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白那小巧的肚脐傍边赫然长着一颗心形红色的小小胎记。
赵晋鹏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好一阵才止住了晕眩,怎么会这样?这么纯洁的女孩怎么会干这种事?他不能相信!但是那胎记确是明明白白的长在那里,人的相貌可能会相似,但怎么可能连胎记的位置形状大小甚至颜色都一摸一样呢?他想骗自己都圆不下去这个谎。
他狠狠的瞪着腿上睡得安稳的沈露白,眼前浮现出AV片子里面的场景,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干呕几声,脸憋得通红。愤懑、厌恶、失望,种种感觉充斥了他的心,他看看自己的双手,忽然有个冲动,想要掐住她那美丽的脖子。他被自己的这个冲动吓了一跳,痛苦的操起拳头使劲的敲打着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猛的站起身来,不顾被掀翻在地的沈露白,踉跄着走了。
“啊”沈露白掉在地上,疼得叫出声来,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坐起来。赵晋鹏不在,沈露白疑惑的环视着四周,正看见他的身影。
“晋鹏,你去哪儿呀?”沈露白喊着。
赵晋鹏不仅没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沈露白连忙站起来,想去去追他,不料这一动,拉扯到了刚才摔疼的地方。
沈露白只好坐下,掏出手机来给赵晋鹏打电话,连打了几次都被对方挂点了,后来干脆关了机。
这是怎么了?看这样子分明是跟自己生气呢,可是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自己一直在睡觉,怎么可能跟他发生矛盾呢。
沈露白困惑不解,只好扶着摔疼的地方,慢慢的走回去。
一连几天,赵晋鹏不再在楼下等她,不再给她送汤送菜,不再去接她下课......甚至手机也没在开过机。
究竟是怎么了?沈露白再也等不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去找赵晋鹏问个明白。
她横冲直撞的闯进了赵晋鹏的宿舍,衣着简单的男生们连忙穿衣穿裤,赵晋鹏却和衣躺在床铺上,面朝里,一动不动。
“赵晋鹏,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明白。”沈露白生气了,这么不声不响,不明不白的算是什么?
赵晋鹏坐直了身子,面容憔悴,脸色铁青,明显的瘦了,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用一种漠然、鄙夷而又痛恨的眼神的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令沈露白恐惧,这是无数次在梦中梦到的眼神,凛冽如刀,割得她体无完肤。
“正好我要和你谈谈,你先去绿藤咖啡屋等我。”赵晋鹏冷冷的说。
沈露白跌跌撞撞的走出来,脸色煞白,浑身虚弱无力,她隐隐的有种预感,大概能令赵晋鹏忽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只可能是那个了吧?难道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吗?无尽的恐惧吞噬着她的心。
夏日的阳光热得像火,沈露白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她抱着胳膊,温暖着自己。心中暗自祈祷:老天爷,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对我。
咖啡屋里人很少,沈露白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给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心头暖和多了。
不一会儿,赵晋鹏进了来,径直坐在沈露白对面,面沉似水,像一块千年寒冰,散发着气息,冻伤了对面的人。
沈露白伸出冰凉的手覆在赵晋鹏同样冰冷的大手上,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赵晋鹏猛地撤出手的力度,显得甩到一边去。
沈露白双眼蓄满了泪水,看着赵晋鹏充满了鄙夷和愤恨的冰冷眼神,轻声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赵晋鹏冷笑一声说:“你自己做的事,难道瞒得住吗?”
沈露白瞬间被冰住,泪水如泄闸的洪水,争相的涌出来,来不及擦掉,说:“请听我解释好吗,我有我的苦衷。”
赵晋鹏又是一声冷笑,说着刀子一般的话语:“怎么?当了婊 子还想立个牌坊么?”
沈露白不可思议的盯着赵晋鹏,难以相信这么恶毒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算了,没必要说什么了,擦了擦眼泪,沈露白说:“我们分手吧。”
“当然要分手,不仅要分手,我还要你远离我的视线,远离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到你,只要一想到你和我在一个学校,呼吸着一样的空气我就觉得恶心。”赵晋鹏咬着牙说。
“那你要我怎么样?”沈露白反而平静了,镇定的问。
“我要你退学,离开这所学校!”赵晋鹏手捏着玻璃杯,青筋暴露。
“不,不可能!”沈露白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坚决拒绝。
又是冷笑,赵晋鹏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不退学,我就把做过AV汝优的事告诉给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以及这学校所有的人!”
沈露白瘫软在椅子上,眼前发黑,手扶额头过来好一会才重新看见事物。
“你真的会这么做呢?”沈露白不敢相信的问着。
沈露白深深的知道,赵晋鹏是个有些洁癖的完美主义者,一件喜欢的T恤衫有了些瑕疵也会毫不犹豫的丢掉,何况是她这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女朋友,她能理解,甚至有些愧疚,但是却没有想到赵晋鹏要这么对她,让她退学无异是毁了她的前途和希望,而且还这么卑鄙的威胁她,这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是,如果你不退学我就会这么做!”赵晋鹏看都不看她。
“看在你曾经爱过我,我也爱过你的份上,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求求你。”一对曾经相爱至深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到现在也应该存着一份情谊吧。
听到这话,赵晋鹏火气,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桌上,玻璃的碎渣溅起,割伤了他的手指,流出鲜血来,他似没感觉到,低声说:“爱过你这样的女人,和你这样的女人谈过恋爱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哪怕到我死,我都会因为这样事而不能瞑目,那么纯洁的连接吻都不会的女人,原来是淫娃个荡妇,哈哈,多能装呀,沈露白,你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赵晋鹏顿了顿,等待心头的阵痛过去。
“求求你别说了。”沈露白痛哭失声。
“你如果一直在这所学校里,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了,所以,你走吧,不然,我说到做到。”赵晋鹏无力的靠着椅背,闭起眼睛。从知道沈露白的事开始的吗,每个夜晚,他都处于失眠状态,每夜每夜的睁着眼睛,脑中闪过无数过念头。他知道,让沈露白退学是对自己最好的方法。如果他知道沈露白在哪里,终有一天他会忍不住的去找她,和她和好,但如果那样,他就会愈加的唾弃自己,他会在这种矛盾中疯掉。只要沈露白去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彻底的忘掉她,才能保护自己,他只能这么自私。
其实这些,不过是赵晋鹏的借口,他自己最清楚,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报复,他想让沈露白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好”沈露白擦擦眼泪,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我会退学,彻底的滚出你的视线,但请你承诺,永远不和任何人提起我那段去过。”
赵晋鹏点头:“我说到做到。”
沈露白站起来,忽然笑了,说:“赵晋鹏,再见了,不,是永远不再见了,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说罢转身,脚步不稳,却走得坚定。
赵晋鹏呆呆的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心如刀绞,几欲冲过去留住她,但他知道不能。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却是满面的泪水,原来古人说的是对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心痛极了,赵晋鹏索性趴在桌子上,痛痛快快的哭起来,想将心中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舍,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哭掉。
夜总会
这间名叫“人间天堂”的夜总会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坐落在以高消费和繁华著称的“金三角”地带,营业面积1万多平方米,因其消费高昂,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到这里,你会感叹中国的有钱人真多。高达八百元的门票依然没阻挡住爱玩的人们,大厅里随着音乐节奏疯狂摆动着身体的年轻男女恣意的挥洒着青春。
是的,沈露白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学校,在这里上班。
那一天,她独自一个人去教务处办理退学手续,教导主任连忙找来辅导员一起跟她谈话,都惊讶于这么一个品学兼优学生的选择,试图劝说她,沈露白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推说自己家中有特殊情况。教导主任惋惜着为她办理了手续。
那一天,她趁着同学们都去上课的时候,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悄的离开了学校,住进了一个名叫“北漂之家”的青年旅馆,这种旅馆,主客产不多都是刚到北京找工作的外地人,一宿十五块钱,格局和学校的宿舍类似,一屋住八个人,高低床,一个屋里摆四张。关于退学的事,她瞒着妈妈,还是照往常那样去看她。
沈露白开始找工作,没有学历,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很难,薪资也未必有多高,而自己的那笔钱花的差不多了,妈妈每年的例行检查和吃的药就需要大约5万多块,给妈妈租住的房子,一月二千块的租金也不是小数目,她需要一份高薪水的工作,正好看到“人间天堂”招聘的信息,上面的薪资很诱人,于是她便过来应聘。
他们不在乎她是不是大学退学的,只要她有一定文化程度,个子够高,身材够好,相貌够漂亮、气质够佳就行了。
这里消费高,要求服务员有很好的素质,录取后,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培训,学习服务知识、走姿、站姿、礼仪礼貌、酒水知识、简单的外语会话等。在大堂实习了两个月,她转正了,因为表现优秀而被分配到包间来,工资涨了一大截,还有很高的包间服务费可拿。现在的工资水平,在都市白领里面,也算是比较高的。
沈露白每天晚上7点上班,凌晨1点下班,在包间的门口,随时等待着客人按铃,一站就是6个小时,回到住处倒头大睡,一夜无梦,这样的生活简单,却能麻醉人,让人觉得充实,身体的劳累使大脑让大脑没机会想事,那些不堪的、不快的、伤心的往事也不会常常想起,只是偶尔在工作中晃神的时候,旧事会惊鸿一瞥,但马上,这嘈杂的环境会将她带回到现实。
一开始在这上班的时候,真的不太适应,沈露白从小就是个循规蹈矩、特别听话的孩子,舞厅、酒吧统统没去过,从来不了解这样一个夜幕降临后的世界,不适应这里的黑暗,不适应这里的熙来攘往的人,也不适合这里的喧闹,DJ打出的强劲鼓点砸的心脏突突的很难受。
适应了很长时间,沈露白努力的让自己融入这个夜的世界,努力的在幽暗的灯光下发现快乐,在陌生的人群中寻找美丽的面孔,努力的在那激|情四射的节奏中寻找优美的旋律。因为,她很需要这份工作。
有时候沈露白也在想,如果自己没退学,现在会怎样?靠着那两份家教,紧紧能混得自己的温饱而已,那笔积蓄花完了,自己该怎么办,这样想着,她心里好受多了,劝说着自己:如果赵晋鹏没有逼自己退学,或许自己也会走这一步。这么想着,自己的伤心难过减轻了,对赵晋鹏的怨恨也少了许多,她决定原谅他,决定只记得他给过自己的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这家夜总会是个绝对正当的场所,虽然有陪酒的小姐,但都穿得体面大方,绝对不允许衣着暴露,更加不允许和客人在这里做些龌龊事。但是仍免不了有些客人寻衅闹事。这种人,沈露白见过几次,劝阻不了的,就叫保安拖走,公司的规定里也没有说必须得忍辱负重。
今天沈露白包间的客人是两个操着山西口音的黑胖家伙,带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一身名牌西装,脚下却穿着阿迪的运动鞋,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稍高的那个一边翻着酒水单,一边色ⅿⅿ的瞄着沈露白,粗黑的手指上戴了四五个金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这个夜总会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客人,仗着自己发了些横财,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都陡然而生,把别人都不看在眼里。但这些人有个好处,就是花钱大方,大把的花,不在乎,可谁又知道,他这些钱背后,有多少人的血汗。
他点了四瓶的路易十三和一些个小吃水果,沈露白心中暗喜,服务员的提成是包间消费另加15%,消费越高,她的提成就越高,这么粗略的算她今天的提成就能有1千多块。
忍着暴发户意淫的眼神,沈露白对他微笑着。
暴发户得寸进尺,举起酒杯,说:“来,陪我喝了这杯酒。”
沈露白头皮发麻,知道有麻烦了,连忙说:“对不起,公司规定,服务员是不能跟客人喝酒的。”
暴发户嘿嘿一笑,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的钞票,抽出五张,放在桌子上:“喝一杯,这些钱就是你的。”
“对不起,我是不陪酒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找人过来。”沈露白正色的说。
“嘿嘿,我知道了,嫌钱少是不是?”说着,暴发户又从包里数出五张,拍着桌子上。
“谢谢您给面子,可是公司有规定,我们和客人喝酒是要被炒鱿鱼的。”沈露白很想拍着桌子叫他自重,可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了下来。
“放屁,你在这屋子里喝酒,他们怎么看得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乖乖的喝。”说着那暴发户一把拿住沈露白的胳膊把她拉过来,拿过酒杯就往她嘴里灌酒。
沈露白身体别制住,使不出一点力气,突然灵机一动,抬起右脚,在那只阿迪鞋上,狠狠的跺了一脚。
“啊”暴发户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细细的高跟鞋跺在他脚上,肿个十天半个月是免不了的。
沈露白趁机逃脱,找了经理帮忙解决后事,自己躲到洗手间里。
洗了洗脸,照着镜子,沈露白看到自己有些狼狈,盘好的头发散乱了,旗袍的第一个盘扣开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沈露白,你何苦这样,不就是一杯酒嘛,只要喝了那杯酒就不会得罪那位客人,还能得到一千块钱,你到这里工作不就是为了钱嘛,又不是第一次出卖自己,装什么纯情?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是吗?你受的侮辱又不是一次两次,相比起来,今天的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你发什么神经?”
公司不会纵容这种素质低的闹事客人,也很维护自己的员工,回去的时候,那两个客人已经不在了,经理拍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几个小姐妹围过来,问她事情经过。
这些女孩,都是十八九岁,长着一张青春美丽的脸,没怎么在社会上混过,所以还保持着单纯的天性。
沈露白轻描淡写的对他们讲了,一个小女孩一脸崇拜的说:“沈姐,你可真勇敢。”
小瑾 霍少
日子过得千篇一律,每天见到不同的客人,倒也很有趣。
这天,来了一行六七个二十岁上下、浑身名牌、光鲜亮丽的俊男靓女,一个有着黑亮如缎子般长发的漂亮女孩尤其引人注目,一看就是在极其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的,那份自信、从容、大方的气质是学不来、装不出的。她拿起酒水单,时不时的询问着沈露白,看来并不经常来这种地方。
沈露白听别人叫她“小瑾”。
一个女孩问着小瑾:“你爸爸真要娶那个女人呀?”
小瑾面色一沉,微笑立时消失,目光充满了恨意,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我阻止不了她进门,但是我要让她后悔进了这个门。”
旁边的人连忙说:“今天高兴,别说这么不高兴的事了。”众人连忙附和。
那女孩点点头,说:“小瑾,我们支持你,需要我们帮忙就说一声。”
小瑾面色稍霁,无比感怀的搂着那女孩说:“谢谢你们,幸好有你们,陪我渡过了那段最伤心的日子。”
众人说笑着安慰她。
小瑾大声笑着,豪爽的在酒水单上随意的点着:“今天大家好好玩,不醉不归。”
众人欢呼雀跃。
屋里灯光昏暗,但就在沈露白从小瑾手中接过酒水单的那一刻,她仍能看到,小瑾那带着微笑的脸庞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感觉到沈露白在看她,小瑾抬起头,微笑了下,那丝痛楚仿佛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那样的灿烂明媚。
沈露白心中瞬间一疼,那种强颜欢笑的表情令她觉得难过。
退出门来,站在门口,沈露白暗自感叹:原来这样天之骄女,也有着自己的悲伤。即使没像自己那样,为了筹钱而四处筹钱、饱受白眼,没有尝过为了筹钱而出卖自己的自我挣扎,没有受到过爱人寒冰霜剑一般的侮辱.......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每人有每人的不快和烦恼,或大或小,没有总是舒心快乐的时候,这就是人生。
所以,不要再想着过去的事,让往事都随风而去,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吧!沈露白长叹了口气,暗自下了这个决定。
包间里的年轻人唱歌跳舞,喝酒玩游戏,非常的快乐。
到了11点,人三三两两的陆续走了,只剩下小瑾和一个男孩。
按铃响了,沈露白连忙进来。
小瑾斜靠在沙发上,脸色红红的,眼神涣散,显然是有些醉了。
“姐姐,再.....来一瓶酒。”她已经口齿不清了。
那个男孩连忙对沈露白摆摆手,对小瑾说:“别喝了,咱回家好不好?”
小瑾对着男孩嘻嘻的笑,说:“蓝天,你怎么还不回家?小心你妈揍你。”
这个被称为“蓝天”的男孩已经接到了妈妈好几个催他回去的电话,只是不放心小瑾,才没走。
“咱们一起走好不好?”蓝天耐心的哄着她。
“你不放心我对不对?”小瑾醉眼朦胧,忽然趔趄着扑过来,给了蓝天一个大大的拥抱,说:
“谢谢你蓝天,谢谢你关心我,我没事,你先回家吧,一会儿我哥哥来接我。”
蓝天这才放心,依依不舍的走了。
“再....来,来瓶酒吧。”小瑾胡乱的揉着说脑袋。
“是不是头疼呀?别喝酒了,我给你拿一杯西瓜汁好不好?”沈露白温柔的说。
小瑾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忽然笑了,向她招招手。
沈露白不明所以的走近。
小瑾正了正身子,似乎突然酒醒了,清晰的说:“你长的真像我妈妈。”
沈露白哭笑不得。
小瑾拉着沈露白的手,把她拽坐在自己旁边,伸手在沈露白的脸上摸着。
“我妈妈的眉毛也是弯弯的,很细,很黑,我妈妈的眼睛也很大,是双眼皮,我妈妈的鼻子也很挺,鼻头尖尖的,我妈妈的嘴巴也很小,也是这种浅粉色;我妈妈也是尖下巴。”小瑾眼神朦胧,似是陷入回忆。
小瑾抱住沈露白,趴在她的胸脯上,喃喃的说:“好暖和,和妈妈的味道一样。”
沈露白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小瑾的悲伤,她一定不动,任由小瑾为所欲为。
过了一会,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小瑾睡着了。
沈露白苦笑一下,轻轻移动身体,将小瑾平放在沙发上,拍拍她的身子:“醒醒呀,小瑾,醒醒。”
小瑾睡得很沉,叫了半天也没能叫醒她。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沈露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沈露白一喜,循着声音在小瑾的单肩包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哥哥”。
沈露白按了接听键。
“小瑾你在哪儿?”一个很有磁性,很好听是声音传来,不知怎么的,沈露白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您好,这里是人间天堂夜总会,你妹妹她在这儿睡着了,您能来接她吗?”沈露白连忙说。
“好”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然后简短的回答。
“我告诉您地址。”沈露白说。
“我知道,请帮忙照顾下我妹妹。”那人客气的说。
沈露白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小瑾在沙发窄小的空间里,不停的扭动着,嘴里喃喃不轻的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沈露白靠近了,听了半天,终于听清她叫的是“妈妈”。
沈露白心中一酸,抓着这个女孩的手,揽过她的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
小瑾无意识的抓过沈露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渐渐的安静了。
幸好,幸好我妈妈还在,沈露白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值得,所有的屈辱、白眼、辱骂、不安都抵不过一声“妈妈”。此时此刻,沈露白特别的想念妈妈,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妈妈身边,扑到温暖祥和的怀抱里。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有人推门进来,顺手将大灯打开。
刺目的灯光让沈露白一时难以适应,她捂住眼睛,好一阵儿才睁开。
进来的是夜总会的总经理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好看男人。
沈露白连忙站起,那个男人已经走到跟前,看了看小瑾,冷冷的说:“我倒是不知道这家夜总会什么时候允许未成年人进来了。”
总经理一时语塞,连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霍少,我们实在不知道他是未成年人。”
这是个好借口,夜总会没权利查看身份证的。
“不管你怎么做,我的夜总会以后不允许未成年人进来!”霍少说。
沈露白惊讶,这位原来就是夜总会的老板。这位老板鲜少出现,对于公司员工来说,显得特别神秘,他似乎是一个传说,在员工之间流传着关于他的真真假假的种种传闻,没想到,真人竟是个这么年轻英俊的人,更没想到这个叫小瑾的女孩竟是老板的妹妹。
总经理唯唯诺诺的点头。
霍少上下打量着沈露白,笑了,说:“谢谢你照顾小瑾,你叫什么名字?”
“沈露白”
霍少点点头,并不叫醒小瑾,而是将她拦腰抱起,又看了一眼沈露白,道了声“再见”便走了。
下了班,沈露白坐上一辆晚班车回到妈妈的住处。
掏出钥匙开门,屋内漆黑一片,目前作息时间很规律,晚上9点多钟,看完中央8台的电视剧便上床睡觉了。
沈露白摸着黑爬到床上,搂着妈妈的胳膊,甜甜的睡了。
夜宴
早上,赶在妈妈醒来之前,沈露白悄悄的出了家门,她不想编个理由跟妈妈解释为什么那么晚了还回来住。
回到北漂之家,继续补眠,正睡着,电话响了。沈露白惊醒,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听到总经理的声音,沈露白立刻清醒了。
总经理的语气不好,想来是将昨晚上受的气撒在了沈露白的身上。
“沈露白,你今天早来一会,我有事跟你说,六点钟过来,直接来我的办公室。”
沈露白连忙答应着。
放下电话,沈露白心中忐忑不安,再无睡意,索性起来洗脸洗澡,又去了面馆吃了一碗刀削面。
晚上6点,沈露白准时的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
沈露白开门进来,愣住了。
在办公室里的并不是总经理,而是昨天晚上见过的,人间天堂的老板---霍少。
沈露白连忙说:“霍少好。”
霍少微笑着点点头,说:“坐吧。”
沈露白坐在沙发的一角,低着头,等待着霍少说出找她来的目的。
“昨天晚上谢谢你,我已经跟张经理说了,从这个月起,给你加薪五百块。”
沈露白吃了一惊,连忙推辞说:“不用,不用,昨天是我应该做的,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不用给我涨工资的。”
霍少轻轻一笑,他的笑容很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一弯新月,眼角出现些许笑纹,右嘴角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这是你应得的,于公于私我都得谢谢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沈露白见拒绝不了,连忙站起来,微微欠起身子,鞠了一躬,说:“霍少,谢谢您了。”
霍少拍着脑袋说:“看看,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千万不要叫我霍少,这称呼其实是发小给我起的外号,你知道有个词叫“狗少”吧?就根据这词来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尊称,也跟着叫,我也懒得一个个的去解释。我叫霍承志,你就叫我承志吧。”
沈露白连忙摇头,说:“不敢不敢”。
霍承志眉梢轻挑,他是吊眼梢,就是俗称的“桃花眼”。
“那就跟着小瑾一块就我霍大哥吧。”
霍大哥,听起来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称呼。沈露白不置可否,心中却暗揣他的心思:何以一个堂堂大老板忽然对自己这么亲切,她可不认为原因是她告诉了他妹妹的去处。
“对了,小瑾说要请你吃饭,明天你有时间吗?”霍承志倒了杯水给她,放在茶几上。
呃—为什么要请她吃饭?自己做的事有那么令人感激吗?而且她可不认为一个酒醉的人还能想起醉后的事情。
直觉的,她拒绝了:“不用,一点小事而已,再说您都给我加薪了。”
“她一定要自己亲自谢谢你。”
“真的不用,心意我领了,再说我的时间和她的时间正好相反,我是白天休息的。”
“她是个夜猫子,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来接你。”霍承志自己说定了。
沈露白没了借口,只得答应了。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沈露白收到了霍承志发来的短信,说是在车里等她。
送走了客人,沈露白麻利的换好衣服,走出店门。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右门边一辆车的车灯一闪一闪的,同时听到车喇叭响。
沈露白走过去,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霍承志坐在车里望着她说:“上车吧。”
沈露白坐进来,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后座,空无一人,她疑惑的问着:“小瑾呢?”
“哦,她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全权委托给我了。”霍承志轻描淡写的说。
“那我就不去了,心意我领了,真的。”沈露白忙说。
“坐好。”霍承志猛踩油门。
那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吧。
车里开足了空调,坐了一会,竟觉得有些冷。沈露白悄悄抱起双臂取暖。
“很冷吗?”
“啊?”沈露白一直看着外面,没想到霍承志注意到了自己小小的动作,吓了一跳。
霍承志看着她受惊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哈哈的笑着,调了调车里的温度,说:“一会就暖和了。”
沈露白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霍承志的视线是不是的停留在她身上,她愈加不敢转头了。
深夜的北京城,道路通畅,宽阔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车。霓虹灯光昏昏黄黄,微微有些清风,树影婆娑,这般的安静与白天的喧嚣宛如两个世界。
车子驶进了长安 街,沈露白对这里的印象还停留在5岁时,那时候,爸爸妈妈带她到北京来玩,只记得广场好大,马路好宽,天安 门好雄伟,后来上小学时学那篇《十里长街送总理》时,她跟同学们显摆着:那里我去过,街道好长的。
天安 门灯火辉煌,巨幅的毛 主席像树立当中,景色依旧,而她的爸爸,却早已不在人世。
“外面有那么好看吗?”霍承志戏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沈露白的回忆。
沈露白转过头来笑了笑,说:“只是旧地重游,有了些感慨罢了。”
“哦?”
“小时候和家人来过这里。”
霍承志点头,说:“小时候我家就在这附近,这个广场简直就是我们的游乐场,见天在这里玩,长大后反而就只是路过罢了。”
车子停在一个挂着大红灯笼的大宅门前,门楹之上挂着一块匾,上用魏碑体写着五个苍劲的大字“何家私房菜”,霍承志将车停在门口,轻叩门环,便有门童来了大门,一见霍承志,连忙鞠躬迎接:“您来了,里边请。”
原来,这里竟是别有洞天,外面是夜的静谧,而里面却是灯火通明,幽幽的,若有如有的古筝声传来,一进门便是宽大的影壁,上面雕刻着鎏金的瘦金体的两行字: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饶过影壁,靠着墙边,有一颗高大的柳树,柳树下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鱼缸。月亮透过柳树稀疏的枝条落在鱼缸中。
里面布置得古香古色,墙边的亮格柜上,摆放着铜制的香炉,袅袅的散发着幽香。但却学着餐厅的格局,在大厅中隔出了无数个隐秘的空间。
迎面走过来一个美女,眼神迅速的在沈露白身上打了转,几块的翻了个白眼,对霍承志说:
“呦,霍大少,又换了一个,这次是哪个小明星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呀?”
“张小姐,这么晚了,还在这一个人转悠呀,没找到共度良宵的人吗?”霍承志反唇相讥。
张小姐媚笑,攀住霍承志的肩膀,在他耳朵里吹着气:“你想不想?”
霍承志一笑,推开她:“你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找你的猎物去吧。”
赵小姐哼了一声,又白了沈露白一眼,扭着身子走了。
沈露白哭笑不得,这张小姐这醋吃的,真是莫名其妙。
霍承志拉她到座位上坐下,说:“那是一个花痴,是个男的她都这样。”
不愧叫做私房菜,这菜的滋味果然不同于一般的饭馆。
霍承志忙不迭的给沈露白夹菜。
沈露白本就饭量不小,也不推辞,这一段着实吃了不少。
“没想到你还挺能吃的。”饭后,点了一壶茶,霍承志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沈露白。
“哈哈,是呀,我从小就特能吃,我爸说:人家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这个小丫头也要把老子吃穷了。”沈露白笑说。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沈露白忙说要回去。
霍承志叫了买单,服务员拿了账单来,他看也不看就在账单下面龙飞凤舞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你记账呀?”沈露白好奇的问。
霍承志点头,说:“这儿的老板是我发小,一块光ρi股长起来的,比亲哥们还亲,哦,对,就是小瑾的哥哥。”
哦,原来小瑾手机上的“哥哥”另有其人。
两人从大宅门里走出来,沈露白便想跟他告别:“霍先生,谢谢您的这顿美餐,我先走了。”往前走一点的主道上有趴活的出租车,是沈露白来的时候就看好的。
“你往哪儿走呀?快上车,我送你回去。”霍承志不由分说,将她按坐在车上。
沈露白只好上了车,让霍承志在离“北漂之家”还有一段距离的街道上停车,到底目的地,霍承志还想下来送她,沈露白连忙道别,一溜烟的跑进了胡同里。
包养
沈露白终于明白了霍承志的目的。
他说:“做我的女人好吗?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如果你想做点什么,我也可以给你投资。”
沈露白听到这话,并不惊讶,冷静的说:“如果我不答应,你会辞掉我吗?”
霍承志一笑:“我还不至于那么卑鄙。”
沈露白毕恭毕敬的对霍承志鞠躬:“谢谢您的抬爱,谢谢您这段时间,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是我只想当个服务员。”
很有礼貌,但拒绝的彻底,霍承志的笑容尴尬的僵在嘴角。
这一阵子,霍承志每晚接她下班,带她去餐厅、商场,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沈露白隐约猜的出霍承志的用意,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在追求她。霍承志带她去各种地方,不过是想让她见识到奢侈的花花世界,体会到有钱的快乐,晃花她的心而已。可惜,他看错了对象。
沈露白确实曾经为了钱出卖过自己,正因为有过那一次的经历,让她明白能够清清白白的做人有多么的幸福,不会常常被噩梦惊醒,不会时刻的担心旧事被戳穿,不会被一个曾经爱过她的男人威胁、侮辱,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不敢再爱与被爱。
再说,即使霍承志是真的追求她,她也不会答应,自从走出校门后,沈露白对爱情这种事已经绝望了,她的心已如枯井里的死水,不起一点波澜,不给再给任何一个男人伤害她的机会。
“不要急着答复我,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改变主意了,给我打电话吧。”霍承志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被拒绝了,虽是非常的失望,但却仍维持着风度。
“您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好人,我不担心您会因此而惩罚我,所以我可以直接的说,我不会有反悔的可能的。”沈露白说。
霍承志苦笑一下:“你不用拿话来激我,我不会因此而报复你。”
第一次看到沈露白的时候,霍承志觉得这个女孩很漂亮,身上有一种纯洁干净的气质,像朵洁白的莲花,她轻拍着小瑾的后背时,像个小母亲,透出浓浓的母性光辉,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和谐的体现着,他从未碰到这样的女孩,立刻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很多人背后称他是“花花公子”,是的,他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但却不喜欢付出感情,他认为用钱来换女人是最轻松省力的事,他不会去费时费力的讨好一个女人,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天长地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是第一次遭到拒绝,对沈露白这个女人也不是非她不可,但此时霍承志忽然有了一种很舍不得的感觉,很舍不得就此和沈露白没了关系。但是,他的用意已经挑明了,沈露白已经拒绝了,脸庞再厚,霍承志也会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缠着她了。
沈露白听他这么承诺,算是彻底的放心了,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明若三月桃花,晃了霍承志的眼睛。
“那么,再见了。”沈露白挥挥手,转身走了。
沈露白的脚步轻快,一会闻闻路边的月季花,一会跳起来摘一片树叶,看来是摆脱了自己,心中高兴吧。这个女人,着实打击了自己的自信心,凭着自己金钱地位和出色的外表,霍承志在女人方面一向是战无不胜的,而这次,着实下了一番心思,竟然一无所获,霍承志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惆怅。
等了一个月,沈露白的心终于踏实了,她确定自己的工作保住了,工资没降,上司也没给小鞋穿。
现在的北京已经进入了秋季,俗称“秋老虎”,虽然早晚比较凉快,但白天仍是热浪袭人更甚于夏天。日头很毒,干燥的热浪一股股的袭来,整个世界就像是个巨大的蒸笼,而地上的人就是这蒸笼里面的馒头。
但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天高云淡,蓝天白云,蓝得纯粹,白得纯净,这几年的风沙治理颇见成效,这般美丽的天空经常可以看到。
沈露白溜着边走在店铺底下上躲避着热气,她刚去了银行,把这个月的工资存上。一边走,一边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满意的笑着,这样攒下去,再存三个月的钱妈妈明年的医药费就凑够了。
“嗨!”
