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大年三十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包饺子。
成若瑾可是从没进过厨房的人,见到好几个人一块包饺子的场景,吵着也要学着包,于是沈露白揪出一块面,平均分给他和二舅家的小孩,让他们俩在桌子一角自己学着包。
午夜十二点,外面鞭炮齐鸣,震耳欲聋,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不一会儿,饺子也煮好了,猪肉白菜陷的,韭菜鸡蛋馅的,荤素都有,绝对有一款适合你。
其实这顿才是真正的年夜饭,大家坐在一起,欢欢乐乐的守岁吃饺子。
正月初一一大早,还没睡醒,就有人过来拜年,吵醒了成若瑾。
沈露白告诉她,这是这里的习俗,亲戚之间。邻里之间都会互相拜年,说些祝福的话语,恭祝新年。
俩人起了床,挨个的给家人拜年,得到了一个个的红包,红包里面的钱不多,却代表着一份心意。成若瑾捏着薄薄的一沓,心中很温暖,
正月初一的饺子,是最与众不同的。至于怎么个与众不同法,成若瑾刚知道,她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咯牙,连忙吐出来,里面竟然有一个二分的硬币。
刘香梅笑着说:“硬币被这孩子吃到了,这个新年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成若瑾这才知道这里的风俗,谁能吃到大年初一饺子里面的硬币,谁就能交到好运。看来,新的一年里,她必定能够有好运气了,立刻眉开眼笑,满心欢喜。
成怀瑜那边,就没有这么幸福了。
他大年夜的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医院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新年的气氛,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幸好这家医院是以前给过赞助的,惊动了院长,召回了在家过节的医生,做了详细的检查后,只说是有脑淤血的倾向。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冯春姿没有跟来,没有气死成振飞,她已经觉得是便宜他了。
医生给成振飞输了液,不一会儿,成振飞就醒了过来,看看旁边的儿子,怒意又上了来:“你给我滚,你这个不孝子,竟然和你父亲的女人搞在一起,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
成怀瑜冷笑着:“没有礼义廉耻的不知道是谁,老子都这样,儿子能好到哪儿去?”
成振飞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成怀瑜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那么生气,气破了血管你可就活不了了,你不是很惜命的么,我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至于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它现在是我的,我不会让它垮掉。”
成振飞呼呼的喘着粗气,成怀瑜立刻叫来了医生,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挣扎着不想闭上眼睛,但终究抵不过药力,很快的就睡着了。
成怀瑜叫医生帮着找来留守的护工,给了他平时几倍的价格,让他寸步不离的照顾成振飞。
大年初一的早上,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成怀瑜独自开着车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心中颇不平静,报复了父亲,他的心中并不好过,再怎么样,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但是不让他受到的惩罚,他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母亲和备受委屈的妹妹。
花甲的父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么的自私,据妹妹说,那时候的母亲已经知道了父亲有了外遇的事儿,她偷偷的哭了好几次,但为了儿女,她决定忍下来,可是后来,父亲竟然提出了离婚的过分要求,母亲不同意,父亲竟放下了狠话:你霸占着这么个名份有什么用?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吧?我决定做一件事,不管用什么明的暗的手段,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你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在子女朋友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最好给我乖乖的签字离婚!”
更没想到的事,冯春姿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用蔑视的眼睛上下扫了一眼母亲:“就是个黄脸婆,霸占着没感情的丈夫有什么用?白白受人嫌弃!”
母亲受了丈夫的胁迫,又遭了小三的侮辱,又愤懑,又伤心,又无奈,思前想后,竟觉得了无生趣,当天晚上,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等小瑾发现不对,将她送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成若瑾一个小小的女孩,早上见母亲迟迟没有起床,边去她的房间叫她,房门锁着,怎么叫也不开,她急了,知道这几天的事儿弄得母亲身心憔悴,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找来房间的钥匙,打开房门,冲进去,地上扔着空的安眠药瓶,母亲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嘴角一大片的白色泡沫,身体僵硬冰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体上长出了些个疹子,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身下的床单被她抓得一条一缕……
成若瑾被吓傻了,好久之后,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惊动了楼下的保姆,赶紧跑上来,一见这种情况,连忙说:“小姐,先别哭,我给120打电话,你赶紧通知你爸爸。”
成若瑾连忙掏出手机,颤抖着拨了半天才接通父亲的电话。电话时接通了,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粗吼。
“爸爸,爸爸,你快回来呀,妈妈她自杀了。”成若瑾大声呼喊着。
电话那头没有答话,接着,只听见“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
成若瑾的心立刻被扔进了北冰洋里,她知道,父亲那边是没有指望了,能救妈妈的,就只有自己了。她让保姆帮着自己,把妈妈已经冰硬沉重的身体背在身背后,跑出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
母亲被推进了抢救室,成若瑾脸色苍白,母亲身上的冰冷也传到了她身上,她只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冰窖里,从里到外浑身冰冷,站在窖低,看不到外面,四周都是黑暗的,无边无际,充满了浓浓的绝望和恐惧。
成若瑾浑身哆嗦着,手不听使唤了,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手机掏出,终于的,将手机掏出,手上一松,掉到了地上,一个好心人帮她捡起,递到她手上,她颤抖着,拨通了霍承志的电话。
霍承志接了电话,在成若瑾的电话中,他只听到了她上牙打下牙的声响和断续的不成句子的词语。他意识到事情不好,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马上匆匆的赶来。
到了医院,询问了医生,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孩蜷缩在走廊蓝色的椅子上,将身体卷成了一个小小的球,看起来那么孤独那么无助有那么凄凉,像是寒冷的夜晚,被遗弃在街边的一只小狗,霍承志心中一酸,连忙跑过来,把那小小的身体楼进到自己的怀中,把自己身体上的温度一点点的传递给这个快被冻僵的女孩。
成若瑾目光呆滞,迟钝的抬头看,发现是他,“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中,大哭起来,哭声如杜鹃啼血猿哀鸣,惨不忍听,霍承志觉得自己的心也快碎了。
过了很久,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去世了。
成若瑾突然不哭了,整个人呆呆的,像是傻了一样,软软的靠在霍承志身上,一句话也不说。霍承志害怕了,拼命的叫着她,甚至,用巴掌打她的脸,可是她的脸红了肿了,她还是没有反应。
去看医生,医生说她是因为忽然间受了强烈的刺激,而导致的自闭,要多和她说话,多让她听音乐,慢慢的就会好的。
…………
成怀瑜痛恨自己,知道母亲自杀的消息后,他怨恨母亲,恨她为什么不为了自己和妹妹而活下去,于是他逃避了。这些,都是回国后,霍承志告诉他的。
回忆起这些,成怀瑜觉得,成振飞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
杭州,背靠西湖,空气新鲜,青山绿水,人间天堂,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表着急,下章开始报复小三...
看看小瑾前后的对比...
小三的盛大婚礼
从正月初三开始,村里就开始办庙会了,这是村民们为了庆祝新年,自娱自乐的一种方式。以前都是正月十三才开始的,近些年来,村民们头脑也活络了,为了多赚些钱,日期也提前了,每年这个时候,都带着秧歌队到镇上去,挨个的到政府机关、厂子、公司甚至是家属大院去表演,唱些个吉祥词,热热闹闹的表演一番,讨些个钱,作为村里的活动经费。
在去县城之前,村民们照例是先要为乡亲们表演的。表演的场地就在村里学校的大操场上。
沈露白和成怀瑾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围满了人。不光是本村,还有不少特地从外村接过来的亲戚,乡下的娱乐活动不多,这次表演,在乡亲们心中就如同是每年的春节晚会一样,是必看的节目。
她俩钻进去人堆里,找个好位置,放下马扎,等着观看。
第一个节目就是踩高跷,演员们脚下绑着7、8厘米的高跷,穿着戏服,脸上化了妆,打扮成|人们耳熟能详的人物,有唐僧、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师徒四人,,后面跟着的是武松、关羽、等,围成了一个圈,绕着走,有人往圈中间撒个几根烟,演员们腿一曲,便将烟捡起来,而后又能迅速的站起来,更有想要博得掌声的,身子往后一弯,将烟捡起,身体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人又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人们一边叫好一边不吝惜的鼓着掌。
接下来的节目是跑旱船,这个“旱船”是根据船的形状造出来的架子,并没有底儿,上端像个轿子一样,用些鲜艳的彩帛、绸缎装饰起来,船翼间栓了彩色的绳子,船里面的人用肩膀挑起,双手抓住船翼。
一条旱船表演的是一个故事,乘船者都装扮成大姑娘小媳妇,傍边还有扮成划船的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划动船桨,乘船的人也用同样的脚步和节奏走着。伴奏的乐器有锣鼓和唢呐,吹奏着“吴桥落子”的音乐,高昂、欢快。一个扮成媒婆的人,耳边戴了一朵大花,嘴角点了一颗痦子,手里拿着一根大烟袋,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在一阵激烈的鼓点声中,“二鞑子”上场了,这个节目叫做“二鞑子摔跤”,说是二鞑子,其实表演者只有一个人,表演者穿上戏服,双腿代表一个人,双臂代表另外一个人,互相扭打在一起,跟随着鼓点的变化,演员们或急或缓,表演出绊、闪、旋、顶、跳等各种动作。二人你起我伏,上下翻滚,给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最后一个节目是扭秧歌,这个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大姑娘小媳妇,只要喜欢就能扭,大伙儿跟着唢呐吹出来的节奏,挥动着腰间的彩带,有好多的小孩儿也跟在后面,随意的扭着。
……
一个个的节目演完了,成若瑾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站起来。
“真好看!露儿姐,乡下过年太好玩了!”
