圣雪就拼命地挣扎着,她厌恶地皱起眉头,“雪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为何要对尔玛说出那样过分的话?”
尔玛?
真是亲昵到让人哭笑不得的称呼,越圣雪一刹那气到眼泪干涸,“过分?我是过分的那一个吗?难道你要我看到另一个女人亲吻你,还笑着赞扬她吻得好吗?”
越圣雪推开帝天蛮,这一刻她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她感到可怕,昨夜他还搂着她说爱她,今天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将她扔到一边。
“不,不是这样的,雪儿,停下!”
帝天蛮追着越圣雪上了楼,“出去!”越圣雪站在寝屋的门口不让帝天蛮进屋,“雪儿,你是在吃醋吗?”
“……”
越圣雪猛地说不上话,笑不出也哭不出,难道他还看不出来,要她亲口承认吗?
“呵呵……傻丫头。”
帝天蛮忽地笑出了声,大手伸来捧住越圣雪气鼓鼓的脸蛋,拇指摩挲着隐约可见的泪痕——
“真是个傻丫头,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瞧不见你吃醋的样子了呢。”
邪魅的笑绽开嘴角,帝天蛮的眼神温柔似水,教越圣雪不觉眼眶又红了起来,这算是什么?
一会儿温柔的看着另一个女人将她凉在一边,一会儿又说她傻,一副只疼她宠她的摸样。
“别这样看我,去看你的那个尔玛!”
拉开帝天蛮的手,越圣雪扭过头,还是忘不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只是转过身还未来得及迈开几步,就被帝天蛮从后紧紧搂住,“醋劲还真是不小,尔玛只是个小妹妹,我对她怎会有感觉?!”
“小妹妹?”
越圣雪转过头,“什么时候你多了一个小妹妹,她到底是谁?!”
“傻丫头,还在吃醋,她是西厥王的女儿,叫做‘巴图尔玛’。”
帝天蛮扳过越圣雪的身子,俯下身吻了下她挺翘的鼻尖,她微微一挪,“西厥王的女儿?!不是说前些天说西厥王无端带着百名随从来到蛮弩,难道都是为了将他的女儿带入宫中?!”
当初西厥王劳师动众的引起骚乱,害得她为他担心了一整天,凭白流了那么多眼泪,到头来不过就是西厥王为了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和亲?!
“蛮,回答我,西厥王是想要将女儿嫁给你吗?!”
越圣雪紧张地问道,双手不觉握住帝天蛮的双臂——
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他国畏惧蛮弩的势力,后宫中的妃嫔们几乎都是他国献上的公主,包括她也是其中一个。
帝天蛮一怔,看着越圣雪握着他双臂的小手在微微发颤,止不住笑开,“说你是傻瓜还真是个傻瓜,西厥王要将尔玛嫁给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看她看你的眼神就只能这么想了。”
“尔玛看我的眼神,怎么了?我不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怎样啊……”
帝天蛮耸耸肩,一副纯良无辜的摸样,但越圣雪却看出那隐含在唇角的坏笑——讨厌的家伙,他这是在逗着她玩呢!
越圣雪重重地捶了帝天蛮一下,气鼓鼓地走到床边坐下,“傻丫头,那么爱生气,瞧瞧,我们的小宝贝一定也在皱眉头了,像这样——”
帝天蛮蹲在越圣雪的跟前,滑稽得眉头一皱,扑哧一声,越圣雪禁不住笑了出来,帝天蛮立刻捏了捏她的面颊,“我的美人儿还是笑起来最美。”
他就像只粘人的猫,坐到床边从后环住越圣雪,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大手抚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
“贫嘴,什么时候学会的甜言蜜语?跟那个巴图尔玛学的?”
“小妖精,醋劲儿真是不小,都说她只是小妹妹了……”
“真的只是小妹妹吗?”
“当然。”
“可就算你对她无心,也不代表她对你无意啊……”
越圣雪依旧嘟着小嘴,帝天蛮扳过她的下颚,“可无论她多有意,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眼,我的心都已经被一个女人——独占了吗?”
勾起唇角,夺目的坏笑尽显锋芒,帝天蛮吻住越圣雪,“只有你的唇,才是我想要的。”
“少嘴甜了,我可不许她再吻你!”
越圣雪食指点在帝天蛮的唇上,只要想到这唇还被另一个女人吻过,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不会再有下一次,我的公主。”
说罢,帝天蛮又再吻住越圣雪的唇,甜蜜的娇吟漫溢屋中,一道突兀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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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的心……变了
“陛……陛下……”
娜娜站在门口,声音颤颤巍巍的,越圣雪一听是娜娜的声音,难免一惊面颊通红地立刻推开正拥吻着她的帝天蛮。
“什么事?”
帝天蛮看了过去,皱起的眉头蹙着不悦二字,“对不起,陛下……尔玛公主正等候在殿内,她说她想要上楼亲自和雪妃娘娘道歉。”肋
“尔玛来了天竺殿?”
帝天蛮立刻从床边站起身,虽然背对着越圣雪,越圣雪却可以从他倏然激动的口气中听出些许端倪。
娜娜点点头应了声“嗯”,帝天蛮立刻就迈开了步子——
他是要下楼去见她?!
“蛮……不要去!”
越圣雪喊着从床上跃起,一手拉住帝天蛮,“雪儿,怎么了?”
帝天蛮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的问让她啼笑皆非,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还是在和她装傻充愣?
越圣雪只觉方才帝天蛮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哄骗她。
为什么?镬
为什么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就那么在意,急切地想要立刻到她的身边?!
越圣雪很想将这些疑问问出口,但是这个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请雪妃娘娘原谅尔玛不请自来,尔玛是真心来向雪妃娘娘道歉的。”
巴图尔玛站在门口,一副柔弱畏怯的样子说道,随即还向帝天蛮甜笑着欠身行礼。
她这是在做戏给谁看?
呵,真心道歉,真是可笑!
越圣雪看着巴图尔玛娇作伪善的摸样,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她不过就是故意在她的面再施展一边勾引男人的伎俩罢了!
“我说过不需要任何道歉,天竺殿亦从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闲人进殿,请回吧!”
巴图尔玛一怔,睨着越圣雪敌意愤然的脸庞,眼泪就这么眨眼一刹润湿了她的眼眶,她竟微微抽泣了起来,“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雪妃娘娘的原谅,尔玛真的不是故意亲吻陛下让你生气的。”
哭得可怜楚楚,教人不动容都难。
越圣雪真想拍手为她的好演技叫好,可——
“尔玛,别说傻话了,雪妃娘娘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的,乖……不要哭了。”
帝天蛮又如方才温柔的摸样,走到巴图尔玛的身前,满眸的宠溺,满面的不舍,动作轻柔地一下下为她擦拭眼泪。
轰轰隆隆!
致命的狂澜向越圣雪袭来,她只觉她的天就此崩塌,傻傻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才得以平复的心就这么被狠狠的撕裂开来。
回想帝天蛮方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哄骗,都是笑话!
越圣雪好想立刻跑过去拉开帝天蛮,她好想将心中的不满统统吼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个女人的泪能让他如此心疼?!
可是脚步挪不开,越圣雪发现双腿沉重,仿佛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好遥远,帝天蛮明明就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她却的他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可是雪妃娘娘明明就在生气,尔玛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何连一个求得原谅的机会都不给尔玛呢?”
巴图尔玛还在楚楚可怜的哭着,帝天蛮没有说话,倒是向着越圣雪投去一眸,越圣雪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那一眸怔住——
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可怕,仿佛在无声的斥责她是个欺负小孩子,心胸狭隘的女人。
“蛮……”
越圣雪用低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唤着他的名——为何你会被她的泪蒙蔽,难道你看不出她是存心挑拨我同你的关系吗?
还是你心甘情愿的相信她是无辜的?
“我好累,娜娜——送客……”
倔强让越圣雪说不上挽留的话,更让她强忍着委屈和泪水,背过身不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但是帝天蛮却没有和巴图尔玛一起离开,而是哄着她让娜娜送她下楼后,一步步向越圣雪走来。
听着那逼近的脚步声,越圣雪的心一点点加快,当帝天蛮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臂扳过她的身子,她倔强地抬着眸,等着他的怪罪,但——
“雪儿,不要生气,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可是会伤着孩子的。”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双面人一样——
帝天蛮捧起越圣雪的小脸,眼神温柔到可以融化一片冰雪,可越圣雪不能理解,为何在巴图尔玛的眼前他就偏袒着她,但她一旦离开,他就又说着哄骗的话来骗取她的原谅?!
“不用在意我是不是在生气,我不会伤着孩子,至少不会让你再伤他一次!”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的手,此时此刻他的触碰让她厌恶,她不信他的表情,更不信他的言语!
“我怎么会舍得伤孩子呢?”
帝天蛮靠近一步环住越圣雪的腰,俯下身微微侧头,越圣雪却向后挪了一下,让他试图亲吻的双唇落了空,“天色晚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越圣雪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相信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表达了她想要他离开的意思。
帝天蛮迷人的俊脸上浮起失落的踪迹,他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却好似藏着什么苦衷,想要诉说却又不能……
帝天蛮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识趣地先松开了环住越圣雪的双臂——
沉默的相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就像陷入了泥潭,流走得就连不过眨一下眼的功夫都漫长得可怕。
“陛下……”
直到娜娜回到寝屋外,帝天蛮收起直直看着越圣雪的眼神,走到娜娜的跟前同她耳语了几句后,从娜娜的身边越过——
“天蛮!”
越圣雪突然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帝天蛮,她向着门边跑来几步,帝天蛮停下脚步回过身,眼中闪现几许期冀——
“雪儿……”
他动情地一唤,越圣雪的心冷不丁一颤,她总是难挡他的柔情,但是现在他的柔情不可信——
“母后……我母后现在在哪儿?”
越圣雪还是倔强地别过了头,所以错过了那一问落出口的刹那,帝天蛮脸上浮起的落寞。
“我将她安置在宫外的医馆,放心,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的……”
帝天蛮的语调不难听出失落的痕迹,说罢也没有回过身离开,仿佛在等越圣雪挽留的话,但是越圣雪却挽留的意思,“派人带我去看看她。”
越圣雪淡淡道,甚至没有说让他带她出宫,而是让别人陪同她。
“怎么了?为何突然想见你的母后?”
帝天蛮渐渐察觉到越圣雪的这一问有点可疑,而他的试探立刻换来越圣雪的怀疑,“我不可以见我的母后吗?难道她并不在你安置的医馆?”
帝天蛮不喜欢越圣雪这样疑心的口吻,他不喜欢他们再回到过去,彼此猜忌,他们也说好彼此都不可以再伤害对方,只是——
这一次他先违背了誓言,又怎么能要求雪儿不对他产生怀疑。
“你怀了身孕,行动不便,待你母后醒来,我会安排她进宫与你母女相聚。”
“不要拿我怀有身孕当做借口,帝天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母后虽然被刺聋了双耳,刺瞎了双眼,可她并未中毒,不可能还未醒来!”
越圣雪的怀疑已经毋庸置疑,帝天蛮的心因此隐隐抽痛。
他暗自握紧拳,一股怒气窜上心头却又不得不逼自己按压下来——
“你确定她没有中毒?从我将她从赫连瑄的殿中解救出来时,她就一直昏迷着,偶尔她会嘤咛,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过。”
“什么?母后中了毒,她中的是什么毒?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
越圣雪激动了起来,冲跑过来,“冷静点,雪儿!小心身子!”
帝天蛮慌了,其实那些话他都不该和越圣雪说的,因为他知道她知道后一定会像这样激动难定。
“不,我现在就要见母后,也许我可以救她!”
越圣雪同帝天蛮争执起来,可推搡之间,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双腿跟着就虚软了下来,“雪儿,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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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不在身边
越圣雪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有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只是那个男人却不是帝天蛮。
“娘娘,身子好些了没?您怀有身孕,下次可不能再这么激动了。”
阡子默坐在床边,神情严肃,口吻却很温柔,越圣雪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眼神而是扫向了四周,肋
只是失望很快覆盖了眼眸——
“娘娘,西厥王有重要事和陛下商议,所以陛下他……”
“不用解释。”
越圣雪匆匆打断阡子默,因为她知道他是在为他圆说,而她不想听那些只会让她更失落的借口。
“你一定知道我母后被安置在宫外的哪个医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越圣雪坐起身,眼神直直地凝着阡子默,为难之色爬上那张俊秀的脸,阡子默犹豫了一会儿说:“三
日,待娘娘心绪平复,身子恢复后,子默才能带娘娘出宫。”
以为会被拒绝,阡子默中肯的回答却让越圣雪大感意外,“就约定好在三日后,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更无需挂忧我的心绪。”镬
看得出越圣雪说时的表情有多倔强,阡子默知道她在生气着什么,也知道她的心绪觉不可能平复,至
少有巴图尔玛一天,她的心情定不会见晴。
“娘娘,请不要太在意西厥公主的道来,陛下对尔玛公主体贴照顾也是情有可原。”
“我说了不用解释。”
越圣雪反感地冷冷开口,看着阡子默站起身,她则头向着床里,暗示着她不想再听他提及那个女人的名字。
“子默知道娘娘不喜欢尔玛公主,可能不能看在她救了太后的份上,谅解陛下对她的迁就?”
“她救了太后?”
最后的那句话引起了越圣雪的诧异,“太后信佛,云游四海传道传教,去到西厥时遭人袭击,所幸那时被尔玛公主所救。”
阡子默说道,越圣雪难免陷入沉默,那些话她有点听不懂,所以表情跟着渐渐凝重——
记忆中她的确记得有位慈祥的女子迎接她入宫,她也曾以为那位女子就是太后,可之后她知道帝天蛮的父母早已在那场屠杀中双亡,所以——
“太后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吗?”
越圣雪不解地看向阡子默,从他略显惊讶的眼神中,越圣雪似乎已经得到了一半的答案。
“太后娘娘并非陛下亲生母亲,可太后娘娘视陛下如己出,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后,她失去了子嗣,而陛下与夜凌殿下失去了双亲,太后见他们年少无依,收养了他们,细心地照料他们,所以陛下一向对太后敬重有加,甚少人知道其实她们并非亲生呣子。”
“为何天蛮不告诉我这些?”
“也许是陛下还没有机会告诉娘娘吧。”
阡子默说着,那看着越圣雪的眼神让越圣雪莫名心头染起一丝歉疚——
“他不告诉我,难道我会读心术吗?”
越圣雪掀开被子,起身走向窗边,虽然那言语依旧倔强,但是口吻明显软了下来。
至少她知道,原来天蛮会变成她不认识的摸样,都是因为太后,而非他对巴图尔玛有了那样的感情。
想着,越圣雪微微扬起的唇角染上了些许笑意。
“娘娘不气了就好,呵呵……”
不知什么时候阡子默一惊来到了越圣雪的身边,将她唇角的笑清楚的收入眼眸。
“讨厌……”
越圣雪白了阡子默一眼,收起唇角的笑,却又难掩笑的痕迹,“西厥王找陛下有何重要的事?他们还要在蛮宫逗留多久?”
“子默并不清楚西厥王找陛下有何事,也许只是叙叙旧吧,那年的百兽宴上,西厥王很是欣赏陛下。
“欣赏?不会是想要将他的女儿和亲蛮弩吧?”
越圣雪醋意浓浓地挑了挑眉,阡子默似乎有那么眨眼间的一愣,眼底也闪过一抹不安,随即却用微笑掩饰而过,“怎会呢?陛下心中早已只有娘娘一个。”
甜美的笑随着阡子默的话爬上越圣雪的唇角,“替我告诉陛下,今晚无论多晚,都清他来一趟天竺殿。”
正文 鸳鸯共浴
越圣雪独坐天台上,看着夜幕降临,心里数着数,从一到十,从十到百,时间匆匆流走,直到明月升空,等待的那抹身影却没有出现——
“公主……”
娜娜走到越圣雪的身后,她立刻回过头,“是陛下来了吗?”肋
越圣雪一脸期待,娜娜却没有说话,所以她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件外袍——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呢……
“我不冷……”
越圣雪淡淡道,转过身倚着台沿,目光放空着,不知在看向哪儿。
“公主……”
娜娜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侧,担忧地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今个儿从阡大人离开后,她已经站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
要说平日这个时候,就算公主不去请陛下,陛下也会来的,只是今个儿……
“雪儿。”
娜娜正失望的想着,没想从屋中却传来了帝天蛮的声音。
“公主,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她兴奋的喊了起来,拉了拉越圣雪的衣袖,“不要闹了,娜娜,陛下不会来的……”镬
越圣雪以为娜娜是在安抚她,放空的眼神依旧涣散地看着远处天际,但然帝天蛮已来到她的身后,出其不意的从后圈抱住她,“为何我不会来?”
“呃?”
越圣雪一愣,脸微微一侧,谁想帝天蛮正贴着她的面颊,两人的唇就这么轻轻触上,浅浅的一下,却暖暖的让越圣雪心一悸。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怎么这么愁眉不展的,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帝天蛮调皮地扬唇坏笑,大手捧着越圣雪满是哀愁的小脸,那掌心的温度,和宠溺的口吻让越圣雪莫名有点想哭——
想来也不过几个时辰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可……好想念,好怀念被他这么宠溺凝注的感觉……
“不,没人惹我不高兴,我只是……害怕等待……”
帝天蛮的眸底因为越圣雪眼角的泪光暗起波澜——
“傻瓜……”
帝天蛮拥住越圣雪,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怀中,其实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除了等待,也许她更怕他会变了心……
只是——
雪儿,对不起,有件事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
“呵呵……都怪那西厥王嗜饮贪杯,一定要拉着我同醉今宵。”
“那你是不是喝了很多,身子有没有怎么样?我给你去煮醒酒汤!”
越圣雪这才注意到帝天蛮的确一身酒味,紧张地问罢转身就向着屋子里,却被帝天蛮拉住一把拥入怀,“傻瓜,我没事……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吗?”
“再怎么千杯不醉,喝了那么多总会伤身子的。”
越圣雪按抚在帝天蛮心口的小手绞着,娇嗔地微微嘟着嘴,“那我不要醒酒汤,我要——”
帝天蛮俯下身,滑过越圣雪的面侧,伸舌轻咬了她的耳垂,“你。”
“色鬼!”
轻捶了下帝天蛮,小手立刻被他抓住,“那你给不给呢?”
“快去洗洗吧,一身的酒味,想要我和孩子都被你‘弄醉’吗?”
越圣雪羞红着脸,轻推开帝天蛮回到屋中,唤来娜娜为帝天蛮准备了浴桶,然后灌满了温热的浴水。
越圣雪为帝天蛮宽衣,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健硕魁梧的赤/祼体格,可小脸还是止不住滚滚发烫,见那长腿跨入浴桶,越圣雪还微微侧过身去,一双大手却从浴桶中伸了过来,从后环住她的小蛮腰——
“回过头来,雪儿……”
鬼魅的声音就像诱惑一般,越圣雪转过身微微俯下身,“回过头来了,想要吻我吗?”
调皮地挑挑眉,帝天蛮猿臂一伸环住她的脖子就擒住了那莹润娇丽的粉唇——
长舌舔过唇隙,滑入檀香小口,久久痴缠……
噗通!
正热吻到难分难别,帝天蛮忽地握住越圣雪的双臂一扯,那羸弱的小身子眨眼就落入了浴桶之中,水花四溅,打湿了越圣雪的衣衫,水珠滴滴滑过那妖冶的红眸,从完美无瑕的脸颊滚落,摸样煞是撩/人——
“我的雪儿,你真美……”
正文 媚花又开
“美得让你想收进口袋,每一天每一刻都相伴左右?”
越圣雪调皮地柳眉一挑,伸出双手环住帝天蛮的脖子,本就相隔不远的身子推开浴水缓挨近,彼此的鼻尖磨着鼻尖——
“岂止口袋,我早已将你收进我的心里,就算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能感觉到你……”肋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的下颚,趁着朱唇半开,长舌就滑入了那檀香小口,索要芳香……
“蛮……慢一点……”
越圣雪双手落入水中,轻轻地握住帝天蛮正在她身子上游走的一双大手,“今夜给我……雪儿,明日若见不到你,我一定会想念你的香……”
帝天蛮魔魅的低吟窜入越圣雪的耳,脸上浮起的绯红渐渐消散,她倏地断开那甜蜜的吻,“为何说明天见不到我?”
就连刚才也在说什么“就算不在他的身边,他也能感觉到她。”
难道他是要离开蛮弩,难道是——
“是父王吗?越国对蛮弩发起攻势了吗?”
镬
不等帝天蛮先回答,越圣雪焦急地捧住他的脸庞,一直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吗?
她好怕他说是,她好怕难得的清净日子又要再被战乱给毁掉。
“呵呵……傻瓜。”
只闻帝天蛮邪佞一笑,刮了下越圣雪的小鼻子,“不许瞎操心!越晋远仍闭关锁国,没人知道越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那为什么我们要分开?”
不是吗?
越圣雪眉头一皱,满眸的不解,帝天蛮则唇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靥,“谁说我们要分开?”
“是你啊……你说明天若见不到我的话……”
“你不是说要出宫见你母后吗?”
“可阡大人说三日后才能出宫,难道……”
越圣雪说着,与帝天蛮对视一眼,他的眼神有点调皮,还带着点坏笑,“你允许我明日就出宫了?”
越圣雪这才明白帝天蛮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你想念你的母后,而我刚才收到消息,你的母后醒来了,所以明天我就派子默陪同你一起去看你母后……”
“母后醒了,当真?!”
高兴的神色一跃越圣雪的脸上,帝天蛮点点头,越圣雪巧指一掐捏了下帝天蛮的下颚一下,“坏蛋,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刚才都在胡思乱想!”
“哦,胡思乱想?!刚才都胡思乱想了什么?”
帝天蛮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大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不告诉你!”
越圣雪嘴一嘟,转身以背向着帝天蛮,一双猿臂立刻一环,将那小身子拉入自己的怀中牢牢锁住。
帝天蛮俯下唇附在越圣雪的耳边,“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我的雪儿现在可是个大醋坛子!”
“少臭美了,谁吃醋了?”
越圣雪笑着轻拍了下帝天蛮的手背,“当真?!”
“当然!”
越圣雪信誓旦旦道,帝天蛮扳过她的身,只瞧那藏在她唇角的笑早已泄露了她不愿承认的醋意。
冷色的眸底似乎因此划过一道错杂的暗光——
雪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倔强,哪一天你才能真正的长大?
帝天蛮捧起越圣雪的小脸,拇指在她的双颊上来回摩挲,像是有什么想要告诉她,却又不得不折回口中。
“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因为我们早就说好了,不再彼此怀疑的,对不对?!”
帝天蛮开了口,越圣雪的心却莫名的咯噔一下——
为何今夜天蛮说的话,总让她感到一丝哀愁,他的眼眸虽是笑着,眸底却暗流涌动着捉摸不清的情绪……
“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现在我们要不要继续刚才的事?”
帝天蛮忽地坏笑炸开,捋开越圣雪的发,俯身吻上那白洁的颈项——
唇瓣的轻触、舌尖的挑逗,暖暖的鼻息,帝天蛮的每一个动作都教越圣雪整个身子烧烫了起来——
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吧?
天蛮并没有瞒着自己什么,越圣雪小脸通红,帝天蛮双唇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火热得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双手就这么不自觉地环住帝天蛮的脖子,娇喘的低吟萦绕在彼此之间,“到床上去……”
帝天蛮在越圣雪耳边低吟,她羞红了脸没有说话,靠在帝天蛮的怀中,默许他将她抱起。
来到床边,两人湿着身子滚落床上,“蛮……擦干身子……”
“不用,等一下终究还是会……湿的……”
帝天蛮鬼魅坏笑,大手退下越圣雪湿透的衣衫——
洁白如雪的身子映入眼帘,一瞬间因为他的注视渲染上迷人的绯红,“我的小妖精,知不知道,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疯狂……”
娇羞的呻/吟萦绕整个寝屋,“呃嗯!”床纱之后,帝天蛮猛地侵入越圣雪的身子——
欢爱过后——
两具绝美的身体相叠,帝天蛮伏在越圣雪喘息未定的胸口。
“雪儿……明日去看望你的母后,如果想多陪陪她,可以陪着她在郊外多待几天。”
“真的?”
帝天蛮躺倒在越圣雪的身侧,将她搂入怀中,吻着她的发——
“当然,不过千万不可以过于操劳,记得,你可是有了孩子……”
“知道了……谢谢你,天蛮……”
越圣雪向着帝天蛮侧过身,搂着他的腰,娇柔的鼻息萦绕在他的脖颈之间。
“小东西,几时学会乖巧了,是不是又想‘挑/逗’我?”
“讨厌!别那么没正劲,我可是有了孩子,再一次你就不怕伤着他?”
“不怕,有这朵‘红花’保护,这个孩子定是大将之才。”
帝天蛮大手在越圣雪的后背游走,越圣雪知道他在说什么,刚才在他们交合的时候,背后的那朵“曼妙驻华”又盛开了……
正文 吻不够的吻痕
“雪儿,你觉得奇不奇妙,这些日子,我们一旦交合,你后背的这朵花就会盛开,你说它会不会也许不是什么‘地狱之花’,它一定隐藏着很奥妙……”
帝天蛮说罢轻轻一吻落在越圣雪的额头。
“奥妙?能有什么奥妙呢,我只求它不会伤害孩子,不会伤害你……”肋
越圣雪拉耷着双眉,口吻不禁担忧——
虽说最近这身子的确很奇怪,每当她与天蛮交合,她都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仿佛真的是这朵花在保护这个孩子……
只是,越圣雪亦同样不能忘记之前每一次“曼妙珠花”盛开时,都令她感到惶恐不安,晋国的变故,楚仁殿下的遭遇,还有她的眼,每一样都是拜这朵花所赐。
而那浮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每一幕都充斥着悲惨的呻吟……
“傻瓜……不许再暗自担心,我说过会保护你和孩子,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的下颚,他不喜欢看她满眸的忧心忡忡,“瞧瞧这双眼有多美,它适合笑,笑起来会更迷人……”
“嘴巴怎么那么甜?真的笑起来会更迷人?”
难挡帝天蛮的恭维,越圣雪收起愁容,扯开淡淡一笑,“很迷人……全天下只有你的眼能让我着迷……”镬
鼻息的暖流扑向越圣雪的娇容,帝天蛮俯下脸吻住她的吻,倏然一翻身,“呃,天蛮……你?”
不会是又想要——
盎然勃发的硬物正抵她,越圣雪又惊又羞,帝天蛮唇角半扬,魔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绽开:“呵……宝贝,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坏蛋,我才不要你夸聪明呢!”
“是吗?那太好了……反正现在拒绝也已经太迟了……”
说着,帝天蛮擒住越圣雪的唇,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封印在了口中……
─夜欢合,帝天蛮虽然动作温柔,但一次次的索要也令越圣雪难档疲乏,累得伏在他的怀中,晨曦的阳光一点点撒入屋内,她还是迟迟没有起身之意思。
“雪儿……雪儿……”
帝天蛮搂着越圣雪轻唤着她的名字,“嗯……”
像中贪睡的小猫,越圣雪似醒非醒的嘤咛了一声,帝天蛮不禁觉得可爱,邪魅一笑,“该起身了,小东西。”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说道,娇小的小身子却往他的怀中又蹭了一蹭,仿佛在说她还不想起身,可——
“这是在挑/逗我吗?我可是会把控不住的哟!”
帝天蛮邪佞的笑道,大手不安分地向下探去,“呃嗯!不可以,我起身了,我起身了!”
越圣雪一下子惊醒过来,拦截住那不安分的大手,半坐起身——
锦被顺着肩头滑至腰间,柔和朦胧的晨光打在那白洁如玉的肌肤上,勾勒出完美无缺的金色轮廓,“小东西,你好诱/人……”
帝天蛮跟着坐起身,俯下身在越圣雪的心口上又留下了一道吻痕,“蛮……够了……”
越圣雪娇羞地推开他,不过一记垂眸,她就看到身子上早已布满了红印,那是昨夜天蛮索欢的印记。
比起拥抱她,他的吻更让她记忆深刻,他仿佛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故意要在每一寸的肌肤上都留下他的痕迹……
“不够——最后一吻,不许拒绝……”
帝天蛮还是执意地吻上了越圣雪的心口,越圣雪没再拒绝,因为双手先被他牢牢桎梏住。
“陛下,公主,你们起身了吗?”
“嗬?!”
门外突然传来娜娜的声音,越圣雪一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还没,等一下!”
越圣雪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先该穿衣还是先该洗漱,帝天蛮跟着下床,从后一把揽住越圣雪,“蛮……别这样,先穿上衣服!”
“不要,就想要这么黏着你。”
帝天蛮像个孩子似的,高大的身子牢牢地挂在越圣雪娇小的身子上,“蛮……”
“公主,阡大人已经在殿中等候了……需要我进来为你洗漱吗?”
娜娜的声音又再传来,越圣雪猛地一惊,推开帝天蛮焦急道:“不要!呃……要……呃……等一下!!”
越圣雪看了眼仍旧浑身赤祼的帝天蛮,手忙脚乱到语无伦次,捡起地上的外袍披上他高大的身子,却被他立刻抓住双腕拥入怀中,“蛮……别闹了,来不及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
口吻变得有些不同,淡淡的,却染着莫名的忧伤……
帝天蛮拥着越圣雪,这一个拥抱忽然让越圣雪感到别样的怪异——
又不是永别,为何总是抱不够,还抱得那么紧……
就像满身的吻痕,他是想要她记得他,因为他们会分离很久很久?
越圣雪不懂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念头,但时间不允许她深想太多,“公主,我为你打水来了,要端进来吗?”
“呃……等一下。”
越圣雪说罢,就听帝天蛮:“进来吧!”
“天蛮?!”
心一惊,越圣雪看着帝天蛮,这才发现不知几时他已经穿上了衣衫。
在娜娜的帮助下,越圣雪很快梳妆打扮好,帝天蛮倚在门窗边,环抱着胸,双眸一直定定的落在越圣雪的身上。
“娜娜……衣衫都打好包袱了吗?”
“嗯,公主,带这些衣衫就够了吧?”
娜娜指了指从衣柜里拿出的一些衣服,越圣雪笑了笑点点头,“够了,只是住几天而已……”
打点好了一切,娜娜跟在越圣雪的身后预备下楼,帝天蛮却突然走了过来拉住越圣雪的小手,不容她来得及反应,及又被他拥入怀中。
“蛮!”
越圣雪羞怯地看了眼身后的娜娜,娜娜掩着笑,“陛下,公主,娜娜先下楼了……”
“都怪你,连娜娜都笑话我们了!”
越圣雪轻捶了下帝天蛮,小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扣在自己的心口,“雪儿,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
帝天蛮表情凝重,不觉让越圣雪心一荡——他的拥吻,他的吻,他的反常,是不是都和他要说的这件事有关?!
“也许等一下你会见到你不想见到的人……”
“我不想见到的人?”
帝天蛮半说半留的口吻让越圣雪越来越感到不安,“究竟是谁,蛮,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雪儿,不要紧张!我想说的是,之前你母后的伤势严重,我寻遍蛮弩的名医都束手无措,所以我不得不派人将林琼花找来,这一次你母后醒来,全靠她精湛的医术。”
“无花师傅现在就在我母后的身边?”
一颗吊起的心眨眼放了下来,越圣雪破涕为笑,如果见到的人是无花师傅的话,怎么会让她感到不安呢,难道——
“慕容傲雪也在吗?”
“是,如果你不想见到她,我可以派人将她收入大牢。”
“不!也许这是我们母女三人重修旧好的机会……”
越圣雪立刻打断道。
“当真?不怕她会暗中伤害你的母后?!”
帝天蛮睨着越圣雪的眸,她犹豫了一会儿,“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现在应该已经被你收入大牢了,对不对?”
帝天蛮但笑不语,她总是这么冰雪聪颖。
“蛮,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总是一次次的伤害我,但在我来说,也许她做了很多错事,可所有的错也不能全怪责她,她仇恨母后和父王都情有可原,也许母后也一直后悔当初丢弃了她,现在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让我们重修母女情。”
“小丫头,你就是太天真,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离开宫。”
“别担心我,我可不会让你反悔不让我去见母后呢。”
越圣雪说着转过身迈开步子,但帝天蛮很快又从后突然拥住她——
这个拥抱比方才的更突兀,越圣雪平复下不安又涌动了起来,她能感应到什么,总觉得他似乎还有其他的话没有和她交待……
至少,她不认为昨夜无度的索欢,他的吻,他的拥抱是因为无花师傅和慕容傲雪的到来。
一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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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夜过后
帝天蛮和越圣雪来到楼下,只瞧阡子默没有身穿官服,而是一袭素色朴实的衣衫,这一看越圣雪还没能认出他——
“娘娘。”
直到阡子默恭敬地躬身道,越圣雪微微错愕,“呃,阡大人为何这样打扮?!”肋
他的打扮得实在普通,普通得都有点寒酸,就像要就此归隐山林似的。
“子默这几日都会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你母后被安排在近郊的林间,虽然那里鲜少有百姓往来,但以防万一,这样的打扮足以掩人耳目。”
帝天蛮揽住越圣雪的肩头道,“原来是这样……”越圣雪又再看了看阡子默,如果说是掩人耳目,她相信阡子默是做的。
“当然,只留你和娜娜两个弱女子,我怎么能放心?”
帝天蛮唇角噙着暖意的笑,仿佛射进越圣雪的心,她小脸微红,“我会平安回来的,不用担心。”
“我知道……”
“娘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起程吧。”
阡子默说道,越圣雪点点头,“嗯。”镬
迈开脚步,越圣雪跟着阡子默走出了天竺殿——
只是奇怪的是帝天蛮送她到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而阡子默也没有向着宫门的方向走。
“阡大人,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
越圣雪禁不住问道,阡子默顿了顿脚步,“娘娘不用担心,马车已经在密林外等候。”
“密林外?”
越圣雪低低念道,这才发现已经随着阡子默来到了夜凌的宫殿之外,他这是要带着她和娜娜和那条通往密林的暗道离开蛮宫?
事实和越圣雪设想的一样,阡子默果然是带着她们从那条暗道出宫,而等候密道外的正是鬼若尘。
“这些天,他也会留在近郊吗?”
上了马车,越圣雪忍不住问向阡子默,“不,若尘只是送我们……”
马车走得很快,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近郊的林间,马车往深处而去,越圣雪时不时拉开车帘向外看去,“就是那座院子吗?”
她忽然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草篱笆围起来的农家小院——母后就在那儿,她终于可以见到母后了。
马车停下后,越圣雪就先跑下了马车,“公主,小心啊,跑慢一点!”娜娜担心地坠在后面。
阡子默下了马车没有立刻跟上去,看了眼朝他走来的鬼若尘,“陛下今夜真的决定那样做了吗?”
鬼若尘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道:“陛下那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西厥王来者不善,绝不能让他的歹念得逞。”
“所以留娘娘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吧……”
“母后!母后!”
越圣雪一进屋就抑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只是屋中好安静,“屋里没有人吗?”她喊着,娜娜气喘吁吁地跟跑了进来,一头却撞上从里屋走出来的——
“无花师傅!”
越圣雪一眼看到了被娜娜撞到的人正是穷无花。
“娘娘,你来了……”
穷无花放下手中的银针袋,躬身行礼,越圣雪立刻扶着她,“免礼,我母后是不是在屋里?”
“雪……雪……儿……”
穷无花才张开口,越圣雪就听到屋中传来虚弱却熟悉的声音,“母后!”
如风般越国穷无花的身侧,越圣雪快步走入屋中,只瞧林皇后躺在床榻上,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雪儿?雪儿是……你吗?”
她撑着双手试图坐起身,“母后,是我,是雪儿!”
越圣雪坐到床边握住林皇后的手然后扶着她的腰坐起身,母后的手在发颤,她的身子是这般消瘦。
越圣雪心头一酸,拥着林皇后,“母后……让你受苦了……”
“傻孩子……母后……没事……”
林皇后慈爱的笑,爱怜地抚着越圣雪的发,“怎么会没事,都是雪儿才害得母后被父王伤成这样,你的耳朵现在可以听见了吗?可这双眼……”
“不用担心那双眼,师傅医术精湛,瞎子也能重见光明。”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音从越圣雪的身后传来,仿佛就是她自己的声音,“谁?”
正文 下毒
“是雪儿……是你的……姐姐……”
林皇后低低地说道,越圣雪正看向慕容傲雪的视线惊愕地转而投向林皇后,“母后……你唤她雪儿?你都知道了?”
“呵呵……很惊讶吗?还是心里很不舒服,‘雪儿’这名字不再属于你一个人。”肋
慕容傲雪阴冷的说道,嘴角噙着淡漠的冷笑一步步迈进到越圣雪的身后,“你想要做什么?”
越圣雪站起身,警戒地挡在慕容傲雪的身前,那嘴角上的冷笑渐深,“做什么?只有你可以坐在母后的身边吗?”
“母后?!”
慕容傲雪竟然唤母后为“母后”?!
越圣雪仿佛遭了一锤子的敲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双眸一瞬不瞬地睨着慕容傲雪。
“越圣雪,为什么总是摆出这么教人不快的表情,难道我叫错了吗?”
慕容傲雪捏起越圣雪的下巴,冷锐的眸光扫了过来,“拿开你的手。”
越圣雪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慕容傲雪可以听到,她说着同时拉开慕容傲雪的手,眉头一拧,眸光也有意识地错开与她视线的交汇。镬
“呵,在人前就装作圣洁无辜,在人后就摆出孤傲的面目,越圣雪,你是欺负母后看不到就对我使脸色吗?”
慕容傲雪故意说的很响,存心故意让林皇后听得一清二粗,“圣雪,怎么了,你还在怪罪你姐姐吗?”
林皇后伸出双手摸索着越圣雪,“不是的,母后……雪儿没有怪罪之意。”
说着,越圣雪不悦地瞪了慕容傲雪一眼——
她究竟都对母后说了什么,母后为何知道她与她之间有过过节?
她又是对母后做了什么,让母后对她维护备至?
“妹妹没有就好,姐姐可是一直很后悔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伤害了你,但姐姐都是无心的。”
慕容傲雪“虔诚”的忏悔道,一口一个妹妹,一口一个姐姐,那口吻那语调若是闭上眼听,还真的会信以为真,可惜的是越圣雪的眼没瞎——
她的眼看到是慕容傲雪在笑,得意的笑,奸诈的笑。
她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有忘却心底的恨,她不过只是在母后的跟前装作忏悔的乖女儿。
“圣雪,原谅你姐姐……一切都是母后的错,如果母后当初能保护好你们两个,也就不会让你们两个沦落到自相残杀的境地。”
林皇后满心的愧疚,越圣雪听着心儿一酸,想要抚慰道,却被慕容傲雪抢了先机——
“母后……千万别再责怪自己了,雪儿不怪,雪儿只怪自己将仇恨都转嫁在妹妹的身上,雪儿只求妹妹原谅就好。”
“慕容傲雪!”
越圣雪看不得慕容傲雪做戏,实在忍无可忍地高声喝道。
“圣雪?!”
林皇后起了疑心,握着越圣雪的手腕,“母后知道雪儿伤你很重,可一切的错都缘起母后,母后求你好不好,原谅你姐姐……”
“……”
越圣雪伤心于林皇后的哀求,又气愤慕容傲雪站在一边的冷笑。
“母后不要担心,我早已原谅姐姐了……你好好休息,无花师傅一定能将你的眼睛治好的。”
“母后的眼看不看得到都不重要,母后只求你们姐妹两能重修旧好,你们可是双生花,应该互亲互爱。”
林皇后握着越圣雪的手又握住慕容傲雪的手,将两人的手相叠在一起,“母后,请放心,雪儿一定会和妹妹互亲互爱……”
慕容傲雪“乖巧”地说道,眼神却含着恨意地给了越圣雪一眼,“是的,母后,圣雪一定会和姐姐互亲互爱。”
片刻后,穷无花走了进来,说是要为林皇后针灸,越圣雪道谢后,悄然拉着慕容傲雪走了出去,来到幽静的后院,她开诚布公地问道——
“慕容傲雪,你这么做哄着母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目的?越圣雪你在假装什么?我不过做了你希望我做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做了我希望你做的事?”
越圣雪听不懂慕容傲雪的话,更不明白她那眼中愤慨的怒气,“装什么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帝天蛮给我下了毒!”
正文 紧挨着的唇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帝天蛮给我下了毒!
慕容傲雪的话历历在耳,越圣雪找到阡子默,才从他的口中证实——
天蛮果然为了以免慕容傲雪伤害自己和母后,趁她无意之际给她下了毒,解药一次只能保证一个月内不会毒发。肋
“娘娘,是不喜欢陛下这么做吗?”
阡子默看越圣雪听后就垂着眼眸似乎很忧郁的摸样,不免担心的问道。
越圣雪摇了摇头,“不……天蛮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还有我母后,慕容傲雪几次三番都暗中伤害我们,也许这么做是对的……”
无意的叹了口气,越圣雪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我已经放下仇恨想和慕容傲雪冰释前嫌,可现在我才发现只要她的心不改变,就什么也不会改变,她的眼神没有改过,她仍旧恨母后和父王丢弃了她,也恨我占尽了本该属于她的。”
扯开酸涩的一轮笑弧,越圣雪越过阡子默的身边在院子中石桌边坐下——
镬
“瞧那落叶,一旦枯萎落地就不可能再变为原来的样子……这个世上,很多事错了就错了,想要弥补只是奢望罢了……”
越圣雪眼神定定地看着一地枯黄的落叶,眸底涌动的忧伤有着让人想要抚慰的冲动,阡子默不自觉地跟走到越圣雪的身后——
噗咚!!
突然这是,一只小小的竹球从院子外飞了进来,“啊!姐姐,姐姐,能不能把我的竹球扔过来?!”
院子外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越圣雪立刻蹲下身捡了起来,回过身看到院子外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不自觉地就笑开,“好。”
“不,娘娘,把竹球给我!”
越圣雪连一步都没来得及迈,阡子默就不由分说的从她的手中拿过那竹球——
“阡大人?”
“娘娘,我送过去就好。”
越圣雪跟了上来,阡子默停下脚步就扳过她的身子,还轻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背过身又坐在了石桌边——
他就像不愿意让她靠近那个孩子?
可那只是个孩子罢了,不可能会伤害到她的……
难道——
越圣雪站了起来,无意看到桌边那只水缸中自己的倒映——是这双眼……不能让那孩子看到啊……
“对不起,娘娘,还请娘娘原谅刚才子默无意冒犯。”
阡子默的脚步又折了回来,他站在越圣雪的身后,没有得到回答,却看到那倒映在水中的娇颜满是忧愁。
越圣雪伸出手盖住左眼:“阡大人,刚才我若就那么过去,那个孩子看到我有双赤红的眼睛一定会被我吓坏吧?!”
“……”
阡子默心口猛地一揪,都怪他刚才没有掩饰好,才令她开始陷入苦恼。
“如果将来这个孩子出世,他会不会也和旁人异样害怕自己的娘亲有双诡异的红眸?!”
“不会的!”
阡子默竟一步向前,温柔地揽入越圣雪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娘娘,你不会吓到任何人,你的眼很美……真的很美……”
越圣雪抬起的眸与阡子默四目相对,两人似乎同时察觉到,彼此的距离只相差分毫,两人的唇更是挨得那么近——
越圣雪感到不自在,面上浮起堂皇之色,为难地畏缩起双肩,将头扭开,“对不起……娘娘……”
阡子默猛地松开搂紧她的双手,向后退开好几步——
她一定讨厌他了!
“对不起,微臣无意冒犯,还请娘娘降罪!”
阡子默倏地跪地请罪,越圣雪垂眸看着他,“无意便无错,阡大人快请起。”
越圣雪靠近一步,阡子默抬起眸,两人四目相视的一刹,她又不自觉地错开与他交汇的视线——
女人总是灵敏的动物,越圣雪赫然感觉到阡子默看着她的眼神与往日不同,而那眼神是不容许她踏足的禁区。
“公主,屋子收拾好了,你开睡一会儿吧!”
这时娜娜从屋中走了过来,越圣雪点了点头,就从阡子默的身边走过,眨眼刹那,阡子默觉得越圣雪在与他之间画下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正文 偷腥·闺房索香(高/潮,不可跳过哟~)
深夜蛮宫·养心殿
帝天蛮敖冷的身影倒映在寂静的正殿内,他似乎在等什么人,“陛下。”鬼若尘一身黑衣匆匆而来。
“天竺殿内外有什么动静?”
“如陛下所料,西厥王的确对雪妃娘娘意图不轨,我瞧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娘娘的天竺殿外张望,他们身着黑衣都是西厥王的随从,有两个潜入殿内,在水缸中下了药。”肋
“那个老秃驴果真想要铲除雪儿!”
“是。西厥王的目标很明晰,他知道陛下独宠雪妃娘娘,所以在水中下毒,试图做成无头案。”
“哼!那老秃驴狗胆包了天,他以为害死雪儿,就能让本王迎娶他的女儿,还封她为后?!”
帝天蛮捏起拳头一拳圆柱上,微嗔的鹰眸四射着刺骨的杀光——
他早就料到西厥王此行来者不善,巴图尔玛救了母后并送母后回宫,不过只是个幌子,母后遭人袭击不过就是西厥王派人演出的一场戏码。
他大费周折而来的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害雪儿!镬
想到这儿,帝天蛮就恨不得拧断那西厥老头的脖子!他以为他帝天蛮会愚蠢到干坐着等他伤害雪儿?
酒席上,帝天蛮就听出那老秃驴的暗示,他想要让蛮弩同西厥联姻,他还说愿意助蛮弩联手攻打越楚,助蛮弩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可这天下怎么会有白得的美餐?!
那老秃驴向来孤傲成性,几年前的那场“百兽宴”,帝天蛮就知道他是为了让他开口向他求亲,娶他女儿巴图尔玛为妻,但可惜他帝天蛮的后宫从不缺女人,现在也不再需要任何妃嫔。
“若尘,如果今夜本王让你去做的事让你感到为难,你可以选择‘不’。”
一直背着身的帝天蛮回过身来,两个俊美如斯的男人四目相视——
“若尘愿为陛下和娘娘做任何事,即便陛下让若尘去死,若尘也将义无反顾的踏入地狱深渊。”
鬼若尘屈膝跪地,似乎有心错开彼此的视线,但帝天蛮早已先一步看到他眼眸深处的那一丝挣扎和无奈——
若尘,如果还有其他的法子,本王绝不会让你出卖自己!
只是……
嚓嚓嚓!
帝天蛮起了收回成命的念头一刹,只听殿外传来一道缓缓靠近的脚步声,“陛下,尔玛公主到。”侍女高声唤道。
“宣她进来。”
帝天蛮淡淡一应,只瞧鬼若尘脱下了一袭黑衣,穿在里面的衣衫竟然和帝天蛮一模一样。
幽暗妖冶的烛火打了过来,照亮鬼若尘的脸孔,他的容颜竟然也同帝天蛮一模一样……
“陛下……”
巴图尔玛娇羞唤道,脚步停留在鬼若尘的身后,一直垂低的眸没有察觉另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黑影之中。
鬼若尘回过身微微扬起唇角,老练地扣起巴图尔玛的下颚,“我的小美人,今夜你愿留下伴本王一夜吗?”
说时,俯下身附在巴图尔玛的耳边,那一张白洁的小脸瞬间红潮涌上,“愿意……尔玛自当愿意……”
鬼若尘唇角笑靥渐深,不再说话,打横抱起巴图尔玛轻踢开寝屋大门,向外喝道:“今夜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
殿外的侍女们齐齐应声,巴图尔玛靠着鬼若尘的肩头瞧见那些个身影匆匆地退了下去——
是真的,都是真的,帝天蛮为了得到她,真的将那个越圣雪仍在了一边!
巴图尔玛沾沾自喜,从午后收到帝天蛮的传话后,她就一直隐隐期待,她本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假想,但是现在帝天蛮是真的真真切切的抱着她……
“尔玛,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鬼若尘将巴图尔玛平放在龙榻上,她羞红了脸,眼前的帝天蛮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不后悔,可尔玛怕陛下会后悔,陛下难道不在意雪妃娘娘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我的小美人儿这是在吃醋?”
鬼若尘邪魅地眯起眼睛,一双大手解开巴图尔玛的衣衫。
“唔……尔玛可以吗?”大手轻柔着那柔软的丰盈,逼得巴图尔玛忍不住娇吟一声——
“尔玛什么都愿意给予陛下,绝不后悔,可尔玛惟独害怕,今夜过后,尔玛就被陛下所遗忘,因为尔玛听闻陛下独宠于雪妃娘娘。”
“呵!我的小美人,你想得太多了……越圣雪只是越晋远的女儿,一个汉人,弩人眼中永远的罪人。”
鬼若尘全然褪下巴图尔玛的衣衫,含住那挺翘的蓓蕾轻轻一咬——
“呃嗯!当真?陛下,这是当真的?”
她信了,她就这么被情潮袭灭,“当然……从今后,本王的眼中只有你这唯一的美人儿……”
心甘愿了,所以身子也跟着堕落于鬼若尘老练地索要之中——
“呃嗯!!”
打开的双腿紧紧地缠在鬼若尘的腰间,巴图尔玛被带上了云端之上,“陛下,尔玛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鬼若尘扬笑的脸倏然冻结,忧伤浸没了他的眼,眼底浮现的是越圣雪纯真的脸孔:
娘娘,对不起……这是若尘唯一能为你和陛下所做的……
林间,农家小院
清冷的月光撒在院子里,阡子默坐在石桌边对月独饮,慕容傲雪从屋中缓步走来,唇角扬着教人不悦的冷笑,“呵!阡大人有什么伤心事?需要傲雪作伴共饮吗?”
她坐在阡子默的身边,拿过他手上的酒杯,将他沾唇过的酒水一饮而尽。
阡子默向她睨了一眼,她的容貌恢复得很好,几乎和越圣雪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如出一辙,如果醉了的话,会不会将她认错?
“呵……”
阡子默似笑非笑一声,眼神不觉浮起午后拥抱着越圣雪的一幕幕,“慕容傲雪,为何要做那么错事来掩藏你受伤的心?”
慕容傲雪手一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她唇角的冷笑变得有些尴尬,晃动的眼神像是被人看穿了隐藏深处的秘密——
午后她躲在暗处瞧见阡子默紧拥着越圣雪,她本想以此要挟他给她更多的解药,可……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向陛下告白,我也不会有多一颗解药给你……”
阡子默夺过慕容傲雪手中的酒杯,倒满一杯一饮而尽,他似醉非醉,迷蒙的眼神莫名忧郁,慕容傲雪久久没有说话——
果然他猜到了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爱上不该爱的女人可是要付上代价的!”
慕容傲雪冷下脸,站了起身。
“代价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代价是什么!”
阡子默跟着站起身,他向着慕容傲雪俯下身,浓浓的酒味萦绕在她的鼻唇之间,那味道仿佛是种嘲笑——
“慕容傲雪,你永远都只是你,不要妄想做任何事可以取代雪妃娘娘,你的游戏早已结束了,陛下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趁着雪妃娘娘还有原谅你的心念之前,收手吧……”
“哼!阡子默,少给我说教!我想怎么做都没有人可以阻止,帝天蛮以为用那毒药就可以困住我,他休想!”
慕容傲雪猛地推开阡子默,他淡淡的笑,什么也没再说,坐下又对月独饮——
被漠视的冷遇让慕容傲雪又羞又愤,她拂袖扬长而去。
这一幕清清楚楚地落入一直站在屋中窗边的穷无花的眼中,“都怪我不好,才让傲雪变成那样。”原来林琼花就站在穷无花的身边,虽然她看不见,但仅凭听到的她也仿佛看到了那一幕。
“好妹妹,不怪你,该被惩罚的应该是我。”
穷无花满目愧疚,有个秘密她从没有告诉过慕容傲雪——
那就是她穷无花和林琼花是双生姐妹,天下人都以为生下她慕容傲雪和越圣雪姐妹两的人是林琼花,可其实是她穷无花。
她才是越国的皇后,越晋远真真正正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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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越圣雪,让我代你去死
当年穷无花被誉为人间仙子,美貌天下无双,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个孪生妹妹林琼花。
她曾深深爱慕着一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强取豪夺而不得不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那个无耻的男人就是越晋远。
穷无花发誓她从未爱过这个男人,所以在生下一对双生姐妹后,负气离开,越晋远知道后为之大怒,势要斩杀林氏满门。肋
一直随奶奶隐居山林的林琼花为保满门性命,只得只身前往皇宫,哀求越晋远收回成命,越晋远一眼就被林琼花和穷无花如出一辙的美貌所动,答应她的请求。
谁然林琼花未曾料想到,就在她成为姐姐替身的第二日,两个才出世不足三日的孩子不知道被谁放在圣殿中,一场大火吞噬着她们,越晋远冒死只救出一个孩子——那就是越圣雪。
林琼花曾感动他为救女不惜性命,是个值得交托感情的男人,但多年过后,她才知道那场大火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越晋远。
原来他从来没有原谅过穷无花,他故意残害孩子就是为了报复她背叛了他。
“姐姐……时至如今,你能告诉我,她们姐妹两真正的生父是谁吗?”镬
林琼花握住穷无花的手,她感觉到她的问让她的手开始发颤。
“琼花,你都知道了?”
穷无花难掩惊愕,那是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林琼花摇摇头,“虎毒不食子,就算越晋远再怎么灭绝人性,我也不信他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次毒手,十多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便可以解释越晋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和他!”
“……”
穷无花沉默不语,因为林琼花口中的“他”让她的心猛然一跳——琼花一定都知道了,她一定知道傲雪和圣雪的生父是谁了。
“我一直不明白越晋远为何要将我和圣雪安置在晋宫,可当楚仁那孩子一眼就爱上才三岁的圣雪,而晋王总是极力呵护我和圣雪,我才渐渐有了怀疑……姐姐,你知不知道晋王在弥留之际只召见我一个人,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穷无花倏然激动起来,双手紧握林琼花的手,那份紧张,那份在乎,不用言语就已让林琼花找到了答案。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无花……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滴答!