沈露白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
眼前站着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满面笑容。
“小瑾?”
“呵呵,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小瑾见到她,非常高兴,一把揽过她的胳膊,亲亲热热的握住她的手。
“当然记得,你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谁能忘得了呢。”不是客套,不是恭维,沈露白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从那天她娇柔、脆弱的叫着“妈妈”的时候。
“呵呵,你才漂亮呢。”小瑾听到夸奖,更加高兴,说:“这里太热了,我们找个咖啡馆聊聊好不好?”
沈露白点头,说:“不耽误你的事儿吧?”
“当然不耽误,我刚才在对面那家店里试衣服,往外一看,就看见你了,赶紧跑出来。”小瑾忙说。
两个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两份冰激凌。
小瑾忙不迭的说:“姐姐,我叫成若瑾,你叫什么?”
原来小瑾连自己的名字还不知道,这个霍承志!
沈露白连忙告诉她,小瑾慢慢的叫着她的名字说:“真好听!”
沈露白笑着说:“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呀。”
成若瑾的眼神黯淡:“是个好名字,我哥哥叫成怀瑜,我叫成若瑾,据说意思是有很好的品德,小时候我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可是现在我讨厌它,因为是我爸爸起的。”
沈露白一听这话,知道涉及到了她的隐私,连忙转移话题:“你那天回去后还好吧?”
“还好,就是早上起来被我哥哥骂了一顿,我才不怕他呢,我跟他说,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我喝醉了酒不都不去接我,就派了霍大哥来,你都不关心我,我这么一说,他就不言语了,呵呵。”
成若瑾得意的说:“对付我哥哥,我有的是办法。”
“不过”,她撅起了嘴巴,说:“他再也不允许我去人间天堂了,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门卫不让我进。”
沈露白也不Сhā嘴,只温和的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话。
“姐,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亲切,好像是我的亲人一样,今天在服装店里看见你我特高兴,真的。”
沈露白怜爱的看着她,没想到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收获到了这个弥足珍贵的感情,她感动的握住小瑾的手。
其实,成若瑾已经不记得自己醉后的事情,只是再次见到沈露白的时候,忽然心中一股暖流通过,很舒心,很安然,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奇妙,这么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只见过两次面的人,竟然能产生这样的感情。
“姐,以后我能经常去找你玩吗?”成若瑾眼巴巴的望着沈露白,渴望她能答应。
沈露白点点头,笑了:“当然可以。”
成若瑾欢呼雀跃:“太棒了,以后我就叫你姐了。”
“姐”,她甜甜的叫了一声。
沈露白宠爱的摸摸她的头。
这个小女孩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纵任性,单纯、真诚,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对爱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让人觉得心疼,沈露白决定以后好好对待她。
故人
刚才开例会的时候,张总经理特别交代过,沈露白的包间今天会来贵宾,让她好好的接待。
于是沈露白早早的换好了工作服,站在包间门口,静候着贵宾的到来。
此时已是深秋,他们的工作服也由丝质的旗袍换成了这套上粉下黑的修身套装,单从这套衣服的材质和做工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据说是经由名家设计的,设计得非常巧妙,修身的效果尤其明显,穿上这身,愈发显得胸美腰细,双腿修长。
穿着这样衣服的漂亮服务员亭亭玉立的站在各自包间前,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他们微笑着,向每个路过的客人问好。这也是这家夜总会之所以价格怎么高,还有大批的客人蜂拥而至的原因,绝对确保赏心悦目。
想想,哪个人一路上受到这些个美女的热烈欢迎,能不心情大好呢。
远远的,沈露白竟看到了成若瑾蹦跳着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笑着朝她挥手,转眼间,成若瑾已经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你哥哥不允许你来吗?”沈露白惊喜的看着她。自在大街上遇见后,沈露白两人有时会约在一起,感情越加的好。
“我求了他好几天,并且保证只在包间里呆着,不喝酒,他才答应。”成若瑾扯了扯嘴角,表示对哥哥的不满。
“你哥哥那也是为了你好,上回要是知道你还未成年,我也不让你喝酒。”沈露白点着她的额头说。
成若瑾咧嘴一笑,转过头冲着前面喊着:“霍大哥你快点呀,磨磨蹭蹭的。”
沈露白循着望过去,正看见霍承志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这是沈露白拒绝了霍承志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有些尴尬,轻点头致意,霍承志倒是毫不介怀的笑了下。
“来来来,咱们都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成若瑾一手一个,拉着两人进了包间。
“今天,你可不是服务员,和我们一起好好玩,行不?”
沈露白面有难色。
成若瑾指了指霍承志说:“大老板都同意了,你还担心什么?”
霍承志连忙点头说:“你就听小瑾的吧。”
沈露白点头,成若瑾将她按坐在沙发上,高兴的紧挨着她坐下。
一会儿,张总经理敲门进来,给三人送来写小吃水果和饮料。
霍承志拿了一杯木瓜汁递给沈露白,沈露白连忙接过。
成若瑾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警告者霍承志说:“霍大哥,你可不许打我露儿姐的主意!”
沈露白一口木瓜汁差点喷出来,连忙咽下去,说:“小瑾,不要瞎说。”
成若瑾不以为然,说:“我可不是瞎说,借用言情小说里面的一句话,他可是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看见美女就去追,然后再把人家一脚踢开,露儿姐,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霍承志不以为意,半真半假的说:“小瑾,也许我不停的换女人就是为了找到一个令我着迷的终结者呢?”
成若瑾不屑的说:“得了吧,那都是言情小说才会有的桥段,我才不信呢。”
霍承志瞄了一眼沈露白,对成若瑾佯装生气说:“不要这个说你哥,在美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成若瑾不依不饶,说:“切,我哥才不像你这样呢,我哥是好男人,才不像你这样拈花惹草,满身的风流债。”
霍承志打趣说:“他是不拈花惹草,他连女色都不近,我一直怀疑他是个GAY,哪天我得好好问问他,干脆让他出柜算了,怎么也比当和尚强。”
成若瑾不乐意了,说:“去你的,不许你诽谤他,你这纯粹是嫉妒。”
霍承志反唇相讥:“我嫉妒他?嫉妒他不喜欢女的?”
成若瑾说不过了,抬起小拳头就去打他,霍承志也不躲闪,任由她打。
成若瑾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当她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时,他就和成怀瑜偷偷溜到医院里,隔着玻璃板看过她。对待成若瑾,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宠着她、让着她、爱护她。
这么青春明媚的女孩,曾经有一段时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吃不睡,一句话也不说,那时候成怀瑜不在,霍承志每天去看她,陪她说话,用尽各种办法去开导她,现在看到她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打从心眼里高兴着。
沈露白噙着笑,听着他们两个斗嘴,觉得非常有趣。
成若瑾打累了才放下拳头,猛喝了一口果汁,对沈露白说:“他就是嫉妒我哥哥,嫉妒我哥哥比他帅,所以才诽谤他,我哥哥绝对不是同性恋。”
沈露白见成若瑾说的认真,连忙点头。
霍承志偷眼瞧着沈露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一张俏脸显得更美,粉色的上衣衬底面色粉白,如三月桃花,娇媚动人。
霍承志的心“怦怦”的一阵狂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了,但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她,有时候是街头一个像她的背影,有时候是一件适合她的衣服,有时候和她一起吃过的菜,看到这些,他总能够联想到沈露白。
霍承志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爱情,因为他不相信只短短的几天,就能令他爱上一个女人,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跟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一样。以前他从不会牵肠挂肚的想着谁,也不会经常的强烈的想要见到她。
虽然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来招惹沈露白,但听说成若瑾要来玩的时候,他还是忙不迭的跟着来了。
不知道成若瑾跟沈露白耳语了什么,惹得她一阵大笑。
不经意的一抬头,正看见霍承志望着她,四目相对,沈露白的笑容僵在那里,半张着嘴,连忙低下头去,觉得霍承志的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一时间,包间里十分的静谧,静得能清晰的听见楼道里客人走来走去的声音。连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成若瑾都收了声,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
“莫非?你们两个真有什么?”成若瑾问着沈露白。
“怎么可能?别瞎猜了,我们就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沈露白连忙回答。
“真的?”成若瑾不死心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沈露白捏捏她的小脸蛋,说着。
成怀瑜还是半信半疑,还要继续追问。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连忙去找手机。
沈露白终于松了口气,感谢这个电话,这个小冤家,怎么这么敏感。
成若瑾接完了电话,很高兴,对沈露白说:“我哥哥马上过来,正好给你介绍介绍,我哥哥可是大帅哥,一点都不花心,比某些人强多了。”
她意有所指的看着霍承志,对他做了个鬼脸。
霍承志宠爱的看着她,不以为意。
不多时,便有了敲门声传来,成若瑾立刻跳起来,跑过去开门:“一定是我哥哥来了。”
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成若瑾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哥哥”。
成怀瑜拍拍她的头,走了进来,沈露白连忙站起,刚才离的太远,灯光昏暗,只大概看了轮廓。
待走的近了,沈露白抬头,大吃一惊,心脏像是猛的被锤子砸中一样,闷闷的,脑中犹如有千万个线头缠绕在一样,扯也扯不开,一瞬间,那件她最不愿想起的旧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飞快的脑中闪过。
脑子乱了,心也乱了,乱得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时的她,只想逃跑,只想远远地逃离这里,顾不得说些什么,沈露白猛的跑了出去。
回忆--肝癌
沈露白仓皇的跑着。
“沈姐,你怎么了?”路上,小姐妹关心的问着她。
沈露白充耳不闻,只一心的逃离这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沈露白停住了脚步,前面没有路了,她来到了一个死角。
她呼呼的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她走进了洗手间,掬一把清水,胡乱的洗着脸。
冷水一激,沈露白脑子清醒了许多。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幕幕的把刚才在脑子中闪过的景象串联起来。
应该是二年前吧,那时候她从老家廊坊考到了北京的一所全国重点的高校来,虽然从北京到廊坊都有公交车来往,但毕竟分属两个省份,河北省的高考录取分数在全国看来,也就算是很高的吧,能考到首都北京来,着实不易。她和妈妈都很高兴,特地去祭拜了5年前因公殉职的父亲。
那一天的上午,刚上完两节课的沈露白忽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让她赶快回家,说家里出了点事情。
她赶紧坐车回家,推开门一看,住在乡下的三个舅舅、两个阿姨全都到齐了,表情严肃,齐刷刷的在客厅里,或坐或站,沈露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四下搜寻,没看见妈妈,心中“咯噔”一下,惊恐的问道:“怎么了?我妈妈呢?”
二舅见沈露白脸色煞白,连忙说:“你先别着急,你妈现在医院里,你姥姥陪着她呢。”
沈露白悬着的心稍显松懈:“我妈咋了?”
“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前几天你妈老是拉肚子,浑身没劲,心口老疼,就去医院检查,本来以为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谁知做了B超和CT后,大夫说她肝上长了个瘤子,是恶性的......就是肝癌。”
平地跳雪山,晴空下霹雳,打击得沈露白粗猝不及防,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癌症,绝症呀!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吗?
她攀住阿姨的胳膊慢慢站起来,阿姨忙搀扶她坐在椅子上。
“医生说还有救吗?”沈露白浑身发冷,嘴唇打着战。
二舅心疼的看着外甥女,说:“医生说可以做肝移植。”
沈露白惊喜万分,如同在沙漠里看到清泉,看到了希望。但二舅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陷入了绝望。
“但是,肝脏移植手术的费用和后期护理的费用非常高,露儿,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二舅沮丧无力的说。
“到底需要多少钱?”不管怎么样,妈妈总是还有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最少也得30万,再说,还得寻找肝源,这也不一定能找到。”二舅喏喏的说。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竟拱的沈露白火气,她噌的站起,喊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想不救了是吗?她是我妈妈,无论如何我都得救她!”
这番话抽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气,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瘫软着,无声的抽泣。
大姨走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说:“哭吧,孩子,好好的哭一场。”
沈露白无力的抬头看着大姨那和妈妈相似的脸,“哇”的一声埋在大姨怀里,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的世界会变成这样?变得让她措手不及,所有的事情她都无力掌控。
像眼珠一样爱护她的爸爸死了,被一个持枪的嫌犯一枪打中要害,还没见到妻子和女儿最后一面就死去了。现在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又面临着死亡。
妈妈一直在小市场摆摊子卖小孩衣服,一份工资养活两个人,又得供她读书,勤俭节约下来的存款并不多,爸爸每年5千块的抚恤金也实在是杯水车薪。爸爸是独子,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母亲这边的亲戚很多,但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农民,即使让他们全部倾家荡产,也凑不齐这笔钱。
妈妈是沈露白最后的骨肉至亲,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沈露白觉得自己也或不下去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露白头疼欲裂。
屋里只剩下了大姨一个人看着她,其他的亲戚都去了医院,沈露白不想去,她不想踏进医院,她不想看到妈妈的脸。
她想躲在家里,偏安一隅,假装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的脑子却不停的提醒着她面对现实。
她静静躺在床上,想就此睡去,离开现实种种,但听着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有规律的响着,她明白这是时间流逝的声音,沈露白豁然坐起。
时间流逝一点,妈妈的生命就消失一点,如论如何也要挽救妈妈的生命,拯救这个世界上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人。
下了这个决心,沈露白不再犹豫,她迅速的洗脸换衣,赶到医院。
刘香梅被安排在一间四五人的病房里,病床前簇拥着她的兄弟姐妹,只见她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但嘴角却挂着一个笑容。
沈露白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妈妈,心中刀割般的疼,她妈妈就是这样,永远这么坚强、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最爱的丈夫死亡也没能将她打倒,就这样一直噙着这个微笑活了下去。
沈露白的眼睛湿润了,她擦干眼泪,拍拍脸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妈”
刘香梅看到女儿,很是意外,她明明叮嘱了,不要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女儿。她最了解女儿,知道她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一定会比自己还痛苦,她不想让女儿承受这些。
“妈“沈露白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妈妈,躺倒她温暖的坏里。
“傻孩子,妈妈没事”刘香梅宽慰着女儿。
看到妈妈,能够喊一声“妈妈”,是多么幸福的事,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沈露白觉得为了能喊这一声“妈妈”,即使付出所有,也都值得。
看完了妈妈,沈露白去见了医生,医生建议她转到北京的大医院去,那边做肝脏的移植手术,把握更大些。至于肝源,可以让和刘香梅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去做个肝配型,那样有可能发现吻合的肝源。
沈露白道谢离开,取出了家中的所有存款,带着亲戚们凑的钱,晚上就和二舅两人带着妈妈转入了北京的医院。
在这家医院里,又重新做了一次大检查,刘香梅的肝癌也被最后确诊了。刘香梅的兄弟姐妹都做了检查,不幸中的万幸,沈露白的大舅与刘香梅的配型指标非常吻合。他也和家人商量了,愿意为刘香梅捐肝。
沈露白惊喜万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筹集手术费了。
但是,这笔巨款筹集起来又谈何容易,亲戚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能去找父母的朋友了。
沈露白将妈妈托付给二舅,立刻回了家乡。
沈露白将跟父母凡事有点交情的,都列在了一张表上,挨个上门。
借钱,从古至今都是个尴尬丢脸的事,但沈露白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自己的自尊心、羞耻感都抛进了大海里,尤是如此,沈露白仍被伤到了。
走了三四家,只借到五百块,那位和妈妈一起在小市场摆了五六年摊子的大婶说:“你看,我们家也不富裕,有两个孩子还上学呢,这五百块就给你妈妈买点营养品吧,不用还了。”
沈露白咬了咬牙,收下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时让沈露白体验个够,陆续去了十多家,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更有甚者,貌似好意的这样对沈露白说:“你妈得了这种病,就是烧钱的病,到时候你落个人财两空,何必呢。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不想害了你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在上学,怎么还这大笔钱?”
沈露白很想大耳刮子上去扇他,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笑着道了声谢。
特殊工作
只短短几天时间,沈露白黑了、瘦了,好话说尽,作揖、鞠躬,甚至下跪,许诺以后会成倍的还钱,也只筹集到了1w块钱,这点钱,相比那几十万的手术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沈露白想到了卖房子,但去咨询后让她断了念头,本地房价并不高,她家的房子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楼,破旧、设施也不完备,根本不会有好价钱。
该到哪里去筹钱呢?所有的方法她都想过了,该怎么办呢。
沈露白翻起了旧照片,看看还能去找哪些人。翻着翻着,看到了一张合影,是年轻时候的父亲和一个年纪相近的男人。
沈露白眼前一亮,怎么没想到张叔呢。
张叔和父亲同村,因为家里穷,30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父亲就介绍他到县城里的一家工厂做临时工,后来他在厂里谈了一个女朋友,连结婚的钱都是父亲借给他的,后来,这人开始自己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全家都搬到北京去了。
找他借钱,肯定没问题!毕竟曾经受过父亲的恩惠,沈露白打听到了张叔的地址电话,立刻回到北京去。
到了北京,沈露白立刻给张叔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露白立刻自保家门。
张叔很惊讶,接着说:“你就是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呀?现在也20来岁了吧?”
“是的,张叔,我今年19了,我找您有点事,能跟您当面谈谈吗?”
“当然没问题,你来我办公室吧。”
张叔告诉她地址,沈露白立即坐了公交车赶过去。
张叔的公司在郊区,沈露白换了三趟公交车,两个多小时候后终于到了。
这是一个厂区,跟保安问了办公室的地址,沈露白急急忙忙的找过去。
他的办公室在一个二层小楼的楼上,找到地方,沈露白敲门进去。
办公室很宽敞,张叔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见她进来,站起身,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露精光,称赞着:“露儿你真是越大越漂亮了,比小时候还好看。”
沈露白连忙赔笑,客套几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张叔面有难色,说:“你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厂子的效益也不太好,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我也拿不出来。”
张叔不等沈露白接话,又接着说:“露儿你还没男朋友吧。”
沈露白答着:“没有”。
张叔哈哈的笑,浑身的肥肉跟着乱颤,说:“虽然我经济也不宽裕,但谁让我和你爸爸是老乡呢,你爸爸现在也不在了,你说,我不帮你谁帮你?”
沈露白大受感动,为刚才腹诽他眼神像个色狼而深觉自己是小人之心。
张叔跺到沈露白身边,肥胖的手搭在她后背上,上下的蹭着。沈露白身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有些恼了,但还忍耐着劝自己:这只是长辈爱护自己。
张叔得寸进尺,那只手慢慢向下,竟摸到了她的臀部。
沈露白连忙挪动身体,躲避他的手掌。
张叔又凑过来,整个身体贴在了沈露白身上,说:“可是我也不能白帮呀,这个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得到,总要付出点代价,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沈露白只觉是黏黏糊糊的,重重的一团东西贴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要吐了,身体里沸腾着怒气,但还忍住,不动神色的转过身来,悄悄后退一步,笑着说:“张叔,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是我爸爸的同乡还是好朋友,就是我的长辈,像我父亲一样,您现在借我钱,我一定会双倍还给您,会一辈子记得您的好的。”
张叔冷笑,说:“你应该知道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吧?我也不在这儿跟你拐弯抹角了,想要钱救你妈的命,就让我尝到甜头。”
“你……真无耻!”沈露白怒气爆发了,连日里积攒的怒气怨气此时一下子喷发出来,她指着张叔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趁火打劫的小人,老朋友女儿的主意都敢打,真真的下流下贱,妄为人,猪狗不如!祝你早死早托生。”
骂完了后,沈露白摔门而去,借着火气,一路走得飞快,真是快意恩仇,心中痛快无比。
走到公交车站,沈露白随便的坐上了一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冲着窗外,笑个不停。车上的人奇怪的看着她,指指点点。看就看吧,说就说吧,她不在乎。
公车到了终点,沈露白被售票员赶下了车,茫然四顾,她麻木的往前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露白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她蹲下了身子,靠在墙角,大声的哭起来。
这里是个偏僻的地方,前面的主道就是进出机场的必经之路。
哭了好久,沈露白终于将心中的胸闷之气发散光了。她坐在地上,头埋进身体里,想着,一会儿就去找张叔,答应他的条件。
突然,前面一辆行驶的出租车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他走过来,站在沈露白面前。
沈露白看到眼前突然多出一双黑色皮鞋,抬起头来看着。
“姑娘,你怎么了?”这个男人看着温和无害。
“你有钱吗?”沈露白目光呆呆的,茫然的看着他,突然的问出这句话。
男人掏出钱包,问:“需要多少?
“三十万,你给我三十万,我要我干什么都行。”沈露白说。
男人愣住了,仔细的打量着她,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
男人问着:“干什么都行吗?”
沈露白很肯定的说:“干什么都行,只要你给我钱。”她不愿意到张叔那里去,因为他曾经是爸爸的朋友,她不想侮辱到已死去的爸爸。
面前的男人,想了一会,跟沈露白说:“你跟我找个地方谈一谈。”
此时的沈露白什么都不怕,也不怕这个男人会对她做什么,大不了玉石俱焚。
她跟着男人坐上了出租车,在前方的拐弯处掉了头,往市区驶去。
出租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住,男人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沈露白无所畏惧的跟在他后面。
男人开了房间,带着沈露白进到房间里。他放下行李,对沈露白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带你到酒店来,是方便谈事情。”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露白。
沈露白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写着:东京东方佳丽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海外联络部经理,李建民。
她说:“李先生您好,您能帮助我吗?”
李建民点点头,说:“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份能赚到三十万的工作,但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急需这三十万。”
沈露白赶紧跟他讲了母亲生病要做手术的事。
李建民听了,沉思了一会,说:“这份工作很特殊,在中国,可能99%的女孩都不会接受。”
沈露白说:“我可能就是那1%里面的。”
李建民点点头,说:“看过A片吗?”
沈露白摇摇头。
李建民打开笔记本,找了一个视频播放出来。
两个赤 祼祼的男女在纠缠扭动的做着活塞动作,沈露白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这就是A片,成|人小电影,俗称AV,你如果可以接受拍这样的片子,很快就能赚到30万。”
沈露白抬起了头,看着电影里面的画面,沉默不语,过了半响,问着李建民:“拍一部能赚多少钱?”
李建民说:“一般的汝优是5万,像你条件这么好,应该可以更多,我可以跟公司帮你争取。”
沈露白点点头,平静的问着:“如果是Chu女能不能给我30万?”
李建民很惊讶,问着:“你没有跟男人上过床?”
沈露白冷静的回答:“没有,男朋友都没交过。”
陷落东京
李建民说:“如果你决心已下,我可以帮你尽力的跟公司谈,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一下,AV文化在日本很流行,AV汝优在日本的地位很高,但是在中国,却是件会挨吐沫星子的事儿,我们的片子虽然在中国大陆不会播放,但现在这个网络高度发达的年代,别人很可能会在网络上看到你的片子。”
沈露白目光坚定,透出了一种英雄赴死的悲壮,她说:“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怕,没有什么比我妈妈的命更重要的,即使我被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我也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李建民点着头说:“我现在打电话到东京总部去,看看你提出的价格他们会不会接受,如果接受了,我会跟你签合同,把你的照片传过去,然后你就要准备跟我去东京了。”
沈露白说:“那您快点,我妈妈等不及。”
李建民给她拍了几张照片,便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从酒店出来,沈露白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很刺眼。
她直接去了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不管去不去东京,她都得去照顾妈妈。
第二天李建民就打来了电话,让她来酒店一趟。
李建民说:“公司现在正好要拍一部处 女之血,再加上你的形象清纯、靓丽,所以同意了你的条件。但是如果发现你不是Chu女,公司时不会给你这么多钱的,这些条款我在合同里都已经写好了,你仔细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我会帮你准备去东京的事。”
沈露白接过合同,仔细的阅读了几遍,合同写的明白,也并不苛刻,拿起笔,她毫不犹豫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天后,收到了15%的预付款。
四天后,沈露白跟着李建民登上了去东京的飞机。
坐在飞机上,沈露白很不踏实,她不喜欢这种脱离地面的感觉,觉得无依无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
她心中有着浓浓的伤感。在飞机上俯瞰着这座三千多年的古城,她庄严、雄壮,但又处处透出年轻的光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的好好了解过这个城市,心中想着,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座古都。再往远看一下,就能看到老家的位置。渐渐的,这些都离开了她的视线。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东京机场缓缓降落。
沈露白跟在李建民后面,取了行李。
周围来来往往人群的相貌看似和国人没什么分别,但大厅里播放着她不懂的语言,屏幕上滚动着她不懂的语言,这里的人行色匆匆,就连步调都比国人快了许多。
出了大厅,便有专车来接,车子在东京干净的街道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前,李建民帮她办理了住宿手续后,便离开了,叮嘱她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会带她去见制片人和导演。
沈露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了无睡意。虽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心中却非常的害怕。外面幌子的灯光照得屋里很亮,沈露白下了床,走到小阳台,坐在藤椅上,观赏着夜景。
东京的夜景,是出了名的美丽,从30层楼向下望去,整个城市灯火辉煌,各色的夜灯将这个城市装饰得色彩斑斓。造型各异的大厦拔地而起,巍巍矗立,各种各样的巨大的招牌幌子也算是这里的特色吧,但是灯光再亮终有照射不到的地方,沈露白盯着那黑暗的地方,微微有风,吹着影子晃晃荡荡,像是隐藏着什么鬼魅妖魔。
独在异乡为异客,景色再美终究也不是自己的家乡,沈露白叹了口气,疯狂的想念着妈妈。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舒服一点,晚饭吃的好不好,现在睡了没有。
第二天,李建民早早的过来接她,把她送到了一栋大厦的一间会议室里,里面早有两个人等在那里。
李建民帮她介绍,个子高一点的是制片人,个子矮一些的是导演。
两人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个够,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几人坐下,李建民充当翻译,给她传达着导演的话。
“我们这次的卖点是处 女和俊男美女,看你的很漂亮、身材很好,才答应了你的开价,要知道,我们这里顶级的汝优拍一部片子才10万块,所以,你要好好拍,帮我们把钱赚回来。”
“这次也不需要你有什么表演,只需要保持最真实的状态就行,和你搭档的男优也是第一次拍,很帅,和你很相配。”
“这次走的是纯真路线,尺度不会太宽,但男优不会带安全套。”
李建民翻译着,同时告诉沈露白:“这个尺度在A片里面就算是幼儿园小班级的了。”
沈露白点头,说:“请帮我问下什么时候能拍,我希望越快越好。”等待的滋味很难受,她希望能早点来个痛快,这样也能早点拿到钱。
李建民问了之后告诉她:“他们说,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拍。”
沈露白说:“那你帮我问问,今天行不行?”
李建民翻译了,那两个日本人商量了一下,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回答说:“可以。”
当下,一行四人驱车赶往了郊区的一栋二层别墅里,这是他们所谓的“住家式摄影棚”。一群工作人员挪家具的挪家具,摆器材的摆器材,工作做得井然有序。
走到二楼的一间屋子,导演说,这就是今天拍片子的场地。
屋内只有一张超宽的大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沈露白浑身发冷,手心冒着冷汗,问着李建民:“我想上厕所。”
李建民帮她指了厕所的位置,沈露白连忙跑去。
沈露白躲在厕所里,瑟瑟发抖,这里的每样每样每样东西都让她害怕,那个巨大的摄影机,那个白色的床单......还有忙碌的人。
她蜷缩在角落里,想把身体镶进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种私密的事情,还要做成光碟供人欣赏,我疯了吗?为什么要答应做这样的事情。
你难道还有其他办法么?自己受这段委屈算什么,还有比救活妈妈更有意义的事妈?
已经有人在敲洗手间的门了,沈露白猛的站起来,大踏步的走出去。
经过一个转角处的时候,沈露白“嗙”的被撞倒在地,幸好地上铺着地毯,并没摔疼。
“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过来。
沈露白一喜,他说的是中国话,抬起头来,正看见一张英俊的脸,他有一对粗黑的眉毛、黝黑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和宽阔的嘴唇。
“你是中国人?”沈露白问着。
男人点点头,似乎不想与她多谈,只伸手将她扶起,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走了。
沈露白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遗憾。
这时,李建民已经寻了来:“化妆师已经来了,赶紧去化妆吧”。
沈露白跟着他往化妆室走,问他:“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中国人吗?”
