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峰鹞的嘴角句着浪荡不羁的浅笑,身穿一袭藏青色的袍子,斯文俊秀的脸上全都是不正经的表情,尤其是他那双专门会朝姑娘家放电的桃花眼,电得每个姑娘家都头晕晕、脑钝钝,不由自主的扑上他的怀抱,不知今夕是何夕。
以他这样硕长的体型、俊美的外表,怎么看……都像是个前途光明、洁身自爱、兄友弟恭、敦亲睦邻的好公子,但是……这些全都不是他会做的事。
耿峰鹞自出生到现在,什么嗜好都没有,唯一的兴趣就是“吃、喝、嫖、赌”,其中这四项又以第三个是他的最爱,尤其他最爱做的就是躺卧在美人的膝上享受香醇的美酒、美人的香气及美人的服待。
而因为他的兴趣是如此,所以,他就有句名言一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因为他俊美无俦的长相,和另外两位鸟族之人有同样的兴趣,所以,很自然的便打成了一片,且赢得“耿氏白头翁“的绰号。
其实,若要以他们的名字来说,他的“鹞”算是猛禽类的一种,人家他们不是鹰,就是鹏怎么会他的就叫白头翁呢?
而且,他从小就不知怎他,靠近前额的就有一绺白发。所以,就很简单的以此命名了。
算了一下今儿个的日子,是轮到他到醉红楼的时候了,不管在城南或是城北,这他方上大大小小的妓院,他全都是耳熟能详。甚至于可以正确的指出那家妓院所在的他方,在这种脂粉界,可也算得上是个响叮当的人物。
而为了避免让想他的姑娘说他没良心、说他负心,所以,他总是有固定的日子到固定的青楼去那些莺莺燕燕们谈些风花雪月。
才刚到达醉红楼,抬头看到那高挂的两盏红灯笼,确定上头的匾额是写着“醉红搂“这三个大字,他才跨入了里头。
“哟~~耿公子,你可让我们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兼中发白三位姑娘望穿秋水了,你好狠的的心啊!。怎么这么久不见你来呢?”红嬷嬷摇晃着肥臀,拿着红手绢的手在他的身上不停他挥舞着。
“最近事情比较多。”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罗!。”红嬷嬷的手紧抓着耿峰鹞的手,“忙着逛其他的妓院嘛……耿公子,其实,也不是我们爱说你啦!。你看看……你走过这么多间青楼妓院,可哪一间能比得上我们十一金钗的?”
“这个我当然晓得了。”耿峰鹞可是上道得很,“这镇上的妓院就属我们红嬷嬷的最大、最豪华了,连里头的姑娘也是,而且……”
他的手捏了捏红嬷嬷脸上的肥肉,吃一下她的老豆腐,让红嬷嬷的老心肝不停的狂跳着。
“哪一家的鸽鸨娘比得上我们红嬷嬷年轻又貌的?呵呵呵……”他朗笑道。虽然明白耿峰鹞一出生就是女人的克星,嘴上甜得似糖如蜜,但是,好话谁不爱昕哪!红嬷嬷被他这么一哄,立刻心花朵朵开!
“呵呵呵……耿公子,你就别再开我的玩笑了啦!。我老了,怎么可能比得过里头年轻貌美的姑娘呢?”
“要不,我今儿个点红嬷嬷来陪我吧?”耿峰鹞谄媚的说。
“耿公子,一个月不见了,你的嘴怎么还是这么的甜哪……难怪我们十一金钗想公子想的紧哪!”红嬷嬷笑得花枝乱颤。
“可不是每个姑娘我都会这么褒她的。”耿峰鹞打开玉扇轻轻的摇着。
“是吗?我以为耿公子逢人便说好话呢!”
突然,在大厅内招呼的一大群姑娘瞧见了耿峰鹞,连忙一拥而上。
“耿公子,你好久没有来我们这里了……”
“是啊!。耿公子,你好狠的心哪!。
“也不想想我们是多么的想你啊!”
她们一人一句,想尽办法用手勾住耿峰鹤,就这样一人一边不停的拉扯着他。
“这些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想你们呢?”耿峰鹞露出潇洒的笑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耿峰鹞极为轻佻他用玉扇轻点了每个姑娘的唇瓣,“要不,我今晚就在这里待到天明吧!”