眼泪随着林琼花的那句话落出穷无花的眼眶,“他真的那么说了?”
“是,他就是傲雪和圣雪的生父,对不对?”
“……”
穷无花默默一眨眼,林琼花唇角染上一抹苦笑,“难怪他那么疼爱圣雪,只是他却从不知道圣雪就是他的女儿,不然他怎么会将圣雪许配给楚仁那孩子,还册封她为太子妃。”
“可是越晋远知道,他故意将你和圣雪安排在晋宫,就是为了那晋楚仁爱上圣雪,让他们兄妹相爱,好报复我和晋王。”
穷无花痛恨得咬牙切齿,林琼花摸索着抚上她的脸庞,“无花姐姐……你说的没错,越晋远就是那样设想的,所以他故意在晋蛮之战前告诉了楚仁那孩子这个秘密,才令他方寸大乱,战败在沙场之上。”
“越晋远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当年他明明目睹我和晋王恩爱难分,却强占我逼迫我不得不嫁给他,可是我的心从来爱着的就是晋王,我控制不了它,我控制不了自己和晋王复合,怀上傲雪和圣雪的那一夜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那一夜却也掩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让傲雪和圣雪走入今日姐妹相残的境地。”
“我是个不称职的娘亲,连将事实告诉傲雪的勇气都没有……”
穷无花靠在林琼花的肩头中,眼泪落不停,殊不知这个时候门边一闪而过一道娇小的身影——
慕容傲雪疯狂地跑出院院子,她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她不是林皇后的女儿,她更不是越晋远的女儿!
她一直敬爱的师傅才是她的生母,真正遗弃她该被她憎恨的就是那每一日都相伴在身边的师傅!!
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这多年来,我怀揣的恨都是错的,她没有资格埋怨林琼花,也没有资格伤害越圣雪,因为她们和她一样都是被害者。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慕容傲雪的世界崩塌了,她做了那么多报复的事,竟然到头来每一件都是错的……
“不……不……不!!”
慕容傲雪痛苦地跪地呻吟,有道幽幽的脚步来都她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来,“慕容傲雪……你怎么了?”
越圣雪的声音轻轻地落入耳中,慕容傲雪抬起头,倔强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站了起来,“少假好心,我的事与你无关!”
话还未说罢,慕容傲雪就往山林的深处走去,可越圣雪的脚步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越圣雪,你够了吗?你就不怕在我故意引你到深处,让你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你不会。”
越圣雪凝着慕容傲雪泪水犹存的眼,那怜悯的眼神让慕容傲雪心意相通的感觉到了什么——
“你也听到了?”
“……”
越圣雪没有说话,她并非故意偷听母后和无花师傅的谈话,而是偷偷跟着慕容傲雪才听到了那惊天的秘密……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没有表情,越圣雪,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嘲笑我这么多年来像个傻瓜一样被自己的亲生娘亲骗得团团转!”
慕容傲雪冲着越圣雪大吼,越圣雪走上前,一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如果我这里在痛,你也能感应到吧?”
“……”
“如果你被骗,那我又何尝没有被亲生娘亲所骗,难道你的痛不就是我的痛吗?慕容傲雪,你是我的双生姐姐……时至如今,为什么我们还要互相伤害呢?”
是啊!
她都已经没有恨她的理由了,为什么还要恨呢!
慕容傲雪好想就这么拥住越圣雪,向她忏悔自己犯下的所有错,但是倔强好胜却不允许她放下尊严,她拉开越圣雪的手——
“也许你做得到宅心仁厚地原谅穷无花,可我无法原谅她的背叛,她不配做我慕容傲雪的娘亲!她不配!”
“谁说我不恨?”
越圣雪简单的五个字让慕容傲雪傻傻一怔,“谁说我会轻易原谅抛弃我的亲生娘亲?只是……我不会用恨来折磨我自己。”
越圣雪的话,越圣雪的眼神,无一不让慕容傲雪感到,她这是在让她放下仇恨,因为她的仇她的恨,没有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半点伤害,而是将自己先摧残得满身疮痍。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越圣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越圣雪,这双突变的眼不曾让你害怕吗?”
慕容傲雪的问显得很是突兀,“我的眼?”越圣雪下意识地抚上眼旁。
“帝天蛮突然送你出宫,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知不知道我曾在你离开他的时候爬上他的床,你说现在,在蛮宫里,是不是也会有其他的女人那样做?”
越圣雪就如毫无防备下被人猛然一击,她说……她曾爬上天蛮的床?!
“越圣雪,你总是那么天真,所以才会让男人们争相将你捧在手心里,甘愿为你付上性命也要保护你。”
慕容傲雪扬唇轻笑,不再是鄙夷的冷笑,而是莫名的让人感到悲伤。
“慕容傲雪,不要再说谎言欺骗我,让我恨你了,我信天蛮,就算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也相信他!”
越圣雪不信慕容傲雪的话,事到如今,她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她的恨已经消散无踪了。
只是她不愿承认,因为她和她一样倔强,一样敖冷。
“如果信他就信到底,无论他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都不要改变你的信念!”
“慕容傲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天蛮送我出宫,是不是并非单纯的让我和母后独处?”
越圣雪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她抓住慕容傲雪的手,“爱你的男人不愿你胡思乱想,所以你只要听从就好!”
慕容傲雪拉下越圣雪的手,她的确是知道什么,只是这些原本可以伤到越圣雪的事,她不想再拿来伤害她了,相反——
“越圣雪,你记好了,在这个世上,能伤害你的人,只能是我!所以我绝不会允许第二个女人伤害你!”
“第二个女人?”
越圣雪听得似懂非懂,慕容傲雪却抚上她的眼,分明笑着,口吻却那样哀愁伤感:“越圣雪,我好高兴,我和你终于有了一样不再相同的地方……”
为何要摆出这样的笑?
就像要永别一样,越圣雪来不及抓住慕容傲雪的手,只瞧她说罢就快步迈开,眨眼消失在暗黑的山林之间……
正文 贱人的下场
夜空上,独揽一弯明月,月光清冷仿佛能映照内心的寂寥——.
帝天蛮坐在天竺殿的平台上,微微仰头凝望深不见底的天际,雪儿离开他身边不过连一日都不到,可思念的苦海已经快要将他淹没。
忽地,一阵晚风袭来,吹起缕缕白纱,一道脚步缓缓向着他而去,那身影像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蛮……累”
就连声音都如出一辙,帝天蛮蓦然回头,眨眼,惊色泛滥,独占整张俊颜——
是雪儿?!
那张才一日不见的倾城容颜,那张他此刻正在想念的容颜,此刻正映入他的双瞳,“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但“儿”却在看到那人儿有着一双乌眸时愕然收住萌。
“慕容傲雪?!”
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帝天蛮双眉皱起,脸上所有浮现的喜悦瞬间黯然。
慕容傲雪笑了笑,有点苦涩,伸手抚了下眼角,“看来我真的和她很像,若不是这双眼就连陛下也差点骗过了。”
容颜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若是换做旁人,真的找不出眼前之人可以让人厌恶的理由,但——
“你来这儿做什么?”
帝天蛮鹰眸中满是淡漠,疏离,嫌恶……
慕容傲雪不是瞎子,所以她看得出来,她的到来一点儿都不受欢迎。
“我在这儿,陛下不是应该更放心一点儿?至少我不能伤害到陛下最爱的女子。”
“哼!”
帝天蛮笑着冷哼一声,迷蒙弯起的鹰眸染着几分醉意,“谅你也不敢,本王岂容你再伤雪儿一次!”
“是啊!陛下那么爱越圣雪,又怎么会伤她呢!”
慕容傲雪直勾勾地看着帝天蛮的眼,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仿佛在说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不伤害她的人,自己却要做下一个伤害她的人。
帝天蛮的脸色悄然一变,“慕容傲雪,如果你想告诉雪儿,本王一定会要你身首异处!”
上前一步,带着死亡的味道,帝天蛮一把扣紧慕容傲雪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慕容傲雪深信自己已经断了气,“我只是不希望越圣雪受到伤害。”
“呵!呵呵……”
耳边飘来淡淡的笑声,是帝天蛮在笑,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笑话,“慕容傲雪,开诚布公的说出你的目的,你是来要解药的,对不对?”
苦涩的接受帝天蛮的嘲笑,慕容傲雪知道那句话由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确可笑,如果可以,她都想笑,只是——
“那个西厥王不是想要越圣雪死吗?让他亲眼目睹越圣雪死了,不是能因此骗取他的信任?”
“……”
“我愿意代越圣雪死。”
什么?
鹰眸倏然圆睁,帝天蛮直直地睨着慕容傲雪的眼,从没有过的认真,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听到了什么。
慕容傲雪额却在笑,笑得狡黠依旧,帝天蛮却看到那狡黠褪尽后的哀婉……
鹰眸眨了眨,随风带出冷冽的锐光,帝天蛮倏地背过身去,像是放下了对慕容傲雪的戒备。
“本王不需要任何替代雪儿去死。”
慕容傲雪心口一怔,“帝天蛮,你为何要拒绝我?!你不信我,是不是?”
可不信我,为何还要背对着我,就不怕我拔出一把利刃,你的身子,与你同归于尽!?!
后半句,慕容傲雪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只听帝天蛮的声音幽幽传来:“本王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雪儿一定不会允许你……死。”
眼泪生生的落出眼眶,咸咸的打湿慕容傲雪的嘴角,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与越圣雪有何不同。
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
真的不同……
天壤之别的不同——
那个傻丫头就算被人伤到体无完肤,还是天真的原意给对方一次机会……
可她这个做亲姐姐的,一次次伤她害她,教她凭何厚颜无耻的接受她仁爱的宽容?!
即便这一切的罪过只是个误会,可错了就是错了,她应该得到惩罚……
“让我留下……”
慕容傲雪的坚持让帝天蛮惊诧,他回过头来,他绝不会同意她的这个要求,可她眼中的坚定却让他动摇了拒绝的念头。
“为什么?慕容傲雪,为什么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你想做雪儿的替身,你究竟在预谋着什么?”
“我只是尽我本分的去保护我该保护的人。”
慕容傲雪淡淡道,转身走入寝屋中,风儿吹开门窗,倒映在帝天蛮眸中的是慕容傲雪脱下一身白衣的摸样——
帝天蛮眼一侧,仿佛只是眨眼的片刻,当他听到脚步声又再向他走过来,慕容傲雪已经换上了越圣雪的衣衫。
“你……?”.
“陛下若是不信傲雪,大可以现在就一掌要了傲雪的命,可傲雪下定的决心不会改,越圣雪是傲雪的妹妹,此生不变,傲雪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伤害她,谁都不可以!”
慕容傲雪眼神森冷,深处却萦绕着一股暖意抑或是宠溺。
帝天蛮像是读懂了什么,当慕容傲雪说越圣雪是她妹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她的真心,她真正的心跳。
她是认真的,她是真心在忏悔着?
“慕容傲雪,本王没兴趣猜你的心思,你想留则留吧!”
帝天蛮说罢从慕容傲雪的身边走过,走到通往花园的台阶上却又顿下了脚步,“慕容傲雪,三天之内,本王不许你碰巴图尔玛一根手指头!”
三天内吗?
慕容傲雪很快就知道那三天的含义,当那个巴图尔玛大摇大摆的来到天竺殿,踏入越圣雪的寝屋向她示威,她就知道那三天的含义是什么了……
“这天竺殿,为何这么冷冷清清的,连个下人的踪影都没有?”
巴图尔玛满面讥笑来到慕容傲雪的身后,她将站在门窗边背着对她的慕容傲雪当做成了越圣雪。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慕容傲雪蓦然转过身,巴图尔玛一时没能看清她的容貌,但隐约瞧见她唇角扬着一抹教人不快的冷笑。
“哼!亏娘娘还笑得出,只怕这天竺殿日后会一日冷清过一日。”
巴图尔玛尽情嘲笑,掩着嘴的笑脸让慕容傲雪眼露凶光,“尔玛公主凭何这么肯定?”
脚步如飞,慕容傲雪来到巴图尔玛的耳边森冷道,吓得还不曾回过神来的巴图尔玛出了一身冷汗,像个鬼似的,怎么连脚步声都没有?
“哼!三日后,陛下就要迎娶我为妻了,不日就将封我为后,他还会为了我废弃这后宫中所有的嫔妃,这其中就包括你——越圣雪!”
胆敢直呼越圣雪的名字,看来这女人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是临幸得了宠,慕容傲雪美眸微嗔下来,只瞧巴图尔玛相当满意她郁郁不乐的表情——
“很吃惊吗?你不过就是汉人,陛下永远憎恨的汉人,知不知道陛下从没爱过你,昨夜他赤/祼的靠在我的怀里告诉我,他从未爱过你,他如此宠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你,折磨你!呵呵……呵呵呵!昨夜没有陛下陪在身边一定很寂寥吧?因为陛下在我的身边,整整一整夜,越圣雪,收起你的傲慢,醒醒吧!陛下不要你了,永远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巴图尔玛不懂女儿家的矜持,更不懂何为廉耻,她挖苦的笑着,故意/祼的说着昨夜的情事。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早已漏洞百出。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忽地,慕容傲雪仰天狂笑,笑得疯癫,笑得一发不可收。
巴图尔玛愣是收住了脸上的笑——怎么回事?这女人是受不了打击,突然疯了吗?!
还是她根本就在装疯卖傻?
“喂……越圣雪,喂!”
巴图尔玛气恼的双眉紧皱,拉住慕容傲雪的手腕,却不料——
“啪!”的一声,慕容傲雪抬起另一手一巴掌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在巴图尔玛的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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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吃人不吐骨头
“你——!”.
巴图尔玛气得话不成句,怒瞪着双眸,恨不得一眼杀死慕容傲雪,慕容傲雪却悠悠地笑:“你……?呵呵,你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陛下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为何不现在就去告诉他,我给了你一巴掌?”
慕容傲雪扣起巴图尔玛的下巴,就像在把玩着一件小东西,她挑衅者,只瞧那柳眉一挑,唇角一勾:“哦,不,应该是——两巴掌!”
什么?
“啪!”
话音未落,巴图尔玛另一侧脸颊应声又出现了道五指掌印,“可恶的女人,你定要让陛下斩断你的双手,看你还敢不敢——呃嗯!!”
巴图尔玛像只疯了的猫,张牙舞爪地朝向慕容傲雪,可尖长的指甲还没碰到慕容傲雪,慕容傲雪就一把反捉住她的双腕,用力扣在了她的身后。
**累*
“放开我,越圣雪!你个疯子,你是想弄断我的手吗?!”
巴图尔玛声嘶力竭的吼着。
“呵!不放怎么样?!我就想让你知道手被折断的感觉!”
慕容傲雪抓着巴图尔玛的双腕就是往上一拽,痛得巴图尔玛惨叫连连——
这女人真是疯了,就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她的手劲儿为什么这么大,明明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萌*
眼睛……
眼睛……
巴图尔玛突然想起慕容傲雪的眼睛,和先前的不同,不再是赤红色的……
“怪物,越圣雪,你就是个怪物!有本事你就弄断我的手,看陛下会不会挖掉你的眼,活生生把你埋了!”
巴图尔玛吼着,慕容傲雪忽然放开了她的手,她站在她身后,俯下身附在她的耳边,“怪物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想不想知道被——”
嗬?!
慕容傲雪往巴图尔玛的耳朵边吹了口凉气,那阴森的触觉吓得巴图尔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头也不敢回就跑出了屋子,只听楼梯上传来连滚带爬的声响,慕容傲雪忍俊不禁的浅笑盈盈——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得罪那个女人。”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平台外走了进来,走到慕容傲雪的身后,那声音低沉磁性,明明是指责的言语,但她却听不出太多的责怪之意——
“如果我做错了,为何你刚才不阻止呢?你应该一直都在那儿吧?”
慕容傲雪回过身扬着笑意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她挑了挑眉,眼神指向平台上的一个角落,其实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他一直在看着她,又或者说是“监视”着她。
鬼若尘没有说话,双眸眯起——
若非亲眼目的,他真的很难相信,这天下真的有个和越圣雪一摸样的女子,那张精致的容颜几乎找不出不同之处,不过她们的眼神不同……
很不同……眼前的女子,眸光犀利如麻,仿佛在说,她若想你死定不会让你多活一刻!
“那那场戏是做给我看的?”
“呵,你可以这么认为。”
慕容傲雪喜欢眼前的男人,因为她感觉不到他对她存有恶意,相反他的眼神令她感觉到他喜欢她,至少他喜欢她这张容颜——
“老实说,这场戏还挺精彩的。”
鬼若尘上前一步,笑眼鬼魅夺人,一阵风微微吹来,从他的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慕容傲雪眉头微拧,她知道这种味道,就在刚才——
“昨夜让那女人痴狂的人是——你。”
慕容傲雪淡淡道,鬼若尘却是浑身一怔,她怎会知道昨夜的一切?
那是只有陛下和他之间的秘密。
“你爱着雪儿,对不对?”
慕容傲雪逼近一步,鬼若尘心口猛然而跳,他偏过头去,“慕容傲雪,三日内,你不该再做任何不该你做的事。”
他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因为毫无意义。
“值得吗?”
慕容傲雪却不依不饶,“……”
鬼若尘沉默如故,转过身走向平台,当落寞的身影随风而逝的刹那,慕容傲雪好似听到了一声“值得”……
正文 想念你的拥抱
林间小院.
一大早,越圣雪无心睡眠,独坐院中傻傻发呆,阡子默睡眼惺忪地走出屋子就见她坐在那儿——
从昨夜起,他就觉得她怪怪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和突然失踪的慕容傲雪有关。
“娘娘,娘娘!”
阡子默来到越圣雪的身后,轻声连连地叫了几声,她也没有回过神来,“娘娘?累”
阡子默不免担忧,绕步到她的身前,才发现那张倾城的小脸上挂着两条泪痕,“娘娘,你怎么了?有何伤心事?”
“阡大人?萌”
越圣雪看着阡子默在身前蹲下,猛然一惊,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痕,“我没事。”说着还匆匆地挤出一点笑意。
“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若是陛下看到娘娘在伤心哭泣,一定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娘娘。”
阡子默下意识地握住越圣雪的双腕,她的手好凉,让人好心疼,一定是坐了很久,不知吹了多少的冷风。
他的掌心好暖,越圣雪垂眸看着阡子默的双手,眼前赫然浮现他曾用力拥住她的那一幕——
被握紧的小手儿就这么惊慌地立马抽开,“阡大人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方才不过只是一时感怀罢了……”
越圣雪站了起来转身向着屋子,任谁听了这样的回答,也知道那不过是搪塞的借口。
阡子默止不住内心的失落,站起身想要追上前去时——
“雪儿……”
只听大开的屋门那儿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越圣雪猛然抬头望去,她却不曾料想到人儿正站在那儿,“天蛮?!”
满是惆然的小脸一下子跃上欣喜若狂的笑靥,越圣雪飞奔向帝天蛮,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扑入他的怀中——
只是一日一夜不见,她却无时不刻的在想念着他。
“天蛮……真的是你?真的?”
“傻丫头,一日不见就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了?”
帝天蛮邪佞扬唇,他的“调戏”说罢捏了下越圣雪挺翘的小鼻子,盈盈而笑,越圣雪怎么会忘记她最爱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她只是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儿。
“为什么那么早就来这儿,今日不用上朝吗?”
“昨夜慕容傲雪来到宫中,说不上理由,我总是满心想着你,担心她又在想什么诡计,所以一定要看到你,我才能放下心来。”
帝天蛮捧着越圣雪的小脸,爱怜款款地眼神柔柔地如同暖暖的阳,射入越圣雪的心口,教她难档他的柔情。
“蛮……傲雪姐姐不会再伤害我了。”
“为何?”
帝天蛮一怔,完全没料到雪儿会这么说。
“因为她已没了任何恨我的理由,我担心了她一夜,原来她是跑去了宫中,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蛮,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越圣雪紧张地攥着帝天蛮的衣襟,他听得一知半解——
奇怪的不止是慕容傲雪,就连雪儿的态度也很奇怪,什么叫做慕容傲雪已经没了恨她的理由?
“蛮……”
越圣雪看出帝天蛮眸中的诧异,踮起脚附上他的耳,粉薄的唇微微翕动在说着什么,只瞧帝天蛮鹰眸倏然圆睁,“雪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林皇后竟然不是她们姐妹的亲生母亲,那个真正诞下她们的女人竟——穷无花?!
“是的,都是真的,所以不要再责怪傲雪姐姐了,即便她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她也是无辜的……”
越圣雪竭力为慕容傲雪说着情,她真的不懂她为何会跑去了蛮宫,她想要做什么,她只记得她临走前说过,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伤害她……
“巴图尔玛,那个巴图尔玛,傲雪姐姐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越圣雪突然激动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子,谁想帝天蛮的表情比她更震惊,“慕容傲雪都说过些什么?她说她会对巴图尔玛做什么?!”
帝天蛮无意识地握住越圣雪的胳膊,力道之大出乎他所想,也出乎越圣雪所能承受之痛,“呃嗯!”
她娇吟出声,他才倏然松开,满面的心疼:“对不起,雪儿……”
“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越圣雪没有责怪他弄痛她的意思,但是却迫切想要知道这个困扰了她一夜的问题。
帝天蛮陷入沉默,他不想告诉她他的计划,因为他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但是凝着越圣雪的双眸,那已将他隐瞒的真相看透的眼神令他就要招架不住——
“雪儿……雪儿……”
林皇后的声音忽地从屋中传来,打断了帝天蛮几乎要落出口的话,只瞧她摸索着试图走入院子,“母后……小心脚下!”越圣雪顾不上追问,立刻跑到林皇后的身边先是扶住了她,“母后,你怎么那么早就起身,你的眼睛还没好,可不能这样乱走动呀。”.
“雪儿,昨夜……昨夜你是不是……”
林皇后吞吞吐吐,眉心紧皱,那口吻那语调无一不透着忐忑不安,越圣雪收起紧张的表情,仿佛知道她是想要问她什么,“母后,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回屋好好休息吧。”
“雪儿,你是不是在责怪母后,从没有将真相告诉你?”
“……”
越圣雪陷入沉默,她的确有点生气母后的欺骗——
可母后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她一人揽着一族的性命,替代本该身为她母亲的姐姐承担起抚养她成|人的责任,所以她有何资格去埋怨这么好的母亲?!
“傲雪一定也知道了,对不对?”
“……”
“昨夜傲雪和你突然失踪不见,夜半只见你一人回来,无花就猜你们姐妹俩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她顿时失魂落魄,坐立难安,她担心傲雪会出事,深夜追了出去,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雪儿,也许你们都在恨她抛弃了你们,可是你们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偿还亏欠你们的爱……”
“给她机会?那谁给楚仁殿下机会,谁给傲雪姐姐机会?”
正文 想着我的吻,我的唇……
“楚仁殿下因此丢了国,差之丧了命!傲雪姐姐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都是因为她!傲雪姐姐本不该承受那么多,她才是个婴儿就已被仇恨吞噬了良知!”.
越圣雪难掩激动,想到她独揽着宠爱长大,而慕容傲雪没日没夜都沉溺在痛苦的深渊中,她就不得不怨恨起她们的亲生娘亲累。
即便她也是越晋远魔掌下的受害者,可身为娘亲,纵然有万千的理由,她都不该将她们就这样丢弃在冷酷的晋宫之中——
“雪儿……冷静点儿……”
帝天蛮从后搂住浑身气到怒颤的越圣雪,他的大掌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像是温柔地在提醒着她不可动气伤到孩子。
越圣雪手儿轻轻握住帝天蛮的手背,眉宇微蹙着一丝歉疚,“蛮……对不起……我会控制自己的……”
“雪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萌”
林皇后伸着手摸上越圣雪的小脸,“对不起,都怪母后不好,母后不该讲那样的话,母后知道你们姐妹两都受了伤,对不起……”
母后的话让越圣雪的小心儿狠狠地揪了起来,握住母后的双手,将它们拉至她的小腹上,“母后,雪儿没事……只是……”
“雪儿,你?”
林皇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雪儿有了本王的孩子……”帝天蛮Сhā话道,满面的幸福,越圣雪回眸亦和他相视一笑。
“雪儿,这是真的?你有了孩子?”
林皇后仿佛看到了眼前两人甜蜜微笑的模样,满是愧疚的脸上也多了几多的笑容。
她激动地双手微颤,为之喜悦的泪光在眼角闪烁,“母后,不要哭,会伤着眼睛的。”越圣雪抹去林皇后从纱布中落下的眼泪,顿了顿有道,“我的确有了天蛮的孩子,所以雪儿发誓一定要做个和母后一样无私的娘亲……”
“雪儿,给无花姐姐多一次机会,纵然她愧对你们姐妹两,但她终究是你们姐妹两的亲生娘亲,昨夜知道傲雪失了踪,她就发疯似地追了出去,她是真的担心傲雪,她——”
“不用替我说话了,琼花。”
这时穷无花从院子外走了过来,无需多瞧一眼,也能看出她满面的憔悴,“雪儿,我不求你们姐妹两能原谅我,我只求傲雪和你都平安无事。”
穷无花来到越圣雪的身侧,哀切地言语教越圣雪心痛不已,却倔强地向着另一侧扭过脸不看她一眼,“不用担心傲雪姐姐,傲雪姐姐现在很安全,不牢你费心!”
帝天蛮还是第一次看越圣雪生那么大的气,她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一点儿机会都不给穷无花。
“雪儿……”
帝天蛮跟着越圣雪来到她的屋中,她怒气未消的站在窗边,他从后拥着她,“说好不生气的……”
越圣雪扯出几抹笑意,回过身来,躲入帝天蛮结实温柔的怀中,“蛮,你永远都不会像娘亲那样欺骗我的,对不对?”
“……”
帝天蛮心口猛地一跳,其实方才他已决定告诉她一切,但是现在到了唇边的话还是吞了下去——
帝天蛮心疼地环抱着越圣雪,爱怜的吻连绵不断的落在她的发上,还是不要让这小傻瓜担心那么多了,他迎娶巴图尔玛不过是场为了收服西厥王的戏码罢了。
“雪儿,如果你不想见到穷无花,我可以让子默安排她离开。”
“……”
越圣雪窝在帝天蛮的怀中,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他轻轻拉开她,轻吻着她的唇道别,她才猛地拉住他,“蛮,不要让穷无花离开!”
“雪儿?”
“我虽然不想见她,但是……我不知道……求你不要让她离开……”
越圣雪很混乱,她的心很矛盾,帝天蛮淡淡一笑,扣起她的下颚,灵舌撬开她的唇齿,滑入她的檀香小口,“唔唔……蛮……”
娇羞的双手抵在帝天蛮的胸口,这个吻突兀又强势,越圣雪想要推开,但是身子和心仿佛都不愿意,相反还越来越沉迷……
“蛮……”
久久,帝天蛮才松开了越圣雪的唇,长指却依旧流连忘返地摩挲在她的唇上:“只想着我,好吗?只想着我的吻,我的唇……”
正文 停下撩人的低吟
一个吻足以令帝天蛮遗忘回宫的念头,他凝着越圣雪含羞地红着小脸,情难自禁地俯下身吻上她白洁的颈项,一串绯红的印记随之浮起——.
“蛮……不可以……”
越圣雪推着帝天蛮,力道轻轻的,明明是想推开却更如欲拒还迎——
帝天蛮骤然紧拥着她,小小的身子被他抵在墙上,她能感觉到他的炙热,他浑身都发烫得吓人累。
躲闪的红眸写满诱/人犯罪的羞赧,帝天蛮扣起越圣雪乱动的小下巴,他凝着她的眼,她也凝着他的眼,“真的想推开我,真的想我现在就回宫?”
“……”
败在帝天蛮邪坏的眼神下,越圣雪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放纵他下去,但是她却好不舍放开他的怀抱……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就在拥住她的一刻,她就闻到了……
**萌*
那不是她的香,而是——
傲雪姐姐,你口中那个会伤害我的女人,一定就是指巴图尔玛,对不对?!
越圣雪柳眉微蹙,怯怯亦羞羞地仿佛要望穿帝天蛮的眼眸,她多想问他,他是不是和那个巴图尔玛有什么。
单单分开一天,她就时刻都陷在不安里,躲在他的怀中,拥着他的柔情,她才能放下心来。
毕竟女人总是小气的,哪怕深信着对方,心里还是会因为一些猜想而不舒服……
“为什么我偏偏爱上你呢,蛮……”
越圣雪嘟起小嘴,一眼就是生气的摸样,却可爱得惹帝天蛮坏笑盈唇,“后悔爱上我了?”
“我要是后悔,你许吗?”
“当然不许!”
“讨厌——”
“鬼”字来不及落出口,帝天蛮就封缄了越圣雪的口,灵舌狂澜翻搅像是在警告她,若是敢有后悔之意,定会吻她千世万世来惩罚她……
蛮宫·荷香殿
巴图尔玛气鼓鼓地回到寝屋就听噼里啪啦的碎物声震耳欲聋。
“尔玛,你这是在做什么?”
西厥王浓眉微蹙走了进来,“父王……唔唔……”巴图尔玛一见西厥王就向他跑了过去,像个孩子一样躲在他的怀里可怜楚楚地抽泣不断。
“是谁敢欺负本王的千金宝贝?”
西厥王宠溺地捋着巴图尔玛的发,只听她当即停下可怜的抽泣,怒气冲冲道:“还不是那个越圣雪!!”
西厥王一听越圣雪的名字就暗暗浑身一怔——那女人今日要是喝下了那下了毒的水,不是该一命呜呼了吗?
“她怎么了?她对父王的宝贝做了什么?!”
西厥王捧起巴图尔玛的小脸,这才发现她两侧的脸颊都是红肿的,明显就是挨了两记下手极重的巴掌,“那个越圣雪下的手?!”
西厥王勃然大怒,该死的,将死的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怕她定是还没服下那被下了毒的水!
“唔唔……嗯嗯……”
巴图尔玛只管点头,如豆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滑过脸颊,惹得西厥王又心疼又恼怒,“父王定要找帝天蛮给个定论,这蛮宫有你就别想有那个越圣雪!”
西厥王说罢就走,巴图尔玛还傻傻地愣在原地,眨眼片刻又追了上去,“父王,不要!”
她拼了命地拉着西厥王——
昨夜……她虽得到帝天蛮的恩宠,但是他也要求她不许声张他要迎娶她的消息,更没有说过什么会为了她废除后宫的事儿,今个儿是她自己去招惹越圣雪,就因为看不顺眼她的盛气凌人。
“为什么不?尔玛,你不是想要嫁给帝天蛮?父王又怎么岂容这蛮宫中有女人敢骑上你的头?!”
“就是因为尔玛想要嫁给天蛮,所以,父王求你不要去找他理论!那越圣雪迟早会被除掉的,又何须急在一时?”
巴图尔玛拉不住就拖着西厥王,那一声亲昵的“天蛮”令西厥王精明的眸一沉——
“尔玛,告诉父王,昨夜你在哪儿?”
“昨夜?”
一听那两个字,巴图尔玛就吓得唇色发白,她可不敢告诉父王,昨夜她收到了帝天蛮宣召,而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正文 煽情的温度
“回答我,尔玛!你昨夜是去了哪儿?”.
男人的直觉教西厥王极度不安,他反抓住巴图尔玛的手臂,怒瞪的双眸爆着血丝仿佛要将她活生生的吞噬。
“我……父王……尔玛哪儿也没去呀。”
巴图尔玛话音颤颤,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直视他——
**累*
该怎么办?
若是被父王知道昨夜她去了帝天蛮那儿,还承欢在他的身下,父指不定会将她撕成两半!
要知道,身为西厥公主,未出嫁就失了身可是令王族蒙羞的耻辱萌。
“真的哪儿也没有去?”
西厥王不信巴图尔玛的话,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让他勒紧的心无法松懈下,“王上,王上!”这个时候,一个随从大喊着跑了进来。
“什么事?”
西厥王甩开巴图尔玛,只瞧那随从神色惊慌,他看了眼巴图尔玛,似乎有所顾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附在西厥王的耳边低低道:“宫外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帝天蛮命人放了榜,诏告天下,三日后迎娶尔玛公主为妃!”
“什么?”
西厥王徒剩惊愕,“死丫头,你都和帝天蛮做了什么?”
“我?!”
西厥王的逼近教巴图尔玛慌张得浑身都在发颤,她似乎猜到了那随从都和父王说了些什么,“父王,饶命!尔玛……尔玛与天蛮真心相爱……才会……才会……”
“混账!”
西厥王怒骂,一个巴掌落在巴图尔玛的面颊上,打得她双腿瘫软倒在地上,“贱妇,你让西厥蒙羞,为父这就要了你的命!”
西厥王气得理智全无,抽出腰间的皮鞭就甩向巴图尔玛,“不要,王上!王上,请息怒!”
随从见势立刻为巴图尔玛挡下那一鞭子,“王上,现在帝天蛮昭告天下要迎娶尔玛公主,您若伤了尔玛公主,只会让弩人们看到咱们西厥人的笑话。”
“哼!”
西厥王收起皮鞭,他听得懂随从的意思,他明白他这下被帝天蛮摆了一道,成了他的瓮中之鳖。
可巴图尔玛却不懂,她一听帝天蛮昭告天下迎娶她,竟高兴的破涕为笑,爬到西厥王的脚边,又哭又笑,“父王,对不起……对不起……女儿虽然做错了,可您瞧,天蛮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要迎娶女儿!”
西厥王怒气未消的脸猛地又被点起了一把火,“松手,混账!!”
“你懂什么?你以为那帝天蛮是真心爱你?他不过是利用摆布本王!”
西厥王一脚踢开巴图尔玛,倒在地上的巴图尔玛傻傻地眨着眼睛,她不懂父王的意思,“天蛮摆布父王?为何……这是为何?”
“他只是迎娶你为妃,不是为后!”
“可他爱我,天蛮爱尔玛,将来他会册封我为后!”
巴图尔玛撑起身子哭着大喊,西厥王瞅了她一眼,立刻又气恼地别过脸去,他怎么会是生了这么个愚蠢的不孝女!
他本可向帝天蛮施压,趁着现在蛮弩同时敌对越楚两国之际,以西厥军的援助为诱饵,逼迫他迎娶尔玛为后,可——
现在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将尔玛嫁给他,也得嫁给他,封她为后为妃只能听命于帝天蛮。
不然他将尔玛带回西厥,定会遭来流言蜚语,一个女子,还是西厥的公主若被天下人嗤笑遭人始乱终弃,那叫他这个西厥王的颜面往哪儿放?
“微臣给西厥王请安。”
纷乱之时,鬼若尘来到寝屋之外,躬身煞有礼节地给西厥王行礼,“鬼大臣有何事?”
西厥王立刻收起脸上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回过身,走出屋子,并将屋门带上,似乎有意不让鬼若尘看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巴图尔玛。
“微臣只是得陛下口谕,亲自来给西厥王传个口信——”
口信?
西厥王直觉不妙,但脸上仍是一派亲和,笑着勾起唇角,“陛下真是见外,有何事,当面和本王说就好。”
“西厥王说的是,但陛下现在忙着陪在雪妃娘娘身边,无任何事可以让他分心。”
鬼若尘眯起狭长的美眸,那话中含义,西厥王一听面孔立刻抽搐了起来——哼!陪在越圣雪身边,无任何事可以让他分心?
那不是在暗示他乖乖的出嫁女儿,再也别想打越圣雪的主意?!
嗬?
难道帝天蛮知道了他对越圣雪——
西厥王猛地一惊,趁着他微楞的片刻,鬼若尘靠了上来,附耳低语:“陛下还有句话要梢给西厥王——西厥王下次下毒,可要看准是谁家的水缸,今日起,雪妃娘娘要是少一根头发,尔玛公主定将残腿断臂!”
什么?这明晃晃的威胁,西厥王猛地双眸圆睁,帝天蛮都知道了?!.
“哼!这算什么意思?以为本王定要将尔玛嫁给他?”
“呵!嫁不嫁随西厥王的意思……”
鬼若尘邪佞的坏笑,说着转身离开,几步之后又微微回过头来笑道:“若是西厥王不怕尔玛公主被天下人耻笑,陛下倒是不介意少娶一个。”
“你——!!”
林间小院。
落下床纱的床榻上,帝天蛮从后搂着越圣雪,欢爱过后,屋中还弥漫着煽情的温度——
帝天蛮捋着越圣雪的发,眷恋亦爱怜的眼神来来回回不知扫了这张精巧小脸多少回,看了看窗外的天,原本只是来看一眼就要回宫的,现在却已经迟了很久很久。
多想就这么陪着她呆到夜幕降临,可——
帝天蛮还是坐起来身,但他才一动,越圣雪就睁开了疲惫的双眸,“蛮……你要回宫了吗?”
“乖……再睡一会儿……”
帝天蛮俯下身亲吻着越圣雪的额头,“刚才累坏你了,不许起身……”
明明是威胁,却教越圣雪羞红了脸,轻捶了下他的心口,“再多留一会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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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炙热的挽留
心口砰然跳动,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几吻,“乖……我该回宫了……”.
越圣雪听着自然失落,刚要张开口驳回去,帝天蛮就已擒住了她的双唇,“不可任性……除却这一刻,我会陪你一生一世。”
宠溺的口吻让人难再开口——
他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他亦知道她不舍他离开,而让他那么坚决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越圣雪是很想知道的,可她垂下眸乖巧的选择了听从,看着帝天蛮起身穿上衣衫累。
“蛮……帮我看着傲雪姐姐,如果她做错了什么,还请多多宽容。”
幽幽的声音传来,帝天蛮眼神倏然一嗔,那话似乎在暗示着慕容傲雪一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我会的,放心……萌”
转身之际,眼中的犀利却眨眼即逝,帝天蛮坐回床边,温情的笑着,俯下身在越圣雪的额上临别一吻……
帝天蛮从暗道回到宫中的时候,鬼若尘已经在养心殿等候,瞧他来回踱步的焦躁样子,帝天蛮冷眸微眯道:“发生了什么事?”
“微臣照着陛下的意思,将陛下已昭告天下迎娶巴图尔玛的事儿告诉了西厥王,不知西厥王之后和巴图尔玛说了什么,就见她恼羞愤怒地跑去了天竺殿大闹——”
“跑去天竺殿大闹?!”
帝天蛮猛地黑下脸,还没等鬼若尘说完,身影转瞬消失在殿中——
天竺殿——
砰磅!霹叭!
巴图尔玛像发了疯一般,跑入天竺殿寝搂,见着什么就摔什么,从底楼一直撒野到了三楼越圣雪的寝屋。
“该死的!越圣雪,你给我出来,出来!”
巴图尔玛声嘶力竭的大吼,原来她跑来这里就没见一个人影儿——
一道脚步声缓缓逼近,一道幽幽的声音随风从忽然打开的门窗外传来,“哟!尔玛公主见不到圣雪,就这么大发雷霆?啧啧啧,这天竺殿可都要被你给拆了!”
慕容傲雪竟眯着笑眼倚在门窗边冷眼扫视着一地的碎片,“该死的!!越圣雪,我不会放过你的!”
巴图尔玛红了眸子,朝着慕容傲雪就冲了过去,“我当不了皇后,你也休想!”
“哦?原来是有人终于——如梦初醒了呢!”
慕容傲雪笑得毫不掩饰,而那笑扎得巴图尔玛的眼好痛好痛——
“蠢丫头!你还醒不过来吗?那帝天蛮根本就没想过要封你为后,他怎么会爱你?从头至尾他都在骗你!他迷惑你承欢于他,不过是为了保那个越圣雪,他这么非但能逼父王不得不将你嫁给他,不日后还能利用你掌控父王为他出兵,帮他击退越楚的联军!”
父王的话犹若轰鸣般劈在巴图尔玛的耳边,她不愿相信,可内心却是那么不安——
哼!就算是真的,那好!
她当不了皇后,就揽着帝天蛮最爱的女人一起死!
巴图尔玛冲到慕容傲雪跟前,就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死吧!越圣雪!”
美艳的小脸满是歹毒的冷笑,慕容傲雪瞥了眼那闪着冷光的匕首尖儿,“呵!鹿死谁手可不是由你定的!”
“什么?”
巴图尔玛还没来得及反应,高举着匕首的手就被慕容傲雪握得死紧,她的力道大过她好几倍,她使出喝奶的劲儿都敌不过,手儿还不住地直打颤——
“越圣雪,你究竟是什么人?”
巴图尔玛慌张的大喊,只因向着慕容傲雪的匕首尖儿生生地被扳向了她自己,“这个问题,留着下地狱问阎王吧!”
慕容傲雪手一用力,匕首尖儿眼看着就要刺入巴图尔玛的喉咙——
“啊!!”
“雪儿,住手!”
惨叫伴着一只大手临空而来,帝天蛮握住慕容傲雪的手腕一转,痛!慕容傲雪不得不松开手,这还握在巴图尔玛手心的匕首再度朝向了她,“越圣雪,我要你死!”
“住手!”
帝天蛮一章打开巴图尔玛的手,那把匕首腾空飞起,落下了平台。
“帝天蛮,你舍不得她死,对不对?!”
巴图尔玛朝着帝天蛮开火,想起刚才帝天蛮救了她,那么紧张她,她突然就来了底气,一双大眼佯装瞪着帝天蛮的那双冷色迷人的眸,只是那眸中没有她期待的怜惜,而是一目了然的不悦——
“那你是想要杀进本王后宫中里的所有女人吗?”
帝天蛮冷眉一挑,眸底泛起冷冽的锐光,分明没有太大起伏的语调,却教巴图尔玛莫名被那无形的威慑吓得双唇打起了颤儿——
一点儿都不同,和昨夜温柔拥着她的帝天蛮没有一丁点儿的相同。
这双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张颜,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帝天蛮,你真的是在骗我吗?只为了赢得西厥的军队助你攻下越楚的联军?
巴图尔玛好像问帝天蛮,但是那双眼始终睨着她,冷若冰霜的眼神仿佛冻结了她的全身上下,就连血液都因此凝固——
“尔玛公主,尔玛公主!”.
这个时候,巴图尔玛的侍女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看着满地的碎片,又偏不巧和帝天蛮投来的眼撞在了一起,“陛下,请息怒!一定有什么误会,尔玛公主才会惊扰了雪妃娘娘,还望陛下给尔玛公主一次机会。”
“带她离开,三日内不得离开荷香殿半步!”
“是!”
侍女哪儿敢违抗,拉着傻站着的巴图尔玛就走,“混账,谁准你碰我!”巴图尔玛脱开侍女的触碰,眼神恶狠狠地对上帝天蛮——
帝天蛮眉头一拧,虽一语未发,但微微的冷眸一瞪,就吓得巴图尔玛到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尔玛公主,奴婢求你了,快回荷香殿吧!”
侍女趁此又粘了上来,她可是奉西厥王之命而来——
要知道现在整个蛮宫都在传,西厥公主不知下作,勾引帝天蛮。
这要是放任尔玛公主和帝天蛮再争执下去,帝天蛮一个动怒不迎娶她为妃,那西厥必将就此颜面扫尽!
“帝天蛮,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巴图尔玛怒骂一声,甩开侍女就跑下了搂——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慕容傲雪冷冷的张开了口,“就这么放过她?她刚才可是要杀了你最爱的女人呢!”
帝天蛮回过头来,慕容傲雪一脸的不甘,眼神还带着无尽的埋怨。
谁然他没有说话,微嗔的鹰眸扫向她红肿的手腕,慕容傲雪忽地心口一乱,一股燥热直冲上来——为什么这么看着她,好像在怜惜她似地?
奇怪的气氛逼得慕容傲雪甚是不自在,她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脸蛋一定红透了吧?!
不想让帝天蛮发现自己的不妥,她垂下头,长发挡住了她一脸羞红,却没有逃过帝天蛮的眼,她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快得如同逃亡,却被帝天蛮一手抓了个正着!
“帝天蛮?!”
慕容傲雪堂皇之下,直呼帝天蛮的名字,猛然抬起的双眸又与他四目相视,那分不清是羞赧还是错愕的表情落入他的瞳中,“过来……”
他低低道,拉着她的手走入屋中,从柜子中拿出药膏,坐于桌边为她亲自涂上——
那专注的眼神,温柔的动作,无一不教慕容傲雪难档心动,可她已不能心动,所以逼着自己别过脸去不看帝天蛮,他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下一次,不许那么鲁莽!”
明明是在指责,明明是在警告,可慕容傲雪却看不出帝天蛮是真的在责怪她差之杀了巴图尔玛,相反他的话让她的心莫名盈着一股暖意。
“她想要致雪儿于死地,我自然不能放过她!”
“雪儿是个坚强的女子,无需你这么保护她。”
两人四目相对,慕容傲雪只觉帝天蛮的眼神似若要将她望穿一般,她仿佛听到那双眼在说:你也是个女子,和雪儿一样的弱女子,你同样需要的是有人保护!
“雪儿需不需要,我管不着!但我要不要管,是我自己的事儿!”
慕容傲雪抽回被帝天蛮包上了纱布的手,猛地站了起身,这一刻,帝天蛮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女子,那股倔强的劲儿还真和雪儿有点相似……
正文 春宵一刻值千金
慕容傲雪的刚烈教帝天蛮明白多说无用,她已经做下的决定,即便用性命要挟,她也不会屈服.
“好生休息,本王会安排几个侍女给你,这几日都不要做重活。”
帝天蛮瞥了眼慕容傲雪的手腕,站起身。
慕容傲雪的心又窜上一股暖意,她傻傻地看着帝天蛮,不懂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他这算是放任她对巴图尔玛的态度了?
**累*
“看不顺眼的,除却掉是最好的方法——难道你想将雪儿一辈子藏在宫外?”
“不许动巴图尔玛!在歼灭越楚之前,本王要的是雪儿在宫外顺利待产。”
帝天蛮脚步停留在门口,低沉的嗓音饱含着慑人的威严,慕容傲雪不禁心一荡,他是为了保护雪儿才将她藏在宫外,因为他早就猜到巴图尔玛会伤害雪儿?萌!
所以他随她留在宫中,其实是让她成为雪儿的替身,即便巴图尔玛伤了她,他也就不会因此心痛?!
想着,慕容傲雪的心生生绞痛——
何必弄得那么复杂,若是牺牲她的性命可以换来雪儿的幸福,再大的牺牲,她都可以承受!
“陛下何必要借助西厥的力量?你若是想要歼灭越楚,那还不简单,我可以去越国,我可以亲手手刃越晋远,至于那个楚流云也绝对不在话下!”
慕容傲雪是认真的,为了雪儿,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身为给尽她痛苦的姐姐,她看不得她再受委屈,只能躲在角落里见不得人!
帝天蛮面色一沉,慕容傲雪的话仿佛抽痛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经,若是有的选择,他又岂会与雪儿分开两地。
“慕容傲雪,你若想死,地狱的大门每一刻都为你敞开着!”
“……”
“可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尘世真的没有你留恋的人了吗?”
慕容傲雪无言以对。
“你为雪儿做的这些已经够了,不要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也许你不在乎,可雪儿在乎——你若死了,她会伤心,而本王绝不会原谅让她伤心的人!”
月色寂寥,茭白的月光下,美人儿的心也不禁跟着染上一丝寂寥——
越圣雪从没觉得一日可以过得那么慢,和帝天蛮分开之后,每一时每一刻都犹若度日如年。
阡子默幽幽的来到越圣雪的身后,“娘娘,那么晚了,还不睡吗?”
“再坐一会儿,屋子里有点闷。”
越圣雪回首朝着屋子望了一点儿,屋子里不是太闷,而是有着天蛮的味道,回到屋里她会不禁想念,她会更加难以入眠。
“天蛮……应该会再来的吧?”
越圣雪自言自语的低低呢喃,她似若在问,不过问的却是自己。
阡子默不是傻瓜,自然能从她那依恋的眼神中看出蛛丝马迹,他很想回答陛下一定会来,但是想到三日后,陛下就要迎娶另一个女人为妃,紧接着就会胁迫西厥王出兵攻打越楚,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来了吧……
“阡大人?阡大人?”
阡子默的安静引来越圣雪的注意,她唤了好几遍,失了神的阡子默才应了声,“娘娘,有何事?”
越圣雪想答“没事”,张开口却朝向林间望去,只觉方才那么一瞬间林间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望过去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娘娘,你怎么了?”
阡子默跟着越圣雪的眼神看过去,“哪儿有人吗?”
“没有吧,可能只是风吹动了树儿。”
越圣雪说着摇摇头,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她安抚着自己的心,只因方才莫名的感到一股不安。
“公主,该前往陛下的养心殿了。”
侍女在身后催促着,巴图尔玛却纹丝不动,“我不嫁!”
“由不得你不嫁!”
帝天蛮的声音从后传来,巴图尔玛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天蛮?!”比起将压抑了旧日的怒气爆发,巴图尔玛见到帝天蛮的第一反应竟是抑不住笑靥浮唇。
“为何板着脸?嫁给本王,就令你那么委屈吗?”
帝天蛮收起脸上的严肃,顿然柔情的眼神教巴图尔玛倏然忘却了所有的嫉恨,眼前的男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的他——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站在他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那一夜的男人,只是那一夜的男人是鬼若尘所假扮的。
“陛下只是需要西厥军才娶尔玛的,尔玛自然觉得委屈。”
巴图尔玛埋怨的说着,身子骨却像被抽空了骨头,站不住的靠入鬼若尘的怀中——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浓烈的香味,鬼若尘眉头微蹙,他并不喜欢这股味道,他再度假扮帝天蛮,仅是帝天蛮的意思。
因为在游说西厥王出兵援助前,他必须帮助帝天蛮哄住巴图尔玛,也以防她做出什么傻事,或者是让她有任何闪“傻丫头,为何这么想?本王爱你才娶你,需要西厥军歼灭越楚,也是为了让你成为这天下的后。”.
“骗人!那日为何陛下那么保护越圣雪,分明最爱的人是她!”
巴图尔玛娇嗔的骂着,眼中却隐隐含着期待,都说陷入爱恋的女人都是傻子,这话果然不假。
鬼若尘假意的笑着,扣起巴图尔玛的下颚凑近唇边,美眸眯起——
这动作,这眼神无一不在挑拨巴图尔玛的心,“傻丫头,为何你就是不懂本王的心呢?本王不是告诫过你不要招惹她吗?本王不是对你说,本王最爱的是你吗?难道你不信本王的话?那越圣雪无论怎样现在还是越国的公主,一旦她出了事,越晋远就有借口发起攻势,而本王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鬼若尘的演技很好,而巴图尔玛早已丧失了辨别的能力,只消他一眼,她就沉迷了。
“真的?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才会不容尔玛伤她?”
她抓着鬼若尘的衣襟,明显软下了口吻,小脸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就以为那是为她而跳的。
“当然。”
鬼若尘握着巴图尔玛的小手,“现在嫁我,还说‘不’吗?”
巴图尔玛娇羞一脸,轻捶了下鬼若尘的胸口,仿佛什么都不用再说,“都退下!”
鬼若尘一句令下,所有侍女都退了下去。
他倏然打横抱起巴图尔玛,瞧他朝着床边走,她难免一惊,“天蛮?”
“一刻值千金,本王等不了回养心殿了。”
林间小院
轰隆一道巨响,教好生睡着的越圣雪突然从梦中惊醒,“是谁?!”她紧张的一斥,只听砰咚一声,关合着的窗户被大风猛地吹开——
“谁在哪儿?”
仿佛有道白影从眼前闪过,越圣雪跃下床,一步步走向那诡异的窗边,心跳不禁加快了些许——
咔哒一声!!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呢,“谁?”
“呃……公主,你怎么了?!”
推开门的娜娜好生被吓了一跳,端在手中的午膳差之砸在了地上。
“娜娜……?”
原来只是娜娜,越圣雪倏地松了口气,“公主,你瞧你的脸色,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娜娜匆匆将手中的碗筷都摆上桌,来到越圣雪的身边挽起袖子给她拭去额上的冷汗。
要说自从那一夜在林间看到了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之后,越圣雪这几天都心神恍惚,连连做着噩梦。
每一次醒来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最糟糕的是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梦中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公主,坐下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过什么。”
的确,才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该那么早就出现害喜而食不下咽的,越圣雪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丰盛的晚膳,突然背脊冷得刺骨,她猛地向后探去——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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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下个月可能会开一篇新文,需要亲们给些意见,亲们喜欢现代文还是古代文?
风格上,是甜文的,还是更喜欢虐文的?!
正文 强吻·胎儿不保
“公主,不要怕!”.
娜娜喊着立刻跑到了窗边向外张望,“公主,外面没有人啊……”
“没有人……”
越圣雪低低复述,跟着来到窗边,双腿微微打颤——真的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除了树儿、草儿就
什么都没有…累…
“只是错觉吗……”
“公主,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人了吗?萌”
越圣雪的表情很惊恐,浑身都紧绷着,双手紧握成拳,娜娜不禁担忧,“公主,你不要吓娜娜……”
“娜娜,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什么人都没有,我却总是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我……”
越圣雪叹了口气,坐会桌边拧了拧眉心,娜娜在她跟前蹲下,“公主,别想那么多,一定是近日你
噩梦连连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娜娜说着,越圣雪不禁又朝着窗外望了一眼,若只是因为噩梦,为何那种感觉如此强烈?
越圣雪根本无法抚平心口的慌乱,闷闷地,很难受……
“公主,如果吃不下饭,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娜娜见越圣雪没有动碗筷的意思说道,“不用了。”越圣雪拉住娜娜,“还是陪我到外面走一走吧?”
“外面?”
娜娜一惊,公主莫不是要去城里?
“只是林间,就在林间里转转,整天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也不好。”
越圣雪立刻补了句,一手握住娜娜,那请求的眼神教人不舍推拒,“好,那娜娜先去和阡大人说一
声。”
娜娜匆匆地跑了出去,越圣雪披上外跑等了有一会儿还不见人就先走了出去,结果只瞧娜娜神情凝
重地和阡子默说着什么——
“阡大人,娜娜在集市上听到的消息都是真的吗?”
今天一大早,为了买些食粮,娜娜独自去了集市,而就是走了这么一遭,让她听到了极为震惊的消
息——
昨日,陛下竟然迎娶了西厥公主为妃。
“这个消息你有没有告诉娘娘?”