李建民想了一会,回答说:“应该没了。”
造型师是个20多岁,很娘的男人,说话、走路和动作都非常像女人,他一会摸摸沈露白的头发,一会摸摸她的脸,嘴里唔噜哇啦不停的说着。
沈露白转头看向李建民,李建民笑着告诉她:“他是在夸奖你,说你头发也漂亮,脸蛋也漂亮,皮肤更好,他很羡慕你。”
沈露白礼貌的对造型师道了声:谢谢,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原来拍这种片子的化妆也这么繁琐,造型师不仅给沈露白脸上化了精致的妆,还给手指甲和脚趾甲涂了指甲油。
画完妆后的沈露白更是美得惊人,她自己照着镜子,觉得都不像自己了,这样更好!她心里说。
AV现场
造型师拿了套性感的黑色内衣裤和纯白的睡衣让她换上。
沈露白明白,这一刻就要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要镇定,但还是忍不住的浑身发冷着,一步一步磨蹭着来到楼下的客厅里。
导演早就告诉她,今天设置的情景是汝优对着穿衣镜整理头发,男优过来从后面搂住她,拥抱、接吻最后上 床。
沈露白站在穿衣镜前,美丽的大眼睛慌张的四下乱晃,眼神飘忽,不自然的理着长发,对即将到来的男优充满了恐惧,她记得看过的那段A片里,男的肥胖矮小猥琐,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吐出来,任何一个女孩都希望自己初夜的对象美好一点。
镜子中多了一个身影,沈露白斜眼去看。
居然是他,竟是在拐角处撞到的那个英俊男人。
沈露白心中宽慰了许多,毕竟是同一个国家的人,相对那些猥琐谢顶的日本老男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英俊男人慢慢走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露白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气。
男人走近了,贴在她娇柔的身子上,坚硬的臂膀拦在了她的腰间,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侧过头,嘴唇轻轻蹭着她的耳朵。
从镜子中沈露白看到自己的脸红了起来,那未经人碰触过的耳朵更是热得像是有火在烧。男人原本平稳的呼吸似乎也乱了节奏,每一次浓重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秀美的脖颈上,让她心中瞬间被一道电流击中。这种感觉很美妙,也很陌生。
英俊男人猛的扳过沈露白的身子,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端详了好一阵,沈露白看到他的眼睛深邃黝黑,像是大海一样的幽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男人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间覆住了沈露白的嘴唇,他的嘴唇滚烫,先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再用舌头细细的舔 弄,像是品尝一支香甜可口的冰激凌。
沈露白身上麻麻酥酥的,觉得腿上越来越没力气,只能攀住他的身子,寻求支撑。
男人舌尖扫过她的牙齿,在她的上下齿之间轻轻撬动,迫得她的牙齿微微张开,男人火一样的舌头便趁势钻了进去。沈露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洁白细腻的脸颊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男人在她的口腔中探索着,四处舔动着,舔遍了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落,舌尖一下一下挑动着沈露白的香舌,和她纠缠在一起,最后干脆把它含在自己的嘴里,疯狂汲取她的津液。
少女特有的清新、香甜的气息一丝一丝的飘进了男人的鼻子里,挑动着男人的欲望,青涩的反应、柔软的娇躯,男人只觉得心中软软的,柔情万千。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手无意识的在沈露白身后逡巡抚摸,身上的某一点又热又硬的贴在她身上。沈露白觉得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男人欲望满怀,粗呼一声,将沈露白拦腰抱起,飞快的往楼上走去。沈露白娇羞的躲在男人的怀里,只露出半边酡红的脸。
男人轻轻将沈露白平放在床上,沈露白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害怕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男人俯过身子,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吹气一般的呼出两个字:“别怕。”
沈露白睁开眼睛,看他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双眼满满的都是欲望,不由得对他轻笑了下。男人受了蛊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脸颊、脖子,滑到她的胸房之上。
沈露白一震,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焦渴,不由得舔了舔红唇。 粉红的唇瓣,雪白的贝齿,衬着小小的粉色香舌,只这么一个动作,便让男人心头一荡,不由得又低头擒住了沈露白的嘴唇,又开始了一个火热炽狂的深吻,同时,男人火热的大手带着电流继续滑下,滑到睡衣的下摆,从里面探了进来。
一个冗长的吻结束,沈露白的嘴唇微微有些肿,嫣红着像清晨带露的玫瑰花。男人用拇指轻轻抚着,然后板起她的身子,轻柔的将睡衣脱下,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
阳光照在这个男人高大精壮的躯体上,他的皮肤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胸腹和肩膀都有结实的肌肉,是副绝佳的健美身材。
沈露白飞快的扫了一眼男人的身体,脸色更红,似能滴出血来。
男人身上密密细细的出了些汗,他胡乱一摸,笑看着沈露白,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睛。
沈露白被迫睁开眼睛,看着他。
男人的大手Сhā入沈露白的身下,轻解罗钩,将她的内衣解下,大手抚住她的胸房,轻轻的摩挲、揉捏。
沈露白只觉得胸口很闷,呼吸很不顺畅,只有叫出来大声叫出来呼吸才能畅通,沈露白拼命压抑着自己,但还终于轻呼出声。
沈露白小小的蓓蕾像是饱满的樱桃,在男人的手中饱满、绽放。男人俯下身去,轻轻含住,用舌尖轻舔,牙齿轻咬,火热的唇舌顺势而下,在她肚脐旁边停住,吻在那嫣红的心形胎记上。
沈露白浑身麻麻酥酥,一阵阵强烈的快感从下腹部升腾而起。溃散的瞳眸里,充盈着迷乱的狂潮,周围的真实世界,已完全和她隔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一寸一寸吻着她肌肤的英俊男人。她的脑子木木的,视觉、听觉都已迟钝,只有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此时此刻身边围了很多人,忘了正有一台摄像机对着他们,忘了身上的男人是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只专心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愉悦。
男人低吼一声,将沈露白身上最后的一点束缚扯掉,破不急待的压在她小小的美丽的胴体之上,曲起她的双腿,轻轻试探着,忍耐着自己的欲望,一点一点的等待着。
沈露白觉得身下被一个火热、刚硬而又庞大的东西顶住,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私密之处,让她的身下湿润粘稠,令她混乱无措,浑身无意识的扭动着。
男人身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清晨的露珠。他小心的一寸寸的向前前进着,但仍弄疼了沈露白。
沈露白眉头皱紧,身体里撕裂一样的疼痛,男人吻住她的眉头,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身子,温馨的触感,令沈露白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男人趁机一撮而入,伴随着沈露白的一声尖叫,一股鲜血从二人身下流了出来,渗在被单上,像是一朵娇翠欲滴的火红玫瑰。
沈露白轻轻啜泣着,男人吻着她的泪水,把她颤抖不已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等待着沈露白适应身体中的异物。
过了一会,沈露白的不再颤抖了,湿发贴在脸颊上,白皙似雪的肌肤满满都是欲望熏醉的美艳,迷茫的双眼内水气氤氲,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妖艳迷人。
男人只觉得身体内的熊熊烈火快要烧到身体外来,恨不能将身下的人儿揉入自己的体内。自己身体的某一点已濒临爆发,他再也忍耐不住,动起了身体,动作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在她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任意妄为。
沈露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挂在半空,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迅速落下,这巨大的落差就像是失重的感觉,令她产生了无法言明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无助,只能紧紧缠着男人的脖颈,指尖Сhā入他的发间,脸颊则紧贴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无意识地以自己滚烫的脸,不断磨蹭着他。
AV记忆
男人亲着她的耳朵和脖颈,怜惜着她娇弱的身体。沈露白娇喘着,柔弱的身体经不起那么强烈的冲撞,阵阵痛苦间杂着快乐的强烈感觉直冲脑髓,又逼出了滴滴眼泪,在眼角划开,如梨花带雨,脸上有着迷乱的绮丽。
沈露白的紧 窒,温暖、紧实,像是一张无形的小手,紧紧抓住男人不放,男人咬紧牙关,摆动强劲腰身,将欲望猛烈往她体内撞击。
沈露白承受不住,几欲逃走,男人哪里肯放过她,他粗重喘气,牢牢捧住她绵软紧翘的娇臀,像野马般在她的体内驰骋着,每一个撞击都往她的深处而去。沈露白连喘带泣,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滴在男人的肩膀上。
沈露白心中的火愈烧愈旺,身体越来越热,她的腰部不由自主的迎合着男人的动作,摇摆着。连续被撞击到敏感点,她不禁睁大眼睛,全身剧烈战栗,身体内阵阵痉挛,扑天盖地而来的强烈快感让她的体内不断收缩,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不停的哆嗦,她只觉得这强烈的感觉无处可发泄,只好张开了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这尖锐的疼痛感更刺激了男人。他满足的发出粗重低吼,猛力的向前冲了数十下,将所有爱 液都悉数送入她的身体.......
导演宣布拍摄结束了,男人立刻拉开被单给沈露白盖上,他自己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收好了器材,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露白汗湿的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未干,嘴唇红肿着,身上针扎一般的疼着。她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一动不动。
“你还好吧?”男人爱怜的看着她,温柔的撩开散在脸上的发丝。
沈露白轻点头,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她觉得尴尬,不敢去看他。
男人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却端了杯水回来。
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抱起沈露白,让她靠在床头,将水杯放在她口边:“喝点水会好一点。”
沈露白大口大口的喝水,果然觉得舒服多了。
“能帮我一个忙吗?”沈露白轻轻启口。
男人立刻点头。
“去化妆师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吗?”
男人依言而去,很快就将衣服帮她拿了过来,将衣服放在她身边,依然坐在床边。
“你,能先出去一下行吗?我要把衣服穿上。”沈露白的脸又红了。
男人出门去,把门带上。
沈露白掀开被单,看到自己身体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吻痕,下身红肿,一片狼藉,她慢慢的擦干净身体,艰难的穿着衣服,但衣服后面的拉锁却怎么也拉不上。
这时候,有人敲了三下门,便推门进来了,还是那个男人。
沈露白还在努力的拉着拉锁,男人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背深深浅浅的吻痕,轻柔的帮她把拉锁拉好,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沈露白祼 露的肌肤,两人同时一震。
沈露白不自在的说了声:“谢谢”,便背对着男人坐在了床上。
男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斜靠在床边,沉默不语,屋内安静得只听见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来拍这个?”
沈露白猛然抬头,又马上低下,略含讽刺的说:“为了钱呗。”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男人接着问。
“能救人一条性命。”沈露白淡淡的答着。
男人不再问了,从上衣袋子里掏出一张visa的银行卡,递给沈露白:“这张卡在国内也可以用,希望能够帮到你。”
沈露白不接,说:“我不要,我的报酬够用了。”
男人将卡放在沈露白身上,说:“你要是不用就扔掉吧,密码是6个零。”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等”沈露白突然开口叫住他。
男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们偶遇,就当做彼此不认识好吗?不要打招呼,更不要说话。”
男人的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我们应该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沈露白拿起那张visa卡,看了良久。
过了一会儿,李建民走了进来,说:“导演和制片人都很满意,剩余的钱答应马上支付,我送你回酒店,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酒店,沈露白仔细的清理了身体,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沈露白在刺目的阳光下醒来,看看时间,竟然已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她连忙起床洗漱,查了卡里的钱,他们已经将全款打进了卡里,心中激动万分。
下午的时候,李建民过来,给沈露白送来一张机票,说:“我知道你归心似箭,所以帮你买了今天晚上7点的机票,早点回去吧,帮你妈妈做手术。”
沈露白知道,如果不是李建民,自己不会这么快拿到这么大一笔钱,她真心的感激着他。
沈露白深深的给李建民鞠了一躬:“我会永远感谢您!”
李建民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怨恨我,但,就这样吧,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我祝你妈妈健康长寿。”
沈露白笑着说:“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恨呢?”
虽然还有几个小时才到登机的时间,但是沈露白还是早早的要李建民把她送到了机场。唯恐错过班机,在这个等着,她觉得安心。
坐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吗,沈露白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东京,心内道了一声:撒扬娜拉。
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夜晚的北京,有着淡淡的雾气。
只短短几天,沈露白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
沈露白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路上又觉得不妥,自己身上还有些痕迹和淤青,怕妈妈看见追问,便在医院附近找了间旅社住了下来,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些药膏涂上。
等到身上的痕迹淡了后,沈露白才去了医院,先去找了医生,问了妈妈的身体状况,医生说,她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标比较好,随时可以手术,沈露白将手术费悉数交齐,手术排在了一个月之后。
刘香梅脸色好多了,人也胖了一些,大姨在身边照顾她,看见沈露白,更加高兴。沈露白依偎在她怀里,甜甜的叫了声“妈”。
大姨在一边笑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撒娇。”
在妈妈身上腻了一会,沈露白坐好说:“妈妈,我跟爸的老朋友张叔,就是以前老在咱家吃饭的那个借到钱了,他说以前受了你跟爸很多恩惠,这些一定要借钱给我们,不要利息,让我工作后在慢慢还。”
大姨在边上感叹着:“好人有好报呀。”
刘香梅沉默不语,其实她对自己的生死并不那么在意,可是她怕自己死了,女儿会无依无靠,她知道女儿把她这个妈妈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她怕自己死了,女儿也没了生存下去的勇气,这么想着,她就不能死去,起码要看到女儿有了归宿,她才能安心。只是,这笔巨款对女儿却是沉重的压力。
沈露白搂着妈妈的胳膊,说:“妈妈,我已经没了爸爸,你能再失去你,我不想成为孤儿,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
刘香梅下了,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傻孩子,妈妈会好好的活着,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变成孤儿。”
逃跑
沈露白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现在自己和亲戚们住,等妈妈住院后,就在这里休养恢复。
她每天变着法的做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妈妈调养身体,每天见到女儿,刘香梅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这一天,大舅妈从乡下过来了,把沈露白拉出门外,说:“听人说,割了肝以后就不能干体力活了,你知道我们家里就你大舅一个劳动力,我们是土里刨食的,他要是干不了活,我们娘几个可指着什么活呀。”从她的话语中,沈露白听出,他们对捐肝的事后悔了。
沈露白笑笑,转身出去取了5w块钱回来:“这些钱是我孝敬你们的,如果以后大舅真的不能干活了,我不会看着不管的。”
大舅妈接过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钱又少了5w,沈露白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那个男人留给她的那张卡,她一直随身带着,连忙去取款机查看,里面竟有十万块之多,她重新把卡放好,想着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这笔钱。
眼前浮现出那个男人英俊的脸,沈露白拍拍脸,告诫自己,要忘记过去忘记那注定会永生难忘的一天,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前尘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用意,她真的不能理解那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把这笔钱给了他,拍这种片子不就是为了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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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如期进行了,大舅和妈妈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沈露白一直守在手术室外,不眠不休,亲戚带回的餐饭,她也没胃口吃。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经过七个小时的奋战,医生疲惫的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沈露白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但是她也明白,手术台上的成功并不意味着妈妈以后就存活下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熬,要看妈妈的身体里是不是有排异反应……
万幸,刘香梅的身体底子良好,生存的意志强大,又积极配合治疗,身体恢复得很好,再医院又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
刘香梅和妈妈住进了租住的房子里,每天清晨,沈露白陪着妈妈去附近的公园晨练,回来后,做些清粥小菜,然后去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晚上吃过晚饭后,母女二人就会沿着马路牙子悠闲、愉快的遛弯。看着妈妈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壮,沈露白心中充盈着浓浓的喜悦。
“露儿,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念书了。”眼看着新学期就要开始了,刘香梅对女儿说。
其实,沈露白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妈妈的身体是好很多了,也不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陪着了,可是,自己一旦去上学了,学费是笔大开销,自己的存款也没剩多少了。
当然,刘香梅并不知道这些,女儿为自己耽误了一年的学业,她已经觉得对不住了,眼下她恨不得女儿麻溜的回学校去。
沈露白见妈妈的态度坚决,也不敢跟她说是因为钱的问题,只好答应了,赶在开学之前去学校办理复学手续。
后来,她就重新回到学校读书,再后来,她就接受了赵晋鹏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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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在沈露白脑中放映完了。在这一幕幕的场景中摘出一个重点: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成了成若瑾的哥哥?
诺大个世界,隔着东京和北京两个国别,隔着2478公里的距离,为什么他们还会遇到?更奇妙的事,她认识的可爱女孩,竟是那个男人的妹妹。
是的,在她这里,那个男人的代号只是“那个男人”,她不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家庭出身……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她和他只是共同拍了一部AV片子而已,在片子的情景设定里和……实际上,他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
虽然她曾无数次的梦见过他,但梦醒之后更让她决定要忘掉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出现,猝不及防的就来到了自己面前,让自己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提醒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
就在她和男人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男人也是惊讶的,沈露白无法确定男人是不是会像她建议的那样,再见就是陌生人,毕竟他没给过自己承诺。
他的出现,是否就意味着自己世界的摧毁,万一他将那件事告诉了他的妹妹和朋友,再经由他们的口,传播给夜总会的同事,最后传到妈妈的口中,后果不堪设想。
沈露白忽然间恨起了这个男人。
洗手间并不是个安静的场所,时不时的有人进,有人出。
一个女客进来的时候看她脸色苍白,瞪着眼睛直盯盯的对着镜子,出来的时候她仍是那个姿势,不禁有些害怕,大着胆子上前问她:“你没事吧?”,沈露白忙微笑,说:“没事”。
不能躲在这里了,会被来往的人当成疯子。
沈露白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走出洗手间,正看见成若瑾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这里走来。
“可找到你了”成若瑾笑嘻嘻的问:“你突然的跑出去,把我吓了一跳。”
“我忽然胃里不舒服,怕吐了才赶紧跑出来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沈露白找了借口。
“现在好了吧?”沈露白脸色苍白,看着倒真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沈露白点点头。
“可是“成若瑾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洗手间来呢?那个包间里面就有,出门包间左右也都有呀?”成若瑾出来找她的时候可是把这一层楼找了个遍。
“我可能是一时难受,忘了哪儿有吧。”沈露白搪塞着。
成若瑾哪里会想到还有别的原因。
“我还是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们接着玩吧。”沈露白说。
“让我哥哥送你回去吧,他今天开了车。”
“不,不,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沈露白连连摇头,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能让他送自己回去。
“哎呀,没事的,你先去换衣服,我去找我哥哥,一会儿门口见。”说着,成若瑾跑走了。
沈露白吓得连工作服都不换了,直接从后门溜了出去。
深秋的夜晚,凉风嗖嗖,吹得落叶沙沙直响,时不时掉落的树叶也能发出不小的响动,寒风透过薄薄的衣料,瞬间将沈露白吹个透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凉的。
沈露白抱紧自己,往车站跑去。
待坐上了公交车,沈露白才松了一口去,密封的车厢,也让她暖和了许多,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成若瑾的电话:“小瑾,我先走了,你们不用送我了。”
成若瑾有些急了:“你等等呀,我哥已经去门口了。”
沈露白说:“你叫他回去吧,别等了,我已经坐上公交车了。”
成若瑾气得跳脚:“沈露白,你真是别扭,不就是送你回家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真矫情!”
沈露白笑了,说:“不要为这点小事和我生气好不好?”
成若瑾犹自愤愤,说:“你也知道是小事。”
沈露白又是道歉,又是安慰,总算把她摆平了。
接着,又给经理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不舒服,先走了,让他派人去顶替自己。
经理十分不满,沈露白只能撒谎说自己病况来得突然,不得已,又小心的说了些好话。总经理的态度才稍有好转,叮嘱她明天一定要来上班。
仰慕者
沈露白突然的跑出,令成若瑾和霍承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之后,成若瑾连忙追了出去,却已不见了沈露白的踪影。
成怀瑜似不在意,他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握住一杯果汁,正要往起拿,却手上一滑,整个杯子磕在木质台面一角,随即掉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地毯,只有闷闷的一声响,果汁立时没入地毯中。
“没事吧你?”霍承志捡起地上的杯子,略含诧异的看着他。
“不就没拿住一个杯子吗?看你那是什么表情。”成怀瑜用纸巾擦了擦手,笑着说。
霍承志笑而不语,叫来服务员清理了一下,坐到成怀瑜身边,斜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谁?”成怀瑜侧过身子看着他。
霍承志干咳一下,说:“就是跑出去那个。”
“她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成怀瑜反问着。
霍承志坐正了身体,顿了一下,说:“怀瑜,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成怀瑜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等了半响,霍承志没见成怀瑜有什么反应,不耐烦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成怀瑜喝了口水,嘴唇微微颤抖,说:“要我说什么?赞成你还是反对你?”
“谁让你说这个,我是问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其实霍承志是想让成怀瑜称赞沈露白,自己看上的女孩,总想让别人也觉得她好。
“灯光太黑,没看清。”成怀瑜回答着。
“没劲,真没劲,你这人太没劲。”霍承志没听到想听的话,对成怀瑜表示着他的不满。
“她叫什么名字?”成怀瑜问着。
“沈露白,好听吧,我觉得她肯定是白露那天出生的,改天得问问她。”喜欢上一个人,她的任何东西都是好的。
成怀瑜点点头,露从今夜白,沈露白,这个名字很好听。
“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产生这种感觉,很奇妙,总能够想起她,想到她的时候,就会觉得胸口被填得满满的,莫名的激动。”霍承志诉说着心中的感觉。
成怀瑜和他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几十年来,除了去美国的那段时间,两人几乎焦不离孟,他这种认真的,甜蜜中又带着无奈苦涩的表情,他只在十六七岁初恋时候的霍承志脸上看见过。
作为朋友,成怀瑜提醒着,说:“那你解她的过去吗?”
“你这人,就是想的多,什么事情都要方方面面考虑得到,她的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的是她的现在和将来,再说,她这么个单纯透明的小姑娘还能有什么过去?”霍承志满不在意。
“她做过什么你都不在意吗?假如,她为了钱做过些……不被人接受的事呢?”成怀瑜慢慢的说。
霍承志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四周张望着,听到成怀瑜的话,走回来,说:“告诉你,没有这个假如,你从哪点她看她是这样的人,再说......”霍承志忽然打住了。
成怀瑜追问着:“再说什么?”
霍承志瞅着成若瑾不在附近,索性重新坐到沙发上,说:“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想包养她。”
“哦?”成怀瑜大奇,竖起耳朵听着。
“可是被她拒绝了。”
“哦!”成怀瑜立时放松。
“你说我这么一个又年轻又帅气又有钱又舍得花钱的男人想包养她,她都不同意,她怎么可能是为什么什么都干的人呢?”霍承志又翘起了二郎腿说。
成怀瑜抱起胳膊,不予置评。
这时候,成若瑾跑了回来,在门口喊着:“哥哥,露儿姐胃不舒服,你把她送回家吧。”
成怀瑜和霍承志同时站起,霍承志抢先说:“我去送吧。”
成若瑾不依,说:“才不用你送,谁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哥哥,快点,去门口等她。”
成怀瑜往门口走,被霍承志拉住,说:“还是我去吧,我知道她住哪儿。”
成若瑾拉住他说:“你这个跟踪狂,让你送就是羊入狼口。”
成怀瑜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出来的方向,等了好久也没见到沈露白,心中隐隐知道她不回来的,但总有一丝期待,直到他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只得回去。
“她真是别扭,这点小忙都不让帮。”回到包间里,听到成若瑾正发着牢骚。
霍承志哈哈的笑,说:“她这人就这样,从来不肯麻烦别人。”
成若瑾听着这话不对,正要追问,看到成怀瑾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说:“咱也回家吧,露白姐也走了,这就剩下一个色狼,在这也没啥意思了,还不如回家睡觉去。”
霍承志做受伤状,说:“你这个小屁孩,我可还在这儿呢,你就说我坏话,也太伤我的心了。
成若瑾嘻嘻笑着,说:“坏话就是得当面说才有意思,背后说多不过瘾呀。”
成怀瑜Сhā着话说:“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去吧。”
其实沈露白一走,霍承志也觉得无趣了,当下三人走出了夜总会。
成怀瑜发动着车子,成若瑾坐在副驾驶坐上,和霍承志隔着窗子说了声再见便各走各的路了。
成若瑾盯着成怀瑜的侧脸看了好久。
成怀瑜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成若瑾低下头,叹了口气,哀伤的说:“哥哥,我觉得你变了。”
“哦?哪里变了?”
“你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了。”成若瑾说着,两行眼泪流了出来:“以前我日盼夜盼,都盼着你能回来,回来给妈妈报仇,可是你现在回来了,竟然,竟然还跟他们那么好,还操办起老头的婚事……”
成若瑾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成怀瑜赶紧把车靠边停下,找出纸巾来,给妹妹擦着眼泪。
成若瑾一把把他的胳膊拦开,哭着说:“不用你管,你背叛了妈妈,我讨厌你。”
成怀瑜无奈苦笑,一把把妹妹搂在怀里:“傻孩子。”
成若瑾扑在哥哥怀里,放声大哭。
待听她哭声越来越小,成怀瑜扶起她的身子,帮她擦干净眼泪,说:“对不起,都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让你这么伤心。”
成若瑾啜泣着,听哥哥说话。
“我虽然有一段时间埋怨妈妈,怪她不该扔下我们,选择那么决绝的方式,但这不能改变我对她的爱,我恨他们,如你一般的痛恨着。”
成若瑾渐渐停止了哭泣,安静的听着。
“可是小瑾,你那样和父亲针锋相对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她讨厌我们,下定决心将那个女人娶进来。”成怀瑜说。
成若瑾接口:“我也知道,可是我忍不了,一见到他们那对狗男女,我就想起妈妈,心里就生气,我心里难受呀哥哥。”
成若瑾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成怀瑜怜惜的看着妹妹,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
“听哥哥的,不要老惹爸爸生气,要争取他的信任,才能办到我们想办到的事,你明白吗?”
成若瑾点点头,说:“哥我听你的,只要能替妈妈出口气。”
成怀瑜拍拍妹妹的头,说:“哥哥送你去杭州的舅舅家住一阵子好不好?”
成若瑾摇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在这里看着他们,哥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成怀瑜叹了口气,心里一阵儿的疼痛,说:“对不起,让你小小年纪承受这些。”
成若瑾笑了,说:“这又不怪你,都怪那对狗男女,如果他们不受到惩罚,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成怀瑜沉默了一下,说:“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慢慢的试着和他们和平相处,要循序渐进的,不要一下子忽然的改变,免得引起他们怀疑。”
成若瑾重重的点点头。
遭遇强 暴
“啊”,沈露白又在梦中惊醒,她又做了那个梦,她光祼着身子和那个男人在大床上缠绵着,周围围满了陌生人,忽地,陌生人的脸忽然变幻了,变成了成若瑾的、霍承志的和酒店小姐妹......
沈露白惊呼出声,头上满是冷汗。颓唐的倒在床上,这一个噩梦,把她身上的力气全部收了去。她将脸埋进枕头里,轻轻的压抑的哭泣着,不一会儿,枕头都被浸湿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怎么伤心,诚然是怕人知道她的旧事外,但更多的是一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悲伤情绪。
晚上去上班,还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站在包房门外,晃着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好几次铃声响她都没有听见,搞得客人险些发火,幸好霍承志及时赶到,送了客人一瓶红酒,才把他们的怒火压下去。
“对不起,那瓶酒在我工资里扣吧。”沈露白道着歉。
霍承志笑着说:“我不是苛刻的老板,你的胃还疼吧?回去休息吧,我派别人过来。”
“哦,不用,我没事,接下来我会小心的。”沈露白连忙说。
“你还想让我再送一瓶红酒吗?”霍承志开着玩笑说。
“可是,经理那里......”
“你别管了,老板放话了他还敢不听?”
沈露白确实支撑不住了,又倦又困,跟霍承志又道了声谢,换好衣服就回了宿舍休息,所幸霍承志并没有坚持要送她,不然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沈露白回到了妈妈哪儿,躺在妈妈身边,沈露白身体和脑子全然的放松了,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这一天晚上沈露白从晚班车上下来,走上小路,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公交站点和她所住的“北漂之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需要穿过一条小胡同和一条更为狭窄的巷道,这些小路没有路灯,每次晚上经过,沈露白都提心吊胆的,但是如果不走小路,就要绕着这一片平房区整整绕一圈,最少得走半个小时,平时人们都是从小胡同是穿行的,没人会绕那么远的路,而且这边的治安一直很好,从没有暴力事件发生。存着侥幸心理,谁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过的鬼故事,看过的社会新闻,此时都涌到了沈露白脑子中,只觉得毛骨悚然,不仅加快了脚步,直到踏进了北漂之家的大门,才松了一口气,借着门口的灯光,探头往门外开去,哪里有人影,沈露白暗笑自己神经过于紧张。
第二天沈露白再次经过那些小巷时,发现每间房子的墙上都画了大大的圈,里面写了拆字。早就听说这一片要拆迁改建楼房,只是因为开放商和居民们的补偿款没有谈拢,所以一直拖着。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原来的居民陆续的搬走了,这边竟成了个无人区,这个地方不大,没有空地给建筑工人们安营扎寨,他们都住在离这里不太远的另一个工地里,到了晚上,这里连点窗户射出的灯光也没有了,安静甚是可怕。
今晚无月,整个世界都是黑漆漆的。沈露白打开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先四周照了一圈,秋风扫落叶的声响,沙沙的,就像是人的脚步人,沈露白草木皆兵,哪里有声音,就立刻的照过去。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瓦砾残砖之上,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那种被人跟着的可怕感觉又出现了,她警惕的照着四周,四周除了沙石瓦砾什么都没有,她稍稍安心,跨过一片残垣,踏入平地之上。
忽然,沈露白被人从背后捂住了的嘴巴,同时她的胳膊和整个上身都被这人箍进怀里,双腿被这人剪子一般的绞在两腿之中,沈露白拼命的挣扎,但胳膊和双腿被束缚住,使出的力气有限,而且这人力气非常大,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沈露白“呜呜”的叫着,这人的手箍得更紧,沈露白快要窒息了,只能拼命的喘着气。
这人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胡乱的在沈露白脸上吻着,沈露白明显感到他身体的某一处已经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坚硬如铁的抵着她的身子。
沈露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想到只有在社会新闻中才会出现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将她救起来。
这人似乎是忍耐不住了,扳过她的身体,把她扑倒在地吗,死死压住,捂住她嘴唇的手却丝毫不松懈,另一支肮脏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的摸着,气喘如牛,疯狂的在她的身上亲着,撕扯着她的衣服。沈露白躺倒在充满灰土的平地上,心里充满了浓浓的绝望,以她的力气,根本反抗不了这个疯狂的男人,这样挣扎下去,自己的力气很块就用光了,然后,就只能有一种结局,两行眼泪无助的从她的眼角流出。
沈露白死死的夹紧双腿,用了所有的力气,这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一定要守住,男人拼命的用腿撬着,沈露白咬紧了牙关,渐渐的,双腿变得麻木,不过血了,男人似乎等不及了,一直打不开她的双腿令他极度的恼火,他挥起手掌正要狠狠的打下去,忽然,挥去的手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还不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撞在了尚未拆完的土墙之上,立时晕了过去。
沈露白忽然觉得身上一松,接着一双胳膊伸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沈露白的胳膊解放了,挥起拳头,拼命的捶打这人。
“是我”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露白愣了一下,接着扑进了他的坏里,放声大哭。
这人紧紧的搂着她,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脸颊贴住她的。
沈露白抽动的肩膀,让人心碎的哭泣,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过了好一会,沈露白终于哭够了,可以哭,将胸中所有的怨气、闷气都哭了出来。她赶紧从那人的怀抱中离开,擦了擦眼泪,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没事,过来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那人搂过沈露白的身子,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电,往断墙那边走去。
那人将地上人的脸翻过来,这么一照,沈露白大吃一惊,这个人她认识,也是住在北漂之家,三个月前从老家来到北京来找工作,一直都没找到,没想到他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沈露白愤恨不平的踹着他的下身,嘴里骂着:“坏蛋,贱人,你真应该去死。”
身边的男人连忙按住她:“你再踢下去他可真就要死了。”
沈露白犹自愤愤。
男人笑了:“你那几脚已经足以让他不能人道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露白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男人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了有光亮的地方。
猛然间看到了灯光,沈露白心中一窘,知道自己现在狼狈不堪,忙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拉了拉破碎的衣衫,低着头,不敢看他。
男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沈露白披上,她正要推让,男人却按住了她的胳膊。沈露白忽然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紧握着自己的手,连忙将手抽出。
此时忽然想到有些事情不对,连忙问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偶然路过,听到这边有响动,就过来看看。”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会这么巧?深更半夜的到这里来?
不管怎样,他救了自己一命,是自己的大恩人,沈露白深深的鞠了一躬,虔诚的道了一声“谢谢!”