“哈哈,是呀,没别的,就是热闹。”
而成怀瑜这里,也都按照原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他派人把父亲送到了杭州的一家疗养院,单独雇了保姆,一为照顾他,二为看守他。
他知道,父亲必定不安心在那里,但他也让成振飞明白,他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想要继续过安逸的生活,就要听从儿子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
其实,这件事中,最高兴的就是冯春姿,糟老头子换成了年轻帅哥,而财产分毫未折损,这简直就和她小时候的梦想不差分毫,怎么不让她兴高采烈?
“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年后结婚吧!”冯春姿袅娜的扭动着身子,走到成怀瑜身边。
“何必等到年后,就后天吧,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把你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成怀瑜说。
“真的?”冯春姿的眼睛兴奋的闪着光。
从今开始,她要真正的成为一个公主了,有英俊有钱的王子,骑着白马来迎娶她了,她恨不得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让所有的人都来嫉妒她,羡慕她。
她开始给她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不管是三年五年没联系的,还是十年八年不见面的,她翻找着以前的资料,把她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甚至是幼儿园的同学一个个的都回忆起来,想方设法的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承诺路费、住宿费全包,要他们务必过来参加她的婚礼。尤其是那些背后说过她坏话的,以前比她过得好的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嫉妒得发疯的摸样。
成怀瑜告诉她,只要安心的做个漂亮的新娘就好,其他的都有他来处理。于是,她每天只是打打电话,做做美容和SPA,剩余的时间就是睡美容觉。这是她的婚礼,她要把自己最美的容貌展现给宾客们。
按照习俗,新娘必须得从娘家出嫁,成怀瑜就在五星级酒店租了一间房,充当是娘家。造型师、化妆师也早早的都来到,给冯春姿穿起了美丽、高贵的礼服,对这个礼服,她非常满意,据说是由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特地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全北京,乃至全中国,只此一件。
一左一右两个伴娘是成怀瑜公司的女职员,一会儿去给倒水,一会给她拿衣服,就像是她的侍女一样,服侍得非常周到。冯春姿充分享受着被人伺候的快乐活,想着以后都会过着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上流社会贵妇的生活,心中无比的得意,想着,果然自己从下的辛苦没有白费,老天真是偏爱她,本来以为跟了一个有钱老头子的老头子就已经成为灰姑娘了,没想到英俊帅气的年轻男人也被她的魅力深深的迷住了,现在简直就是渡了金的灰姑娘。
好久不跟他们家来往的亲戚朋友们也都纷纷上门了,低声下气的说着讨好的话,有来借钱的,有来托她给找份好工作的,甚至以前瞧不起他们家的人,在街上遇见的时候也都点头哈腰的,他父母的腰板算是彻底的挺直了,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当地说话颇有分量的人,他们都为生出了她这个争气的女儿骄傲不已。
婚车是加长的凯迪拉克,上面贴着大红喜字,在宽阔的马路上招摇过市。冯春姿带着婚纱,时不时的撩起来,看着窗外行人的羡慕眼光。
婚礼在二环边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这家酒店,以高消费和高质量服务而闻名,来此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单单到这里来举行婚礼,便能体现出人的社会地位和富裕度。
门口,装饰着气球和鲜花,一个大大的条幅挂在中间,“新娘冯春姿”,冯春姿只看见这几个字,后面被气球挡住了,正想把头上的纱网往起撩一下,旁边的伴娘连忙按住她的手:“时间快到了,赶紧进去吧。”
婚礼在二层举行,整个二层都被成怀瑜包下来,在通往二层的路上,铺着鲜红柔软的地毯,冯春姿从容高雅的踏在上面,宛如踏上了去往皇宫的路,而自己,就即将是皇宫的主人。
刚一踏进现场,便有一阵热烈的掌声传来,冯春姿略略一打量,座无虚席,少说也有百十来人,自己邀请过的亲戚朋友百分之八十都来了,还有很多原来公司的旧同事,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翩然的走进来,头抬得高高的,面带微笑,眼睛巡视了一圈,像是王后在检阅自己的子民,之后,假装羞涩的将头低下,做出一个新娘该有的样子。
司仪热情激昂的声音传来:“美丽的新娘进来了,新郎,还不快把你的新娘带过来。”
冯春姿心中一阵激动,高大帅气又多金的新郎要来牵她的手了,宾客们得多么羡慕和嫉妒呀!哈哈哈,她非常的想大笑出声来!
忽然,冯春姿感觉一双粗啦啦而潮湿的手牵住了她的,她觉得不对,这不是成怀瑜的手!他的手是细致光滑而干燥的,她连忙偷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带着黄土、皱皱巴巴、缩水、掉色的劣质西装,在往下看,同色的裤子只到脚踝上方,黑黢黢的光着的脚丫子上穿了一双露出大脚趾的黄胶鞋。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头来来看,立时慌了。
眼前这个男人四十多岁,身高还不到她的脖子,身体佝偻着,头发枯黄,上面落满了灰尘,油油腻腻的纠结在一起,面如黑塔,满面灰尘,经年不洗累积出许多污垢,脸上全是褶子,一脸傻笑,眼睛浑浊,眼角积着许多眼时,鼻孔里面都是黑色的,堪堪的长出几缕鼻毛来,一口又黄又黑有残缺的烂牙,满身的劣质烟草味混合着阵阵的体臭,扑鼻而来。
熏得冯春姿快要吐了,心中阵阵的泛着恶心。
成怀瑜呢?他到哪儿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冯春姿焦急的四处圈寻,一个角落也不放过,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这时候,司仪有说话了:“哈哈,新娘太美丽了,新郎官都看傻了,过了今天,就能回家慢慢看,今天得先把仪式完成,新郎,还不挽着你的新娘过来。”
这句话,逗引得宾客们一阵哄笑。
“新郎倌”哈哈傻笑,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忙把冯春姿的胳膊胯过来。
冯春姿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挣扎,想把胳膊抽出来,但“新郎倌”钳得很紧,她根本就抽不出来,她急了,想逃跑,用力的挣扎着。
这时候,她的腰间感觉一阵疼痛,是她的伴娘狠狠的拧了她一下,两个伴娘在后面紧紧抵住她的身子,推着她往前走,一改刚才的恭敬温柔,轻声而冷漠的说:“如果你不想在你的亲戚朋友面前出更多的丑,你就老老实实的举行完这个婚礼,你应该知道这些宾客里有很多人很想看你笑话吧!”
小三的下场
冯春姿明白了,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中,而成怀瑜,就是那个一步步带她走进陷阱的人。
她满腹的怒气和困窘,几欲令她崩溃发疯,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控制好自己,只会让满堂的宾客看这场笑话看得更尽兴。
现在,明明知道是个陷阱,她也得走进去,她得维持着最后的一点,哪怕是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的面子。
冯春姿的脸上立时挂起了一个伪装出来的笑容,脸色是灰白的,之前画的精致的妆也完全掩盖不住,僵硬得如同殡仪馆的师傅给死者画的最后一次妆容。她被“新郎”钳着,被“伴娘”推着,慢慢的走,故作从容的和两旁的宾客点头致意,听到他们气死人的称赞声:“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绝配呀绝配!”