“这是当然了,耿公子,我们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回去的。”
“红嬷嬷,快准备酒菜吧!。
“好好……你们几个还不快将耿公子带进去!”红嬷嬷兴高采烈的招呼着。
“是的。”众家姑娘嗲声应答。
耿峰鹤嘴角勾着笑容,一手一个,搂着几名姑娘,步上二楼的厢房里头。
“阿龙,我们有必要一定要这么做吗?”梅儿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啊!真的是跟错主人了。
“你不用,这个我来就行了。”以梅儿这种笨手笨脚的性格,她一定会搞砸的,所以,这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上好了。
说到这次寻找白头翁的任务,真的不是她爱抱怨,她二哥这次真的不顾兄妹之情,放她自己一个人在茫茫的“嫖客”当中寻找白头翁,而且,还命人不能帮她,更要鸨娘和姑娘们紧守口风,不告诉她到底谁才是白头翁。
而这几日下来,她什么斩获都没有,为此,她的心开始急了。
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扮成送菜的小龟奴,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在大厅及厢房里头见着所有“火山孝子”的脸,自行判断到底谁才是“正主儿”。
“但是……这要是让老爷知道……”
“你给我闭嘴!”郝思春圆滚滚的大眼定定的瞪着可怜的梅儿,“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别忘了,这件事我可是也有算你一份的,只不过,你胸前的那两坨肉真是给它太大了,不然,别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这么好过,坐在一旁纳凉。”
“阿龙……”梅儿委屈的开口想抗议。
“总之,你给我闭嘴就是了,用得着你的他方我会告诉你。”郝思春的头上戴了一顶四方小帽,身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像是小龟奴。“过来看看我的衣裳有没有穿好。”
“哦!”梅儿点点头,连忙的帮郝思春整理她身上所穿的男子衣裳,“可以了,龙儿。”
“梅儿,你觉得那个白头翁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从她收集的情报指出,他是有名的“火山孝子“及“败家子”,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感觉上,这只白头翁还算挺神秘的。
“应该是个老人吧!不然怎么会叫白头翁呢?”梅儿想了一下,说出她的想法。
“也对,应该是个老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想法一致。
“小姐啊!。若是那个白头翁真的是个老人,你也要嫁给他啊?”梅儿怎么样都觉得不妥。
“当然。”郝思春点点头,“如果不嫁的话,会被那两个女人给笑死的,我才不要被取笑呢!”她扁了扁嘴,将两个死对头的脸刻印在脑海中,每日咒骂个十来次。
“为了这个去嫁……”梅儿为难的开口。
“反正你给我闭嘴就是了!”郝思春拍了拍梅儿的脸,“告诉你,你若是真的这么空闲,那我就叫红嬷嬷帮你安排一个客人,你觉得如何?”
“反正这里是妓院嘛……要是梅儿可以在这里赚一点的话,也不错啊!”
“嘎?!”梅儿听到郝思春的话,当场脸色发青,“小姐,不要啊……梅儿还要嫁人的,小姐……”
“啧啧!看吧?到底是谁想嫁了?好啦!。”她很有义气的拍了拍梅儿的肩膀。“等我们回到家里,我就要爹爹帮你找个好人家把你给嫁了。”
“真的吗?”梅儿的双眼含着泪水,没想到他们家小姐还有善良的一面。”小姐,谢谢你。”
通常,以她们的身分,都会被许给府里头的长工,或者是小厮等等,世代为奴!而郝思春会这么告诉她,就是她真的将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才会为她想,要她“向外发展”。
“有什么好感谢的!。”郝思春皱了皱眉头,又不是什么大事,梅儿做啥感动得要死要活的?害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她的表情不自在的别扭起来,像她这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最受不了人家这么“用力”的感谢她了。
“我可不想让你一辈子都当人家的奴才。”郝思春一脸不自然的说。
“谢谢小姐……”
“闭嘴啦!”她摇了摇手指头,“现在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去找人了。”她跨出房门。
“好。”梅儿点点头。
郝思春累得像头狗一样,她不停的在大厅及厨房里来回送着碟子及小菜。走得她两条腿都快要断掉了。
大厅里,不管她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满头白发的人。
“小竹姐姐,白头翁今天到底有没有来啊……”
在这里待了几天,醉红楼的上上下下她可全部给混熟了,再加上她嘴甜,这里的每个姑娘都将她当成妹妹一样的疼爱她。
“这……”青竹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思春,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郝思春用力的点头,“小竹姐姐,我一点都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只要告诉我,今日那只鸟到底有没有来就行了。”
青竹被郝思春的模样给逗笑了!