阡子默拉住娜娜的手臂将她拉入隐蔽的角落,那慌张的神情引得越圣雪不禁悄悄跟从过去——究竟
是什么消息不能让她知道?
“娜娜当然没有告诉公主!公主这几天身子骨欠央,还连连做恶梦,要是我告诉她,陛下背着她娶
了那个坏女人,公主一定——”
“娜娜……你说什么?天蛮娶了谁?!”
越圣雪突然跑了出来,一双赤红的眼眸瞪得澄圆,她不能相信自己的双耳——不会的,天蛮怎么可
能背着她……
“娘娘?!”
阡子默惊呼一声,满面的堂皇无措,“不……娘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那是哪样?”
越圣雪没有怒骂没有激动,甚至平息了眨眼之前的惊愕,她直愣愣地睨着阡子默,看着他眼眸中每
一个混乱的眼色。
“娘娘……”她的平静反而令阡子默更加心焦,他该怎么解释?
“娘娘……”
喊着,他又靠近了一步,越圣雪却往后退开,美眸射出一道精光:“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
阡子默蓦地说不上话,“真的吗?阡大人,陛下一早就打算娶那个巴图尔玛吗?”娜娜不敢相信的
拽住阡子默的衣袖。
“那这么说,陛下是有心让公主搬出蛮宫的?!”
娜娜无心的推测教越圣雪的心猛地一痛——早就预谋好的,天蛮,早就想好迎娶巴图尔玛,所以才
突然答应她出宫陪母后,是为了顺其自然地赶她出宫?
“公主……”
娜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绕过阡子默来到她的跟前,才握住越圣雪的手,越圣雪就转过了身去,“
娜娜,可以走了吗?”
“走?走去哪儿啊,公主?!”
娜娜急了,阡子默也不安起来,立刻拦在越圣雪的跟前,“娘娘,陛下无心隐瞒,陛下只是为了让
您安心养胎!娘娘,求你哪儿也不要去……”
“难道我想去林间走走,你也不准许吗?”
越圣雪一问,阡子默一愣,“只是去林间吗?”
“不信的话你可以跟着我……”
越圣雪无心多余,眼神犀利地划过阡子默,随即从他的身边走过……
她恨他了……
恨他隐瞒了她,恨他知情不报。
阡子默彷徨无错,默默跟在越圣雪的身后——
走在郁郁葱葱的林间,本该处在这放眼皆是草丛花朵之间,任何人只消闻闻那清新的味道就能令心
情大好,可越圣雪却是心事重重,越走心越郁塞。
连同娜娜和阡子默也都愁眉不展,时时刻刻凝着她,她越是平静他们就越是焦躁不安……
“公主,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娜娜望了眼不远处的村庄,再让公主这么走下去,若是被村民看到了,“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
静静……”
越圣雪停下了脚步,那话却令娜娜和阡子默都吊起了一颗心,“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去村庄的。”
看出他们的担忧,越圣雪向着一颗大树走去,靠着大树坐在了地上,她满面的倦意,眯起的眼角瞥
向没有挪动脚步的娜娜和阡子默,“算我求你们好不好?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坐着。”
越圣雪的眼角闪现泪光,她合上眼靠着大树,那凄楚可人的摸样教人不舍靠近,娜娜看了阡子默一
眼,同他双双退了下去。
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一道泪水从越圣雪的眼角倏然落下,“蛮……为何要骗雪儿?”
——
“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因为我们早就说好了,不再彼此怀疑的,对不对?!”
帝天蛮的话顿然闪现在越圣雪的耳畔——
“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越圣雪像是猜到了什么,心头很乱,纤细的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微隆的小腹,“宝宝……爹爹是不是
为了保护你呢……”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他可真是——失策了!”
“谁?”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妖媚的声音,越圣雪不禁浑身立起鸡皮疙瘩,才站起身,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抵
在了树壁上,“你?”
倒映在越圣雪赤红眼眸中的男人惊艳绝伦,邪肆的笑容却教她顿地哑然失声。
“呵……小美人,久日不见,你变得越来越美若似仙了。”
楚流云咧开双唇,就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俯下身来,越圣雪惊悚大叫,“娜——!!”
连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唇已被他封堵——
“唔唔——!!”
楚流云的长舌在越圣雪挣扎的口中翻搅,每一下触碰都教越圣雪作呕犯上,“楚……流云……疯子!呕——呕!唔唔……放开……我,呕!”
“呃嗯!!”
楚流云一声惨叫,推开咬了他的越圣雪,越圣雪被吻得透不上气,眼前是眩晕一片,可还是转身就
跑——
“越圣雪,你休想逃!”
楚流云三两步就追上了越圣雪,一把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放开我,疯子!!”越圣雪喊着,一
只大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疯子?越圣雪,我会让你知道我有疯得有多厉害!”
楚流云说着另一手勒住越圣雪的脖子——
“唔唔……唔唔……!!”
口鼻无法呼吸,气道又被紧紧勒住,越圣雪双手狂乱地拍打着楚流云,却像打在铜墙铁壁毫无反应
,相反她一点点闭上了眼眸……
不能死……
“蛮……蛮……救救……救救……雪儿……”
越圣雪喊着,那声音却是连自己也听不到了——娇弱的身子倏然滑落,楚流云松开了手,一下打横
抱起她,“越圣雪,这辈子——你哪儿也逃不了!”
“阡大人,我们还是过去看看,我好像听到公主的声音!”
远处传来娜娜的声音,楚流云抱着越圣雪立刻行步如风,消失在了林间的深处……
“公主,公主!!”
“娘娘,娘娘!!”
大树下看不到越圣雪的身影,娜娜和阡子默都焦急起来,“公主去了哪儿,公主会不会一时之气就
跑去了村庄,还是——”
娜娜急得方寸大乱,阡子默脑海也是一片空白,随着她一同朝着村庄跑,但是没几步,娜娜不知脚
下踩到了什么,垂下头看去是条红色的绳链子。
“这是什么?”
阡子默不懂娜娜为何停下脚步,“这是公主的,这是公主亲手给小皇子编的平安手链。”
“是娘娘的?”
“公主到哪儿都带着,绝对不会丢掉它的!”
娜娜的话令阡子默莫名紧张,随即娜娜又死死地看着凌乱的地上——
“阡大人,你瞧,这些脚印子!!”
娜娜指着那一地延伸向林间伸出的脚印,任谁看了都知道定是个男子,“娘娘被人掳走了?”
阡子默被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又立刻低低呢喃:“也许只是村民的脚印……”
“不,不是的!一定有人,公主这几日都说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她!”
娜娜破碎了阡子默仅有的一丝期冀,“娜娜,这里危险,你先回小院,不要惊动林皇后和无花师
傅!”
“阡大人,你一个人太危险!”
娜娜拉住转身试图一个人追去林间深处的阡子默,“没有时间磨蹭了,娘娘需要我!我定会将她
正文 越圣雪,你怀了他的野种?
“唔唔……唔唔……”.
草堆上,越圣雪浑身酸痛,她嘤咛着缓缓睁开双眸,“醒了?”只听那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在唇前,“你走开!”
楚流云一张放开的嘴脸映入双瞳,越圣雪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波腿就跑,却被他一手拽住了胳臂,“越圣雪,你哪都别想逃!”
砰的一声,越圣雪被楚流云抵在了墙角,后背一阵痛楚,仿佛骨头都裂开了,“别这样对我……累”
她娇嗔地哀求,缓缓蹲下身子,“别再在我跟前演戏,越圣雪!”
楚流云用力扣住越圣雪的下颚一顶,手劲儿大到想要弄断她的下颚骨,楚流云美艳的眸中只剩冰冷的仇恨,“别以为长得一张倾国倾城的颜,就能戏弄男人于鼓掌之中,百试不爽!”
“呃嗯……楚流云,我求求你,放开我……萌”
越圣雪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小腹,而非拉开楚流云的手,她的哀求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腹中胎儿。
她本以为她佯装受伤可以勾起他些许的怜悯,施以缓兵之计兴许就能找到逃脱他的方法,可是——
越圣雪将楚流云眼中的恨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刻骨的恨,足以毁灭了她的恨!
“哼!求我放了你?对我下毒的时候,你怎么下手一点儿都不心慈手软?”
吼着,楚流云抓着越圣雪的下颚往后一推,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痛得越圣雪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她丝毫没有挪动她的双手,让楚流云利眸一眯,看向了她的小腹……
“你……有了?”
简单三个字吓得越圣雪花容失色,“我没……”才张开口,楚流云就掐她的双颊,“不要对我撒谎!”
心口仿佛被扎了一根刺,楚流云气得掐着越圣雪的手在愤怒的震颤——
他给了她全部,他的爱,他的心,他全心全意的呵护!
但是这个女人却不满足,从他的身边逃走,只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临别礼物还是致他于死地。
“楚流云,我知道我伤了你,但是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越圣雪灵机一动,楚楚可怜地闪着泪光睨着他,她除了拖延时间外,别无他法。
“哦?你伤我到命悬一线还有你的‘苦衷’?”
楚流云邪佞地挑起眉角,他笑着倒是想听听她的原由,可那笑看得越圣雪心虚颤颤,若非情势所逼,她定不会自虐地睨着他的眸光纹丝不动。
“楚流云,我知道我伤了你,但是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越圣雪灵机一动,楚楚可怜地闪着泪光睨着他,她除了拖延时间外,别无他法。
“哦?你伤我到命悬一线还有你的‘苦衷’?”
楚流云邪佞地挑起眉角,他笑着倒是想听听她的原由,可那笑看得越圣雪心虚颤颤,若非情势所逼,她定不会自虐地睨着他的眸光纹丝不动。
“我的确有自己的苦衷……你知不知道越晋远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你说什么?”
楚流云又再掐住越圣雪的双颊,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的震惊,越圣雪悬着的心倏然放下了一半,只要他信她,她编造什么理由谎言都可以!
“是的,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却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远嫁蛮弩,利用我与你同盟,完成自己的野心大业!”
“……”
楚流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越圣雪说——他在听,他在相信?
越圣雪继续道,“所以我很气恼他一直在利用,甚至不敢相信你对我的好,我以为你和他一样,只是都在利用我……”
说着越圣雪悄悄掐了下自己的腿儿,引得眼眶中的泪水倏然落下。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接住那晶莹的泪水,越圣雪的心莫名漏了一拍,她竟因为楚流云的温柔而感到惊恐,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
只是他的安静聆听反教她起了疑心,然而高大的身影已跟着缓缓俯下身,附在她的耳边——
“殿下……”
越圣雪一怔,慌张地轻声一唤。
她不能忍受与他几乎想贴的距离,他却张开了唇,呼吸的暖流萦绕在她的耳边,搅乱了她的心跳。
“雪儿……你真当我楚流云是傻子吗?”
脖子就这么被楚流云应声勒住,越圣雪不得不握住他的双腕,使劲全力的拉开他,“楚流云!!”
果然,他对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怜悯了,她的伤心,她的眼泪,他权当是在看猴戏!
“越圣雪,你很聪明,你在拖延什么?你在等那个男人来救你吗?!”
楚流云看穿了越圣雪的心思,勒住她脖子的双手又猛地一下力,越圣雪原本欠恙的脸色更为煞白,拉扯他双手的手儿在缠,她的抵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蛮……蛮……”口流溢出她最爱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楚流云却是猛地怒瞪双眸,“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大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人往这里来了?”
突然,紧闭的屋子外传来阡子默的声音,越圣雪的身子一怔,张着口,“阡——阡大人!!”
她喊了出来,下一刻却被楚流云捂住了嘴,“不许出声!”
楚流云听得出阡子默的声音离他们很近,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发现他和越圣雪的所在。
阡大人若是能跟着到的地方,说明这间屋子一定就在林间不远,越圣雪机敏地眼眸一转,双手按着楚流云捂着她嘴的手,张开口就是一咬——
“呃啊!!”
楚流云抑不住发出一声痛吟,“阡大人,阡大人!!”
越圣雪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推开楚流云跑了起来,拉开门就逃了出去……
屋外是一座座简陋的草屋,越圣雪环顾四周却不见阡子默的人影,是走远了吗?
“越圣雪!你休想逃!”
身后传来楚流云紧追逼迫的叫吼,越圣雪不容自己呆在原地发呆,连方向也辨不清就跑了起来,转过一个转角,她躲在一座草屋后面,听着楚流云迫近的脚步声——
正文 足以融化心的拥抱
越圣雪屏住呼吸,听着那几乎转个角就在她身后的脚步声,双眸紧闭向天祈求——.
为什么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楚流云凶神恶煞地站定在草屋前,正想开口嘶吼的时候,眼角瞥到了阡子默还停留在不远处的身影,他仍在向一些村民询问着越圣雪的下落。
该死的!
楚流云猛地猫下身,只因阡子默竟突然朝这边回首过来!
他扶着草屋的墙往前走了几步以防阡子默折回来看到他,谁然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女子靠着墙抱着双膝浑身瑟瑟发抖——
“越圣雪!!”
嗬?累!
楚流云的声音?
越圣雪吓得猛地站起身,双腿却因为蹲坐的关系一时用不上力,才几步就绊倒在地,“呃嗯!!”
“雪妃娘娘?!!”
身后就这么传来阡子默的声音,越圣雪张开口就喊“阡大——”
“你若是敢喊的话,凤玲的小命就将不保!萌”
楚流云一声威吓就教越圣雪猛地收住口,“凤玲……?”越圣雪圆睁着一双赤眸,想起那一日收到的那一封飞鸽传书,难道——
凤玲真的被越晋远擒获,威逼她写出那样的字条骗她回越国?!
越圣雪愕然被吓住的表情教楚流云悄然扬起邪笑,果然她的善良从来都是她的软肋,他走到她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要想凤玲没事,就乖乖闭上的嘴!”
越圣雪不说话,怔怔地看着楚流云,亦或是——
“楚流云,拿开你的脏手!”
阡子默沉着脸,灰暗如魔,握在手中的剑直抵在楚流云的腰后,那冷冰的触觉教楚流云抓着越圣雪的手猛地一紧,拉着她就向着自己的怀中一扯,“呃啊!!楚流云,你逃不掉的!!”
越圣雪喊着,身子禁不住向前倾倒,而楚流云却一个抽身,“雪妃娘娘!”
阡子默不得不扔开手中的剑接住就要扑空落地的越圣雪,而就在这个瞬间,楚流云趁机逃得无影无影……
“雪妃娘娘,你要不要紧?”
阡子默一手揽过越圣雪的后腰,娇小的身影大半依靠在他的怀中,“我没事……阡大人。”越圣雪摇摇头,眸光不禁随着楚流云消失的方向看去。
“不用担心,雪妃娘娘,他逃不了的!子默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蛮弩!”
阡子默信誓旦旦地保证着,那凝重的眼神藏着万千对她的呵护,曾经亲密的一拥闯入越圣雪的脑海,教她悄然站稳脚步,轻轻脱开他的搀扶。
“阡大人,我们快回去吧,娜娜一定很着急,若是被母后知道的话……”
“不会的,我吩咐娜娜谁都不可以告诉,雪妃娘娘,请不要担心。”
阡子默急急抢过话,越圣雪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眸从他的身边走过——为什么呢?曾几何时开始阡大人的眼神令她感到如此负担……
他对她的呵护虽然从来都如此,但……总觉得有什么在改变……
林间小院
越圣雪还没迈入院子,就见小院被装多壮丁围了个水泄不通,“娜娜!!”越圣雪大口喊了一声,走出屋子的却不是娜娜,而是——
“天蛮?!”
越圣雪傻傻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帝天蛮黑着面三步并作两步而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紧扣在怀。
“天蛮……”
他的力道有些大,抱得她有些痛,但是……他的怀抱,他的胸膛却是这么暖,这么教她想念。
“蛮……”
哭音浮起,越圣雪也抱住帝天蛮,用力的再用力的,两人的身子仿佛贴合在了一起,永不能分离……
帝天蛮恨不得这一刻能将越圣雪揉进自己的身子里,那他就不用再担心,一分开她就会遭遇危险!
知不知道当他来到小院看到娜娜慌慌张张的回来,就猜到他最心爱的女人一定是出事了!
知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被人掳走,他的心跟着绞碎了!
猛地,帝天蛮目露凶光向站在越圣雪身后的阡子默投去阴鸷一眸,“天蛮?!”越圣雪看着突然松开怀抱的帝天蛮,看着他从她身边走过,抽出腰间的剑,划破长空——架在了阡子默的脖子上……
“不!!”
感谢bigthree的鲜花
正文 一封休书
阡子默没有避闪,甚至无畏的闭上了双眸,一副任由帝天蛮处置的摸样.
因为根本无需帝天蛮的降罪,他就已经判了自己有罪,都是他的过失才让越圣雪一个人时遭到了楚流云
的虏劫。
帝天蛮鹰眸布满愤怒的血丝,相识十数载,他自当知道阡子默已经默认了他的罪责,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就此一动—累—
“不要!!”
越圣雪惊叫着冲了过来,从后使劲全力地抱住帝天蛮,“蛮,求你不要!阡大人是无辜的,都是我自己
任性,才会遭遇了危险!萌”
“娘娘?”
阡子默蓦然睁开眼,凌乱的眼神夹杂着感激抑或更深的愧疚,越圣雪亦看了他一眸,该深刻反省的人是
她才对,若非她郁郁寡欢,还迁怒他人,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事。
“雪儿,放开我,阡子默擅离职守,理应当斩!”
帝天蛮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越圣雪着急地只好伸手去推他的剑,“雪儿?!”
“雪儿娘娘,不要!!”
两个男人同时惊呼了起来,帝天蛮手一抬挪开剑,越圣雪趁势张开双臂挡在了阡子默的身前——
“天蛮,你要责怪就责怪我,阡大人从未擅离职守,是我以死相逼,迫使阡大人离开,错的人是我,怪
不得他!”
“雪儿,你……”
帝天蛮怒气难平,却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剑,“蛮……”越圣雪破涕为笑,跑过来拥著他,“对不起……
对不起……雪儿以后都会胡乱耍任性了,对不起……”
越圣雪紧紧地揽着帝天蛮,一遍遍的诉说着歉意,帝天蛮冷厉的面孔终究被一滩柔情融化,然而冷色的
眸看着阡子默仍旧一片刺骨的犀利……
越圣雪虽是平安回来,但是气氛却是仍旧凝重沉沉,一群侍卫神色警戒地包围在院子外。
“天蛮……”
屋中,帝天蛮坐在桌边,越圣雪走到他的身后,他没有看她一眼,一手握起一只小酒杯,抬头一饮而尽。
他仍在气她,对不对?
越圣雪能感觉到帝天蛮无形的怒火,即便这一刻他寂静到无声,却只有让人感到更加害怕。
“蛮,不要不理雪儿,好吗?”
越圣雪心口颤颤,双手握住帝天蛮的臂膀,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儿和她的话音一样在颤。
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愧疚地狰狞起来的好看柳眉,帝天蛮的心不觉地软下了一大半,其实他的冷
漠,他的疏离都并不是在气她的鲁莽,甚至他都说不清他到底是在气什么,莫名地看到她平安回来,他
就是怎么也消不去心头的火。
——
“陛下,初芹收到消息,楚流云得高人医治,逃过一劫,但他醒来就扬言定要向雪妃娘娘报复!而他醒
来后三日后就不见了踪影,初芹以为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说不定现在已冒着性命之忧,潜入蛮弩只为
劫持雪妃娘娘,初芹希望陛下必当多加在雪妃娘娘的身边派遣侍卫保护雪妃娘娘的周全。”
今日正午,向初芹匆忙进宫禀告,她说的每一句都清晰在帝天蛮的耳边,虽然不能相信楚流云可以悄然
无影地潜入蛮弩,但他还是不容自己迟疑的赶来了,结果——
“雪儿,劫走你的人,是不是——楚流云?”
帝天蛮淡淡的声音飘入越圣雪的耳朵,她没有回答,倏地惊愕圆睁的双眸仿佛在问,蛮,为何你知道?!
“向初芹果然没有对本王撒谎。”
“向初芹?”
越圣雪傻傻地复述,难道——
“蛮,是向初芹告诉你劫持我的人就是楚流云吗?她为何会知道?她还说了别的什么?!”
越圣雪有点激动,摇晃着帝天蛮的臂膀,她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凤玲的下落!
“她还有说了什么吗?”
帝天蛮的口吻参杂着无法形容的神秘,那一声低低的复述教那紧绷的眉宇间更是因此纠结起来——
越圣雪更加好奇向初芹还说了什么,一再追问下,帝天蛮竟然回答,“子默早在回到蛮弩之后,就
给了她一封修书。”
“修……书?”
越圣雪冷不防地一怔,向初芹曾是阡大人最爱的女人,即使她伤害过他,欺骗了他,但她终究为他
诞下一子,还在最后的时候选择了他……
越圣雪情不禁地望向打开的窗外,从方才起,即使天蛮已放过他一命,可他还是独自站在远处纹丝
不动,垂低的俊脸上褪不去对她疏离职守的愧疚——
“砰磅!!”
突然,明朗的天空划过一道霹雷,随即蓝色的天被一片昏暗婚事,暴雨倾盆而下,眨眼就打湿了阡
子默浑身上下。
“阡大人……”
越圣雪善良使然,管不住脚步寻着纸伞就朝着门外走,“雪儿,不许去!”
帝天蛮无法按捺,三两步追上拉住她,“蛮?!让我给阡大人送把伞吧,他这样淋雨会着凉的。”算不上温情的什么言语,可简简单单的关切却教帝天蛮心头一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在意.
他?!”
“哪来的为什么?”
越圣雪不懂帝天蛮这么问的含义,她只是做不到眼见保护她的人在她面前受伤,而她却毫无血性的
无动于衷。
帝天蛮睨着越圣雪天真无邪的小脸,忽地拥著她,“雪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无意的
柔情
会让人误会你的好意。”
会让人误会你的好意……
越圣雪心口猛然一动,情不禁地想起阡子默曾紧紧拥抱自己的那一刹——心口的跳动突然凌乱不堪
,就好比做了什么背叛了最爱的人的事,却被最爱的人发现了一般。
可她敢说她从未对阡子默有任何男女之情,也从未有过片刻停留为他痴迷的心念。
因为她的身,她的心从始至终都爱着此时此刻这个拥着她的男人,所以——
“阡大人不会因为雪儿对他的好而有非分之想……”
“你能肯定?”
帝天蛮简单的一问就让越圣雪打了退堂鼓,张开的小口没有自信说出“肯定”二字。
如果这一次没有天蛮的逼问,越圣雪相信自己会一直欺骗自己下去,告诉自己阡大人对她的好都仅
仅是一个忠臣的尽忠职守。
然而其实她的心早有察觉,她才会每每都刻意与阡子默保持距离。
“天蛮……对不起……都是雪儿不好,不该让阡大人误会了我。”
“他没有误会,他只是情难自禁。”
帝天蛮捧起越圣雪的小脸,越圣雪凝注着愧疚的双眸化为一滩惘然——难道天蛮比她更早就察觉到
阡大人对她的爱慕?
帝天蛮长指摩挲过越圣雪的粉唇,俯下身落下轻轻一吻,“我真不该让任何男人看到你的美……”
说着,帝天蛮拥住越圣雪娇小的身子,视线定定地看向打开的窗外,看着那任凭冷雨浇灌的阡子默
——
真的不是这小丫头的错,任何男人爱上你,都不是因为她的好,而是男人们情难自控。
帝天蛮其实一直记得上次来到小院的时候——
那个清晨的记忆深刻到难以磨灭,在他来到小院轻唤雪儿的名之前,他就瞧见子默陪她在院子中,
他还瞧见他突兀地握起她的手腕,而她惊慌失措地挣脱。
那一刹,他抑制住上前呵斥的冲动,全因他爱这个女人,他不愿让她以为他在怀疑她,不信任她,
尽管那握住手腕的动作也不足以证明子默对雪儿有任何越轨行为。
可他是男人,身为男人,所以他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目不转睛、专注痴痴的眼神时,
是寓意着什么。
“蛮……无论天下有再多的男人爱慕着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我爱你,好爱
好爱,所以求你不要将我藏在黑暗中,好不好……”
越圣雪愁眉不展,环住帝天蛮的脖子,踮起脚尖,覆上他的唇,将那由心递来的忧伤吻入他的口中……
帝天蛮的心狠狠一记抽痛——为何要求他不要将她藏在黑暗中?!
他当真不愿有男人觊觎到她的美,但并非是想要将她囚禁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莫名她指的是……
“雪儿,你都知道了?!”
帝天蛮很快猜出越圣雪口中那句哀求的真正含义——
“我说服自己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你取巴图尔玛一定有其他的理由,你是为了保护我,保护孩
子……可我的心……还是好痛,好不安……我害怕没有你在身边,害怕永远都只能呆在不能让人见
着我和孩子的角落里……”
越圣雪几乎控制不住眼眶中隐忍的泪水落下,她知道他不再因为她是汉人而恨她和孩子,可她仍旧
会怕,会怕弩人百姓不接受他,会怕有朝一日百姓们会连她的孩子都一同憎恨。
“傻瓜,真是傻瓜!我怎么舍得将你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一辈子都委屈你?!”
越圣雪说得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教帝天蛮钻心的酸楚,他疼惜地揽住越圣雪的后腰,吻着她的唇,落
下无数的印记——
他有点凌乱,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他不愿如实相告,只是为了不让她独自烦恼,即便他说他不爱巴图尔玛,他娶只为接住西厥军力攻
打越楚,可他知道,她亦会因此是黯然神伤。
然而他连这点伤痛都不舍让她承受,所以才从开始就隐瞒着她——
“雪儿,不要胡思乱想,我从未想过丢弃你,丢弃孩子,如你所猜,我只是不愿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
,因为我料想到西厥王定会对你不善,所以才支开你离宫,你知不知道?你离宫的那一天,西厥王那
个老秃驴派人在天竺殿的水缸中下毒,你说如果那一日你未曾离开,结局会是何等可怕?!”“西厥王想要加害我?为什么?!”.
越圣雪不敢相信,她与西厥王无仇无怨,为何他要下次毒手加害她?!
“男人的野心是可怕的东西,为了得到想要的,付上任何代价,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他想要的是让他
的女儿登上蛮弩皇后之位,你说他又怎么容得下我的眼中只有你越圣雪一个?”
“那你日后会封巴图尔玛为后?!”
越圣雪眨了眨纯真的大眼,帝天蛮淡淡笑着扬起薄唇,“在你眼中,你的夫君难道是个任人操控的蠢材?!”
他的笑邪佞迷人,又有些调皮似个孩子,“蛮,你究竟对巴图尔玛做了什么?!”
“做了她想要我对她做的事,只是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我’,并非真的是‘我’。”
帝天蛮嘴角的邪笑渐深,越圣雪却越听越糊涂,才想要追问下去,帝天蛮就长指点在她的唇上——
“不许怀疑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再彼此怀疑了吗?”
“我……我没有!”
“但是你的这双眼可不是这么说的……”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微微垂低的下颚,每一次说谎她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他不喜欢她说谎,但是这一刻在他的眼中,她却是如此可爱,“那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在嫉妒,在吃
醋?”
越圣雪气鼓鼓地捶了帝天蛮的心口一下,她不喜欢他的戏弄,知不知道她听到他迎娶巴图尔玛时,心
有多痛?
“小傻瓜,原来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吃醋,喜欢你嫉妒。”
帝天蛮邪笑着扣住越圣雪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你有多爱我,多离不开我。”
一句话足以点燃越圣雪整张小脸,羞红的面颊烧烫到了耳根子,“坏蛋!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原
谅你!”
“不会有下次,今日我就要你重回我身边……”
魅音绕耳,高大的身影拢下,擒住张开的一双粉唇,所有的爱语都融化在彼此的交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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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新气象,本月小兔尽量保证每日六千字更新,月底,本文将迎来大结局,感谢一如既往支持小兔的亲们。
请亲们多多留言,留下亲们最希望在大结局前看到的内容,小兔会一一作为参考。
正文 榻上温情
暴雨连连,站在雨中的阡子默看着越圣雪从他的身边走过,随帝天蛮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
失落爬上他紧闭双眸的脸,一把伞却在这时在他的身边撑开为他挡去冰冷的雨水——
“雪妃娘娘?”
阡子默充满期冀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向初芹蓦然受伤的脸孔,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累*
没有说话,向初芹张开的口原本想要唤他的名字,只是……
分开的这些日子以后,她以为等待总会等来他回心转意,可现在她才知道也许永远都等不回来了。
两人沉默无语的相对,曾几何时他的眼只痴痴地凝注她一个人,然而她从未珍惜,待她醒悟的时萌候
……
心口好痛,向初芹先错开了彼此交汇的眼神,拉起阡子默冰冷的手握住伞抦,随即从伞下转过身走
入雨中——
“初芹!”
阡子默叫住了她,她停顿了下脚步,“子默,你恨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丢弃辰儿……”
心狠狠地被揪痛了,男儿泪混杂着雨水落满阡子默的脸孔——
辰儿,他们的孩子……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的孩子……
脚步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阡子默从后拥住就要走出他眼帘的向初芹,“对不起……芹儿
……对不起……”
马车上,越圣雪拉起车帘看向雨中相拥的两个人,笑着拉拉帝天蛮的手,“往后不用再乱吃醋了
吧?”
帝天蛮捏捏越圣雪的小鼻子,“想得美!把你关起来,谁也见不找你,我才能省心!”
“有傲雪姐姐在,你休想!”
越圣雪调皮地笑着,俯下身一吻封缄帝天蛮的唇……
马车奔跑了起来,谁都不知道一道身影从远处的树下走了出来,那高大的男子握紧拳头打在树壁
上,墨绿色的眼眸不满了恨意的血丝。
“终于知道她就是个骗子了吧?她骗了你的感情,她骗了你的心,她想要的就只有一个男人——
帝天蛮,你的哥哥……”
楚流云来到帝夜凌的身后,他的字字句句都加深了帝夜凌眼中的恨——
“她是被迫的,帝天蛮不配拥有她!”
“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做?冲进蛮宫放她自由,带她逃离蛮弩?”
楚流云冷笑,笑帝夜凌的傻,比他更愚蠢,更天真,被越圣雪迷惑得直到被丢弃被利用都执迷不
悔。
“现在帝天蛮已勒令封城,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要如何带着越圣雪双宿双飞。”
楚流云从未料想到帝天蛮竟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潜入了蛮弩,现在蛮都上下都有人在派发他的通缉
画像,他敢肯定他若被那些蛮弩侍卫发现,一定会当场被撕成碎片。
“尽快联系楚国援军,我带你来蛮弩,自当能保你平安离开,越圣雪亦不属于这里,越晋远答应
我的,我定要他兑现!”
楚流云但笑不语,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蛮宫·天竺殿
“我的天,公主,你快瞧瞧这一地你的衣服,你的鞋子,还有你的珠宝!难道是有强盗跑进了皇宫?!!”
一跑进殿,娜娜就看到一地凌乱的碎物,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真是不敢相信她们才离宫几天,这里就像是糟了强盗的洗劫,放眼都看不到一张完整的椅子,“雪
儿?”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傲雪姐姐……”
越圣雪迎了上去,慕容傲雪加快脚步来到她的跟前,“你怎么回来了?自己回来了的,为什么要回
来?!”
慕容傲雪紧张的问着,向四顾张望了一眼,怎么都没瞧见帝天蛮的身影?!
“傲雪姐姐,天竺殿发生了什么事?”
“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那个巴图尔玛对你怀恨在心,有本事她再来闹事看看,看我不拧掉她的脑
袋!”
慕容傲雪一手拍在楼梯扶手上,用力之大几乎能折断了它。
“那这么说,慕容姑娘,把这里砸成这样的都是那个不讲理的野蛮公主了?!”
娜娜跑了过来,一脸的怒气,相比之下越圣雪却是淡定得让人担心,“雪儿,你是不是听到帝天蛮迎
娶巴图尔玛为妃才赶回来的?不用担心,娶她的人其实并非帝天蛮,你现在应该回去,回到林间小院,
那里才是安全的!”
为何傲雪姐姐那么紧张?
她说的也和帝天蛮说的一样,迎娶巴图尔玛的人并非是天蛮,那那个人会是谁?“傲雪姐姐,是天蛮接我回来的,我哪儿也不会回去了,待蛮弩攻下越楚之后,母后也会被接入宫中.
居住。”
“帝天蛮有何自信攻下越楚?他已和西厥王达成了协议?”
慕容傲雪不信一日之间,帝天蛮就能同说服那心狠手辣的老秃驴。
越圣雪摇了摇头,“我不知天蛮是否说服了西厥王,但是楚流云现在潜入了蛮弩,也许生擒他就能不
消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楚国,而没了楚国的援助,越国的胜算微乎其微。”
“楚流云?那个爱慕你成痴,想要将你囚禁在身边的疯子又回来蛮弩找你了?!”
慕容傲雪激动地握住越圣雪的手,她不敢想象那个疯子若是找到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傲雪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
越圣雪撒着善意的谎,她不敢告诉她,其实不仅是楚流云回来找她,今日甚至已差之抓住了她。
“公主,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慕容姑娘,公主今日就被那个疯子掳走了,幸好阡大人及时将她救回
来,陛下才紧张到不许公主再住在宫外。”
“娜娜!!”
越圣雪严厉呵斥忍不住Сhā话的娜娜,娜娜嘟起小嘴抱怨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说,慕容姑娘说宫外安全,可那里才不安全呢,那个疯子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掳走你,
就一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娜娜!!”
越圣雪驳不过娜娜伶俐的小嘴,慕容傲雪拉住越圣雪的手,“雪儿,不要呵斥娜娜了,你哪儿也不要
去,既然帝天蛮将你带回来,那你就呆在这里,即使有危险,也有我保护你!”
“傲雪姐姐……”
相握的掌心交汇着彼此的温度,只一句“有我保护你”就令越圣雪感动得泪花闪闪,“雪儿不需要任
何人的保护,雪儿只想要和姐姐在一起。”
拥入慕容傲雪的怀抱,越圣雪一直渴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同她互亲互爱。
她以为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但是她终于等到了。
原来放下心头的仇恨才是真正的解脱,慕容傲雪唇上弥散着淡淡的笑,她捋着越圣雪的黑发,“傻丫
头,这是姐姐欠你的,只要能保你平安,即使付上这条命也无所谓。”
“雪儿不要……雪儿只要和姐姐在一起。”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不好了,那个西厥公主又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面生的侍女丫头跑了进来,却被两个相拥着的“越圣雪”给吓了一跳,“你——你们
——?!”
“不许出声!”
慕容傲雪一把拉着那个小侍女,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发出任何声音,她没有时间向她解释,向着
娜娜和越圣雪低声喝道:“你们快上楼,不要让巴图尔玛发现你们!”
“雪妃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侍女傻傻地看着越圣雪同娜娜跑上了搂,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一脸凝重的慕容傲雪。
“小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如果你不想就此掉了脑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绝不能让那巴图尔
玛给跑上楼去!”
掉脑袋?
要是让西厥公主知道有另一个和雪妃娘娘一模一样的女子,就要性命不保的话……
小晴楞了笑一会儿,很快机灵的点点头,“我会帮助公主挡住她的。”
慕容傲雪勾起满意的唇角,其实这个叫做“小晴”的丫头是帝天蛮安排给她伺候她的,只是他没有让她
知道,其实她伺候的雪妃娘娘并非真的雪妃娘娘。
不出片刻,巴图尔玛就气势汹汹的杀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三个侍女,俨然一副上门寻仇的摸样。
她先是向着殿内瞥了一眼,见她亲手摧毁的那一地凌乱仍摊在那儿,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昨夜帝天蛮在她耳边说的每一句果然都是真的,如果他还有一点怜惜越圣雪,就不会忍心让她住在这么
砸乱到处都是碎片的殿中。
“尔玛公主这大黑夜的来我这儿是有何要紧事?”“哼!雪儿姐姐见外了,你我共侍一夫,昨夜陛下还吩咐尔玛与姐姐友善相处,从今后,雪儿姐姐就唤.
我尔玛妹妹好了。”
慕容傲雪睨着巴图尔玛一脸的讪笑,这该死的贱妇!
一身浓烈的香味,瞧那得意的摸样,是来示威的?
她是不是巴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昨夜她取代了她和“帝天蛮”共眠一夜了?!
“呵!尔玛公主乃是西厥的掌上明珠,陛下的心上之宠,雪儿怎敢高攀。”
慕容傲雪一口回绝了巴图尔玛,虽然口吻不敬,但巴图尔玛却相当的高兴。
看来她已有了自知之明,知道和她作对是多么愚蠢的事,帝天蛮不会再看她了,帝天蛮爱的是她巴
图尔玛!
“雪儿姐姐可别这么说,做妹妹的怎敢不把姐姐放在眼中,昨日是尔玛冒犯了,今个儿就让这几个
丫头来为姐姐好好收拾。”
巴图尔玛说着,向身后的几个小丫头使了个眼神,她们齐齐跑了进来,就要为慕容傲雪清扫。
小晴与慕容傲雪默契地对了一眼,立刻站在楼梯口不让她们上楼。
“雪儿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巴图尔玛看着小晴的举动,不满地向着慕容傲雪挑起眉,“没什么意思,这里风大尘大,不该弄脏了
尔玛公主!”
慕容傲雪眼珠一转,一脚踢起脚边的碎片,吓得巴图尔玛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尔玛公主!!”
几个随她而来的侍女立刻紧张地围过来,“蠢货!!真是没用!!”
巴图尔玛冲着一群侍女发火,慕容傲雪暗自偷笑,向着小晴使了个眼神,小晴就匆匆地往楼上跑。
她这是在掩藏着什么吗?!
巴图尔玛敏捷地发现了什么,她站在殿外抬起头朝上看去——
一道影子,一个娇小的女子身影,与越圣雪有着几分相似?!
巴图尔玛看到三楼的窗边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眨眼,但是就觉得和眼前的女子好像,像得出奇!
正文 月下的煽情
如果不是越圣雪就在眼前,巴图尔玛一定会将那三楼一闪而过的那身影当做是她,只是…….
那人若不是越圣雪的话,会是谁?
巴图尔玛双眉一簇,眼眸闪烁着疑心的光上下扫了一眼缓缓走来的慕容傲雪——
“尔玛公主,还是请回吧。这儿的残局就不牢尔玛公主烦心了……”
**累*
慕容傲雪下着逐客令,语调藏着一丝急躁,只因她察觉到巴图尔玛刚才抬头看向三楼的眼神有点奇怪。
“呵!既然姐姐不需要尔玛帮手,那尔玛就此告退……”
巴图尔玛出乎意料的配合,做了手势,跟着她的侍女们就随她转身离开,只是她转过身才走了没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萌—
“雪妃姐姐,听民间的传说,你好像有个姐妹,对不对?”
“……”
慕容傲雪怎样都没料想到巴图尔玛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看到了雪儿?
慕容傲雪一时怔住而没有立刻回答,谁想巴图尔玛却笑着勾起唇角也不追问,留下神秘一笑转身迈出天竺殿。
待巴图尔玛离开后,慕容傲雪就将天竺殿大门从里紧锁起来,匆匆地跑上三楼,还没等开口,越圣雪面色焦忧地靠过来——
“傲雪姐姐,那巴图尔玛是不是看到我了?”
“雪儿,都让你躲起来了,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对不起……”
“先不用那么担心,她应该没看清你的长相,可能只是起了点疑心罢了!以后小心不要让她见着你就好。”
慕容傲雪听似严厉的言语中满是对越圣雪的呵护,虽然没有被责怪,越圣雪小脸上的表情却始终黯然无彩。
慕容傲雪瞧出她的低落,拉着她坐到床边,捋着她的发——
“只要帝天蛮联合西厥攻打下越楚,只要西厥不再有利用价值,你就不用再躲躲闪闪,如果你真心爱他,应该可以做到隐忍这些委屈的,对不对?”
越圣雪轻轻眨动羽睫,其实她很清楚傲雪姐姐说的这些。
她自当不会因为这点小委屈再给天蛮添麻烦,他让她躲在暗处,也是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平,更是为了他们日后的幸福——
越楚一日不除,他们就休想得到安宁。
“我知道,傲雪姐姐……我只是在担心你,你和巴图尔玛正面冲突,我好担心她会伺机报复。”
越圣雪靠入慕容傲雪的怀中搂着她,她是多么依恋这个怀抱的温暖,双臂一点点的用力收拢,她好害怕因为自己,而会让这个怀抱温暖不再——
天蛮安心让她回到天竺殿,无非是深信傲雪姐姐会保护自己,可换言之,傲雪姐姐亦成了自己的替身,所有本该冲着自己的危险都会冲着她而去。
所谓明箭易挡,暗箭难防,光是瞧那巴图尔玛对她的态度,越圣雪就已心惊肉跳,她不敢去想傲雪姐姐若是当真遭遇毒手……
“傻丫头,别为我担心,我可不似你,明知对方歹毒还不忍反击,若是有人敢伤我一根头发,我定要她双手砍下自己的脑袋进贡给我!”
慕容傲雪扳起越圣雪的下巴,精致的脸孔一双杀手般的黑色眼眸闪烁着教人畏惧的神光。
但越圣雪却只看到那眼眸底处的一片柔情,“傻姐姐……即使我不舍伤害任何人,但若有人伤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越圣雪握住慕容傲雪的手,掌心的跳动仿佛融汇于她掌心的跳动,这感觉奇妙得难以言喻……
“傻丫头,你真好……姐姐为你而死都心甘情愿……”
慕容傲雪情难自禁地拥住越圣雪,从小她渴望的就是这样的亲情啊……
有人在乎她,有人不舍失去她……
有人愿意用性命来保护她……
夜半
帝天蛮处理完诸多奏折,匆匆赶到天竺殿,见她与慕容傲雪两人有说有笑的站在平台上,他静静地倚在门窗旁看着他们,直到端着茶点上来的娜娜唤了一——
“陛下。”
帝天蛮回头朝着娜娜立马做了噤声的动作,但是越圣雪却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唤,更是看到了他的人,“天蛮……”
“雪儿……”
帝天蛮只是回应着唤了她的名字,越圣雪脸上的淡笑立刻加深了幸福的轮廓,她跑了过去握住他的大手——
“天已那么晚了,为何不回养心殿早早休息?”
“我想你了,所以来看你,难道你个小丫头要赶我走吗?!”
伸手刮了下越圣雪的小鼻子,慕容傲雪向这边投来的眼神悄然呢黯淡了几分,她回过身去朝着通向花园的阶梯走去——.
“陛下,傲雪想要出宫回林间看看母后,今夜雪儿就交托你照顾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越圣雪立刻追了过去,“傲雪姐姐,那么夜了,出宫会有危险!”
阻止已经来不及,慕容傲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下的花园中……
越圣雪因为担心,忍不住迈下阶梯,但是却被身后的帝天蛮揽住了小腰——
“天蛮?!”
越圣雪一惊,她不懂他为何不让她去追傲雪姐姐。
帝天蛮扬起迷人诱/惑的薄唇,俯下身吻着越圣雪的耳廓——
“傻丫头,傲雪是在给你我‘独处’的时间……”
“独处?”
一时越圣雪还没反应过来,反而下一刻帝天蛮扳过她的小身子,吻上她的唇,长舌撬开她的微张的小口,她就顿然明白了那“独处”的意思——
“天蛮……等一下……”
越圣雪被帝天蛮牢牢环抱住,她娇羞地推着他的胸膛,小脸儿一路红到了耳根子,虽然周遭夜色寂静,但娜娜还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呢……
“不等……有多久没碰你了?这身子一刻也等不了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帝天蛮揽着越圣雪的后腰,更加紧贴的身子,让她感觉到他腿间的火热,“蛮……别闹了,前几日不是才……”
“我不记得了……没有你在身边,一日便如年……”
帝天蛮加深着彼此交缠火热的吻,小身子被抵在台沿与他的怀抱中间动弹不得,“娜娜……娜娜……还在呢……”
越圣雪被吻得就要被吞噬了所有的理智,“陛下,公主,一刻值千金,娜娜先告退了……”
谁料这时传来娜娜调皮的声音,羞得越圣雪浑身烧烫,恨不得窝在帝天蛮的怀里再也不见人了,“小傻瓜,不许遮着脸!”
帝天蛮坏心的扣起越圣雪抵在他胸膛的小脸,月色倾洒在她绯红的两颊,勾着一轮炫目夺人的银丝线——
“小妖精,你好美……”
帝天蛮附耳吐着鬼魅的魔音,越圣雪浑身随之打了个激灵,这个男人是魔,却亦是她心尖儿上唯一不能抗拒的大坏蛋……
“吻我,蛮……吻我……不要停下……”
退下羞涩的外衣,越圣雪大胆地勾住帝天蛮的脖子,半睁的赤红眼眸迷离幽幽,着实令人疯狂……
理智一旦被攻占,点燃的激|情又有谁能扑灭……
帝天蛮大手解开越圣雪的外衣,指尖似有若无的沿着肚兜的边沿摩挲,“蛮……别捉弄雪儿了……”越圣雪难抑情潮犯上,娇羞地低低喘了口气。
“我的雪儿,都怪你太美,才让我想捉弄你……”
大手隔衣覆上挺翘的浑圆,修长的指轻轻揉捏打圈,“唔嗯!”越圣雪抑不住呻吟而出,双唇立刻被帝天蛮虏劫——
“这么美的声音只能属于我……”
帝天蛮扬着笑唇,越圣雪羞红的脸又再烧得滚烫——
“唔唔……蛮……蛮……”
大手滑入衣内,随即帝天蛮微微俯下身,张开两片薄唇含住那圆润的蓓蕾。
隔着衣——
口中的温暖教越圣雪为止疯狂,然而分开的片刻,就会凉意袭人,越圣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蛮……不要在这里……”
她羞赧地推着他的肩,他唇瓣上的邪笑美得撩目,伸出调皮的舌尖滑过傲人的挺立,“呃嗯!蛮……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再戏弄雪儿了!”
“想要了?”
帝天蛮坏心地问,唇停留在越圣雪的唇前,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低低喘着急促的气息,别过头,眼眶微微湿了,帝天蛮立刻心疼起来:“傻丫头……不逗你了,是我已不能再忍耐了……”
强壮的下身调皮地一顶——
“蛮?!”
越圣雪惊慌地对上帝天蛮的眸,这双冷色的眼眸中满是追逐的渴望。
相处那么久,身为妻子又怎么会不懂那话中的含义——
“可以吗?”
帝天蛮温柔地问,越圣雪羞红着脸,微微垂下,不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爱你,我的小美人!”
帝天蛮打横抱起越圣雪,走入屋内,将她放倒在圆形的大床上,四下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帝天蛮展露从未对任何女人展露的温情——曾几何时,她无比憎恨着他.
曾几何时,大婚初夜他将她压在这张床上,却厌恶地连一眼都不愿多瞧她。
“蛮……”
越圣雪动情地唤了一声,不知怎地一躺到在这张熟悉的床榻上,以前的回忆就如潮涌般浮现眼前……
“雪儿……”
帝天蛮回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低低地沉沉的,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越圣雪却笑得好甜,因为他唤着她名字的声音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柔情……
只属于他帝天蛮给她越圣雪的柔情……
“蛮……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更爱你……”
“比爱我的生命更爱你……”
“傻瓜……别说傻话了,你永远都不要奢望,你爱我的爱会超越我爱你的爱……”
帝天蛮笑得甜如蜜,握起越圣雪的手,吻着她的指背,一点一下,五指都留下他的唇印,随之掌心、手腕、手臂都是他的印记——
“蛮……蛮……我爱你……”
彼此诉说着我爱你,就像说再多都不够,说一辈子都不够——
褪下彼此的衣衫,即使只有隔着床纱投来的月光,可越圣雪还是羞得不敢看帝天蛮的眸子,“傻丫头,看着我!”
帝天蛮似是受了伤,扣过越圣雪的小脸,非但与她四目相视,还令她看到他迷人健硕的身子——
小脸就这么红着退步下来,“傻丫头,都多少次了,你还要脸红到什么时候?!”
帝天蛮摇摇头,无论要她再多次,她都是这样的害羞。
知不知道这样的害羞可是致命的,只消一眼,就让他疯狂,想要的念头即便得到过一次,也不会就此释怀,而是——
“蛮?!”
越圣雪忽地惊呼,只因他俯下身,温柔的吻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然后……
“才几天,好像这儿又长大了……”
帝天蛮边吻边问,越圣雪有点情难自已,点点头,满面通红,“孩子……我能感觉到孩子在一天天的长大……”
“雪儿,你说这个孩子长得像谁?是男孩还是女孩?”
帝天蛮问着,坏心地吻落下了她细嫩的腿心——
“嗯?”
突来的情潮袭向越圣雪,此情此景下,她还真的难以思考这样的问题,“像你……”
正文 床第暧昧
“可我希望她像你……像你一样美……像你一样善良可人……”.
帝天蛮鬼魅的声音幽幽地从下传来,越圣雪不自觉地微微收拢双腿,握着粉拳打在帝天蛮的肩头上,“当真?若真的是个女孩,那她长大要是碰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夫君欺负她,你可是要哭鼻子了!”
“这可不是欺负……这是爱!”
帝天蛮调皮地俊眉一挑,大手猛地撑开一双白雪的腿儿,长舌顺势侵入那湿润的幽径,“呃嗯!”越圣雪蓦地弓起身子,“蛮!别戏弄雪儿了!累”
“才没有……是爱你……”
帝天蛮长舌调皮地抽动,越圣雪无法抑制清朝涌动,呻吟络绎不绝地从翕动的小口溢出……
**萌*
一张小脸越发涨的通红,“蛮……我也爱你,求你不要戏弄雪儿了……唔唔……”
越圣雪娇嗔的请求,帝天蛮邪邪地扬起满足的笑。
“谁让你说欺负你,这是惩罚!”
说罢,俯下身吻住她颤抖的双唇——
“唔唔……坏蛋!还说没有欺负我……”
双腿不自觉地缠上帝天蛮的腰际,无意的微微一动教帝天蛮再难把持,“宝贝儿……别动……”
“?”
越圣雪还来不及反应,双腿就被帝天蛮猛地撑开,炙热的欲火猛地侵入身子——
“呃嗯……蛮!”
“可以……吗?”
帝天蛮温柔地附耳低问,越圣雪的心因此漏了一拍,默默地点点头,律动随之袭来……
暧昧的气流萦绕整个屋子,久久……
夜半,温情过后,越圣雪伏在帝天蛮的胸口,他长臂搂着她,吻着她的额头。
“为何还不睡?方才难道没有累坏你?”
帝天蛮坏坏地问着就是一个翻身,那炙热的欲火好似又燃起了熊熊烈火,越圣雪意识到“危险”迫近,伸出两指夹住他的心口就是一掐——
“呃嗯,好痛!”
帝天蛮佯装柔弱地大喊,惹得越圣雪扬唇低笑——
“那么欲求不满的话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巴图尔玛?”
“哦……原来是有人吃醋了……”
帝天蛮邪佞的笑着,越圣雪微微撅起小嘴,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睨着他:“是吃醋了,还是好大好大的醋呢!”
说着,唇边染着微微笑意——
虽然越圣雪知道帝天蛮一定没碰过那个女人,可她却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骗得巴图尔玛愿意乖乖顺从的?
“我的宝贝儿不需要吃醋,陪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帝天蛮轻扣住越圣雪的下颚,烙下神秘一吻,“陪在她身边?有谁陪在她身边?”
“……”
越圣雪追问,帝天蛮但笑不语。
“蛮,你到底使了什么计才让巴图尔玛以为你宠她爱她?今夜你亦不在养心殿,也没有去荷香园,那个巴图尔玛一定会起疑,不是吗?”
“都说有人陪着她了,她又怎会起疑呢?”
“可究竟是什么人陪着她呢?”
帝天蛮睨着越圣雪越听越糊涂的小脸,那可爱得动人的摸样着实让他喜欢,高大的身子侧身躺下,长臂紧紧将她搂住——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厥王已经答应派军与蛮弩联盟攻打越楚,在同越楚开战直至胜利之前,你只要好好养身,顺利待产就好……”
“西厥王已经答应出兵援助蛮弩了?”
越圣雪难免激动,撑起身子睨着躺着的帝天蛮,他点点头,不自觉的笑开,越圣雪只觉那笑有点奇怪,“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摇摇头,帝天蛮单手勾住越圣雪的脖子,“宝贝,你好诱/人。”
诱/人?!
越圣雪顺着帝天蛮邪恶的眼神一瞧,立刻拉起锦被遮住的身子,“色鬼!”
身子微微俯下,越圣雪娇嗔地捶了帝天蛮一拳,“哪有,是你勾/引我……”
帝天蛮不讲理地翻身压住越圣雪,“蛮……够了,不要了……”
越圣雪小手推搡着,谁想帝天蛮坏心又起,“我哪有说想要什么?可宝贝是不是想要?果然……是你在勾/引我……”
“哎?”
来不及拒绝,更没几乎再反抗,床底之间再次萦绕起动听撩人的呻吟……
几日后
越圣雪走下平台,同娜娜坐在花园中,手中拿着饲料,鸟儿一只只飞落在她的身边,那景象就像曾经在天弩寺时一般。
帝天蛮站在平台上向下看去,看得入神,看得入迷,就连慕容傲雪来到他身后都不知道。“陛下……”.
她轻声唤道,帝天蛮睨着了她一眼,问道:“有何事?”
慕容傲雪瞥了花园中的越圣雪,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是不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雪儿耳朵再好也听不到的……”
帝天蛮打趣道,慕容傲雪略显严峻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但她仍恨小心翼翼——
“其实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疑心太重,但……”
说着,慕容傲雪倏地踮起脚附在帝天蛮的耳边,双唇翕动说着什么,只瞧帝天蛮的脸色因此猛地阴沉下来……
“傲雪,你却准当真不是你看错了?”
