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到了伊萨克的阳台上,不小心碰倒了‘春波碧水’,吓了一大跳,心想也许要被伊萨克打ρi股了。正想着溜走还是找个理由搪塞,房间里面‘咚’地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从床上摔到了地下。我往里面一看,顿时惊呆了,连连后退撞到了栏杆,花盆也被打到楼下砸个粉碎。”
“多芙琳仓促拉起被单遮住身体,伊萨克脸红得跟猪肝似的,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嘴里没头没脑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大约是埋怨我不该乱闯之类。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快点逃跑,鬼使神差地从阳台往地下跳。伊萨克大喊一声抢出来,却已经晚了一步。
我的耳边呼呼生风,伊萨克“不要”的呼喊响彻云霄。我忽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快落地的时候,我发现游泳池水正向我迎面扑来,脑海中电光石火一闪,我见过这情景的……
以后的事很糟糕。伊萨克在与父母一席谈话之后从家里搬走了,独自在外租了一套单身公寓。他的学费是由家里负担,而且他在大学的成绩很好,奖学金足够支付日常生活费用。半年后我去了德尔松中学,那不是所有给我寄来录取通知书之中最好的学校,但它离伊萨克所在的明威大学只有几公里的路程,课余时间可以到城里逛逛。我常想也许哪天会遇见他,但一次也没有。
这时楼下客厅里的钢琴忽然响了起来,曲调调皮跳脱,技巧圆熟,稍嫌卖弄,很明显不是伊萨克。丁丁眼前浮现出二哥丁迩那张永远不会正经的脸,忍不住好笑。她下到楼下客厅,已经有一大堆人聚在那里。丁迩居中,一本正经地弹琴,丁氏夫妇和丁杉、丁柳、丁琪、丁帮丁佑都围坐在客厅的壁炉四周。艾琳笑得象个孩子般,招着手叫她过去。
丁迩大声道,“来了!来了!干嘛放着小李斯特不用,偏要我这门外汉来班门弄斧呢?”
丁丁扑哧一声笑出来,道,“谁敢说丁迩先生是外行?单凭阁下这首《福利亚舞曲》就可以在我们学校名列前十,而且以阁下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会有哪个评委不心醉神驰拍案叫绝五体投地魂飞魄散?”
众人大笑。丁迩装出一脸的委屈,道,“真不象话!说话也太流利了,你这样子还叫结巴吗?”又是哄堂大笑。
其实自从接受心理医生的指导采取了音乐疗法以来,丁丁结巴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说话时间一长,特别是在唇枪舌剑的斗口中,几乎已经能够流利地表达。
丁迩又道,“伊萨克你们不是要办自由艺术节吗?请丁丁做参谋吧。”
丁丁心口直跳,偷眼瞧了瞧伊萨克,见他未动声色便道,“我的这点儿微末技艺拿到高年级就太丢脸了,二哥你别老拿我开玩笑。”
伊萨克连忙乱摇头,“不是!不是!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怕你不喜欢太乱的环境,才没跟你说。”
丁丁低头一笑,“喜欢的。”
人群中,丁迩象总指挥似地拍手,道,“好,好,就这么决定了!老三你负责服装,小舞负责造型,伊萨克到时候就当司机。”
他向杉眨了眨眼,颇有成就感。其实当年丁丁误闯温柔乡的事,除了当时还是小毛头的丁帮丁佑,丁家成员无一不晓。但一者此后伊萨克和丁丁不在同一屋檐下住,难有撮合的机会;二者兄妹两人都内向晦藏,疏远的个中原由旁人又难以启齿,因此想要两人和好如初是颇有难度的。今天的聚会由艾琳召集,丁迩猜想母亲可能也有这么一点儿类似的企图,虽然最终是由他来完成,但这应该是全家人一致的愿望。
丁杉没说话,脸上的表情象迷惑,又象在沉思些什么。丁迩悻悻地想,这小子,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老头表情,瞧着真碍眼啊!
作者有话要说:【玛丽有只小绵羊】
——有人记得这歌么?
【月光】
——是艾兴多夫的诗不错,但在写译文的时候胡添了两笔,请诸位切勿深究。
【寿春节】 罗洲法定节日,每年的三月三日即为寿春日,假期为一周。
【宁夏节】 罗洲法定节日,每年的六月三日即为宁夏日,假期为一周。
【清秋节】 罗洲法定节日,每年的九月三日即为清秋日,假期为一周。
【酿冬节】 罗洲法定节日,每年的十二月三日即为酿冬日,假期为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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