男人点点头,说:“不客气”。接着伸出一只大手来:“你好,我叫成怀瑜。”
父亲
沈露白不明所以,伸出手来,碰了一下成怀瑜的指尖说:“沈露白”。
“好名字”成怀瑜客套的说:“老听我妹妹说起你,上次你身体不舒服,我们没来得及认识,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正式的认识了。”
沈露白困惑的看着他,成怀瑜的这番话弄糊涂了她。
成怀瑜这样的话语好似以前从不曾认识一样,明明是有过纠缠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这样的开场白。即使她曾经跟成怀瑜说过再见就是陌生人,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景象呀。Qī.shū.ωǎng.再说,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怎么肯去拍那种不入流的东西?难道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可明明就是这张脸,在自己脑中那么清晰,怎么会记错?
沈露白摇摇头,摆去脑中的一团乱麻。
成怀瑜一直看着她,看她的表情从困惑到混乱,嘴边露出一丝笑容,说:“这个地方你不能再住了,下次万一再有这种情况,可就没人救你了。”
沈露白点点头,说:“谢谢,我会马上找房子搬走的。”
成怀瑜说:“有困难就告诉我,你对我妹妹那么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希望你以后能接着去关心她,开导她,小瑾她因为我母亲的死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沈露白点点头:“我会的,我喜欢她。”
“不早了,回去睡吧。”成怀瑜说。
沈露白道了声再见,转身往“北漂之家“走去。
成怀瑜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离开。
回到家中,看到客厅里的大灯还亮着,妹妹正斜靠在沙发上随意的按着遥控器,见他回来,问着:“你又出去了?”
成怀瑜点了点头说:“睡不着,出去转了转。”
成若瑾撇撇嘴:“谁不知道你天天半夜里出去,凌晨才回来,谁知道是干什么好事去了。”
成怀瑜点点妹妹的鼻子,说:“我还能干什么好事?快去睡吧,小孩子要早睡早起,养成好习惯。”
成若瑾跟着成怀瑜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
“哥,今天老头找我谈话了。”
“哦?都说了什么?”
“他说要和冯春姿那个女人结婚了,让我改改脾气,以后和她好好相处。”成若瑾黯淡的说。
“你怎么说的?”成怀瑜追问着。
“我说,这是我妈妈住过的房子,不许那个女人住过来!哥哥对不起,我还是老头吵起来了。”成若瑾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
“没关系,小瑾,这样反而更好,这时候你提的条件,只要不是太离谱,他都会答应的。”
成若瑾抬起小脸蛋,有些诧异的望着哥哥,说:“提条件?”
成怀瑜严肃的点头说:“对,提条件,以给他一个安安静静的婚礼为筹码,和他交换的条件。”
成若瑾思索了一下,问着:“那我该提什么条件呢?”
“这所房子,妈妈住了十年的房子,让老头转让到你的名下。”成怀瑜说。
这所房子,是座单独的三层小楼,中西方合璧的建筑,被一个很大的院落包围起来,站在三楼的小阳台,便能眺望到前门大街, 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段,其价格可想而知。
“他会答应吗?”这么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如果换作以前,爸爸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转给他,但是现在,成若瑾已经不能确定了。
“他一定会答应的,那个女人想要一个隆重奢华的婚礼,挽回她屡次被你登门指着鼻子骂的耻辱,奠定她自己的地位,可是又怕你去捣乱,让外人看笑话,为了安抚你,这个代价他肯定会付的。”成怀瑜说。
成若瑾一边听一边点头。
成怀瑜接着说:“明天老头一定要找我谈话吗,无非是让我劝劝你,我会暗示他,让他想到来收买你。”
成若瑾笑了,说:“哥哥,你真厉害。”
成怀瑜目光悠远,说:“我无法阻止母亲死去,却能还她一个公道,让逼死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接着,他看向妹妹,说:“等着吧,你会看到那对狗男女的下场。”
两兄妹拥抱在一起,同时在心里想念着死去的妈妈。
第二天一大早,成怀瑜就被佣人喊醒了,说是父亲在餐桌上等他,他连忙穿好衣服,下了楼去。
餐桌旁只坐了父亲成振飞一个,见他下来,笑着让他过来吃早餐。
成振飞今年六十多岁,但保养的好,看起来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小上好几岁,身材高大,年轻时便是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人到花甲之间,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但却有成功人士的成熟魅力,成怀瑜的相貌三分似他,却比他更加的英俊、帅气。
成怀瑜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早安”,便坐了下来,接过父亲涂好果酱的面包。
“先吃饭吧,吃完饭到我书房来,我有事找你。”成振飞说。
成怀瑜说了是,安静快速的吃完了饭,走到了父亲的书房。
成振飞端详了他一会说:“你真是长大了,你这么懂事,真是让我欣慰呀,可是你妹妹,就让我太操心了。”
成怀瑜说:“妹妹还太小了,小孩子脾气,慢慢会好的。”
成振飞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是这样,你从小跟她的感情就好,你帮我多劝劝她,我现在说的话,她是一句也不愿意听,我说一句,她回十句,哪里还有个当女儿的样子。”
成怀瑜附和着:“是呀,妹妹又冲动,又任性,做什么事都不会想后果的。”
成振飞说:“她一点都不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你妈妈的死,我也很难过,可她是自杀呀,又不是我杀的,她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呢?”
成怀瑜手掌握成拳,紧紧的攥着,手指都犯了白,一会儿,又松开,说:“爸爸,我知道这事不怪您,同为男人,我能理解您。”
这话说得成振飞大为高兴,止不住的眉开眼笑,他将手搭在成怀瑜肩膀上,宽慰的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成怀瑜一笑,说:“我是您的儿子,身上流的是您的血液,即使别人都不能理解您,我始终是站在您这边的。”
成振飞哈哈大笑,说:“还好有你这个好儿子,这一阵子春姿天天缠着我就这去哪儿,不是拍婚纱,就是选礼服,我实在没空管公司的事了,就全权的交给你了。”
成怀瑜低下头去,恭敬的说了声“是”。
成振飞又皱起了眉头,说:“小瑾那里始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呀,要是她到婚礼上去闹,我的脸可就丢尽了,我是没办法了,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她就是不听。”
成怀瑜说:“其实小瑾也不是个讲不通道理的人,她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没有安全感,她是怕您又结婚后,她就没了栖身之所,才总是想起死去的妈妈,不肯接受现实,我想,你从这点入手去和她谈,肯定能达成一致。”
成振飞大喜,说:“还是你小子聪明,这傻孩子,他爸爸我这么有钱,她还怕露宿街头?好,我今天就和她去谈!”
成怀瑜从书房退出来,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同时心头又是一阵的悲哀,曾经精明正直的父亲竟然被女色迷了心窍,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弯曲了是非曲直的判断,淡化了对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女的感情,现在更被自己这种并不高明的手段骗了去,实在是可悲,可气。
等着吧,等着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旧情人
沈露白退了房,提着小小的行李包走出了“北漂之家”的大门,坐了车,往夜总会方向而去,想着去那边找个便宜的去处,这样上班也方便些。
夜总会所在的地段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沈露白跑了好多地儿,也没找到个便宜,一个仅仅十平米的地下室,月租金都要八百块,是真真的太贵了!
走得累了,她坐在道边的长椅上歇歇脚。坐在那儿,看着对面商场来来往往的人们,觉得很放松,心中想着,要是暂时找不到房子,就去妈妈那里住。
深秋的北京还是很美的,一片一片的黄叶以绝美的姿态坠落下来,飘落于地上,连绵不断的坠落着,像是下着一场树叶雨。沈露白低下头去,捡起一片树叶,想起小时候秋天喜欢玩一种游戏,叫做“拔根”,就是两个孩子各找一个韧性较好的落叶,把树叶全都捋干净,剩下叶的梗,双手抓紧梗的两端,跟对方的勒在一起,然后互相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使劲,叶梗被拔断的一方就是输家。
沈露白童心大起,捡起两片厚厚的树叶,弄干净,左手和右手较量了起来,比赛结果:右手把左手胜了。沈露白觉得有趣,嘻嘻地自己笑着。
不经意的一抬头,她的目光触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转头,却晚了,那人已看见了她。这人正是赵晋鹏,他挽着一个漂亮的女生正从商场出来,一抬头便看见了对面坐着笑脸盈盈的沈露白,立时脸色铁青。
无意中碰见的,不能怪自己,沈露白想着,又低下头去,寻找着肥厚的树叶。抬头间,竟看见了赵晋鹏挽着女生,往这边走了过来,沈露白不想跟他碰面,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沈露白”
身后传来赵晋鹏的喊声。
沈露白假装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沈露白,你等等。”赵晋鹏提高了声音。
沈露白只得停下,不是说要让自己远离他的视线么?不是说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都会令他觉得耻辱么?自己都退学了,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她转过身来,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赵晋鹏面沉如水,目光凛冽,饱含着讽刺、挑衅,大喇喇望着沈露白,指了指手臂中的漂亮女孩说:“我女朋友。”
沈露白面无表情,直朝着那女孩轻点了头,女孩倒是很有礼貌的道了声了:你好。
“有什么事吗?”自从他逼自己退了学后,沈露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整,对他的爱情与憧憬甚至痛恨都已烟消云散,除了刚偶然间看到的一丝不适之外,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块木头。
“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嘛。”赵晋鹏酸溜溜的说。看到沈露白过得很好,脸上还挂着那样阳关灿烂的笑容,他觉得很不爽,很不公平,凭什么只有自己终日生活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更该死的是忘不掉她,她的身影时时在他眼前徘徊,痛恨着,鄙视着,但无法否认还有爱着。这种矛盾的情感折磨得他快要疯掉了。
女孩看赵晋鹏的表情不对,推推他,小声的问着:“她是谁呀?”
赵晋鹏不错眼珠的盯着沈露白,不理女朋友的问题。
沈露白被他盯的发毛,淡淡的回答着他:“还好。”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路边停下,霍承志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沈露白,非常高兴:“露儿,你怎么在这?”
赵晋鹏厌恶的望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他嫉妒这样的称呼,以前他都是随着沈露白的同学叫她“小白”,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叫她“露儿”! 多么亲昵的称呼!
此时忽然看到霍承志,沈露白觉得非常亲切,从没有觉得他像今天这样的可爱:“我正好有事,来这儿一趟,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承志走过来,笑着说:“跟张经理他们开了个会,正要回家去。”接着扫了了一样赵晋鹏和他女朋友,见沈露白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便说着:“你朋友?”
“学校的学长。”沈露白轻描淡写的说。
两人自顾自的交谈着,显然忽略了身边还有两人。
赵晋鹏嫉妒得快要发狂了,眼看着沈露白和这个帅气好看的男人这么亲切的交谈着,他心里痛极了,极度的痛苦之下,他不由得握紧了双手。
“你干什么?疼死我了。”女朋友被他捏疼,有些恼了,使劲捏了下赵晋鹏的手,他才松了手上的劲儿。
那边的沈露白一心看着霍承志,丝毫不理会赵晋鹏的恼怒,她对霍承志说:“你忙去吧,我这还有点事。”
霍承志点点头,驾着车走了,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晋鹏。
“咱回去吧,这儿离学校还挺远的呢。”女朋友提醒着。
赵晋鹏还是不理她,此时他的眼中除了沈露白再看不到别人。
女朋友被无视得彻底,恼怒的甩开赵晋鹏的手,低骂了声“有病”便拂袖而去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要走了。”沈露白不愿意和他耗下去。
赵晋鹏的眼睛瞪得通红,咬着牙,字字从牙缝中挤出:“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快乐?”
沈露白觉得他似乎是疯了,不欲和纠缠,转身就走。
赵晋鹏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想走吗?现在看到我觉得讨厌了吧?”
沈露白冷静的说:“放开我。”
“为什么你扰乱了我的人生,毁灭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弄得我自己像个悲哀的笑柄后还能笑得这么快乐?”赵晋鹏目眦欲裂。
沈露白觉得眼前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从前的他是意气风发、温和的、讲理的,他逼迫自己退学时,她能理解他,可是现在,她觉得他不可理喻,这样的转变不知是受了打击的后果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她禁不住反唇相讥:“我只有躲在角暗里阴暗发臭才能让你觉得舒服吗?”
赵晋鹏惨然一笑,说:“是,如果你那样我会觉得非常非常的快乐,我会觉得你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露白无奈,说:“赵晋鹏你讲点道理,我被你逼的从名牌大学退了学,没了学历,没了前途,还不是惩罚吗?”
赵晋鹏冷笑:“不够,还不够,比起我承受的,这都远远不够。”
赵晋鹏忽地伸手去抚摸沈露白的脸,沈露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这个举动惹恼了他,他一把扶住沈露白的脖子,就要吻下去。
沈露白强忍的怒气全都爆发出来,再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抡圆了手掌,“啪”的一声打了赵晋鹏一巴掌。
赵晋鹏瞪大眼睛,摸着被扇了的脸颊,犹自不肯相信沈露白打了自己。
“你干什么?”
赵晋鹏身后一声大喊,接着他的头发被人死死揪住,往后拖了好几步,一记重拳“嗙”的打在他的脸上。赵晋鹏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黑,眼前全是金花,瞬间天旋地转。
打人的正是霍承志,他开车走后,一直觉得不踏实,回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神觉得不对,就从前面掉了头,返了回来。
沈露白连忙阻止住霍承志砸在赵晋鹏身上的拳头:“别打了!”
霍承志愤愤的瞪着他,拉住沈露白的手,把她拉进了车子。
回头看着赵晋鹏还在地上坐着,全身是土,佝偻着身子,颓唐的低垂着头,来来往往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在意奇-[书]-网。沈露白心中忽地一酸。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赵晋鹏的头扭过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哀伤。沈露白连忙把脸背过去,不想再看。
“下次遇到这个神经病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收拾这个孙子。”在车上,霍承志叮嘱着。
登堂入室
在前面的路口和霍承志分开,沈露白决定先回妈妈那去。
一进门,刘香梅就迎了出来:“我正寻思着你该回来了。”
沈露白把小包放下,嘻嘻的笑着说:“想我妈了,可不该回来了。”
刘香梅笑笑说:“跟你商量个事,我想回老家去,北京消费那么高,我在这儿又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回到老家去,自己有房子,我还能做点小买卖。”
沈露白不愿意让妈妈走,连忙说:“可是你得在这边定期检查身体,拿药呀。”
“我问了医生,只要拿着病历,回咱们那儿的医院也是一样。”刘香梅顿了顿,看女儿低着头不说话,接着说:“咱们家也没人照看,再说,你大姨夫前一段时间去世了,你大姨家的孩子又不在身边,我让她住过来,互相有个照应,你就不用担心了。”
见妈妈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没法改变了,但是忽然间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心中着实不舍。但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按照学校的假期来说,明天、后天、大后天会连着放三天,沈露白说:“正好明天放假,我送你回去吧,正好在家里过个中秋节。”
晚上上班前,沈露白就和经理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妈妈回到了老家。虽然很久没住人了,但一直有二舅给照料着,回去直接就能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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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哎...............”
“无聊死了............”
成若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滚来滚去,唉声叹气的。
成怀瑜在书桌前看着文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个姐姐玩,叫沈什么来着?”
成若瑾好不容易停下身子,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说:“是沈露白,她回老家了。”
“哦?她老家在哪儿?”成怀瑜放下手中的文件,问着。
“好像是在廊坊吧,我没细问,那天给她打电话,她就说要送她妈妈回家,大概得两三天。”成若瑾支着头说。
“她妈妈?怎么会在这儿?”
“好像是做了个大手术吧,一直在这边养着。”
原来这就是原因。
成怀瑜重新拿起了文件,看起来,不经意的说:“廊坊离北京非常近,开车也就1个多小时。”
“哇”,成若瑾跳起来,“哥哥,我们去找她吧。”
成怀瑜笑着摇摇头:“我可不去,我还有好多事处理,再说,你是她的好妹妹,我又不是她什么人,这么贸贸然的过去,多不合适呀,你让司机送你去吧。”
成若瑾搂着成怀瑜的脖子,胶皮糖一样的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撒着娇:“求你了,带我去吧,好哥哥,最亲的哥哥……”
成怀瑜受不过妹妹的攻势,只得投降说:“好吧好吧,我带你去。”
“哈哈,太好了。”成若瑾高兴得挑了起来。
“你知道详细的地址吗?廊坊地方可不小。”成怀瑾问。
“呃……我不知道呀,怎么办呀?也不能直接打电话问露白姐,她该不让我们去了。”成若瑾看着哥哥。
成怀瑜想了下,说:“这样,你给她打电话,说你在看地图,想知道他们家在哪里。”
成若瑾一脸崇拜,说:“哥哥,你绝对是个大坏蛋,不过,是个很聪明很好的大坏蛋。”
连忙拨通了沈露白的电话,她果然上了当,报上了她所在的市县。
挂上电话,成若瑾一脸坏笑,欢呼着:“搞定,lets go!”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等等”成怀瑜叫住妹妹,“你想就这么去呀?”
成若瑾疑惑了:“不这么去还怎么去?”
成怀瑜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瓜,说:“这大过节的,空着手去合适吗?”
“哦”,成若瑾恍然大悟,“我们赶紧去买东西。”
两人开着车去了商场,月饼、补品、水果放了满满的一后备箱,还特地去全聚德满了两只极品烤鸭。
上了高速,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就到达了沈露白所在的县城。车停在路边,成若瑾撅着嘴:“我们不知道她家在哪儿呀。”
成怀瑜一笑,说:“打电话问呀,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都到她家的地界了,她不可能让我们回去。”
沈露白正扎着围裙准备晚餐,今天大姨和二舅一家都在,准备一起过节,忽然电话响了,又是成若瑾,沈露白心想,这孩子,估计又是觉得无聊了,擦擦手接通。
“露儿姐,我们到你们县城,你家在哪儿呀?”成若瑾欢快的声音传来。
“什么?你们来这儿了?怎么可能?”沈露白惊讶急了。
“哈哈,没想到吧?你们家在哪儿呀,我们马上过去。”成若瑾想象着沈露白吃惊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你们在哪儿?告诉我位置,我告诉你们怎么走。”沈露白太震惊了,怎么都没想到成若瑾会来找她。
“我们在一进县城的环岛。”成若瑾回答。
这个县城很小,从南城走到北城半个小时也就到了,所以这里的人闭着眼睛都知道哪儿是哪儿。
沈露白赶紧告诉他们怎么走,叮嘱他们,见到自己的家人千万不要提自己在夜总会上班的事,更不要说自己已经不上学的事。
挂了电话,沈露白跟妈妈说了有朋友要来就连忙跑跑到大门口去迎接了。
不大一会就有银灰色的轿车开了过来,成若瑾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欢快的对着沈露白挥手。
沈露白也笑着跟她挥手,同时心跳加速的往驾车座探看,猛地,心脏猛的跳动一下,果然是他。
成若瑾从车子上跳下来,一下子熊抱住沈露白:“惊喜吧?”
沈露白满脸笑容,重重点点头:“太惊喜了。”透过成若瑾的肩膀,对锁好车的成怀瑾微微点了下头。
沈露白带着他们回到家里,这是一栋老旧的楼房,楼道狭窄,但收拾得干净,他们家在二楼。
打开家门,刘香梅和沈露白的大姨、舅舅、舅妈,连带着她的小表弟,都在门口迎接。
成若瑾看着面满慈爱笑容的刘香梅,愣了半响,接着“哇哇”的哭着扑到了她的坏里。
成怀瑜和沈露白对视了一下,他们都明白成若瑾为了什么而哭,虽然有些好笑,但更多是的怜惜。
刘香梅莫名其妙的搂着成若瑾,心想纳闷:别人都一见就笑,这孩子怎么一见就苦呀。虽然不解,但还是安慰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成若瑾哭了一会,抬起头来,轻轻抽泣着,说:“对不起,阿姨,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我妈妈,您的坏里真温暖,和我妈妈的一样。”
刘香梅听到这话,隐约能知道这孩子的妈妈已经不在了,顿时开始同情这个小女孩,眼圈微微的红了。
“好了好了,先进屋里再说吧。”沈露白连忙把大家让到客厅里,给大家互相介绍。
成怀瑜抱歉的对刘香梅说:“阿姨,对不起打扰了,我妹妹想念沈小姐了,非要过来找她。”
沈露白一抬头,触到成怀瑜的目光,连忙把头低下去。
刘香梅温和的看着他们:“什么打扰呀?阿姨希望你们多来,我们家露儿能多交些朋友,我不知道多高兴呢。”
成若瑾一直握着刘香梅的手,听到这话,反驳着说:“阿姨,露儿姐不是我朋友。”
啊?不是朋友,众人讶异,都不是朋友来这里干嘛?
“她是我姐姐。”成若瑾大喘气,接着说。
哦!似乎比朋友更亲近了。
和成怀瑜坐在并不宽敞的客厅里,让沈露白觉得局促不安,连忙站起来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晚餐。”
厨房
成怀瑜也站起来,对沈露白说:“能帮我把东西拿上来吗?都在后备箱里”。
沈露白点点头,成若瑾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东西都忘了拿了,我们一起去吧,东西还挺多的。”
众人连忙下楼将东西拿了上来,小孩子看见这么多吃的,乐疯了,满屋子的乱跑。
这么多东西,粗略算下来,怎么也得千八百多,刘香梅心里过意不去,连忙叮嘱女儿,多加些菜。
沈露白悄悄拉过成若瑾,责怪着说:“为什么这么破费,买这么东西?”
成若瑾嘻嘻的笑:“见面礼嘛,不要在意。”
沈露白心里着实感动,感动的是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大老远的来看自己,看着那林林总总的礼物,哪一样都看得出他们用了心思。
众人说说笑笑的,渐渐的,觉得也熟悉了,光说话也没意思了,沈露白的舅妈便提议打麻将,成若瑾以前从没玩过,只在香港的电影里看到过,一直觉得好奇,对舅妈的这个提议是一拍即合。
舅妈又力邀成怀瑜加入,成怀瑜连忙推辞,说对这种游戏实在不在行。
当下,二舅、二舅妈、大姨和成若瑾便支起了麻将桌,刘香梅坐在旁边给成若瑾当起了军师。
“需要我帮忙吗?”
沈露白正自顾自的忙着,忽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正是成怀瑜。
“不用不用。”沈露白连忙说,心中一紧张,手便软了,握在手中的菜刀一滑,眼看着就往沈露白的脚上砸去。
“小心”成怀瑜用劲一拉,把沈露白拉到了自己身边,菜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吓死了”沈露白吓得心脏“嗙嗙”的跳,忙抚着胸口。
成怀瑜“噗”一下笑了,“还是我来帮你吧,这么下去我担心你的脚。”
沈露白满脸通红,为刚才自己的惊慌失措万分尴尬。
她默默的把刀捡起来,成怀瑾接过来,冲洗好了,对沈露白说:“你主厨,我给你打下手。”
沈露白看了他一眼,说:“我一个人就行了,别把你衣服弄脏。”
成怀瑜看墙上还挂着一个围裙,也不客气,拿起来围上,说:“好了。”
沈露白无奈,说:“那你来切菜吧。”
成怀瑜点点头,熟练的拿起菜刀,切了起来。
沈露白见他切得又细又齐,非常的均匀,不仅惊讶的看着,赞叹的说:“切的真好,我从十几岁学会做饭,做了这么多年还没你切的好。”
成怀瑜微笑说:“别小瞧我,在美国的时候,吃不惯他们那些粗糙的食物,就学着自己做一些,虽然做的不好,但切菜的功夫算是练出来了。”
厨房里并不宽敞,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便显得非常拥挤,沈露白小心的转动身子,尽量不要碰到他。
“对了,你搬家了吗?”
沈露白正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正拼命的寻找话题,便听到成怀瑜的这句话。立刻接口说:“搬了,那天真是谢谢你,要是你没有及时出现,我恐怕……”
成怀瑜停下手中的动作说:“是你运气太好了,赶巧了那天我从那边路过。”
沈露白摇摇头说:“我从小到大都不是运气好的人,所以,还是借了你的光。”
说着,盛出炒好的菜,成怀瑜默契的接过,放在厨房外的小餐厅桌子上。
成怀瑜说:“行了,咱们也别争了,总之呢,你没事就好。”
这时成若瑾循着香味过来,发现了满桌子的菜,眼前一亮,用力用鼻子闻着,用手捏起一块几块,放进嘴里:“哇,太好吃了!”一边吃一边朝着厨房说:“露儿姐,你手艺太好了,真好吃!”
沈露白笑呵呵的转过头来说:“别的不敢说,在我们家我厨艺是最好的,一到逢年过节的,做大厨的准时我。”
成怀瑜也笑着说:“看你那馋相,不会找个筷子再吃呀。”
“哈哈,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还正寻思你去哪儿了呢,你带围裙的样子还真.....哈哈,可爱。”成若瑾满嘴是油,看着哥哥哈哈大笑。
“你这小没良心的,有的玩了,有的吃了,连你哥哥都看不见了,我一直在这儿站着,你就楞没看见我,还敢取笑我。”成怀瑜最后一道菜切完,工作完成,正解着围裙后面系的带子吗。
“怎么不玩了?”还能听到麻将的响声,沈露白问着成若瑾。
“一开始觉得特好玩,可是坐一会就觉得浑身难受,坐不住了,就让阿姨替我。”成若瑾说。
沈露白说:“正好,菜马上就都好了,通知他们开饭了。”
成若瑾蹦蹦哒哒的去了。
解了半天,成怀瑜后面的扣儿还没解开,只得向沈露白求助。
沈露白连忙将锅里的菜盛出来,蹲下身子,帮成怀瑜解扣子,成怀瑜解的时间长了,原来的活扣儿已经成了死扣儿,沈露白用指甲夹住,一点点把绳扣往外拉。
“好了,解开了!”沈露白站起来,轻松的说。
成怀瑜脱下围裙,眼睛晶晶亮,说:“谢谢你,沈小姐!”
“怎么还叫沈小姐?哥哥你太见外了!”成若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说:“你也叫她露儿好了,多亲切。”
成怀瑾看了下沈露白,点点头,说:“好”
几个人把做好的菜都挪到客厅的大桌子上,摆好了,人人在餐桌前做好,准备开席了。成若瑾紧挨着刘香梅坐着,忙着为她倒饮料,夹菜。
“二姐,我觉得这小姑娘长的跟你有点像,你有这么喜欢她,不如就认个干女儿吧。”沈露白的二舅妈提议着。
成若瑾连忙鼓掌称好,眼神投向哥哥询问着,成怀瑜笑着点了下头。
成若瑾的目光又投向了沈露白,她也点了点头。在这边拜干妈并不是个稀少的事情,有些个出生后身体不太好的小孩,总要认个父母公婆在世、有儿有女的所谓福全女人做干妈的,这样能保佑孩子的身子变得健康,这算是当地的一个习俗。
成若瑾抱住刘香梅的胳膊,甜甜的叫了声“干妈”,哄得刘香梅眉开眼笑,立刻跟沈露白说:“去把我的镯子拿来。”
沈露白一言而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用绸子布包出来,递给刘香梅。
刘香梅打开绸子布包,从里面拿出个很古朴的绞丝银镯子来,拉过成若瑾的手,细细的给她戴在腕间:“这镯子是一对,一只露儿戴着,这一只就送给你。”
成若瑾欣喜的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拉过沈露白的手腕,露出她的镯子,和她的并排在一起,比着,越看越喜欢。
“这是个老物件,款式过时了,可能年轻人不太喜欢,你不嫌弃就好。”刘香梅笑眯眯的说。
“我特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谢谢干妈,干妈你真好。”成若瑾黏在刘香梅身上,高兴极了。
看到妹妹这么高兴,成怀瑜也非常高兴,他看着沈露白,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沈露白摇摇头,也用口型说:“应该的。”
两人相视,均是一笑。
沈露白的二舅打开一瓶二锅头,正要往成怀瑜跟前的杯子里倒。
沈露白连忙说:“二舅,你别让人家成先生喝白酒,太冲了,喝点啤酒得了。”
二舅说:“大过节的,哪儿能不喝点白酒呢?成先生头一次到我们家来过节,必须得喝。”
沈露白笑说:“人家哪儿可能不兴这个。”
成怀瑜忙说:“没事,二舅,给我倒上吧,我酒量不好,但还能喝点,还有,你们别叫我成先生了,叫我的名字怀瑜就好。”
二舅乐呵呵的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说:“怀瑜实在人,对我脾气。”
赏月
吃完了饭,二舅一家便走了,去二舅妈的亲戚家借住,刘香梅和大姨坐在电视机前开始看电视剧。
天黑的透了,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天边,把这个世界照得银一般的亮,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或明或暗闪烁着光芒,这是大城市里很少见到的美景。
沈露白在阳台处支了个小桌,摆上月饼、花生瓜子,沏了壶花茶,和成怀瑜、成若瑾三人围坐在桌子旁,喝茶聊天。
“不好意思吗,我们家里只有茉莉花茶,没有绿茶咖啡什么的。”茶水倒在杯子里,一股浓浓的茉莉花香混合着茶香飘了出来,沈露白知道现在的人大多喝绿茶、红茶什么的,怕他们喝不惯。
“我爷爷这一辈子只喝花茶,小时候他不让我们喝,我们就偷着喝,结果晚上睡不着觉,满屋子乱跑,被大人抓起来打了一顿。”成怀瑜呷了一口,说着童年的趣事。
成若瑾啜了一口,重重的吐气:“真香!露儿姐,你们家都是好东西,饭好吃,茶也好喝。”
沈露白笑,开玩笑说:“那你就留在我们家好了,正好我留妈妈在家不放心。”
成若瑾撅了撅嘴说:“我真想留在这儿,可是家里那边还有战斗在打,等胜利了我再过来。”
月到中天,更显得圆亮,三人都有些困倦。
沈露白说:“今晚小瑾和我在我的房间睡,成先生你就委屈点,在客厅的沙发床上睡吧。”
成若瑾哈气连天的自己跑去睡觉。沈露白将沙发抻开,便是一张大床,她从衣柜里掏出被褥铺好,又找出一套男式睡衣说:“我是我爸爸的,可能小,你将就吧。”
成怀瑜一直在边上看着沈露白熟练的铺床,听她这话,接过睡衣说:“嗯,你去睡吧。”
沈露白抬头看,只见他脸色微红,眼睛亮的如同天上的星子,灼灼的闪动着光彩,靠近一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只觉得脸上一热,一种莫名的情感荡在心头,连忙说了句:“你也早点睡吧。”便匆匆离去。
成怀瑜望着她背影隐去吗,便又踱到阳台上,抬头看着月亮,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只觉得心中宽畅无比。
吃了刘香梅亲手做的小米粥配油条,三人便离开了沈露白家。
临行前,沈露白反复的叮嘱妈妈:一定要按时去检查,按时吃药,多吃有营养的,不要干重活,并嘱托大姨照顾妈妈,有事给她打电话。
成若瑾也是依依不舍,与刘香梅拥抱告别,约定着过一段时间再过来。
还没到返京的高峰,高速路上很通畅,昨夜睡得晚,成若瑾一上了车便靠在沈露白身上睡了。沈露白不敢动弹,怕惊扰了她,只好轻轻的抻着被压麻的肩膀。
成怀瑜在前面的路边停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很大的靠垫来,打开后座车门,把垫子竖着放在座子边上,轻轻搂过成若瑾的身子,让她靠在垫子上。
“谢谢!”沈露白揉着肩膀说。
成怀瑜回到座位上,看着后视镜说:“别看小瑾瘦,可脑袋却沉得很,你那个小身子板可禁不住。”
一阵空灵的音乐声响起,是成怀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皱了下眉头,接起来。
“在哪儿呢,哥们?”霍承志的声音响起。
“外地呢。”
“嘛去了?几天不见你老人家的踪影,我还以为你去以色列倒腾石油去了呢。”霍承志懒洋洋的说。
“什么事,快说。”成怀瑜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无聊了。
“这几天闲的我五脊六兽的,昨天本打算约沈露白出来吃饭,结果人家请假了,去她住的地方找,连家都搬了,你说这是不是躲我呢?”霍承志说。
“别自作多情了,为了你,人家至于吗?”