帝天蛮先前还盈着笑的俊脸上只剩不知是惊诧还是错愕的表情,慕容傲雪点点头,即使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她绝对不是无中生有——
这几日以来,每当帝天蛮到来,她都会识趣离开,但正是因为离开天竺殿,才让她发现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有道诡异的身影躲在暗处在天竺殿外闪动。
“傲雪一定不会看错,只怕那个人也察觉到傲雪察觉到他的存在而没敢进入天竺殿,但傲雪以为,不将那个人拿下,一定会惹来后患。”
“本王知道了,本王即日会加派人手看守天竺殿,我不在的时候,你务必要一刻不离的看着雪儿。”
帝天蛮说道,冷色的眼眸闪着忧心忡忡的神光——
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
“公主,公主,你瞧那儿,陛下来了,为什么不下来呢?”
这个时候,花园中,娜娜起身伸个懒腰,无意看到慕容傲雪在同帝天蛮说着什么。
“陛下来了?”
越圣雪顺着娜娜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帝天蛮就站在平台上,只是傲雪姐姐也在,他们的确在攀谈着什么,只是他们两人的表情为何都那么凝重?
越圣雪不自觉地担心起来,身子随之站了起来,谁然她已站起身,先前还在周围吃着饲料的鸟儿们就好似受惊一般猛地齐齐飞了起来——
鸟儿振翅飞开的声音惹来帝天蛮的注意,他向着花园投来一眸,与越圣雪正巧四眸相识。
“蛮……”
越圣雪无意识地唤出他的名字,但帝天蛮却是拉着慕容傲雪,不知说了什么,慕容傲雪立刻走入屋中,像是匆匆的赶去什么地方。
“天蛮,傲雪姐姐是去了哪儿?”
越圣雪顾不上猜想什么,快快地跑上平台,就问帝天蛮。
“怎么跑得那么快,要是摔着了,可不得了。”
帝天蛮答非所问,扶住越圣雪,似乎故意就是想扯开话题。
越圣雪看向屋内,果然没有慕容傲雪的身影,天蛮一定有什么隐瞒着她,“蛮……不要满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越晋远收到风声,先发起了攻势吗?”
越圣雪凌乱的脑海里想不到其他可能,要说西厥答应与蛮弩同盟,但是西厥派兵而来起码要等半个月,这段日子中,若是越楚联手攻打蛮弩,只怕——
“不是的,雪儿……不要胡思乱想,傲雪只是去给你拿炖品了……”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得越圣雪的心,她不是三岁孩子,不会轻易就相信这样的敷衍,可——
“好了,都说你只要安心养身,安心待产就好,再胡思乱想,可对孩子不好……”
帝天蛮索性堵住越圣雪的口,他拉着她的手又走下平台,娜娜迎了过来,帝天蛮顺势拿过她手中竹篮里的饲料,“陛下也要喂鸟儿吗?”
帝天蛮但笑不语,拉着越圣雪来到花园正中,向着天空抛出手中的饲料。
“雪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带你去天弩寺,那些飞落在你身边的鸽子是那么神奇……”
为什么突然提起那日?
越圣雪的心莫名焦躁,她想要知道的是慕容傲雪的去向,可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教她不能不答,“当然还记得,那时我也有点被吓一跳……”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大师告诉我——你将来定是这蛮弩未来的‘后’。”
“蛮弩的‘后’?”
越圣雪着实一惊,就像听错了一般,虽然初见大师就觉得他既亲和又和善,但毕竟是弩人,弩人或多或少都是憎恨汉人的,“大师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越圣雪傻傻地问,帝天蛮裂开性感的唇笑靥铺满整张脸——
“那时我也不明白,甚至因此呵斥过大师呢……”
越圣雪不自觉地因为帝天蛮的话拢下双眉,那摸样仿佛是想起了过去他对她的折磨,“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太混蛋了。”帝天蛮察觉到越圣雪细微的表情变化,小心儿不免一惊——.
越圣雪睨着那双满是柔情与呵护的鹰眸,曾几何时他对她只有恨,现在却会因为她小小的一个举动就知道她的心受了伤。
“过去都过去了,我们说好不再提了……”
越圣雪握住帝天蛮捧住她双颊的双手,即便以前他对她的伤害再大,那也都是情有可原,她曾是汉人,曾是让弩人承受万千痛苦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他甚为弩人的帝王恨她也是应该……
“傻丫头,你真好……难道大师早有预料我会被你虏获了心……”
忧伤的气氛突然因为帝天蛮顽劣的笑而变得温情起来……
“讨厌!”
越圣雪抵不住红起来的小脸好像是受了骗,白白红了,她捶了帝天蛮一下,“饶了半天原来又是在甜言蜜语。”
说来,这几日他每次到来,都会缠着她说好多好多听着就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
“哪有甜言蜜语,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告白……”
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甩开他的一双小手,凑到唇前——
越圣雪不知怎地,突然心跳没有理由地加快心跳,看着帝天蛮的眼,第一次看他这么认真的眼神,他是要对她说什么吗?
帝天蛮邪邪的笑着,仿佛很喜欢越圣雪又惊又怕的小表情才故意张着口却不说话——
“坏蛋,我的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心里都起毛了!”
越被眼镜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越圣雪的脸就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娇嗔地提出异议,想要挣脱开手,却被帝天蛮抓的死紧,“蛮?!”
不解的抬起一双赤色红眸看着帝天蛮,越圣雪的心跳越加凌乱起来,“不要吓唬我了,究竟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做我的妻……”
帝天蛮只是笑着吐出几个字,越圣雪蹙着不解的双眉却没有因此释然,“妻?蛮……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傻瓜,是唯一的妻——这蛮弩的后!”
帝天蛮捏着越圣雪挺翘的小鼻子,俯下身附耳在她的耳边,将每一个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蛮弩的——后?”
越圣雪傻傻地复述,“是的,除了你,其他的女人,本王谁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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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本王的妻,这蛮弩的后!
蛮弩的后,除了你,本王别的女人谁都不要…….
帝天蛮的话直教越圣雪耳鸣重重——
“怎么了,傻丫头,高兴得都傻了?”
帝天蛮把玩着越圣雪的下巴,为何这美丽的小脸上没有浮现受宠若惊的表情,而是一脸受惊的无措?
**累*
越圣雪拉住帝天蛮的手,“天蛮……你真的想让我当蛮弩的后,你的皇后?”
不敢置信的娇音传入帝天蛮的耳,邪魅的俊脸笑靥连连,“傻丫头,都说除了你,本王谁都不要了!”
是认真的…萌…
越圣雪除了傻傻地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不可以……我怎么可能做到母仪天下?弩人们不会答应我成为这蛮弩的后……”
越圣雪激动起来,她不敢想象帝天蛮若是向天下宣布这一决策,百姓们会是如何反应……
在这个即将与越楚对战的时刻,一个汉人女子成为蛮弩的后,只会动摇百姓们对帝天蛮的忠诚的心……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忘了你已不是越晋远的女儿了,百姓们没有理由再嫉恨你了。”
帝天蛮睨出越圣雪眼中的不安,他不要他的女人活在惊恐之下,他亦不要她再每日担心他会流连别处香盈而冷落她……
他帝天蛮的后宫就只需要一个女人,只要她就足够了……
越圣雪眼眶不自觉地红了,眼泪蠢蠢欲动地似要落下,越圣雪不知道这眼泪是因为感动,还是仍旧在不安……
她拉着帝天蛮的手,小脸摩着他的掌心——
其实她并不奢求很多,能待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好满足好幸福了……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越圣雪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够放下所有的负担,相信帝天蛮的话,百姓们绝不会再记恨她,可……
“蛮……我不是越晋远的女儿,也就意味着我只是个普通的平民,一个什么都不能带给你的汉人女子,这样的我,配得上你吗?”
抬起一双泪眸,帝天蛮摇摇头浅笑出声,这傻丫头都在想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不再是尊贵的公主就嫌弃她?
“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只想和你相守一生,不论有多少险阻,即便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的心也绝不会变!”
“蛮……”
越圣雪一下子拥住帝天蛮,这样的男子……这样的夫君……妇复何求……
“我爱你……蛮……”
“呵呵……这么说,这是答应做我的后了?”
帝天蛮调皮地挑挑眉,越圣雪对着他的双眸,破涕为笑,“真是个傻丫头,不许再怀疑我对你的爱……这双眼,除了你,不可能再看别的女人了……”
凝着碧色鹰眸,越圣雪羞红了脸——
“肉麻当有趣!”
小声嘟囔一声,越圣雪粉拳一挥,打在帝天蛮结实的心口,顺势被他抓住,小身子就这么倾倒在他的怀中,被牢牢抱住,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
夜半
一整天都不见踪迹的慕容傲雪一出现,就欣喜万分地跑到床边,一把抱住满脸笑意的越圣雪——
“当真,当真?陛下真的那么说了?要册封你为蛮弩的后?”
越圣雪不免一惊,还没来得及问她一天都到哪儿去了,就先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那说了是几时了吗?到时,姐姐可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巴图尔玛抓狂的鬼摸样,呵呵呵……”
慕容傲雪“坏心”的大笑起来,越圣雪没有回答她,却是拉拉她的衣袖,“傲雪姐姐,今个儿你去了哪儿?天蛮他一定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
慕容傲雪微微一怔,“没说什么,只是交待我好好照顾你罢了……”
慕容傲雪笑着掩饰了过去,可越圣雪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是她的双生妹妹,姐妹间总有着一股默契的灵气,直觉告诉她,她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方才那小小的犹豫,即便只有眨眼瞬息的一霎,但她仍旧察觉到了——
“傲雪姐姐……不要满我,天蛮若只是交待你照顾我,为何你要匆匆的离开?这么晚了才回来?”
“傻丫头,这几日陛下一来,哪一次我不是乖乖地识趣离开?”
这一次,慕容傲雪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相反柳眉挑动,用“色色”的眼神瞥着越圣雪,直教越圣雪猛地面红耳赤——
想来这些天,天蛮每次来时都与她……缠绵共眠……
姐姐的确总是识趣地离开,晚上也不知道她上了那儿,到了清早才会回来……
“不好也罢……雪儿只是担心傲雪姐姐你……傲雪姐姐,你可不可以答应雪儿,绝对不要瞒着雪儿去做危险的事儿?”.
越圣雪没有再穷追到底,她握起慕容傲雪的双手,眼神直直地睨着她的眸——
“小傻瓜……不用担心姐姐,姐姐一定会陪在你左右,姐姐可是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册封为后才能放心!当然,那小贱人的惨样也绝对不能错过!”
慕容傲雪似个孩子般坏坏的笑着,越圣雪无奈跟着一笑,摇了摇头……
也许只是自己多虑了吧……姐姐真的只是怕打扰天蛮和她才会消失了一整天……
入夜,帝天蛮没有如同往日而来,越圣雪微微感到些许失落,她站在窗边张望,慕容傲雪来到她的身后,给她披上外袍——
“小心着凉,陛下今夜定是公事缠身,不会来了……”
越圣雪回头看了慕容傲雪一眼,“也许是吧……这几日宫里的气氛一定很紧张吧?西厥军在途中,很快就会来到蛮弩,到时蛮弩与西厥一定会向越楚宣战……”
“陛下应该会亲自出战。”
慕容傲雪说着,越圣雪猛地不安起来,“天蛮要亲自出战?那他岂不是这几日就要动身前往边界?”
西厥军半个月后抵达蛮弩边界,天蛮现在摔蛮弩军前往,正好与他们合流……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兴许一下就能拿下越楚,可……
“雪儿,你不要那么担心,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我只是听陛下提及过……”
“可他没有和我说过,如果这几日就要动身,为何迟迟不告诉我?”
慕容傲雪的话无法安抚越圣雪的焦躁,她不愿他离开蛮弩,她不愿他亲自率军——
只因一切发展得都太过顺利,越国的按兵不动,楚流云悄然无声地潜入蛮弩,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无法放下心来。
她不信越楚会这么轻易地就被蛮弩拿下……
“好了,不要乱想了,雪儿!”
慕容傲雪微微大声的一喝,早知道她真不该多这个嘴儿。
“不……我要去找天蛮谈谈……”
越圣雪说着就朝门外跑,慕容傲雪追在后面,“雪儿,不可以!”
越圣雪跑得很快,一路跑到殿外,慕容傲雪才拉住了她,“雪儿,冷静点!你这样冒然前往养心殿,会给陛下惹麻烦的!”
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越圣雪像是失了魂,又猛然惊醒过来——
是的,她忘了她不能轻易天竺殿,在没有攻下越楚之前,绝对不能让巴图尔玛知道她的存在。
“傲雪姐姐……对不起……”
越圣雪歉疚都垂着小脸,慕容傲雪并未有责怪的意思,眼神里反而噙着一抹爱莫能助——
其实她理解她的紧张和冲动,若是换做自己,也许她会比她更冲动吧……
毕竟四国开战,谁说哪一方能不伤一兵一卒呢?
妻子担忧上沙场的丈夫,只能说是情有可原……
“傻丫头,不用说‘对不起’,等陛下来了,你再好好和他说……现在我们回屋,好不好?”
慕容傲雪不敢松开越圣雪的手,越圣雪向着养心殿的方向不舍地又再望了一眼,点点头。
慕容傲雪倏地松了口气,扶着越圣雪缓缓走回天竺殿,关上了殿门——
“公主,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越圣雪?”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不远处的两个女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原来是巴图尔玛和她的贴身侍女,“我也这么觉得,可……怎么会有两个?”
巴图尔玛侧着脑袋,她不敢相信就在方才她看见两个身形相似的女子站在一起——
若非月色黯然,她一定能看清她们的长相,可是但凭直觉,她就觉得那其中一个一定是越圣雪,只是另一个……
竟然也好像是她……
“是啊,怎么会有两个?难道是那个新来的小丫头?”
侍女烟儿也和巴图尔玛一样傻傻地想不通,要说那日随巴图尔玛去到天竺殿,她可是瞧见了一个面生的侍女护着越圣雪。
“不可能,那小丫头的身形与越圣雪差之甚远,绝对不可能是她!”
巴图尔玛明眸锐光闪闪,她不信那个女子是越圣雪的侍女,单凭那身段就绝对不可能与曼妙的越圣雪相比……
“那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有个和越圣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住在天竺殿里?”
烟儿惊愕道,巴图尔玛立刻想起几日前,她抬头在三楼窗边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个时候,这样的念头也在她的脑海里冒出来过,难道……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个越圣雪的双生姐妹?!.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可疑,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肯定……
巴图尔玛也不知怎么地,竟然突然想起越圣雪的眼——
记得初见的时候,她就像个怪物一样有着一双赤红的眼眸,但是之后她的眼睛竟然又变回黑色……
难道之后的那个并不是越圣雪,那个突然又出现的身影才是?!
巴图尔玛猛地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烟儿,我们过去,悄悄地进去天竺殿瞧瞧,那里一定有什么蹊跷,若真的有个和越圣雪一摸样的女人,我定不会放过她!”
巴图尔玛咬牙切齿地说着,尽管这些日子,“帝天蛮”总是每夜都召她侍寝,可她的心仍旧妒火燃烧,只要一天不除那个越圣雪,她就无法安下心来相信“帝天蛮”说日后定会册封她为后。
“好,公主……我悄悄过去,不过我们不要走前殿的门儿……”
烟儿说着,巴图尔玛有点没明白,“天竺殿还有别的门儿?”
“是的!奴婢知道有个后门,那天竺殿里有个花园,那个门儿就是连着花园的!那大殿的门一定上了锁,可后门未必!”
巴图尔玛愣了愣,随即满意的笑开,“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快,快带我往后门去!”
巴图尔玛同烟儿很快来到了花园处的后门,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果真没有锁上后门,两扇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公主,你瞧,果然没上锁吧!”
“呵,那越圣雪就是个蠢女人!”
巴图尔玛忍不住的窃笑,和烟儿一共走了进去,绕过一个弯,就瞧见了直通三楼的平台阶梯——
“帝天蛮可真是待她不薄,原来这天竺殿还有这么一番别有洞天的景色……”
巴图尔玛吃味地说道,双眸满是妒意地看了眼月色下的花园,这里简直美得好似仙境。
“公主,别在意这样,我们赶快上去,这阶梯直通三楼呢,我们躲在门窗外瞧,就能看清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了!”
烟儿拉拉走神的巴图尔玛,巴图尔玛收回视线点点头,脚步就这么迈了开来,但——
脚步还来得及踏上阶梯第一步,巴图尔玛无意抬起眸子,竟然看到有道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在阶梯之上,“你是谁?!”
她大惊失色地一叫,只瞧那黑衣男子回过头来,唯一露在外的一双眸子透出嗜杀的寒意,向着她们冲了过来——
“啊!!!”
只听巴图尔玛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正文 暧昧的眼神
黑衣男子抽出腰间的长剑,只瞧长剑划破长空就如一道冷锐的光芒,直直刺向巴图尔玛的喉咙——.
“公主!”
剑尖就这么停顿在巴图尔玛的喉咙前,烟儿惊恐地尖叫起来,“住手!”
谁想,越圣雪的声音蓦然传来,昏暗中,她从三楼平台跑了下来。
**累*
黑衣男子向后睨了一眼,那越发迫近的脚步声,那张绝世倾城的明艳小脸都令他忘却手中还握着一把只差分毫就能要了巴图尔玛性命的长剑。
“公主,公主!!”
烟儿大呼着,只因巴图尔玛被吓得双腿发软,倏地晕厥在地萌。
黑衣男子回过神来,收回手中长剑,迈步就跑——
“站住!你是谁?”
越圣雪穷追不舍,紧跟黑衣男子身后,伸手就要抓住他的手臂,那指尖轻轻擦过袖口的一触教黑衣男子没有加快脚步,相反差之停顿了下来——
他怪异的反应教越圣雪感到诧异,不觉地一顿,给了黑衣男子逃脱的机会,他回首,长臂一抬挣脱了越圣雪的束缚,一眨眼就行如疾风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下……
只是……
只是……
那一回首,那男子的一回首教越圣雪满面惊愕。
“夜……”
她傻傻地张口低念,她不敢相信那人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就像是……
“公主!雪妃娘娘,求你快救救尔玛公主!”
烟儿呻吟的哭音传了过来,越圣雪收回神走了过来。
“雪儿……?”
谁想这个时候,听到躁动的慕容傲雪也从三楼的平台走了下来,越圣雪与她对视一眼,彼此猛地美眸圆睁。
“雪妃娘娘,你怎么了,求你了,快救救尔玛公主,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烟儿哭哭啼啼地哀求着越圣雪,丝毫没有察觉在那阶梯之上也有个“越圣雪”,“不要哭,尔玛公主一定会没事的……”
越圣雪靠近烟儿,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悄悄做着手势,示意阶梯上的慕容傲雪先回屋去——
慕容傲雪露出担忧的神色,她不能让越圣雪和巴图尔玛她们独处,可这个时候她冒然走下去,就会败露越圣雪还有个和她长得一摸样的姐姐。
若是那样,她日后就不能再当雪儿的替身,为她挡下所有的危险……
慕容傲雪不得不选择妥协,悄悄地退回三楼,看着越圣雪唤来娜娜,随即侍卫们赶了过来,将巴图尔玛抬出了天竺殿。
“雪儿……”
慕容傲雪站在屋内的窗边看着,她不懂为何雪儿和娜娜为何也同侍卫们一起送巴图尔玛回去,她着实担心,帝天蛮可是交代过,要她寸步不离雪儿,特别是……夜半……
养心殿
侍卫们一路将巴图尔玛抬入养心殿,只因半晕厥的巴图尔玛口中一直念着,“送我去见陛下,送我去养心殿。”
没有人敢违抗,即便他们知道这样做会令就在一旁的雪妃娘娘不悦。
可一个是陛下的旧爱,一个是陛下的新宠,他们可是谁都不敢招惹,但相比之下,现在蛮宫中,谁人都知道,陛下每夜都会宠幸巴图尔玛这位西厥公主,所以她的话,他们更是不敢反对……
“陛下……陛下……”
巴图尔玛躺在帝天蛮的龙榻之上,惊恐无措地低念,伸着双手胡乱地摆动。
“公主,尔玛公主,你不要急,陛下很快就来了……”
烟儿已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跪在龙榻话音颤颤的说道,这要是把尔玛公主给吓疯了,吓傻了,可怎么办呀?!
“尔玛……你冷静点……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萦绕榻边,竟然是越圣雪坐在了巴图尔玛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挽袖为她拭去额上的冷汗,随即还握住她的手腕,长指按在她的脉动之上——
她懂得医术?
越圣雪温柔安抚着巴图尔玛的画面,着实令一旁抽泣的烟儿大为惊愕——
这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质问尔玛公主为何大半夜的出现在她的宫殿里?
明明就是她们擅自闯入,她亦应该嫉恨着尔玛公主抢走了陛下,可为何还要不顾性命的跑出来救她们,甚至为她们赶走那可怕的黑衣男子……
“呀,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大半夜跑来我们雪妃娘娘的天竺殿做什么,活该碰上黑衣杀手!你家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脑袋也得掉!”
娜娜气鼓鼓地冲着烟儿喝着——
“娜娜,不许胡言!”
越圣雪立刻向着她言词遏制,“公主,我……”娜娜嘟囔起小嘴,她这可是在帮她啊,要怪都怪这对厚颜无耻的西厥人才是!“好了,不许多言!”.
越圣雪向娜娜使了个眼神,其实她明白娜娜的好意,但是她答应了天蛮,再攻下越楚之前,绝对不与巴图尔玛起冲突,所以——
娜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读懂了越圣雪的眼神,只得不甘地点点头,但是从烟儿的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陛下……陛下……”
巴图尔玛又失魂落魄地喊了起来,只是现在她吓跑的三魂七魄早就回来了一半,从越圣雪握住她的手腕的时候,她就渐渐镇定下来了……
哼!
巴图尔玛眼角的余光睨着越圣雪,在心里狠狠的冷哼一声——
瞧这汉族妖精,一副假慈悲的摸样,还跟着她一起来到养心殿,她不就是想在帝天蛮的面前告她巴图尔玛擅自闯入她天竺殿的状嘛!
“娜娜,快去外面看看,陛下到了没……”
只消搭一搭脉,越圣雪就已发现巴图尔玛已经镇定了好多,她知道她故意摆动着双手只是在做戏,想要等天蛮来了,好博得他的怜惜罢了。
可越圣雪并不想拆穿她,多少她遇上那个黑衣男子,还差之死在他的剑下,都和她有关。
兴许,如果没有她和她侍女的突然出现,可能现在被那黑衣男子劫持的人就是她越圣雪了吧……
“雪妃娘娘,陛下到!!”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知道了!”越圣雪从床上站了起来,预备迎接,只瞧寝屋的门儿被推开,“陛下……”
她躬身一唤,却听——“唔唔……陛下……陛下……尔玛好怕……好怕!!”
方才还病怏怏的巴图尔玛一下子生龙活虎的跃下床,径直朝向踏入屋中的帝天蛮飞扑而去,一下子拥入他的怀中,像条八爪鱼般死死地抱住帝天蛮……
这又是在唱地哪一出?
她不是要对帝天蛮告她的妆吗?
她说的怎么好像不是她擅闯,而是她邀请她去天竺殿,还害得她遭遇黑衣人突袭似的?!
“雪……”
帝天蛮忽地张开口,想要亲昵的唤越圣雪的名字,却又猛地收住口。
“陛下……”
越圣雪难免觉得眼前的帝天蛮有些奇怪。
即便他是顾忌巴图尔玛在,而不愿表现出和她的亲昵,可感觉就是有点说不上来的迥然不同……
哼!
该死的,一个暧昧不清的喊着她的名字,一个又娇嗔不滴的喊他陛下,当她巴图尔玛是死的吗?!
紧紧抱着帝天蛮的巴图尔玛恨死了眼前的景象——
她抬起头就看着帝天蛮傻傻凝望着越圣雪,眼睛都不眨一下!
受了惊吓的人,差点被黑衣人刺杀的人可是她巴图尔玛啊!
“陛下……陛下!!看着尔玛,抱紧尔玛……好不好?尔玛刚才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越圣雪赤红的双眸下意识的有点不悦,看着巴图尔玛紧紧缠在帝天蛮腰间的双臂,再看她死命地蹭着他的胸膛,她真的觉得很不舒服——
可奇怪的是,这种不舒服有别于往日,就像仅仅是因为她应该介意才介意,而非真的是因为她在吃醋巴图尔玛可以这么任意妄为的抱住她最爱的男人。
越圣雪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老实说,她的心并没有因此产生很强烈的厌恶感,相反,看着帝天蛮凝着她一瞬不瞬的眼神,就连那一点点的不舒服,一点点的介意都一点点的消散开来……
仿佛站在眼前的这个男子根本就不是她最爱的男人……
越圣雪不禁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她到底是在胡乱的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不爱天蛮,只是——
难道他不是他?
越圣雪忽然想起帝天蛮说过好多次,巴图尔玛眼中的他不是他,就连傲雪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
莫非……
越圣雪猛地眼瞳一收,看向帝天蛮的眸光煞是诧异——
如若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天蛮的话,那他必当是……
鬼若尘细细地看着越圣雪的每一个眼神变化,直到他明白,也许她已经将他看穿……
越圣雪与鬼若尘四目相望,他的眼神果然与天蛮不同……
带着歉意……带着愧疚……
鬼若尘……
越圣雪翕动双唇,差之失神地将鬼若尘的名字唤了出来,而正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教鬼若尘猛地收回神,立刻打横抱起怀中的巴图尔玛——
“嗬?!陛下?!”.
巴图尔玛简直受宠若惊。
看着“帝天蛮”不再看越圣雪一眼,就从她的身边走过,抱着自己来到龙榻边,还轻柔地将她放倒在龙榻上——
呵呵……呵呵呵……
巴图尔玛的心在笑,唇角隐隐了扬起——她瞪着越圣雪,看吧,帝天蛮最爱的女人现在就只有她巴图尔玛一个!
“快宣召御医!!”
鬼若尘吼了起来,一直假意深情地睨着龙榻上的巴图尔玛,连一眼都没有瞧站在他身后的越圣雪。
不懂其中玄机的娜娜看着着实恼火,“陛——唔唔……”
她刚要喊,越圣雪就捂住了她的小嘴,“陛下,雪儿暂且告退……”
鬼若尘的表情一顿,那不舍的摸样就好像想要回过头去——
“陛下……陛下……你摸摸尔玛的心跳,尔玛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巴图尔玛的眼睛里怎么容得下半粒傻子,双手环上鬼若尘的脖子就娇嗔的哭哭啼啼起来,绝不给他回头看越圣雪的机会……
“唔唔!!”
娜娜气得用鼻音抗议!
“娜娜,不许胡闹,我们走……”
越圣雪没有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说罢就拉着她快步离开了养心殿。
“公主!你为什么不让娜娜说话呀!那个坏女人不就是被吓了吓嘛,瞧她装成样子,陛下还这么冷冰冰的对你,真是气不过!”
一出养心殿,娜娜拉开越圣雪的手,气不过地喊道。
她满面都是“为什么”,就算陛下交代过不要和巴图尔玛的人起冲突,可这也太过分了,眼里就只有那个巴图尔玛,对公主竟然视而不见!
“好了……好了……不气了……陛下那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越圣雪安抚着娜娜,却不能告诉他,其实那个男人并不是帝天蛮。
“公主你的心肠可真好,要是我,才不救那个坏女人呢,活该她碰上黑衣人,恨不得那黑衣人一剑穿了她的心!”
娜娜嘟着小嘴不甘道,越圣雪的眼前应声浮现那黑衣男子的面孔,神色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公主……说起来,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你瞧见了他长得什么样吗?他是出现在天竺殿,难不成,他原先想要伤害的人是你?!”
正文 小心孩子!帝夜凌的纠缠
越圣雪也想知道那黑衣人想要伤害的谁,如果他真的是帝夜凌的话…….
回到天竺殿的时候,慕容傲雪正在殿内踱步徘徊,一见越圣雪回来就迎了上去,“雪儿,你没事吧?那
女人的有没有伤你?”
越圣雪摇摇头,“傲雪姐姐,我没事……巴图尔玛受惊过度,她正在养心殿,天……”
越圣雪说着停顿了一下,眼前浮现地是和帝天蛮一摸样的那张脸孔,“天蛮陪着她,她应该会没事的累…
…”
那口吻竟然连一点嫉妒的痕迹都没有,慕容傲雪一下就察觉出越圣雪的不妥萌。
“雪儿,你是不是知道陛下他……”
她凑近一步,越圣雪猛地一个激灵,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傲雪姐姐!”
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娜娜还在她们身边——
既然天蛮未曾直言鬼若尘假扮着他,那他一定是不希望让他人知道。
“好了,夜深了,雪儿,你该回屋休息了,娜娜……这里有我照顾着,你也回屋睡吧……”
“好……”
慕容傲雪三两句打发走了娜娜,挽着越圣雪回到屋中,打开的门窗吹进阵阵晚风,床纱飘逸撩目,而那
红色床榻上——
是一把弩琴!
“夜凌殿下!”
越圣雪冲跑了过去,双手拂过琴面,如果没有记错,这把定是夜凌殿下的弩琴……
可怎么会在这里……
“雪儿,这是帝夜凌,对不对?!”
慕容傲雪快步来到榻边,一下从越圣雪的手中夺过那把弩琴。
“傲雪姐姐,还给我!”
越圣雪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抓着弩琴不放,就像它是她珍视的宝物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在
乎那个叛贼的东西?”
“……”
“他竟然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他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将这把弩琴放在这张床上!他根本就是在无视他兄长
的威严,枉费陛下一番苦心,还想要放过他!”
慕容傲雪气得怒发冲冠,越圣雪却听出了端倪,赤眸睁得澄圆——
“傲雪姐姐,你是说天蛮早就知道夜凌殿下回来了,他早就知道他派回在天竺殿外?”
“……”
慕容傲雪的一时语塞令越圣雪想到她的突然消失绝对和帝夜凌有关,“傲雪姐姐,不要满我,是不是天
蛮知道夜凌殿下潜入蛮宫,所以要你对他做了什么?”
慕容傲雪轻轻一声喟叹,帝天蛮的确不愿让雪儿知道帝夜凌就潜伏在蛮宫之中,她有孕在身,他不希望
任何事影响到她,然而……
“雪儿……只怕那楚流云可以轻松进入蛮弩,定与帝夜凌脱不了关系。”
慕容傲雪走向平台,越圣雪跟在她的身后,其实不用她说,她可以才想到,她被越晋远束缚在越国的时
候,就已经知道帝夜凌与越晋远同流合污,他和楚流云一样都只是越晋远攻打蛮弩的一颗棋子……
“夜凌殿下会那么做都是因为我……”
越圣雪说着,语调不难听出深深的歉疚,慕容傲雪看着她,扣起她微微垂低的下颚,“雪儿,在越国时
,你和帝夜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慕容傲雪的眼神令越圣雪无处可逃,沉默了片刻——
“傲雪姐姐,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我曾为了不被越晋远嫁楚流云,就利用夜凌殿下,让他错以为我
爱的人是他……”
“你让他以为你爱的人是他?”
慕容傲雪着实惊讶,她不信雪儿会是个撒谎的女子,可越圣雪如实告诉了她,那时在越国皇宫的花园中
发生的事——
“凤玲,为何我的人生会是这样呢?当初远嫁蛮弩,与所爱分离教我倍感痛苦,然而我却遇见了那个‘
他’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一生至爱,可他却是蛮弩大帝的皇弟,再次让我品尝到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
……”
越圣雪回忆着那时和凤玲说的话,实际却是为了迷惑躲在暗处的帝夜凌。
而她那时的确让他彻底深信不疑,她确定自己可以不用远嫁楚国,定是因为帝夜凌找越晋远理论了一番,只怕那场理论定让他也吃了不少苦。
“雪儿,你现在对他的维护,是因为对撒下那些谎话的歉疚吗?”
慕容傲雪聆听着越圣雪的回忆,她知道她心善仁慈,所以她能猜想到她异常的反应,绝对不是爱过帝夜凌,而仅仅只是因为亏欠……
越圣雪默默地点点头,“傲雪姐姐,我真的很坏,对不对?为了能够留在越国就利用夜凌殿下,我明知道他是深爱着我的……”
心口很痛,越圣雪的脑海中满是曾经和帝夜凌相处的画面,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在初来蛮弩的时候,是他的存在才让处处逢生的她得到了些许抚慰……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照顾着她,即便他行动不便,却为了逗她开心,邀她去林间,还为她谱写小曲儿…….
“雪儿,你并非有意骗他,当时是情势所迫,如若当初你没那么做,只怕你早已落入楚流云那魔掌之中!兴许这辈子都不能再与陛下相见……”
“可我终究为了自己的幸福,自私得选择让夜凌殿下承受痛苦……他对我的执念,都是我给了他错觉……”
越圣雪很是歉疚,心翻搅得好痛,自从离开越国之后,她以为帝夜凌一定会恨她入骨,早已发现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话,可现在——
她才知道,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即使她的谎话,他都深信不疑。
“雪儿……够了,你越是以为自己做错了,就越是让那些贼人有机可趁,他们就是在利用你的善心和念情,听着,姐姐会一直保护在你身边,绝不让那帝夜凌有机会靠近你!”
“当真?!”
一道低沉的男音乘风靠近,慕容傲雪惊得乌眸原装,一回身,一只大手就紧勒住她的脖子将她牢牢地抵在了门架子上!
帝夜凌一张俊脸映入眼帘,此刻他的表情却犹若罗刹降世来收人性命!
“傲雪姐姐,不要!!夜凌殿下,求你松手!!”
越圣雪猛地冲上去,双手奋力地掰着帝夜凌的手,但然他纹丝不动,还连丁点儿松手的意思都没——
被他牢牢桎梏的这个女人摘下常年蒙面的白纱,竟然有着一张和越圣雪一摸样的脸孔——
真是不敢想象,当初治愈他双腿的女子就是他此生痴迷无悔的女子的双生姐姐。
“慕容傲雪,游戏结束了!”
帝夜凌呵斥一声,手上的劲儿又加大了一把,慕容傲雪猛地面色犯青,额上青筋暴起,“不……不要!!”
越圣雪哭着凄厉大喊!!
猛地她使出一股内力,手腕一转,犹若灵蛇撕咬,猛地打在帝夜凌的手腕处,“呃嗯!!”
只听帝夜凌一声抑不住地呻吟,勒住慕容傲雪的手倏地松了开来,“雪……雪儿……?”慕容傲雪顺着墙滑坐在地,她艰难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越圣雪蹲下身来将她抱入怀中——
“姐姐……傲雪姐姐……不会有事的,雪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越圣雪说着又使出一股内力打在慕容傲雪的心腹,慕容傲雪瞬间痛苦的表情一招而撒,“雪儿,你怎会
懂这些?”
慕容傲雪不敢相信,雪儿竟然隐藏着一身好内力?
怎么可能……
“是段无洛师傅曾经教我,他教我修为内力,以防不备之需,救人亦可救己……”
越圣雪说出隐藏多年的秘密,其实当初离开天蛮,独身闯入越国去天牢救母后,也是因为她隐藏了一身好功力才敢放手一搏。
“雪儿……雪儿……”
惊讶的不止慕容傲雪一个,帝夜凌傻傻地低念着她的名字步步靠近,慕容傲雪猛地站起身,拖着还没彻底缓过来的身子挡在越圣雪身前——
“帝夜凌,不许你靠近雪儿!”
“滚开!!”
帝夜凌大手挥来,越圣雪立刻拉住慕容傲雪向后推开,“夜凌殿下,请你不要伤害我爱的人。”
越圣雪勇敢无畏地挡在慕容傲雪身前,她的错该有她自己解开,她不要让她珍视的人为了她受到伤害……
“她是你爱的人?你知不知道当初她多恨你?知不知道我这双腿是如何好的?她为了治好我是为了什么?”
帝夜凌一把抓起越圣雪的双臂,那一个个的问教越圣雪不听他的答案,都可以联想得到答案会是什么……
“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不在乎傲雪姐姐曾经有多么想要伤害我,甚至置我于死地,我在乎的只有现在!她是我的姐姐,唯一的姐姐,所以我不许任何人伤她!”
越圣雪眼中的坚定不移教身后的慕容傲雪满心愧疚——
“雪儿……对不起……”
歉疚的声音从后幽幽地传入越圣雪的耳朵,“雪儿不需要姐姐说那三个字,雪儿只求姐姐不要轻视自己的性命,雪儿没有脆弱到只能躲在你和天蛮的身后才能存活!”
这一刻,越圣雪是坚强的,亦是倔强的!
不等慕容傲雪说什么,她就主动向帝夜凌主动靠近一步,“夜凌殿下,方才我同傲雪姐姐说的话,只怕你已经全部听到了吧?”
有着那么一刹那的畏缩,帝夜凌长长的羽睫一抖,“不……”
一个简单的字饱含着许多许多诉说不清的情愫。
夜凌殿下,你究竟有多傻,傻到甘愿为我成为一个听得到的聋子。越圣雪睨着帝夜凌不敢正视她的双眸,这双好看绝美的墨绿色眸子曾经是多么的清纯…….
如果当初不是她误闯他的寝宫……
如果当初她没有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
越圣雪突然开口对帝夜凌说出那满是歉意的三个字,“雪儿……?”
帝夜凌回过微微侧开的眸子,他怔怔地看着越圣雪——
“不要……”
他苦楚地念着,双手又再捏住越圣雪的双臂,他不要,他不要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歉意,那是怜悯,那是可怜……
他不需要这些,他要的是她——
“雪儿,对我说实话,不要骗我,好不好?”
“夜凌殿下……”
越圣雪顿地茫然,帝夜凌的眼神就像是在乞求她不要再对他说残忍的话,即便他是在要求她说实话……
“夜凌殿下,对不起……”
“不要!!不要!!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都说了不要再骗我了,我不信那时你在花园中说的话是假的!”
“对不起……夜凌殿下,那些话都是谎言,谎言!!”
帝夜凌歇斯底里的哀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越圣雪逼着自己狠下心来说出那残忍的话——
一张俊脸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扭曲,狰狞……
“对不起……对不起……”
歉意在此刻显得是那么苍白,越圣雪只觉自己是大恶人,大罪人……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谎话,都是假的!”
“……”
“雪儿,你骗我,你是在骗我,告诉我,你都是在骗我,对不对?!”
“……”
帝夜凌使劲地摇晃着越圣雪的身子,全然不顾及他的力道有多重,越圣雪只觉一股难抑制的恶心犯了上来,好难受!
“帝夜凌,你疯了,你快放开雪儿!”
慕容傲雪无法再坐视不理,冲了上来,使劲全力地掰开帝夜凌的手,然后被她来开的双手猛地又伸向越圣雪,“不可以!雪儿,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正文 温情炙吻
帝夜凌拽起越圣雪锁在怀中不放,“跟我走,雪儿!”不容越圣雪拒绝,帝夜凌拖着她就往平台下走.
“帝夜凌,放开雪儿!!”
慕容傲雪冲了上来,却被帝夜凌一掌打开,“傲雪姐姐!!”越圣雪痛苦地看着被推倒在地的慕容傲雪。
她试图挣脱帝夜凌的束缚,但腹中的痛楚却教她一阵呻吟,“呃嗯……唔唔!!”
**累*
该怎么办?
小腹痛得无比寻常,只怕定是方才用了内心而动了胎气……
“雪儿,快走,我带你离开蛮宫!萌”
帝夜凌就像犯了失心疯,他看不到越圣雪惨白了一张脸,满额冒着细汗,“夜……夜凌……殿下……请放开我……”
越圣雪使劲全力拉住扶手,身子不自觉地俯下,小腹越发痛得她走不动路。
“不……不可以!!雪儿,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你是被迫嫁给皇兄的,你还被他禽兽不如地强夺贞洁,他不配拥有你,他不配霸占你一辈子!!”
帝夜凌怒吼着,他已失去了理性,他爱这个女人,爱到疯狂,爱到痴癫。
如果他的腿当初没有折断,如果登上帝位的男人是他,那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妻子。
“夜凌……殿下……不要……求你不要……”
越圣雪抵不过帝夜凌的力道,更跟不上他的速度,迈下最后一格阶梯,身子被他拽着失去重心,猛地向前倾倒——
“雪儿!!”
是谁在惊呼,是谁的大手从黑暗中伸来,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的抱入怀中?
“天……天蛮……”
胸膛相贴的瞬间,泪水就涌落出越圣雪的眼眶,她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他会及时出现。
“雪儿?放开他,帝天蛮!!”
帝夜凌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他不能接受他最爱的女人又被他的兄长夺去,“将帝夜凌拿下!!”
帝天蛮怒喝一声,只瞧众多的侍卫一涌而出,一把把利剑围对准帝夜凌,教他无处可逃……
“陛下,臣等该如何处置夜凌殿下?”
为首的侍卫请示道,帝天蛮看了眼帝夜凌,看着他那双对他满是恨意的眼睛——夜凌,这一切都是你逼皇兄的……
“将他押入天牢,严加看顾,没有本王的灵牌,谁都不允许见他!”
“是。”
帝夜凌出奇的安静,静静地竟然毫无挣扎毫无抵抗得被一班侍卫押了下去。
“天蛮……不要为难夜凌殿下……”
越圣雪靠在帝天蛮的肩头请求着,谁想帝天蛮一张俊脸阴沉得吓人,“不许说话!”
厉色一喝吓坏了怀中的越圣雪,小身子止不住颤抖了一下,自从他们彼此确认心意后,帝天蛮还是第一次凶……她……
“立刻宣召御医过来!”
“是。”
帝天蛮朝着留守的侍卫令道,说罢抱住越圣雪回到屋中,“傲雪姐姐……”越圣雪才被帝天蛮放倒在床,她就担忧地要坐起身。
“关心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帝天蛮按住越圣雪,勃然大怒的样子教越圣雪委屈得泪水盈眶——
心狠狠地揪痛起来,帝天蛮不愿意看到她眼中的泪,可他却不能抑制自己的怒气,知不知道若不是鬼若尘及时派人通知宰相府,只怕她被帝夜凌掳走,他都浑然不知!
要知道,在鬼若尘假扮着他的同时,他亦出现在蛮宫中是件相当危险的事,若是被西厥的那些人知道,定会惹来轩然大波。
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什么都无法顾及了——
“对不起……对不起……蛮……对不起……都怪雪儿鲁莽……对不起……”
越圣雪哭吟着,无需帝天蛮的一句话一个字,只消看着他的眸子,她就知道他有多生气,而他生气的缘由都是因为自己。
“不许说话……不许动一下……”
帝天蛮为越圣雪拭去脸上的泪水,越圣雪倏地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都说不要说话了……傲雪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她……”
帝天蛮再也忍不住冷着心,他吻着越圣雪的泪,一点点向下,温暖的气息传入越圣雪微张的小口,“蛮……蛮……”
越圣雪的心狠狠抽痛,双手环抱住俯下身的帝天蛮,“答应我,雪儿……再也不可以有下一次……你不该对夜凌如此放任……”
越圣雪抵着帝夜凌的肩头点点头,“我答应……蛮……我什么都答应……”
“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责怪他,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唯一的亲人……”越圣雪哽咽了片刻还是改不了心善的说,声音轻轻的,低低的,生怕帝天蛮会责怪.
而那大手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帝天蛮扯开一抹忧伤的笑弧,“傻瓜,雪儿……你真是个傻瓜……”
原来她对夜凌的放任都是因为出于对他的爱护。
她知道夜凌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才不愿伤害他。
“陛下,御医带到。”
侍卫的声音出现在平台上,打断了这一刻的温情,帝天蛮站起身放下床纱道:“将他带进来。”
御医细心地为越圣雪诊脉,并让她服下了他随身携带的安胎药丸,越圣雪的状况稍微稳定了一些。
“雪妃娘娘,不会有事吧?”
帝天蛮见御医站起身,立刻逼近询问。
那慑人的气势不觉教御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摇了摇头,“不会……不会……雪妃娘娘只是动了胎气,稍加休息就没事了……不过暂且不易走动,需要卧床休息久日。”
待御医走后,帝天蛮又走回床边,在越圣雪的身边坐下,“雪儿……明个儿一早,我就送你去宰相府”
“宰相府?”
越圣雪不免一惊,握着帝天蛮的手,“天蛮……不……不要劳烦阡大人了,我会照顾我自己……就算你不方便在我身边,我也可以……”
越圣雪请求着,帝天蛮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猜到了什么——
“雪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知道鬼若尘……”
帝天蛮问着,越圣雪伸起手轻轻捂住他的嘴,“蛮……我都知道,对不起……当初还那么任性地误会你,怀疑你……”
“傻丫头,其实不告诉你,都是怕你会乱想,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对不对?”
帝天蛮看出越圣雪眼中隐藏的错杂,他似乎猜到她并不希望他那么去做。
“对,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因为我好恨鬼若尘,恨他所以不想要亏欠他什么。但在我看见他陪同在巴图尔玛身边的那一刻,我的心好痛,全因他的牺牲,才成全了我和你……”
果然,越圣雪眼中的忧伤是因为她原谅了鬼若尘,相反她还觉得欠了他。
“雪儿,不要为难自己,我知道这样做对若尘很不公,但我从未勉强他,他的牺牲,将来我一定会补偿给他,这一次就当是他是在偿还亏欠伤害你的罪孽吧……”
“天蛮……我们会不会自私?”
越圣雪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她并不喜欢得到自己的幸福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这样她的心会不安乐的。
帝天蛮握着她的小手摩挲在脸侧,“不……不要这样想……若尘他希望能向你恕罪,他希望看到你幸福……“
“这一次,又是他吧?方才一定是他悄悄通知你赶回来的,对不对?”
越圣雪问着,突然觉得她亏欠了那个叫做鬼若尘的男人很多很多。
也许当初害得她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可他为此付上的代价却亦是那么沉重。
帝天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捋着越圣雪前额凌乱的发,“不要想了,雪儿……不要再多想了……”
“其实一切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不该让你回到蛮宫,又没能好好的保护你。”
帝天蛮歉疚不已,当初他是急昏了头,他害怕将她安置在宫外,他害怕她再次被楚流云劫走,可蛮宫却并未当真如此安全。
夜凌的突然袭击,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对蛮宫了若指掌,这一次若是他晚回来一步,也许就将是和越圣雪的永别……
“天蛮……不要责怪自己,是雪儿不好,如果雪儿可以再机敏一点……”
“不要说了,不可以呆在这儿,蛮宫里太危险,我会加派人手在宰相府,决定了,明早我就将你送出宫。”
帝天蛮下定的决心,无人能动摇,即便是越圣雪的请求也不能……
“那傲雪姐姐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出宫,那巴图尔玛对她不善,我不要成为我的挡箭牌。”
帝天蛮犹豫了一会儿……
“好……我答应你,带她伤势好了,后日我就将她也送出宫。”
越圣雪笑了,“天蛮……谢谢你……”
“傻丫头……我任何事都可以迁就你,但是惟独不准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不会再那么鲁莽了,我会乖乖听阡大人的话,乖乖听傲雪姐姐的话,乖乖听你的话。”
越圣雪似个孩子傻傻地笑了起来,帝天蛮摇了摇头,“若尘会代替我在宫中,而我时常会去宰相府,这样才好方便照顾你。”心口好暖,越圣雪竟一下子说不出话,原来天蛮让她出宫,是为了每时每刻都能和她相伴.
越圣雪突然坐起身抱住帝天蛮,“天蛮,答应我,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先答应我。”
越圣雪执拗了起来,帝天蛮笑了笑点点头,“好。可以说是为什么了吗?”
正文 与你生死与共
“不要出战,要不……就带我一起上战场!”.
越圣雪紧紧拥住帝天蛮,帝天蛮猛然怔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拉开怀中的小身子,“疯了,
雪儿你在胡说什么?累”
“不要分开,雪儿不要与你分开……雪儿知道你定会亲自出征,可雪儿好怕……”
“不许再说傻话!”
帝天蛮单手捧起越圣雪的小脸,拇指封缄她的双唇,他一句也听不得,一个字也听不得,他怎么可能答
应她如此疯狂的要求。
越圣雪却吻着他的指腹,即使无声,那双泪花闪闪的眼却在说:你已答应我,你不可以反悔…萌…
“雪儿……不要倔强,不准在这个时候任性……”
帝天蛮知道越圣雪是在气恼他的反悔,如果方才他知道他会要求这个,他绝对不会答应。
越圣雪缓缓拉下帝天蛮的手,纤细的长指抚上他的面颊,“天蛮……雪儿是你的负累,对不对?”
“不……当然不是,你现在有了身孕——”
“不是就不准拒绝我,何况你已经答应我,不可以反悔!”
越圣雪异常的固执,她知道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有多荒唐,她怀有身孕,就该安安分分的躲在旁人的羽翼下好好被保护,直到平安诞下腹中孩子,可——
不要分开……
她不能忍受几个月的分离,她更怕这一分离就会是永别,曾经的她已经历一次,所以她不要她和楚仁殿下的伤悲再次发生在她和天蛮的身上……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你不是也答应我要好好保护孩子,你陪我上沙场,知不知道那样意味着什么,我怎么能将你们呣子推上那危险的境地?”
越圣雪的执拗劲教帝天蛮无措,他握着她抚着他面颊的手,吻着她的掌心,怒意的声音轻柔了几许,只为让她改变主意……
“可雪儿不要和你分开,雪儿不要独自留在蛮弩,雪儿不要几个月后,听到孩子落地哭吟,却听到你战死沙场的噩耗!”
说了出来,越圣雪猛地撞入帝天蛮的怀中,双手紧紧缠抱着他的腰——
“傻丫头,西厥已经派军支援蛮弩,就算是那越楚联手,都只能是蛮弩的掌中之物!”
帝天蛮紧张的愁容竟然倏茅塞顿开,原来这个小丫头是在担心这个?
“不,我不信这场战役会如此简单,我不信越晋远会坐以待毙,我也不信什么西厥军的支援,除非雪儿用这双眼亲自见证!”
强烈的不安让越圣雪无法被帝天蛮说服。
这几日来,她都一直在思量这件事,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她知道她是在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做赌注,可是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帝天蛮眼见说服不了越圣雪,便狠下心丢下一句,“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雪儿,不论你怎么说,就算你指责我出尔反尔都可以,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帝天蛮拉开黏在怀中的越圣雪,越圣雪没有反抗,见他从床边站起身——
“天蛮……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自信能赢下战役,为何不能带上我呢?既然是十拿九稳的,带上我也定不会让我遇上危险的,对不对?”
越圣雪难以让人反驳的话传了过来,字字清晰地落入帝天蛮的耳朵,即使他那么下了最后决定,还是不能改变她的心意吗?
“……”
“雪儿也决定了,不论陛下如何决定,雪儿都会跟着你一起上沙场!”
越圣雪脸上的泪水瞬间冻结,她不需要悲伤,因为她决定了,永远都不会和最爱的人分开。
清早,越圣雪就同娜娜悄悄离宫,坐上帝天蛮为她们安排的马车去往宰相府。
马车上,越圣雪与帝天蛮通车而坐,两人却一言不发,自从昨夜的争执在无言中结束后,她就不再和他说话,仿佛在告诉他,她的心意绝对不会改变——
“雪儿……”
帝天蛮轻轻唤了声正在看着马车窗外的越圣雪,越圣雪的心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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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夜温情(一)
越圣雪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应声,“雪儿……”.
帝天蛮又唤了一声,见越圣雪仍旧没有回眸之意,索性扳过她的小身子,还一把搂住她的腰,一手扣起她的下颚,让她无法逃避他的眼神。
越圣雪薇薇挣扎,在帝天蛮的怀中推搡着,她晃动着眼眸不去看他的眼,也紧要唇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不施舍给他。
“雪儿!累”
帝天蛮有点生气了,她的倔强总是让他毫无良方应对。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一辈子都不理我吗?”
帝天蛮单手捧住越圣雪左躲右闪的小脸,将她的下颚抬得很高,再也不给她分毫逃走的机会萌。
“很有可能!”
终是开了口,越圣雪眸中的气恼坚定不移,教帝天蛮哭笑不得。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任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有多深……”
“……”
帝天蛮愕然失声,她突来的告白让他更是乱中无序,“傻丫头,我到底拿你怎么办才好?”
帝天蛮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爱,他不再可以以暴制暴,现在都不需要她的泪,只消她的一个皱眉,就会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之中,越圣雪不说话,也不再逃避对视帝天蛮的眼神,相反她紧紧地凝着他的眸子,仿佛想要凝望到最深处,瓦解他的不安,让他同意她的请求。
帝天蛮倏然一声低低的喟叹——
因为一个男人爱惨了一个女人,所以不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是败下阵来吧……
“好……我答应你……”
有着那么一瞬间,越圣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答应了?他答应她随他上沙场了?!
一眨眼,喜极而泣,“天蛮!”她温情地喊着他的名字,一下子环住他的脖子,拥住了他。
“雪儿听到了,雪儿绝不许你反悔……”
“……”
“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一分一刻都不分开……”
“好……好……”
帝天蛮搂着怀中兴奋得又哭又笑的傻丫头,深邃的眼神却泄露出不一样的神光……
趁着天光微明,马车悄然进入宰相府的后院,帝天蛮扶着越圣雪下了马车。
向初芹已在不远处恭候,“陛下……娘娘……”
“子默呢?”
帝天蛮瞥了眼四周不见阡子默的身影,向初芹微微含羞的浅笑道:“辰儿昨夜个有些不舒服,子默陪着他一夜……初芹不舍叫醒他,还望陛下恕罪……”
“言重了,是本王要麻烦你们照顾雪儿……”
向初芹摇了摇头,“不会,初芹一定好好照顾雪妃娘娘……”
说罢,两个女人相视了一眼,越圣雪本以为会有些尴尬,但是看着向初芹脸上的笑,她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那日一别,她多少仍有些担心他们夫妇是否能和好如初。
现在看来,他们只怕比当初更恩爱了吧……毕竟他们有着他们的骨血……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
“哇哇哇……”
一声洪亮有力的孩子啼哭猛地传来,向初芹正带着越圣雪去收拾好的客房,不由得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
“初芹,先去看看孩子吧……”
越圣雪睨出她的焦急,贴心道,随即还拉拉身边扶着她的帝天蛮的衣袖,“蛮……我好久都没见过辰儿了,让我也去看看那孩子吧?”
