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青梅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真实的笑容,而且还满是猜疑的神色。
她想不到为什么会突然闯入这么多张极不友好甚至愤怒的面孔。
她也不知道这些面孔为什么会对她极不友好甚至愤怒。
除了寒香和依人。
就是我的突然到来也让她感到诧异,紧张和不安。毕竟,她和那个老男人的事并不光彩,她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至于别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为什么他们一个个会如寒香和依人一样对她充满恶毒的敌意。
我自己也不明白,贵妇和阔少他们的表情,青梅跟那个老男人一起过生日与他们都有什么关系。
但估计他们突然闯入这里的时间都还并不太久,不然,屋子里的空气不会如此沉寂紧张,即将暴发前的沉寂紧张,应该是早就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面对这么多双恶毒的眼睛,青梅虽然紧张诧异不安,却并没有瑟缩,然而,他身边的老男人却不自觉的向她靠了靠,似乎要替她抵挡即将暴发的风雨雷电。
贵妇的眼神在他一个细微的动作之后更加恶毒,恶毒中又平添了几许痛苦,大病初愈后憔悴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苍白面孔肌肉都在扭曲颤抖。
阔少和寒香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同时变得怒不可遏,但他们却终于还是努力的遏制住。\
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等待贵妇的一声令下,然后扑上去将青梅撕得粉碎。
这一刻,我隐隐猜测到他们和贵妇有着某种为我所不知的密切关切。
然而,贵妇没有一声令下,贵妇甚至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此时此刻,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极度的怒,极度的恨和极度的痛。
最先说话的是站在青梅身边的老男人。
他脸上的表情本也极度痛苦极度紧张,但他是还努力的平静了下自己,才叫了声:“梅。”
很柔和却又难消那隐隐的痛又有几分愧疚的叫了声“梅”。
然而,那声梅却不是叫的青梅。
他是对着又怒又痛的贵妇叫的。
贵妇对着他,也对着青梅,牙缝里终于挤出几个字来:“不要叫我梅!她才是你的梅!”
又冷又恨又痛又怒,几近歇斯底里!
老男人沉默,没再说一句话。
阔少却恶狠狠的望着青梅对寒香道:“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常纠缠在爸爸身边的狐狸精青梅?!”
寒香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给阔少点头眼睛却没看阔少,她的眼睛对着青梅,比阔少还要凶狠凛冽。\
阔少道:“我这就上去毁了她!”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却已扑了上去。
寒香也跟着冲青梅扑了上去。
老男人却闪身到了青梅前面,用身子将阔少和寒香挡住,嘴里痛苦的道:“强儿,香儿。”
阔少冲老男人道:“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叫我,叫我也没有用,你的心已被这个狐狸精勾走了,你心里哪还有妈妈,还有我和妹妹,我不会让你们继续的,尤其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一定要她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从你那里夺走的我的妈妈的所有幸福,我都要她加倍偿还!”
又恨又怒,还有着和老男人几乎一样的痛。
此时此刻,我已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白原来,阔少就是寒香的哥,明白贵妇就是他们的妈,明白那个老男人就是他们的爸爸也是瓶梅公司的老板。
怪不得,那夜,从贵妇家回来的路上,阔少要在车里睁着双那么奇怪的眼睛对着我一身的衣着,原来,那身贵妇让下人送给我的她家少爷没穿过的衣服其实就是阔少自己的。
怪不得,阔少要在洪叔带着人将我挟持到僻静的巷道正准备对我下毒手时奇怪的喝开洪叔和那帮人放了我并且声称是在报答我,原来,他是知道了,我曾经在沙坪公园附近于扒手行窃时帮助过贵妇,也就是帮助过她的母亲。\
怪不得……
过去的种种都在我脑海里刹那奔腾翻滚,我来不及细细思考分辨,这一切都是多么的让我意想不到。
我在意想不到中无比震惊,震惊得忘记了上前阻止阔少和寒香,任凭他们冲破老男人的阻挡,两个人几乎同时将高高举起的巴掌狠狠的重重打在青梅的两边脸颊上。
一切都在刹那间停止沉寂。
只有那两个耳光同时发出的听起来像是一个声音的声音异常响亮。
青梅的两边脸颊立时红肿。
但她眼里没有泪,也没有恨,甚至没有痛。
老男人要痛苦的伸出手去怜惜的轻抚她的脸颊,却被她轻轻的推开。
她轻轻的理了理被阔少和寒香的耳光打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的迈开步子打算离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我的心却如刀剜般的痛得厉害。
那两个耳光仿佛不是打在青梅的脸上,而是打在我的脸上。
曾经的幸福时光都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青姨那对我如妈妈一样的温柔目光。\
不,我不能再让青梅受任何人的欺负!
青姨已永远的去了。
青姨如知道,别人当着我的面如此过分的欺负青梅,我却只是冷眼旁观,她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难受得泪流满面的。
然而,阔少和寒香都没注意到我的表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们都只注意到青梅,他们都只惊诧青梅怎么可以如此坦然,那么两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脸上,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尤其是阔少和寒香,她们惊诧得近乎错愕。错愕之后他们是更加的愤怒。
青梅怎么可以当他们的仇恨他们的耳光甚至当他们自己不存在,他们这么急急的在夜里赶来为的就要好好教训她的。
他们容不下她不把他们的教训放在眼里。
他们再次更加仇恨的高高扬起了巴掌,立时就要更加愤怒更加用力的狠狠打在青梅已被他们伤得红肿的脸上。
这一刻,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冲上去,在那两只高高举起的巴掌没有青梅脸上之前,要么用自己的身子抵挡,要么比阔少和寒香还愤怒还用力的重重推开他们。
然而,我还没冲上去,甚至都还没迈开脚步,阔少和寒香的高高举起的巴掌也没有更响亮更仇恨的重重打在青梅的脸颊上,一切都因一个声音嘎然而止并且改变。\
“强儿,香儿。”
是贵妇的声音。
阻止阔少和寒香的声音。
阔少和寒香都听话的止住,然而,嘴里还是道:“妈妈……”
他们的眼睛都望着贵妇,那么诧异妈妈对自己的阻止又那么不甘妈妈对自己的阻止,似乎要说服妈妈不要阻止。
然而,贵妇却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睛。
贵妇自己的眼睛却恨恨的,有团无名业火在熊熊燃烧。
她瞪着青梅,恨不能立时吃了青梅那样瞪着青梅。
青梅却置她的眼睛于不顾,置任何人的眼睛于不顾,依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那样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向门外走自己的路。
木桌上的蛋糕还没切,蛋糕上的烛光还在摇曳。
老男人一动不动,痛苦却又无主的站着,完全不像一个在重庆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的老板,任青梅带着被自己孩子伤得红肿的脸颊离开。
青梅打阔少身边经过,打寒香身边经过,又要打贵妇身边经过。\
若无其事的经过。
然而,一只手却忽然猛地伸出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衣领。
贵妇的手!
如果不是贵妇虽然眼睛一直恶狠狠的盯着她,却曾阻止过阔少和寒香。如果不是她太不把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她应该早有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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