成怀瑜!你这个混蛋!冯春姿的心像是个已经到了临界点的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但她强忍着满腔喷薄欲出的怒火,强颜欢笑,维持着优雅、幸福的姿态。站在一众宾客面前,她挺直身子,骄傲的抬着头,像只骄傲的公鸡,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她曾经跟他们炫耀过自己未来的老公是多么的英俊帅气,多么的潇洒多金,多么的疼爱自己,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新郎倌却是多么丑陋、多么寒酸,多么的上不了台面,像是个跪在天桥上等人施舍的乞丐。她看到了那些耻笑她的眼光,如利剑一般,将她的骄傲、自尊一点点的都削掉,又像是一层一层的剥掉了她的衣服,浑身赤 祼的展现在宾客们面前,任君随意参观,他们时不时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着她,愉悦的笑着,她知道,他们把她当成了一个丑!
她冯春姿自从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从来都是被男生们捧在手心里,被女生们争相讨好的对象。甚至嫉妒她的人也只敢私底下里说说狠话,从不肯得罪她,因为她在心目中的地位实在很高,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所有男生。
可是现在呢?那些曾经奉她为女神的男生们一个个的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眼睛不停的在她和“新郎倌”之间切换着。
他们心中都在想:哈哈,还以为那个眼高于顶,骄傲得如同公主一般的冯春姿会找个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结婚呢,原来……哈哈哈哈……果然是眼光独到,不同凡响!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男生们心中平衡了。
冯春姿知道,她从此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了引以为傲的自信和尊严,再不会有人用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她,她已经沦为了一个笑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剔着牙,用鄙夷和嘲讽的态度聊八卦的一个谈资!
她冯春姿算是栽了,但她还是不甘心,她咬碎了银牙,心中暗想:成怀瑜,你等着!
仪式结束后,酒席开始,宾客们的注意力渐渐从她身上转到精美的食物上。冯春姿顾不得换衣服,跳上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大宅而去。
成怀瑜坐在客厅上,悠闲的看报纸,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而来。
见冯春姿满身狼狈,怒气冲冲的跑在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一边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笑容。
“哦?原来是新娘子!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没入洞房吗?”成怀瑜傲慢的把报纸移开,明知故问,讽刺着她。
“成怀瑜,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冯春姿瞪大了眼睛,眼睛通红,充满仇恨的望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声的吼叫,像一头发了疯的狗,似是能随时扑上来咬他。
成怀瑜嘲讽的一笑:“原因你还不知道吗?我花了一年的时候换取了老头的信任,又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勾引你,你以为我这么费尽心机又自我牺牲的目的是什么?”
冯春姿头发凌乱,原本被发胶定住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散落下来,像极了一头呛毛的的大花猫,脸上的妆都花了,假睫毛掉了,通红唇膏噌到了脸颊上,从嘴唇到脸颊形成一个血红的弧度,像极了刚洗吸完血的魔鬼一样,脸上红红黑黑绿绿灰灰的五颜六色,像是个巨大的调色盘。她再也不顾不得顾忌自己的形象,像个泼妇一样吼叫着:“你就是为了报复!你太可怕了!你无耻,你是个恶魔!”
成怀瑜冷哼一声:“你又好到哪里去,对比你们,我仁慈多了,至少留住了你们的性命,而你们的手里,却血淋淋的握着一条人命!那就是我可怜的妈妈,她活活的被你们逼死了!”
成怀瑜义正言辞的说完这段话,接着,声音放缓,慢慢的低声的,做出以前勾引冯春姿时的那副表情,说:“你说,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忍心看着她白白死去,如果不给她一个公道,你说,我还算什么儿子!”
冯春姿终究不是个一般人,在小三的奋斗过程中她的头脑被锻炼得很清醒,很懂得变通,她蹲下身子,稳了稳心绪,脑子中迅速的转了几个圈,知道这样和他大吵大闹实在对自己没好处,她声音低下来、态度软下来,露出一个看不出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妄图进行最后一丝的努力:“好,你现在也成功的报复到我了,给你妈妈报仇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对不对?”
成怀瑜身子凑过来,靠她很近,暧昧的问:“还想和我在一起?”
冯春姿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连连点头,抓住他的胳膊:“你报复我的事,我原谅你,你知道你心里也不想的,看我这样,你也心疼的对不对?我不怪你,只要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忘掉这件事,我们重新开始,就当以前从来都不认识,好不好?”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冯春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幼稚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从来不照镜子吧?所以发现不了你那丑陋的容貌,丑陋的身体和丑陋的心灵,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就像看到一堆腐肉一样,令我反胃恶心,你就像是落在我身上的灰尘,我恨不能立刻将你掸落在地!你也就只配和那个街头的乞丐凑成一对!和我在一起,做梦!哦,不,是梦中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冯春姿脸色更加灰暗,一行一行的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听到成怀瑜最后一句话时,她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愤恨了,“啊”的大叫一声扑过来,想要去掐断他的脖子。
成怀瑜冷冷一笑,一挥胳膊,冯春姿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成怀瑜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说:“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还有别的更加简单的报复方式,比如,找些人在马路上不小心那么一撞,或者抢劫的时候顺便□下女主人……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惜等了两年时间,要用这个方法来报复你们吗?告诉你,因为精神上的报复远远要比肉体上的报复更加令人痛苦,我知道你和那老头两个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老头我爸爸他抛弃妻子,就为了跟你在一起,当他看到他最爱的女人和儿子搞在一起,而他的财产也一分不剩的到了儿子名下,你说,这算不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至于你”,成怀瑜鄙视的用食指指着她,说:“你就是个爱慕虚荣、工于心计、贪婪无度的无耻女人,你的最终目标不就是嫁入豪门,看到别人羡慕得要死的眼神吗?那好,我就让你这个梦破灭,让你在所有认识你的人,不管是爱你的还是恨你的,喜欢你的还是讨厌你的人面前彻底失掉尊严,失掉你引以为傲的一切!”
成怀瑜蹲下来,迎接着冯春姿的怒目,微微一笑,捏住她的下巴:“你看,我是多么了解你!”
接着他又站起身来,在沙发上擦擦捏过她下巴的手,说:“这下,你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你嫁给了一个又老又穷的乞丐了,你不是最瞧不起乞丐吗?你不是觉得你是上等人,而他们只配舔你脚下的泥土吗?哈哈,现在你们是一样的了,乞丐婆,我说的对吗?”
冯春姿“呼呼”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一条被斗败的狗,眼睛熊熊的往外喷射着怒火,恨恨的盯着成怀瑜,如果眼神能杀人,成怀瑜恐怕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成怀瑜,你的演技真好,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你骗了我的感情,让我都以为你是爱上了我,是我自己笨,是我自己蠢!”
成怀瑜轻蔑一笑:“是呀,你笨你蠢,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这种见异思迁、爱慕虚荣,狠心毒辣,做事不择手段,面目丑陋,只会装腔作势,整天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只有成振飞那样的没人性的老头子才会看上吧,说实在的,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接着,成怀瑜打了个响指,佣人提了两个大箱子过来,扔在冯春姿身边。
而成怀瑜坐到了沙发上,悠闲的喝起茶,说:“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可以走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昌平那套别墅和三环边上的楼中楼我已经卖了!”
冯春姿急了,最后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她“腾”的站起来,面目狰狞,丑态毕露,气得快要爆炸了:“那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卖掉!”
“哈哈哈”成怀瑜大笑:“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也会那么大意呢?那两栋房子还在成振飞名下,你不知道吗?”