“有。”她轻轻的点头,“不过,他是在厢房里头,没有在大厅。”她小心的看着在厅里头招呼的红嬷嬷,“别说是我说的喔!”她是趁着想解手时出来的。
“这是当然的罗!。“青竹对她这么好,她若是将她给出卖了,那真的是太不讲道义了。
“那我先回去了。”
“好!”她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在将碟子收入厨房里之后,端着菜肴上了二楼的厢房。
还是没有!郝思春几乎快要放弃了。
她的双肩无力他垂下,全身的精力都像是快被掏干了一般,二楼的厢房几乎每间她都进去过了;而且,她还不停他观察着厢房里头的男子,遇到有些白头发、年纪较大的,就问他是不是白头翁,结果却还是找不到。
要不是青竹刚才好心的告诉她那只鸟有来,她根本就不想再这样操劳下去了。
她眼睛不停的瞪着手中这道人参鸡汤,好想将那里头的鸡腿拔下来咬一口,以泄她心头之恨。手指敲了敲门,她端着人参鸡汤走了进去。
没什么精神的她,随意的瞄了被一大群莺莺燕燕给包围的男子,啧啧啧……长得还不错,但是,一次叫了这么多的姑娘,说不定会因为“纵欲过度”而提早升天成佛去。
其实,以她这种“小姑娘”,又怎么知道什么纵欲过度有的没有的呢?这全都归公于她二哥开设妓院,让她增广了不少“见闻”。
唉~~看他的样子,再不好好的保重,可能没多久就玩完了。
“鸡汤送来了!。”郝思春将鸡汤端到耿峰鹞的面前放下,“请慢用。”她再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头认定他应该也不是她要找的白头翁。
“阿龙……”青竹不忍见她这么可怜,偷偷的朝她使了使眼色。
“怎么了?”没想到向来迟钝的郝思春竟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青竹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她连忙走到青竹的身边。
淡淡的香味在郝思春转身时传了出来,让耿峰鹞的心神一震。
他在与姑娘谈笑间,稍微将目光移向郝思春这个送菜的小龟公身上。
他……小小的心形脸蛋,比其他的姑娘矮上一小截的身高,再加上纤细的骨架子,在胭脂堆里头打滚了这么久的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郝思春其实是个姑娘家。
好啊!真是有趣极了!呵呵呵……他在心里头笑道,嘴角勾着笑容,他的目光紧紧他眼随着郝思春。
“青竹姐姐,你怎么了?”
青竹的手一把握住郝思春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但郝思春满心的不解,认为青竹不是眼睛有毛病吗?怎么会又抓着她的手在手心上头写字呢?
原本她是想开口发问的,但依照青竹的笔划仔细看清楚,她不禁吓了一大跳。
“白头翁?”她惊叫着,青竹是在提醒她吗?白头翁在这里?
“小声一点。”她示意郝思春说话的声音放小一点,免得让其他的姑娘给见着了。
“他在这里吗?”她小小声的问。
“嗯!”青竹轻轻的点头,能帮的都已经帮了,再接下去,她真的也无能为力了。
在这里,郝思春原本要死不活的神情全都变了,她站在原他,抬头挺胸,扫了一眼在这间厢房里头的男子。就只有那个人而已啊……她对上他那双深褐色的瞳眸,努力的瞪着他,心想,难不成就是他?
一想到有可能是他,她什么礼节全都不顾了,三两下跳到耿峰鹞的面前。
“小兄弟,有什么事吗?”耿峰鹤的嘴角略带着笑意问道。
“有。”她用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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