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了杨娜,我还是不得不放下了面子。
但我也没有完全放下面子。
尽管在这三更半夜吵醒了杨娜,我还是于她朦朦胧胧敢情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摸索着拿起手机接听闭着眼睛问了声:“谁?”之后,冷冷的道:“我,杨改之。”
“什么,改之,是你?!”青梅惊讶的道。
声音听上去不再有半点朦胧,估计她已完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我道:“是的,是我。”
一字一句,冷冷的。
尽管她在夜半三更被我惊残美梦,半点也没有责怪我只是惊讶,我也没有丝毫感动。
她道:“是在分公司遇上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惊讶之后,是担忧,对我的担忧。
她不知道我已回了重庆,她以为我还在壁山,我是在分公司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才找她的,她以为我是向她求助的。
我是遇到了麻烦,特别的麻烦,我也是向她求助,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为了自己,我宁愿被所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的人踩在脚步下,我也不会向她吭一声。
我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我道:“这段时间杨娜跟那个姓刘的之间有没有什么异样?”
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半夜三更没由来的打电话冒出这么句话,世上姓刘的那么多,你又指的是哪个姓刘的?”
我道:“当然是刘主管。”
她道:“哦,原来是因杨娜失眠了,想打听她跟刘主管的事。我又不是闲得无聊到处捕风捉影收集绯闻的狗仔,哪有时间去管他们。”
青梅的声音有些冷冷的,并且似乎要挂断电话。
我不得不软下语气,声音稍稍放柔的道:“我哪有失眠了,我只是刚才做了个恶梦,梦到杨娜被刘主管算计,醒来时担心得厉害,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
我撒了谎,我把正在现实中发生的近似的事说成了梦。杨娜出去的时候连我都不肯告诉更不让我跟她明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当然得替她保守秘密。
青梅道:“哦,原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怪不得。不过,我看杨娜和刘主管最近相处既没什么亲昵也没什么隔阂,你完全大可不必担心。”
青梅没有因我的改变放软放柔半点语气,反而似乎更冷了些。
我不知道青梅说得是真是假,但我宁愿相信她没有骗我。
我其实是在自己骗自己,我希望杨娜安全。
在我眼里,似乎这世上再没有比刘主管更坏的人了。只要杨娜不是因为刘主管才急切慌乱的独自一人在夜半三更出去,杨娜的处境就不会太过糟糕。
我略微放了些心。
我已经因青梅的话自己骗自己的认定,杨娜决不是因刘主管出去的了。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使坏,要么太爱要么太恨,青梅既然说杨娜和刘主管既不过亲也不太疏,刘主管在这种时候使坏的可能性极小。
但我没就此挂断电话,我忽然记起件事来,我问:“把我和春花调到分公司是你的主意有什么目的?”
青梅似乎在那边愣了愣,才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我道:“没有人告诉我,我只是在春花的办公桌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贴在内侧的纸条,纸条上有几个她写的字……”
“什么字?”我还没说完,青梅就急急的打断我,似乎还有些紧张。
我冷冷的道:“‘一定不辱使命’。我再三追问,春花也没说出是谁的使命,又到底是什么使命,她只是告诉我,她和我来分公司都不单单是做管理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青梅没有说话,只在那边沉默。
我却一字一句逼问道:“我想知道,那个背后的人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又到底要我们在分公司做什么?”
青梅没有回答,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异常冷,她道:“什么也不要问,你只要把该记住的都记住,该忘掉的全忘掉就行了。”
妈的,说了等于没说。
什么是该记住的,什么又该忘掉,我分得清个鸟啊?
再说,我又为什么要记住,又为什么要忘掉?
多少年了,我都不曾再和青梅细谈过,更何况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此时此刻,我却忽然好想继续跟她谈下去,我想揭开那个秘密,尽管,我知道她说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电话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忙音,她已将电话挂断,连一句应付的再见也不曾说。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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