怪就怪冯春姿太自信了,她自信满满的知道成振飞一定会娶她,嫁给他,他的就都是自己的了,所以根本没逼着成振飞去办手续,没想到!没想到!冯春姿心如死灰,颓唐的倒在地上,像一团软软的烂泥。但她仍然不死心,虚弱的的说:“那里面还有我的首饰,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成怀瑜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房子里的东西是你的?”他加重了“我”这个字。
“你……你太可怕了!”冯春姿被打击得彻底蔫了,她知道从成振飞那里得到的,甚至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东西也都没了,她已经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她忽然的趴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彼此彼此,对付你这样的人,不可怕点,怎么对得起你?”成怀瑜淡定的品了一口茶。
成怀瑜接着说:“你最好现在就提着你的行李走,否则我就叫警察了,最后,再告诉你!跟你的父母老家去,今生今世不许再踏进北京一步,我会派人看着你,如果你还敢来,我会让你受到比这强百倍的惩罚,你该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成怀瑜说完,喊了阿姨出来:“把这个女人撵出去!”
冯春姿当然已经知道了成怀瑜的手段,知道他的心有多狠,现在家里那边恐怕都已经传遍了她嫁给乞丐的事儿,如果让她回到老家去,一辈子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她恐怕这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冯春姿在小三扶正的道路上锻炼了精明理智的头脑,她知道强硬的战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她是识时务的人,想至此,唯有向成怀瑜服软求情。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成怀瑜脚下,抱住他的小腿,卑贱的哀求:“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你妈妈,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饶过我好不好,求求你!”
成怀瑜厌恶的把她踢到一边,眼神如刀,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提这个爱字,你不配,更没有资格!”
冯春姿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知道自己所有的理想和希望都破灭了,她像是死人一样,毫无生气的趴在地上,嘴里机械的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饶过我吧,求求你了!”她瞬间像是老了十岁,眼角出现许多皱纹,眼神呆滞,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出来,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被打败了。
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佣人出来,像拖一只死狗一样着冯春姿的身体,将她拖出大门口,扔在大街上,并接受成怀瑜的指令,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让他们来领人!
暧昧的情感 ...
冬日的陵园,北风呼啸,凛冽如刀,吹着干枯的野草和树枝,沙沙作响,在这静谧、沉默的地方,这唯一的响动,使这里显得更加的荒凉、萧索,仿佛是逝者寂寞的哀鸣。
一身素黑色的成怀瑜手捧着一大把康乃馨沿着台阶,一阶一阶的拾阶而上,表情严肃,神情哀思。一个个小小方方的坟墓整齐的排列着在小路的两旁,而他的妈妈,就躺在这其中一个里面,在一方低低矮矮的方盒子里。
成怀瑜在他妈妈的墓碑前停下来。
墓碑上的妈妈,幸福、慈祥的笑得开怀,成怀瑜深刻的记得这张照片,这是妹妹十三岁生日时拍下来的,那时候,他特地从美国飞回来,一家四口人围聚在一起,温馨的为他们的宝贝小瑾庆祝生日,妈妈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和优秀的丈夫,满足而愉悦的笑着,那个瞬间立刻被成怀瑜捕捉下来,形成了一个永恒。
谁知,短短的几年时间,便已是物是人非了,变心的变心,死去的死去,妈妈已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只有这张相片,却永久的留在了这里,成为了她曾经活在这世上的一个证据,如今成怀瑜,只能依靠着这张照片来凭吊自己的母亲。
成怀瑜虔诚的双膝跪在地上,唯恐惊扰了墓中人一般,轻轻的把花放在墓碑前,抚摸着冰凉的大理石做成的墓碑,用手和袖口细细的擦拭着相片上的灰尘。
“妈妈,您不孝的儿子怀瑜来看您了,您在那边过的还好吗?”成怀瑜哀伤的看着妈妈的相片,细细的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深切的缅怀着这个生他养他,给过他多少幸福和关爱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的她的母亲。
他的手上和衣袖上都沾满是灰尘,但他并不在意。
“我想肯定很好,没有了让您伤心失望的人,您会像从前一样,快快乐乐的吧。”成怀瑜将康乃馨一支一支的Сhā在墓碑前的花瓶上,妈妈喜欢康乃馨,因为这种花清淡而温馨,代表了爱和关怀。
“妈妈,您原谅我了吗?我没见您的最后一面,甚至连您的葬礼都没参加,您很失望吧?您知道当我得知您自杀的消息后,有多恨您吗?恨您就为了那个变了心的老头,而抛下了你的一对子女。那时候的我快要疯了,我甚至丧失了理智,为了让老头蒙羞,竟然去做了一件荒唐事,我还想着,永远的不回来,远离这一切令人烦恼的事儿。”
他细心的清理着坟上的枯草,把那些枯草一根根的从坟头上拔掉。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后悔当时没有回来,没看您最后一眼,在妹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她身边。”
冬日的泥土,又冷又硬,地下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碴,成怀瑜费力的拔着。
“妈妈,我替您报仇了,那对狗男女,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会欣慰的吧?妹妹现在也很好,她得到了一个喜欢她的姐姐,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代替您,代替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您安息吧!”
拔完了枯草,成怀瑜随意的掸掸手上的泥土,揉搓两下被冻红的手指,坐在地上,看着妈妈的照片,慢慢的说:“妈妈,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坚强、美丽、勇敢又孝顺的女孩,给您报了仇,现在,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去追求她了,到时候,我会带她来看您,告诉她,您有多么的美丽、善良,妈妈,你祝福我吧!”
又坐了好久,他才起身走下山去,回到车里,他觉得刚才拔掉的那些野草仿佛长到了他心里一样,让他的心慌慌的又痒痒的,疯狂的思念着一个人。
明天是初五了,也该把他们接回来了!
拨打着沈露白的电话,好久之后,她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喧嚣的锣鼓之声。
“露儿”
“喂?你大点声,我听不见。”沈露白堵住耳朵,往路边走了走。
“听得见了吗?”那边的喧嚣声小了些,成怀瑜提高了声音。
“嗯,听到了,过年好!”沈露白咯咯的笑着说。
“过年好!”成怀瑜回应着她,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们这边办庙会,小瑾在跟着大家扭秧歌,玩得正欢呢。”沈露白也不自觉的笑了,向成怀瑜解释着。
一连几天,成若瑾都跟着办会的队伍到处跑,领队的相中她了,说这城里的小姑娘很漂亮,干脆就加入我们秧歌对吧,成若瑾跟他们一拍即合,当下就答应了,立刻上妆换衣服跟在队伍后面。沈露白不放心吧,成天跟在她后面,倒成了她的保姆。
“这么高兴,我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成怀瑜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非常的想去感受妹妹那份愉悦。
沈露白一愣,他也要来么,忽地,心弦一动,一股热流从四处涌到了心脏,冲击得心脏“怦怦”像是打鼓一样,跳得好快,她唯恐电话那头的成怀瑜听见,连忙握住胸口,说:“好呀,欢迎,不过,乡下的条件不好,你可别嫌弃。”
“当然不会,你们家里现在都有谁在?”成怀瑜问着,心中盘算着。
沈露白告诉了成怀瑜乡下的地址又掰着手指头一一的给他数了一遍。
成怀瑜认真的记在纸上,放下电话,便开了车出去。
相思如箭,他把车也开的似飞舞的箭一样飞快,才刚下午便驶进了村子。
沈露白和成若瑾站在村口,远远的就向他挥着手。他心中一暖,无数股温热的暖流从心头流淌出来,一时间,通体舒畅,他觉得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村里边路窄,车子开不进去,成怀瑜便把车子停在了村口。
“哥哥”,成若瑾跳过来,亲热的叫着。
成怀瑜刮刮她的鼻子,溺爱的说:“都长胖了。”
成若瑾嘻嘻的笑,挎住他的胳膊。
“等等,我先把东西拿出来。”成怀瑜推开妹妹的胳膊,打开后备箱,拿出几个精致的大袋子来。
光看包装,便知道是他带来的礼物的礼物价值不菲,沈露白立时觉得不好意思,说:“又让你破费了。”
成怀瑜温柔一笑:“第一次上门,应该的。”
回家这段不长的路上,成若瑾一路上都在跟遇见的人打招呼,爷爷、大爷、叔叔、阿姨,叫得很亲热,骄傲的对着他们介绍:“这是我哥哥!”
那些人也都乐呵呵的,没有虚伪的客套,只是热情而腼腆的说:“来了?”
成怀瑜也真诚的一一的回答着:“来了!”
有几个小孩跟在后面看热闹,村里不经常来外人,尤其是大城市来的人,成怀瑜让他们感到很新鲜。沈露白掏出糖果来,分给他们,说:“拿了糖,别处玩去吧。”
小孩子们倒也听话,拿到糖果,高高兴兴的到别处去玩了。
成怀瑜微笑的看着这些淳朴善良的人,成若瑾得意的说:“看,我们乡下人多可爱!”