“我想好了,我要开始追求她,正儿八经的。”霍承志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了许多,不像是说着玩的。
“那将来呢?打算跟她结婚吗?”成怀瑜问。
“将来的事谁知道呀?没准明天就不喜欢她了呢,也没准明天就爱上她了,你也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子估计进我们家门不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呗。”霍承志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声音。
“行了行了,我开车呢,回去再听你唠叨。”成怀瑜挂断了电话。
此时,沈露白的手机也响了,她看了看成怀瑜,把手机放在包的最里面。
沈露白看着窗外,成怀瑜说:“霍承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哈哈”沈露白扯了下嘴角,笑了一声:“是嘛?我可不这么认为。”
成怀瑜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表情,说:“霍承志是我发小,我了解他,他虽然有时候犯浑,但绝对是讲道理的,你是什么心意,直接跟他说清楚就好,不要拖着,这样反而会伤害他。”
沈露白在后座点了下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是个好人,但我对他没那份心思,我想他也是,只不过是一时觉得新鲜吧。”
霍承志很多次的帮过自己,沈露白非常感谢,但是一个想包养她的男人,她可不认为会有什么真感情,只可能是因为遭了自己的拒绝,不甘心罢了,人说得不到的总是好的,而得到之后,没了臆想中的美丽,失去了神秘感,觉得不过如此,便会弃如敝屣。即便霍承志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沈露白也不敢接受,受过一个打击,她再不敢对爱情有所期待,期待的结果,必定是再一次的伤害。
曾经的赵晋鹏是多么的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才好,可是知道了她的那段往事,立刻变了张脸,那样的冷酷无情。她存着卑微的希望以为可以彻底摆脱过去,现实却无情的把她拍在山崖上。把自己从里到外整个暴露在曾经爱过的人面前,被他刺得体无完肤的痛苦感觉,她绝不会再来一次。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是自我保护也罢,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说出她的那段历史,会让它烂死在肚子中。她至今都不知道赵晋鹏是怎么知道的她以前的事,但是既然他能知道,别人也肯定会知道,每每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她就惶惶不安,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平静的生活,也许注定一生遗憾,一生寂寞,但却能一生安宁。
沈露白静静的看着窗外,心中却已经是百转千回。虽然霍承志没再和她说什么,但也感觉到了他没有死心,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说清楚,绝不要拖泥带水。
沈露白的手机又顽强的响了两回,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始终没接。她再考虑,如果霍承志真的跟他挑明了,她是不是需要换个工作?即使他同意自己继续留在“人间天堂”,她自己也会觉得别扭。得早做打算,找找别的工作机会。
说实在的,沈露白还真的舍不得这份工作,薪水高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这个理由,霍承志提出要包养她的时候她就该走了,只不过为了这份高薪,舍不得而已,终究逃不过一个“钱”字。
提到钱,沈露白想到了成怀瑜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现在就在自己包里,分文未动,没理由的恩惠,她并不想接受,一见到成怀瑜的时候,她就想还给他,可是成怀瑜的态度,对她表现出来的陌生,总让他以为这个人并不是东京的那个,而且,成怀瑜丝毫没提过以前的事,她怕自己突然归还卡的时候,打破两人维持的一种默契,这个后果是她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只是天天把卡带着身上,寻找个合适的机会。
父亲的情人
没到进京的高峰期,车在高速路上行驶得很通畅,1个多小时后,便已经到达了北京城。
成若瑾也醒了来,伸了个拦腰,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唉!又回来了,车多人多,到处都是车喇叭声,还是你们家好,到了晚上,光听见秋蝉在叫,多好听呀,刚离开我就开始怀念了。”
沈露白笑说:“下次回家再带你回去,多少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城里跑,农村的往县城跑,县城的往市里跑,市里的往省会跑,像你这种在大都市住惯了的人,去了我们那种乡下地方,几天可能会觉得新鲜,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无聊的。”
成怀瑜Сhā嘴说:“你算是说对了,这孩子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
成若瑾撅着嘴,很不满,说:“什么呀?才不是,我最喜欢那种小山村。”
沈露白笑:“你要是喜欢下次带你去我舅舅家,他们家在农村,吃的粮食和蔬菜都是自己种的,春天的时候才可以去山上采野菜,纯天然的绿色食品,非常好吃。”
成若瑾眼冒红光:“真的呀?”
沈露白点点头:“你要是到了山里,绝对不会饿到,山上有野果、野菜,还有山泉水,等到我老了,我就找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去养老。”
“太好了,太好了!那明年五一的时候你带我去吧!也带我哥哥去。”成若瑾高兴得不得了。
车子驶进了三环,沈露白指指前面的路口说:“我就在前面下车了。”
成怀瑜说:“直接把你送回家吧,也不费事。”
成若瑾接口:“就是就是,正好我也看看你住在哪儿,下次打电话找不到你,就直接去找你。”
车子在沈露白的楼下停住,沈露白下了车,成若瑾也要跟着下,成怀瑜说:“你别跟着去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咱们赶紧回家,老头那边再催了。”
成若瑾本想跟着沈露白上去,听到这话,只好失望的说:“露儿姐,那我不上去了,你家住几层呀?”
沈露白昨天一晚上基本没睡着,一想到和成怀瑜处在同一屋檐下,心中就有莫名的感觉,搅得她明明很困,却睡不着,现在困倦以及,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像成若瑾再来打扰,听到成怀瑜阻止她,心中有些感激,指着楼上的一个窗户说:“就在这个二层,朝外的这个房子,不过也就住到年底。”
看着兄妹俩开着车走了,沈露白打了个哈欠,赶紧回去补眠了。
成若瑾和成怀瑜回到家中,一进大门口,就看见一辆火红的轿车停在门前,成若瑾立时怒气冲冲,涨红着脸,成怀瑜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着她。
成若瑾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怒气,给哥哥一个笑容,便走进了家门。
冯春姿正坐在客厅一角的吧台上优雅的喝着咖啡,看见兄妹俩进来,表情立刻一边,似是高兴,又似是紧张,却又似胆怯,立刻站了起来,讨好的对他们笑着。等待着恶言恶语的到来。谁料,成若瑾只是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上楼去了。
成怀瑜走到她跟前,说:“您来了。”
冯春姿点点头,站在成怀瑜面前,很兴奋,却极力掩饰着。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嫁给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白马王子,为了这个梦想,她从小就对自己要求严格,虽然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的文化程度不高,生活也并不宽裕,但她要求父母送她去学习跳舞、钢琴,学习一切能提升气质、展示优雅的东西。
她生的美丽,再加上刻意培养出来的气质,从小的追求者就不少,但她从来不给那些人一点机会,保留着纯洁的身体和一片纯净的过去。
后来她进了成振飞的公司,第一次见到这个威严成熟的老板时,她觉得自己的白马王子就是这个人了,虽然年纪大的足以做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的金钱和魅力足以弥补这个不足,冯春姿觉得自己再不可能遇到比他条件更好的了,虽然他有结发妻子,还有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子女,但这些都不是阻碍自己实现梦想的绊脚石,她要将他们一一搬开,她更加知道,踢开这些绊脚石的最简便方法就是紧紧抓牢成振飞,让他迷恋上自己。
她费劲了心机,耍尽了手段,终于使洁身自好的成振飞注意到了自己,同事们的鄙视和冷言冷语她从不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一旦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他们的眼光会变成嫉妒的艳羡的。
成振飞这样的男人,不是那么好俘虏的,五十多年的生活,不是白过的,但是终究抵不过年轻鲜活的肉体,当冯春姿瑟瑟发抖的美丽胴体展现在成振飞面前时,他彻底的沦陷了,那么美好的,没有经人碰触的青春躯体带给他无尽的活力和感动,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代,重新焕发出了年轻的光彩。
冯春姿成功的迷惑住了成振飞,他承诺会迎娶自己。但当她第一次见到成振飞的儿子成怀瑜时,她只觉得心神荡漾,这不就是自己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么?那般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但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她和成怀瑜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她已是成怀瑜父亲的未婚妻,就冲她间接害死成怀瑜母亲的事来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机会,她警告自己,要面对现实,紧紧抓住成振飞就好,不要再对成怀瑜又非分之想,同时,却又埋怨着,没在更早的时候遇见成怀瑜,白白的错过了这么一个理想中的大好男人。
到如今,每每见到成怀瑜,冯春姿还会怦然心动,但她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庄重的形象。
“小瑾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我已经劝过她了,以后会好的。”成怀瑜温文尔雅的说。
冯春姿的脸像是花一样,迅速的绽放,感激的说:“谢谢你,今天她没骂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冯春姿再不择手段,再脸皮厚,她终究也是个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自然在别人面前矮了一截,况且成若瑾的牙尖嘴利,自己又要保持优雅、大度的形象,自然不能和成若瑾一般见识,所有每次见到成若瑾,她其实是提心吊胆的。
“应该的嘛,也多亏你,每次都忍让她。”成怀瑜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
洁白的牙齿,晃得冯春姿心里犹如被谁抓挠了一下,痒痒的,却又说不出的舒服:“我是长辈嘛,总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的。”
成怀瑜微笑着,说:“我父亲年纪大了,在他这个年纪还能找到您这样美丽、高贵的爱人,真是很幸运的事,我羡慕得都有些嫉妒了。”这番暧昧的,让人充满遐想的话说完,留给冯春姿一个英挺的背影,踏着稳健潇洒的步子走了。
冯春姿痴痴的望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寻思着他这番话所蕴含的意思,莫非?
她春意萌动,面红心跳,遐想着,想象着和他肩并肩、手挽手的走在一起,该是多么的登对,俊男美女,走在街上,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该多么的引人注目,受人羡慕呀。
“亲爱的你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成振飞在书房看了一会儿文件,便觉得烦了,无趣得很,工作一向是他的兴趣和爱好,但自从爱上冯春姿后,他的心思便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一会儿不见便觉得缺了点什么,想得慌。
霍承志的表白
在成振飞心里,冯春姿绝对是个完美的可人儿,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端庄典雅、举止得体,为自己挣足了面子,但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就变身成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让他享受着身心的欢愉满足,六十多岁的男人,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冯春姿知道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只有紧紧抓住眼前这个费尽心思弄到手的老头才是现实的!
她用白皙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脸,妩媚一笑说:“可能是有点热了。”
她脸色微红,端的是粉面桃腮,娇艳动人,两只眼睛媚媚的,仿佛能勾人魂魄,她娇嗲的说:“亲爱的,你不是要去工作吗?怎么这么快下来了?”
这句话听得成振飞的骨头都酥了:“想你了呗,事儿也做不下去了。”
“是嘛,想我想干嘛?”,冯春姿柔软的手贴近他的胸膛,慢慢下滑,带着火一般,挑逗着他。
成振飞呼吸急促,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胡乱的在她的ρi股、大腿上摩挲着,迫不及待的贴近她的耳朵:“我们回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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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若瑾正在卧室里自己生闷气,成怀瑜敲门进来。
“还生气呢?刚才做的很好!”成怀瑜表扬着她,他知道一向直来直去,恩怨分明的妹妹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
“气死我了,你看她那嚣张样,跟是这家的女主人似的,真不要脸,我刚才差点上去掐死她!”成若瑾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掐死她干嘛?掐死她你还得坐牢,值得吗?对人最大的打击并不是杀死她,而是摧毁她的梦想,懂吗?”成怀瑜说。
成若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你说的我也听不懂,反正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成怀瑾笑:“好孩子!这几天催促老头赶紧把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好,他既然答应你了,就赶紧去办,免得夜长梦多。”
成若瑾说:“那我明天就缠着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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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白又接到了霍承志的电话,说是有事跟她说。
下了班,霍承志就在门口等着,带了她去上次的私家菜馆。
拿起菜单,霍承志笑嘻嘻的让沈露白点菜。
沈露白放下菜单,说:“我不饿,就来点水好了。”
霍承志点下头,只点了一壶铁观音。
茶香四溢,茶壶上升起了一缕白色的水雾,隔着水雾,沈露白的脸更加明丽动人,霍承志心弦一动,忽地心跳加速,想着日后这么美丽的人儿属于了自己,不仅有些向往。
“您要跟我说什么事?”沈露白被霍承志看得不自在,连忙端起茶杯,假装喝着茶,好挡住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混蛋的呀?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不把人当回事?”霍承志问着。
“没有呀,我觉得您挺正义的,帮过我好几次呢。”沈露白回答说。
“哈哈,那就好,不过,我还得跟你道歉,上回跟你提了那么无理的要求,我这人有时候就会犯浑,让你受委屈了,你不会记挂在心上的吧?”霍承志的眼睛很真诚。
沈露白没想到他会跟自己道歉,或许在以前,听霍承志要保养她的事,她会扇他一巴掌,然后愤然离去,但她经历过更糟糕的,说实在的,她根本没觉得是种侮辱,这只不过是一个买卖,各取所需罢了,已经上升不到道德层面了。
于是她无谓的笑笑:“您严重了,那件事我早就忘了。”
霍承志很高兴,丹凤眼一挑,忽地有些羞涩,饶是他有游历花丛,遍访群芳,但令他心动如斯的只有眼前这个,任何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有些卑微、不自信。他不敢直视沈露白的脸,只觉得她的脸就是个光芒万丈的发光体,看着她,会灼伤自己的眼睛。
于是他低下头说:“那就好,那先前的事儿就既往不咎了。”
沈露白答应了一声:“好。”
霍承志仍然低着头,说:“沈露白,我觉得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我好像对你……有点感觉了,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大家好聚好散,合适就继续在一起,不合适就和平分开。”他突然抬起头:“你看,怎么样?”
沈露白忽地有些好笑,果然是霍承志的风格,即使要表白,也要为将来分手做好准备。她低下头去,躲避着霍承志急切的目光,思考着该怎么回绝他,才不伤他的面子。可想来想去,并没和合适的托词,不能拖泥带水,不如直接的说来好:
“霍先生,我谢谢您看得起我,有您这么有身份、有地位,有这么优秀的人跟我说这番话,我很荣幸,也很感动,但我们不合适的,我对您……没那份心思。”
“是看不上我哪儿吗?你说出来,我改正。”霍承志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一丝痛楚,他急切的追问着。
“不,您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沈露白说。
霍承志再一次的被拒绝了,心中说不出来的沮丧和懊恼,本来以为,第一次沈露白的拒绝是因为自己用错了方法,妄图用金钱来诱惑她,现在,想用正常的方法的来追求她,没想到,又遭到了拒绝。他本来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不管将来怎样,现在,他想正式的结束吊儿郎当的生活,正正试试的谈一次恋爱。他自信的想过沈露白听到他表白后的种种表情,或者惊喜,或者矜持,或者欲拒还迎,独独没有这个直白的拒绝。
“是心里有人了吗?”霍承志想不出她能有什么理由来拒绝自己,忽然,想到了那个在街上想要强吻沈露白的男人,这个理由,如果是真的,会让他心里好受许多,至少他能知道,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有人比他先到。
沈露白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借口。
“是那天在街上被我打了一拳的人吗?”霍承志追问着。
沈露白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赵晋鹏,就暂且拉过来做个挡箭牌吧。
“虽然我觉着那个男的不怎么样,但是谁叫你喜欢他呢。”霍承志苦笑了下,心中闷闷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喘不过气来,很难受,却装作不在意的说:“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沈露白看他满面的苦涩,却硬装出大度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说:“忘了我吧,我不值得的。”
霍承志用双手搓了搓脸,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你先自己回去好吗?我还想坐一会。”
沈露白点了头走出去,临出门时,看到霍承志佝偻着身子趴到了桌子上,心中着实不放心,走出门来,便拨通了成怀瑜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两次,便被成怀瑜接起:“露儿?”成若瑾觉得他称呼沈露白为“沈小姐”太生疏,便逼着他叫她的小名。
“嗯,霍先生现在在你的私家菜馆里,你过来看看他吧。”沈露白说。
“好,我马上过去,你在哪儿呢?”成怀瑜这时候接到沈露白这样的电话,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回家”沈露白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东张西望的看看有没有出租车,打一个起步价的车就能到有夜班车的公交车站。
“你先别走,在门口等着,我让店里的人送你。”成怀瑜说。
沈露白下意识的是要拒绝的,但成怀瑜不等她表达观点,便已经挂了电话。她只能在门口等着,不大一会儿,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便走了过来,恭敬的请她上车,把她送回了家。
小三的心思
挂上电话,成怀瑜立刻开车去了菜馆,进了门,便有服务员指引着他找到了霍承志。
“呦?你怎么来了?正好来陪我喝酒,今儿心情好。”霍承志正往杯子里倒酒,面色惨白,眼睛通红,醉意明显。
成怀瑜坐下,接过他手中的酒瓶,满满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来,我陪你喝。”
霍承志的舌头打结了,脑袋晃来晃去,哈哈的笑着:“今儿真高兴,得庆祝。”他端起一杯酒,颤颤悠悠的碰着成怀瑜的杯子,酒水洒了一路。
成怀瑜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把杯底亮给霍承志看。
“好......兄弟”霍承志哈哈的笑着,笑着笑着,笑意渐渐敛去,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哥们儿今儿......算是栽了,栽一女人手里了,我这恋爱还没开始呢,就被甩了,你说哥们是不是个窝囊废?”
成怀瑜皱着眉头,又倒了一杯酒喝下,换了个轻松的表情:
“你还是这样,碰到一点小挫折就自我怀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消沉?这让喜欢你的那票女人知道了,得多伤心,对不对”
“你想想,假如她真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不让你喝酒、泡吧、和其他女人出去玩,你受得了吗?没有了这颗小树,你还有整片森林嘛,你说,你是赚了还是赔了。”
霍承志支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如捣蒜一般的点着头:“有道理有道理,怀瑜,你不愧是我发小,句句都说到我心坎里了。”
“所以,你这小火苗一样的爱情尽快熄了吧,以后找准了爱你的再把它点起来,今天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当是个新开始,还是你风流倜傥的霍少。”成怀瑜说。
霍承志看着前面成怀瑜的脑袋分裂成了三个,说了句:“你......说的对,便倒在了桌上。”
成怀瑜无奈的摇摇头,叫来保安把他背到自己的车上,拍了司机送了他回家。他知道,霍承志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敏感而又容易受伤,这件事,毕竟会在他心里留下一道伤痕。
成怀瑜叹了口气,忽觉很不忍心,随即又安慰自己,长痛不如短痛,毕竟沈露白对霍承志根本没有那份心思。
坐在回自己家的车上,成怀瑜给沈露白打了电话:“你回到家了吧?我把他送回去了,你别担心了。”
沈露白还没睡,一直在床上躺着,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他还好吧?”
成怀瑜说:“喝了点酒,还算好。”
成怀瑜酒喝的不少,在劝说霍承志的时候,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估计比他喝的还多。沈露白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异样,试探的问着:“你没事吧”
“哈哈,我没事,露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成怀瑜突然问着她。
这不像是成怀瑜会说的话,沈露白觉得很诧异:“不是呀,你怎么会这么问?”
成怀瑜轻叹一声:“没事,有感而发而已!”
“哦”沈露白顿了一下,说:“那你说,我要不要从夜总会辞职,这事弄得挺尴尬的,我怕,霍先生他不愿意看到我留在这里。”
自从成怀瑜去过她家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对他躲躲闪闪,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再觉得不自在,也许是因为他们有过肌肤之亲的缘故,下意识里,沈露白觉得成怀瑜是亲切的、可以信任、能够帮自己拿主意的。
“没事,不用觉得尴尬,霍少他明一早就会把今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他也不会因为这事而记恨你,放心吧,再说,他也不经常去店里头,你没什么机会和他碰面。”成怀瑜说。
连续拒绝了老板两次,得多有气量的人才不怪罪她呀,不过既然成怀瑜这么说了,她就彻底的放心了:“嗯,谢谢你!”
虽然说,沈露白为着这份高薪,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是霍承志不解雇她,她就厚着脸皮,死皮赖脸的待下去,但听到成怀瑜这句话,心里还是舒服了许多。
“别想那么多,有事打我电话,好好休息吧!”成怀瑜说。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再见!”沈露白挂了电话,面前浮现出成怀瑜英俊的面容,紧接着,他赤 祼健壮的身体也呈现在眼前,她赶紧拍打着自己发烫的脸蛋,把脑中的影像毁灭掉,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成怀瑜疲惫的踏进家门,原本只有微弱灯光的客厅忽然明亮起来。
穿着红色丝质吊带睡裙的冯春姿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冰箱旁边,漂亮的脸庞妩媚的笑着,双眼饱含着勾人的魔力,她的胳膊圆润细致、光滑白皙,胸部犹如波澜起伏的山峰,浑圆的,呼之欲出;睡裙只勉强遮住了重要部位,显得两条美腿修长白皙。
成怀瑜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盯住她,上上细细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又转过头,并不直视她:“您还没睡?”
冯春姿犹如风摆杨柳、雨打芭蕉一般扭动着身子走过来,娇柔的说:“口渴了,下来喝点牛奶。”
“哟,最近晚上天多凉呀?你怎么穿这么少?”冯春姿靠近了,忽然的捏了下成怀瑜的胳膊,用端庄和关心的口吻说。
成怀瑜只在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风衣,她这么一捏,显然已经捏到了他胳膊上的肌肉。
成怀瑜像是被电到一样,迅速的跳开,飞速的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说:“您早点休息吧。”然后飞也似的上了楼。
冯春姿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愈加觉得他俊朗无比。看他想看又不敢看自己的表情,看他仓皇逃走的样子,多么像那些追求自己的男人呀!冯春姿轻咬下嘴唇,笑意更深,她似乎已经能笃定某些事情,她有多大的魅力,她自己知道。
她把刚才捏过他胳膊的手指放在脸上,体会着刚才他胳膊的触感:坚硬、结实。该是一个多么强有力的男人啊!就在她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她觉得一股热流从全身上下喷涌而出,汇集到了下腹的一点,使得那里又热又湿。她知道,这是她身体的欲望,成振飞毕竟已是个六十岁的男人,虽然在她的要求下,已经吃了些个药物,但还是不能满足她年轻的身体,况且那句年老的身体虽然保养得不错,但终究抵不过自然规律,生命轮回,摸起来都是松松垮垮,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自从见到成怀瑜后,她躺在成振飞身下的时候,她会心里不平衡,想着自己这么优秀的女子凭什么只能配这么一个老头,自己这副年轻美丽的身体凭什么要献给这么一个老朽。有时候,她就会将那颗花白的头想象成年轻英俊的成振飞,在这种时候,她就会获得更多的欢愉。
刚刚仅仅这么一个碰触,她已经觉得非常快乐,如果能将枕边人换成他,那该是多么蚀骨销魂的快感啊!
冯春姿闭上眼睛,手指慢慢滑下,滑过她身体的各个角落,来到她最渴望的那一处……
成怀瑜回到房间,想到刚才的情景,冷哼一声,嫌恶的看着冯春姿刚才捏过的地方,重重的把外套扔在垃圾桶里。
真脏!
躺在床上,他头疼欲裂,一阵阵的反胃恶心,看来今天真是喝了太多的酒!
这一切,令他觉得厌恶,要早早结束这一切令人作呕的事情!然后,静静的想一想自己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
离职
成怀瑜的表现,已经完完全全的得到了成振飞的信任。很长时间来,成振飞已经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了,公司的实际领导者便是成怀瑜,而父亲通常都是三两天去一趟,时间不长就走了,成怀瑜只得将文件拿回家来给父亲签字。
成怀瑜敲了半响的门,成振飞才慢腾腾的出来,穿着睡衣,精神萎靡不振,眼睛下是浓浓的黑眼圈,老态毕现。
成怀瑜看了他,鬓边的白发多了许多,皱纹也多了,他心中一酸,忽地有些心软了。
成振飞很不高兴被打扰:“又有什么事?”
“有个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字。”成怀瑜连忙说。
成振飞表情不好,走到书房坐下说:“你签就行了,我最近精神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没事就别拿公司的事儿来打扰我了。”
“很多文件都需要您亲自签字的,我签字不管用。”成怀瑜耐心的解释着,这些都应该是父亲知道的事儿,他却不得不跟他解释。
“那就等我去公司时一块签。”成振飞也不看文件是什么,戴上老花镜,飞快的签着自己的名字。
“不行,现在这些都是比较紧急的,如果等您去公司的时候再签,恐怕是来不及的。”成怀瑜说着,看着成振飞的表情更加的不耐烦,便接着说:“或许,您可以给我写个授权书,这样我的签字就有效力了。”
成振飞点点头说:“这是个好办法,你拟好了,我来签字。”
这几天,冯春姿准备回老家一趟,每天都出去采购物品,准备衣锦还乡,又逼着成振飞去做健身、美容,力图让他显得年轻些。
成振飞毕竟已经六十多岁了,连日里下来,已经体力不支,非常疲惫。
“对了,你去找你舅舅谈谈,自从你妈妈去世后,他一直抓着我不放,现在更是阻扰我再婚,找了很多你姥爷生前的老战友来给我压力,你去劝劝他,让他不要迁怒于我,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人都已经死了,他肯定听你的。”成振飞打着哈欠说。
成怀瑜咬了咬牙,太阳|茓外凸,平静了一下,说:“好。”
“还有你爷爷那边,一个老革命,经历过生死的人,怎么这点小事也看不开呢,他到现在都不理我,你也去给我说几句好话,春姿说举办婚礼的时候,必须得有老人出面的。”成怀瑜的爷爷军衔很高,出席冯春姿的婚礼会令她更有面子,这就是她必须要老人出席的原因。老人为着成怀瑜母亲的死,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又因为成振飞要娶冯春姿,已经言明要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了。
“好的,我会去劝劝爷爷的,您放心吧。”成怀瑜恭敬的说。
成振飞终于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你爷爷最疼你,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只要你爷爷发了话,你舅舅也不敢再扎刺了。”
成怀瑜看着他的脸,觉得狰狞可怖,厚颜无耻,这人再也不是他尊敬崇拜的父亲,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
成振飞站起来,抻了抻腰,说:“我得赶紧回去再睡会,一会儿春姿又要我出去了。”
此时,冯春姿已经找了来,进了门来,先是对成振飞嗔怒的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找了半天。”
接着转向成怀瑜,对他大方的一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成振飞哈哈一笑,上去搂住冯春姿的细腰,讨好的说:“没打扰,正好谈完了,我让怀瑜去他爷爷那边说点好话。”
冯春姿微微颔首,眼睛无所顾忌的盯住成怀瑜,声音却是庄重的,说:“那就麻烦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成振飞搂着冯春姿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冯春姿似有所感,回头一看,成怀瑜炽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连忙妩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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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霍承志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那天沈露白来得早,去财务领工资,出了财务办公室,一抬头便看见霍承志正往这边走,霍承志也发现了她,微微一怔,很是意外,脸上一僵,接着轻轻点了下头。
沈露白紧张的侧站在一边,低下头,让他先过去。
霍承志经过她身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沈露白,我得感谢你。”
沈露白惊讶的抬头,霍承志却神秘一笑,不再理她,转身走了。
余下沈露白苦苦思考着霍承志这句话的含义。
再干一个月,妈妈明年的治疗费用和生活费就都攒够了,明年是妈妈动手术后的第三年,听医生说,相比前两年,费用只需一半就可以。小县城里的生活费用也不高,算算,这笔钱够支撑两年的了。
她打算好了,干到年底,她就辞职。一到假期,刘香梅就催着她回去,可是她的工作注定不能按照学生的假期去休息,一再的找借口也会引起妈妈的怀疑。
房子也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租房押金退回来,去郊区找个便宜的地方住下,也够住好几个月的了。到时候,可以慢慢的找工作,不要求薪资有多高,从底层做起,还可以去读个夜校,把文凭拿下来。
既然打算好了,就付诸行动,她开始在网上投简历,主要找文员、前台这些门槛低的岗位。这一天下来,也能接到一两个约她去面试的电话,让她信心大增。最后,她选了一家中关村的IT公司做前台,试用期1500,转正后1800,管一顿中午饭,双休、法定假日,有社保和医保,满一年后享受带薪假日,这样的条件,已经远远的好于沈露白的预期,她和公司约定在这边做完离职手续便去上班。
交完了辞职申请,她给成若瑾打电话,从她离开学校,就换掉了原来的手机号,和大学里的朋友都没了联系,现在成若瑾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瑾,我辞职了,可能最迟一个星期,我就从夜总会这里离开了。”
成若瑾很惊讶,也很着急:“你要去哪儿呀?”
沈露白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找了别的工作,去中关村一家公司做前台。”
“啊?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吗?离我太远了,我要见你一次都跨半个城呢,你去我爸爸的公司好不好?现在我哥是头儿,我跟他说,他肯定答应。”成若瑾忙说,在她心里,沈露白于她,像个姐姐,也像个朋友,可以撒娇,也可以倾诉心事,值得她去依赖,现在她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她很不舍。
沈露白笑了,对成若瑾对她的这份情感很感动:“小瑾,我已经跟对方约定好了,我很喜欢那个公司的环境和氛围,别担心,现在公交车这么方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陪你出去玩的。”
“可是……”成若瑾还要继续说,被沈露白打断了:“别劝我了好吗?我觉得这个公司很适合我。”
成若瑾无奈,只得挂点了电话。
坐下想了想,成若瑾还是觉得不好,中关村到她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要碰上堵车就更没准了,自己又不会开车,家里的司机又被冯春姿霸占着,去找沈露白一趟着实不易。不行,得去找哥哥,让他给想个办法。
同时,沈露白的辞职申请已经到了霍承志的手里,他看着娟秀淡雅的字迹好一会儿,对旁边等着的张总经理说:“让她走吧。”
张总经理应声而去,霍承志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将那张纸折起,放进抽屉里。
帮助
成若瑾直奔哥哥的公司而去。
这家“金石房地产集团公司”与“何家私房菜”只隔了两条街,位于宽阔马路的右侧,是座独立的十层建筑。
保安都认得她是大小姐,成若瑾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位于最高层的成怀瑜的办公室,秘书告诉她,成副总正在开会。
喝着秘书拿过来的饮料,成若瑾在办公室等了一会,成怀瑾才匆匆的进来。
“你怎么来了?”成怀瑾听秘书通报了,会议一结束就赶紧回来了。
成若瑾很少到公司里来,以前倒是很愿意去“何家私房菜”,但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就没再去了。
“有个很重要的事,你让露儿姐到这里上班好不好?”成若瑾说。
“哦?她不是在夜总会干得好好的吗?”成怀瑜说。
“她辞职了,说要到中关村那边一家公司上班去,多远呀,我以后见她一面都不容易了。”成若瑾嘟着嘴说。
“哪有那么夸张,不还在北京嘛。”成怀瑜不在意的说。
“不行,我不管,我不想让她去那边,你帮我解决嘛。”成若瑾开始撒娇耍赖。
成怀瑜对妹妹这招最是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回头打电话问问,看她愿不愿意来我这里,要是她实在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成若瑾乐得赶紧点头,催促着成怀瑜赶紧打电话。
成怀瑜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说:“现在我得先去工地一趟,等忙完了正事儿再帮你打电话好不好?”