帝天蛮点点头,扶着她一起跟在向初芹的身后来到辰儿的屋子。
打开门之前,孩子的啼哭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推开门一瞧,阡子默怀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逗着他哄着他,竟然让小家伙猛地性情大变,又笑了起来。
越圣雪忍俊不禁,掩着小嘴浅浅而笑,那淡淡的笑音教坐在床边的阡子默忽地顿下动作,朝门边看来。
“雪妃娘娘……?”
他似乎一惊,又看了下窗外微明的天,“陛下,微臣有失远迎!”
他放下孩子快步过来就单腿跪地,俯身请罪。
“起来吧……为人父照顾自己的孩儿有何罪孽?”
帝天蛮笑道,走过阡子默的身边,来到床边抱起那个大胖小子,小家伙认得他,乐呵呵地笑着,“陛……下……早……”
童音颤颤的声音煞是好听,越圣雪站在原地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小家伙几时都会说话了?”
她高兴地快步来到帝天蛮的身边,伸手拉住辰儿粉嫩嫩的小手,可是小家伙却猛地身子一怔——
一下子抱住帝天蛮的脖子,躲在他的怀中悄悄地瞥着越圣雪。越圣雪的心狠狠一揪,这孩子是在看着她的眼睛——.
果然这双赤红的眼眸教人畏惧,小手儿不知觉地抚上小腹,越圣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都做着相同的噩梦,梦里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能靠近,因为他畏惧着自己这双如同妖魔的眼……
“辰儿……还记不记得雪妃姨娘?你出生的时候,可是雪妃姨娘接生的呢……”
帝天蛮温柔地声音萦绕辰儿的耳畔,他捋着他的发,摩挲着他的小脸蛋——
小家伙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看着越圣雪的眼神却没有先前的那般惧怕。
“瞧瞧雪妃姨娘是不是很美,瞧瞧她的眼睛……多漂亮,红色的,像一颗璀璨的宝石。”
帝天蛮温柔的声音就像安定的良药,小家伙听着听着竟然一点儿都不畏惧了,伸出粉嘟嘟的小手抚上越圣雪的脸颊,用稚嫩的童音唤道:“雪妃……姨娘……”
末了还不忘乐呵呵的笑,越圣雪激动得猛然笑中有泪,心口被激起了澎湃大浪,难以平复,她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的心好甜,亦好感激——
对视着帝天蛮深情凝来的眸,她知道,这辈子,只要他在,她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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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夜温情(二)
越圣雪在宰相府安顿下来,近半个月以来,帝天蛮几乎夜夜作伴,只因蛮宫之中,巴图尔玛日日纠缠着鬼若尘不放.
夜半,他们靠着床头依偎,时不时能听见辰儿的啼哭,“蛮……我诞下孩子的时候,一定也要让你亲耳听到他的啼哭声。”
“那你是想让我为你接生吗?”
帝天蛮调皮地俊美一挑,越圣雪很快以手肘打了下他的胸口,“讨厌,没正经……”
“我只是想让宝宝拥有完整的人生,他的爹爹一定要陪同在他的身边,就和陪他娘亲一样,一分一刻都不分开……累”
“是啊……像他娘亲一样的粘人,怎么甩都甩不掉。”
帝天蛮微微俯身凑近越圣雪的耳朵轻轻一咬,越圣雪猛地回过身,攥着他的衣襟,“怎么着?腻烦我了,想要甩开我?萌”
“小的哪敢……”
帝天蛮鬼魅地眸子半眯,献媚的口吻听着让人酥麻,越圣雪粉面蓦地窜起一股红潮,小口微张,真是被他的厚脸皮给气煞了,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儿——
“宝贝……你想说什么?我凑近点听……”
帝天蛮得了便宜还卖乖,坏心地调戏,坐起身,靠近着再靠近着。
“唔唔!!”
危险逼近,越圣雪向后一躲,一只大手却早已恭候,牢牢地箍住她的后脖子,双唇猛地噙来,教她无处可逃——
“唔唔……”
鼻音浓浓,越圣雪轻捶着帝天蛮的肩头,好像在娇嗔的撒娇……
夜半情浓,屋子萦绕着教人闻之羞红的娇吟……
“雪儿……雪儿……”
帝天蛮一个翻身,炙热的吻,吻烫越圣雪每一寸的肌肤,流连往返地深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蛮……唔唔……”
大手缓缓向下,指腹划过的每一处都点燃一根火焰直窜越圣雪的心口,“呃嗯!!
纤细的腰身猛然一仰,白洁的双腿染上迷人的绯红,越圣雪不知觉地紧紧缠上帝天蛮的腰间,仿佛背后的红花又再作祟,让她越发沉迷,不能自已——
“雪儿……”
煽情暧昧地低吟,帝天蛮似有若无的吻着越圣雪的耳廓,“唔……蛮……不要……”
那炙热的暖流教越圣雪的体温变得更高,她摇着头紧紧抱住帝天蛮,仿佛在乞求不要“折磨”她……
身子好热,热得似乎要将理智全部都吞噬,帝天蛮睨着越圣雪滚烫的小脸,大手滑入她的后背——好烫!
果然那朵红花又再不安分了……
“雪儿……上来……”
“嗯?”
越圣雪一愣,睁开闭合的双眸,只瞧帝天蛮一个翻身平躺在下,一双大手扶住她的腰,还没反应过来,小身子已跨坐在他的身上……
滚烫的脸似乎没了冷却的机会,欲火出其不意地没入身子,越圣雪周身猛地一斤,“呃嗯……”只听低沉的呻/吟溢出帝天蛮的双唇——
越圣雪俯下身含着他的唇,轻轻厮磨,“蛮……没有关系……不要为难自己……”
越圣雪知道帝天蛮在强忍他的,换了体位也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傻丫头……不要勉强自己……”
帝天蛮伸出长臂勾住越圣雪的脖子,两人四篇薄唇交汇,狂热的吻教越圣雪一点点放松下紧绷的身子,掩埋在体内的欲火随之律动了起来——
“唔唔……呃嗯!!”
娇吟融合着低沉的一呵,两人双双攀上了云端,越圣雪匍匐在帝天蛮的胸膛微微喘息,只听那好听的嗓音低低呢喃:“雪儿……我爱你……”
夜深了,夜静了……
温情过后,甜美的笑始终停留越圣雪的唇瓣,她多想夜夜都能如此幸福,亦让这份幸福永永远远的这么下去……
夜未明,就听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越圣雪的屋子而来——
“咚咚咚!!陛下,陛下!!”
“咚咚咚!!陛下,陛下!!”
门儿被猛烈的敲动着,越圣雪从美梦中恍然醒来,“是谁……?”
“雪儿娘娘?”
那道声音似乎听着有些慌张,越圣雪柳眉一蹙,“初芹吗?!”
越圣雪轻轻地问,生怕会吵醒身边的帝天蛮,捡起地上的衣衫坐起身,一只大手却从后拉住她,“蛮?!”
原来帝天蛮亦已醒来,“乖……躺下……”
帝天蛮越过越圣雪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来到门边,他和向初芹耳语了几句,越圣雪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觉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蛮……是不是有什么事?”
越圣雪披上衣衫坐起身,帝天蛮很快来到床边,俊美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并没有发生什么至关紧要的事。
越圣雪猛然悬起的心却没有倏然放下,她下意识地抓住帝天蛮的衣襟,看出她的紧张,帝天蛮握着她的小手,轻轻一吻,“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是西厥王那老秃驴突然起了异议……”“异议?他不愿让西厥出兵支援蛮弩了吗?”.
果然,还是有事发生!
越圣雪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帝天蛮的说辞,她满面写着焦急,帝天蛮搂住她,吻着她的发,温情安抚,没有让她瞧见他噙着淡淡笑意的脸一点点冷下,眸底深处凝着异样的忧虑。
“不用为我担心,那老秃驴不过是仍旧不甘我只册封巴图尔玛为侧妃,他玩不出什么把戏的,我这就回宫瞧瞧,你不许瞎操心,亦不能擅自离开宰相府,知道了吗?”
越圣雪在帝天蛮的怀中抬起头,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我等你……”
帝天蛮很快起身打点好,越圣雪目送他离开了宰相府。
回到屋中的时候却发现阡子默从府外归来,如果是军政上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为何身为军师的他没有一同回宫?
“雪妃娘娘。”
阡子默似乎察觉越圣雪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有礼地唤了一声,她才想问他为什么没跟着天蛮回宫,却瞧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献上今日第二更,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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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夜温情(三)
“雪儿……”.
慕容傲雪从阡子默的身后走了过来,越圣雪立刻将方才的质疑抛到了脑后,“傲雪姐姐……”
她迎了上去,等待了整整半个月,终于见到傲雪姐姐平安来到她的身边。
越圣雪同慕容傲雪很快回到屋中,姐妹俩聊了起来,教越圣雪完完全全忘却了帝天蛮回宫处理西厥王变卦的事,也没再去想为何阡子默仍旧逗留府中。
**累*
日上三竿之时,本该回到蛮宫的帝天蛮却是来到了林间小院,他不曾想落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烧毁的院落。
记过受了伤的侍卫从摇摇欲坠的屋中走来,“陛下……臣等失职,今早被人偷袭一把火少了院子,雪妃娘娘的母后被人趁乱劫走,穷无花师傅亦在追赶的途中身受重伤。”
帝天蛮没有说话,鹰眸威严地沉下,这落入眼中的一片狼藉早已点燃他内心的怒火,“一群废物!!萌”
他怒喝一声,吓得跪在跟前的一班侍卫浑身颤抖,连呼:“陛下,恕罪,陛下,开恩!”
帝天蛮走入七零八落的残屋,在熏黑的墙壁上竟然发现一张字条:蛮越交战之时,就是林琼花的死祭。
“该死!!”
一声咆哮,字条在帝天蛮的手中变为了无数碎片,“楚流云……杂种!本王定要捏下你的脑袋!!”
帝天蛮无需多猜就知道劫走林琼花的人必定是楚流云,他立刻唤来侍卫统领,下令封锁所有蛮都,即刻起不准任何人进出。
“加固所有出口的人手,就连一只老鼠都不可以放过,若有差池,本王就要你们的脑袋作赔!”
帝天蛮厉色令下,谁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侍卫统领领命退下。
独站在屋中的帝天蛮一手紧紧握拳,他不敢想象,方才在向初芹告诉林琼花出事时没有瞒过雪儿的话,后果会是怎样……
可即便是现在骗过了她,他也不知道可以满她多久……
她几乎每日都会提及林琼花,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让她起疑,所以在此之前,他定不能让楚流云带着林琼花溜出蛮都。
“陛下……迟了,现在封锁蛮都也已来不及了……”
只听身后传来鬼若尘的声音,帝天蛮回过身去,不解地眉头微蹙,“你为何会在这儿?我不是吩咐你今早去天牢——”
帝天蛮诧异地问着,谁然还未问完,心脏顿地一紧,瞧若尘那阴霾的面色,还有那言语,莫非——
“是的,夜凌殿下也潜逃出狱,就在我去到天牢前的一个时辰。”
鬼若尘读懂了帝天蛮的眼神,他知道他已猜到他会说什么,“该死!!”帝天蛮恨铁不成钢地一拳打在墙上,黑灰的粉末片片落下。
“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给他机会,他却一次次背叛本王对他的宽容!”
帝天蛮气得胸口堵着一口闷气,他将夜凌关入天牢并非本意,他亦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他毕竟是他的弟弟,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想要他反省,他想要他知错能改,可——
“他是从密道逃走的,对不对?”
“是。”
“楚流云今早放火烧了这个节奏林琼花,一定是和他汇合,现在应该已经随
“是。”
帝天蛮很不悦听到鬼若尘回答“是”,但是没有他的“是”,其实他的心也早已知道事实定是这样——
其实在天牢中亦有一条密道,如同蛮宫后密林中的密道一样,只要从中通过就能毫无危险的离开蛮宫,而这条密道,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夜凌和若尘知道。
当年他送若尘去越国也是这条密道送他离开的。
“陛下,现在我们该如何做?楚流云和越晋远都是心狠手辣的禽兽,他们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帝天蛮问,厉色的眸子藏着让人猜不透的杀机,“陛下的意思是……?”
“越晋远和楚流云的目的不同,夜凌的目的自然也与他们不同,所以当意见相左的时候,他们谁都不可能先杀了林琼花。”
“陛下的意思是,越晋远是拿林琼花要挟陛下不准宣战,而楚流云和夜凌却是拿林琼花交换雪妃娘娘?!”
“……”
帝天蛮沉默了片刻,他不觉得越晋远会那么愚蠢拿林琼花要挟他,他更相信,劫走林琼花只是楚流云和帝夜凌的主意,因为他们比起战役的胜利,更想要的是雪儿。
“待西厥军抵达蛮弩,蛮弩就向越国开火!”
帝天蛮毫不迟疑地说道,鬼若尘不禁一怔,“陛下打算牺牲林琼花吗?”
“不!本王会带着雪儿一起上战场。”
遭了一记当头霹雷,鬼若尘只觉一阵耳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是听到了什么——
“陛下,怎可带着雪妃娘娘上战场?她不是有了身孕?”“……”.
“难道陛下想要以身试险,用雪妃娘娘做诱饵换回林琼花平安无事?”
鬼若尘不明白,怎么想都无法明白,无论什么理由都说不通,就算没有林琼花在他们手上,陛下都不应该带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上战场,那根本就是疯了!
“本王不会让她们母女任何一个受丁点儿伤,本王亦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本王的孩儿!”
帝天蛮鹰眸闪着锋锐的冷光,他的人生中没有“服输”二字,也没有“退让”二字,既然那些无耻的畜生想要见雪儿,那他就让他们相见,作为他们下地狱前的馈赠!
鬼若尘不知帝天蛮在计算着什么,但他的不安一直催促着他劝服帝天蛮收回成命,但然帝天蛮下的决定,无人能改。
帝天蛮回到宰相府的时候,夜已黑了,他微微怀揣着些许不安,但见屋中相聊甚欢的姐妹,悬着的心安然放下,“雪儿……”
“天蛮?”
越圣雪一见帝天蛮就快步迎到门边,“都处理妥当了吗?”她忧心地问,谁想帝天蛮鹰眸眯起,笑得煞是迷人诱/惑,长指点在她的下颚轻轻一抬,俊脸蓦地在眼前放大,“蛮?”
没来得及明白这眼神这动作寓意着什么,越圣雪两篇粉嫩的唇瓣就被帝天蛮牢牢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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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危险的胎动
越圣雪冷不丁脸蛋忽地一下红了,轻轻捶了下帝天蛮的心口,示意他傲雪姐姐还在屋子里呢.
“怕什么?傲雪在,难道我就不能吻你了?”
帝天蛮抓着越圣雪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弧,怀中佳人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又捶了他一下。
慕容傲雪此时走了过来,“陛下……”
**累*
她欠身行礼,帝天蛮脸上噙着的调皮笑意渐渐隐去,“身体怎么样,好了没?”
“托陛下的福,傲雪已经无恙了……”
“才刚养好身子,还是多加休息吧,对了,本王吩咐了娜娜给你熬了炖品,稍后会送去你的屋子。萌”
“好的,那傲雪就先告退了……”
慕容傲雪识趣地离开,以为帝天蛮是在暗示想和越圣雪独处,但然,她没有想到,半个时辰后,娜娜没有端来什么炖品,倒是向初芹来到屋外,请她前往府中庭院——
凉亭中隐约能瞧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慕容傲雪不觉地双眉紧蹙,想要询问向初芹那人是谁,却发现向初芹不见了踪影。
“傲雪……”
慕容傲雪正堂皇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回过身来,那熟悉的话音,“陛下?”
慕容傲雪迎了上去,她怎样都不会料想到是帝天蛮,他换了下之前的锦衣,似乎有意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像是要悄然离府的样子。
“陛下,这么晚找傲雪又何事?”
“有个受了重伤的人需要你疗治,你能同本王一同前往吗?”
帝天蛮说道,表情相当凝重,慕容傲雪直觉那受了重伤的人对帝天蛮来说一定很重要,可雪儿就在宰相府上,还会有谁?
“好,傲雪自当愿随陛下一同前去。”
慕容傲雪爽快答应,但是随帝天蛮走了几步又犹豫道:“雪儿知道陛下夜半离开吗?”
帝天蛮顿了顿脚步,“雪儿已经睡下了,今夜发生的事切勿让她知道……”
“是。”
慕容傲雪应声答应,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直觉今日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果真如同慕容傲雪所猜,当她随帝天蛮来到一家医馆,走入一间隐蔽的屋子时,落入眼帘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教慕容傲雪惊愕地双眸圆睁——
“师……师傅?!!”
凄厉的呻吟而起,慕容傲雪跑到床榻边,手轻轻按压了下穷无花的手臂,腰腹,双腿,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浑身断骨,筋脉皆创。
“是谁?”
慕容傲雪抓住帝天蛮的衣袖,“陛下,到底是谁,是谁对师傅下了如此毒手?!!”
“你为她心痛吗?你不是憎恶她当年抛弃了你……”
“我……”
慕容傲雪猛地语塞,是的,她是很穷无花,但是血浓于水,她毕竟是她的亲生娘亲,她虽抛弃了她,但亦将她救出火海,还一直抚养她长大……
“你愿意救她?”
帝天蛮只需要一个答案,慕容傲雪点点头,“我愿意……”
很开,慕容傲雪就为穷无花开始疗伤,整整一个晚上,不眠不休。
“你也累了,稍加小憩会儿吧……”
清早,帝天蛮走入屋中,来到守在床边的慕容傲雪的身边,她摇摇头,走出了屋子,帝天蛮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陛下,我们也该回宰相府了,若是雪儿醒来见不着你,一定会担心的。”
“你不好奇穷无花是谁所伤了吗?”
慕容傲雪的沉着冷静反倒令帝天蛮感到意外,“楚流云来到蛮弩,真正的目的不是雪儿,而是林琼花……”
简单一句话教帝天蛮折服慕容傲雪的聪颖,她定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林琼花对雪儿很重要,本王暂且不能让她知道……”
“我明白,所以我们快回府吧,我不会让雪儿知道的。”
慕容傲雪走了起来,但帝天蛮的声音幽幽地从后传来,“你知道吗?我答应了雪儿,让她随我上沙场!”
脚步猛地一顿,错愕,惊诧不足以形容慕容傲雪此刻的复杂神色——
“陛下,这怎么可以?!”
直到上了马车,慕容傲雪都没能理解帝天蛮的那句话,她忍耐了多时终究还是哀求起了帝天蛮,“陛下,即便是雪儿的要求,你也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来,她可是有了身孕,难道陛下不担心吗?”
“你以为本王会不在乎吗?”
帝天蛮看着慕容傲雪,口吻凝重,“可你了解雪儿,她倔强起来,又有谁可以让她改变主意?”
慕容傲雪陷入了沉默,是的,倔强对她们姐妹两来说,仿佛是与生俱来。慕容傲雪坐在帝天蛮的身边,竟然淡淡的笑了起来.
“为何笑?”
帝天蛮瞥了她一眸道,“陛下所下的决定也是无人能改变的吧?”
帝天蛮跟着也淡然一笑,是的,这个决定已经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回到宰相府,越圣雪仍酣甜睡着,帝天蛮露出温柔的笑坐在榻边,捋着她的发,只瞧她忽地狰狞的眉一颤,“雪儿?”
帝天蛮焦急地低唤一声,“蛮……天蛮……”
越圣雪迷迷糊糊地回应,似醒非醒地摸索着抓着他的手——
“怎么了,雪儿?”
“蛮,蛮……”
越圣雪还是喊着他的名字,“在动,在动呢……”
“什么在动?”
帝天蛮听得似懂非懂,大手却被越圣雪带着来到她的小腹上,噗通一下,他感觉到了那小腹中的——胎动!
“雪儿,是我们的孩子吗,是他在踢你吗?”
帝天蛮难掩兴奋的笑靥,越圣雪缓缓睁开眼睛,眉头却锁得更深,“好痛……痛……”
越圣雪竟是呻吟了起来,“雪儿?!”
帝天蛮猛地惊慌,“傲雪,傲雪!!”
他大喝道,一时间,宰相府内混乱一片——
正文 赤/祼相拥
章节内容中不要含章节标题。为了避免您的稿件丢失,请勿在线直接创作。慕容傲雪很快来到越圣雪的屋子,帝天蛮焦急地在床边踱着步子,“傲雪,雪儿不会有事吧?”.
他一遍遍的问着,只瞧慕容傲雪安抚着他,一边为雪儿诊脉,为她下了药方,很快就镇定下了她的疼楚。
越圣雪很快又沉入了酣睡,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帝天蛮不敢相信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守在屋子外的向初芹和阡子默也都忧心忡忡——
“陛下,雪妃娘娘没事吧……”
帝天蛮听到焦急的询问,让娜娜出去传话,说越圣雪已无大碍。
屋内只剩慕容傲雪和帝天蛮两人,“傲雪,雪儿突然有了胎动,又突然动了胎气是为何?累”
帝天蛮虽不懂医术,但他亦知道这样的反应也太不同寻常了。
“孩子的胎动来得太早,雪儿不过才两个多月的身孕……至于动了胎气,傲雪也不明白是为何,雪儿的脉象平稳,毫无动胎气的迹象……”
慕容傲雪是真的不懂,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事儿……
雪儿既然不知道林琼花被楚流云劫走,骤然不可能有任何事让她激动,从而引发胎气不稳。
“会不会和雪儿后背的地狱之花有关?萌”
帝天蛮忽地问道,这个念头突然就冒了出来,从雪儿发现有了身孕开始,这个孩子就很不寻常。
那个时候,雪儿也说过不该那么早就摸得出喜脉的……
慕容傲雪静静地听着,一手滑入越圣雪的后背,果然好烫!
“傲雪姐姐……”
越圣雪这个时候微微睁开了眼眸,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虚弱,“雪儿,怎么了?还很痛吗?”
她轻轻地摇摇头,“不痛了……热……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好难受……傲雪姐姐……雪儿好难受……”
越圣雪的声音教人听着不禁疼惜,帝天蛮一下子坐在了榻边,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
“是发烧了吗?”
帝天蛮心疼地问着,他的心都拧成了一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容傲雪没有答,她正聚精会神地为越圣雪又搭着脉象,“陛下,扶着雪儿让她微微侧身过去。”
没时间问一声为什么,帝天蛮照着做了——
“这是……?”
帝天蛮不敢相信地看着越圣雪的后背,汗水不知什么时候湿透了她的身子,紧贴着肌肤的衣衫透明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后背上的那朵地狱之花——
艳丽的声音,鲜花到犹若一躲吞噬了鲜血的花……
触目惊心,又绝艳诱/人……
“这朵花在……盛开……”
慕容傲雪圆睁着双眸,张大着小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儿背后的这朵地狱之花——
她看到它在盛开,缓慢地却的确看到一片片的花瓣在盛开……
仿佛随着每一下的盛开都会吞噬雪儿的气血,“唔唔……热……蛮……蛮……”
越圣雪的呻吟越来越重,帝天蛮手足无措,“雪儿……雪儿!!”
撕心裂肺地喊,帝天蛮恨不得这份苦由他为她承受,“陛下,请你暂且离开!”
很是突然,慕容傲雪放开为越圣雪诊脉的手,站了起身。
帝天蛮不解地看着她,还来不及问为何要让他离开,就见慕容傲雪正解开自己的衣衫——
“傲雪,你在做什么?”
帝天蛮惊愕道,慕容傲雪双眸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越圣雪,仿佛骤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让我救雪儿……”
说罢,衣衫划过肩头落在地上,帝天蛮猛地走过她的身边,以背对着——
慕容傲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体内仿佛激起了诡异的涟漪,催促着她这么去做,双手双脚像是不是她的,她褪着圣雪的衣衫,然后躺倒她的身边,从后环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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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诡异的热
紧紧的拥抱,势要彼此相融一般,越圣雪身上的热仿佛渐渐假借到了慕容傲雪的身上,“呃……唔唔……”.
慕容傲雪冷不丁发出低低的呻/吟……
帝天蛮的心随之一紧,“慕容傲雪!”
“没事的……陛下……雪儿很快……就会没事的……”
颤抖的声音教人不觉怜悯,帝天蛮知道慕容傲雪是在救雪儿,所以他更恨自己对此无能为力累。
“傲雪……姐姐……唔嗯!!”
越圣雪呻吟着喊着慕容傲雪,炙热的身子就像被冰雪包围,一点点的融化,她抓着慕容傲雪紧抱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傲雪姐姐……快放开我!萌”
越圣雪开始挣扎,即使神智并未完全清醒,但她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催促着她拉开慕容傲雪……
“不,雪儿……不要动……很快你就没事了……”
慕容傲雪使劲地环抱住越圣雪,从她身子上传递过来的热猛地比方才强烈数倍,就似从天上击来的一道霹雷窜入自己的身子,“呃嗯!!”
慕容傲雪凄厉的一声呻/吟,“呃嗯!!”越圣雪跟着痛楚的一吟,刺心的声音教帝天蛮无法再坐视不管,“雪儿?!”
冲到床边,帝天蛮惊得瞠目结舌,慕容傲雪的背后竟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傲雪?!”
帝天蛮捡起地上的衣衫包住她的身子,她颤抖着,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冷得就像一块冰块,“怎么回事这样?!来人,快宣御医!”
“不用了,陛下!!”
慕容傲雪仅靠微弱的力气拉住帝天蛮,“没事的,我只是吸入了过多的寒气,休息一下就好……”
她说着,帝天蛮却不能认同,她的双唇苍白得毫无血色,哪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
“陛下,快看看雪儿吧……”
慕容傲雪岔开了话题,她知道帝天蛮在担心她,可她亦知道这一身诡异的寒气就算是御医也无法医治的。
“雪儿?”
帝天蛮解开外袍给越圣雪披上,动作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慕容傲雪趁此从床边站了起身——
越圣雪先前狰狞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苍白的小脸也有了红润的血色,帝天蛮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了……
脖颈间也没有教人看着害怕的冷汗了……
“雪儿……”
他温情地喊着她的名字,闭合的双唇微微翕动,越圣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天蛮……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越圣雪伸出手抚弄上帝天蛮的脸颊,她不懂,她不懂他为何一脸忧心忡忡的摸样——
帝天蛮难免一怔,越圣雪的眼神定定……
就像忘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
“嗯?天蛮……究竟是怎么了?”
帝天蛮沉默不语,越圣雪眼中的迷惑就更深了,“雪儿……”
这时,才想悄然离开的慕容傲雪担忧地来到床边,越圣雪看着她,表情有些惊讶,“傲雪姐姐?这是……”
睨着她衣衫不整的摸样,越圣雪不能理解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你不要误会,你刚才浑身发烫,我与你赤/祼相拥,才退去了你体内的寒气……”
“傲雪姐姐看得到我背后的红花,对不对?”
越圣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慕容傲雪蹲下身握着她的手,点点头,“又是它在作祟……我刚才怎么了?我只记得身子很热很烫,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越圣雪有些气恼,一手紧紧握成拳,帝天蛮吻着她的发,“都过去了,雪儿……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是的,都过去了,雪儿,姐姐在你身边,你和孩子都没事……”
“孩子……”
越圣雪猛地一惊,垂眸看向小腹,那仍旧微微隆起的弧度教她倏然松了口气,“孩子没事……孩子没事……”
心止不住的后怕,越圣雪只觉浑身无力,靠在帝天蛮的怀中,“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傻瓜……”
“傻瓜……”
帝天蛮同慕容傲雪异口同声,越圣雪被温情包围,眼眶被泪水润湿,她伸手抚上慕容傲雪的脸,“好冰……”
“没事的,只是吸入了一些寒气,不打紧的。”
慕容傲雪说着,心口却是猛地一记作痛,这股寒气难以解释,仿佛是活着的,一点点地深入她的心……
似乎不止要冻结她的身子,就连她的心都要吞噬。
“当真?”
越圣雪不确信地问,慕容傲雪扯出一抹安阳无事的笑掩饰过,“你要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若是这朵红花再开,姐姐一定会再为你引渡寒气……”
引渡寒气……?越圣雪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满是担忧,虽然慕容傲雪将一切轻描淡写的略过,可她是她的双生姐妹,她能察觉到她在隐藏着什么,仿佛是致命的伤痛…….
几日后
娜娜端着炖品走入屋中,越圣雪正躺靠着在床头,见她放下炖品便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不行!公主,你不能起身,就躺着吧!我会端过来的。”
娜娜一见她要下床就立刻阻止,将炖品端到了床头。
“娜娜,就让我下床走走吧,我没事的。”
“不行,若是被陛下看到了,一定会责怪我没好好照顾公主的!”
娜娜一口回绝,越圣雪只得作罢,自从那日过后,她就只能整日躺在床上,稍微下床走动都会被帝天蛮“训斥”。
她知道帝天蛮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想走出屋子,因为她好想去见见慕容傲雪——
自从那日过后,她都好几日没有见着她了,虽然娜娜说她没事,但她仍旧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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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血光·早产
“我真的没事,我的好娜娜,就让我起来走走吧……一直躺着,这身子都要生锈了,只要我不告诉陛下,你也不告诉陛下,陛下就不会知道,也不会责备你了,不是吗?”.
越圣雪娇滴滴地拉着娜娜的手,撒娇道,“这个……”
娜娜被酥麻麻的声音弄得没有方向,越圣雪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掀开锦被就跃下床,只是她不是起来走动走动,而是直接朝着门外而去——
“公主,你要去哪儿?!累”
娜娜吓坏了,赶紧跟了上来,两臂一张挡在了越圣雪的身前,死活不让她迈出屋门。
“好娜娜,都答应让我起来走走了,当然是去屋外走走咯……”
“公主,你就别绕弯了,你是在担心傲雪小姐,对不对?萌”
娜娜拆穿越圣雪的担心,她也不否认,“既然知道,就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越圣雪扁扁嘴,眨了眨满是哀求的赤眸,娜娜不禁叹了口气,真是拿这个调皮的公主没法子,可——
“公主,就算娜娜让你去看看傲雪小姐,你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
越圣雪一下子紧张起来,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凝固,“傲雪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日都亏她救了我,是不是因为我……”
越圣雪急了,脚步也管不住了,问着就越过了娜娜,娜娜赶忙拉住她,“我的好公主,你别瞎操心啦!傲雪小姐好得很,她每日一早都出门呢,所以才不在屋里啦!”
“一早就出门?”
越圣雪疑惑了,“傲雪姐姐是去哪儿,这会儿太阳都落山了,一早就出去的话,定是很远的地方?”
越圣雪望了望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娜娜倒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傲雪姐姐没交代过,我只是瞧见她每日都和陛下一起出府……”
和天蛮一起?
越圣雪没有再追问什么,迈出去的脚步还乖乖地收了回来,她在桌边坐下,双眉微蹙——姐姐若是和天蛮一起出府,那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只是她究竟是去见谁人,又是为何事呢……
“公主,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喝了这炖品吧,凉了不好,待会儿见傲雪小姐回来,我就去唤她回来,你想知道她去了哪儿,直接问她就好。”
“嗯……”
倒是没让越圣雪等很久,正喝着炖品,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来到屋外,“哎?傲雪小姐,你回来了呀,公主正想你,说要去见见你呢。”
娜娜一见来人是慕容傲雪就说了起来,慕容傲雪眉心微微一动,看着放下手中汤勺,朝她一同看来的越圣雪——
“雪儿……你怎么下床走动了,傻丫头,陛下不是让你多躺躺,好好养身的吗?”
慕容傲雪来到越圣雪的身边坐下,脸挂温柔的笑说道。
“雪儿只是想姐姐了,担心那日姐姐为雪儿引渡寒气而伤了自己。”
“哪有那么严重,泡个热水澡,出一身热汗就好了呢……”
慕容傲雪轻描淡写的略过,其实那一夜离开这屋子后,即便将自己泡在滚烫的浴水中,她的身子都是冷冰冰的,浑身僵硬得都无法动弹。
“真的?”
越圣雪紧紧地看着慕容傲雪的眸子,即便她笑得那么轻松,可她仍觉得那眼底的深处掩埋着什么……
“我这么生龙活虎,你都瞧见了,难道还有假吗?”
慕容傲雪没有躲开越圣雪的凝视,相反笑得更灿烂,说着还刮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手却被越圣雪轻轻抓住。
“傲雪姐姐,你没事就好……雪儿真的很担心你,背后这朵红花藏着可怕的力量,我不懂它是为了吞噬我,还是帮我,但不论它是好是坏,我都不希望连累你为我承受。”
慕容傲雪反握住越圣雪的手,“如果你真的为姐姐着想,能不能改变一下你已经下的那个决定?”
“我下的决定?”
越圣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慕容傲雪说:“考虑一下,不要因为任性就搭上你和孩子两条性命。”
“傲雪姐姐,你知道了?”
越圣雪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定是天蛮告诉了她了吧……
越圣雪猛地陷入沉默,她脱开慕容傲雪的手从桌边站起,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任性,特别是在被这朵红花折磨得差之流产之后,她的确该重新审视这个决定,但——
“我不愿和天蛮分开,不知为何,我总有这种感觉,这次战役若是与他分别,那我们将永不会再见。”
越圣雪背对着慕容傲雪,慕容傲雪却仿佛能瞧见她脸上浮起的忧伤与不安。
“是那朵红花让你感到了恐惧?”
“不……”
越圣雪摇了摇头,“是这朵红花让我看到了激将上演的未来,那景象血腥,残酷,到处都是呻/吟,啼哭……”
有些话,越圣雪从未对帝天蛮说过,曾经让她闭上眼就看到的血腥画面不知几时,在她的梦中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不是不会分轻重的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跟着上沙场只会是天蛮的负担,她不是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兴许会连孩子的性命都白白赔上——
可是背后的那朵红花,却好像一直在对她暗示,甚至是在胁迫她:若是敢只求自保,胆小地躲在蛮弩的羽翼下留在蛮弩,那这场战役的结局,就是他们夫妇永世离别。
“雪儿,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兴许你看到的那些景象都是你的不安造成的,所谓日有所想,夜有所梦——其实根本不是这朵红花所为,只是所有的灾难都让你不自觉地联想到它。”
慕容傲雪不容越圣雪胡思乱想,来到她的身前,对视上她的双眸,试图让她改变那不安的假想。
可她的口吻隐含着一丝没有把握,只因她不自觉地回想引渡红花那不可思议的寒气上身的一夜。
“不,傲雪姐姐,不是我的不安,不是我的惊恐,更不是我的联想——有些感觉,我无法形容,也不懂那种感觉是如何而生,但是它确实才能在,而我不敢不信。”
越圣雪否决了慕容傲雪的安慰,慕容傲雪凝着她的眸,她的眼神是认真的,眼神中认识都没有让她发现半丁点儿的不安,相反是无比的坚定和确信。
也许吧……
也许雪儿说的并没有错,那朵红花定不简单,她自己不也领教过它的威力,简简单单的寒气就差之让她成了冻结成冰的废人。
谁能保证下一次它威力大发,会是比这寒气更可怕的什么东西呢……
“雪儿,若是你如此坚定,姐姐也不好再说什么。”
慕容傲雪放弃了劝服的念头,背后开着一朵地狱红花的不是她,那种无法解释的感觉,她无法明白得透彻,可她能理解她,所以——
“可姐姐要提醒你,这朵红花的力量惊人到难以预料,你也该知道,现在才不足三个月身孕的你,明明不该那么早就有胎动的,而照着脉象来看,只怕你自己应该也有了察觉……”
慕容傲雪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越圣雪却是领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察觉到了,察觉到这个孩子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这样下去,难保我没有早产的危险……”
“公主,你可能会早产?!”
一直站在一边的娜娜听着都觉得害怕,跑了过来,满眸的害怕,“既然可能会早产,那公主你就别倔强,陪着陛下上战场了,娜娜不懂红花不红花的,只知道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越圣雪垂着眼眸看着娜娜,她知道这小丫头是在担心她,可现在不是她有的选择的局面。
“傲雪小姐你也劝劝公主几句吧?不要让她那么任性啊……”
娜娜无助地请求慕容傲雪,慕容傲雪却是扬起唇扯开一抹无奈的笑弧,“如果天意如此,何不就如此走下去,搏一搏?”
“哎?!”
娜娜一惊,她不解为什么慕容傲雪突然放任公主不管了,难道——
“傲雪小姐,你不会是还没放下对公主的嫉恨?指望公主出了什么事,你就能代替她了?!”
娜娜狐疑地扫视着慕容傲雪,越圣雪立刻大声喝止,“娜娜!不许旧事重提,你不可以怀疑傲雪姐姐!”
“为什么不?毕竟她以前伤害过公主你,现在又每日清早就和陛下出门,谁知道她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娜娜没有听劝,相反更加的怀疑,慕容傲雪的脸上亦出现堂皇的表情,虽然只是眨眼瞬间,可越圣雪还是注意到了。
只是她深信她那一刹那的堂皇定不是因为她和天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
“好了,娜娜不许再乱说话,不然我可不要你了!”
“我……”
只有这样的警告对娜娜来说才最有效,娜娜扁着小嘴不甘地扭过了头,“公主想要受骗,那娜娜就什么也不说了。”
说罢,娜娜气鼓鼓地端着桌上的炖品走了出去……
越圣雪想要叫住她,却瞧着她渐行渐远,真是个和她一样任性的小丫头呢。
越圣雪不禁叹了口气,转而来到慕容傲雪的身边,握起她的手——手背和掌心的温度有点凉,还有点冰,一定是被娜娜气到了吧……
“对不起……傲雪姐姐,娜娜还小有点任性,不要生气她说的那些话。”
“我不会……”
慕容傲雪淡淡扯开一笑,“可你真的愿意信我?你不信也许娜娜说的对,我仍旧有害你的心,甚至背着你勾/引陛下?”
越圣雪笑了,笑得纯美无暇,“误会会伤害真正爱着你的人,曾经我和天蛮就因为误会彼此伤害,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做那么傻的事了。”“那你不想知道,我每日清早都和陛下出门去了哪儿?”.
“如若你们想要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越圣雪的信任让慕容傲雪倍感感动,心口暖暖的,暖得让她差之忍不住告诉她,没有让她知道的原因是她最爱的母后被楚流云劫走,更是利用她威胁帝天蛮不许向越楚开战。
“傲雪姐姐……?”
见慕容傲雪走了神,越圣雪轻轻唤了一声,慕容傲雪随之一笑,“其实我只是去看一个病人,她病得很重,你知道陛下爱民如子,那老妇人年事已高,又家境贫寒,不少名医看过她都没有起色,所以陛下才让我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
越圣雪纯真的笑开,没有多加怀疑地就相信了慕容傲雪的说辞。
“嗯,就是这样,我每日都去看看她,给她熬药,换药,观察她恢复的状况,所幸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
看着越圣雪轻易就信了的表情,慕容傲雪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伤感。
虽然她知道雪儿也恨穷无花当初的自私害得她们两姐妹互相伤害,但是说到底,她终究是她们的亲生娘亲,若让雪儿知道穷无花被人伤得,筋骨皆断至今未醒,只怕她的心定会和她一样的痛楚不堪。
一个月后
西厥军抵达蛮弩边境与整装待发的蛮弩军汇合,与越楚的交战近在眉睫,帝天蛮向天下颁布将亲自出征的皇榜
弩人百姓举国欢呼,恭祝帝天蛮胜利而归,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行。
帝天蛮的身边会带着一个女子,一个弩人百姓们见之恨之,帝天蛮却疼之爱之的汉人女子·越圣雪。
四个月的身孕,六个月的脉象,越圣雪的小腹已隆得很高。
宰相府中,因为帝天蛮明日清晨就要启程,所有人都忙碌着,甚至有点混乱。
“雪妃娘娘,你身子不便,还是让初芹和娜娜为你整理吧?”
屋中,向初芹说着就拿过越圣雪手中的衣衫,越圣雪笑了笑点点头,向后退开几句,却感觉身后大开的门外却闪过一道黑影——
越圣雪没有动声色,悄悄地跟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是谁?别躲在那儿,我瞧见你了。”
越圣雪停留在拐角厉色说道,只瞧那抹还没来得及消失的身影僵住了脚步,只因他走进了一条没有出口的小道——
“雪妃娘娘……”
那人尴尬地回过身来,垂低的俊俏脸孔映入越圣雪的眼眸,她靠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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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身怀六甲的小卒
“鬼若尘,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盯着我?”.
越圣雪问着,言词似是在责怪,口吻却是淡淡的,“对不起……”鬼若尘垂低的头因此埋得更低,他不
敢看越圣雪的脸孔。
他害怕她是在生气,尽管他躲在暗处看着她,是因为帝天蛮的旨意——在随行的路上,他的职责就是看
顾好她的安危累。
“为什么说对不起?”
仍旧是淡淡的口吻,鬼若尘听着却的觉得每一句都是在责怪他的无礼,他不出声,默默等待着越圣雪萌的
任何责骂,可——
“把头抬起来。”
越圣雪说着,又靠近了一点儿,鬼若尘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向后退开了一小步,“抬起头!”
见他始终回避着自己的眼神,这一次越圣雪的口吻多了一份厉色。
“对不起……”
鬼若尘堂皇无错,微微抬眸对上了越圣雪的双眸——
四目交汇的一刹,越圣雪的心口陡然一紧,有点痛,隐隐的痛。
因为鬼若尘的眼神,因为那充满愧疚、胆怯的眼神……
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名副其实的文武全才,此刻站在她的跟前,却像个懦弱的孩子。
越圣雪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曾经,她大声地对他的斥责与咒骂,她恨他,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然而现在看着他如此懊悔畏怯的摸样,这一次,若非他假扮天蛮,天蛮又怎么脱得了身,时刻伴在她的
身边?
若不是他牺牲自己,任由巴图尔玛纠缠,她又怎么可能活得那么安逸?
突然,越圣雪觉得自己那时做得太绝,太残酷,所以现在收回那些残忍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鬼若尘……”
忽地,越圣雪用幽幽的声音唤了声他的名字,虽然生疏,但却隐隐含着一丝温情,鬼若尘不免一怔,“
雪妃娘娘?”
“我不再恨你了……”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鬼若尘傻傻地杵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她不恨他了?
她不再憎恨他,害死了她和陛下的孩子?!
“我对你的惩罚已经够了,你为蛮弩做的一切,牺牲的一切,已经将我对你的恨意都消散了。”
“……”
“兴许,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越圣雪说着,唇角微扬一抹弧度,她淡淡而笑,夹杂着浅浅的忧伤,鬼若尘被冰雪冻结的心仿佛因此重
见天阳——
多久了……
多久,他都没有如此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心还在跳动着……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喜极而泣,鬼若尘忽地单腿跪地,哽咽地一遍遍唤着越圣雪的名字,她的心有点苦涩,有点酸楚……
他该是因为她的憎恨而自责了多久,痛苦了多久……
“雪妃娘娘,衣装都已经打点好了。”
回到屋中,向初芹和娜娜已经为越圣雪准备好了一切,娜娜看着下人们将越圣雪的包袱搬出屋子,不舍
地拉住越圣雪的手——
“公主,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要随军同行吗?那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越圣雪扯开一笑,轻轻拉开娜娜的手,“傻丫头,不用我担心。”
“不要,如果公主一定要去,那就带着娜娜一起去吧!”
娜娜执拗了起来,向粘人虫一样伸出手又要拉住越圣雪,谁料这时一只大手横空从越圣雪的身后出现,
一把握住了娜娜的手腕。
“娜娜,不用担心雪妃娘娘,我会保护雪妃娘娘,就像你一样形影不离。”
“鬼若尘……”
娜娜忽地愣住了,傻傻地看着被他握紧的手腕,小脸儿噗通的红了,“呃……嗯,不过你答应一定要好
好照顾公主,千万千万不可以让她遭遇危险!”
“当然!”
鬼若尘信誓旦旦的保证,娜娜才放心得不再纠缠,一行人将越圣雪和鬼若尘送至宰相府的后门,阡子默随他们同一辆马车。
见他就要上马车,向初芹忽地依依不舍地挽住了他的手,“初芹?”
阡子默一愣,向初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
回以一吻,阡子默不舍地转身迈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上静静的,气氛有些凝重,越圣雪知道这多少是因为自己,垂眸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只怕抵达扎寨的军营,这肚子又会打上一大圈……
手儿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孩子,为了娘亲,为了爹爹,你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乖乖的呀……
越圣雪的心很是不安,这孩子长大的速度比傲雪姐姐说得还要惊人,她真的好怕,半路上,她就会遭遇早产……
“娘娘?雪妃娘娘?”
越圣雪走神之际,阡子默唤了起来,“阡大人,什么事?”.
越圣雪淡淡一笑,掩饰着自己的走神,“你瞧哪儿,陛下就在那儿!”
阡子默指着微微拉开车帘子的窗外,不知几时街道上满是送行的百姓们,他们的欢呼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金色马队最前端的那个男子……
帝天蛮身穿战甲,驾驭在一匹汗血宝马,盛气凌人,威严勇猛,越圣雪纯美无暇的脸上绽放开朵朵璀璨的笑花,视线牢牢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帝天蛮也朝着她的方向看来,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人的唇角扬起了相同的笑……
仿佛这一刻谁都无法踏足他们的世界……
哪怕只能这样凝望,彼此都觉得是幸福的。
久久,越圣雪收起车帘子,看着脚边安静放着的一席特制的战衣——
为了掩藏身份,这一行,只有少数几个帝天蛮的亲信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从今后她就是个身怀六甲的小卒,只能远远的躲在隐秘的地方看着帝天蛮,就如方才一般绝不能让旁人知道。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只要能在凝望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就足够了……
正文 林间的热吻
不眠不休,行军三日,整日颠簸在马车之上,越圣雪害喜的症状相当的厉害,干粮咽不下,即便勉强吞下肚,不久也会又吐出来.
“娘娘……我看我们还是停留一夜……”
鬼若尘实在看不下去,越圣雪身怀六甲,无论再怎样,她吃不下,她能熬下去,可肚子里的孩子可饿不得。
“娘娘……若尘说得对,我们今夜还是找家客栈停留一夜,让店家为你做些炖品补补身。累”
阡子默也开了口,越圣雪越加苍白的脸色令他同样担忧不已。
“不行……阡大人,若尘,你们不用管我,也不用操心孩子……我不需要什么炖品,干粮就可以!不要因为就擅自脱离马队,这样会扰乱军心,也会引起猜疑。”
**萌*
越圣雪坚决的拒绝道,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可她不想成为他们的负累。
能有幸跟在宰相的马车上,掩藏身份,已经算是万幸,她不可以再给他们添乱。
“娘娘,不要勉强自己,陛下吩咐我等好生照顾你,你可是怀有龙胎,若是陛下现在就在此,也绝对会和我们一样让你休息一夜再走的。”
阡子默坚决不同意再继续跟着马队赶路,越圣雪却是猛然喝道:“不!既然陛下吩咐你们照顾我,那一切都该听我的,我说不停留就不许停留!”
态度相当的强硬,越圣雪容不得阡子默说不,就他还想要辩驳,立马警告道:“你们若是执意要停留,那我现在就跳下马车!”
说着,越圣雪猛地站起身,似真的要跳马,“不要!!”两个大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鬼若尘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越圣雪——
“臣等一切都听雪妃娘娘的,雪妃娘娘可不能干傻事啊!”
“当真都听我的?”
苦肉计得逞,越圣雪孩子气地笑问道,两个大男人随即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可想要驳回越圣雪的决定,已经太迟了……
整整半个月,马队终于在一座小城停留了下来,行军速度快过预想,帝天蛮下令特设兵将们在郊外安营扎寨,休憩三日。
“阡大人,营帐已经搭建好,可以入营休息了。”
小兵来到阡子默的马车外禀报,“知道了。”阡子默应了声,微微拉开车帘子向外看去——
所有的兵将们都在忙碌,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注意他们这里。
阡子默先让鬼若尘下了马车,然后几个知道越圣雪身份的侍卫在马车下恭候,“娘娘,可以了……”
阡子默向着已经穿上战衣的越圣雪说道,她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又再侍卫们的掩护下顺利的走入了营帐。
“阡大人。”
阡子默同越圣雪才走入营帐,刚才禀告的小兵又出现在了营帐外,阡子默一听那声音,立刻堵在营帐门口,“何事?”
“陛下有令,请阡大人速去。”
小兵并不知道帝天蛮找阡子默有何事,也许是战事上的事。
阡子默则向着躲着他手边的越圣雪瞥了一眸,他大概能猜到,帝天蛮那么着急找他,是为了什么。
“好,我这就去。”
阡子默应道,给鬼若尘使了个眼神,他便留在营帐中,保护着越圣雪,不准任何人进入营帐。
“雪儿身子如何?”
果然,阡子默一走进帝天蛮的营帐,帝天蛮就询问起越圣雪的状况,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法停留,也无法去到他的马车看看雪儿,但每次他的马车接近他的马车,他仿佛都能听到雪儿的呻/吟。
“陛下请放心,雪纷飞娘娘身子无大碍,前些天害喜的厉害,食不下咽,但是这些天有了好转,微臣原本想要停留一夜让雪妃娘娘好生休息,可雪妃娘娘坚决不答应,所以只得作罢。”
果然他没有听错,那些微弱的呻/吟都是她的。
帝天蛮的心隐隐一抽,想到雪儿熬了那么大的苦也没有做停留,他恨不得这一刻就奔去她的身边。
“雪儿已在营帐里了吗?”
“在……”
阡子默答道,似乎料想到帝天蛮想要做什么,立刻又说道:“陛下,勿躁,此刻不合时宜,陛下若是现在就去营帐,定会引起旁人注意。”
若非阡子默的提醒,帝天蛮的脚步几乎踏出了营帐,“好,告诉雪儿,本王会去看她。”
“是。”
阡子默应道,随即离开了营帐。
阡子默回到营帐后,就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越圣雪,可是等到了夜半时分,却不见帝天蛮的身影出现。
越圣雪有些焦急了起来,在营帐内来回踱着步子,悄悄地拉开帐门向外张望。
越圣雪问着,憔悴的小脸上满是失落,分开半个月,除了偶尔的远远相望外,她仿佛都要记不得帝天蛮的容貌了——.
她想念他,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体温……
“雪妃娘娘,陛下说过会来就会一定会来。”
阡子默走到越圣雪的身后,越圣雪看了他一眼,掩不住脸上越发浓烈的失落,“可天色已经那么晚了,陛下肯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
阡子默没有反驳,兴许真的如同越圣雪说得那样,帝天蛮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我去陛下的营长瞧瞧,娘娘,你不要走开,先躺下休息会吧。”
阡子默见越圣雪失落不已,将她扶到石床边后,匆匆地跑出了营帐,忘了鬼若尘因为一些事被几个将领绊住,而这一刻营帐内只剩越圣雪一个人。
看着阡子默离开的背影,越圣雪坐在石床上并无睡意。
等了很久既等不到阡子默回来,也没见到帝天蛮的身影,所以她起身吹熄了营帐内的灯火,然后悄悄地拉开营帐门,走了出去——
“娘娘?!”
当阡子默回到营帐的时候,一见没有人,立刻焦急地唤了起来,“若尘,若尘?!!”
感谢wzqh1的月票~“阡大人,陛下真的说夜半会来吗?”
正文 相拥之后的黑影
夜幽静,月明亮.
越圣雪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走着,她仿佛依稀听到阡子默焦急地喊着鬼若尘的名字,想要收起脚步返回,但是瞧见一些面生的兵将们朝着营帐走去,她只得隐藏在黑暗中,转身继续往深处走。
还是等人散开再回去吧。
军营紧挨着一片林子,越圣雪走入林间,走得并不深,只有几颗大树挡在前面,但足以为她遮掩耳目不让人发现
背倚着一颗大树,越圣雪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表情忧伤的黯然而下:“宝宝……娘亲是不是很任性,总是给别人惹麻烦?累”
“……”
小腹静静地连一下胎动都没有,越圣雪失落一笑,却猛地感觉身后有种诡异的压迫——
“谁?!”
她猛地一转身,还未看清来人,就被高大的身躯紧紧圈住。
“唔……萌”
越圣雪惊慌得刚要挣扎,但挣扎的声音却转瞬淹没在这怀抱中,这拥抱的感觉,霸道却呵护,就像害怕会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蛮……蛮!”
越圣雪顿地喜极而泣,抬起一双噙着热泪却盈着笑的眸子看着此刻拥着她的男人,“雪儿……”
久日未见的相思统统写在帝天蛮的俊脸上,他捋着越圣雪额前凌乱的发,“傻丫头,怎么一个人跑进了林子,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
越圣雪沉默无声,倏地靠在帝天蛮的心口,听着那铿锵有力的跳动,泪水滴滴渗入他的衣衫中,“蛮……雪儿,好想你……”
只是一句,就让帝天蛮不舍再责备。
原来她是为了见他才冒险出来?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越圣雪的心顿感无力,设想一下,她这么不设防的就走出营帐,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若是林间有人埋伏,将她捉拿起来,那她不就又成了天蛮的负累?!
“傻丫头,是我不好,是我让你等久了,方才被些事绊住了,你应该听子默的话,乖乖待在营帐里。”
帝天蛮爱怜地捧起越圣雪的小脸,知不知道若非他及时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她,放任她一个人走入林间,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楚流云有留眼线跟踪,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想要回去的时候,就见好多人都围过去了,才想在这里躲一会儿……”
“辛苦你了!”
帝天蛮俯下头吻着越圣雪的发,“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听子默说,这孩子可调皮了,害得你食不下咽。”
帝天蛮大手抚上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小家伙,真是不听话,怎么可以折磨捉弄娘亲?!”
“别怪他了,我没事,这些天害喜已经好了很多。”
越圣雪被帝天蛮逗得浅笑出声,“真的?真的还能撑下去?”
帝天蛮盈笑的眸子里流露出对越圣雪的担忧,心口仿佛吹进了一阵暖流,越圣雪唇角的笑更甜了,她靠入帝天蛮的胸膛——
“不用担心我,可以的……我可以陪你到最后,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
越圣雪从未如此肯定过,但这一刻她深信,只要自己能撑下去,那么他们和孩子就能永远相伴在一起。
帝天蛮的大手来到她的下颚,轻轻一抬,烙印上一吻:“说定了,我可不许你反悔……”
“嗯。”
轻轻的,但却坚定的点点头,越圣雪笑着回应着帝天蛮的吻,两人炙热紧拥,相吻难分难舍,一抹如烟飘渺的黑影却从他们的身后不远处飘过,仿佛在黑暗中留下了一道诡异的笑,随即消失于尘。
隔日清晨。
越圣雪早早就被营帐外的吵声弄醒,走到门边拉开门帘才发现,是天蛮在操着晨练,所有兵将排成数十排,只因他一个口令就有力的仰天呼喝……
正文 血腥来临前
越圣雪静静地看着,唇瓣盈着淡淡的笑…….