走到家门口,便看见一家人都在门口迎接他们,这里边,沈露白的妈妈、二舅和二舅妈他见过,其他的人成若瑾给他一一做介绍。
成怀瑜连忙给他们拜年,将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分发给他们,给女人们的是纯羊毛的毛衣,给男人的五粮液酒。
二舅连忙推搡着不收,说:“你给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们实在不能收。”
成若瑾连忙说:“二舅,你就收下吧,他钱多,你就让他出点血吧。”
被小瑾这么一嬉笑,众人也不得不收了,直嚷着:太破费了!
成若瑾拉了哥哥进屋,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拖鞋上炕,成怀瑜依言上来,往炕上一坐,便觉得ρi股下面滚热的。
“暖和吧?这叫土炕,晚上睡在上面可舒服了。”成若瑾现在俨然已经是一个农家通。
成怀瑜点点头,觉得刚才被凉风打透的身体立时都暖和了。
成若瑾忽然的伸手放在成怀瑜面前:“我的新年礼物呢?拿来!”
成怀瑜拍拍她的脑袋:“就知道少不了你的,给你。”说着,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PSP来。
成若瑾眼前一亮:“哥哥,你允许我玩这个了?”
成怀瑜说:“你都成年了,应该有自制力了,我相信你。”
成若瑾高兴的呵呵笑着,仍不满足,伸出另外一只手说:“那露儿姐的呢?”
沈露白站在一旁,正在给成怀瑜沏茶倒水,听到这话,连连摆手:“我不需要的。”
成怀瑜转向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递给她,说:“送给你的,收下吧!”
“什么呀,什么呀?”成若瑾连忙凑过来,好奇的把盒子抢过来打开。
“哇,是耳环呀,好漂亮。”成若瑾赞叹着。
这是一对白色水晶做成的的耳环,用白金包着,做成了水滴的形状,精巧细致,非常的漂亮高贵,在阳光的照耀下,淡淡的散着着五彩的光芒。
沈露白眼前一亮,立刻被这精巧的设计夺取眼球,这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她知道这种东西一定价格昂贵,连忙把首饰盒推了出去。“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她自小扎的耳朵眼,但很少戴耳环,她经常散着头发,耳朵通常都会藏在长长的头发里面,。不知道成怀瑜怎么的,竟然注意到了她的耳洞。
成若瑾可不理她的拒绝,抱住她的胳膊,在她身上扭来扭去,撅起嘴巴,做出很可爱的样子,撒着娇说:“露儿姐,你就收下嘛,是我哥哥的一番心意啦,你这么照顾我,他感谢你也是应该的!”接着,又转向哥哥,眨眨眼睛,撺掇着:“你送给人家耳环,就得负责给人家戴上,快去呀。”
成怀瑜笑着,接过耳环,拿在手中,凑到沈露白身旁,说:“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份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而已,人人都有份的。”
成若瑾在一边附和:“是呀是呀,快收下吧!”
沈露白盛情难却,只好点点头收下了,但却觉得收了一个烫手的山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院子里有小孩子叫着成若瑾的名字,喊她出去玩,她立刻跳下炕,跑出去了。
屋里面只剩下成怀瑜和沈露白两个人,他们之间有一阵的沉默,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流,沈露白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
成怀瑜摸摸鼻子,说“我帮你戴上吧”。
沈露白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没有拒绝,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朵等待开放的花。
成怀瑜从她手中拿过耳环,微微一笑,大手撩开她柔顺的头发,露出洁白透明、小小巧巧的耳朵,他轻轻柔柔的,怜惜而小心的给她戴上。
成怀瑜的手,带了一团燎原的火,点燃了沈露白的耳朵,蔓延到她的脸颊,蔓延到她的心里,蔓延到她的四肢。沈露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发烫,就像是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一样,几乎能将一颗鸡蛋烤熟,耳朵更是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成怀瑜并不熟练,但很专注,他浓重的鼻息喷洒在沈露白脸上,被她呼吸进来,此情此景,暧昧得让人窒息。
沈露白屏住了呼吸,专注的倾听着他紊乱的心跳,似乎能感觉到,此时的成怀瑜也和自己一样,乱了节奏。
这个身体,是她所熟悉的,毕竟她有过那般亲密接触的人,只有他一个,她能清楚的记得他的气息,他身体的温度,和那双大手的触感,此时,她已经充分的肯定了,他就是东京的那个人!
但是,以他的财力势力,为什么要去拍那样的片子,在她心里,这就是一个大大的谜团,让她着实想不通。
铺床折被
晚上,成怀瑜吃了地道的一餐农家饭。
五花肉炖豆角干,排骨汤炖粉条、闷野鸡野兔……所有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好菜都用用大盆装了端上来,显示着乡下人的纯朴热情与好客。
二舅开了一瓶五粮液,女人们听说是五六百块钱一瓶的酒,也都争相着要尝上一口,沈露白也喝了一口,一入口时,软软的热热的,稍微有些辣,咽下去后,只觉得热辣辣的,刺激着喉管,带着股热流,流进了肚子里,渗进血液中,流到了身体的各个部分,瞬间,身体各处无一处不是暖呼呼的,通体舒畅,人变得懒洋洋的,脑子也迟钝的,晕晕的,很想笑,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被靠近成怀瑜时候的感觉一样。
沈露白脸上显现出些许粉色,像是三月的桃花,粉白娇嫩,明艳动人,又像是雪地里一朵娇俏的寒梅,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静静的坐在那里。成怀瑜坐在她的正对面,正在跟二舅推杯换盏,眼睛却不时的瞄过去,不动声色的偷看着沈露白。
按照二舅的说法,正月间吃饭不喝酒就不算过个好年,成怀瑜只得入乡随俗。幸好,五粮液并不像二锅头那么浓烈,成怀瑜酒量不小,餐桌上几个喝白酒的轮番敬酒,也只是些微的有了些醉意,反而把二舅喝得说话大了舌头。
酒足饭饱,他们把成怀瑜安排在单独的一间条件相对比较好的房间,这间房,原来是二舅和二舅妈住,为着他的到来特地让给他,他们夫妻去了大舅家住。
沈露白拖鞋上炕,给他铺着被褥。
成怀瑜眼中显现出些醉意,两颊之上微微泛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噙着微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给自己铺好褥子,把被子弄成一个筒子的形状,又在上面盖上两床压脚的厚被子。声音低沉而好听:“上次中秋的时候你也帮我铺了被子。”
沈露白感觉到他灼烧人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烧出个洞来,心中慌乱了,手中的动作也乱了。强作镇定的微笑说:“到我家来住,我帮你铺好被褥是应该的。”
成怀瑜的笑容开了些,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幽黑深不见底,闪烁着沈露白看不懂的光芒,他身子微微的往前凑了一点,低低而温柔的说:“那你也到我家里帮我铺被子好不好。”
是自己听错了吗?沈露白揉揉耳朵,愣愣的看着成怀瑜,她不能相信这样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是从一向严肃不开玩笑的成怀瑜嘴里说出来的。一定是他喝多了!但这暧昧的话还是令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疯狂跳动着,她摸摸发烫的脸,非常害怕成怀瑜发现自己的窘态,只想赶快的逃离这里看,她连忙跳下炕,低着头,不敢再看成怀瑜,匆匆留下一句话,落荒而逃:“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成怀瑜贪婪的望着她慌乱离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笑意更深。
第二天他们就返回了城里,将沈露白送回住处后,兄妹两个回到了自己家。
成怀瑜郑重其事的对成若瑾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小瑾见哥哥表情严肃,连忙坐下来细细的听着。
成怀瑜说:“父亲他去杭州养老了,而那个女人回老家嫁人去了,以后,这个家里就清净了,只有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了。”
成若瑾惊讶不已,自己不在这一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惊讶过后,她高兴的拍着手跳起来,欢呼雀跃着:“太好了!那个女人终于离开我们家里,我终于摆脱她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希望她嫁一个又老又丑,又无知、有恶心,又家暴的男人!”