成若瑾不情愿的说:“好吧,那你一定要打给她哦。”
成怀瑜点点头,说:“我保证!”
得到了哥哥的承诺,成若瑾才满意的离开。
送走了妹妹,成怀瑜给霍承志打电话。
“怀瑜,什么事儿?”霍承志那边是喧嚣的音乐声。
“想问问明天有没有空,朝阳那边新开了一家餐馆,咱们去试试?”成怀瑜说。
“好呀,我这几天正闲得发痒。”霍承志显得很有兴致。沉默了一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黯淡,说:“知道吗?她辞职了。”
“哦?谁?”成怀瑜反问。
“沈露白,她要走了,她这一走,我就彻底的没希望了。”霍承志说。
“你不是要彻底忘掉她吗?她走了更好,远远的离开你的身边,眼不见为净。”成怀瑜开导着他。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好了,就让她滚吧,我还是以前人见人爱的霍少,哈哈。”霍承志虽然这么说,但成怀瑜还是能听出他这话语中的浓浓伤感。这次还没开始便已夭折的爱情,实在伤他很深,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和霍承志道了“再见”,成怀瑜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茓,靠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老板椅上,开始给沈露白打电话。
“听小瑾说你已经辞职了?”一接通,成怀瑜首先问道。
“嗯,想换个工作了。”沈露白语气轻松,看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也好,换个作息时间正常的工作对身体也好,我这边有个合适的工作你要不要来试试?”成怀瑜说。
“是小瑾求你的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那个公司各方面的条件我都很满意,就决定去哪儿了,你也帮我劝劝小瑾。”沈露白说。
“那好吧,住的地方找好了没有?”成怀瑜说。
沈露白打听到,离中关村不远处有几个未拆迁的村子,很多在中关村工作的地方都在那边租房子,是村民们自建的楼房,租金很便宜,二百多块就能租到一间。
“还没,准备明天去那边看看。”沈露白说。
“需要帮忙就说一声,不要见外。”成怀瑜说。
晚上,成怀瑜一进家门,成若瑾就迎了上来。急切的询问着:“你给露儿姐打电话了吗?怎么样,她同意吗?”
成怀瑜把外套脱下:“想把你哥哥累死呀,也不等我喘口气再说。”
成若瑾赶紧倒了杯水过来,恭恭敬敬的做太监状:“您老人家请坐,请喝水。”
成怀瑜被她逗得一笑,说:“我给她打过了,她主意已经定了,我看,别人也更改不了了。”
成若瑾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看来是没办法了。”
成怀瑜说:“工作的事儿,你是帮不上她的忙了,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帮助她。”
“哪方面呀?”成若瑾确实很像帮助沈露白,但沈露白一直以来从来都没在她面前露出过丝毫的窘迫,她也无从帮起,总不能直接把钞票塞给她吧?
“她现在正在中关村那边找房子,咱们公司在那边不是开发过楼盘吗?留下过一套,你可以让她去住,象征性的交点房租就行了。”成怀瑜建议着说。
“太好了!”成若瑾跳起来,说:“我这就去告诉她,不过,干嘛还要收她房租呢?”
成怀瑜一笑,说:“傻孩子,她那样的人如果免费让她住她会住的踏实吗?”
成若瑾支着头,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说:“有道理,哥哥,我觉得你比我还了解她哎。”
成怀瑜拍拍她的脑袋,说:“去找你的露儿姐吧,她明天要去找房子,就别让她去了,还有,你这样跟她说。”
成若瑾一向对哥哥的话奉若神明,赶紧认真的听着。
成怀瑜接着说:“你就说,房子在你的名下,一直没人去住,就雇人给看着,每月还有不小的开支,现在她要是能住进去,就相当于给我们看房子了,只要象征性的交点水电费就好。”
“哥哥,你真聪明!那要收多少钱呢?”成若瑾问着。
“二百吧,如果她坚持要多给,你就收她三百。”成怀瑜之前已经大概估算过沈露白到那边后的工资,知道多少钱不会给她造成负担。
“嗯,我去找她!”成若瑾兴高采烈的就要往外跑。
“回来,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她在上班呢,哪有空理你呀,小笨蛋。”成怀瑜笑看着他。
成若瑾一拍脑袋,说:“是哦,我太高兴了,把这事都给忘了。”
这样的理由,再倔强的人也不会拒绝的吧。
小瑾能有这么一个令她喜欢、依赖的姐姐,成怀瑜是很欣慰的。
听霍承志说,自从母亲出事后,小瑾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谁都不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每天都呆在房间里,依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想到一直快乐没有烦恼、在众人的关爱下长大的妹妹竟然遭遇过这些,他的胸口就痛,痛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那么糊涂,宁愿躲在外面,关掉手机,奇[-]书[-]网扯断电话线、网线,拒绝绝收一些家中的消息,也不愿回来。
他也知道,小瑾虽然有很多同龄的朋友,但那些还是都是单纯的天之骄子,在蜜罐中长大,还未识愁滋味,像出事之前的小瑾一样,偶尔的惆怅也是青春的小烦恼,他们无法去理解小瑾的感受,更没法给她安慰。
而沈露白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一点,她虽然比小瑾也没大几岁,但却是个经历丰富的人,她短短二十几岁所经历的,或许比别人一生所经过的还要曲折,正是有了这种阅历,她可以轻松的看出小瑾身上所蕴含的忧伤,从而去开解她、引导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而且她坚强独立,亲和力强,靠近她的人,都会被她所吸引,不自觉的去信任她,从她的身上获得安慰。
为了小瑾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成怀瑜也愿意尽力的去帮助沈露白。
新家
第二天一大早,成若瑾就将哥哥叫醒,请他带自己去沈露白家。
成怀瑜睡眼惺忪,昨夜睡得很晚,一直在研究公司的事,父亲跟着冯春姿去她老家了,他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成怀瑜爬起来,用冷水冲了冲脸,才清醒了些,对成若瑾说:“你赶紧去学车吧,拿了本我给你买辆车!”
“真的?”成若瑾很惊喜,她早就想自己开车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多方便!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反正你现在也满十八岁了,可以开车了,要老是让我这个堂堂的副总给你当司机,我早晚不是困死就是累死。”
“太好了!我明天就去驾校学,买什么车好呢?”成若瑾开始自言自语的琢磨。
“行了,你慢慢的想吧,不是要去沈露白那里吗?还不快走。”成怀瑜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到了沈露白家楼下,成怀瑜让她自己上去,自己在车里等着。
成若瑾敲敲门,没多大一会儿就开了,沈露白穿着睡衣:“小瑾?你怎么这么早?快进来!”
沈露白正在煮粥,满屋子的香味。
成若瑾使劲的嗅着,赞叹着:“真香!”
“那就坐下来吃点!我蒸了猪肉茴香的包子,煮了点大米粥,你有口福了。”沈露白说。
成若瑾咽了口吐沫,挣扎了一下说:“还是算了,我哥哥还在楼下等我呢,我一大早就把他叫起来,正生我的气呢。”
“那叫你哥哥也上来,一块儿吃点,反正你们也是要吃早饭的。”沈露白说。
“哈哈,好主意!”成若瑾拿起一个包子,迅速的咬了一口,说了声“好香”就跑了出去。
沈露白赶紧去房间换了衣服出来。
不大一会儿,成若瑾就拉了哥哥进来。
沈露白已经把包子、白粥和咸菜摆好在桌子上。
成若瑾不客气的一ρi股坐下,拿起咬了一口的包子,大吃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沈露白望着她,眼中全是笑意。
“在这儿随便吃点吧。”沈露白转向成怀瑜,把筷子递给他。
“好!”成怀瑜也不再客气,三人一起,愉快的吃了顿早餐。
成若瑾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撑死我了!露儿姐,要是能跟你住在一起就好了,我肯定能变成一个胖子。”
沈露白笑笑说:“不过是些普通的饭菜,你们要是想吃,随时过来,不过,我很快就要搬家了。”
听到这句话,成若瑾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赶紧按照哥哥交给自己的话说了。
沈露白听后,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成若瑾,沉默不语。
成若瑾赶紧说:“你要是不去住,我还得花钱请人看房子,你要是去了,我不仅省了这笔钱,连水电费都有人掏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沈露白知道他们这种有钱人,是不会在乎出租房子得到的一点儿零花钱的,所以花钱请人看房子也实属正常,但她却也知道,这不过是成若瑾想帮助自己的一个借口,但这个借口这么完美,令人无法拒绝,于是她说:“那我给你的房租也太少了,我知道那面的房价也很高......”
成若瑾连忙打断她:“那就三百吧,不能再多了。”
成怀瑜Сhā着话说:“你就答应小瑾吧,这样她就不用拿零花钱出来雇人看房了,她不知道多高兴呢。”
沈露白点点头,说:“好,就三百,你们真是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感谢你们呢?”
沈露白对他们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个主意不是单纯的成若瑾所能想到的,他们照顾了自己的面子,不让自己觉得是受人恩惠,同时更是也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也许是以前四处求人后留下的后遗症吧,沈露白对人好意的帮助也会很敏感,总觉得受了别人的恩惠就会比人低了一头,说话都没有底气,但是他们兄妹俩想得这么周到,着实令她感动。
成若瑾故作讶异的说:“为什么要感谢我们呢?明明是你帮了我们的大忙。”
沈露白笑着,心中暖暖的。
又坐了一会儿,成怀瑜和成若瑾便离开了。
成怀瑜把妹妹送回家,自己则去了公司。一进了办公室,便找来了秘书小张,叮嘱他:“买些质量好、女孩会喜欢的家具、电器和厨房用品送到中关村的房子里,一定要把标签撕掉,做旧些,不让别人看出是全新的,还有,那个定期去打扫卫生的,给她些钱,让她以后不要来了,对了,还有把门锁都换掉,防盗门换成坚固的,窗户什么的都检查一下,看看安不安全。”
秘书虽然困惑不解,但还是马上出去照办了。
这个秘书,是成怀瑜接手公司事情后,从一众办公室人员里挑选出来的,原先只做些内联的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成怀瑜发现他做事非常有条理,心思缜密,做事周全,正好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心腹,就把他提拔上了,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很快的,成为了一个得力助手。
而小张,从默默无闻的做了好几年办公室小职员,薪酬低、职位低,一朝遇到伯乐,名利双收,自然是感激涕零、鞠躬尽瘁,愈加的卖力工作。
虽说是小张办事妥当,但成怀瑜还是亲自去确认了。
他的房子在距离中关村几座卖电子产品的大厦1公里处,成振飞在前几年中关村还未像现在这样兴盛的时候便买下了这块地,后来中关村逐渐形成了IT商圈,便在这里兴建起了高级的小户型白领住宅区,那时候,成怀瑜在美国主修企业管理,兼修计算机技术,一心在回国之后创办IT企业,在妈妈的建议下,成振飞就留下这套房子转到成怀瑜名下。
不过世事难料,事情永远不像预想的那么发展,成怀瑜回国后,再没有机会住到这里。
用钥匙打开防盗门,打开木门,成怀瑜进到屋里。这是间六十平米的一室一厅,重新粉刷了墙壁,整个房子明亮而整洁,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入房间,铺满了半个屋子。木地板上,一尘不染。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客厅一侧,摆放着苹果色的布艺长沙发,边上,还放着同颜色的卧榻,各种颜色的靠垫,随意的放在上面,前面,是一个木质的茶几,上面放着成套的精美水杯;对面的墙边,放着白色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三十四寸的平板电视。旁边的墙上,靠放着两个很大的书柜,占满了整面墙的空间;坐在窗子边的躺椅上,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观赏美丽的街景。
卧室同样在阳面,布置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大衣柜,一个电脑桌,一把转椅,房间是淡粉色的色调,淡雅而纯净。
成怀瑜信步走到厨房,沈露白喜欢自己做饭,这里是她一定会用到的地方。
电饭锅、炒锅、蒸锅、砂锅.......一一码放在梳理台上,铲子、勺子、漏勺、菜刀闪闪发亮的挂在墙壁上;漂亮的碗盘摞放在碗橱里,成桶的食油、成袋的米面打开了包装放在柜橱.....
洗手间地面上铺着洁白的防滑瓷砖,抽水马桶安静的安放在一角,梳妆架上的镜子干净明亮,右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洗刷用品,圆形的浴缸被毛玻璃门隔绝开来......
成怀瑜很满意,以手滑过墙面,光滑、冰冷的触感,感觉很好。
他很喜欢这里,温暖精小,如果自己也能够住进这里,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遭遇曝露狂
成怀瑜派了小张开车带成若瑾和沈露白去看房子。
一进门,沈露白便被这漂亮的房子惊呆了,她微张着嘴,四下的看着,摸摸这摸摸那儿,非常的喜欢。
成若瑾跟着四处看,也很满意。
“沈小姐,你看好需要什么,我去置办。”小张说。
沈露白连连摇头,忙说:“不用,不用,这已经太好了。”
她走过落地窗边,往外一看便看到了她即将要供职的公司,离得很近,想来走路也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成若瑾凑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沈露白握住她的手,满怀着感激的说:“小瑾,真的很谢谢你!”
成若瑾嘻嘻的笑,说:“其实都是我哥哥准备的,你要是谢就谢他吧。”
沈露白点点头,说:“等我搬过来,好好做一顿饭,来答谢你们,好吗?”
成若瑾连连点头,说:“那我就等着了,好期待哦。”
晚上,沈露白上最后一次班,所有的离职手续都已经办好,小姐妹都过来跟她道别,虽然夜总会这个地方在外人看来或许并不是个多么光明正大的场所,但是她的这些小姐妹们,都是些单纯可爱的孩子,他们或许没有高学历,或许没有好家世,对人确是真诚朴实的。这里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没有那些尔虞我诈,背后下绊子的事,这应该也是和这里的老板霍承志分不开的。
沈露白站在包间门外,也很伤感,这两年的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从这里走出之后,她的生命或许就能重新走入正轨。
很长时间没见的霍承志忽然从她前面走过来,脚步很慢,慢慢的从她身边跺过,不大一会儿,又跺了过来,站在沈露白跟前,说:“再见了!祝你一切都顺利!”
沈露白很惊讶能听到他的祝福,连忙低头说:“谢谢!”
霍承志不再说话,在沈露白身边站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说:“如果.....如果......算了。”
他的如果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落寞的走了。
感觉身边没有了压迫感,沈露白才敢抬起头来。松了口气,刚才大气都不敢出,他喜欢自己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看到他这个感伤的样子,终究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第二天,沈露白就叫房东过来看房子,房东看这房子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很爽快的就把押金退回给了她。
成若瑾一大早的就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沈露白所有的东西收在一起,总共也不过三个大包,一个装衣服,一个装被褥,一个装其他的杂物。
中午时分,成怀瑜也过来了,拎起三个包,便往楼下走。
“太沉了,给我拎一个。”沈露白连忙喊着。
成怀瑜轻松的抬起拎着两个包的右手,回头对她笑了一下,沈露白只得快步走到他前面,帮他开门。
到了新家,成怀瑜又自己将大包拎了上去,说:“你们收拾吧,我先回公司去,有事再打我电话。”
沈露白点点头,送他出门:“慢点开车。”
成怀瑜回头,见沈露白笑盈盈的斜靠在门边,叮嘱着他,心头一阵暖流通过,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了。
成怀瑜也对她笑了笑,挥了挥手,迈着潇洒的步子走远。
沈露白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个男人,他就像是一个谜团,越是接近反而更不能了解他。他到底是不是东京的那个男人,越来越让她迷惑。
回到房间后,沈露白麻利的收拾好东西,成若瑾便叫嚷着饿了,沈露白立时觉得愧疚,忙得竟然忘了吃饭的事,连忙拉着成若瑾出门,去找一家餐馆垫补垫补。
左右看了看,周围竟没有餐馆。沈露白记得上次面试的时候看见公司附近有很多餐馆,便带着成若瑾往那边走去。
经过一个小公园,就见到前面几个女孩尖叫着仓惶迎面跑过来,两人对视一下,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前面窜出一流浪汉,头发胡子很长,上面沾满了污泥,穿着一件乌黑油亮的军大衣,却光着腿脚,正大叫着追着前面的女孩,看到沈露白和成若瑾,突然停了下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猛地拉来大衣,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沈露白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捂住成若瑾的眼睛,饶是如此,成若瑾还是被吓得大叫一声,躲到了沈露白怀里。
沈露白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搂着成若瑾往侧面跑去。
这个流浪汉大概是觉得沈露白和成若瑾漂亮,竟弃了先去追逐的女孩,专心的追起他们来,此时正值隆冬,外面的人本就不多,赶上中午,都去吃饭了,人更是寥寥无几,眼下,经常不到能帮助他们的人。
流浪汉穷追不舍,逮到机会,就对着沈露白□出他丑陋的身体,沈露白跑得气喘吁吁,怀中的成若瑾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他不就是想让自己看他吗?那好,看就看呗。
沈露白干脆不跑了,站立在那里,就等着流浪汉追上来,只是把成若瑾紧紧捂在怀里,不让她抬头。
那流浪汉走进了,看他们站来原地不动了,兴奋起来,吸了吸鼻涕,又一下子拉来了衣服。
沈露白的眼睛不再躲闪,她先是“切”了一声,然后用鄙夷的目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的打量了流浪汉的身体,大声的喊着说:“这么小的东西还好意思让人看!”
那流浪汉愣住了,紧接着一ρi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成若瑾从沈露白怀里探出头来,看着那哭得凄凄惨惨的流浪汉,叉起腰,哈哈大笑起来。成若瑾笑得越欢,流浪汉的哭声就越大。
沈露白看着,也觉得很好笑。
不大一会儿,来了几个警察,把流浪汉带走了,他还犹自的哭个不停。
成若瑾揉着肚子,靠在沈露白身上,不停的哎呀:“乐死了,乐死了。”
沈露白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别笑了,赶紧去吃饭吧。”
成若瑾笑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乐....,.乐都乐饱了,露儿姐.......你太厉害了,暴露狂都被你吓哭了,哈哈哈。”
又笑了好一会儿,成若瑾的笑声才渐渐止住。这场狂笑弄得她都没了力气,沈露白只好搀着她,接受了她一半的重量,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家饭馆。一进门,成若瑾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对着服务员大笑起来,服务员被笑得发毛,瑟瑟的躲到了一边。
沈露白连忙把成若瑾带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刚才大笑的后遗症,成若瑾打起了嗝,一个接一个,非常的痛苦。沈露白连忙让服务员倒杯热水给她喝,可是她喝了整整一杯,还不管事。
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趁着成若瑾专心打嗝的时候,沈露白猛的站起来,狠狠的在她胳膊上打了一拳,同时在她大叫了一声。
成若瑾吓得一愣,瞪大眼睛傻傻的看着沈露白,不明所以。
沈露白哈哈一笑,说:“怎么样?不打嗝了吧?”
成若瑾这才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果然不打嗝了。
“哇,露儿姐,你这个办法太管用了。”
“当然,这是个土方法,我们小时候都这么干,要是谁打嗝了,肯定会有人冷不丁的去吓她一下,百试百灵。”
打嗝好了,成若瑾又想起了刚才的事,一脸崇拜的问:“露儿姐,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好办法的?”
沈露白说:“我原来看过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就说一个女孩用这种方法赶跑了曝露狂,我当时忽然想到了这个,就想试试,没想到真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不讨厌赵晋鹏这个人,到底是他跟沈露白合适,还是成gg和沈露白合适呢?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囧,我刚看到文还在想,怎么少了一章呢,到后台一看才发现----居然忘了改存稿箱的时间!可怜呀,我原来准备在下午一点多发的,这样积分能多涨一点,眼看着首页的榜单快保不住了,%>_ 我是杯具!
变心的女人
晚上回去后,成若瑾立刻去了卧室找哥哥,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讲给成怀瑜。
成怀瑜听后,皱紧了眉头,面色不悦,说:“这边一直有警察巡逻的,怎么还能出现这种情况!”
成若瑾撅了撅嘴:“谁知道呀,反正好长时间才有警察把他带走。”
成怀瑜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你离的多远呀?鞭长莫及,再说有露儿姐在呢。”成若瑾满不在乎的说。
“她还不是跟你一样,是个小女孩,幸好碰到的只是一个暴露狂,对你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成怀瑜说。
“她可厉害着呢!哥,你知道吗,除了妈妈和你,没人对你这么好过,那个暴露狂一撩衣服,她立刻就把我的眼睛捂住了,把我拉到她怀里,保护起来。”成若瑾坐到沙发上,低着头说,原本很高兴的脸显现出浓浓的伤感。
“当时我躲在她怀里,觉得很安心,很安全,就像小时候挨了老师的骂或是受了同学的欺负,只要躲在妈妈的坏里,就什么委屈都不见了一样。”
“哥哥,你说,她只比我大几岁,我怎么觉得她就像我的长辈一样呢?”成若瑾抬起头来说。
成怀瑜知道妹妹又想起了妈妈,连忙坐到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那是因为她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妈妈身体又不好,她一直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着她妈妈。对你这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更是想小孩子一样的疼,谁叫你这么招人疼呢。”
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几句话就把成若瑾说高兴了。不过,成怀瑜说的确是事实,自爸爸死后,沈露白仿佛一夜长大,担起了替爸爸照顾妈妈的责任。
那时候,刘香梅在市场摆摊子,沈露白中午放学回家后,先做好饭,匆匆的吃一口,就去给妈妈送饭,风雨无阻,后来,刘香梅生了重病,沈露白更是照顾周到,有时候刘香梅嫌打针疼,不愿意去,她都耐心的哄着,用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来诱惑她。
“哥哥,你要是能和露儿姐结婚就好了,这样我和两个最疼我的人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成若瑾天真的想着。
“小孩子,不要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成怀瑜听到门口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不着痕迹的抬高了声音。
“啊?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呀?我认识吗?”成若瑾跳了起来,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从小到大,都没听哥哥自己承认喜欢过什么人,他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他能这么说,一定是已经爱得很深很深了。
“一个很美丽、很高贵、很有气质的人,只是她现在在别人身边。”成怀瑜的音量很高,情绪高昂。
“什么?她有男朋友了?哥哥你想横刀夺爱呀?”成若瑾更加吃惊,这可不像是老成持重,做什么事都深思熟虑的哥哥会干的事儿。
“我虽然喜欢她,但绝不会干横刀夺爱的事儿,她身边的男人跟我关系特殊,我不能跟他去争抢,只能在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梦想着她有一天会来到我身边。”成怀瑜面无表情,冲着门口说。
若不是亲耳听见,成若瑾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成怀瑜的口,她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睛看着哥哥,她简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成若瑾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理由了。
“我是生病了,我看文件的时候,在想她;吃饭的时候,在想她;开车的时候,还是在想她;明明和她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这种蚀骨的思念逼得我快要发疯了,小瑾,你说我该在怎么办?”成怀瑜的话语是在询问着小瑾,眼睛却飘向远处,看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哥......”成若瑾无语。
成怀瑜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听到脚步声渐远,忽地笑了,声音放小:“没吓着你吧?”
“哥你是怎么了?跟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吓死我了。”成若瑾说。
“哈哈,看了一段好笑的台词,拿出来念一下,怎么样,不赖吧。”成怀瑜对妹妹眨眨眼睛。
“你倒是先跟我说一声呀,害得我白担心了半天。”成若瑾撅着嘴,嗔怒的看着哥哥。
成怀瑜拍拍妹妹的头:“回去睡觉吧。”
送妹妹出门,顺便往楼下看去,见餐厅的一侧有微弱的灯光亮着,成怀瑜轻挑嘴角,回房间换好睡衣便进了浴室洗澡。
只简单的冲洗一下,很快的,成怀瑜就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白色的毛巾胡乱的撒着头发,头发还在滴水,凌乱的别有一种狂野之美,睡衣的扣子没有系好,露出了大半个坚实的胸膛。
感受到后面有什么,成怀瑜一回头,吃了一惊,赶紧系好睡衣的扣子,身子微微后退,满身的不自在,脸上的表情,像是意外,更像是惊喜。
“您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成怀瑜轻咳一声,手里拿着毛巾,斜靠在了墙壁上。
冯春姿眉梢眼角带着无尽的春意,笑容满面,扶着楼梯把手吗,慢慢的网上走:“家里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成怀瑜往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紧张,说:“我爸爸也回来了吧。”
“嗯,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劳累,已经睡了。”
冯春姿走上来和成怀瑜并排站着,呼吸可闻,成怀瑜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动,便有头上的水珠甩到了她的脸上。
“对不起”,成怀瑜连忙道歉,似乎很想去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清隽修长的手迅速的抚到了冯春姿的脸上,迅速的把水珠擦去:“冒犯了。”
瞬间,冯春姿身上着起了一把火,从脸上,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的脸红了,心跳加速,只觉得心中有一个空洞,继续什么东西来堵住。
成怀瑜尴尬的又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了句:“晚安”便匆匆的走了。
冯春姿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那种空虚的感觉腐蚀着她的心,让她心中灼烧一般的难受,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光光是身体的寂寞,更严重的是她的心。
他不能放弃费劲心机得来的一切,但未得到,却更加的吸引人。
冯春姿走回卧室,打开灯,看着床上的男人老态毕现,躺在床上就像一堆即将腐烂的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和那具青春健壮的身体想必,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冯春姿的脑子中,假如,这个男人就这么死去,那他的所有财产不就归他儿子所有了吗?她已完全能够的笃定,成怀瑜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她,既然现在这个老头成了绊脚石,如果他死了,她就可以钱财两得,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么想着,冯春姿的不受控制的伸向了成振飞,她猛地一下堵住他的口鼻,成振飞在睡梦中无法呼吸,拼命的左右摆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掉脸上的异物。
冯春姿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伸回手,不可思意的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产生杀人的念头。转头看成振飞呼吸已经平稳了,仍在沉沉的睡着,心头松了一口气,幸好没铸成大错。虽然成振飞的前妻的死她都付一定的责任,但她毕竟是自杀,自己都抽离出来,但这次,实实在在的谋杀了!
冯春姿想着,自己都觉得后怕,杀人,不同于勾引有夫之妇,不同于和正室抢丈夫,它除了道德层面的事,还有人性上的考量。
一个正常的人一旦杀了人,即使逃过法律的制裁,一辈子都将记得一个鲜活的生命终结在自己手中,一辈子都会活在恐惧和自我谴责之中,惶惶不可终日的,直至生命的尽头。
冯春姿是聪明人,她明白这样做的代价,所以,她不会再这么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写赵晋鹏,发现对他有爱了,亲们是支持成gg还是赵gg?
唉,谁能告诉我一个让大家多留言的方法---
我很冷,来温暖我吧!
初入职场
为了到新公司去上班,沈露白特地去商场买了不算便宜的职业套装。
在走进公司之前,她很紧张,也很忐忑,这是她实质上的第一份工作,而且还是在一家大公司里,早就听说大公司里人际关系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本来已经信心满满吗,到了门口,却有些退宿。
总要迈出第一步的,沈露白对着玻璃门整理下一下衣服,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
一进门,首先看见的就是一面背景墙,上面是亚克力的公司logo和公司全称,前台的办公桌便摆放在背景墙的前面,宽大、气派。
原来的前台刘莹莹看见她来了很高兴,沈露白进来就是接替她的位置。
刘莹莹在前台岗位做了两年之后转岗升值去做了业务助理,新人来了,她就可以去新岗位报道了。
刘莹莹热情的带她去见了他们的大头,行政部经理,也就是当初面试她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矮挨胖胖,脸如圆盘,整天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一样的李清。
李清手底下总共管了四个人,一个前台,两个司机,一个保洁,都是公司最不起眼的职务,连带着他这个行政部的经理地位也不高,说好听的是一个部门的经理,说不好听的,不过就是打杂的,不像人资行政部那样,手握着公司所有人的升迁、工资,也不像技术部门那样吗,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公司产品的研发、改进,全都依赖他们,更不像业务部门那样,是公司的前线部门,全公司人员的奖金基本上全都取决于他们的销售业绩。
所以,李清手下的人一减再减,减到了实在无人可减。他手把手培养出来的刘莹莹也因为销售部业务助理的离职而被他们要了去。没办法,为公司做的贡献最少,便没有话语权,闹到总经理那里,也肯定是让他以大局为准,没奈何,李清只得招新人。
幸好,面试过了沈露白,觉得她不仅形象适合前台的工作,为人也聪明,接受能力强,好沟通,于是,当下就觉得给她前台这个岗位最高一档的工资,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李清很高兴沈露白如期的来了,连忙亲自带她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后又有人资部门的同事带着去认识公司的环境。
公司算是中等规模,员工大概有二百多人,占据了一座大厦的整个一层,又把这一层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销售后勤部门,另一个部分是技术生产部门,按照5S管理的要求,各个区域、各个部门都有明显的标识。出了总监级别的人员有单独的办公室外,其他的员工都坐在大厅的隔断里,背靠背或面对面。
公司人员太多,一个一个去介绍恐怕一天的时间就耽误了,人资的同事只带她去拜见了公司的领导已经一些部门的骨干,叮嘱他对照着公司花名册,慢慢的认识。
回到前台后,刘莹莹就迫不及待的跟她交接工作了。
其实,前台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说简单,就是只要你具备花瓶的条件就行了,身材好,身高够,脸蛋漂亮,声音甜蜜,普通话标准,会微笑就行了。
说复杂,其实前台的工作很多很杂,举凡转接电话、订购办公用品、订水、订票、会议室的安排、交电费、电话费......等等,她都得负责,所以就需要不光脑子好使,还得把每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忘了订水,员工没水喝了,就会抱怨,电费没按时交,公司停电了,就影响了整个公司的工作......
