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不是陌生人进来过了,陌生人进来只会是偷了东西就走,断不可能翻遍被子的每个角落找不到半点值钱的东西还心情特别好的帮你把被子如此整整齐齐的折叠好。
那么,真的是杨娜回来了。
只有她,才有可能帮我折叠被子的。
可我的心情还是很紧张,握着菜刀的手非但没有放松,还沁出了汗水。
联想到杨娜前天夜半出去时的焦急神情,再联想到杨娜既回来却没给我打一个电话,而眼前房间的寂静,应该说是死寂,特别是没有合上的照明电源总空开,我就不得不提防,甚至往更糟糕的情况里面想。
是不是杨娜虽然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
而那和他一起回来的人,就是前夜杨娜接了电话后焦急的独自去见的人。
而那个人,现在正要挟着杨娜,要对杨娜做什么或强迫杨娜交出什么,所以杨娜才没有给我打电话。
她是不能给我打电话,她没有机会。
她也许也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她一直疼我,还以为我真如眉清目秀的长相一样女子般柔弱,她宁愿自己一步步走进凶险,也不愿把我也拉入危险之
我向杨娜卧室半掩的门靠进,一步一步,很紧张很轻。
还没到门口,我就能从门缝看到里面大半的情景。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杨娜房间大概没拉开窗帘,里面却只有柔弱的光线。
不过光线虽然柔弱,却并不太幽暗。
杨娜背对着我,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手里似乎正捧着什么东西。
而在她跟前,前天我以为里面装着与她神色焦急的匆匆离开有关的秘密想打开却没有打开的组合柜那扇最靠里边的门却已打开。
杨娜捧在手里的一定就是那秘密了。
那秘密果然与她的前夜神色焦急的匆匆离开有关,不然,她不会一回来就打开组合柜那扇紧锁的门,把那秘密拿出来捧在手里发呆,忘记了给我打电话。
我稍微放松了下心情,轻轻的离门口更近。
这下,房间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了,果然,房间里再没别的人,杨娜真不是被什么跟她一起回来的人要挟着,才忘记了给我打电话,甚至到现在也感觉不到我已站在她背后的门口。
但我心里依然很难过,杨娜虽然回来了,却一回来就对着捧在手里的为我所不知的秘密发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让她放不下的事。
我把握刀的手藏在背后,轻轻道:“姐。”
她还是一动不动,她根本没听到。
我更加难过,略微提高了些声音,又叫道:“姐。”
她这才听到。
但没有对我转过身来。
她慌慌的把手里的东西放进组合柜,关上那扇打开的门,才道:“你回来了,昨夜是不是去了女友那里?”
我道:“姐怎么知道我昨夜没回家,难道姐是昨夜就回来的?”
我没有怨恨她既然昨夜就回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反是更加难受,难道她是昨夜一回来,就打开组合柜的那扇门把紧锁在里面的秘密拿出来捧在手里一动不动的发呆到现在?
她道:“不,我也回来不久,我是看你被子凌乱,帮你折叠被子时发现没有睡过的暖暖的温度,猜想你昨夜没有回来的。”
我有些感动,我没有说话,她是多么关心我在意我,不然她不会细腻到注意这些微乎其微的细节,并且敏感的猜想我昨夜去了哪里。
她拭了拭眼睛,她一定无声的流过泪,这才边对我转过身来,边道:“看你连被子都不折叠就离开,我就知道你见女友的心情有多么急切。弟,既然选择了她,就好好的爱她,永远保持一颗一想到立时要见到她就兴奋激动得连被子都顾不得折叠的急切的心。”
她忽然停住了,望着我的脸停住了。
她关切的道:“弟,是不是你们谁误会了谁发生了争吵?千万要互相谅解体贴,别等失去后才知道……”
她关切的眼神忽然黯然而痛苦,这么说来,她是失去过了,不然,她怎么会有如此透彻的体会和切肤之痛?
我笑,想以笑来安慰她让她放心,却笑得比哭还难过,我道:“姐,没事的,我……”
我想告诉她,我根本没什么女友,和女友发生误会和争吵的事更是无从谈起。
然而,她却打断我,道:“那你脸上怎么……?”