“只是这样看着他,也能让你满足吗?累”
忽地,耳边出现一道鬼魅的声音,似男亦似女,“谁?!”越圣雪猛地一回头,才想起营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那道从身后窜入耳中的声音,只是自己的错觉?
越圣雪又再看了眼周围,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所以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越圣雪放下悬着的心,回过身拉开营帐门,看着帝天蛮操练着,唇瓣上又浮起了甜蜜的笑……
“看吧……趁现在他还活着,牢牢地记住他的摸样吧……萌”
“谁?”
又是那道诡异的声音,越圣雪脸孔整个僵住,只因回过身又是平静一片,没有人,没有影子,除了一张石床外,只有一些洗漱的盆子。
“谁?”
越圣雪一步步朝着石床走去,这营帐里,除了床下就没有任何可以躲的地方,所以——
越圣雪倏地蹲下身朝床下看去,但是……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明明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为何那道声音会出现在她的耳边?
越圣雪惊慌了,若是第一次是听错,那第二次该如何解释?
“谁?你究竟是谁?”
越圣雪喊了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在这时逼近她的身后,“不要!!”越圣雪猛地转身,惊呼了起来。
“雪妃娘娘?!”
阡子默冷不丁地惊慌,越圣雪一转身就尖叫了起来,他不得不立刻捂住她的小口,“雪妃娘娘,冷静点,发生了什么事?”
“你究竟是谁?”
“我是子默啊……”
越圣雪闭着眼,完全恐慌的状态,但听到子默自报姓名,她才缓缓镇定了下来……
“雪妃娘娘……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发现你了?”
阡子默紧张地握着越圣雪双臂,她睁开了眼睛,但眼神怯生生的,像是还未从惊吓中走出来。
“不……不是的……”
越圣雪摇摇头,看着阡子默的眼,又恍惚起来,“呃……我不知道……”
越圣雪的记忆莫名得变得模糊,也许……也许真的是有人看到她了,那个人不是躲在营帐里,而是营帐外。
“雪妃娘娘,不要怕,没事的,就算被人瞧见了,也没关系……”
阡子默安抚着越圣雪,将她扶到床边坐下,照理所有的兵将都在外晨操,应该是不会有人在这附近的。
“我不知道,阡大人……我刚才在帐内看着陛下晨操,却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只是一回身却见不到任何人。”
“那个在你耳边说话的人是在营帐内?”
阡子默一脸的疑惑,他走入营帐之前,没有看到外面有任何可疑的身影,而走入内,除了越圣雪,便没有任何人。
“很奇怪,对不对?”
越圣雪睨出了阡子默眼中的不可置信,“阡大人,我是不是病了才听错了?”
除此之外,越圣雪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摸了摸额头,却不温不烫……
“我这是怎么了?”
她懊恼地低念,阡子默摩挲着她的手臂,“雪妃娘娘,也许只是你太紧张了。”
“紧张?”
“你害怕被人发现才会一时幻听,也不足奇的。”
“因为害怕而幻听?”
真的只是因为害怕吗?
那道在耳边的声音是那么真实,何况她方才一点都没在害怕会有人发现她……
越圣雪将信将疑,可此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吗?
“雪妃娘娘,过了明日,马队会继续赶路,你确定自己可以撑下去吗?若是你现在改变主意了,若尘可以平安送你回蛮都。”
正文 血色曼珠沙华
阡子默忧心的眼神停留在越圣雪隆起的小腹,她知道她始终都是个负累,她的存在让身为天蛮左右手的他和鬼若尘都不得不每一刻都照看她.
可路已经走了一半,现在放弃当初又何必跟来?
越圣雪向后瞥了一眼,当初的决定,当初不能解释的预感都源自于这朵背后的红花,只是近来它却安静得出奇,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没能让她悬着的心放下,反而更加的惶惶不安。
**累*
“现在选择放弃还来得及,何必目睹他血肉模糊的倒在万剑下。”
嗬?!
又是那道身影萌!
越圣雪猛地直起腰板,惊恐之色瞬间拢住她的脸孔,“雪妃娘娘?!”
阡子默被她的脸色吓到,“听到了……我又听到了……”越圣雪抓着阡子默的衣袖,赤红的眸子瞪得澄圆。
没有错,那道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她的身……后?!
那朵红花!!
一个念头猛地在越圣雪的脑海里炸开,难道……难道会是地狱之花在……作祟?
越圣雪坐立不安地蓦然站起身,吓坏了不知她怎么了的阡子默,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雪妃娘娘,别再逼自己了,刚才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阡子默认定了越圣雪是太过紧张才出现了幻听,然……
“阡大人,你先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好不好?”
“……”
阡子默一愣,他不懂越圣雪这反常的言行,“求你了,答应我。”
越圣雪露出哀求的眼神,她看出阡子默眸中的错愕和惊诧,可她不想去解释,解释在这一刻来说,都不能改变她在阡子默眼中已经成了一个神智有问题的女人。
阡子默还是愣在原地,越圣雪索性推着他一步步向后,“我需要更衣,请勿让任何人进来。”
更衣?
阡子默来不及猜想越圣雪想做什么,身子已经被她推出门外,营帐门拉起,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却就这么僵硬在营帐门上——
越圣雪来到床边,从床头拿出一面小铜镜,她将它悬挂在布墙上,然后背过身一件件退下身上的衣衫,她需要知道一件事,她需要确认一件事——
上衣,内衫,连同肚兜一起滑落在脚边,赤/祼的身子感到一股凉意,越圣雪打了个冷战,久久不敢回头去看那面铜镜。
有点凉,却又一点点的温热起来,那是从后背蔓延而来的感觉……
地狱之花,你究竟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才肯放手?!
越圣雪缓缓地扭过头,那朵鲜红的地狱之花不偏不倚的映照在铜镜中,无数的花瓣盛开,仿佛张开了一张大口,流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呕……”
那画面好像会动,就如一张张开又闭合的嘴,一幕幕惊悚得教人作呕,泪水就这么不自觉地落下,一滴滴划过唇角,咸湿的味道让越圣雪恍然惊慌:她竟然在哭?
是为何哭泣?
心口仿佛在滴血,越圣雪低下头,她看到了心口被撕裂出了一条血痕,血却在倒流,像被什么东西在吞噬!
那张最盆大口,越圣雪又朝着铜镜看去,是地狱之花在吞噬她,然而一个人的鲜花却并不让它满足……
她看到了,镜中突然出现两国交战的腥风沙场,厮杀,血泊钩织出一幅血肉模糊的景象——
“不,不……”
地狱之花!!你究竟要做什么?
越圣雪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就扔向铜镜,砰的一声,铜镜坠地碎成数片——
“雪妃娘娘?!”
帐外传来阡子默低沉的一喝,帐中的镜子碎裂的声音让他几乎闯进去,“不要!阡大人,我没事……”
看着那倒映在帐门上的身影,越圣雪强抑心中的悲痛,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身。
她走近碎了一地的铜镜——
不会让你得逞的!
地狱之花,是你给了我暗示,让我一路跟从,即使现在你又出现搅乱我的心,我也不会受你摆布的!
愤怒激起无比的勇气。
越圣雪踩在碎片上,用力拧碎,不会分开的,就算这朵地狱之花要吞噬她和她爱的人,她也不会畏缩的!
它给我的折磨已经够了,它对她的戏弄也不会再让她害怕了:地狱之花,消失吧!
如果我注定踏入黄泉之路,必将将你一起灭亡!
后背猛地一阵冰寒,仿佛是地狱之花在……哆嗦?
你也害怕灭亡吗?
呵……越圣雪勾起唇角,展露倾世一笑,“害怕的话,就乖乖的不要再妄想伤害任何人!”
“雪妃娘娘,子默可以进来了吗?”
帐门外,阡子默的声音越发焦急,越圣雪缓步来到门前,微微拉开了帐门。
阡子默敏捷的走入营帐,第一眼就瞧见那一地的狼藉,他看着越圣雪,她的衣衫也有微微的凌乱,而脚底——.
“雪妃娘娘,你流血了!”
那是从碎片堆划过的一条长长地血痕,“不打紧的。”越圣雪淡淡道,眉宇之间没有一丁点儿伤痛的痕迹。
“雪妃娘娘,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阡子默自当不能坐视不管,他将越圣雪扶到床边坐下,拿出床下的应急药草,为她脱下足衣,上了药包上了纱布。
“制服了魔鬼,制服了一直以来折磨我的魔鬼……”
越圣雪笑着,笑得倾国倾城,阡子默一时迷离,所有的谜团没有解开,反而更加的模糊。
难道是他没有看顾好她,让她活在无尽的惊恐中才幻象不断?!
“雪妃娘娘……”
阡子默自责的双眉紧蹙,越圣雪却当即打断了他的话,“不要为我担忧!阡大人,我没有疯呢,真的,我没有在说疯话……我真的将那魔鬼封印住了……”
“魔鬼?”
魔鬼究竟是指的什么人?又或是什么物?
阡子默百思不得其解地又再看向地上的碎片,而这时一道白色如烟的身影悄然地从营帐后呼啸飘过……
正文 临盆之际
两日后的清晨,马队继续前行,不出半个月便到达边界小城,与西厥王汇合,各方部署紧密进行中.
小城的百姓已经统统撤走,战火未起,可空空的城中已经隐约闻到战火的味道,越圣雪被安排在一家离
军营最近的小客栈内。
客栈内,住有帝天蛮,诸位将军及军师等重要的人物。
为不让人发现越圣雪的行踪,她只得住在阡子默的屋子,“雪儿……累”
帝天蛮推门而入,站在窗边的越圣雪没有听见他的轻唤,直到他来到身边都没有发现,“傻丫头,在看
什么?萌”
“嗯?”
越圣雪一愣,回头只瞧帝天蛮的俊脸映入眼帘,没有表情的小脸立刻挂上甜蜜的弧度,“蛮……什么时
候来的?”
“呵呵……究竟是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连我几时进来都不知道呢。”
帝天蛮似乎有些吃味,向着窗下张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街上,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十多年前……这里好像弩人小镇,越晋远的那场灭弩战役,让小镇到处呻/吟,
一片狼藉。”
“还有饿得畏缩在小酒馆前的我……”
帝天蛮说着轻轻拥住越圣雪,“不过我好彩,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给了我一袋糖糕,让我活了下来…
…”
修长的指伴着往日的回忆,捋着越圣雪随风飘扬在两颊的发,白嫩嫩的小脸就这么起了道道羞赧的绯红
,越圣雪含情脉脉地睨着帝天蛮的眸,她没有忘记过那个少年,但也从未想过,此时此刻他竟成了她的
丈夫……
“雪儿,后不后悔,当初救了我?”
“为什么这么问?”
“就算你不再是越晋远的女儿,可你亦是晋王的女儿,晋王他……”
可是死在我的手上,后面的半句卡在帝天蛮的喉咙口,只因越圣雪捂住了他的嘴,她不让他说,因为她
不想要仇恨和伤痛。
即使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经是他的了。
“战争无情,蛮……此次战役过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大开杀戮,百姓是无辜的,无论是汉人,还是弩人
……”
越圣雪垂下了眼眸,帝天蛮长臂紧缠着她的腰将她拥紧,他知道她的心在痛,她知道若是换做以前,她
一定会痛恨死他,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无论错还是对,蛮……我不要和你分开,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再让你我分开……”
越圣雪双臂也紧绕着帝天蛮的腰,彼此相拥的距离好近好紧,仿佛想要溶于对方的身子,合二为一。
然而那隆起的高度,教帝天蛮不觉忧心了起来,时隔半个月的拥抱让他感觉到她的小腹又隆起了一圈,
尽管他才未亲眼目睹过
但他知道女子都是十月怀胎,可雪儿腹中的孩子,生长的速度快过其他女子一半……
“没事的,孩子很乖,一定能平平安安的诞下的。”
帝天蛮的突然安静教越圣雪瞧出他眼中的担忧,她的小手抚在他的心口,“蛮……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要让我生下孩子,因
“傻丫头,为什么提这个?那时是我的气话,我怎么舍得那样去做?”
越圣雪摇了摇头,唇角伴着淡淡的笑,“如果我临盆的时候,你能在我的身边,该多好?每个夜里,我都在向天祈求,祈求孩子能在战役结束后出生,我想要你陪在身边,亲眼看着孩子的出世,第一个听到他的啼哭……”
听着越圣雪温柔细语,看着她的指尖在心口搅动,帝天蛮的心沸腾着一股温流,“我答应你,一定会速战速决!”
越圣雪笑了,笑音甜美动人,她抚着帝天蛮俊朗的脸颊,踮起脚轻轻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
“坏丫头,你这是在挑/逗我?”
帝天蛮邪魅的眼眸一眯,越圣雪轻捶了他一下,“没正经。”
“没正经,厚脸皮才能赖着你在我身边呢。”
帝天蛮给个梯子还往上爬,越圣雪笑着白了他一眼,走到床边,从枕下拿出一条红色的手绳,“这是什么?”
帝天蛮从越圣雪的手中拿了过来,“给你的……路径小镇的时候,我让阡大人为我去寺庙求的平安符,就包裹在这条手绳中。”
越圣雪满怀爱意地将手绳又拿了过来,然后戴在帝天蛮的左手腕上。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帝天蛮俯下头一吻落在越圣雪的前额,这一刻温情的,静静的,扑通扑通,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越圣雪的眼眶忽地就红了。
她抓住帝天蛮的双臂靠入他的怀抱,有多想,就这么一辈子这样依偎着。
“傻丫头,你怎么了?”
帝天蛮抚着越圣雪的发,她静静的抵在他的心口,让他心疼了起来,她又在哭泣了吗?不可以流泪,不可以软弱!.
越圣雪,你不可以让地狱之花再为所欲为!
越圣雪垂着头,将就要落下的泪一滴滴强忍在眼眶,她笑着抬起眸,凝着帝天蛮的眸子坚定地摇摇头,“我没事,我没事。”
傻傻都裂开粉色的红唇,帝天蛮眸光迷离,指腹轻轻磨过她的唇面,“当真无事就好,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呢,这么甜的唇,我可不舍得给别的男人。”
心口猛地一跳,越圣雪瞪了眼帝天蛮,瞧那色/迷迷的笑,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羞。
“谁说你不死,这唇就是你的?”
轻轻推开帝天蛮,“怎么着,找到了相好的了?”帝天蛮一把蛮狠地将那小身子牢牢扣在怀中。
“找好了,也宰了他,谁敢碰你一下,都得见阎王!”
帝天蛮霸权地像个任性的孩子,越圣雪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醋味,嫣然而笑:“大醋缸!见我和若尘,阡大人在一起,这里不舒服了?””
小手狠狠地狞了下他的心口,大手立刻一把抓起:“是啊,我的醋坛子就是翻了,才跑来见你,真想现在就将你推倒在我的床上……”
正文 交战·血光
帝天蛮说着就将越圣雪带到床边,大手抚弄着后背,动作老练得让人应接不暇,越圣雪心口的跳动因此错漏了一拍.
“坏蛋……又再戏弄我了。”
睨出帝天蛮唇角坏坏的一轮弧度,越圣雪重重地捶了他一下,“呵,怎么了,没有当真,令你失望了?”
“呃……?”
越圣雪脸一红,羞得愕然无声,他这是捉弄她捉弄上瘾了呢累!
气鼓鼓地瞪了帝天蛮一白眼,越圣雪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只大手立刻拉住她,另一只手跟着上来圈住她的不让她动弹,“蛮……”
娇嗔地一唤,越圣雪越是用力拉开他,这双手就越是用力地拥著她萌。
“雪儿……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挣扎一点点的消失灭迹,越圣雪莞尔一笑,任由帝天蛮就这样抱着她——
这一刻,彼此都没有说话,唯一能感应到的就只有彼此的呼吸,但是这样的感觉好温馨,是彼此对对方深深的依恋……
一个月来的分离,这样的拥抱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攻占的部署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几日过去,越圣雪时刻都能感觉到客栈中的紧张感。
仿佛战争的硝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间屋子子默离开后就会从外上锁,而这屋子被上锁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夜半,越圣雪终于等到了开锁的声音,定眼一瞧果然是阡子默。
“阡大人……”
她迎了过去,阡子默不免微微一惊,“这么晚了,娘娘为何还未休息?”
“越国那边有动静了吗?陛下开战了吗?那边有反击了吗?”
她一连问出积压心里多日的疑问,阡子默浅浅而笑,“娘娘不用如此担心,越晋远只怕玩不出什么花样,楚军的确已与越军回合,但是就兵力而将,他们绝不是我们蛮弩和西厥合流的对手!”
阡子默满面写着信誓旦旦,越圣雪悬着的心却没有因此放下,总觉得越晋远不会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
“当初陛下不是派遣了不少探子在越国,他们有消息了吗?他们确定越军和楚军联合都不是蛮弩的敌手?”
越圣雪追问着,阡子默含着笑意的脸孔赫然沉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探子们的下落依旧不清,只怕凶多吉少……”
“越晋远知道越国有蛮弩的眼线,所以残忍杀之?”
越圣雪就知道越晋远心狠手辣,一定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雪妃娘娘,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能做的只有节哀顺变。”
“……”
阡子默说的并没有错,越圣雪却忧伤地拢下了眉,那些人都是蛮弩的功臣,但是当他们深陷危险的时候……
“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越圣雪黯然神伤,阡子默冷下的俊脸却又扬起淡淡的笑弧,“战争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娘娘,你应该很清楚,其实越国的子民也遭受着越晋远的迫害……”
“战争总是有牺牲的,可牺牲是为了明日的太平盛世,不是吗?”
“……”
阡子默的话总是不无道理,一点一滴地渗入越圣雪的心,她终是展露了微微的笑意,“希望这次劫难过后,这尘世将不再流泪……不再腥风血雨……”
“一定!陛下一定能完成娘娘的这个夙愿。”
七日后
夜半,黎明未到,越圣雪忽地从一阵震动中醒来,她大肚翩翩地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只听远处传来阵阵慑人的声音,仿若万马奔腾?!
“娘娘……娘娘!!”
鬼若尘突然踢门而入,一把拉住越圣雪的手,“若尘,发生了什么?!”
“娘娘不要问了,跟我走!越军夜半突袭,我立刻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越军夜半突袭?
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越圣雪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脚步匆匆地跟着鬼若尘跑着,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轰隆!!一声,才跑出小客栈,就感觉到地方猛烈的震动。
“呃嗯!!”
越圣雪一个不稳身子向后倾倒,“娘娘!!”鬼若尘惊呼而起,敏捷的身子先一步揽住她的腰身,将他牢牢抱在怀中。
“娘娘,你有没有事?”
越圣雪吓得面色煞白如纸,她定了定气,摇摇头,“我没事……”
鬼若尘却不觉得她是真的没事,这苍白的脸色越发可怕,额上还渗出了层层薄汗,他猛地打横抱起越圣雪,“若尘?快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
地面上传来的震动一下有一下,从未间歇。
越圣雪只觉自己成了负累,让若尘这样抱着她逃亡,最后只会连他都一起连陪葬!
“不……娘娘,抱紧我,不要动!”.
一阵猛烈的震动袭来,鬼若尘无法前行,抱着越圣雪猛地蹲下身坐靠在一棵大树下,“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晋远究竟做了什么,这震动是怎么回事?”
“越晋远估准了陛下会在此开战,闭关锁国开始就在暗中挖了地道,埋下火药,这城不出一夜就将变为一片废墟……”
不出一夜就将变成一片废墟……
越圣雪蓦然双目圆睁,她忽地站起身,向着军营的方向跑去,“蛮!!”
“不!!娘娘,不要!!”
地上震动如猛兽袭来,鬼若尘猛地拉住跑起来的越圣雪,她挣扎着,痛苦地清泪涌落,“放开我,蛮在军营里,我要去那儿!!”
浑身撕心裂肺的痛,越圣雪什么也想不了,她只想在这一刻见到帝天蛮。
“不,娘娘,你冷静点!陛下已经带兵彻底军营,他安然无恙!!”
“当真?!”
揪着的心让越圣雪不敢轻易相信,鬼若尘却坚定的点点头,“跟我走,娘娘!我带你和陛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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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生死未卜
跨上汗血宝马,鬼若尘带着越圣雪奔驰了一夜,黎明冉冉升起之时,在一座小山村停了下来,鬼若尘抱着越圣雪走入一间仿佛空置了很久的老屋.
“陛下……带我去见陛下……”
越圣雪被鬼若尘放倒在木床上,她没有躺下却急着坐起身,“不……娘娘,赶了一夜的路,你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鬼若尘按住越圣雪的双肩,越圣雪立刻感到莫名的不安,“陛下,不在这儿,对不对?”
“……”
“他还在城里,全军都还在城里!!累”
越圣雪几乎嘶吼了起来,她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脑海里乱作一团,满是血腥的一幕幕……
“不会的,不会的!!”
越圣雪不敢再想下去,鬼若尘蹲在她的跟前拉住她的双手——
“娘娘,你冷静点!陛下是不在这儿,但是陛下真的安然无恙!陛下生怕越晋远还挖了别的地道,他怕有人会对娘娘不利,所以让若尘朝着相反的方向带娘娘离开!”
鬼若尘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让越圣雪镇定下来萌。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天蛮……真的无事……真的?”
越圣雪抓着鬼若尘的双臂,眼前是挥不去的血腥杀戮,她愿意相信鬼若尘说的每一句,可心里的不安不得到亲眼见证,便无法消去。
“真的……陛下在发现火药爆炸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全军撤离,但是并未离开城中,只是退到了边郊,陛下想要制造全军覆灭的假象,趁越晋远趁胜追击的时候半路杀出给他致命一击!”
越圣雪紧紧睨着鬼若尘的每一个表情,她在找那表情中撒谎的痕迹。
“陛下还让若尘捎话给娘娘,他说他答应过娘娘一定会平安回答,就一定会做的,请你相信他!”
鬼若尘看出越圣雪仍旧怀疑他的话,所以不得不撒了谎。
其实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他用来骗她的谎言,火药爆炸的时候,陛下正和几名将军秘密商议攻战策略,将军们当场血肉模糊,而陛下生死未卜。
爆炸不断的军营一片狼藉,就连阡子默都在混乱中折断了手,他满身是血的跑来告诉他,让他带着越圣雪赶快离开城。
“天蛮真的那么说?”
越圣雪似乎信了,他对她的承诺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鬼若尘这么说的话,一定是天蛮亲口转告的……
白夜悄悄来临,小村庄很快也乱了起来,城中一夜全灭的消息被带到这里,所有百姓背着包袱弃村逃亡。
“娘娘!”
鬼若尘推门而入,他知道这里也不安全了,只是木床上被褥犹在,可——
为什么感觉那么不安?
越圣雪没有回应,鬼若尘又靠近了床一步,“娘娘,该起身了!这里不可久呆,快随我离开这儿!”
仍旧是没有反应,就像被褥中根本就没有人!
可怕的念头乍现鬼若尘的脑中,他走过去一把掀开步子——果然,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个影子都没有。
雪妃娘娘……
去了哪儿?!他明明见她睡下,很快低低甜酣,难道……
她在骗他!
她骗他相信她信了他的话,然后装睡,趁他不在的时候又回——小城了?!
娘娘,为何你这么任性!
鬼若尘立刻冲出屋子,那匹汗血宝马不见了踪影,心口仿佛被挖出了一颗深不见底的黑洞,娘娘她……
鬼若尘茫然自失,就连汗血宝马都被娘娘驾驭而走,他该怎样才能追上她?!
徒步而跑,鬼若尘一路慌张的不停奔向小城的方向,泥泞的小路上,他终于脚步凌乱而猛地倒在地上,路上逃亡的一对老夫妻将他扶了起来,“年轻人,你有没有事?为何还要往那边跑?那里太危险了!”
鬼若尘没有说话,眼直直地看着老夫妻牵着的一匹马。
“大娘大爷,请将你们的马儿借给我!”
夫妻一怔,鬼若尘生怕他们不答应,他亦没有时间求他们答应,猛地站起身敏捷地跃上马就策马而去……
正文 被擒·生死一线
鬼若尘冲进小城的时候,城内已是一片狼藉,屋子崩塌,地面崩裂,一眼望去连条可以走的路都没有——.
雪妃娘娘……你究竟去了哪儿……
鬼若尘不敢去想,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可以在这寸步难行的城中走去了哪儿……
他跃下马,没有多想就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能教雪妃娘娘执念而去的地方,一定就只有陛下最后留守的军营。
急速狂奔,鬼若尘鞋底被地下凸起的尖石划出一道道血痕,“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他大呼着奔入面目全非的军营,营帐四散,血肉模糊的尸首遍地可见,映入眼帘的每一角落都触目惊心得教人揪心得痛。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鬼若尘一遍遍地大呼,在军营里寻找开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可以躲的地方,但亦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他累。
除了这里雪妃娘娘还会去哪儿?
即使她比他更早的离开小村庄,她怀有身孕绝无可能比他更快,莫非——
鬼若尘脑海中突然尽显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雪妃娘娘赶往这儿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亦或者她还在半路中匆忙赶来?
越想越觉得越圣雪定还没来到这里,鬼若尘止住了脚步,一步步奔出军营,只是他不知道,从他进入废弃的城中,暗中就有双眼睛看着他。
**萌*
“楚流云,你若是敢动若尘一下,我就喊!”
树丛之中,那道含着恨的女音是越圣雪的,她被反手绑着倚在一棵大树前,而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就是阴魂不散的楚流云——
昨夜她睡下后,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察觉不对劲,想要大喊,却已喊不出声,身后猛地出现一道黑影,人就晕了过去,醒来她就靠着这颗大树,连双脚都绳子紧紧地绑住。
“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忘了他可是害你没了孩子的罪魁祸首……”
楚流云笑着,笑得让人起了一阵的冷战,他蹲下身逼近越圣雪的身前,阴冷如麻的眼神徘徊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难道这一次因为他,你想再要一尝失去孩子的痛?”
楚流云特意将“失去孩子”四个字说的特别狠,越圣雪不是傻子,她自当听得出,他是在憎恨她怀着的是天蛮的骨血。
“你可以试试看!”
越圣雪没有多说,英气昂扬的眼神就像在对楚流云宣战:你要是敢动鬼若尘看看,如果你舍得我赔上这条性命的话。
果然越圣雪的威胁很有效,楚流云凌空打了个响指,那些紧跟在鬼若尘身后的“黑影”都停下了步子。
越圣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唇角浮现点点笑意,虽然浅然得几乎没有痕迹,但楚流云还是清楚的捕捉了下来,他出其不意地捏住越圣雪的下颚,“越圣雪,别得意,你以为我放过他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
越圣雪眉微挑,眼中的鄙夷吃定楚流云仍旧为她痴迷才会照着她的威胁去做。
但楚流云却大笑了起来,“鬼若尘可是帝天蛮的左右手,只要放他一条生路,就不怕找不到那帝天蛮的下落。”
“这么说天蛮还活着?”
又一次,楚流云想要打击越圣雪的话反而让她眼眸一亮,当她睁开眼看到血流成河的军营,她不容自己去想天蛮是生是死,可这一刻,见楚流云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摸样,她就知道天蛮一定没有出事,他一定还活着……
“越圣雪,这一刻你还期待着奇迹发生是多么的愚蠢,瞧瞧着蛮弩军打败的摸样,你以为帝天蛮能逃得了多久?只要下一座城被炸毁,前往这儿的支援军就会像这里一样,砰的一声,见了阎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楚流云魔鬼般的仰天狂笑,他布满血丝的眼中看不到丝毫作为一个人该拥有的情感。
越圣雪的心却坦然的连颤都没有颤一下,“即使死也好,总比活着像你一样,没血没肉,没有心来得好!”
楚流云闻之面色突变,死掐着越圣雪的双颊,“越圣雪,你到底在傲慢着什么?你笃定我不敢杀了你?”
抱歉各位亲亲,小兔这些天卡文了,月底前会尽量保持每日更新
正文 灌你喝下红汤!
“杀啊,最好现在就一剑穿了我的心,要了我的命!”.
越圣雪根本就不怕楚流云的威胁,一个想要杀她的人是不会废了那么大功夫将她从鬼若尘身边带来这里的。
“越圣雪!你不用激将我,该杀你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
楚流云掐紧越圣雪的双颊,大力到仿佛想要将她的颚骨拧碎,眸中的恨意恍若一只无情无心的禽兽。
该死的女人!
他对她挖心挖肺,却换来她的狼心狗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等他玩腻了,自然会让她如愿以偿的去见阎王!
**累*
“楚流云,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越圣雪被楚流云松开了脚上的束缚,拖着她走向了林间的深处,他拽着她手腕的手就像条沉重的枷锁,不出片刻就在白璧的手腕上烙上了一条青紫的血痕。
“不放!走!”
楚流云故意一用力拖着越圣雪冷不丁向前冲了一下,若非越圣雪及时提防才没让自己跌倒在地,她恶狠狠地瞪着楚流云,“禽兽!”
“是啊!我就是,就算我温柔的待你,也不过就是个禽兽!”
**萌*
越圣雪发现被魔鬼吞噬了心的人根本听不懂人话,她不知道被楚流云拖走了多少路,终于体力消耗过度而出现晕眩,“放……放开我……”
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气势比起方才明显弱了不少。
“呵呵……”
楚流云笑了,笑得非常得意,“这是在哀求我吗?”他有心的挑/逗。
“……”
没有回答,即使视线都模糊了起来,可越圣雪痛恶的眼神没有少一分凌厉,“放开我……难道你怕我会跑嘛?”
越圣雪一手护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她很怕自己会冷不丁一个倒地伤着孩子。
“呵呵……你演技那么好,谁知道你现在在预谋着什么。”
楚流云有心刁难,他睨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越圣雪清冷的笑了起来,眼神相当挑衅:“你想知道答案的话,不如放开我试试?”
“臭丫头!”
楚流云抬起了手,狠狠抽下,越圣雪咬紧牙关双眸紧闭,但是应该落在她面颊的那一巴掌却并没有下文?
她张开眼,不敢相信楚流云脸上五味错杂的表情,“哼!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他竟然松开了她的手,留着她在原地坐下喘息,只留着那些黑衣人看着她,他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坐在地上有一会儿,越圣雪总算缓了口气回来,谁然走开的楚流云又走回到了她的身边,他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没有应他,连头也懒得抬起看他一眼,但——
一只大手伸来扳起她的下颚,而另一手一袋温热的东西塞入她的手中。
越圣雪费解地看着半蹲下身子的楚流云,“这是什么?”
“吃下去……”
楚流云吐出几个字站起了身,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越圣雪突然有点害怕打开手中的袋子,但是不打开就代表她怕,她不能让他看到她在畏惧。
刺啦一声,她将袋子打了开来,一股甜甜的香从中扑鼻而来,“糖糕……?”
越圣雪不敢相信楚流云竟然从这荒凉破烂的城里弄来了温热的糖糕……
“吃下去……你不怕饿,也不会想让腹中的那孽种饿着吧!”
楚流云言语毒辣,但越圣雪却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温情,只是她能相信……他吗?
肚子“应景”的偏是这个时候叫了起来,越圣雪摸摸肚子,从昨夜到现在也已要一整天,她都没有吃过东西,这样下去,孩子会撑不住的。
想着,手却没有立刻伸入袋中拿出糖糕,“想要你落胎,不必那么麻烦,灌你喝下红汤就可以!”
楚流云瞧出越圣雪的犹豫和疑心,他又半蹲下身,冷冷的双眸逼近越圣雪,“如果你期待的是红汤,我现在也可以让人给你找来。”
“……”
没有同他争辩,越圣雪拿起糖糕就塞入了口中。
抱歉,小兔因为卡文断更几天,本文大结局应该会推迟到下月初~
正文 念夫君·临盆在即
越圣雪猜不到楚流云为什么要对那么好,但她绝不会因为一块糖糕就掉以轻心.
跟着他走了很远的路,却一直是在徘徊在残破的小城内。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今夜就在休憩一夜……”
楚流云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脚步,越圣雪看着被炸得零零落落的客栈,她犹豫着挪不开脚步,“不进来吗?”
楚流云走在前面拖着她的手,“你不怕屋檐掉下来吗?累”
“呵,怕砸下来砸坏了你的肚子?要不就睡在外面,冻死算了。”
楚流云甩开越圣雪的手,故意刁难她,“……”越圣雪环顾四周一眼,四面荒凉,除了在这客栈之外,也没有比这更能呆人的地方……
**萌*
只要还留在城中就好,只要留在这儿还有一线逃脱的机会,越圣雪打算着趁楚流云放下警惕的时候就偷偷溜走。
所以没再坚持,就跟着他走入客栈,只是他却跟在她的后面一起走入了同一间屋子。
“楚流云,你做什么?”
越圣雪戒备地看着他,楚流云但笑不语,越过她走到床边将床上的尘灰拍开就躺了下去,“睡觉啊……”
“你——”
越圣雪为之气结,转身就走,楚流云却立刻跑了过来,挡在她之前将门锁了起来,“楚流云,你休想让我同你同住一屋。”
“是吗?!那你想住另一间趁我睡着之际逃走?”
楚流云俊脸逼近将越圣雪,越圣雪的心微微抖瑟了一下,眼神却丝毫不躲闪,“是啊!你最好不要睡着,不然我一定拿只木梢你的心脏!”
“呵……那我倒是希望到时你不要手软!”
楚流云握住越圣雪的手腕将她拉到床边坐下,“睡,还是不睡?!”
越圣雪没有说“不”的权利,犹豫的时候就被楚流云抱住双腿跃上床,随即跟着躺下,越圣雪被吓得只好往里面挪。
一整夜她窝在角落里,别说是逃,微微挪一下都会惊醒楚流云,待听到他低低的鼾声,她却也难当疲劳袭来,缓缓地闭上了眼。
颠簸着,越圣雪醒来的时候只觉身子在晃动,她猛地睁开眼,竟是身处在一辆马车之上?!
“楚流云,楚流云!!”
她奋力地喊着,马车忽地停了下来,走上马车的却是,“夜……夜凌殿下……”
越圣雪失了神,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雪儿……”
帝夜凌跃上了马车,将越圣雪轻柔地搂入怀中个,马车又再继续向前奔走,“夜凌……殿下……你要带我去哪儿?!”
越圣雪不安地伸手去捋车帘子,帝夜凌却拉下她的手,凑近他的唇下烙下轻轻一吻,“不要害怕,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近,唇几乎贴着唇,越圣雪睨着帝夜凌的脸一时慌了神,他的脸孔和天蛮有着几分相似,多日分开的思念让她恨不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朝思挂念的那一个……
帝夜凌亦凝着越圣雪深情的眼,他以为她是在思念着他,爱怜着他,唇就这么接近,“不!”就在四唇就要相触之际,越圣雪忽地推开他,“夜凌殿下,不可以!”
他不是天蛮,他不是……
越圣雪将身子往角落里挪,一副全神戒备的表情碎了帝夜凌的心,他逼过来将她强拥入怀,“为什么?!雪儿,为什么?!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知不知道今早是我将你从楚流云的手中救出来的!”
“……”
“他想带你回楚国,他想要囚禁你一辈子都不放开你。”
“……”
越圣雪在帝夜凌的怀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声音,她以为他和楚流云是一路的,她以为他和楚流云都帮着越晋远攻打蛮弩,她以为……
“夜凌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是雪儿不好,是雪儿当初利用了你,雪儿早知你在假山下却说了假话骗你,雪儿只是不想让楚流云带我离开越国,对不起……”
“不要说了!我不信!雪儿,不要骗自己了,现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和我在一起,我会一辈子都爱你疼你……”
帝夜凌根本听不入越圣雪的话,他抓着越圣雪的双臂,那布满血色的眼教人害怕,越圣雪只觉小腹猛地痛了起来,“不……夜凌殿下……放开我,我……呃嗯!”
帝夜凌一愣,眼神傻傻地落在越圣雪隆起的小腹上,“这是皇兄的作孽,你应该拿掉他。”
什么?
帝夜凌的话让越圣雪冷得刺骨,他的眼神冰冷得染着杀意,“不要伤害他,孩子是无辜的……我跟你离开,无论你要去哪儿……”
“当真?!”
帝夜凌微微收起脸上的冰色,越圣雪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看着马车不停奔驰,越圣雪的心冷如死灰,究竟是要去哪儿:蛮……天蛮……你在哪儿……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城内,找了一天一夜的鬼若尘彻底未眠,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找不见越圣雪,“拿下他!”只听不远处高喝,四五个黑衣人朝着鬼若尘冲了过去,四五把冷剑随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若尘,把越圣雪交出来!”楚流云凶神恶煞地逼过来,鬼若尘不敢相信,他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小城里,“雪妃娘娘是被你劫走的?!”.
鬼若尘这才明白越圣雪突然消失并不是她自己离开,而是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所为。
“少给我装糊涂,鬼若尘快把越圣雪交出来!”
楚流云攥紧鬼若尘的领口,一早找不着越圣雪,他几乎将整座城都翻了遍都寻不到她的下落,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之外,还有谁可以神出鬼没的将她隐匿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楚流云,你将雪妃娘娘困在了哪儿?!”
鬼若尘也一把攥起楚流云的领口,一点都不在乎架在脖子上的那几把冷剑就要割破他的喉咙,“说话啊,畜生!你将雪妃娘娘怎么了?!”
鬼若尘紧张的表情不似作假,楚流云忽然瞪着双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只听他低咒一声,“帝夜凌,是你背叛了我!!”
楚流云想到了自己曾和帝夜凌有个交易,只要他帮着越晋远挖出地道,打蛮弩一个落花流水,就能趁机机绑住一同前来的越圣雪,随即他会带着他和越圣雪一起回楚国。
而他也会将越圣雪让给他。
该死的,他从没真的想过要将越圣雪让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熟悉蛮弩的地形和弱点罢了。
可原来那傻小子亦从没信过他,竟然暗中带走了越圣雪!
“都给我朝着越国的方向追!”
楚流云突然令道,几个捆住鬼若尘的黑衣人收回剑就消失了踪影,楚流云跟在后迈开步子,鬼若尘却疾步揽住了他,“楚流云,不交出雪妃娘娘,你休想你!”
“放开我,再不揽住那帝夜凌,你的雪妃娘娘就要被他带去越国了!”
鬼若尘的动作一顿,楚流云脱开他的钳制就跑了起来,可地面却一阵剧烈的震动,“这是怎么回事?!”
楚流云无法再走动蹲下了身子,而鬼若尘亦动弹不得,朝震动的源头望了过去,只瞧竟是千军万马而来,而驾驭在头马之上的竟是——
“陛……下?!”
谁都不会想到应该被炸得伤残的帝天蛮,竟然安然无恙,还率领千万骑兵而来,气势宏图,形单只影的楚流云只得被生擒住,而他的手下们也被蛮弩军抓获。
“陛下……”
就算看着一切发生,鬼若尘也不敢相信,只是他没有时间惊叹这一切,待帝天蛮从马上跃下,他当即跪在他的跟前,“若尘,你做什么?”
帝天蛮看着鬼若尘的衣衫残破,隐约能瞧见数不清的血痕,“这两日辛苦你了,雪儿可好,将她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了吗?”
在小城爆炸之前,帝天蛮已经察觉出了端倪,但已经太晚,索性将计就计,制造出蛮弩全军覆没的假象,实则为了重整军心,等援军而来,而故意全军藏匿起来,想要引蛇出洞,再将他们一举击败。
现在如计顺利进行,唯一让他担心的就只有雪儿一个。
“……”
帝天蛮越是期冀,鬼若尘就越是自责,“陛下,请降罪!若尘没能将雪妃娘娘保护好,若尘将雪妃娘娘带出城,却被楚流云将她劫走,而现在夜凌殿下又从楚流云的手上将她带走!”
帝天蛮的脸色猛地一变。
“呵呵呵……呵呵呵……到头来,还是栽在了自己亲生兄弟手上。”
被押入囚车的楚流云放声狂笑起来,“帝天蛮,你说现在帝夜凌是不是正搂着你的女人‘风流快活’?!呵呵呵……呵呵呵!”
“劈叭”一声巨响,帝天蛮抽出腰间长剑劈开囚车,一剑刺入楚流云的腰际,“呃嗯!帝……帝天蛮……你……”
楚流云口吐鲜血,顿地倒在地上,“楚王!楚王!!”一班囚在另一架囚车上的手下撕心裂肺的叫喊了起来……
帝天蛮立马派人追踪帝夜凌前往越国而去,“陛下,若尘愿意恕罪,请让若尘前往越国救回雪妃娘娘!”
帝天蛮睨了还在跪在地上的鬼若尘,“不用了,好生休息……”
没有半句责怪,帝天蛮将鬼若尘扶了起来,鬼若尘的心更加愧疚,“是我没能照顾好雪妃娘娘,有负陛下……请让若尘将功补过,让若尘前去越国吧!”
“够了,鬼若尘你已经伤那么重了,就听陛下的留下养伤吧。”
一道女子的声音,一道与越圣雪一摸样的声音落在鬼若尘的而后,回头看去,竟是,“慕容……姑娘?!”
慕容傲雪在治愈了穷无花之后就赶来汇合,只是她没有料想到,第一个消息竟然是雪儿被帝夜凌绑走,早知当初在蛮弩相遇,想该一剑要了他的命!
“不要再坚持了,陛下一定会救回雪儿的,你跟我来……”慕容傲雪将鬼若尘带去了附近的残破小屋,用随身携带的药膏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全力追击,雪妃同夜凌殿下,定要生擒归来!”
“是!”
一路颠簸,越圣雪为保腹中胎儿不敢与帝夜凌顶撞,但是在她察觉马车外的路竟是靠近着越国,“夜凌殿下……我们这是就要入越国了吗?”
她拉拉他的袖口问,帝夜凌捋着她的发,宠溺的笑,“是啊……回到越宫,你仍旧是你的圣雪公主,而我既是你的驸马。”
“……”
帝夜凌的话就像异想天开的疯子,越圣雪失落地垂下眉眼,一手抚在腹上:宝宝……这一劫,一定要陪着娘亲熬过去……
“雪儿……日后我们就能长相厮守了,你父王答应我,一旦攻下蛮弩,就将你赐婚给我,为我们建造一栋别院,只有你我相伴,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帝夜凌搂着越圣雪勾勒着将来的美景,“……好,你说好就好……”
越圣雪几乎陷入绝望,顺着他的话答道,心却是冰凉凉的,夜凌殿下变成这个样子,也都是她犯下的错……
“雪儿,我真是迫不及待越国大胜蛮弩,我只想没日没夜都与你一起,还记得我们以前在林间,我给你谱的那首曲儿吗?”
“记得……”
“日后我要为你谱更多,更多,好不好?”
“好。”
帝夜凌笑得是那样甜,可每说一句越圣雪的心都好痛,好自责,也许都是她的错吧,若不是她,夜凌殿下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日出东山,日落西下,越圣雪不知在马车里颠簸了几日终是接近了越国的边界,帝夜凌难掩兴奋地拉着
而她下了马车。
指着不远处的高山,“雪儿,只要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回到越国了。”
越圣雪顺着他的手看向那高高的越山,她知道越过这里就是越国的国界之内了,她淡淡的笑着点点头,眼神却望向来时的路:蛮……从此雪儿就要与你天涯海角各一方了吗……
黯然神伤地想罢,只觉地面有着地动山摇的迹象?!
“呃嗯……”
越圣雪一个站立不稳高吟了起来,“小心,雪儿!”帝夜凌迎了上来,将她抱入怀中,顺着半跪在地,他也感觉到了,这剧烈的震动让人非常的不安——
是谁在靠近他们,黄沙飞扬之间,只瞧一团黑影正在疾速朝着他们而来……
“雪儿,快上马!”
帝夜凌直觉不妙,将马儿从马车上脱开,抱着越圣雪齐齐上了马就朝山间而去,“夜凌殿下,怎么了?这样前行太危险了,快停下!”
正文 临盆·鲜血横流
越圣雪惊慌失措地嘶喊,马儿烈奔,颠簸强烈,她的小腹被震得痛楚攻心,“忍耐一下,越圣雪越过这座山,我们才能安全!”.
帝夜凌挥鞭不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好痛!越圣雪腹痛得无法再抑,她猛地拉住帝夜凌手中的缰绳,“吁!!”她拼尽全力拉扯,“雪儿,你在做什么?!”
帝夜凌猛地一惊慌,手中鞭却又挥在了马儿身上,忽地,马儿狂叫一声踮起了身子——
**累*
“啊!!”
越圣雪惊叫一声从马背上坠落下来,“雪儿!!”所幸,帝夜凌垫背在后,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雪儿……雪儿?!”
帝夜凌倒在地上扶其压在他身上的越圣雪,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眉目狞着,再一瞧那双腿之间,死死鲜血渗出—萌—
要生了吗……
越圣雪痛得说不出话,一手抚在小腹上,“蛮……蛮……救救雪儿……”
她痛得理智跟不上思绪,脑海白茫茫的一片,帝夜凌却因那“蛮”字,一张紧张的俊脸狰狞了起来,“为什么喊着皇兄的名字,他不配再让你想起他!”
他怒吼着,失心般的疯癫,猛地一把抱住越圣雪,脱缰的马儿已经不知跑去了哪儿,帝夜凌就这么抱着越圣雪走向山中。
“放下我,夜凌……帝夜凌!!”
越圣雪死咬着唇,艰难地喝出声音,他是疯了,真的疯了!她就要生了,不可以再拖延半步了……
“不!我不放下你,永不!这孩子原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雪儿……你不要伤心,将来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你会爱他,我也会爱他……”
帝夜凌扬唇仰天狂笑,笑痛了越圣雪的心,袭向了她的四肢百骸,“蛮……蛮!!”
谁来救救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雪妃娘娘!雪妃娘娘!”
身后,终于出现一道熟悉的男声,“若尘……?若尘!!”越圣雪撕心裂肺地回应着,帝夜凌脚步加快了起来,猛烈的颠簸教怀中的越圣雪痛苦不已——
小腹越来越痛,她能感觉到鲜血一发不可收得从她的身子里涌了出来……
“救救孩子……若尘,快救救孩子!!”
越圣雪嘶喊着似乎晕厥过去,“雪妃娘娘!!”奋尽全力,鬼若尘率领一班兵将终于赶上了帝夜凌的脚步,“帝夜凌,你这个疯子,快放下雪妃娘娘!”
拔出腰间的长剑,鬼若尘看着越圣雪双腿鲜血横流的摸样,剑尖就要刺穿帝夜凌的腰际,“不!若尘大人,陛下有令,要生擒夜凌殿下!”
一班兵将拦下了鬼若尘手中的剑,帝夜凌趁势加快了步伐,但是已经逼近的距离又怎么容许他逃脱,一班兵将赤手空拳而上,亦将他牢牢地束缚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放开雪儿,雪儿是我的,我的!!”
帝夜凌被捆绑了手脚,朝着抱起越圣雪的鬼若尘喊道!
“混账!”
只听一道女子的喝声,一道白影冲到帝夜凌的身后一掌劈下就打晕了过去,高大的身子倏地倒在地上,一群兵将难掩惊慌,“慕容姑娘,这要是夜凌殿下出了什么事,该如何交代?”
“交代什么?雪妃娘娘生死攸关,皇子若是有事,你们个个人头不保!”
原来慕容傲雪为鬼若尘处理了伤口之后,还是执拗不过他的坚持,跟着追了上来。
“娘娘,雪妃娘娘!!”
“若……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越圣雪半睁开眼,攥着鬼若尘的手苦苦哀求,小腹的痛让她狂恐不安,孩子……孩子……求你坚持住!!
“统统都退下!”
慕容傲雪一声令下,来到鬼若尘的身边将抱过越圣雪,“事不迟疑,雪儿只能在这儿临盆了!”
什么……
鬼若尘茫然无措,猛地站起身背过身去,只听越圣雪撕心裂肺的叫喊,所有的兵将们也都避讳得远远走开。
“傲雪……姐姐……救救孩子……求你救救他!”
越圣雪紧攥着慕容傲雪的手,她在颤抖着,浑身都颤抖着,该怎么办,她使不上劲儿,“唔唔……救……姐姐……救救雪儿!”
越圣雪的嘶喊叫痛了慕容傲雪的心,“雪儿,勇敢点!撑住,用力,只有你可以救这个孩子,用力啊!!”
“唔嗯!!呃……唔唔……”
越圣雪张开着双腿,使劲着浑身仅剩的一些力气,“雪儿,再用力点,再用力!”
力……越是想要用力,越用不上力,越圣雪几乎瘫软,几乎放弃,却听慕容傲雪喊了起来,“雪儿!坚持住,看见了,我看见孩子的头,再用力!”
孩子……孩子……
恍惚中,越圣雪突然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咬紧牙关一用力,“呜哇哇!呜哇哇!!”
幽径的山间出现了一道婴孩的哭啼。
所有人都朝越圣雪的方向投来欣喜的目光,“若尘大人,雪妃娘娘生了!”“……”.
鬼若尘亦看向那儿,激动得无法言语,他看着慕容傲雪将那舞动着双手的孩子抱入越圣雪的怀中——
“雪儿,你瞧瞧……你和陛下的孩子,快瞧瞧……”
“呜哇哇……呜哇哇……”
孩子在越圣雪的怀中有力的哭泣,越圣雪不自控地泪水绝了提,“孩子……孩子……”她和天蛮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越圣雪挽起袖子抹去孩子额上的血丝,这孩子太漂亮了,白玉似的肌肤,光泽细嫩,“孩子……娘亲的好孩子,睁开眼看看娘亲……”
越圣雪轻声细语地说着,吻落在孩子的额上,孩子就像听得懂她的话,忽地不再哭泣,一点点地努力地睁开眼睛……
“雪儿,你瞧!这小东西太奇妙了,这眼睛,好漂亮!”
慕容傲雪搂着越圣雪,不敢相信这孩子拥有着一双琉璃般双彩的眼瞳,碧色和赤色交融在了一起,继承了母亲与父亲的瞳色……
“好美……小东西……你好美……”
“嘤嘤……嘤嘤……”
越圣雪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他竟嘤咛做声,像是在笑,小手伸了过来,摸着越圣雪的下颚,越圣雪想要握住这小手,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袭来……
“雪儿?!雪儿?!!”
正文 生死一线·出大红
“雪妃娘娘!!”.
“雪儿!!”
鬼若尘冲了过来,同慕容傲雪一样惊慌失措,“雪妃娘娘,雪妃娘娘!”任凭鬼若尘怎么呼喊,越圣雪
都没了反应,“若尘,雪儿是出大红了!快将她抱起来,立刻送她回营!”
慕容傲雪抱起孩子,看着越圣雪腿间仍旧鲜血不断惊呼道累。
鬼若尘顺着看过去,心猛然一怔,“雪妃娘娘,你坚持住,很快,若尘很快就将你送回陛下的身边。”
他抱起越圣雪就跑。
**萌*
一班兵将保护在他的身周,慕容傲雪紧随其后,可是山间突然发出诡异的风声,慕容傲雪停下脚步,还
来不及喊前方的人,就见偌大的天网落了下来,将他们统统收入了网内——
“呵!自投罗网的蠢货,雪儿是朕的女儿,掌上明珠,岂容你们这群蛮人将她带走!”
越晋远不知道从哪儿带着一班侍卫来到了被捆在了网内的鬼若尘身边,慕容傲雪眼眸一转,抱着孩子躲
入暗处隐匿。
只听越晋远大喊:“给我仔细搜,定要把慕容傲雪给找出来,她抱着朕的外孙,朕绝不放过她!”
“是!”
鬼若尘和一班兵将虽然力拼到底,但终究不敌越晋远重重包围,可他知道慕容傲雪没有入网,所以打斗
时故意朝着远处而去,直到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一直在拖延时间。
“越晋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要伤害雪妃娘娘,她若是事,蛮弩一定不会放过你!”
送入城中押入大牢的囚车上,鬼若尘声嘶力竭地吼着,越晋远骑着马悠悠地看了看他,“手机,你跟了
朕那么多年,朕还没想到原来你竟然那么忠诚。”
越晋远似笑非笑,鬼若尘面色如土,他想起跟着越晋远的这些年来,他的手段残毒,无血无心。
方才囚住他们一群人的时候,有人将昏迷的雪妃娘娘给带走了,他很怕越晋远并非想要救她,而是想要
杀她。
“手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是个人才,朕惜英雄重英雄,只要你弃暗投明,朕一定重新器重你!”
越晋远循循利诱,鬼若尘不为所动,“呸!!想要我的命就拿去,我愿意换雪妃娘娘一命!”
“手机,怎么你变得那么愚蠢了,既然那么想知道她是生是死,就该讨好朕,留着这条命才能知道答案。”
越晋远知道鬼若尘死心已定,可死前想要知道他那越圣雪究竟如何了,不过他不告诉他,越圣雪是生是
死都只是他的一念之差,他可以让她活,也可以让她死。
浑浑噩噩的陷入梦境的深渊,越圣雪紧闭着双眼,只觉身子轻飘飘,“呜哇哇,呜哇哇……”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啼,却伸手找不到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公主,圣雪公主?”
越圣雪喊着顿然惊险,落入眼帘的竟是,“凤玲……?!”越圣雪错愕的看着握着她手的人儿,凤玲扬起安心的笑,“是我,公主你还记得我,太好了,凤玲照顾公主三天三夜,公主总算是醒了。”
三天三夜?
越圣雪惊愕于这四个字,更加错愕得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上好的厢房,只是她不该出现在这儿,身边更不可能出现凤玲。
越晋远……
越圣雪脑海里只冒出这个名字,她知道一定是被越国所俘,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可才坐起身,下体就痛得身子猛晃,“呃啊!”