成怀瑜看见她高兴的样子,心中甚觉安慰,轻笑:“老天爷会听到你的祈祷。”
成若瑾激动的走来走去,突然回过身来问着:“哥哥,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给妈妈报的仇,对不对!”
成怀瑜含笑不语,只慈爱的看着她。
成若瑾跳过来猛的扑到哥哥的怀里,泪流满面:“谢谢你,哥哥,谢谢你给妈妈报了仇!”
成怀瑜捧着她的小脸,擦干上面的泪水,轻声的说:“把以前一切不快乐的事情都忘掉好吗?妈妈已经死了,害死她的凶手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好吗?就让它结束在这里吧!哥哥希望重新看到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小瑾,答应哥哥好吗?”
成若瑾重重的点点头,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
成怀瑜说:“还有,你该去上学了,耽误了几年的课程,就找个复读班重新开始读起吧!”
成若瑾答应着,同时苦恼的皱着鼻子:“这下我是应该是班里最老的了!”
成若瑾再单纯再无知,此时也明白了沈露白忽然邀请自己回家过年的用意,她心中暖暖的,被这两个她所爱的人感动着,觉得有他们的关爱就满足了!
她没有追问哥哥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老头弄到杭州去吧,更不会问是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因为她知道哥哥并不想她知道,否则也不会大过年的将她送走了,这是他爱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自己就尊重他,安心的享受他对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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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一上班,沈露白就开始忙碌起来。
销售部要去招标,需要做一大推的标书,这种标书要是拿到外面去做,一本起码也得十多块钱,他们舍不得。便把打印、装订的工作都交给沈露白,本来,这种工作不是应该她来做的,但销售部经理说他们那边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便向沈露白的顶头上司李清去要人,李清是个老好人,哪里会拒绝?所以沈露白就被抓了壮丁。
又要做标书,又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整整忙到了下午两点,才算大功告成,看着桌子上堆得整整齐齐的标书,沈露白心里非常之有成就感。
摸摸发出抗议之声的肚子,沈露白才想到忘了吃中午饭,想找点饼干来垫补垫补,拉开抽屉,饼干袋子好好的放在那里,里面的饼干却一块也没有了。
一定是那个齐明!早知道就听刘莹莹的,好好把柜子锁上,也不知道这个齐明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吃的拿走的。
没办法,只能去外面的自动贩卖机找点吃的了,沈露白刚走出前台的桌子,就听见大厅里面一阵的嘈杂。她连忙走过去看出了什么事儿。
看了一会儿,沈露白明白了,技术部的小王丢钱了,她说,早上钱包里明明装了1千块钱,根本没花过,可是刚才要出去买东西,翻钱包拿钱才发现少了一百块!
她这么一叫嚷,另外两个同事也站起来,说道,他们也曾经丢过!
人力资源部的陈经理和行政部的李清也被惊动,走了出来,安抚了一会儿小王,向她保证,一定会查出偷钱的人。
唉!原来公司也有小偷!沈露白心头诧异,但不干自己的事儿,便去买吃的。
等回来时,看见人资部的助理面目严肃的站在前台,对她说:“你到会议室去一下吧,他们有事找你。”
沈露白纳闷,也有些担心,揣测着:“这个时候找自己干什么?难道试用期不合格,要辞掉自己?”
她忐忑着,走进了会议室。
人力资源部陈经理和李清坐在一侧,陈经理面沉如水,而李清都是则是笑容满面,这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让沈露白心中更加的不安。
“来,小沈,坐下,你进公司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找你聊聊。”李清笑容可掬的让她坐到对面。
沈露白小心的坐下。
陈经理板着脸,抱着胳膊,声音冷冷的,说:“小沈,你知道今天公司丢钱了吧?你认为是谁干的呢?”
为什么要来问我?沈露白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他们是怀疑自己。
“我……不知道。”
陈经理接着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小偷只偷了一百,而不是二百三百呢?”
为什么呢?沈露白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他们才会打消对自己的怀疑。被怀疑成是小偷,沈露白并没有觉得受了侮辱,她能够理解,自己是新人,中午时,又只有自己在办公室中,很显然,自己的嫌疑最大。
“可能是……偷钱的人不想那么快被发现吧,大意点的人可能不会发现10张里面少了一张吧。”
陈经理面无表情,继续追问:“那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呢?”
很显然是我,但真的不是我,沈露白在心中回答着。
虽然想撇清自己,但是不能随便的去诬赖别人,所以沈露白摇摇头,回答着:“不知道。”
陈经理咄咄逼人:“那你觉得在什么时间段公司会比较容易丢钱呢?”
沈露白低着头,双手在腿上交握着,紧张的抠着手指头。
“可能是……人少的时候吧。”
李清乐呵呵的笑着,说:“小沈呀,你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沈露白抬起头来,对他笑了一下。
陈经理质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因为你是新人,所以公司也有人怀疑是你,你能澄清一下自己吗?”
沈露白抬起头来,真切切的看着陈经理:“真的不是我,我从来不偷东西,真的,你们相信我!”
她也知道,这么枯燥的辩解实际上是无济于事的。
陈经理问:“既然不是你,那么公司这段时间在员工中有没有反常的人或者说有形为比较异常的,眼神和原来不一样的人呢?”
沈露白办公桌在前台,和大厅几乎是隔离的两个地域,她真的没注意到这些,只能说:“我没太注意。”
陈经理接着问:“你觉得有什么方法能让真正的小偷原型必露呢?”
@奇@沈露白拧着眉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电视剧中的情节,说:“或者,可以把钱包放在明处作为诱饵,等小偷拿钱的时候抓住他。”
@书@陈经理对她的回答不做评论,问:“你觉得公司要采取什么防范措施才能减少或者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呢?”
沈露白又想了一会儿,说:“得首先把这个小偷找出来,给予惩罚,以儆效尤吧。”
陈经理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
沈露白站起来,正要往外走,陈经理又说:“谢谢你配合公司的调查,公司里其实是安着摄像头的,从录相里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是谁在拿员工的钱财,我们只是不想把一个前途大好是孩子交给司法机关,从而毁了他的一生,更想教育他往正确的道路上走,。”
沈露白一听这话,安心了,既然有摄像头,那么自己的嫌疑也就能消除了,立刻高兴的说:“谢谢!”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去了。
这件事到最后,便不了了之了,陈经理所说的公司有摄像头不过是在吓唬沈露白而已,见她听到这话不但没被吓到,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便已经确定小偷确实不是她。
作为资深的人力资源经理,他阅人无数,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自此之后,公司就真的安上了摄像头,也是通过这个摄像头,找到了深藏在员工里面的小偷,是一个大家怎么想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的人,但这是后来沈露白走了之后的事了。
自此之后,沈露白也知道了公司里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捂紧自己钱包的同时,也尽量不让自己一个留守在办公室里。
暧昧的电影院
今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赶在了周日,一天法定假日加上一个周末,总共是三天。
周六一大早,成怀瑜和成若瑾就过来接她,说要让她帮忙选购明天公司酒会上穿的礼服。
一行三人来到一栋幽静的别墅前,一进门来,沈露白才发现这竟是一间精品店。里面很清静雅致,没有别的客人,暖暖的阳光铺满了半个屋子,暖气也很足,室内温度足有二十六七度。各种各样漂亮的礼服分挂在大厅的两侧的橱格里,正中间,有宽大舒适的沙发,想来在这么偏僻、却价格昂贵的地界开店,受众群体都是特定的,非是一般人都消费得起的。
漂亮高挑的营业经理热情的迎上来,先带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奉上了茶点,又拿出几套礼服供他们挑选。
沈露白本来以为今天是来为成若瑾挑选礼服的,不料,成怀瑜却挑出一件纯白真丝,式样简洁大方的心形领礼服来,递给她:“试试这件,你穿着应该合适。”
“我?”沈露白讶异,此时这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成若瑾早已兴致勃勃的去试看中的衣服了,成怀瑜指的,当然是她。
“我不用的,我穿不了这种衣服,再说也没有机会穿。”沈露白连连摆手。
成怀瑜轻笑:“去试试吧,明天陪我参加公司的酒会。”
陪?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沈露白疑惑了。
“我穿正规的套装去就行了,不用那么隆重吧?”沈露白当然早就知道成怀瑜他们公司要举办酒会的事,小瑾也早就邀请了她,但她本想着就去凑凑热闹,从不知道还要这样的盛装出席。
“做我的舞伴吧,我明天会穿一件质料跟这件类似的黑色西装,跟这件正好相配。”成怀瑜低头抚摸着礼服光滑的质感,猛然间一抬头,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定定的望着沈露白,投射灼灼的动人光芒。
沈露白接触到他的眼光,心弦一动,心里像是被引燃的烟花,噼里啪啦的闪动着火花,心底怯怯的,连忙低下头去。
舞伴儿?为什么要找自己?按照小瑾的说法,喜欢他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吗,虽然哪一个不是家世背景好,长得漂亮的?沈露白更加困惑。
成怀瑜把礼服放到沈露白怀中,说:“堂堂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孤家寡人的出席自己公司的酒会不像回事,所以想请你帮忙。”
沈露白抬头看着成怀瑜的眼睛,他的眼睛深沉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的异样。
沈露白心想,这事没必要多想吧,这也许就是如成怀瑜所说的,只是单纯性的陪他参加一个酒会而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们之间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找朋友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露白点点头,顺从的微笑了一下,拿起礼服就去换了。
此时的成若瑾已经选中了一件,穿在身上走出来,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很是满意。抬眼就看见了换好衣服出来,怯生生的沈露白如风中荷叶,婷婷婀娜的走出来,不仅瞪大眼睛,微张着嘴,惊叹不已。
她一直知道沈露白是美丽的,但穿上这套衣服后,就如同蝴蝶长出美丽的翅膀,更能焕发出迷人的光彩。这件衣服,不管是肩膀、胸部甚至腰身都像是为沈露白量身定做的一样,无一处不合适,无一处不妥帖吗,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竟是蜂胸细腰,端的一副上等身材。她黑亮的长发,白皙光滑的皮肤,被这纯白的礼服的礼服一衬,愈加显得唇红齿白,煞是迷人。人和衣服互相衬托,相互的都增色不少。
沈露白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是成怀瑜为她选的衣服,这么的合适,就像是非常熟知她的身体一样,她不仅心头一荡,红晕涌上脸颊,但她马上制止住心头的小鹿,装作镇定平常的样子。
头一次穿上礼服,而且露出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还不太适应,她不好意思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拉住衣角,慢慢的往成怀瑜这边走过来,并经是成怀瑜帮她选的衣服,得让他看看效果。
成怀瑜一直定定的望着她,看得沈露白愈加的不好意思,连忙出声提醒:“还行吗?”