原来,她是看到了我左脸颊靠眼角下那条小小的抓痕,昨夜被那个贵妇在醉酒后的梦中当着叫瓶的负心男子拍打撕扯时伤到的抓痕。
我道:“没什么,是我自己一不小心划伤的。”
“哦?”她有些狐疑。
我忙道:“姐,是不是青梅来过?我刚才在小区门口见到过她。”
我想分散她的心思,不让她狐疑。
我不得不这样,我总不可能让她继续追问,然后说出是被一个贵妇抓伤的,昨夜我就住在贵妇家,还跟贵妇双双喝醉了酒。
我更想知道,青梅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神色凝重的离去。
她惊诧的道:“什么?你刚在小区门口见过她?!”
我奇怪的点头。
她道:“可她明明离开很久了。”
我明白她为什么惊诧了,原来,她是为青梅离开了很久了而我却说刚才还在小区门口见过青梅而惊诧。
其实,我不是刚才还在小区门口见过青梅,我是望着贵妇驾着宝马车急驰而去的方向怔怔得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到底从见到青梅到现在经过了多久。
她忽然问我:“她对你说了什么?”
听得出来,她是担心青梅对我说了什么。
我道:“没说什么。我也不是刚才在小区门口见到她的,我忘了我见到她后又去忙了点别的事。”
她这才放心的轻轻松了口气。
我问:“姐,她都来做什么呢?我在这里也住了段时间了,我以前可是从不曾见她来过呢。”
她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公司里的事。”
然后,别过脸去看窗外,道:“好好的太阳,原计划昨天带你去沙坪公园的,结果有事耽搁了没能去成,我们今天”
她分明是在回避我。
我没有点头答应,我很难过,我几乎要流出眼泪的柔声道:“姐,你就别隐瞒我了,是不是因为前夜你匆匆的离开的事,我看到青梅神色那么凝重,你到底遇上了什么困难,告诉弟好吗?弟知道了也好为你想想办法。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不让弟知道,弟越是为你担心呢。”
她道:“都过去了,现在真没事的。”
她依然看着窗外,还眨巴了几下眼睛,我知道她眼睛一定又潮湿了,却不再如先前对着捧在手里的为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发呆时那样单单因为伤心,她更多了一分感动,被我感动的感动。
但我知道,不是如她说的那样,真的都过去了,没事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不会今天一回来,就打开组合柜拿出紧锁在里面的秘密捧在手里流泪发呆。
然而,她不肯说,一定有她的理由,我虽然担忧她关心她,我却尊重她的理由,我没有再追问。
我只是道:“我昨天和朴丽姐去过沙坪公园了。”
她道:“什么,你昨天去过沙坪公园了?和朴丽?!”
我道:“是的,她昨天来过,她说你其实也约了她去沙坪公园的,只是你如没给我说过还有她一样没有给她说过还有我。她是在沙坪公园等了太久,没见你去,她的电话又忘记充电没有电了没办法给你打电话,才来家找你,然后和我一起去沙坪公园的。”
“哦,其实,我是想给你也给她一个惊喜的。她一直都让我带你去见她,可不是你忙就是我有别的事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本以为昨天可以的,不想……”
停了停,她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就是那个帮我在网上发租房贴子的人?你知道是她时,一定很惊喜的吧?我看得出来,从你听我说在网上发贴子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女子时,你就好奇的想见到她,想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有趣的女子的。”
我没有回答她,我道:“她也很担心你呢,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道:“哦,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朴丽的号码。
我听到朴丽没等她说话,就在那边道:“杨娜,你总算记得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担心死了。我担心死了倒不重要,可你的改之弟弟比我还担心呢,要把他担心死了,我看你怎么办,以后到哪去找个让你时时放在心上挂在嘴边的弟弟!”
敢情杨娜知道我能听到朴丽在电话那边都说了些什么,她的脸有些红,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朴丽道:“好的,不开玩笑了这次回乡下是不是又是因为你和他的事,他到底打算怎么样?”
杨娜没有回答,没有看我,她是不敢看我,我看到她对着窗外的脸上的神色,比先前怕我看见她感动得眼眶潮湿时还要慌乱还要回避我。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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