这就是,平时你把每样工作都做得好,别人不会发现你的好处,一旦哪天你忘了做哪样,别人就会发现你的错处,绝对要把定期必须做的事记到本子上,天天都翻一翻。
刘莹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打印纸,上面列好了每天要做的事,定期要做的事,各种联系电话,一条条的跟她解释清楚,一开始的时候沈露白听不太明白,渐渐的,就都明了了,无非就是个需要耐心、细心和爱心的工作,随时注意到这“三心”就肯定能把工作干好,沈露白自己也有了自信心。
刘莹莹是个爽朗的北京女孩,具备北方女孩普遍拥有的品质:直来直往,不绕弯子,实在、大方,不遗余力的把自己两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窍门统统的传授给她,说话时,时时带着北京的土语、方言,见她学得快,一点就透,还都能听明白她的话,更加高兴。
“咱公司的人普遍都比较好,我觉得你跟我对脾气,告诉几个你得防备的人。”刘莹莹找出一张电话表,对着上面的人名一个一个往下看。
“你来看,这人,业务部的齐明,这是个湖北佬,基本上就是一嗦抠,来公司两年多了,就没见丫买过零食,还每天舔着脸去女生桌子上搜,要不是抽屉上了锁,丫连抽屉都敢翻,现在谁的零食都放在抽屉里,搜紧喽,不让丫看见,丫眼睛整天放着绿光,跟多少天没吃饭似的。”
刘莹莹说这话时,透露出浓浓的作为北京本地儿的优越感和地域歧视,仿佛比外地来北京打拼的人高了一等。这一点,很让沈露白看不惯,诚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但不能因为一个地区出了一两个坏人就认为这个地区的人都是坏人。她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微笑着,耐心而感谢的听刘莹莹继续说。
“王辉这王八蛋,最孙子了,就是一欲求不满,到处发情的野兽,整体跟在人小姑娘后面,趁人不注意就捏人一把,有一回还捏了我大腿,让我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丫以后见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要再敢碰我一下,我让他从此断子绝孙,这孙子你一定得对他狠点,要不他就得寸进尺。”刘莹莹犹怒意未平。
“这个女人你也得注意点,财务的出纳马丽娟,最爱刁难人,有点小权利不知道咋使好了,除了见着领导,对谁都是一副带死佯活的样,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张发票,明明能用,她偏说不行,非让你换了不可,绝对是一小人!”
听得沈露白心一阵阵的发凉,怎么这么多各色的人呀?自己一辈子没碰见的,都在这家公司遇见了,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呀?沈露白不仅开始担心以后的处境。
“还有这个,技术部的雷平经理,这人太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别看他当面对着你笑,背过身儿去,不定怎么算计你呢。有一回我帮他订票出差,那边不通飞机,就让我给买软卧,接过软卧没票了,我想啊,没票了,没办法了不是,那就买硬卧吧,这是根本用不着再征求他意见的事,接过我就买了,给他送过去了,他嘴上说没事,回头就给我上李清那儿告状去了,说我自作这种,这么大事都不跟他商量,不把他放在眼里,幸好李清还算护着自己的人。这伪君子,又没抢他妈的鸡蛋,多大个事呀,邪乎大事的!”
越听沈露白就越失望,不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嘛,至于这么背后绊子嘛,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何必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与人和平相处多好呀。
刘莹莹看沈露白脸上没了笑容咧嘴一笑说:“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有了他们这些人工作中才有乐趣嘛,要不你看看他们,技术部的都跟书呆子似的,销售部的都跟油条似的,财务部的都跟闷葫芦似的,人资部的一开口就给你做思想工作,多没意思呀,你说是不是?就当他们是个不花钱的乐子,天天给你变戏法玩。”
作者有话要说:职场呀职场,估计每个公司都会出一两个各色的人。
杀鱼
公司来了个年轻漂亮的新前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一上午,前台就没消停过,人跟走马灯似的,一拨一拨的从这边经过,有装作出去打电话了,有假装三三两两聊天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到沈露白跟前时,一定会不经意的转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走过来:“哇,新人呀,你好!”。
女同事的眼光是充满着对比的;而男同志的眼光则是审视。
虽然不能说他们有多亲切,但起码是友好的。
有几个年轻的男同事围在前台桌子旁边,对着沈露白问这问那,搞得她好不自在,却又不好意思赶他们走,感觉自己像是只关在笼子里的大猩猩,任他们参观、评判。
幸好赵莹莹看不下去了,半开玩笑的大喊一声:“你们都忒闲了是不是?晚上想加班就直说,我跟你们头儿说去。”
赵莹莹这话一说,大伙儿也都识了趣,赶紧各回各部门,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管这公司的人多么怪,人际关系多么复杂,沈露白也得硬着头皮上,不能打退堂鼓。沈露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圆滑,绝不得罪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谨慎小心,绝对不能让别人抓到错处。
销售部着急用人,刘莹莹只跟她交接了半天,下午就让她自己单独上岗了。没想到第一天就惹了个麻烦事。
沈露白接到打来总机的一个电话,急冲冲的,说是有急事要找采购部的孙经理,自称是他的朋友,沈露白对照电话表一看,没错呀,采购部的经理就是姓孙,就将这个电话转进去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孙经理阴沉着出来,训斥她:“你怎么转电话的?怎么这种推销的电话也抓到我分机上?”
沈露白连忙道歉,孙经理才放下一句话:“以后这种电话别再转给我!”才走了。
沈露白泄了气,坐在椅子上,又沮丧,又郁闷。
这时候,成若瑾的电话打了来:“第一天上班咋样?”
沈露白叹了口气,四下张望,见无人,忙小声的说:“别提了,一身汗接一身汗的出。”
“啊?谁欺负你了?别在哪儿干了,去我哥那吧,有他护着你,谁也不敢动你!”成若瑾赶紧说。
“别担心,没人欺负我,就是我自个的经验不够,犯了错而已。”沈露白说。
“谁能不犯错呀,改了不就得了吗?别灰心哦!”换做成若瑾来安慰她了。
沈露白连忙称是,同时约他们兄妹俩明天晚上过来她家吃饭。
明天是周五,周六周日休息!
下了班,沈露白就直奔菜市场而去,买了鸡腿、排骨、鲤鱼、大虾、牛肉和很多蔬菜,回家后,先把鲤鱼放在水盆里养着,把鸡腿腌上,牛肉炖上,就等着明天一下班在接着加工了。
礼拜五的中关村是绝对的大堵车,成怀瑜兄妹俩没敢在下班点过来,提前的就来了,沈露白留了把要是给成若瑾,他们就直接进屋了。
不大一会儿,沈露白也回来了,她是标准的朝九晚五,早上9点上班,中午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下午5点准时下班,实际的工作时间只有7个小时。
沈露白把换上拖鞋,羽绒服脱掉,带上围裙,笑呵呵的问着兄妹俩:“饿不饿?”
成若瑾赶紧点头,说:“为了吃你做的饭,我连中午饭都没吃!”
成怀瑜接过话来打趣她:“是呀,是没吃饭,吃了两个大汉堡!”
成若瑾一见被拆了台,立时抄起一个靠垫,一脸坏笑的猛的像成怀瑜砸来:“你就知道拆我台,看我怎么收拾着。”
成怀瑜连连后退,做出惊恐状,大喊救命。
沈露白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成怀瑜,和妹妹玩在一起,像个天真的孩子。
她噙着微笑,走进厨房去准备晚餐。
沈露白蹲到地上,一把抓起水盆中的鱼就往地上摔去,使劲摔了两次,鱼晕了。一抬头,便看见成怀瑜斜靠在厨房的门上,抱着胳膊,以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的。
看见沈露白注意到他了,成怀瑜走了过来,说:我来帮你吧。”
“你会吗?”沈露白反问,心中确定他一定没干过这种活。
成怀瑜摇摇头:“可以试试。”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马上就弄好了。”沈露白说,带上塑胶手套,拿起菜刀,三两下,就把鱼鳞刮了个干干净净,接着,抛开鱼肚子,掏出内藏扔掉,然后把收拾好的鱼,放在水池下冲洗,整个动作娴熟、干净而麻利。
“你是不是觉得我杀鱼的动作挺恐怖的?”沈露白一边洗鱼,一边回头笑着跟成怀瑜说话。
成怀瑜笑了,说:“是有点意外,我从来没看见过女人杀鱼。”
“这算什么呀?杀鸡我都会。”沈露白说,“第一次杀鸡是我十多岁的时候,我爸去世后,我妈病倒了,我舅舅就从乡下捎了一只家养的土鸡给我妈补身子。”
鱼洗好了,沈露白把它装到盘子里,放好作料,放到蒸锅里去蒸。
“那只公鸡有大红的冠子,一直挺着头,很骄傲的样子,我特地跑去邻居大叔家,问他杀鸡的方法,回来后,我就对着拴在厨房里的公鸡掉眼泪,它好像感觉到我要杀它,一直不停的叫,不停的跑,弄得屋子里面都是鸡毛。我狠了狠心,一把捉住鸡脖子,对着它的咽喉就是一刀,它的血就一点一点的流到了碗里,它还在不停抽搐、挣扎,血溅了我一脸,我一边哭,一边死命的抓着它,心里难过极了。”
“最后,我把这只公鸡炖成了鸡汤,看着我妈妈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忽然,我心里一点也不难过了。”沈露白说。
成怀瑜靠近了一点,似有所感的说:“没有什么比亲人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
沈露白摘下手套,仔仔细细的洗了洗手,说:“对,我当时就想,要是能让我妈妈身体好起来,连牛马我都敢杀。”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这样的人,明明自己喜欢吃鸡鸭鱼肉,看到别人杀鸡宰羊,就好像在他心上割刀子一样,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辱骂别人,他为什么不去想想,你餐桌上的荤菜,难道是用蔬菜做的吗?
那种专门养来做人盘中菜的牲畜,天职就是被人吃掉,不要说谁残忍,也不要说谁没有爱心,跟不要提什么动物和人都是平等的,这就是自然规律,人类生存的法则。
自己亲手宰杀和吃别人宰杀好的,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没有买的,怎么会有卖的,谁都不吃,他还宰来干什么?
成怀瑜不认为会杀鱼杀鸡的沈露白恐怖可怕,反而,她是那么的真实可爱,那么的孝顺可亲。对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君子远庖厨,你快出去了,我再炒几个青菜就好。”
成怀瑜被沈露白赶了出来,看见妹妹正在看电视。
屏幕上面是一个非常帅气时髦的年轻人,抱着琵琶,坐在高脚椅上,深情的唱着一首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成若瑾不眨眼睛的盯着屏幕,直到这人消失不见。
“哥,你听到么?他的歌太好听了,我从来没听过哪个男的把情歌唱的这么深情动人,而且你听他的曲调,都是古风的,用的诗经的词,多贴合呀!他的眼神迷人、深邃,好像蕴藏真很多悲伤。”成若瑾陶醉着。
“小姑娘,发花痴!”成怀瑜戏谑的笑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这儿等着你出来,等着你出来给我送花来,哦啦啦--
心动的后母
酒足饭饱后,成若瑾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摸肚子,看了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人,忽然心念一动,拉过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说:“你们俩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要是你们能结婚就好了,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手上传来熟悉的触感,沈露白脸红心跳,低着头,感觉那只手有大、又干燥,有温暖,似乎......在用拇指轻轻摩擦自己的手心,可抬起头来看,却见成怀瑜的神色如常,平静、淡定,没有一丝异样。
沈露白暗骂自己想的太多,连忙抽回了手,提议大家来玩斗地主。
这是沈露白从同寝室四川同学那里学来的,简单、易学,还极有趣味性,有副扑克就能玩。
成若瑾一玩就上了瘾,憋了很久,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才放下牌,跑到厕所:“我马上就回来,你们等我。”
沈露白和成怀瑜相视一笑。
成怀瑜开口说:“小瑾刚才的话,你怎么想?”
沈露白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停了一会儿,才说:“不过是小孩子说的天真话吧。”
成怀瑜笑笑,不置可否。
直到半夜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成若瑾才不得不回家,约定了下周末还来玩。
回到家中,成若瑾哈气连天的径自去睡觉了。
成怀瑾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开开灯,反手一甩,想把门关上。
他走进衣橱,拿出睡衣,放到床上,慢腾腾的将毛衣、衬衣,一系列的动作像是电视中的慢镜头。
“才回来呀?”门口传来一个柔媚蚀骨的女声。
成怀瑜轻扯下嘴角,立刻转身,惊喜的转过身来,露出健硕的、充满魅力的独属于年轻人的身体。强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与那具年老的身体是多么强烈的对比。
冯春姿媚眼如丝,目光放肆的在他赤 祼的身体上流连。
当成振飞趴在她身体上蠕动时,她把他想象成怀瑜。那衰老的身体没有给过她的高 潮,在意向中,她得到了。
成怀瑜忙抓过衬衫,挡在胸前,美人在侧,他想看却又似乎有所顾忌,像极了青豆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冯春姿咯咯的笑着,说:“今天干什么去了?我还让保姆给你们留了饭呢。”
成怀瑜咳嗽一声,飞速的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紧接着又扫了她一眼,说:“被小瑾逼着,去了她朋友那里。”
冯春姿眼波流动,摇曳着身子慢慢走过来,玫瑰色的丝质吊带睡裙的下摆跟着她身体的频率左右摇摆。形成一个美丽的漩涡,雪白的小腿越发的纤细;胸前的起伏像是波澜雄壮的山川,几乎能够断定,里面是真空的,微微露出的沟壑,就是一面山谷,能让人坠落其中。
成怀瑜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迷蒙而痴迷,喉结上下滑动,不停的咽着吐沫。
冯春姿满意的笑着,她曾认认真真的研究过男人,明白男人每个眼神和每个动作的含义。她经常旁敲侧击的从成振飞那里谈听他的消息,从未听过他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牵扯。
现在冯春姿真的相信,人和人之间是要有缘分的,比如她和成怀瑜。他这样英俊多金的钻石级男人,一定会有很多女孩费尽心思接近,可他都没有动心,直到遇见了自己。她知道成怀瑜在努力的克制着他的感情,但是爱情岂是压得住的?既然成怀瑜不肯主动,她想,自己主动也是一样的。
“下次不回来吃饭提前跟我说一声,省得我担心。”冯春姿已经走到成怀瑜跟前,放掉了她在成振飞面前故意装出来的端庄与矜持,像是情侣一样,暧昧而关心的说着。
“呀?被哪个女人咬的吧?”冯春姿忽然发现成怀瑜肩膀上有一排小小的清晰牙印。
成怀瑜赶紧用手盖住,脸上一红,窘迫的说:“年少荒唐。”
冯春姿哈哈一笑,伸手抚摸到他盖在牙印的手上,眼睛却挑逗的看着他:“当时很疼吧?”。要说成怀瑜没点风流韵事,冯春姿是不会相信的,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这些是在正常不过的。
成怀瑜的脸色更红,咳嗽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躲避着她的手:“太晚了,您该回去了,被我爸爸看见不好。”
冯春姿不依不饶的又往前走了一步,继续用言语撩动:“你很怕被他看到吗?”
成怀瑜又退后了一步,直接坐到了床上,脸色暗淡:“是,你是我爸爸的未婚妻,我不能深更半夜的跟你单独在一起。”
“你爸爸他已经睡着了,他年纪大了,睡得很沉。”冯春姿的裙摆撩动着成怀瑜的小腿。
成怀瑜呼吸粗重,抑制不住的猛站起来,走到一边,背对着她:“您,赶快回去睡吧,他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即使......”
成怀瑜及时打住了后面的话。
“即使什么?”冯春姿追问。
“什么都没有可以吗?”成怀瑜猛的转身,痛苦的抱着头对她怒吼着,“不要再逼我了,求你了,赶紧走吧。”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冯春姿转身出来,满面春风,虽然被凶了一下,却非常高兴。
“还有......”成怀瑜似乎对她充满着去与留的矛盾,冯春姿走到门口处,他又说道。
冯春姿迅速转身:“什么?”
“我劝过爷爷了,他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是要你们拖延几个月,怕我舅舅那边会闹事,你先忍耐一下吧。”成怀瑜说的很慢,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会增加一份痛苦。
“你就那么想要我成为你的后母吗?”冯春姿虚靠在门上,小腿交叠,身子细细的扭出一个不大的弧度。她知道这么站着,会让她的腰肢更加纤细,臀部鼓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更显性 感。
成怀瑜看着她,皱了皱眉头,胡乱的揉了下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发颤,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当然,我希望我爸爸能快乐。”
“是吗?真孝顺!”冯春姿微张着嘴,嫣红的嘴唇像朵娇艳的花儿,绽放在成怀瑜面前。
成怀瑜像是中了魔法一样,呆呆的望着她的嘴唇,慢慢的走过来,站立在她面前,抬起右手,想要抚摸那诱人的一点。忽地,又像是清醒了一样,颓然的把手放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沮丧,眼神凄然。
“等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就会去美国。”成怀瑜突然说道。
“啊?为什么?”冯春姿大吃一惊。
“为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理由,我要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生活。”成怀瑜定定的望着她,饱含深情的,仿佛要将她的样貌印入自己的脑子中。
“如果我不和你爸爸结婚了呢?”看到成怀瑜这么痛苦,冯春姿也很难受,但更多的确是喜悦。
成怀瑜眼睛中闪现出了喜悦的光彩,声音颤抖着激动的说:“不结婚?真的?”但他的眼神马上又黯淡下去,说:“你开玩笑的吧?”
成怀瑜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表情,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了。或许,能有什么方法,不用杀人也可以人才两得,自己得好好的想一想。她媚然一笑,飘然而去,说:“早点睡吧。”
成怀瑜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厌恶的盯着她的背影,冷笑着。
他走过去,打开窗子,散去满屋子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接着,走进浴室,狠狠的搓着被她摸过的小小牙印,直到皮肤发红。
他抚摸着那块凹凸不平的皮肤,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
改了一下错别字
性骚扰
同事们都出去吃饭了,沈露白留下来看门,想等着有人回来她再去。
不一会儿,王辉走了进来,就是刘莹莹所说的那个流氓,沈露白下意识的,就对他有了些防备。
他笑眯眯的走过来,搭讪着:“还没去吃饭呢?”
沈露白礼貌的对他笑了下,点点头。
王辉来了精神,两个胳膊支在桌子上,摆出一副潇洒多情的模样:“小沈,有男朋友了吗?”
说实在话,他的外形条件还不错,个子很高、五官端正,可惜,就是滑腻腻的眼神让人讨厌。
刚才认识两天,又是同事关系,他就问这么隐私的问题,交浅言深,令人讨厌!
沈露白虽然很不喜欢,但没显露出来:“没有。”
“骗我的吧?”王辉得寸进尺,身体又向前倾了一下,说:“你这个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没男朋友呢?有很多人追吧。”
沈露白敷衍着:“真是没有。”然后侧过身去,假装找东西。
“哈哈,这些男的真没眼光,要是我,早就追了。”王辉似乎看不出来别人对他的问题根本不想去回答。
他在公司里人缘很臭,女的唾弃他,男的鄙视他,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没人愿意跟他一起免得拉低了自己。除了工作上的事,更是很少有人跟他讲话,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人,他觉得新人脸皮薄,好欺负,就没皮没脸的凑了上来。
这句话说得太过放肆,但沈露白真的不想刚上班没几天就得罪人,还是忍下来。
王辉掏出手机来,说:“我手机里好几条好玩的短信,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回头我给你发过去。”
沈露白还在假装找东西,借口说:“我新换的手机号,自己记不住。”
“来,拨一下我手机号,这不就知道了吗?”
沈露白觉得他实在是面目可憎。非常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正待要找借口,王辉却一把拿起了她的手机,自顾自的用她的手机拨他的号码。
沈露白懊悔不已,刚才接完成若瑾的电话,竟然随手就放在了文件夹一边,忘了放回包里。
公司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沈露白连忙要回自己的手机,说:“我得去吃饭了。”这才摆脱了他。(奇*书*网.整*理*提*供)
晚上快10点了,沈露白正要睡觉,忽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猫因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发廊里坐台,一日老鼠到发廊点名要将猫包夜,猫誓死不从,老鼠怒道:当初追老子追得死去活来,现在送上门了还假正经!
沈露白看了大怒,是谁发这种龌龊又带色的短信!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还没这么无聊的,忙翻看发信人,果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沈露白想到白天发生过的事,翻看了打入的电话,果然是他,王辉。
沈露白想着,不能在这么忍耐下去了,这么下去,恐怕他真的会变本加厉。自己虽然还是个新人,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好欺负!明天一上班,就去找他说清楚!
沈露白做好决定,但没想到,还没等到明天,事情就提前的解决了。
王辉有把电话打了进来。
响了几声之后,沈露白接了起来,口气不好:“你是谁?有什么是?”她当然知道是谁,故意的装作不知道,显示出自己对他的不在意。
“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滑腻腻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沈露白最讨厌的肥肉。
“你打错电话了!我不认识你,我挂电话了。”沈露白的语气平静下来,她怕自己语句越激烈,对方就越兴奋,那样反而便宜了他。
“哈哈,是我呀,王辉,别挂!”王辉怕他挂断电话,连忙说。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们还没熟到通电话的程度!”沈露白的话毫不客气。
王辉脸皮厚,这种程度的话,他毫不在乎,也不生气:“多大几次不就熟了吗?”
沈露白借口说:“我可不想跟你有多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还有,你那种无聊的短信也不要再发!”
她不想喝王辉多说话,但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以后别再骚扰自己。
“别生气嘛,同事之间多联络联络感情嘛,发个短信也很正常,不要这么敏感嘛。”王辉说。
“你这不是联络感情,是骚扰,你的短信不是正常,是Se情!王辉,我告诉你,我不想和你有工作以外的联系,如果你再给我发短信,我就把你的短信拿给总经理看!我说到做到!我来这公司是来上班的,不是来被骚扰的!”沈露白义正言辞,决定不给他留任何颜面!
“好了,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给你发了还不行吗?”王辉连忙说。
他经常骚扰女同志的事虽然是公司公开的秘密,但被他骚扰过的女士都觉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没有去到处宣扬,更不会去领导那里告状。而领导们虽然听说过一些他的事,但是因为他是公司的技术骨干,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真有公司职员去举报她,性质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会涉及到法律问题。如果走到这一步,公司的形象也会严重受损,技术骨干可以再培养,但名誉损坏了就很难再恢复了,领导们不会做这种不合算的事,到时候,王辉很有可能被开除。
他自己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赶紧说好听的。
“除了工作中的往来,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联系,我会把这条短信保留,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沈露白厉声说道。
“好,好,一定的,我说话算数。”王辉连忙说。
本来以为新人好欺负,没想到却栽在了她手里,王辉好不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挂了电话,沈露白松了一口气,看来对付这种人,还得跟刘莹莹说的:决不能给他留机会,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看来,以后还得跟刘莹莹多学习!
第二天上班,王辉果然老实了许多吗,再不敢凑到她身边腻腻呼呼。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也再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她,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
中午因为有人带了饭,不出去吃。沈露白就不用看门了,约着和刘莹莹一块吃饭。
刘莹莹虽然很热心肠,但骨子里对外地人,尤其是说不好普通话的人有点看不起,在他们面前有种莫名的优越感,但公司里又属南方人比较多,北京本地人只是的寥寥几个,她跟公司其他同事说话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愣住,说听不懂,害得她还得解释,她便觉得这公司里实在没有和她对脾气的人。
而沈露白是廊坊人,自小说的就是标准的普通话,那些方言土语也都和北京差不多。刘莹莹觉得终于来了个对脾气的,说话都畅快了。所以她很愿意和沈露白在一起,经常也会等着跟她一块吃饭。
吃饭的时候,刘莹莹一边吃着,一边还带起耳机听起了mp3。
“吃饭时间听音乐可不利于消化。”沈露白说。
刘莹莹摘下一边耳机,说:“这首歌太好听了,我都听了好几天了,上班听,下班听,睡觉前也听,喜欢死了!”
“什么歌呀?让你这么喜欢。”沈露白好奇的问。
“就是《白露》呀。”刘莹莹说。
“《白露》?”
“不会吧,你太老土了,这首歌都不知道,多红呀!”刘莹莹不屑的说。
“哈哈,是呀,我都好久没听过了。”沈露白说。
“白露,露白,你们的名字还挺像的。这首歌的歌叫《白露》,歌词就是《诗经》里面的那首“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重新谱了曲,用吉他伴奏。唱歌的人叫赵月明,北京男孩,名牌大学毕业,帅极了!来,你来听听,好不好听。”
刘莹莹分给沈露白一个耳机,沈露白戴上,耳边响起一个低沉、温柔的男生,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好听吧?”
“嗯,好听,透着点忧伤的味道。”
“听说是唱给前女友的,什么女的呀,这么没眼光,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看文的亲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永远快乐!
ps 我要吐个槽,我这个文上首页了,点击率也不低,可是收藏太杯具,都9w字了,只有200个收藏,我严重的自我怀疑了,是我的文太难看吗?
我郁闷鸟~~~
独处
马上就要过年了,同事们差不多都是外地的,更有遥远的新疆、青海的,回趟家山高路远的,一坐就是好几天,这还不是最辛苦的,最辛苦的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排队,也买不到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工作效率最低的时候,同事们整天想着买火车票的事,白天上网看有没有转让票的,下班后去售票点排队,还得时不时的联系票贩子,没办法,谁让这是一年一度全家的团圆节呢,票再难买,车再挤,也得回去。
幸好沈露白家离的近,还有公交车直达,同事们不知道有多羡慕。
刘莹莹说:“每年到这时候,我就很有优越感。”
是呀,为了回趟家,真是太辛苦了!住不了几天又得为回程的票发愁。沈露白他们公司从腊月29下午开始放,正月初八上班。
但同事们只要能买到票,不管是哪天。这几天,陆陆续续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没买到票,准备初一再回去的和沈露白他们这些离家近的了。
沈露白采买了很多年货,妈妈的医药费有了,自己又有了正常工作,理当过个好年了。自从爸爸死后,这么些年来,每年春节二舅都把他们娘俩接到乡下去,一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的。
乡下相比城里,好玩了许多。一个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邻里之间,非常的和睦,谁家有什么事儿,都主动的上来帮忙,人和人之间,没有一点隔阂。沈露白喜欢这样的邻里关系吗,更喜欢乡下人的淳朴、热情,所以很喜欢去乡下,只等着,一放假,她就坐公交车回去。
这一天,沈露白忽然接到了成怀瑜的电话。
他们并不经常见面,起初还能和成若瑾一起到她这里吃饭,后来,忙得连送妹妹过来的时间都没有了。听小瑾说,他每天早出晚归,连她这个妹妹见到他的机会都不多。
“露儿,我有点事跟你说,今天晚上能去你哪儿吗?”电话一接通,客套都没有,成怀瑜便直截了当的说。
“好呀,那我做好饭等你们。”沈露白说。
“只有我一个,简单的饭菜就好。”成怀瑜也不推辞。
“哦?那小瑾呢?”
“她不去,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这件事保密好吗?”
沈露白困惑的答应着,难道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小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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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白下了班后就去买菜做饭,等到了7点多,成怀瑜才匆匆赶来。
“对不起,太堵了。”成怀瑜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径自去洗了手。
沈露白将饭菜拿到微波炉热一下,重新端上桌来,盛好了米饭。
“连累你了,下次我再晚,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成怀瑜这句话像是丈夫对妻子说的,沈露白愣了一下,看他的表情自然,根本没有说错话的窘态,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没有小瑾在一边叽叽喳喳,沈露白觉得气氛很尴尬。好在俩人都饿了,光顾着吃,也没时间说话。
等吃完了饭,沈露白收拾好桌子,成怀瑜便招呼她坐下。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沈露白连忙点头,说:“什么事?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成怀瑜喝了口水,慢悠悠的把杯子放下,说:“我想让你带小瑾回家过年。”
“啊?为什么?”沈露白惊讶的问。过年的习俗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没有人会随便去别人家过,虽然刘香梅是成若瑾的干妈,但她还有亲生父亲和亲哥哥在呀。
“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一切事吧?过年这个期间,我家可能会发生很多的事,你知道,小瑾已经因为我妈妈的事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不想让她在掺和进来,她那么单纯的女孩,不应该经历这些,我会在她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好,还她一个干干净净的的环境。”成怀瑜一口气说了很多。虽然不能跟沈露白说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想在有限的范围内让她理解。
沈露白愣愣的点点头,他们家的事,透过成若瑾,知道了一点,知道一向和妻子很好的成振飞有了小三,还要和妻子离婚,成怀瑜的妈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便自杀了,现在成振飞要和那个小三结婚了。
“你开口邀请小瑾去你家过年,她一定会答应的,不要提到我,明白吗?”成怀瑜看着她,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黑谭,丝毫看不出他的欢乐或悲喜。
沈露白又点了点头,说:“不过吗,我和我妈要去乡下过年,我怕她会住不惯。”
成怀瑜笑笑说:“不要把她当成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对没去过的地方肯定会喜欢的。”
沈露白说:“那就行,那我明天就跟她说吧。”
成怀瑜点了下头,又喝了一口水,长舒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声音显得很疲惫:“其实,我也很想去,这样的生活很让人厌倦,等明天春天,我们都去你姥姥家吃野菜吧。”
沈露白笑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成怀瑜杯子空了,沈露白起身去帮他接水。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回来,就见成怀瑜头靠在沙发背上,已经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的眉心还皱着,眉毛轻轻颤动,想来是睡得并不安慰,他微张着最,呼吸有些急促。
唉!怎么累成这样,沈露白从来没见过这么疲惫,这么脆弱的他。
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精神奕奕的,很健康,很强大,是成若瑾最最信赖的哥哥。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玩累了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孩子。
是什么事让他累成这样呢?看他展不开的眉头,沈露白忽然很想去帮他熨平,经常这么皱着,眉间很容易形成一个“川”字。
沈露白叹了口气,从卧室里拿出被子,轻轻的给他盖上。
只这一个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
他猛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有些惊慌,茫然的看着四周,眼光落到沈露白身上,松懈下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股子慵懒,问着:“我睡了很久吗?”
沈露白看着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有些难过,笑了一下,说:“还不到十分钟呢。”
“哦,我得回去了。”成怀瑜掀开被子,要站起来,脚步一踉跄,显得跌倒,沈露白脸上上前,支住了他的身子。
成怀瑜倒在沈露白身上,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沈露白纤手抵在成怀瑜心口上,迅速的感受到他的心跳由平缓到迅速,这是他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假装不了。两人的体温隔着毛衣交织在一起,呼吸可闻。
成怀瑜浓重的鼻息喷洒在沈露白的耳朵、脖颈上,像是微微的春风,吹开了一从粉色的迎春花,吹得她的脖颈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小疙瘩,身子轻颤一下,忽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连忙扶起成怀瑜:“小心点,你没睡醒,精神不好。”
成怀瑜头发晕,身体有些哆嗦,他知道这是他连日来熬夜工作,身体透支了。
他扶着沈露白的身体又坐到沙发上,扶着额头,声音很轻:“我得赶紧回去,还有好多事没做,时间太紧了,我不想拖太长时间。”
沈露白拿来一杯冰凉的水:“喝点凉水可能会好,工作再要紧也得注意身体呀。”
成怀瑜将头埋在靠垫中,摇摇头。
沈露白唯恐他干嘛,连忙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烧,估计单纯的是因为缺少睡眠的缘故。
“你再睡一会吧,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开车。”
“我得回去。”成怀瑜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怎么来到这里,忽然的就变得脆弱了,这几天,身体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坐着坐着就睡着的程度,一定是这里太让人觉得安心了。
“头很疼吗?”