成怀瑜揉了下鼻子,连忙将眼睛移开,喝了口水,才将视线又放回她身上,慢条斯理的说:“很好看!”
成若瑾也从镜子前面跑过来,赞叹着:“哇,露儿姐,你太漂亮了!这件礼服真衬你!”
听到成若瑾的赞许,沈露白的脸微微泛红,说:“主要是你哥他的眼光好。”
成若瑾撅了撅嘴,有些羡慕的说:“是呀,我哥眼光没话说的,穿上之后的效果这么好,不过,也是你身材好,要不然撑不起来的。”她眼珠一转,歪着头,看着成怀瑜说:“哥哥,你怎么知道露儿姐穿什么尺码的衣服?只试了一件就这么合适?”
沈露白万分尴尬,连忙岔开话题说:“你喜欢就给你穿吧,我再选别的。”
果然,成若瑾就把这个话茬忘了,对沈露白的建议很欣喜,捏了捏衣角,又扁了一下嘴,说:
“还是算了,我可不跟你抢,只是我哥哥亲自给你选的。”
站立在一旁的经理Сhā嘴说:“成小姐,这件同款式的礼服还有一件粉红色的,您要不要试试。”
“真的?太好的,快给我拿出来!”成若瑾欢喜的对服务员说,然后转向沈露白:“太好了!咱俩穿同款的衣服,一看就是姐妹俩。”
成怀瑜笑着看她,Сhā嘴说:“别人害怕撞衫,避之唯恐不及,你倒好,还非得跟露儿穿一样的。”
成若瑾嘻嘻的笑:“我喜欢和露儿姐一样嘛!”
成若瑾试过了衣服,肩膀处有些肥大,当下就让服务员去改,不一会儿就改成了她的尺寸。成怀瑜去结账,沈露白连忙去抢着付钱,成怀瑜按住她的手,说:“酒会是我邀请你去的,买礼服是我提出来的,不要剥夺作为男士的一点面子和乐趣。”沈露白知道这点钱对成怀瑜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对她来说却是天文数字,她更知道,无论如何,这钱,成怀瑜也不会让她付,老是去争抢,反倒觉得虚伪,而且,成怀瑜这话说的也没有让她反驳的余地,于是她不再争抢。
从精品店出来,经过一家电影院,上面挂着巨幅的横幅,宣传着新上映的电影《纯真的爱》,横幅上面,一男一女执手深情相望。
这让成若瑾很感兴趣,连忙提议去看电影。
沈露白注意到成怀瑜皱了一下眉头,连忙说:“我陪你去看吧,你哥哥要是有事让他去忙吧。”
两人下了车,谁料成怀瑜也跟着下了来。
“左右无事,跟你们一起去。”
进了影院,沈露白抢着去排队买票,这些钱,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很愿意请他们。
买好票,上了二层,又去买了爆米花和饮料,放映厅里便可以检票进场了。
成若瑾走在最前面,沈露白跟在她后面,成怀瑜走在最后,找到三人的座位,成若瑾坐到了最里面,沈露白挨着她,而成怀瑜,则坐到沈露白的旁边。
熄灭了电灯,电影开始放映。第一个镜头便是一对激烈拥吻的男女,沈露白连忙低下头来,这样的场面并没有什么,但关键是,成怀瑜也在看,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她觉得尴尬。沈露白脸稍稍往他那边侧了一下,偷眼看去,见成怀瑜眼睛盯在屏幕上,正看得认真,根本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不自在,沈露白连忙扭过头来,暗骂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是还嫌沈露白尴尬得不够彻底,前座的一对受了电影刺激的男女竟学着电影中的的样子,激|情四射的拥吻起来,那时候,沈露白正看着屏幕,喝着饮料,眼睛不经意的往下一看,一口饮料就此把她呛住了,咳嗽个不停。她又怕打扰别人,连忙捂住,嗓子痒,又不能咳,憋得她脸通红,甚是难受。
这时候,一双火热的大手伸到她的背后,轻轻的帮她顺着气。
这双手带给她的震惊,令她一下子忘掉了呛水的痛苦,愣愣的看着成怀瑜。
“好点了吧?”成怀瑜的手不停的抚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
那熟悉的浓浓的男性气息吹进了沈露白的耳朵里,她觉得自己的耳朵眼都快烧着了,里面瘙痒难忍,奇-书-网很想找个尖利的东西去挠挠。
“好……好多了,谢谢!”沈露白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说。
成怀瑜的手慢慢的恋恋不舍的从沈露白的后背滑下,自口袋中掏出一方手帕,径自的擦在了沈露白的唇边。
一个震惊接着一个震惊,沈露白快被震成化石了。
那方手帕带着成怀瑜的温度和气息,在她的下巴和嘴角处缓缓滑动,吸干了水渍,也带来了朵朵的火花。
沈露白沉溺在这突然的温柔之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手帕,尴尬的说:“我自己来吧。”
成怀瑜顺从着她,将手帕给她,说:“已经擦干净了。”
沈露白不敢看他,低低的“哦”了一声,用手帕在自己的下巴假意的擦了一下,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投怀送抱
沈露白的手放在右侧的脸颊上,一方面为发热的脸颊降温,一方面抵挡住来自身旁男人的灼灼热气,可能是心理因素,沈露白觉得成怀瑜就像是个烤炉,一直烘烤着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身体燥热不已,心里更是像有几只小鹿在来回的奔跑一样,扰乱着她的心,使她的心躁动不安而又“怦怦”的跳得厉害。
旁边的成若瑾紧盯着屏幕,吃着爆米花,看得很认真。沈露白心虚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并没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就是很怕她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反应。
沈露白转过头来,心不在焉的盯着屏幕,不知道电影在演些什么,只是把眼神放在这个地方,但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放完了,走出了黑暗的放映厅,来到光亮的地方,猛然见到阳光,沈露白有些不适用,用手捂住眼睛,好一阵才睁开。转过头来,却发现成若瑾眼睛红红的,还在不停的擦眼泪。
成怀瑜首先问着:“怎么了,小瑾?”