“公主,不要动,你刚诞下孩子,伤口还未痊愈。”
凤玲扶住她,按着她的肩让她重新躺下。
对,诞下孩子,她诞下了她和天蛮的孩子,可是孩子……
“孩子在哪儿?!我的孩子在哪儿?!”
越圣雪抑不住惊恐无措,她好怕孩子是凶多吉少,越晋远兴许暂时放了她,可那孩子,他不会爱怜那个孩子的!
“公主,不要激动,小心你的身子。”
凤玲东问西答,似有隐瞒的眼神教越圣雪越加的害怕,“凤玲,回答我,求求你回答我,越晋远把我的孩子怎么了,怎么了?!”
越圣雪声泪俱下,她紧抓着凤玲的手,心就像是被一头猛兽吞噬了一大半,她的记忆里只记得最后抱着孩子,紧紧的抱着孩子,他在笑,他的小手还摸着她的下颚。
凤玲见越圣雪哭成泪人,望了望四周,压低着声音在越圣雪的耳边:“公主,你不要这么难过,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亲耳听见皇上并没能找到慕容傲雪,那慕容傲雪该是带着公主你的孩子已经逃走了。”
“傲雪姐姐……”
越圣雪眼前恍然出现临盆时的一幕幕,如果只有傲雪姐姐逃走了,那鬼若尘他们呢?!
“当真,傲雪姐姐当真平安离开了?那鬼若尘呢,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慕容傲雪有没有逃走尚且不能确定,可皇上去山间搜的人回来说没找到,至于那个鬼若尘,被皇上押入了大牢,还有那一班兵将也囚在牢里,听说过几天,皇上就要将这些人当众处斩!”
“不可以!”越圣雪激动难抑,那些人是救她的,她怎么可以让他们为她而死,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顾下体的痛,不顾凤玲的阻拦,越圣雪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就往屋外跑,“朕的掌上明珠,这是要去哪儿?!”
越晋远竟恭候在门外,越圣雪来不及惊愕,抓着他的衣袖,“放过鬼若尘,放过那班蛮弩兵将!”
“凭何?圣雪,你应该知道父王最痛恶弩人,他们是这世上最下等的畜生!父王说过,定要杀得他们一个不剩!”
越晋远冷刺骨的笑,越圣雪感觉不到他是在说笑,他说的都是当真的,“既然要杀,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
“父王的宝贝,怎么如此看轻自己,当初你为父王远嫁,还夺下了那帝天蛮的心,父王能有今日将蛮弩打得一败涂地,都是你的功劳,父王怎么会舍得杀你!”
越晋远扣起越圣雪的下颚,那力道大得,只要他想他就能捏碎她的骨头。
越圣雪早知越晋远的丧心病狂,可面对时却不能教自己不去害怕,他已经没了理智,甚至从来都没有血性,“褒奖我的话,就赐我一死,我宁愿用自己一命换那些弩人的命!”
今日两更完毕,六千字奉上,希望亲们喜欢撒~
正文 利箭穿心
“圣雪,你真的变了,竟然为了那些下等的畜生,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越晋远笑得神秘,口中的话句句刺耳,越圣雪愤恨地瞪着他,“不要再叫他们畜生,弩人也是人,弩人也和汉人一样是——”
“啪!”
不等越圣雪说罢,越晋远一巴掌拍落她的脸颊,用力之大令越圣雪身子向侧一倾摇摇欲坠。
**累*
“公主!”
凤玲生怕越圣雪跌倒,立马稳稳地扶住了她,只瞧那白洁的面颊上浮起红肿一片,五指掌印触目惊心。
“公主……萌”
凤玲好不心疼,想要劝越圣雪不要再顶撞越晋远,可,“打吧!再打得重一点,最好连这条命都拿去!”
越圣雪死心已决,如果要委曲求全的一辈子被困在这儿,她宁愿一死求解脱!
“不要急,你想死,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很多好戏等着你,我要用这双诡异的眼,亲眼看着!”
越晋远掐住越圣雪的下颚,那逼近唇前的阴鸷之气教人不助的抖瑟,他想要做什么?
忽地,越晋远睨出越圣雪眼中的惊恐,一把推开她,凌空打了个响指,只瞧被虏获的那些弩人兵将被带了上来,一字排开在相隔一条小河的花园中。
他们上身被粗绳捆绑,一个个被越晋远的手下踢着腿让他们跪下。
他们身上血口绕目,惨不忍睹。
“若尘……若尘!!”
越圣雪颤着唇看着那最后一个被拖上来的男子,他已经被鞭刑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越圣雪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脚,朝着花园跑去,越晋远眼神一动,一群人立刻挡住了越圣雪的去路,“公主,请留步,你只可以站在这里欣赏。”
“欣赏?!”
越圣雪惊愕得双目圆睁,她回头瞪着越晋远,“你要做什么?!越晋远,你还嫌这些都不够吗?!”
越圣雪几乎是在咆哮,本就无力的身子猛地跌坐地上,她捂着小腹,眼前一片昏天暗地。
“公主,公主!”
凤玲奔到她的身边,搂住她让她靠着她的肩,“公主……不要再和皇上斗下去了,那些人的命,老天已定,公主即是搭上性命也无力返回的……”
凤玲是在告诉她,越晋远杀心已起,谁都改变不了了吗?
越圣雪忽地清冷的仰天长笑,其实她明白的,眼前那残酷无心的男人,她最了解不过,不是吗?
可,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为了保护她的人,就这么一个个死在她的眼前。
“越晋远,你若是敢动那些人一根毫毛,我就投河自尽!”
越圣雪猛地站起身,跨腿越过走道上的护栏,动作快得让人错愕,防不可防。
越晋远一惊,手下们也是一惊,就连花园中的弩人兵将们都惊慌了起来,“娘娘,雪妃娘娘,不要!臣等将死,不要为臣等做傻事!”
十多个人齐齐喊着,他们中间有不少人其实一直憎恶着越圣雪,不懂陛下为何痴痴迷恋她,她是个汉人,对弩人来说不可饶恕的罪人,可这一刻——
当他们亲耳听到越圣雪愿用自己的命来他们的命,冰山筑起的高墙一瞬融化。
他们这才明白陛下为何钟情于她。
这雪妃娘娘值得他们保护,甚至不惜生命也不可惜。
“跳啊,想跳的话,大可以跳!”
没想越晋远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还暗使着眼神不准任何手下靠近越圣雪,就像是在斗法,越圣雪知道越晋远现在还不会杀了她,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可她的威逼却不能让他所动,因为他也知道她是在威胁他,吓唬她,认定她绝不会真的跳!
“咚”的一声!
越圣雪放开了抓着护栏的手,身姿如燕地坠入小河中,“公主,公主!!”
越晋远这才乱了阵脚,该死的!
“蠢女人,为了那些畜生,真是疯了!!”
越晋远咆哮着,一群手下纷纷跳下了河将越圣雪救了起来,河对岸的弩人兵将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观望,他们多怕越圣雪就这么随风而逝。
因为她被救起后任凭任何人叫唤都没有反应,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公主,公主!不要吓凤玲啊,醒醒,醒醒,求你醒来啊!”
凤玲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喊,越晋远慌了神,他还要利用这丫头逼迫帝天蛮乖乖投降呢!
“快,快将公主抱回屋,去请大夫来,立刻,快快!!”
他急了,真的茫然无措了,他本想在越圣雪的面前上演血腥的嗜杀大戏,好让她乖乖听从,不得反抗,但现在却起了反效果。
“雪妃……娘娘……雪……”一片混乱中,倒地半梦半醒的鬼若尘睁开了眼睛,“若尘大人?!”.
一班兵将看了过去,只瞧鬼若尘双眼直直地看向河对岸,看着越圣雪悄无声息地被人抱入屋中,“娘娘……娘娘……”
“别再喊了!都是你们这群废物,公主才会傻傻的跳河!”
狱卒在一边猛喝,一道令下,就将他们又收押了下去,“不……放开我,你们这群该死的汉人!”
鬼若尘浑身是伤,昨夜被鞭刑伺候了一夜,一是体无完肤,可他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拼命的挣扎,如猛牛撞开上来拽起他的两个壮汉。
朝着花园对面狂奔。
“捉住他,快抓住他!!”
“雪妃娘娘……娘娘……等等若尘,若尘这就来救你!!”
“给我停下,再不停下就一箭射死你!”
后面传来慑人的警告,鬼若尘却什么也听不到,跑到越圣雪的屋子外就撞开了门,谁然就在这一刻,一支利箭离了弦,不偏不倚地射入他的左肩下,“娘……娘娘?!”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鬼若尘喊着,迷离的眼神朝向围满人的床边,“若……若尘?!”
高/潮迭起,若尘会不会就这么死掉,小兔先卖个关子,留个悬念!晚上再发第二更揭晓答案,大家敬请期待撒~
正文 将孩子平安带回
越圣雪终于睁开了眼睛,可睁眼所见却是鬼若尘被利箭穿身,“娘娘……”鬼若尘见越圣雪平安无事,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有反应…….
“大夫,他没事吧?”
一个时辰后,鬼若尘躺在越圣雪的床上,而越圣雪坐在床边,为她而前来的大夫为鬼若尘处理了伤口,所幸那利箭并没有穿过心脏才保住了一命。
“他失血过多,定要多加休息,每日三贴补血药必不可少。”
“是。累”
越圣雪命凤玲跟着大夫去拿药,自己一直留在鬼若尘的身边,因为越晋远也一直就在屋中,而数不清的越宫侍卫也看守在外面。
“若尘已经伤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你不用怕他还有能力带我走,我亦不会走,所以让那些人都退下吧!”
越圣雪朝着越晋远说道,越晋远似笑非笑,“父王只是怕你会再做傻事,那些人不是看着他,而是你。”
“……”
如果有生的选择,她何必选择死萌?
越圣雪原本为了能救回弩人兵将们的命,就算自己一死也无所谓,可当她溺在河中,河水灌入她的口中、鼻中,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啼。
听到了天蛮的声音……
他们在等着她回去,平安无恙的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没有为才见了一面的孩儿取名,她还说过要和天蛮,孩子,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随你,如果怕我会再做傻事,不妨可以加派更多的人手。”
越圣雪挑衅地瞥了越晋远一眼,便不再看他。
边界小城,夜深人静之际。
军营中突然出现一道洪亮的叫喝!
“陛下,陛下,慕容傲雪姑娘回来了!”
阡子默冲进军帐,帝天蛮立刻迎了出去,只瞧慕容傲雪形单只影的从马上一跃而下,“傲雪,若尘呢?!圣雪她……”
帝天蛮立刻察觉到强烈的不安,然而一道孩子的啼哭突然响彻天际
借着月色茭白,帝天蛮这才注意慕容傲雪的身后背着一个襁褓里的孩子——
“孩子!本王的孩儿!!”
帝天蛮喜色浮面,将熟睡的孩子抱了过来,“是男孩……是雪儿为陛下诞下的皇子哟……”
慕容傲雪浅然的笑着,笑中参杂着几多凄凉。
“唔唔……嘤唔唔……”
孩子似乎听到帝天蛮的声音,眨巴眨巴着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美得惊人,似雪儿又似他。
“雪儿呢,雪儿和若尘怎么了?!”
帝天蛮紧抱着孩子,脸上的喜色一点点退散而下,慕容傲雪沉默着没有开口,怀中的孩子却嘤嘤呀呀的伸出小手摸上帝天蛮的脸庞。
好像在跟他说不要担心娘亲似的。
一种奇异的感觉绕上帝天蛮的心头,“雪儿和若尘还活着,对不对?!”
“是,帝夜凌看到我们一行人紧追上了他和雪儿,他就不顾雪儿有着身孕,带着她策马逃入林间,我们追了上去将他制服,但是雪儿却出了大红,不得不在林间临盆。”
“……”
“雪儿千辛万苦诞下这孩子后,大红不停,若尘抱起她想要返回,却不想中了越晋远的埋伏,索性我带着孩子躲在后面,若尘故意将越晋远的手下们引向远处,我才有了偷跑的机会。”
“……”
帝天蛮静静地听着,只字未说。
慕容傲雪看着他阴霾如图的脸孔,看不出他眼底深处的情绪,久久……
“辛苦你了,傲雪……快回营帐好好休息。”
帝天蛮扬起淡淡的一笑,像是完全无事的摸样,慕容傲雪却更加的放不下心,只听他一声令下,整个安静的军营都热闹起来,很多人齐齐出去找奶妈。
“陛下……”
慕容傲雪跟着帝天蛮走入他的军帐,她满面愧疚亦担忧。
“不用担心本王,本王相信雪儿,雪儿一定不会有事!雪儿答应过本王,定会和本王和孩子,永远在一起。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帝天蛮抱着孩子,脸上的笑确信无比。
正文 她的侍寝之日
楚流云被擒,越国失去楚军联手,军力大降,蛮弩开战,大举进攻,逼近城池下.
越晋远却斗胆放言,蛮军若不缴械投降,就将越圣雪的尸首吊在城门之上。
“狗贼!你若是敢伤本王爱妃一根毫毛,本王立马要你人头落地!”
帝天蛮亦放出豪言,两军就此僵持,一转眼七日过去,蛮军扎寨在城外,越军镇守在城内。
**累*
“凤玲,外面的战况如何?”
越圣雪睨了眼屋外看守的侍卫,轻声问道送饭进来的凤玲,这几日她和鬼若尘都被牢牢看守着,只有依靠还能自由出入的凤玲打探外面的风声。
“公主无用担心,皇上不敢轻易伤你,越国现在少了楚国的援助,对抗蛮弩和西厥的联军,胜算微乎其微,你是皇上手中唯一可以拿来镇压蛮弩大帝的底牌。萌”
“我知道……”
越圣雪淡淡地看了眼外面越发严密的看守,不用凤玲说,她也猜得到,她的生死攸关这场战役,谁胜谁败,可她究竟该做些什么?
呆在这儿哪儿也不逃?
那和坐以待毙没有两样。
只是逃,又该如何逃?
越圣雪看着仍躺在床上的鬼若尘,七日休养虽然保了他的命,亦能下床走动,但伤口未愈,别说是那些身强力壮的侍卫,就算是个柔弱女子都敌不过。
“公主,你怎么了?为何还是忧心忡忡?那蛮弩大帝深爱与你,一定会想法子救你离开的。”
越圣雪看着不解的凤玲浅然一笑,“我知天蛮一定会攻城救我,可越晋远会乖乖将我交给他吗?即使玉石俱焚,他也不会投降,更不会认输!”
“……”
凤玲听着也不禁忧心起来,“公主说的也是,等着只能是死,蛮弩大帝即使再爱公主,也不能为了公主抛下一国的安危,而皇上……”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越晋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屋子里,越圣雪习惯地将凤玲掩护在身后,她愤愤地睨着越晋远,一副请勿生人靠近的样子。
“不用那么紧张,朕又不是来索你的性命的。”
越晋远笑说着,可又有谁可以将它当做是说笑。
越圣雪见他靠近床边,一步拦在他的身前,只闻他冷笑一声,“他已无性命之忧,又何必你如此呵护?若是那帝天蛮知道,你照顾着别的男人不眠不休,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连你也要一同杀之?”
“越晋远,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同你这样?得不到女人的心,就连她诞下的孩子也不放过!”
越圣雪的斥责教越晋远脸色一变,他看着她,怕是他和穷无花的那些事,她都知道了,不用问,那个被烧伤的孩子,也该是知道了。
他若是没看错,那日在林间,他可以远远瞧见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孔。
“都说你身负地狱之花,是不祥人,谁得到你,谁就将失天下,看来朕还是太天真,太迷信了,你不是什么不祥人,而是大吉之人,朕真后悔当初将你白白送给帝天蛮!”
越晋远步步逼近越圣雪,眼神和以往不同,动作也非同寻常,他捋着她的发,指背轻轻擦过她的面颊,教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碰我!”
越圣雪拍开越晋远的手,“呵……朕若是不想让你逃,你已经你又能逃去哪儿?!”
越晋远没有逼近,话语却透着无尽的危险,“圣雪,你说现在朕追悔,还来不来得及?!”
“此话何意?!”
越圣雪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越晋远笑得更阴冷寒寒,“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帮我力挽回天!”
屋中人,听到越晋远的话都诧异失神,“越……晋远,你这个无耻……之徒!”
鬼若尘从床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手还未碰到越晋远的领口,就先被越圣雪拉开,“若尘,不要!”
越晋远却丝毫没有动怒之意,越圣雪疑心地瞥了他一眼,“若尘已身中重伤,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再伤他。”
“呵,将死之人,何须牢朕动手?”
越晋远唇角竟还扬着隐隐笑意,“朕要的是你,今夜就是你侍寝之日。”
越晋远留下话就离开,“娘娘……娘娘!让若尘杀了那狗贼!”
鬼若尘按耐不住,被按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不许!你若轻举妄动,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越圣雪威胁道,她知道鬼若尘为了她一定会连性命都不要。
可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只能是白白送死。
“可是娘娘,你要若尘眼看着那狗贼对你……”
屋内的气氛相当沉闷,凤玲一直没有出声,见鬼若尘和越圣雪一直僵持着,她端起刚才拿进来的一碗药,递到他的跟前。
“我不喝!”鬼若尘断然拒绝,但是凤玲却执意要他喝下,“若尘公子不喝药又哪来的力气保护公主?”.
“难道喝了这碗,我就能保护得了?”
“原来你也知道无力回天……”
“……”
鬼若尘输给了凤玲的伶牙俐齿,喝下了汤药,结果眨眼功夫就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
“凤玲,你给若尘喝了什么?!”
越圣雪紧张地坐到床边,凤玲睨了眼外面的侍卫,对着越圣雪悄悄做个噤声的动作。
越圣雪眼眸一转,没有做声。
夜幕降临之时,有人为越圣雪送来华衣锦服,越圣雪知道那是侍寝之用。
凤玲从鬼若尘昏睡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越圣雪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了句,“公主,日落之时,答案就会揭晓。”
越圣雪静静地换上那华衣锦服,起身走向门边,“公主,凤玲送你。”
越圣雪没有应声,任由她跟着,然后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越圣雪感觉到了异样,那些侍卫们竟然丝毫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
越圣雪越走越不对劲,难道越晋远不怕没人跟着她,她会逃走?!
越圣雪又睨了身边凤玲一眼:凤玲,你不是说日落之时,答案就会揭晓。
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
越圣雪又睨了眼暗下来的天际,这是凤玲停下了脚步……
正文 有情人终成眷属·大结局
“公主,你现在可以走了。”.
“什么?”
凤玲握着越圣雪的手郑重道,“凤玲,你说什么?!这里守卫森严,我……”
“公主,那些侍卫中了蛊惑药,现在形如摆设,你瞧瞧他们,不觉得他们很怪异吗?”
凤玲睨着那些侍卫,唇角勾起调皮的笑,“凤玲,是你给他们下的毒?!你不怕越晋远知道,会连累你……累”
越圣雪脸上并无笑意,相反紧握着凤玲的手,不敢相信她竟然为她做出惹来杀人之祸的事端。
谁然凤玲淡然地拉开她的手,“公主,不用为凤玲担心,凤玲只求你能平安出逃,若尘大人,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他藏匿起来,你定要平安去到蛮弩大帝的身边,这样才好将他平安救回。萌”
凤玲说着将越圣雪拉入一间屋子,动了动摆在柜子上的一个花瓶,一道暗门打了开来,“这通道是只有皇上知道的暗道,从这里逃出去就是林外,蛮弩大军就在那儿安营扎寨,公主,你快走吧!”
“可……”
“事不迟疑,公主,皇上现在还未起疑,待他发现异端,就来不及了。”
凤玲一把将仍脚步定在远处的越圣雪推入了暗道,随即将暗门关了起来。
越圣雪知道事态严重,刻不容缓,她奔跑在阴森黑暗的暗道中,用尽力气跑了好久,久地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追赶的声音。
“抓住圣雪公主,决不能让她逃走!”
通道中,嘶喊着捉拿的叫喊回音重重,仿佛就在越来越近的地方,越圣雪不容自己喘息,一口气终于跑到了出口,一片山林绕目,越圣雪却顿然迷失了方向。
凤玲说,天蛮就率军在林外安营扎寨,可她放眼看到的却是越军守卫在不远处——
“圣雪公主!!”
后面追来的侍卫大呼,惊动了看守林间的侍卫,一时间越圣雪成了众人之矢,“天蛮!!天蛮!!”
越圣雪边跑边仰天大呼,一群侍卫追赶在后面,就在他们就要抓着她的时候——
千军万马奔驰而来,侍卫们一瞧是蛮弩大军,吓得连连后退,越圣雪停下了脚步,朝着那看去,她看到了为首挥鞭策马的男子——
“蛮!!”
无论相隔多远,她都能看清那男子的容颜,他来救她了,他听到了她的呼救——
蛮弩军将越国侍卫打得落花流水,帝天蛮来到越圣雪的身前,长臂伸下,越圣雪环住他的脖子,被他揽腰一抱抱上了马。
“蛮……”
越圣雪窝在帝天蛮的怀中,感激地叫着他的名字。
帝天蛮紧抱着怀中佳人,策马狂奔,“雪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越圣雪被帝天蛮顺利带回军营,蛮弩大军立刻向越国发起攻势。
越国军被攻打得出其不备,军力大损,越晋远带着一干人等逃亡京都。
蛮弩军搜查院落将鬼若尘和凤玲安全救回,整整十三夜追赶屠杀,胜败已成定局。
越晋远被逼躲在京都紧锁城门,已是瓮中之鳖。
入夜,蛮弩大军驻扎在京都之外,帝天蛮的营帐之内,他拥着越圣雪,越圣雪的怀中则抱着他们刚满二十天的皇儿。
“雪儿……你瞧瞧我们的皇儿多漂亮,他的眼睛好美,像你也像我。”
帝天蛮抚着襁褓内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笑呵呵的双手挥动,“的确很美……赤红萦绕着碧绿,就像世间难觅的宝石……”
越圣雪看得入迷,随军追赶的十三日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端倪着怀中的宝贝。
“天蛮……你说我们该为皇儿娶个什么名儿?!”
“就叫‘皇雪’吧……因为他是你为我诞下的宝贝,所以取你名字里的雪,他又是生来帝皇之子,瞧这一如珍宝的眸子,将来也必定是帝皇之相。”
“皇雪……帝皇雪……”
越圣雪默默念着,越念就越喜欢,“喜欢吗?”帝天蛮问着,越圣雪自当点头,开口要说“嗯”,唇却被帝天蛮倏然封锁,“唔唔……”
娇羞的红起脸,越圣雪难挡心跳狂乱而起,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推开帝天蛮,帝天蛮却是恋恋不舍地搂着她,“为何要抗拒我?”
俊脸上划过一抹失落,越圣雪捶了他一下,小脸红得更厉害了,“不害臊,皇儿看着我们呢。”
“为何要害臊,皇儿看着才能知道他爹娘有多恩爱。”
帝天蛮邪恶地勾起唇角,教人看得好不入迷,但然他悄然又靠了上来,越圣雪却还是长指点在他的唇上,不然他的唇再偷得一吻。
“雪儿……”
帝天蛮似乎真的被伤到了心,这半个月来,他们虽然夜夜相拥,却是相敬如宾,此时此刻就要拿下越国,他可是再也做不到了坐怀不乱了。
越圣雪自当知道这些天有多委屈这位大丈夫,可现在还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见帝天蛮就要扑上来,越圣雪一个闪身,抱着孩子和帝天蛮玩起了躲躲猫。论力气,论速度,在这营帐之内,越圣雪又能逃去哪儿,所以就在被帝天蛮“生擒”的一刻,“傲雪姐姐,傲雪姐姐!”.
越圣雪大喊起来,慕容傲雪果真很快跑了进来,气得帝天蛮欲哭无泪,“坏丫头!”
“呵呵……谁让你色迷心窍,活该!”
越圣雪与帝天蛮打情骂俏着,慕容傲雪这才明白越圣雪为何突然叫喊她,只是她的表情却是相当凝重。
“傲雪姐姐,你怎么了?”
越圣雪先是察觉到慕容傲雪的不妥,帝天蛮也朝她头来目光,“陛下,方才越军捎来消息:越晋远扣押着夜凌殿下,他说陛下若是敢攻下京都,就要夜凌殿下做他的陪葬!”
“什么?!”
终究兄弟一场,帝天蛮当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在搜查小城院落的时候没有找到夜凌,他就担心他是被越晋远带了回去,果然……
“陛下,现在我们该如何打算?!几十万大军已经恭候着陛下明天攻打京都……”
“……”
帝天蛮陷入沉默,他知道拿下越晋远只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垂死挣扎,然而要付上夜凌一命的代价……
越圣雪知道帝天蛮的心情有多复杂,即便夜凌殿下犯下再多的错误,甚至差之害死他们的皇儿,他甚为兄长,依旧不能视他的生死与不顾。
越圣雪悄悄拉着慕容傲雪的手走出营帐,“傲雪姐姐,让天蛮独自好好想想吧……”
“雪儿,为何连你也向着那帝夜凌,他失了心着了魔,就算被越晋远杀死也是应该。”
慕容傲雪直言不讳,想起他不顾雪儿的生死带她狂奔,她就想要将他大卸八块。
“傲雪姐姐,无论如何,夜凌殿下变成今日今时的摸样也是因为我。”
“为何要将错揽在自己的身上?雪儿,是他自己走入了泥潭,不可自拔,其实他的心应该明明白白你爱的是陛下,可他却自私的想要拥有你而扭曲事实!”
也许傲雪姐姐说得对,感情的事,想要错的人,就算告诉他如何才是对,他也会继续选择错下去……
越圣雪向营帐内睨了一眼,看着帝天蛮坐在床边,神情凝重,她就知道他仍旧难舍与夜凌殿下的兄弟情。
隔日,帝天蛮果然假意接受越晋远停战的要求,不再对京都发起攻势。
但是却暗中派遣了兵将们潜入京都营救帝夜凌,然而兵将们一去就不复返,而越晋远的越军趁蛮弩大军松懈之时,突然袭击,消弱了蛮弩大军一部分军力。
帝天蛮这才知道,定是帝夜凌背叛了他,因为他竟然站在京都的城门之上狂啸:“帝天蛮,我要蛮弩灭亡,我要越圣雪成为我帝夜凌的妻。”
然而仰天喊罢,数只利箭朝他射去,箭箭穿心而过,“夜凌!!”
帝天蛮撕心裂肺的大喊,率军攻破京都,一夜之间,京都血流成河,越晋远乱战之中,百箭穿身……
“帝天蛮,你不可以杀了朕,朕没可能死在你这下等畜生手里!”
越晋远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还在挣扎,“越晋远,下地狱向夜凌偿罪吧!”
“不!!林琼花还在朕的手中,你要杀了朕,她定会死!”
“越晋远别再让自己死得更难看!”
一剑灌下,帝天蛮没有再给越晋远嘶吼的机会,血泊横流,所有的恩恩怨怨就此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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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甜蜜番外·再为蛮弩添个小公主(上)
天竺殿内,红色床纱随风飘扬,床纱内传来婴孩乐呵呵的笑声,清澈如泉,脆脆如莺,原来是越圣雪正咯吱着双满月的帝皇雪逗得他笑声不止.
粉色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嘤嘤呀呀得可爱极了,越圣雪越瞧越欢喜,指尖轻刮了下他稚嫩的胖脸颊,心里不禁感叹,诞下这小家伙以来的两个月。
可谓一切都物是人非,蛮弩终于灭了越,弩人上下自当一片欢腾,百姓们大呼抱了百余年来的积怨。
但然弩人对汉人的恨并非一夜就随之消失,至少百姓们还是不喜欢她这个汉人妃子,也不知道是谁将天蛮要立她为后的消息传入民间,结果招来百姓和百官联名反对的上书。
**累*
“小东西,快睡了,都闹腾了一早上,你不累,娘亲也累了。”
越圣雪将怀中的小东西放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侧躺在他的身边,手儿一下下轻拍着他,轻轻地给他哼着温婉的小调儿。
许是真的有些累了,赤眸有一下没一下地闭闭合合,丝毫没有察觉到有道伟岸的身影已经来到门边檬。
“公主,陛下……”
“嘘……”
娜娜正要通报,帝天蛮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打搅她们呣子,然后使了个眼神,娜娜就笑着点点头先退下了。
帝天蛮缓步靠近床榻,床纱内越圣雪仍哄着不愿入睡的小家伙,他张着双臂睨着越圣雪的脸颊,一点点的睡意都没有,宝石般璀璨的赤碧色眼珠一眨一眨像是在说:娘亲再陪皇儿玩一会儿……
“小东西,你好坏……娘亲,真的好累,乖……陪娘亲一块睡吧……”
越圣雪拉下帝皇雪的小手,温柔的吻着他的掌心,谁想身后忽然有个宽广的胸膛包裹住他,覆着她的手也捂住了那小手,“小东西,听话!乖乖睡,再这么折磨你娘亲,爹爹可要打你ρi股了。”
“天蛮?”
越圣雪一惊,回头只瞧那张心爱的脸孔正噙着顽皮的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别吓坏孩子了,你瞧皇儿不笑了呢……”
越圣雪惩罚地捏了下帝天蛮的手背,立刻坐起身心疼地将帝皇雪抱在怀中哄了起来,小家伙就像是听懂的娘亲和爹爹的话,越圣雪一哄他他就乐呵呵的笑,帝天蛮跟着坐起身,“小坏蛋,那么小就知道独占女人,长大一定不得了。”
说着,重重地捏了下他挺翘的小鼻子,结果帝皇雪眨巴着大眼,一会儿眼眶就润湿了起来,轻轻的呜咽着,煞是可怜的小摸样可被越圣雪心疼死,“讨厌鬼!不许再惹皇儿伤心了,也不害臊,那么大个人跟个小孩子还吃醋。”
越圣雪白了帝天蛮一眼,帝天蛮霸道的揽着她的细柳腰,“何止吃醋?是打翻了醋缸子了,现在我可是没地位了,你这双眼里就只有这个小祖宗了!”
帝天蛮醋溜溜的表情逗得越圣雪莞尔一笑,朝着怀中的帝皇雪说,“皇儿,你瞧瞧你爹爹多不争气,你才两个月大就打翻了醋缸子,你要是再长大一些,天天粘着娘亲一起睡,一定急死你爹爹了!”
越圣雪坏心地直戳帝天蛮的软肋,要说这两个月来,每一日都过得风尘仆仆,就算夜夜相伴也是相敬如宾,回到蛮弩的这几天,她因为离不开皇儿,而未有同他同眠一夜。
帝天蛮当真着急起来,立刻从越圣雪的怀中将帝皇雪抱过来,“严肃”的教育起他:“小鬼头,爹爹可不准你破坏爹爹的幸福,你要是敢粘着娘亲,爹爹就打肿你的小ρi股!”
“呜呜……呜呜呜……”
小东西一听就哭了,这下可是比刚才哭的更伤心,越圣雪急着将他抱回来边哄边说:“皇儿,乖,不哭不哭,娘亲给你报仇!”
说着,用力地拍了下帝天蛮的后背,谁想见帝天蛮吃痛的喊了一声,怀中的小家伙立刻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把帝天蛮气得敢怒不敢言,越圣雪却是跟着笑得甜蜜。
“啊,你个小鬼头,真是没心没肺!”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陛下要是忍不了,后宫诸多位妃子,任君选择。”
越圣雪欺上了瘾,“调戏”地轻捏着帝天蛮,“你个坏丫头,看来我太宠你,让你那么放肆,以下犯上!”
帝天蛮面色一变,不露声色地凌空打了个响指,娜娜很快走进了屋子,从越圣雪的怀中将帝皇雪抱了过去,“哎?娜娜你带着皇儿是要去哪儿?”
越圣雪自是急得要下床,帝天蛮却揽住她的腰将她扑到在床,只听娜娜贼贼的坏笑,“皇子殿下,咱们不能打搅陛下和公主,来,娜娜带你去花园玩。”
“呃……”
越圣雪立刻明白,扑在她身上的大灰狼这是早就和娜娜连成一气,奈何她想要反抗也已来不及了,那菲薄的唇封住她的小口,将她所有的不满统统吞入了他的唇齿之间……
床纱里,春色旖旎,教人闻之害羞的娇吟络绎不绝——
“蛮……唔嗯……蛮……”炙热温情的吻如雨一下下的落在越圣雪白洁的每一寸肌肤上,烙下艳红的印记,就如一朵朵迷眸的花蕊,她不能自抑地喊着帝天蛮的名字,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他,“蛮……慢一点……”.
吻落在平坦的小腹上,越圣雪犹若惊弓之鸟,红烫的小脸惊慌地对上帝天蛮的眸子,就如初次经历情事一般,帝天蛮瞧见那红彤彤的脸蛋底下藏着羞涩的小鹿乱撞。
他轻托起她的手,极致温柔地吻着,俯下身附于越圣雪的耳边,“我的宝贝儿……我会温柔的……”
撑开微微颤抖的双腿至于他的腰跨,重重撞入她的身子,“呃嗯!蛮……唔……”两个躯体炙热的交/合,越圣雪弓起身子紧紧揽住他宽广的背,小身子紧紧贴合着他,没能让他控制住自己,更是在他的身下点燃一把火。
“雪儿……唔嗯!雪儿……”
律/动如暴风席卷,帝天蛮冲向那幽径的深处,战栗与满足同时降临,一道泪涌落越圣雪的眼角,薄唇俯下轻轻吻去,“弄疼你了么,对不起……”
越圣雪轻轻摇摇头,“没有……雪儿没有痛……”
“当真?”
帝天蛮凝着她被泪润湿的眸,好不心疼地吻落她的下眼睑,他从未想过诞下一子的身子还一如处子般的紧致,教他实难把控。
“当真。”
越圣雪确定的点点头,埋在体内的利刃竟又火热了起来,“蛮?!!”越圣雪惊色难掩,谁料帝天蛮邪恶的坏笑,“雪儿,再一次……”
“哎?!呃嗯!!”
没有机会让越圣雪拒绝,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帝天蛮不知疲惫地要了她多少回,再睁开眼的时候,她靠在他伟岸的怀中嘤嘤耳语,“坏蛋……”
“都怪你太甜了,让人吃一口就欲罢不能。”
抓着越圣雪捶在心口的小手,帝天蛮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吓得越圣雪立刻另一手抵了上来,“够了……蛮,我好倦……”
“可是我还想要……”
俯下身吻住那被自己“欺负”得早已红肿起来的唇,越圣雪是当真浑身酸楚不已,小手悄悄对准他的心口就是一拧,“呃啊!!”
帝天蛮吃痛的一叫,终于停下那危险的动作,“再不学会自制,以后都不给你了。”
越圣雪似是生气地又拧了一下,委屈得帝天蛮扁着嘴粘上来,“娘子好坏,人家两个月都乖乖‘吃素’还不够虔诚吗?”
说着,大手抚上那一轮柔软,娇羞的呻/吟从越圣雪的口中轻轻溢出,真是不到黄河不掉泪的坏家伙!
越圣雪名眸一转,顺势吻住帝天蛮却不等他惊喜而笑就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瓣,“呃!”
又是一声惨叫,帝天蛮只得乖乖地从越圣雪的口中抽回霸道的舌,“知道痛了吗?”
“娘子,真是狠心!”
帝天蛮可怜兮兮地“抽泣”着,真是好的不学,竟学两个月大的孩子撒娇,越圣雪狠狠地刮了下他的鼻子,“就是狠心,再不狠心,只怕这床,我可是下不了了。”
“下不了就下不了,儿子太坏,欺负老子,都说女儿是爹的贴心棉袄,我这就想要再添个女儿。”
帝天蛮霸道得说着,不怕痛地又粘了上来,压着越圣雪哭笑不得,论力气,她怎能是这一国之帝的对手,“男人大丈夫欺负弱小女流,你坏蛋,你无耻!”
“不坏蛋,不无耻又怎么能娶到你这又纯洁又迷人的娘子?!”
完了完了,这条小腰是保不住了,越圣雪连说都说不过压在身上的大恶魔,除了乖乖就范,也只有乖乖就范了……
甜蜜番外开始了,不知道符不符合亲们的口味?下午还有一更哟~
番外应该不会太长,亲有什么想看的内容可以留言板上留下,小兔会酌情考虑加入到番外里。
正文 甜蜜番外·再为蛮弩添个小公主(下)
云雨过后,越圣雪正要起身穿衣,帝天蛮大手伸来搂着她的腰就又将她霸道得揽入怀中,“蛮……够了,很晚了,我要去看看皇儿。”.
腰后传来阵阵酸楚,越圣雪小手抵着他,娇嗔地训了一句。
这个大魔王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疲惫。
瞥一眼窗外的天,已是夕阳西下时分,越圣雪微微忧心蹙起眉头,也不知道娜娜将皇儿带去哪个花园里,都没听见孩子的笑声。
“娜娜带着皇儿去养心殿的花园了,不用担心。累”
越圣雪每一个担忧的表情都逃不过帝天蛮的眼睛,现在后宫还未平定,巴图尔玛三天两头的闹腾,他又怎么
会让娜娜抱着皇儿随便乱跑,养心殿有森严的侍卫看着,不得他口谕,哪个妃子也不能靠近,所以在他的寝宫里,小家伙一定不会碰上任何危险。
**檬*
“哪有做娘亲的见不到孩子不担心的道理?在养心殿,我现在也要去看。”
越圣雪作势仍要起来,“不准!”霸道的一口否决,帝天蛮搂着她的怀抱又收的更紧了一些,“要是再动,我也不保证会不会再要你一次!”
越圣雪才微微挣扎了下,“可怕”的警告就降临耳边。
“你要是想把我拆散了架的话,那就悉听尊便吧……”
对着帝天蛮邪肆的笑脸,越圣雪是真的生气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都不让她这个做娘亲的去看孩子。
“把你拆散了架,那我可不舍得。”
帝天蛮邪邪的笑着欺上越圣雪的唇,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滑过她绯红羞赧的面颊,“既然皇儿分开那么一小儿就舍不得,为什么不搬入养心殿与我同住?”
没有预料到的一句问话蓦地袭入心坎,越圣雪的挣扎平息了下来,她窝在帝天蛮的怀中,沉默了片刻才道:
“朝中大臣,民间百姓都还没接受我,我若是冒然住入养心殿一定会招来话柄。”
“傻瓜,你是我的皇后,与我同住寝宫有谁敢多嘴一句?”
帝天蛮轻扣起越圣雪的下颚,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才会在回到蛮弩后一直执意不愿搬入养心殿。
“可雪儿不想陛下为难,更不想登上皇后之位。雪儿在百姓的眼中始终是汉人,而陛下每一次都为了救雪儿
动辄千军万马,只怕民怨已深,这次越蛮战役大胜,百姓还沉浸在举国欢庆中,这时要是让他们接受我这个汉人皇后,只会让陛下你两难。”
越圣雪垂下眼眸,口吻透着淡淡忧伤,对她来说,能和最爱的男人相伴,已经足够。
名分只是身外物,她并不在乎。
“百姓是因为不了解你,何况你又并非是那越晋远的亲生女儿。”
“可雪儿逼近仍是晋王的女儿,汉人的身份怎么也改变不了。”
“改不了就改不了,就如本王的心意已决,也改不了!我说了你是我的皇后,这后宫日后就只有你一个。”
帝天蛮的霸气不容人有所异议,只是越圣雪聪颖地听出话中端倪,“蛮……难道你要将后宫所有妃子都送入冷宫?”
换言之,他这是要为她休了所有的妃子?!
越圣雪难掩讶异,即便她早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他不会再拥别的女子……
“蛮,你已为雪儿将阡婉柔和赫连玥打入冷宫,这些早已受到百姓和官僚非议,封我为皇后已经让他们躁动不已,你若还为雪儿要将所有的妃子都打入冷宫的话……”
越圣雪不愿设想下去,这不仅仅会造成蛮弩百姓对她的憎恶,那些妃子都来自不同的小国,到时惹来多国抗议该如何是好。
只怕在这世上,她会被所有人都认定为迷惑郡王的狐狸精。
“何须担心这些,我帝天蛮爱的是你越圣雪,难道你愿意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一同分享?”
帝天蛮的问让越圣雪哑然失声,就算是她自私也好,她怎会希望与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她靠着帝天蛮的心口,手儿揽着他的腰,“蛮……我不知我究竟该怎么做?即使已经灭了越,我的心还是惶惶不安,我背后的红花没有消失,我的眼瞳之色依旧赤红诡异,我好怕……”
“什么都不用怕……不用为我担心无谓的事,蛮弩独占鳌头,即使我将那些妃子都打入冷宫,他们又能奈我何?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想的只有让你得到幸福。”
帝天蛮不改霸气的告白,教越圣雪很是暖心。
“那将那些妃子遣送出宫如何?同为女人,雪儿明白她们的苦,她们有夫等于没夫,整日独守空房,此一生
又将是何等寂寥与痛苦?蛮,放她们自由,送她们回到自己的小国,好不好?”
“只要是你提的,我什么都答应,不过阡婉柔和赫连玥伤你太深,罪孽太重,一切都由她们咎由自取,理应被囚冷宫一世。”
帝天蛮落满温柔笑靥的眼中浮起些许杀戮,对那两个女人来说,他对她们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越圣雪见他眸中有恨,主动地覆上自己的唇,“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这后宫只有凤寰宫和玥静苑这两座冷宫就足够了……”.
帝天蛮激将休书所有妃子的传闻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妃子们有的哀愁有的欣喜,独独荷香园的巴图尔玛一肚子的火,她才与帝天蛮新婚不久,西厥亦帮助蛮弩大胜越楚,他竟然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一回来就要休了她?!
啪的一声,巴图尔玛将手边的花瓶打碎在地,小丫头烟儿忙不迭地赶紧收拾,这已经是今天第九件被尔玛公主打坏的珍品了。
“公主,您消消气儿,现在陛下还没发下诏书,一切都可能只是流言罢了。”
“蠢奴才,等那帝天蛮发下诏书,我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巴图尔玛拍桌大骂,她是坐立难安,焦灼不定,她不能相信,怎么都不能相信,明明分开前帝天蛮还对她宠爱有加,回来后,他非但对她不理不睬,和那个越圣雪更是如漆似胶。
更可恨的是越圣雪竟然还为他诞下了一子,分明之前瞧她都看不出她的肚子。
“该死的,就算要将本公主赶回西厥,本公主也要想杀了那越圣雪才能解气!”
杀了越圣雪?!
烟儿一听脸色就变了,“公主,千万不可,现在雪妃娘娘备受陛下宠溺,天竺殿守卫森严,谁要是鲁莽闯进去,重则性命难保,轻则也必将断手残臂。”
“够了!你是要让我听着陛下有多宠爱那越圣雪,才满意吗?”
巴图尔玛几近抓狂,“可我拿笔和墨来!”
“公主要写信给谁?”
“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要写信告知我父王,西厥怎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那些妃子的小国不敢和蛮弩作对,西厥可不怕!”
巴图尔玛怒目燃烧,烟儿想要劝她却又不敢相劝,谁然这时有道脚步声已然向她们逼近,“西厥当真不怕?!”
大伤初愈的鬼若尘站在门边儿,嘴角挂着神秘斐然的笑,巴图尔玛一见他就白了他一眼,“妃子的寝宫,岂容下官随便出入?”
听说这男人在越蛮战役中,一直保护着越圣雪,若非有他守护在左右,越圣雪才没可能诞下那皇子!
巴图尔玛见着鬼若尘就恨得牙痒痒,对着烟儿使了个眼神意为让她立马将这个不速之客赶走。
可烟儿还来不及走到门边,鬼若尘就已先走了过来,亲昵地靠在巴图尔玛的身边,她一个冷不丁转了身,直撞入他的怀中,“小心啊,尔玛公主。”
搂着她的腰将她扶稳,那暧昧的口吻怎么听都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巴图尔玛不知自己怎么了,近看这个男人,还真是俊美非凡。
虽与帝天蛮全然不同,但亦不容小觑。
烟儿左右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做,“公主……”她小声唤了下,巴图尔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从鬼若尘的怀中挣脱开,却是朝着烟儿令道:“你先退下。”
“无缘无故来我荷香园,一定是陛下有话托你转达本公主吧?”
“陛下一心只念着雪妃娘娘,只怕公主您这么想,可要失望了……”
鬼若尘相当不给面子的一答,气得巴图尔玛一巴掌挥了上来,手腕却被鬼若尘敏捷地攥住,那力道,那气势……
不觉间,巴图尔玛感觉到相当的熟悉……
曾经和帝天蛮缠绵悱恻的一个个夜晚,忽然走马灯似的从眼前溜过,只瞧鬼若尘俯下身附她的耳边,“尔玛……你可曾记得,本王答应你只立你一人为后?”
正文 甜蜜番外·与君共度良宵夜(上)
“你?”.
巴图尔玛怒目相瞪,鬼若尘浅笑附和,“若尘还以为公主不会记得‘我’……”
“你好卑鄙!”
巴图尔玛心口就像被一团火在烧着,她不能相信那些个日日夜夜的缠绵,根本就不是帝天蛮本尊,而是眼前
这个男人累。
“怎么会……怎么会……”
手儿使劲地从鬼若尘的掌中挣脱,鬼若尘却大力地攥着,顺着揽上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放开我,鬼若檬尘
,你好卑鄙,是你唆使你这么做,是谁允许你假扮帝天蛮欺骗我,我要告诉我父王,我定不会放过你!”
“公主又何须追问,难道公主真的不知道是谁令若尘这么做?!”
巴图尔玛挣扎的越厉害鬼若尘就束缚得越厉害,他的话犹若千万根刺扎入巴图尔玛的心,她当然知道,可以
让他如此猖狂做出此等事的人,除了帝天蛮还会有谁,可为什么……
“为什么陛下要对我那么残忍,明知道我对他的心,却这样对我?!”
“因为陛下希望与西厥和平共处。”
“什么?”
这理由是何等的荒唐,利用她不够,还利用西厥军的力量,终了还说是为了和西厥和平共处?
“既然错已铸成,公主也不想与若尘苟合的事公诸于众吧?告知西厥王,也只有徒增两国冲突,令西厥颜面
扫地。”
“……”
巴图尔玛仿若被鬼若尘的句句毒言点了|茓,傻傻地没了挣扎的动作,难道结局已定,她只能乖乖的接受被帝
天蛮抛弃的命运。
鬼若尘瞥了眼怀内绝望铺面的人儿,悄然放开了她,想必她再怎么不懂事理,也分得清孰重孰轻,既然如此
,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鬼若尘转身离开,然后步子刚迈到门口,巴图尔玛却叫住了他,“要我离开蛮宫也可以,不过我要你随我回
西厥!”
鬼若尘一怔,回过头难掩目中惊诧,“公主这算是何意?”
“不想西厥和蛮弩开战,就乖乖做我的驸马。”
很简单,巴图尔玛不是瞎子,她看得出鬼若尘对越圣雪的情谊,既然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抱她骗她,让她得
不到自己所爱的男人,那她也可以斩断他的情丝,让他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他最爱的女人。
天竺殿
娜娜兴匆匆地跑入寝屋,越圣雪正抱着帝皇雪换衣,“娜娜,如此慌张,是发生什么事了?”
娜娜垂着眼帘,很是伤心的摸样,“听说……娜娜刚才听说若尘大人他……若尘他人他……”
“若尘怎么了?”
越圣雪抱着孩子立刻从床上站起紧张都追问,“娜娜听荷香园的人说,若尘大人要随那个尔玛公主回西厥,
西厥王为陛下休了她而大怒,但是她却笑说是她爱上了若尘大人,要若尘大人做她驸马,随她离宫。”
“什么……”
怎会如此,越圣雪不相信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她早已料到将妃子们遣送回乡,定会惹来不少事端,其中巴图
尔玛是最棘手的一个,稍有不慎就会引来西厥和蛮弩开战,然而她怎样都料想不到事态会发展到要牺牲若尘
的幸福……
“娜娜你先不要难过,待我找若尘好好问问。”
越圣雪说着就欲迈步离开,然说曹操,曹操就到,鬼若尘已经在门口拜见,“若尘……”
“若尘大人?!”
越圣雪同娜娜同时一怔,娜娜跑上前,眼里都是不舍,“是真的吗?若尘大人,都是真的吗?你要随那个公主回西厥?!”
“娜娜,你先退下,好吗?”
鬼若尘的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他知娜娜为他伤心,然他却不能让人看出他的伤心。
娜娜犹豫了片刻,看了眼越圣雪,见她示意她先退下,她只得隐忍伤感退了下去。
只剩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的屋内有点静,静得只能听到孩子嘤嘤呀呀的声音,“一日不见,皇子又长得俊了几分。”
鬼若尘靠上前,浅然而笑。
越圣雪不觉心口微微抽痛,“何必呢……若尘,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舍弃自己的幸福。”
“若尘的期冀就是蛮弩永远太平盛世,现在若尘能高攀西厥驸马,亦是喜事,又何来舍弃幸福之说?”
鬼若尘假装听不懂越圣雪的话,心却在一滴滴的淌着血,他眷恋得瞥着越圣雪一眸又一眸,他是多么不舍再也见不到她,只是……
他亦知道巴图尔玛仇恨心强,他若不应允她随她回西厥,只怕蛮弩到时真的会与西厥开战,可就算蛮弩会赢又如何?
一次血战不知会牺牲多少无辜的性命,而终了两方得到的又是什么?
既然巴图尔玛自己为西厥找了台阶下,他又何乐不为,牺牲他一个人,换整个天下的安静,也算值得了。
“若尘,雪儿得以今日都因为有你庇护左右,请许雪儿拜谢你的大恩。”
越圣雪没有奉劝一句,抱着皇儿向鬼若尘屈下膝头,“不要,娘娘!若尘保护娘娘是若尘的职责所在。”当膝头磕在地上,鬼若尘亦跪在了越圣雪的跟前。他怎么要的起她的拜谢,他亏欠她太多,就算要他用命填补都不为过.
“你真傻……鬼若尘,你真的好傻……”
泪水断了线从越圣雪的眼中落下,她的确曾恨他怨他,然而一路走来,她亏欠他的却是更多更多,“明知道这么做,雪儿亦不能回报任何情意于你……”
心狠狠的痛了,鬼若尘笑自己,他以为他将自己的感情隐匿的很好,但只怕谁都看出来了吧。
“娘娘言重了,您的这泪水,已值得若尘甘心扑汤蹈火了。”
鬼若尘曲起长指接住划过越圣雪面颊上的泪,湿湿的却是温热的,只为他而流的。
“若尘……”
越圣雪颤着唇,心里难受得不知该在说什么,鬼若尘将她扶起,“娘娘可要注意身子,日后贵为皇后,可还要为陛下添多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呢。”
他笑着,笑得含着浓浓的情谊,至真的祝福。
越圣雪亦笑了,“谢谢你,若尘……你的情谊,雪儿只有来世才能相报。”
月寂寥,风清寂,夜半越圣雪独站床边,一抹鬼魅黑影缓缓靠拢,帝天蛮从后温柔揽她入怀,“夜深了,为何还不睡?!”
轻轻一叹,越圣雪仰头轻靠帝天蛮的胸膛,“只是在回想这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若非有身边人的庇护,若非有陛下的疼爱,雪儿真的不会走到今日今日。”
伤感的气息润湿了一大片静谧的空气,帝天蛮扳过她的身子,轻扣起她的下颚,“是在为若尘伤心吗?!”
越圣雪不语,帝天蛮紧接着问,“那是在责怪我没有为若尘做主,看着他活生生跳入火坑?”
“当然不是!”
越圣雪握住帝天蛮的手,他的手儿今个儿有些凉,“雪儿不是在责怪陛下,雪儿知道巴图尔玛提出那样的要求,若尘不能违抗,陛下亦要考虑同西厥的关系。”
“既然知道,为何还庸人自扰?”
帝天蛮索性捧起越圣雪仍旧挥不去哀愁的小脸,可她不语,他只好邪肆的勾起唇角,“莫不是你是故意要引得本王吃醋?”
“哎?”
越圣雪惊讶地终于对上帝天蛮的眼,只瞧他顽劣的坏笑,“难道你不知本王最不喜欢你在我的眼前想别的男人?”
越圣雪被问得哭笑不得,“真是没正经,连这样的醋都要吃,你还真是个打醋缸子!”
挣脱开手,身子从怀内亦脱开,越圣雪径自从帝天蛮的身边走过,看似真的动了气,“勿用为若尘担心,我怎会不知若尘的牺牲,可只有这样才能保天下太平,我亦知道你会为此伤心,但我又怎舍得你伤心,雨后总会见彩虹,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得今日,我会派人随若尘而去,他若有任何不测,我定不会放过西厥!”
帝天蛮拥住越圣雪,越圣雪顿下步子,“当真?”若是若尘的性命不会遭受胁迫,那她至少可以安下心来。
“君无戏言。”
帝天蛮的保证终于换来越圣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还是娘子笑起来的时候最迷人,所以此刻良夜,不可浪费。”
“哎?!”
越圣雪还未来得及跟上帝天蛮跳跃的思绪,身子已被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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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甜蜜番外·与君共度良宵夜(下)
蛮弩大帝将所有妃嫔遣送返乡的消息一经公诸于众,果不其然掀起民间不少热议,不少人对越圣雪迷惑帝王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烈.
有的说她是为了被灭的越王兴风作浪,也有说她是灾星降世,将来定会给陛下带来厄运,蛮弩也将因其沦亡。
夕阳西下,天竺殿内,不少侍女侍从都在忙碌,因为今日雪妃娘娘就要搬入养心殿。
大伙儿忙碌了一整天,越圣雪抱着皇儿站在花园中望着夜渐暗下的天,明月才露尖尖角儿,怀中小家伙就伸着小手盈盈笑了起来。
“又逢中秋夜,物是人也非……累”
越圣雪低低一叹,近日不少流言蜚语都传入她的耳中,她忧心忡忡地一再拒绝天蛮住入养心殿,可天蛮今早却命人搬物,态度强硬不容她再拒绝。
“公主……檬”
娜娜来到身后轻轻唤道,“嗯,是都搬好了吗?”越圣雪回过身来,娜娜却是摇了摇头,“公主,方才天弩寺主持大人派人通知陛下,七日后的中秋大会希望陛下和公主您出席。”
“中秋大会……”
越圣雪不禁回想起两年前的中秋夜,楚仁殿下为了救走她,在蛮都多处埋下炸药,惹来不少风波,也让百姓就此对她这个外嫁而来的汉人妃子怨声四起。
而今时今日,百姓对她更是误会重重,乐天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邀请她和天蛮出席……
“公主,不用担心,乐天大师一定没有加害之意,陛下也命人回复了说是定会和您出席。”
“傻丫头,我怎会以为乐天大师会加害于我,我只是担心与百姓共庆中秋,百姓们若是见着我,一定会反感吧。两年前,因为我,让不少民众受伤,还差之害了你没了性命。”
越圣雪一手握住娜娜的手,目光浮起不少歉疚,娜娜莞尔一笑,“傻公主,娜娜视公主为姐姐,妹妹为了姐姐受那么点伤算得了什么?”