“嗯,胀着疼。”成怀瑜感觉两个太阳|茓鼓鼓的,像是要破开皮肤而出一样。
沈露白起身去接了一盆凉水,冬天水龙头里的水凉的像是河里得冰,她用手试了试,冷的刺骨,放一块毛巾在里面,洗了洗,拿出来拧干了,让成怀瑜平躺下来。
先把湿毛巾成怀瑜的额头上试探的贴两下,让他适应这个温度,然后敷在他额头上。
“好点了吗?”
“好多了,头不胀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先睡会儿,半个小时候叫醒我。”
沈露白点点头,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坐在旁边,看着墙上的挂钟,忽然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对,成怀瑜对她的吩咐不是命令,不是请求,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就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沈露白心头一热,把大灯关掉。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过年了,主人公也过年了,呵呵,好应景!
亲们新年好!
极品同事
办公用品公司的人过来说要结账,沈露白接过账单,仔细的核对了下,三个月的,几千块钱,年底了,这帐以前一直拖着,也不是账上没钱,只是习惯性的拖,现在年底了,人家也要回家过个好年。
沈露白核对后没错,便添了支票申请单,把发票粘在后面,找李清签字了字后,又找了副总经理签字,公司财务规定,五千以下的货款申请由部门经理签字后,由副总经理以上级别人员审批,而超过5千块钱的,必须得由总经理亲自审批。
今年的业绩很好,又快过年了,副总经理也爽快的审批了。
沈露白拿着单据去财务领支票。
出纳马丽娟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沈露白轻轻而讨好的叫了声:“马姐。”
她似乎没听见,一动不动。
沈露白提高声音:“马姐,帮我开张支票。”
马丽娟这才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睛,白了沈露白一眼。
沈露白连忙把申请单双手递过去。眼睛一瞥,看见她屏幕上开着连连看游戏。
马丽娟一把抢过,只扫了一眼,便又扔回给她。
“怎么了?马姐?”沈露白拿起单子,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马丽娟又白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说:“你看你写的那叫字吗?”说着,又盯到屏幕上,点着鼠标,不再理她。
沈露白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一个字也没错呀?她的字可是从小就练的,初中的时候就得过硬笔书法的一等奖,而且听说马丽娟爱找茬,特地一笔一划写的,都快成宋体字了,数字也没问题,大写小写的,一个笔画都不差。
“马姐,你再看看,我没写错呀。”沈露白仍好声好语的说着。
马丽娟更不耐烦了,连看都不看她,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账上没钱!”
沈露白生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仍然微笑着说:“马姐,你看,副总经理都签字了,你就把支票给我开了吧,人家还指着这笔钱回家过年呢。”
马丽娟“嗙”的把鼠标摔在桌子上:“你烦不烦呐,都跟你说没钱了,马上就放假了,你还给我找事。”
沈露白这才明白,她是嫌自己打扰她玩游戏了,不由得也很生气。
她转身走出来,进了财务经理的办公室。
财务经理刘阿姨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从国企机关退休后被公司聘请过来。她长的慈眉善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刘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这张支票,您能帮我解决一下吗?我想拖了人家三个月了,年前再不结,我怕人家不跟我们合作了。”沈露白说。
刘阿姨接过单据,看了一眼,微笑着问:“又是因为小马吧?”
马丽娟的工作态度怎样,刘阿姨非常清楚,但她是总经理的亲戚,反映了几次,也无济于事,刘阿姨也就不去管了。
沈露白点点头。
刘阿姨说:“放心吧,我去跟她说,你去前台等着吧。”
不一会儿,刘阿姨把支票给她拿来。
沈露白感激的对她道谢。
真是有了刘莹莹和刘阿姨这样热心而善良的人,才让她在这人际关系复杂的公司里,有了继续呆下去的勇气。不过她也知道,这下,她算是把马丽娟给得罪了。她这样的人,自己对她再客气再尊重也是没用的,只有有朝一日自己职位高了,才能让她微笑以对吧,所以,无所谓,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以前她的态度也跟被得罪了似的。
十点钟了,想来小瑾也已经起床了,沈露白给她打电话,想跟她说成怀瑜昨晚交代的事儿。
电话接通,成若瑾的声音慵懒低沉的,像是还未彻底清醒:“喂?”
“小瑾,是我。”
成若瑾一下子清醒了,惊喜的说:“露儿姐,你怎么样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有事跟你商量,你过年跟我回家好不?我妈挺想你的。”沈露白找个借口说。
“啊?太好了!让我哥哥一起去好吗?”成若瑾很兴奋。
“我们得去乡下,条件没有城里好,你哥哥可能住不惯,而且没有住的地方。”
“这样呀,我特想去,但是怕我哥不同意,我问问他再答复你吧。”
沈露白同意了,挂点电话。
一会儿,就见马丽娟从前面走过,好像是特地为了表示她已经被惹恼了一样,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沈露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起了伟人的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能惧怕他们。于是她抬起头,就当她是个更年期综合症患者,很宽容很大度的对她笑了笑。
马丽娟反而愣住了,冷哼一声,扭头回去了。
沈露白只觉得很搞笑,都是同事,都是为了工作,谁和谁也没有私人恩怨,何必这么刁难别人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互相扯来扯去的工夫一张支票早就开好了,到后来,不是还得做嘛。
很快的,成若瑾的电话打了来,说她哥哥同意了。沈露白让她收拾好东西,后天下午两人就坐车走。
最后,沈露白又说:“乡下的条件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成若瑾毫不在意的说:“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别人都能在乡下住,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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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三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了一张餐桌上,却因为多出来的那个而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成若瑾“噌”的站起了,弄出很大的响动。
“你给我坐下!她是你妈,你必须尊重她!”成振飞发生严厉的声音。
“我妈?我妈早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跟你正好相配!”成若瑾原本并没那么生气,但听到成振飞居然说冯春姿是她妈,她不能忍受死去的母亲受这样的侮辱,一下子把哥哥的告诫都丢到脑后,怒火冲冲,脸涨得通红,两腮鼓鼓的,提高嗓门,声音比他还高。
“小瑾,你给我回房间去!”成怀瑜忽然说话,声音是无比的冰冷严厉。
成若瑾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哥,眼睛蓄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哭出来,跑进了房间里。
冯春姿得意而蔑视的白了一眼成若瑾的背影,然后笑看着成怀瑜:“谢谢你替我解围。”
成怀瑜先看了一眼父亲,再把目光转到冯春姿身上,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说:“应该的。”
成振飞被气个够呛,喘着粗气说:“我还以为把房子转到这死丫头名下能给我消停会儿,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闹了起来。”
成怀瑜说:“爸爸您消消气,我把她送到她朋友那里去,春节的时候就让她在那边,你们能安静的过个好年。”
成振飞点点头:“快把她送走,让我清静清静。”说着,花白的头转向冯春姿:“让你受委屈了,怀瑜他爷爷已经同意了,我们年后就结婚。”
冯春姿敷衍的笑了笑,瞄了一下成怀瑜,成怀瑜感觉到了,转过头来,二人相视一笑。
成若瑾在房间里哭的正伤心,父亲那么说,她并不难过,只有愤怒,但哥哥这样的态度却让她接受不了。
成怀瑜敲敲门进来,坐到她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发。
成若瑾挪了下身子,躲开他的手,表示对他的不满。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需要忍耐、需要敷衍、需要违心的做些不想做的事,说些不想说的话,你明白吗?”
成若瑾听到这话,抬起泪眼,说:“可是你那样吼我,我心里特别难过,哥哥你是我最亲的人,谁都可以对我那样,就你不可以。”
“好,我保证,只这一次,等你和露儿过年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参加公司的酒会好不好?”成怀瑜轻柔的说。
公司了筹划一次大型的酒会,在正月十五晚上举行,到时候会邀请市里和相关部门的领导、同业者以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参加,也会请很多演员歌手来做表演,规格和档次都非常的高,意在提高公司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重要的,成怀瑜有他自己的目的。
“那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成若瑾擦擦眼泪说。
“好,我答应。”
“你要请唱《白露》的赵月明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
乡下
沈露白带着成若瑾回到了乡下。在村口下了车,便有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冬天的农村到处都是灰白的,干枯的树和枯草,干枯的山,山顶山隐隐可见未化的雪。袅袅的炊烟一缕缕的升到蔚蓝的天空上。
冬天的天空显得更加的高,乡下的蓝天蓝得更加彻底,更加纯净。
三两只牛拴在白杨树上,悠闲的吃着草。
墙根底下,有几个老人坐着,一边聊天一边晒太阳。
“爷爷好!”沈露白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回来了,路上冷吧。”爷爷们笑着,满是皱纹的脸,像是一朵绽放的花。
“还行,不太冷。”沈露白把成若瑾拉到前面:“这是我认的干妹妹,到咱们村来过年。”
“城里来的?真水灵!”
沈露白笑着对成若瑾说:“夸你长的好看呢,这几位是咱村的老人家,快叫爷爷。”
成若瑾连忙鞠躬,恭恭敬敬的叫着:“爷爷们好。”
逗得几位老人家连连夸她有礼貌。
这时候,沈露白的二舅和二舅妈都走了过来。
“正要到村口去接你们,怎么今天班车早了。”二舅和二舅妈连忙接过两人手里的包,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大包小包的,也不等我们去接你们,多沉呀。”
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沈露白的姥姥家在村子中间,走在村中的土路上,时不时的有村民从家中探出头来,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成若瑾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讶异的问沈露白:“你和他们都认识呀?”
沈露白拉着她的手,说:“是呀,这村里的人每个人都互相认识,甚至他们的亲戚,也都熟悉,这就是下乡不同于大都市的地方,邻居们彼此之间经常往来。”
成若瑾称赞着:“真好!”
几分钟,几人就来到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围墙前面,木门敞开着。
沈露白对成若瑾说:“到了!”
成若瑾好奇的四处的打量着,两扇木门上一看就有年头了,面上凸出来一条条的纹理,上面贴着的门神经过风吹雨打已经褪色了。
家中所有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
成若瑾受宠若惊,沈露白挨个的给她介绍,她一一行李。
刘香梅说:“我们乡下,条件简陋,怕你住不惯呀,要是需要什么东西就跟露儿说,千万别客气。”
成若瑾又兴奋又感动,抱住刘香梅的胳膊说:“干妈,你们别担心,我能适应,我喜欢这里的环境还有这里的人。”
众人一听她这话,都很开心,听说沈露白要带大城市的富家小姐来这儿过年,他们一直都很担心,唯恐怠慢了人家,现在看见了本人,亲切、有礼貌,跟他们没有一点隔阂,心便都放到肚子里了。
这里的院子很大,院子的右侧种了一棵杏树,一棵李子树,在两棵树中间,栓了一根绳子,上面凉着很多衣服。院中央有一口洋井,周围用石灰磨成一个水池子,边上放着水盆、水桶。左侧是一个菜园子,在菜园子里面专门围出一块,里面放养着几只小鸡。
眼前的一切都令成怀瑜感到新奇,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睛,见着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也是刘姥姥,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玩,摸摸这,看看那,好多东西都不认识。
“行了,一会儿再出来看,先回屋暖和暖和去。”沈露白看着她这么高兴,也觉得很欣慰,连忙把她拉到屋里面。
房子是一溜五间的,正中的一间当做厨房和餐厅,房间两侧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灶台,上面支着大黑锅。大舅妈和她女儿正热火朝天的炒着菜。灶台是连着火炕的,这边烧火做饭,热气就会传到炕上。
成若瑾学着沈露白的样子脱了鞋坐在炕上。
“哇,太暖和了。”成若瑾惊呼,身下暖暖的吗,像个小火炉。
“哈哈,是呀,晚上睡还烫ρi股呢。”沈露白说。
“就怕你睡不惯,晚上火炕又热又干,很多人第二天都上火,今天你们俩就去睡床吧。”刘香梅端着一大盘花生瓜子过来说。
“干妈,我不怕,我想睡炕上,我从来没睡过。”成若瑾撒着娇说。这里的人,人人脸上都带着微笑,虽然生活水平没有大城市里那么高,但人人都很满足。成若瑾看着他们,不自觉的,从踏进这个村子开始,脸上就始终挂着笑容。
“好,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来,吃咱们自己家中的瓜子。”刘香梅慈爱的笑着说。
“哇,自己种的?”成若瑾捏起瓜子,磕开了,称赞着:“真香!”
沈露白说:“少吃点,这个油大,一会儿该吃不下去饭了。”
成若瑾听话的点头,却还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吃。
二舅一家人和姥姥生活在一起,姥爷已经在前几年过时了,这个家庭的常驻人口就只有四口,大舅一家住在旁边的房子,今天因为有客人来,也过来帮忙。
“我给你哥打个电话,省得他担心。”沈露白掏出了手机说。
成若瑾倚着墙角嗑瓜子,说:“你跟他说:此间乐不思蜀,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沈露白波折电话,哈哈大笑。
成怀瑜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她欢乐的笑声,也不禁莞尔:“什么事这么高兴。”
沈露白慢慢止住笑声说:“小瑾把自个当成阿斗了,她说此间乐不思蜀,还说忘了你长啥样了。”
成怀瑜也笑:“那就让她在那常住吧,我也省心了。”
沈露白笑说:“她在这挺好的,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成怀瑜的声音才传过来:“露儿,这一段时间,我不会跟你们联系,好好过年,我想你们!”
沈露白虽然不知道他所要做的事是什么,但也感觉到了成怀瑜对这件事的重视度,她说:“我会好好照顾小瑾,你自己也要保重。”
“露儿,我这边事完了就去接你们,等着我。”成怀瑜的声音低沉。
沈露白感觉到了他今天的异样,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感觉到他低沉的声音中包含了很多的含义,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挂断了电话,成若瑾笑嘻嘻的凑过来,谑昵的说:“你跟我哥哥说什么悄悄话了?”
沈露白没来由的心虚,忙假意捶打她,掩饰着自己:“净瞎说,你不都听见了。”
“我可没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点起码的礼仪我还是知道的。”成怀瑜摇头晃脑的说。
“你今儿是怎么了?掉书堆里了?怎么老拽词?”沈露白说。
她这么一说,成若瑾也感觉到了,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可能是来到了空气这么好的地方,脑子一下子清楚了,把老师交给的成语都想起来了吧。”说着,一边嗑瓜子,一边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大诗人大作家都愿意到乡下里头隐居呢,原来能让人变得聪明。”
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沈露白望着她,禁不止再一次提醒:“别吃了瓜子了,吃晚饭再吃,来,先喝点茶水,解解腻。”
成若瑾听话的喝了口水,说:“露儿姐,我哥说年后带我们去参加酒会,你知道我哥他们公司要举办酒会吧?”
沈露白点点头,说:“看新闻里说过。”
“我哥答应我要请赵月明来的,我就要亲眼看见他了,好期待哦。”成若瑾双手紧握,眼冒红星。
“赵月明?就是唱《白露》的那个?”
“是呀,他是我现在最喜欢的明星了,倒时候我要和他合影!还要跟他要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主人公马上也要过年了,哈哈
过年
大年三十,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
一大早的,二舅就把提前请人写好的对联找出来,沈露白把白面熬了,弄出一碗粘糊糊的糨子,成若瑾兴冲冲的跟在沈露白后面去贴对了。
把旧对联撕掉,沈露白抻开大对联。
“这怎么贴呀?哪个个贴左边,哪个贴右边?”成若瑾疑惑的问。
“很简单,我教你,你看,对联分为上联和下联,最后一个字读音是三声或四声的,就是上联;读音是一声或者二声的就是下联,上联贴在右边,下联贴在左边,明白了吧?”
“这么简单呀,交给我吧。”
成若瑾饶有兴趣的贴好了对联,又把两尊请回来的门神贴在大门上,左边秦琼秦叔宝,手持双锏,右边是尉迟敬达,手持宝剑,威风凛凛,甚是威严,保护着家宅平安,妖魔鬼怪不敢进来。
吃年夜饭之前,家家得先放一挂鞭炮,为来年讨个好的寓意。
年夜饭,是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平时舍不得吃的、喝的,都得留到今天晚上吃。
鸡鸭鱼肉,蔬菜、鸡蛋,摆了满满一桌子,诱人的香气阵阵的飘送出来,逗人口水,一大家子十多口人围在桌子前,男人喝白酒,女人和小孩喝饮料,推杯换盏,笑语嫣然。成若瑾脸红红的,学着沈露白的样子,轮流给家人敬酒,打从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和这里的热闹相反的事,成若瑾的家里冷冷清清的。
保姆给做了一大桌子精致的菜,但宽大的桌子前面,只坐了成振飞、冯春姿和成怀瑜三个人,沉默无语的吃完了饭,成振飞便支撑不住的去睡觉了,他的精神和体力都越来越差,六十多岁的人了,本来就到了花甲的年纪,可是经不住冯春姿身体的诱惑,违背着年龄的规律,还总是做力不从心的事儿。
成振飞要冯春姿陪他一起去,头一回的,冯春姿拒绝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我想熬会夜。”
成振飞困倦极了,也不愿再和她说,就自己上去睡了,屋子中,只剩下成怀瑾和她两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和老头坦白呢?”冯春姿媚眼勾缠在成怀瑜身上,柔软的手悄悄的搭在了他坚实的腿上。
“随时可以,你想哪天就哪天。”成怀瑜眼睛像是一块墨玉,闪耀着摄人的光芒,把冯春姿整个魂魄都吸了进去。他抓住冯春姿不断乱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越快越好,我等不及了。”
冯春姿意乱情迷,媚笑着,膝盖在成怀瑜的大腿一侧摩挲着:“我们何不在做得再绝点?让他亲眼看见?”。
果然最毒妇人心,得了成怀瑜这么个年轻英俊的,越发的嫌弃起年老体衰的成振飞,越看越讨厌,竟生出一种恨意来,恨自己把那么宝贵的清白的身子给了这么个腐朽老头。
“随你高兴,我全力配合。”成怀瑜温柔的笑着,像是最好的情郎。
二人关系的进展源于那一夜。
那一个午夜,成怀瑜归来,回到房间,一开门,便看到冯春姿优雅风骚的坐在床上喝酒。她脸色酡红,似是喝了不少,见他进来,慢慢的站起来,迎上去,舞动的身子摇曳生姿,妩媚的眼睛如梦一般迷离,红色的嘴唇烈焰一般烧着,她永远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迷人,果然,成怀瑜看呆了。
“你喜欢我,是吧?”她问着。
“你喝多了!”成怀瑜被吓了一跳,眼睛躲闪着。
“不敢承认呀,你再不承认我就和你爸爸结婚了,你甘心吗?”冯春姿似醉非醉。
这句话刺激了成怀瑜,连日来淤积的情感突然爆发了,他一把抓住冯春姿的胳膊,眼睛左右闪动,几乎吼着说:“不,我不甘心,想到你要嫁给她了,我就心如刀割;想到你每天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我就嫉妒得发疯!可是,我承认了又怎么样?他是我爸爸,我又不能和他去争抢,我除了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还能怎么样?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冯春姿笑得如同一朵娇媚性感的花,说:“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离开他。”
成怀瑜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惊喜,两眼灼灼的发光:“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冯春姿点着头:“我说话算话。”
成怀瑜脸上的惊喜却又立刻消散,眼神黯淡下来:“他是我父亲,我不能这么对待他。”
“哼,父亲?你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你爸爸要和她离婚她才自杀的,你爸爸就是杀死你妈妈的凶手,这样,你还当他是父亲?”
冯春姿把自己抛出在事情之外,她知道,一个沉醉在爱情中的人,是很容易忽略掉那些不利于他爱情的东西,比如自己曾经当过小三把正式逼死的事儿,她要用这个借口把自己置身于成怀瑜妈妈的死之外,她知道,成怀瑜宁愿相信他父亲是唯一的凶手。不是他傻,而是聪明。
成怀瑜的眼神迷乱,喃喃自语道:“对,他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他是凶手……”
冯春姿捧起他的脸,双手轻柔而挑逗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害死了你妈妈,你应该恨他,知道吗,你妈妈死后,他一滴眼泪都没留,马上跟我说要娶我进门,这样无情无义,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的男人,值得吗?”
成怀瑜的思想似被她控制了一样,木木的摇摇头:“不值得,他对不起我妈妈。我恨他。”
冯春姿慢慢的滑到成怀瑜的耳朵上,轻轻的慢慢的抚摸着,直到成怀瑜的呼吸紊乱,她自己也迷醉了,胸前迅速的起伏着,眼神迷离,像是罩了一层薄雾。
冯春姿的红唇慢慢靠近,眼看就要吻到了成怀瑜的嘴上。突然的,成怀瑜一用力,将她推倒一边,自己蹲在地上,痛苦的挠着头发。
“我不能,你一天还是我父亲的女人,我就一天不能动你,尽管我心里想的要命,可是……”成怀瑜的声音低沉、颤抖,显示出正在承受着极大的心理折磨。
冯春姿蹲下,搂住他的身体,用性感的声音撩拨重复着:“只要你说你爱我,愿意娶我,我就离开他,和你在一起。”
成怀瑜猛的站起身,动作太大,险些将冯春姿掀翻在地,连忙将她扶起,含情脉脉的说:“我爱你,我想娶你,永远跟你在一起!离开他吧!”
冯春姿被这句话蛊惑了,像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通体舒畅,想着自己这辈子的心愿终于达成了,终于找到了个英俊多金的如意郎君,这次,一定要把成怀瑜带回去,让那些公然在餐桌上叫成振飞叔叔的同学看看!
现如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成振飞的财产,如果他现在就死了,财产当然是成怀瑜的,但是如果自己因为成怀瑜而离开那老头,以老头的狠毒劲儿,他势必不会把财产留给成怀瑜,自己受着个年轻英俊而没钱的也是没用,她要的是人财兼得。
于是,冯春姿说:“既然你说出了这句话,我就一定会答应你离开他,但是,离开他后我们要怎样生活。”
成怀瑜皱了下眉头,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商学院毕业的,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么?”
冯春姿摇摇头,轻点他的胸膛:“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奋斗吗?我可不要,我可不想熬成黄脸婆。”
成怀瑜急了,焦急的问:“那该怎么办?”
冯春姿神秘一笑,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你拿过来不就是我们的了嘛。”
成怀瑜恍然大悟,说:“你说的是我爸爸的财产?”
冯春姿媚笑,说:“是呀,你爸爸的不就是你的嘛,只不过现在提前拿到手而已。”
成怀瑜连连摇头:“不行,我已经抢了他的女人,怎么还能抢他的财产,这样做太大逆不道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冯春姿说:“你呀,真是死脑筋,他那么大年纪了,要那么钱做什么用,再说现在公司的所有业务不也都是你在管嘛,你只要保证他有吃有喝不就得了嘛,还省得太操心劳累了,这也是为他好。”
成怀瑜坐到一边低下头去,说:“让我好好想一想。”
冯春姿一看事情有松动,也不打扰他,就站在一边。
一会儿,成怀瑜抬起头来,说:“我有好办法,但是得请你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只改了下错别字--
大年夜的奸情
吃完了年夜饭,天也黑了,但外面却亮的像是白昼一样,家家户户门前都点起了大红灯笼,外面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和鞭炮声。
沈露白家里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春晚,一拨打起了麻将。成若瑾打了一圈,便坐不住了,惦记着和外面的孩子们放炮去。
孩子们在街道上笼起了一堆火,手拿一根线香,捡着鞭炮上没响的小炮,点着了就往远处一声,立刻就有清脆的响声传来。
成若瑾愉快的加入了他们,和他们要了几个小炮,学着他们的样子,玩得很愉快,一会儿,小炮没了,沈露白给她拿来一挂鞭炮,说:“把这个拆开玩吧。”
成若瑾乐得像个小孩,和孩子们拆开了来,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四处作响。沈露白站在一边捂着耳朵,噙着笑容看着他们。
外面天气很冷,呼出的白色水汽很快在天空中凝结成冰。成若瑾带着厚厚的面子,脸蛋被懂得通红,不住的跺脚搓手取暖。
“回去暖和一会儿吧,别动着了。”沈露白冲她喊着。
成若瑾跑过来,拉着沈露白冲进了屋子:“太冷了,快冻成冰棍了。”
沈露白把帽子帮她摘下,说:“那你还玩得那么疯。”
成若瑾嘟着嘴说:“我没玩过嘛,我连炮都没放过,太好玩了!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我哥打个电话?说我们在这过年特好玩,气气他?”
沈露白连忙说:“你哥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别打扰他了。”
成若瑾下巴一扬:“哪有什么事比我这个妹妹还重要?我打给他。”
成若瑾拿出手机拔了号码,放在耳边,不一会儿又放下:“他关机了!”
是的,成怀瑜关机了,因为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冯春姿坐在他的大腿上,用波涛汹涌的胸部抚摸着他的面颊。成怀瑜温热|奇|的大手沿着她身体|书|的曲线,来来回回的摩挲,带着火种,点燃了冯春姿心中的火。嘴唇微张,浑身干渴,她扭动着身躯,像是一条缺水的鱼,而成怀瑜的抚慰才能让她重新回到水泽之乡。
她胡乱的亲吻着成怀瑜的头发,不停的叫着成怀瑜的名字:“怀瑜,怀瑜,帮……帮……我。”
成怀瑜眼睛像一口深不可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透射着冷冷的光芒,他推开冯春姿的身子,柔声的问:“想让我怎么帮你?”
冯春姿已意乱情迷,脑子处于混沌状态,就像是坐在一架急速运转的电梯之上。她猛的抓起成怀瑜的手,覆上自己的胸部,大力的揉搓着,那里已经充血肿胀,硬硬的顶在衣料上,这样大力摩擦,虽然疼痛,但却令她产生着强烈的快感。
成怀瑜鄙夷的看着她,冷静的解开她上衣的扣子,摘掉她的内衣,让她整个上身光祼的暴露在空气中。
冰冷空气的侵袭着她的身体,更增加了她的欲望,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膨胀起来,叫嚣着渴望得到成怀瑜的抚慰。
成怀瑜轻轻的一个碰触,就能令她置身到一个极乐的世界,她的腰部不自觉地前后摆动着,感觉到衣服的舒服,干脆把仅剩的衣裤都脱掉。
成怀瑜漠然的看着她,大手覆上她的胸房,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冯春姿兴奋得不能自已,大声的尖叫起来。
成怀瑜揉捏着,在那个柔软上毫不怜惜的抓弄,像是在抓一个发酵了的面团。
成怀瑜正对着楼梯的方向,他一直盯着那里,这儿在客厅的一个凹角处,可以清楚的看到楼梯,站在楼梯上却看不到这里。
老头晚上喝了些酒,晚上一定会醒来喝水,再说这么大的声音,不相信他不被吵醒,如果他真的不醒,那么只能出更损的一招了。他恐怕老头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刺激,直接心脏病发死去,就算他再怎么样,毕竟是成怀瑜的父亲,他并不想害得父亲死去。
果然,那个穿着睡衣的老头出现在楼梯口,四下张望着吗,寻找声音的来源,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于是他走下楼梯,循着声音,来到这里,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你们在干什么?”成振飞怒吼一声,怒火中烧,浑身被气得哆嗦着,险些摔倒,扶住了椅子背才勉强站住。
冯春姿被他这一声怒吼从迷恋中拉了过来,面上的春意尚未消退,光祼着身子也并不觉得尴尬。
转过头来,对着成振飞抛了个媚眼吗,娇笑着:“你没看出来吗?还要解释给你听吗?”
成怀瑜冷笑着,一直看着父亲。
成振飞头晕目眩,扶住椅子站了好一阵,炫目感才过去。
“你……你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成振飞指着他们,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
冯春姿慢条斯理的从成怀瑜身上爬下来,慢悠悠的一件一件穿起衣服。
“你……”成振飞见这对男女根本不想理他,更加生气,走到冯春姿面前,挥起巴掌,就要扇她,这一巴掌,他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量。
不料,冯春姿只是轻轻一朵,他的巴掌就落了空,身体也被这股没有着落的带着,摔倒了地上。
“老头子,想打我,你有什么权利?也不看看你那身板,就跟豆腐渣似的,一碰就倒,你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吗?”冯春姿讽刺而轻蔑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我连老婆都不要了,你说要跟我结婚,我就立刻跟她提离婚,她不同意,你就找上门来侮辱她,我知道了,没有怪你,她自杀了,我很高兴,因为能跟你结婚了,可是现在,你竟然这么对我,你怎么对得起我?”成振飞趴在地上,瞬间老了二十岁,像是个垂死的老者,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
“哈哈哈,那怪你笨,怪你蠢,我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比我爸爸年纪还要大的老头子?我看,也就只有你死去的老婆才会喜欢你吧,我真替她不值,为了你这种老不朽,竟然要去自杀,她恐怕不知道,知道了她自杀的消息时,你还在我的床上,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吧?你说,她死了才好,这样她不离婚我也能进门了。”
成怀瑜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表演。
冯春姿接着说:“你不仅老,还无情冷血,你老婆跟了你那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做你的贤内助,你居然这么对她,告诉你,成振飞,我看不起你!”
成怀瑜冷笑着,知道冯春姿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过是要撇清她自己在母亲自杀这件事上的责任,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义正言辞的话来,可见其脸皮之后、心机之深,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成振飞气得脸色涨红发紫,呼呼的像是风箱一向喘着气,身子像打摆子一样,不停的哆嗦:
“你……真不要脸,是谁来勾引?是谁说的爱我?是来挑拨我跟老婆结婚?我……我这一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老婆的事,就是你……让我晚节不保,还间接害死了她,你才是罪魁祸首。”
成怀瑜看他这个样子,唯恐脑淤血或者心脏病发,连忙将他扶起说:“先别说了,先去医院吧。”
成振飞转向他:“不用你假好心,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这间房子,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成怀瑜本来不想再刺激他,听到这话吗,他冷哼一声:“对不起,这房子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决定我走还是留,还有你的钱,哈哈,你认为自己还有钱吗?”
成振飞这才想起,这座房子早已经转到了成若瑾的名下:“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好的是不是?”
成怀瑜不置可否。
成振飞指着他,恶狠狠的说:“好,这房子被你骗去,就算了,我要把你从公司赶出去!”
成怀瑜冷笑:“是你的公司还是我的公司?你没有权利去我的公司指手画脚!”
成振飞一个晕眩,实实在在的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章过瘾吧?看着过瘾就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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