“少调皮了,我可真是怕了,我怕极了身边人因为我受伤,若是因为我引起民愤,受害的只有陛下。”
“哎呀呀,我的好公主,您就别担心了,百姓们是因为不了解你才不接受你,我也是弩人,可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我能喜欢你,日后他们了解您了,也会喜欢上你的。”
“但愿月如愿吧……”
越圣雪随帝天蛮在中秋前三日就去到了天弩寺,原来帝天蛮安排了向民众派发食粮,犹若以前他们也向民众派发食粮一般,阡子默向初芹夫妇也有来帮手。
只是越圣雪一直躲在屋中不敢现身,看着百姓和乐融融的领到食粮,她好怕自己一旦出现就会教他们扭头离开。
“雪儿,你若是不敢出现,那姐姐就替你去派发咯。”
慕容傲雪悄无声息的来到越圣雪的身后,说来从越蛮战役后,她为了照顾比解救的母后和凤玲,一直留守在宫外的医馆。
“傲雪姐姐,不要了,你出去只会被百姓们斥责。”
“我不信,不试试怎么知道会被他们训斥,‘我’可是一国皇妃,日后还是一国之后,他们敢说一个不敬的字儿,我就要他们人头落地!”
“不要!傲雪姐姐,你可千万别这样。”
越圣雪吓得心吊到了嗓子眼,一下子拉住就要迈步出屋的慕容傲雪,谁知她随即掩嘴坏笑,“傻丫头,你还真以为傲雪姐姐会真那么做?”
慕容傲雪刮了下越圣雪的鼻子,她微微一愣,猛地松了口气,“傲雪姐姐,这么戏弄雪儿。”
“谁让你变得那么胆小,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还不知只逃避不面对,怎会让结局变得美好?”
“……”
越圣雪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因此深思着什么,随即扬起一轮笑靥,“雪儿知道了,雪儿这就出去帮大家的手。”
越圣雪去到阡子默和向初芹的身边,也在帮忙的娜娜一见她就兴奋地喊起来,“公——”
“嘘!”
见排队领食粮的百姓们都被娜娜的大嗓门吸引过来,越圣雪立刻捂住娜娜的小嘴,尴尬地冲着百姓们笑了笑,“那姑娘好像有点面熟……”
没一会儿,人群中就有了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声,越圣雪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埋着头给百姓们派发食粮。
终于有个八九岁的孩子,突然指着她就大喊,“姐姐!姐姐,你就是以前救了我的那个仙子姐姐,对不对?”
“哎?”
孩子兴奋地既是惊又是笑,还将身后的娘亲拉过来,“娘亲,娘亲,你瞧瞧,是不是这位姐姐,以前救了我们几个孩子,心肠好好的那个仙子姐姐!”
阡子默没想一个孩子会认出越圣雪,但是精眸一转,也许这是令百姓对越圣雪转变观念的机会,只是越圣雪却好似很紧张,眼神慌张,脚步也不停向后退着。
阡子默给向初芹使了个眼神,向初芹立刻推着越圣雪上前,“娘娘,不用害怕,有我们在,没人可以伤到你。”
“可初芹……”
推搡之际,那孩子的娘亲也认出了越圣雪,“仙子姑娘,你就是两年前的那位灵童仙子吧?!真是多谢你,多亏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小儿,你人真好,这次还为百姓们亲手派发食粮,你真是胜似天庭而来的仙子……”
那位娘亲对越圣雪是多加赞赏,越圣雪终于放了下少许戒备,扬唇淡笑,不少百姓们被她的笑容吸引,纷纷赞赏越圣雪的心地善良,只是忽然间,有人大喊起来,“什么好人,那女人就是当今迷惑陛下的汉人妃子越圣雪!”.
“什么?!她就是那个越圣雪,让陛下把所有妃嫔都赶走的狐狸精?!”
“当真?当真?!难怪长得那么漂亮,一瞧就是祸害弩人的妖姬!”
一时间,先前还多加赞赏的百姓们,一个个一边倒的咒骂起越圣雪,“你们怎么可以对雪妃娘娘如此不敬?!雪妃娘娘为人心地善良,你们又不了解她,凭何说她是汉人就是妖姬?!”
娜娜气不过了,直言不讳地吵了起来,越圣雪黯然神伤地想要离开,一班百姓却涌了上来,阡子默见不对劲,立刻护在越圣雪的身前,随即吃起了口哨,天弩寺中的护卫们立刻赶了过来。
只是百姓们却不买他们的账,围着越圣雪不放,一副要讨伐她的摸样,“都让开,陛下驾到!”
突然有人高喝道,躁动的百姓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让开一条道,“蛮……”越圣雪垂着眼帘,泪花润湿了眼角,目光楚楚可怜地看着帝天蛮一步步走来。
迫人的气场教先前还在生生讨伐的百姓不敢出声,帝天蛮来到越圣雪的身边,先是握起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是如此的冰凉,果然是他安排这么做,太过无理了,他本以为只要多制造她和百姓们多接触的机会,百姓们就会对她改观,谁知……
“方才是谁高喊雪妃娘娘是妖姬?又是谁附和雪妃娘娘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帝天蛮厉色喝道,乌压压的一堆人群寂静无声,“雪妃娘娘虽为汉人,但从不因自己是汉人就加害弩人,甚至为弩人年年祈福,今次又为灭越立下不可或缺的功劳,今日今日的咒骂,就是你们回报给娘娘的‘恩德’?!”
索性将计就计,帝天蛮这个黑脸扮到了底儿,他见不得雪儿再受非议,百姓们不懂她的好,他就非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多好。
“可是陛下,她毕竟是汉人,所有人都说你背后开着地狱红花,是个不祥之人,只怕将来定会给蛮弩来到血光之灾!”
终于有人敢出声顶撞帝天蛮,“大胆!是谁说雪妃娘娘是不祥之人?”
龙颜大怒,帝天蛮一个眼神一个护卫就将那出声的男子从人群中揪了出来,那人吓得面色铁青,可还是颤着音说道:“陛下难道不知?天下人都知道,因为她晋国被灭,越国亦亡,何须谁来说,她就是不祥之人!”
“迷信惑众,制造流言蜚语陷害雪妃娘娘,来人,给本王拿下!”
一声令下,护卫们将那男子架了起来,不少百姓害怕得退后三尺,越圣雪却在此时跪地恳求,“陛下,不知者无罪,雪儿本是流言缠身之人,怪不得百姓对雪儿有所成见,他亦是直言直语,陛下若是要责罚,就先罚雪儿吧。”
越圣雪毫无骄纵,不卑不吭的为一个对她多加伤害的弩人求情,还愿意自己为他替下责罚,一下子就惹来不少百姓的刮目相看。
“都说仙子姐姐是好人了,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对仙子姐姐?!”
人群中,一道天真耿直的童音喊了起来,是先前的那个孩子都看不下眼了,虽然他不懂大人们对越圣雪的非议,但他知道他们那群大人是都在欺负她。
“你们才是坏人,仙子姐姐要是坏人,才不会为了几个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仙子姐姐从不会在人后说坏话,你们才是坏人,坏人!!”
孩子激动地冲着刚才附和着说越圣雪是妖姬的大人们大斥,越圣雪感动得热泪盈眶,只瞧方才还死不悔改咒骂越圣雪的男子将头一偏,“谁做戏了,我才不稀罕她的求情!”
“混账!枉负雪妃娘娘求情,给本王押入天牢,鞭刑伺候!”
正文 甜蜜番外·打断缠绵的小鬼儿(上)
无论越圣雪如何求情,帝天蛮都没有收回成命.
虽然是那人出言不逊在先,帝天蛮的惩戒根本无可厚非。
但是他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公然为了越圣雪而对那人施加鞭刑,一时间流言传开,越圣雪迷惑帝王的恶名声越演越烈。
夜幕降临,明月升空,越圣雪躲在寺中的寮房内黯然神伤,帝天蛮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拥住她,她微微侧开头似乎在抗拒他的面颊贴上她的面颊累。
帝天蛮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还在……生气?”
越圣雪不出声,帝天蛮便扳过她的身子,扣起她的下颚,让她垂低不看他的眼眸对上他的眼,“为何不说话?!”
“为何一定要那样做?!现在百姓会如何想我,我在他们眼中一定就是个迷惑帝王,随意惩戒百姓的妖姬了。”
“谁敢这么想,我就要他人头落地!”
“蛮,不要!!檬”
越圣雪猛打了个激灵,双手抓着帝天蛮的双臂,谁然只瞧他鬼魅的勾起唇,“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那笑调皮得就像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
越圣雪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就从他的怀中挣脱开,帝天蛮却像有着千佛手,紧随其后将她又拥入怀中,单手捧起她的小脸,“身为一国之君不可妇人之仁,一个小小百姓无视王妃就是无视帝王的存在,本王若不施以惩戒,帝王的威信又何在?!”
帝天蛮说的句句在理,越圣雪深知他话中意思,便没有反驳,但是那精致的小脸仍是愁眉不解着,“蛮……如何做,我才能被弩人百姓接受?我从未想过与他们为敌,我若登上皇后之位,应该如何母仪天下?”
“傻丫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好好照顾我们的皇儿,日后再我为添儿添女就好……”
帝天蛮搂着越圣雪,让她靠在他的心口,他的怀抱很结实很安全,也很温暖,“坏蛋,以为我是母猪呢。”
“小猪儿多好,我就希望我的雪儿无忧无虑,你的好,你的善良,时间会一一证明。”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发,情到浓处游移的吻落在她的前额,她的鼻尖,最后来到她的唇上,谁然想要更多的时候,“呜啊!呜呜啊!!”
一道孩子的啼哭打断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温情,帝天蛮满心的不悦,越圣雪却是早已从他的怀中挣脱来到床边,抱起一觉睡醒的帝皇雪。
“小东西,你是不是饿了?”
越圣雪坐靠在床头就将衣衫解了开来,丝毫没察觉到如此自然喂/奶的摸样在某人的眼中就是活色生香的诱/惑。
亦是看得到吃不到的活生生的折磨!
帝天蛮站在床侧看着越圣雪怀中一口口吸允的小家伙,瞧那满足的小脸,“真是个讨厌的小鬼!”帝天蛮吃味地说着,大手“狠狠”刮了下皇雪的小鼻子,只听他呜哇呜哇地立刻大哭起来。
“天蛮!!做什么欺负孩子!”
越圣雪伸手就拍了过来,皇雪还是不停哭闹,她哄着他,又重重地拧了帝天蛮一下,只听帝天蛮“惨叫”一声,皇雪竟然满意地呵呵大笑,还挥舞着一双小胖手,像是在鼓掌娘亲给他报了一箭之仇。
“小家伙……”
越圣雪宠溺的指尖点点皇雪白嫩嫩的面颊,殊不知自己仍宽解着衣衫,正“坦诚”地展露在帝天蛮那一双缭绕的碧眸之中……
“雪儿……”
帝天蛮煽情地叫着越圣雪的名字,她抬起眸对上他的眼,再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嗬?!”倒抽口凉气,越圣雪惊慌的一手将衣衫给拉起,利索地就要打起扣结时——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越圣雪猛地一惊,“天蛮!!”
她表示抗议,她知道那样纠缠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可她看了眼怀中的小家伙,示意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帝天蛮兴致正起,岂容任何人打断,他抱起越圣雪怀中的皇雪,“小鬼头,乖乖去傲雪姨娘的屋里睡。”
帝天蛮抱着皇雪从床边站起,就听怀中的小东西放声大哭,“呜哇,呜哇哇!!!”
扯开嗓子的哭,哭得越圣雪心疼得要命,上来抱,帝天蛮却不给,“小鬼头,真是个坏小子,那么小就和爹爹争宠,该好好的‘罚’你!”
帝天蛮狠狠地又刮了皇雪一下,只听哭声越来越大,越圣雪急得伸手去抢,奈何帝天蛮人高马大,论力气哪是他的对手。
“天蛮,别闹了,快把皇儿给我!”
“不要,这坏小子破坏爹爹和娘亲制造小妹妹,一定要好好罚罚!”
正文 甜蜜番外·打断缠绵的小鬼儿(下)
“罚你才对,那么大个人和孩子还争宠,真不害臊!”.
越圣雪用力咬了一口帝天蛮的手臂,趁他惨叫的片刻终于将小皇雪抢了过来,她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哄着他,“不哭了,不哭了,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这个坏爹爹计较。”
越圣雪握着小皇雪的手拍了帝天蛮的心口一下,就听小东西乐呵呵地大笑,赤碧交融的绝美眼眸闪耀着邪恶的光芒。
“小鬼头,生来就是折磨你爹的吧!”
帝天蛮靠过来,正要夹住小皇雪挺翘的小鼻子时,越圣雪脚一跺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脚背上,“呃嗯!我的好娘子,连你也欺负我。”
“呵呵,傻瓜……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的宝贝,再动他一下,又你受的。”
越圣雪贼贼地朝着满脸“痛苦”的帝天蛮扁了扁嘴,以一敌二,他这个一国之君都拿她们呣子俩没辙,看来日后的“幸福”日子是必定“多灾多难”了…累…
天弩寺的中秋大会,是热闹非凡,国君与民共庆,一片盛世烟花绽空。
百姓们,孩童们,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独独笑声之中夹杂着不少对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越圣雪即便坐在高高的高台上欣赏台下的歌舞表演,她亦从百姓们看她的眼神中瞧出端倪。
多了几分不同往日的敬畏,只怕是那日那个弩人的受罚让百姓们对她心生畏惧,可这样的畏惧不是接受,而是疏远,更加的厌恶。
一整个晚上,越圣雪笑意满面,将受伤的心情掩藏得很好,惟独没有逃过慕容傲雪的眼,大会刚刚落下帷幕,她来到越圣雪的屋中,抱起小皇雪,“雪儿,今夜,就让皇儿和我睡吧。檬”
“不用……”
越圣雪急着拒绝,伸手就去抱孩子,慕容傲雪则退后一步,“什么不用?这几天,大黑夜的就连我的屋子里都听到这小东西的哭闹了,瞧瞧陛下这几日的‘脸色’,你要再这么放纵这小东西折磨他的话,被他赶出宫的那些妃子可都要再被他召回来了呢。”
慕容傲雪坏心的说着,越圣雪不禁面一红。
“不会呢,天蛮……才不会的。”
说的很坚定,越圣雪含羞地笑着,走了过来,一手爱怜不舍地捋着小皇雪的小脸蛋,初为娘亲,她当然舍不得放开这小东西嘛……
“谁说本王不会?”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屋中,帝天蛮缓步而来,脸上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那话可是假亦能是真。
越圣雪努努嘴,似是因他的话生气了,逗弄着慕容傲雪怀中的小皇雪,“听到了么,小东西,瞧瞧你爹爹,在娘亲前不知有多好女人,现在有了你,又不要娘——”
“亲”自还未来得及落出口,帝天蛮大手就从后饶了过来,捂住了越圣雪的嘴巴,“雪儿,你学坏了。”
附在她的耳边惩罚地“咬”了她一下,那画面实在暧昧撩人,站在旁边的慕容傲雪真是看不下去了,“小东西,感觉到‘’了吗?今夜就饶了你的父王爹爹吧,姨娘可是不想被你爹娘的‘火’给烧上身。”
“傲雪姐姐!!”
越圣雪被慕容傲雪醉温之意不在酒的话说的面红耳赤,帝天蛮倒是相当“感激”,要是他怀中的佳人在这方面也能有慕容傲雪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小东西,瞧瞧你娘亲害臊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慕容傲雪抱着小皇雪泥鳅似的跑了出去,越圣雪要去追,自当被帝天蛮牢牢锁在了怀中,“今夜你哪儿也不能去,除了我的怀中。”
“可——”
不容拒绝,越圣雪打横便被帝天蛮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了榻边……
春色旖旎,屋中教人听着面羞红的低吟弥散在迷人的夜下。
一早醒来,帝天蛮便命人摆驾回宫,只是就在越圣雪一行人上了马车之际,几个小师傅匆匆而来,和帝天蛮耳语了些什么后,他脸色一沉,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阡子默随后就同他一起又走回了寺中。
“是发生了什么事?”
越圣雪隐约觉得不安,问道守卫在马车旁的侍卫,“臣下并不知晓,娘娘请勿担心,陛下交待,稍后就会回来。”
虽是说稍后,但是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越圣雪开始坐不住了,也不听慕容傲雪的劝,急急地下了马车,就见乐天大师匆匆而来……
亲们,兔纸近日会开新文,大家喜欢看古文还是总裁文?虐文,还是宠文?
正文 甜蜜番外·大结局(上)
“乐天大师,究竟发生何事。”.
越圣雪迎了上去,乐天大师面色凝重,“请雪妃娘娘随老僧前往内阁,有劳慕容姑娘也一同跟随。”
慕容傲雪因为紧张越圣雪下了马车,还未来得及问出相同的疑问,乐天大师就截断了她的话。
只怕事态一定很严重,慕容傲雪没有多做追问随越圣雪一起到了寺内内阁。
“天蛮……”
越圣雪迈入内阁就瞧见了一个时辰不见的帝天蛮,“天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雪儿,乐天大师刚收到洛埖小城传来疫情噩耗,说是半个月前村庄内的百姓感染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初初以为是花粉病,但现在半个村庄的百姓都病倒,犯病的百姓皮肤上出现打偏红斑,人形消瘦,不能咽食,不少人都因此活活饿死。累”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爆发疫情,有人知道百姓们究竟得的是何种传染病?”
越圣雪一颗心悬了起来,只听乐天一声重重低叹,“村中的大夫没有一个可以断定病源,生怕传染病一旦传开又危及国家的可能,速派人来到蛮都禀告。”
“乐天大师既然将我也叫过来,势必想要让我前往洛埖小城一探究竟,对么?”
慕容傲雪机敏地接过话,越圣雪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傲雪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去。”
“雪儿!檬”
此话一出,帝天蛮第一个面容失色,“你不可以!”他决断地断了她的这个念头,可——
“为何不可?天蛮,难道你不管不顾百姓的生死了吗?!”
“怎会?!”
“那就不要阻止我,虽然我的医术不比傲雪姐姐,但是为了抑制疫情扩展,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个机会。我是陛下的妻子,便是一国之母,陛下的子民有事,我又怎么能退缩?!”
越圣雪相当的坚定,她贵为一国之妃,若是百姓有事,她就畏缩的退居之后,那要她日后有何颜面登上后位?!”
帝天蛮顿然语塞,他的确希望百姓们知道她的好,接受她,可要以她的性命作为赌注,“雪……”
“陛下,这次就让雪妃娘娘放手一试吧。”
“什么?”
帝天蛮不敢相信说出那句话的正是乐天大师,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老者,上一次他同越圣雪而来之际,是他笑着告诉他,日后雪儿将是这蛮弩的一国之后。
而时过境迁,他忘了他曾说过的那些话,要将雪儿推入那嗜命的火坑?!
“本王绝不同意!”
帝天蛮是绝不拿越圣雪的性命开玩笑,越圣雪焦急了起来,“天蛮……让我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然自己染上病疾。”
“不准!你若定是要去,那本王一定陪同你的左右!”
“陛下,龙体不可损伤,老僧请求陛下三思而行。”
乐天大师立刻提出反对意见,他跪地叩拜,这一拜何止他一人,整个内阁中的僧人和侍卫,包括阡子默在内统统跪地请求帝天蛮绝对不可以前往洛埖小城。
“哼!本王的龙体精贵,那娘娘的身子就是无用的残枝么?”
帝天蛮的怒喝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惟独乐天大师淡定说道:“还望陛下息怒,您还记得老僧说过的话么,雪妃娘娘将是这蛮弩的后,现在百姓却对她忧怨积深,而这一次突发疫情,便是一个契机,陛下为何不给娘娘一次让百姓接受她的机会。”
原来乐天大师从未忘记过他自己说过的话,可要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让雪儿证明自己爱弩人百姓的心……
帝天蛮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绝,却也无法说出应允的话。
“天蛮……乐天大师说得有理,这一次就放任雪儿一次,好不好?!”
越圣雪握着帝天蛮的双臂,眼神真诚至真,眼角还能看见隐隐的泪水,她是真心替百姓们焦急,她是真心想要救愈他们。
“陛下,放心将雪儿交给傲雪吧,傲雪一定不会让雪儿身染病疾的。”
就连慕容傲雪也站在了乐天大师一边?!
平日,她最宝贝雪儿,决不让她触及任何有危险的事儿,这一次却……
这信誓旦旦的眼神,她真的能确保雪儿不会有事?
帝天蛮茫然地看着眼前仍跪在地上的那一班人,难道他们也和乐天大师的想法一样?!
“陛下,雪儿求您恩准。”
忽地,越圣雪郑重其事地亦屈膝跪地,“雪儿!”帝天蛮立刻屈膝半跪扶住她的双臂,“雪儿,你当真要逼我放你去?”
正文 甜蜜番外·大结局(中)
“蛮……原谅雪儿这一次的‘任性’。”.
答案已经摆上桌面,帝天蛮不愿答应,也收不住越圣雪先一步已飞去落埖小城的心。
但是他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去,一整个马队护送越圣雪和慕容傲雪前往,在众人的劝服下,帝天蛮才止步于落埖小城的城门之外,怀抱着小皇雪,临别依依。
“雪儿,你定要平安归来。”
帝天蛮捋着遮在越圣雪脸上的面纱,为了阻隔病毒的沾染,慕容傲雪同她以及其他同时就要进城的大夫已经都带着这特殊药材制成的面纱累。
越圣雪握着帝天蛮的大手,依恋地贴着他的掌心,“好好照顾我们的皇儿,雪儿一定会平安归来。”
相爱的人,分离是最痛檬。
越圣雪先拉下了帝天蛮的手,在他没有骤变主意之前,和慕容傲雪进入了落埖小城。
一进城,迎面扑来的就是阵阵压抑阴郁的气氛,街道冷冷清清,不时能听到凄婉的呻吟声。
在城中迎接的大夫引领下,越圣雪同慕容傲雪先来到了一家城中唯一“热闹”的医馆内。
医馆内躺着好多虚弱无力的百姓,有些还能走动的人则是为了家中染了病疾不能走动的亲人来取药。
“大夫,知道百姓中的是何种病疾了吗?病源是什么?”
越圣雪还未坐下就焦急得闻起来,若不是慕容傲雪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她早已跑到那些病患的百姓身边,亲手为他们把脉。
引路的大夫就是这家医馆的馆主洛大夫,他摇了摇头,“老夫无能,除了试药查出病源与一种毒花可能有关外,还望雪妃娘娘能一指迷津。”
“毒花?”
慕容傲雪强过了话,回想她看过的一本医书上写过一场肆虐的传染病。
那种病就是由一种有毒的花粉造成,只要有人以手接触或是吞如腹中皆会染上病源,一旦有人染上病源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咳嗽或者打喷嚏,以此形成空气传染……
传播速度可怕的吓人,若是不及早得到医治,就只有乖乖等死的份,或者逐渐逐渐的扩大,最后只得封锁整座城,烧毁所有物夺走所有性命才能截断蔓延的死亡恐怖……
洛大夫带着越圣雪和慕容傲雪立刻去到城郊上,郁郁葱葱的山径小路上开满了一片白色的小花,落埖小城本是靠山吃山的小城,所以百姓们都会来这里采药,打猎。
几乎每个人都会接触到这种白色小花挥发出来的花粉。
“慕容姑娘,这就是老夫怀疑的病源,这些花粉都有毒,但是老夫研究了好久都没能研制出解毒的良方。”
慕容傲雪径直走向花丛边,越圣雪紧跟在后,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在来的路上,越圣雪也想到她在医术上记载过那场毒花粉引发的肆虐。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一座城消沉了一大半,只怕一定和那场肆虐如出一辙。
越圣雪同慕容傲雪摘下不少小花回到医馆,好几个日日夜夜,她们都在厨房里研究解药的方子。
虽然医术上记载了有关那场毒花粉引发的肆虐,但是却没有提及解药如何炼制,因为那场肆虐最后是烧了整座城来遏制的结局。
越圣雪断不会让那样的结局再次发生在这儿。
她不眠不休,及其所能的同慕容傲雪一次次试药,每一次调配出方子,她就亲手端去给医馆中的百姓服下,百姓们对她很是抗拒,在听到有人唤她“雪妃娘娘”后,就对她相当敌意。
“走开,不要你这个汉人假好心。”
当越圣雪将药碗送到一个年轻人的唇边,他根本不领情,甩手就打在越圣雪纤细的手腕上。
他满是恨意地瞪着越圣雪,才不信有汉人会那么好心。
他们都中毒至深,自知命不久矣,何须她假扮好心来演戏?!
“我知道身为弩人都会恨身为汉人的我,可请求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此生就这一回,我不愿你为赌一口气而亡故。”
越圣雪淡定自若的将汤碗又端到年轻人的唇边。
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他刚才甩出去的一下,打在她的手腕上,立刻浮起了一道红印,明明应该很痛,她却喊都没有喊一声?
全情都在护着那晚药,脸上还盈着淡淡的笑意。
该死的,都说那汉人公主美艳动人,诱人无度,果然她即便带着面纱,他都差之落入她的诱惑陷阱。
“别废唇舌了,我才不会上你这汉人的当!”
年轻人挥手又甩了上来,这一次不是对准越圣雪的手腕,而是那碗碍眼的药。
但是当他的手就要挥上那碗药的时候,慕容傲雪一把从越圣雪的手中抢了过来,随即捏着那年轻人的鼻子,“雪儿,掐住他的双颊!”
“傲雪姐姐?”
越圣雪一愣,但与慕容傲雪一对视,她就明了了她的意图,“咕咚咕咚”年轻人在两个女人的掌控下,乖乖地喝下了那碗药。
“可恶的汉人,灌我喝下的是什么?我要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你那么想要下地狱做鬼,那化为厉鬼就来找我好了!我可没雪儿那么好脾气!”.
慕容傲雪性子火爆地一把拎起那年轻人的衣襟,真是好心没好报,知道雪儿为了这碗药,自己试了几次?!
这药里有不少毒性的成分,虽然不致死但是对没有染病的人来说,咳血伤脉是肯定的。
“少一搭一唱了,才不稀罕你们汉人的假好心!”
年轻人一怔眼前两张掩在面纱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虽然一个温柔一个火爆,但他的心仍旧排斥她们。
也听说过,当今迷惑蛮帝的雪妃有个双生姐妹,看来她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年轻人吼着,躺着久日站不起来的身子竟然占了起来,因为多日无法咽食,所以走路摇摇晃晃。
眼前一片眩晕,走了几步猛地倒在了地上。
这算是回光返照?
“喂,你醒醒!!”
慕容傲雪跑了过去蹲在他的身边叫唤,越圣雪感觉到了不妥,她伸手在那人的鼻下,“没了气息。”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声音极低极低,但是却让躺在各个角落里的病患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这些汉人果真都是血腥毒辣的侩子手,是嫌我们弩人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
一时间,越圣雪成了众矢之的,但是她并没有急着即使,而是又摸上那年轻人的手腕,他还有微弱的脉搏,“傲雪姐姐,他还没死,将针袋给我!”
“雪儿,你要做什么?”
慕容傲雪很快拿来装满针灸所用的针袋,只瞧那一双巧手,在越圣雪的针灸下,没了气息的年轻人渐渐有了反应,他觉得身子在发热,好热,突然——
“该死的,你是想要害我吗?!”
他猛地一使劲儿拍开越圣雪的手,但是他胸口一闷,一口黑色的血水吐了出来。
自己吓了一跳不说,连那些刚才还在骂着越圣雪的病患们都惊愕了起来。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竟死而复生了?!
年轻人傻傻地看着那滩可怕的血水,突然混乱的头脑变得很清晰,虽然浑身还是萦绕着很重的饥饿感,但是仿佛口水可以下咽了,“来……先喝下这碗粥吧……”
他发楞之际,越圣雪已经将碗热腾腾的菜粥放到他的手边。
“娘……娘娘?”
年轻人一瞬间被越圣雪的温柔感化,纵然他方才对她诸多不敬,怀疑她对他下了毒手,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无人能医的毒竟然在她的手下解化了——
她若真的有心害死他,又何须在他“死”后还救他?
汉人……也许汉人也有……好人?
“你身子还很虚弱,先喝点粥吧,不要说话了。”
越圣雪端着菜粥,竟然一口口的喂着年轻人,那亲和的摸样一点儿都没有精贵的妃子摸样,别说年轻人突然感动的话都说不上,就连整个静躺在医馆的病患都费解茫然了……
“你可以照顾自己了吧?”
待年轻人的脸色一点点有了红润的迹象,越圣雪莞尔一笑,立刻随慕容傲雪救治起了其他的病患,越圣雪将自己针灸的法子告诉了慕容傲雪。
大概几个时辰过去,躺在医馆内的病患都已经可以下咽。
他们一个个感恩不尽地看着满忙碌不停的越圣雪,想要道谢却又不知该何从说起。
“娘娘……雪妃娘娘,你同傲雪姑娘的药真的起效了?”
从外而来的洛大夫走了进来,一问下原来是又有很多百姓病倒了被抬来了医馆,越圣雪二话不说就要去看看,但是——
“雪儿!!”
慕容傲雪惊呼起来,只因越圣雪一脚迈了出去,整个身子就往后仰,索性她即使揽住她的腰扶住了她,“雪儿,你的脸色好差,外面的病患交给姐姐,你先休息下。”
不用问,慕容傲雪知道昨夜她休息了片刻的间隙,雪儿肯定是又一宿都没睡。
瞧她此时此刻的脸色,简直比病患都可怕。
“不用了,百姓们不能等,好不容易知道怎么治疗他们了……我……”
“什么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为何要对他们那么好,你瞧瞧你为了他们累成这样,他们连一声道谢都没有,刚才还将你当做仇敌,恨不得你死!”
慕容傲雪冷冷地扫了四周一言不发的那些被她们治愈正喝着菜粥的百姓们。
“还是不救了,你母仪天下宅心仁厚,但是他们却不领情!真正没良心的是他们才对!”
“好了,傲雪姐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汉人的确对弩人犯下深深血债,只要是能弥补,我都愿意,只要能救回弩人的性命,雪儿就算被说成是坏人也没关系。”
越圣雪现在可不想要什么道谢,她一心只想着赶到外面去治那些病患。
谁想——“雪妃娘娘,请饶恕我们的无知,感谢雪妃娘娘救了我们,求雪妃娘娘保证自己的身子,我们能有什么帮得上的,尽管吩咐!”.
那个年轻人忽然跪地向越圣雪叩谢,那些治愈的百姓们也跟着跪地朝着越圣雪叩拜。
一股暖流汇流上越圣雪的心,这时她听到慕容傲雪轻轻笑了一声,对上她贼贼的眸子,她才知道姐姐又使坏了,不过也都拖了姐姐比百姓们“就范”的福,她这算是终于融化了他们冷视汉人的心了?
有了不少恢复健康的壮丁后,他们都在厨房中忙和着煎制越圣雪吩咐下来的药汤,而随性而来的大夫们在慕容傲雪和越圣雪的教导下,为病患们针灸。
很快,三日的功夫,整座死气沉沉的小城重新洋溢起了盎然的生机。
先前还对越圣雪满是恨意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向她叩谢,感谢她救了上百上千的弩人的性命。
“雪儿!”
等待了整整七日,帝天蛮终于迈入了城门与心爱的女人再度炙热相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倒在街道上数以百计的百姓们向着帝天蛮叩拜,“请饶恕我们的无知,曾经我们说过不少雪妃娘娘的坏话,还请陛下降罪!”
帝天蛮冷视的放眼望去,没有言语一句,但是眉宇之间却噙着一股慑人的冷怒。
他不是瞎子,他第一眼就发现怀中的小人儿憔悴了好多好多,瞧瞧这张红润的小脸都清瘦的小了一整圈,脸色也不似曾经的白皙如雪,参着惹人心疼的蜡黄。
“斗胆刁民,你们的确有罪!”
帝天蛮怒焰高喝,越圣雪立刻娇嗔地拉住他的衣襟,小身子依在他的怀中,“不要迁怒百姓,不知者无罪,不要责怪他们了!他们没有罪,没有!”
弩人是有情有义的民族。
越圣雪并不责怪他们曾经对她的憎恨,若是救了他们这一次就能抵消曾经的伤痛,她愿意,真的愿意。
对着越圣雪萦绕泪意的眸,帝天蛮被她生生揪痛,她从未有变,为了他人可以将自己伤到体无完肤。
“当真放过他们,他日本王要封你为后,他们必定造反!”
凌厉的眸子扫去,所有的百姓大声仰天大喊起来,“雪妃娘娘就是我蛮弩的后,我们将爱戴她,遵从她,此誓绝不背弃,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喊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越圣雪淡淡而笑,她来到此地的确是想要化解汉人同弩人之间的仇恨,但真的如梦变真,她感动得潸然泪下,“雪儿……傻丫头……”
帝天蛮扣起越圣雪挂着泪的小脸,心疼的为她拭去泪水。
可就要吻上她唇的时候——
“蛮……”
忽然,越圣雪心口一绞,抓着帝天蛮的衣襟,双腿忽然无力,整个身子跟着往下沉——
“雪儿!!”
帝天蛮一把揽腰抱住她,他吓得龙颜大变,百姓们亦惊呼起来,“雪儿,莫非也中了花粉毒?”
慕容傲雪紧张地靠过来,不容多加延迟,帝天蛮抱着越圣雪直冲入医馆。
但是慕容傲雪为她诊脉的结果却不是中了花粉毒。
刚有了生气的落埖小城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百姓们都忧心忡忡的守在医馆外面,他们不曾料想到救了他们的雪妃娘娘会突然病倒,而病倒的缘由,是因为用健康的身躯为他们试了太多的药,导致体内数种毒发,毒气已侵入血骨,若是找不到解药,可能就……
回天乏术……
“雪儿,本王绝不许你有事!”
帝天蛮坐在榻边,大手握着越圣雪冰凉的小手,该死!他就不该允许她来到这里,她真是疯了,为何要将自己当做试药的白鼠?!
“陛下,你不要焦急,傲雪一定不会让雪儿有事的!”
慕容傲雪端着一碗黑稠的药碗进来,将一只针袋放在床头,“傲雪,你找到了医治好雪儿的法子?!”
“陛下,请让其他人都退下吧。”
慕容傲雪并没有直面回答,因为她并不能确定她的法子能不能就雪儿,这些天她们调配出解药之前,雪儿趁着她休憩时用过什么药材,她并不得知。
她现在毒发的病源,她只能约莫着计算。
许是越圣雪的善良为人,连老天都感动了。
连夜倾盆大雨而下,却驱不走守候在医馆外的弩人百姓,他们一听雪妃娘娘若是熬不过今夜就将一命呜呼的噩耗,纷纷跪地不起,为她祈福。
“都怪我们不好,都怪我们好心当作驴肝肺,都怪我们……”
跪倒在医馆外的百姓们一个个都在斥责自己,“祈求上天,祈求上天定要保佑雪妃娘娘,娘娘是好人,应该得到好报。”
躺在榻上的越圣雪在被帝天蛮抱入医馆的屋子里时已经没了意识。对于旁人的叫唤,不管是慕容傲雪还是帝天蛮都没有反应.
她的气息很弱,闭着的眼没有一点儿的眨动。
全数人都退下的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慕容傲雪压抑的呼吸声,还有帝天蛮就要崩溃的心跳。
“雪儿……雪儿……”
他一遍遍喊着床上人儿的名字,就站在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却不敢靠近,生怕打扰了慕容傲雪会耽误了疗治。
“雪儿,雪儿,听得到姐姐说话吗?!”
慕容傲雪扳过越圣雪的身子,拉下她的衣衫,每在她的背后扎下一针都唤一声她的名字,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应过。
仿佛她的疗治一点效果都没有。
因为她已经……
一道泪从慕容傲雪的眼眶中落了下来,无声的却灼烫了帝天蛮的心,他感到了奇异的气流,靠了上来,“怎么了,慕容傲雪,雪儿是怎么了?!”
噗通,慕容傲雪手中的针散了一地,她跪倒下来大哭,“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陛下……”
她一声声地嘶喊着,帝天蛮摇着头,“不,不……”
高大的身子在床边坐下,将越圣雪没了声息的身子搂入怀中,“不会的,雪儿,回应我,你听到我在说话的,你听得到的。”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她明明好好的,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的……
泪生生从男儿坚毅的眼眶落了下来,帝天蛮吻着越圣雪冰凉的唇瓣,他不敢相信她没了呼吸……
“雪儿……”
吻落在了她的颈项,感觉不到了脉动……
“雪儿……”
又一声,吻落在她的心口,没有……没有……连心跳都没有了……
“不会的,不会的,雪儿,你答应我定会平安归来,不会的,你不会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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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甜蜜番外·大结局(下)
越圣雪突然病故的消息不胫而走,雨夜连绵,像是老天都在哀叹,被治愈的落埖小城的百姓长跪在大街小巷不起.
医馆内到处死寂的阴沉,屋子里,帝天蛮守在榻边,握着越圣雪变为冰冷不再温暖的小手,“雪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回答我,回答我……”
帝天蛮傻傻地念着,一整夜,没有合一下眼,他一遍遍的叫唤着她,但是没有一次她回应他。
“陛下……雪儿已经……”
陪同一夜的慕容傲雪不忍再看帝天蛮如此折磨他自己,走到榻边将越圣雪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滚!累”
“陛下?!”
帝天蛮猛地咆哮起来,一手挥开慕容傲雪,谁也不能分开他和雪儿,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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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雪妃娘娘已死,请陛下……”
“滚,都给我滚!”
阡子默跪在榻前才低低从说了一句,帝天蛮就一掌拍落床头的梳妆台,“滚,都给我滚!谁都不许进来打扰,谁都不许!!”
帝天蛮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将屋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从里将门锁了起来,“不许提‘死’,我的雪儿不会死,永不!”
帝天蛮喃喃低喃,他走回榻边,每一步却是如此沉重,好像迈进一步就更远了一步。
“不要!雪儿,不要离开……不要……”
帝天蛮拖着满是疲惫的身子跪倒在榻边,任凭他嘶哑了喉咙,他的声音还是没能唤醒他最爱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好转起来,明明所有将死的百姓都被你医活,为何你却……
“雪儿……起来了,快起来了……我们要一起相守到老,你答应我还要为我添好多好多的小王子,小公主……”
帝天蛮捋着越圣雪紧闭双眸的脸,好凉,好冷……
为何连丁点儿的温度都没有了?
“雪儿……你不要怕,我在这儿,夫君在这儿,我保护你,不会再冷了,不会了……”
帝天蛮像是失了心,他痴痴地念着,坐在榻边俯下身张开双臂抱着越圣雪,用他的体温温暖身下的人儿……
暖和一点,只要暖和一点儿,他的雪儿就会醒来了。
帝天蛮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无论屋外多少人就要敲破了门,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怔怔三日三夜,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当阡子默破门而入,只瞧帝天蛮抱着越圣雪一动不动,“陛下!”
所有人都惊慌起来,以为帝天蛮是追随越圣雪而去,动了短见。
谁然,一班侍卫刚靠近榻边,就听帝天蛮大喝,“不许靠近!!滚,本王谁都不见!!”
帝天蛮睁开紧闭的眸,拥抱着越圣雪的身子却仍旧覆在她的身子上没有动,单凭一个凌厉的眼神,所有人都收住了脚步。
他们知道陛下爱雪妃娘娘如命,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佳人已去的事实。
可这样下去,怎会是办法……
“呜啊……啊呜呜……呜呜……”
忽然,寂静到只能听到所有人呼吸声的屋子里响起了婴孩的哭泣声。
“雪……”
帝天蛮听出那是他孩子的哭声,“皇儿!!”
帝天蛮终于坐起了身,只瞧慕容傲雪抱着小皇雪走了过来,“陛下,傲雪知雪儿突然亡故教你生不如死,可为了可怜的小皇雪,求您万不可动死念。”
“本王的孩儿……本王和雪儿的皇儿……”
帝天蛮万念俱灰,若不是慕容傲雪的到来,只怕他会抱着越圣雪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站起挺拔的身子,从慕容傲雪的怀中将哭闹不停的小皇雪抱过来。
他从没见过这孩子哭得那么烈,那么闹,“小鬼,你也知道了吗?!娘亲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呜啊!!呜啊……呜呜……”
怀中的小东西声嘶力竭地哭着,就像听得懂帝天蛮的话,他乱动着一双胖嘟嘟的手臂,不知在空气中抓着什么,“呜呜……唔啊……”
小皇雪哭不停,仿佛要将天都要哭塔下,他张舞的小手抓着帝天蛮的下颚,哭得双眸通红,通红——
忽然,帝天蛮觉得这孩子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只是他说不出来。
那融合着他眼瞳颜色和雪儿眼瞳颜色的眸子闪着不一样的泪光,他抱着小东西立刻坐到榻边,“你是不是想要娘亲?你想要娘亲,对不对?!”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帝天蛮将帝皇雪放倒在越圣雪的身边,小小的身子爬爬动动,帝皇雪爬上越圣雪的身子,小小的手臂抱着她,就像刚才帝天蛮抱着越圣雪一摸样似的。
“呜啊……呜呜……呜呜啊……”
他哭着,冲着越圣雪的心口大声嘶喊地哭着,泪水一道道打湿越圣雪的衣衫,渗了进去。
“呜啊……呜啊!!呜呜呜……”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像有神灵附体,这一刻谁也不敢靠近榻边,因为——
越圣雪的身子周身竟然萦绕起一层层诡异的红光,仿若冰冷的身子成了一块通透的红玉,“雪儿……?”这一刻不止帝天蛮看出越圣雪的不同,所有人在屋中的人都不敢相信.
小皇雪还是在哭,没哭一声,那层层的光芒就越发的浓郁,还越来越大的扩散,红光笼罩着整张床榻,忽然旁人都看不清那红光之内的景象,只能听到小皇雪不停的哭泣。
“呜呜……呜啊……娘亲……回来……呜呜……回来……皇儿……身边!!”
只会嘤嘤呀呀哭泣的小皇雪,竟然会说话了?!
红光之内,帝天蛮将小皇雪抽泣的叫喊听得一清二楚,“爹爹……呜啊……唔唔……爹爹……救救……娘亲……”
一片蒙住眼眸的红雾中,帝天蛮感觉到一只小手抓着他的手来到越圣雪的心口上——好烫!!
“雪儿!!”
先前还冰冷的身子此时此刻滚烫得可怕,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帝天蛮扑下身子,双臂不知有股怎样的引力,他下意识的滑入越圣雪的后背,那朵地狱之花的位置好烫,好冰——
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交替地侵占着越圣雪的身子。
仿佛是一张战争,冰冷一旦盖过灼热,雪儿就会……
“呜啊……娘亲……回来……回来!!”
小皇雪抱着越圣雪的手臂大哭大喊,帝天蛮茫然地不知自己究竟能做什么,他抱起越圣雪的身子靠入他的怀中,随即拉下她的衣衫,祼露的后背向着忽然不哭的小皇雪……
帝天蛮一手接过落下小脸蛋的泪水,以指尖点在越圣雪后背的地狱之花,猛地地狱之花像是灌入了鲜红的血液,“呃嗯!!”
已经冰凉的身子突然弓了起来,越圣雪竟然发出一声痛吟!!
“雪儿?!”
帝天蛮喜极而泣,不敢相信怀中发生的一切,他揽住越圣雪向后仰去的身子,“呜啊……呜呜!!”
方才还会说话的小皇雪突然只剩哭泣,他张着哭肿的双唇握住越圣雪的手儿,“皇儿……娘亲的……皇儿……”
越圣雪紧闭着眼却翕动着唇说话了,帝天蛮甚至已经自己是耳鸣,然而,“蛮!!呃啊!!”
越圣雪突然痛吟得揪心,她伸来一手,帝天蛮立刻大手握住,“雪儿,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呃嗯!!好痛,雪儿好痛!!”
背后像灼烧着一把火焰,越圣雪无助的哭喊,她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好像一直漂浮在一条深不见底的海里,海水很冰凉,一点点的浸透她的心——
她缓缓都闭上眼,一点点的沉入底处,但是海面上突然传来猛烈的震动,她听到了哭泣,随后沉溺她的海水变得温热,热得仿佛要烧尽所有的海水……
重生,还是灭亡……
越圣雪不知,浑身都在冒汗,好热,那滚烫的海水消失不见了,还是变为了一团团火焰正在燃烧着她。
“蛮……皇儿……救救……我……救我……”
滴答,帝皇雪小手忽然捧住越圣雪的脸蛋,一道泪落在她的眼睑下,冰凉得好似解开了浑身的灼热。
“皇儿?”
紧闭的双眸缓缓都睁了开来,“雪儿!!”
帝天蛮欣喜若狂,立刻抱住越圣雪,谁来告诉他,他并不是在做梦!
“呜呜啊……呜呜……啊呜呜……”
这一次帝皇雪的哭泣不再撕心裂肺,而好像是喜极而泣,“蛮……皇儿……”越圣雪眼神仍旧染着几缕迷蒙,她一手揽住手边的小东西,一手捋上帝天蛮满是憔悴的脸孔。
“发生了……什么……”
就像在做了一场冗长的梦,诡异的红光从床榻边渐渐消散,越圣雪茫然不解地看着两个最爱的人在她的身边,哭红了眼睛,哭肿了红唇。
“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娘娘,万福!”
忽地,整个屋子的人在阡子默的带领下道道高喝起来,帝天蛮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越圣雪的身子上,“我的雪儿,你听到了么,你就是这蛮弩的后。”
“蛮弩的……后?”
越圣雪翕动着唇,帝天蛮俯下身将她不解的疑问都封缄在彼此的口中……
谁也不会想到当今雪妃娘娘有着异于常人的身子,可以踏入鬼门关又折返了人间。
她的宅心仁厚,她的善心医德,在落埖小城传为佳话,不出一个月已经传遍了整个蛮弩,几乎所有的弩人都不再恨她,相反被她为百姓而死的事迹所感动,奉她为再世女神,莅临蛮弩的救世主。
半个月后,蛮宫内一片欢天喜地。
因为帝天蛮诏告天下,七日后将举行封后大典。
养心殿内,已经养好身子的越圣雪怀抱着小皇雪,小东西很不安分,像只小手张牙舞爪着想要抓越圣雪逗他的手。
“小鬼,又让娘亲为你操劳了。”帝天蛮走到了龙榻边坐下,一手揽住越圣雪,一手刮了下小皇雪的鼻子,“讨厌鬼,不许欺负皇儿,若不是他,我一定还徘徊在鬼门关。”.
越圣雪娇嗔地打了帝天蛮一下,回想那一日她还是觉得很神奇。
她明明应该是没了气息,但是小皇雪的哭声突然出现,当他的泪低落在她的脸上,但天蛮将小东西的泪点在她的后背上。
她仿佛就得到了重生……
说来,真的非常神奇抑或是诡异。
从那日之后,她后背上的地狱之花,没过一日都消弱了一点,而她赤红的眼眸竟然也一点点的恢复了原先炯亮的黑色……
帝天蛮吻着越圣雪的额,捋着她的发,“这小鬼真的是我们的福星,本来还挺‘讨厌’他和老爹争宠,但是现在我可爱死他了!”
帝天蛮从越圣雪的怀中将小皇雪抱了过来,对着他又是亲又是吻的,这东西就咯吱咯吱的笑——
说来,从那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话,就像个同岁的婴儿一般只会嘤嘤呀呀。
“呵,大傻瓜……哪有做爹的那么爱争宠!”
越圣雪像帝天蛮刮小皇雪鼻子那样也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刚要抗议说什么,她却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蛮……我爱你……”
突来的告白教帝天蛮心跳漏了一拍,“我也爱你……我的雪……”
“呵呵呵……呵呵呵……”
小皇雪闪耀的小眸子鬼鬼地笑弯了眼,仿佛知道爹娘正在做什么……
“陛下,玻璃使着求见。”
正吻到情浓时,门外突来的一道通报打断了寝屋内的温情,“波斯?!”帝天蛮下意识地眯起了碧色的眸子。
越圣雪也不禁关切了起来,她抱过小皇雪,催促着帝天蛮去接见那个波斯使着。
“为何那么着急赶我去?还在想念着‘老相好’”
帝天蛮醋意浓浓地问,越圣雪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什么老相好,楚仁殿下可是我的亲兄长。”
真是服了这个醋坛子,都陈旧往事了还没忘呢!
“切,他是,另一个可不是!”
帝天蛮俊眉一挑,越圣雪自当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那么怕玲珑把我抢走?!”她鬼灵地坏笑,帝天蛮扣起她的下巴就吻住那粉嫩的唇。
“不许叫的那么‘亲密’!”
果然是个霸道的男人,越圣雪无奈地莞尔一笑,任凭帝天蛮索吻到满足才放开她……
波斯来的使者是为旓玲珑聊表心意,为帝天蛮和越圣雪送上一只送子观音的名贵玉器,“陛下,我波斯王愿陛下同皇后娘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波斯王已在赶往蛮弩的路上,七日后的封后大典,一定如约出席。”
“如约出席?”
越圣雪听着有点纳闷,事后才知道原来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帝天蛮邀请了旓玲珑来参加她的封后大典。
“那楚仁殿下也会来吗?”
越圣雪好开心,上一次奋力,她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他们了。
“果然还是我太大度了,真不该请他们来呢。”
帝天蛮来到越圣雪的身边当着波斯使者的面就大秀恩爱,搂着她的腰,附在她的耳边说着肉麻话,都不怕人家笑话。
“小气鬼,是人家当初不够狠心,应该扔下你立刻蛮弩才对。”
越圣雪娇嗔地掐着帝天蛮的心口,他似是不悦地皱起眉,扣起她的下巴,“当真?要是你那时那么狠心,可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好的夫君,皇儿这么好的孩儿。”
“臭美!”
越圣雪白了帝天蛮一眼就将他扔在一边不理他了,“多谢波斯王有心,还望使者为本宫回去捎个话:本宫期许波斯王早日到来,封后大典之后,若是愿意,本宫必将带波斯王好好游历我秀丽的蛮弩。”
“呵呵,臣下一定将娘娘的话带到,但然,到时陛下一定不会放娘娘离宫陪同我波斯王吧。”
连使者都笑话她吃醋一等的夫君了,越圣雪羞红着脸,帝天蛮却脸皮更厚得粘了上来,“波斯使者真是好眼力,为娘娘捎话回去的同时也捎本王一句话:越圣雪为帝天蛮的女人,此生不变,来世不改!谁都休想觊觎!”
七日后,举国同庆的封后大典,盛世空前。
诸多国家的国君,小王,公主,都有出息,越圣雪在天下人的见证下,得到弩人的认可,成为了蛮弩的后,母仪天下。
大街小巷上拥挤满了人,统统仰天跪拜得越圣雪为皇后,实在是蛮弩的一大幸事。
帝天蛮亲手为越圣雪带上凤冠,晴空万里的天空出现七彩的彩虹,惹来百姓们阵阵欢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日之间,弩人与汗再也不是敌,天下迎来盛世太平。隔日,越圣雪如同小时候那般调皮,乔装打扮,如约带着旓玲珑和晋楚仁游离蛮都,帝天蛮亦乔装打扮陪同左右.
找他的原话就是:娘子太诱/人,夫君不放心。
“陛下,还真是个醋缸子!”
在一家酒家的厢房停留,见帝天蛮对越圣雪无微不至的呵护,旓玲珑吃味地发出抗议,“呵,波斯王他日有了所爱,比起本王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此话倒是所言非虚,玲珑信陛下,因为玲珑还一直都想着把雪儿抢过来呢!”
旓玲珑半开着玩笑,帝天蛮笑眯着眸子绽出了危险的光芒,越圣雪察觉到了异端,刚想要劝,一直不语的晋楚仁点了她一下,示意她无需担心。
“楚仁哥哥……”
从再次相见后,楚仁殿下的称呼就自然而然地变为了哥哥……
“有能耐的,本王欢迎波斯王尽管放手来抢。”
嗯?
这一次帝天蛮倒是意外的大方,就连越圣雪都感到意外,“蛮……?”她傻傻地走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点都没烫,难道是吃坏东西了?
谁想一只大手缠上她的腰就将她搂入怀中,“蛮?!”
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他们的“恩爱”?!
越圣雪刚要从帝天蛮的怀中挣脱开,他却贼贼的坏笑,握着她的手握向她的另一手,“来,为自己把个脉。”
哎?
越圣雪一愣,然而她不由自主地搭了一下脉,不解的面色一下变得惊喜,“蛮?!”
她又惊又喜地看着帝天蛮,因为她搭出了她的脉动是——喜脉!
帝天蛮只是笑,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搭出喜脉,只是一个眼神,越圣雪就心有灵犀的,恍然想起这些日子早晨之际,都会有御医为她把脉,只为让她将身子调理的更好。
所以莫非——
“天蛮,你早就知道我有了?”
“当然,有了这一胎,我才不会怕你被人抢走啊……”
帝天蛮坏心的笑了起来,连同旓玲珑和晋楚仁都笑了起来,难道……莫非……“好坏,你们又联合起来欺负雪儿!”
又一次,越圣雪“输”在了这三个坏男人的手下……
她小手抚在小腹上,满面幸福的笑:孩子,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和皇雪哥哥帮着娘亲收拾这三个大魔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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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兔纸将开新文,希望亲们到时继续支持呀,自此谢过~
-全文终!
louis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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