成若瑾吸着鼻子,声音囔囔的,擦了擦眼泪,说:“太感人了,哥,你说清灵是不是死得很惨?为什么他们那么相爱还不能在一起?”
“清灵?谁是清灵?”成怀瑜反问着。
成若瑾用奇怪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他,眼泪总算是止住了,诧异的说:“不是吧,哥哥,刚看完你就忘了,就是那个女主角呀!”
成怀瑜摸了一下鼻子,连忙说:“哦,那个女主角,我知道,是挺惨了!”
成若瑾擦了擦眼泪,继续跟他们讨论剧情:“不过,我觉得男主角更惨,直到死都没能再见到女主角,太可怜了!”
沈露白和成怀瑜眼神相视,对视一下后又迅速分来。异口同声的回复着:“是,太可怜了。”
成若瑾心中奇怪,讶异的看看沈露白,又看了看成怀瑜,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神秘而戏谑的摸着下巴,说:“你们怎么了?今天这么有默契?难道有什么我错过了的事儿?你们……有发展了,”
沈露白面色一热,连忙岔开话题:“净瞎说,哪儿有你说的那些,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一听吃饭,成若瑾立刻忘了刚才的话茬,连忙说:“好呀好呀,不过我好想吃你做的饭!”
沈露白答道:“好呀,去我那里,我给你们做。”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成怀瑜突然Сhā话说:“去我们家吧,离这里近,你今天就住在这边,明天我们一起去参加酒会。”
成若瑾连忙鼓掌,抱住沈露白的胳膊,撺掇着说:“是呀是呀,去我们家,今晚和我住。”
沈露白点头答应,反正回去也是孤单的一个人,住在这里,明天还省得成怀瑜大老远的去接自己了。
上了成怀瑜的车,一起向兄妹俩的家而去。
这是沈露白第一次去他们家,站在大门口,她就深深的明白了,这兄妹俩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裕,这种地段,这样的房子,恐怕就是普通人奋斗好几辈子都买不来的吧。
进了屋子里,沈露白更是感叹,太精美了!整个客厅,布置得就是江南宅院厅房,木质的地板、桌椅、柜子,古香古色的,却又添了很多现代的设备,将他们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真漂亮!”沈露白不由得出声赞叹。
成若瑾听到她的夸赞心中十分舒坦,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得意的说:“当然了,这间房子可是我妈妈花了很多心血设计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亲自选购的,能不漂亮吗?”
这间房子是成若瑾母亲的心血,所以他们兄妹俩才更加不能忍受冯春姿那个女人登堂入室,而成怀瑜想方设法的把房子骗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是妈妈留给他们的最充满回忆的地方,岂能交给那个卑贱的小三来当家做主?
“你妈妈真厉害!”沈露白由衷的夸奖。
一个房间的设计、布置,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品位,而这间房子,充满了浓浓的书香气息,并将古老的和现代的,中国的和外国的,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是绝对无法完成这项工程的。沈露白不仅对从没谋面的成夫人充满了崇敬之感。
成若瑾带她参观了整个房子,每参观一处,沈露白都能感受到成夫人所倾注的心血和对这所房子的热爱,她自己心里,也有了成夫人的一个影像,温柔婉约,多才多艺,美丽多情,宛如是个出身于江南水乡名门的大家闺秀,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被逼到自杀的地步,也难怪成若瑾对他的父亲和那个小三深恶痛绝。
沈露白只听成若瑾轻描淡写的说她的父亲养老去了,而那个女人也如闪电般的消失了,自此之后,成若瑾那即使在最快乐的时候都会蒙着一层淡淡忧郁的眼睛明朗了,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已经彻彻底底的从旧日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沈露白知道,这都是成怀瑜的功劳,虽然他没有明说,沈露白心中也能隐隐的猜出成怀瑜要她带走成若瑾的用意,不仅心中对成怀瑜又多了份敬意,这样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人品能差到哪儿去?
本来,成若瑾这样明朗、单纯的女孩就应该是快乐、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不应该有不符合她天性的那份忧郁,现在,看她恢复了的本色,沈露白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露儿姐,你喜欢这里吗?”成若瑾话中设着套,一脸坏笑的说。
沈露白不知有诈,实话实说:“非常喜欢,我从来没见过设计得这么好的房子!”
成若瑾嘻嘻的笑:“那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嫁给我哥哥,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沈露白脸上一红,心中乱跳,有一瞬间,她竟然动心了,但很快的,她就提醒自己要面对现实,她微笑着,点着小瑾的鼻子:“死丫头,就知道瞎说。”
成若瑾撅撅嘴,说:“我可没瞎说,你们俩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年龄、相貌、身材都很相配,为什么不能试试交往一下呢?”
沈露白眼神黯淡下来,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缘分的,不是说只要没有结婚就可以的,你哥哥条件那么好,我配不上的,再说,我这样的人,也没有谈婚论嫁的权利,已经打定主意要单身一辈子了,哪里还会对感情有什么奢望。”
成若瑾一听这话,讶异得很:“露儿姐,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什么叫你那样的人呀?你怎么了?单身多可怕呀,到老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病没人陪,没准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沈露白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多了,连忙笑着说:“我没事,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不过,我是打定主意不嫁人的,我不是一个人呀,我还有妈妈。”
成若瑾撅着小嘴,试图劝说她:“可是……你妈妈她不能陪你一辈子呀,到头来,你还不是一个人。”
沈露白叹了口气,视线放在别处,面容凄然,悠悠的说:“有些人……也许注定就是要孤独的过一辈子的,这样不会害人害己,对大家都好。”说着,她揉了揉脸颊,换了一个表情,微笑着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的事谁知道?我给你做饭去!”
回到客厅来,成怀瑜换了休闲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成若瑾嚷嚷着说:“哥,你快劝劝露儿姐,她说要单身一辈子,不谈恋爱也不嫁人!”
沈露白一听这话,尴尬得要死,连忙要去捂住成若瑾的嘴,小声的说:“死丫头,这事你也拿出来说。”
成若瑾才不管那一套说:“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单身,那男人们还不得哭死?求求你了,露儿姐,可怜可怜他们吧。”
沈露白脸上一红,挂不住了,挥起拳头,假意的要去打她,成若瑾哪里肯待在原地挨她的打,连忙绕着沙发跑起来,跑到成怀瑜跟前,眼开沈露白就要追上了,成若瑾眼珠一转,狡黠的一笑,伸出左脚,暗中下了个绊子,沈露白躲闪不及,身子前倾,直挺挺的就倒在了成怀瑜怀中。
成若瑾在一旁拍着手笑跳着:“还说要单身,这都投怀送抱了,你们慢慢来,我不打扰了。”说完,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恶作剧后得意的大笑着,一溜烟的跑到楼上去了。
此时此刻,沈露白整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毫无保留的紧紧的贴在成怀瑜的身体上,而她的脸颊则紧紧的贴到了他的胸腔。而她柔软的胸部却正密密实实的贴在他最坚硬的地方,只隔着几次薄薄的衣料。成怀瑜的心脏强健有力,“砰砰砰砰”的,以极其快速的频率跳动着,而他的血液如同电流一样,迅速的流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露白的脸颊像是绽放开的玫瑰花,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能感觉到成怀瑜那熟悉而坚硬的身体里,腾腾的散发着灼人的热气,烘烤着她的身体,让她从里到外都燥热不已,就连手指甲上都感染到了,现在如果她手中握着一颗鸡蛋,恐怕没几分钟就能熟吧。
沈露白蠕动着,试探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双手悬空着,没有着力的地方,她不敢把手放在成怀瑜的身体上,双手胡乱的摸索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抓住的物体。
“不要动”,头上传来成怀瑾低沉得有些变调的声音,话语中带着喘息,似乎是在拼命的忍耐着,沈露白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她的柔软碰触到的地方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硬。沈露白的脸色更红,心跳得漏了节拍,全身血液奔腾着,聚集在心脏里,然后又一股脑儿的流到了丹田之下,她不敢动弹,身子软软的靠在成怀瑜身上,将头埋进他厚实的胸膛,一动也不敢动。安慰着自己,成怀瑜有这么大的生理反应只是因为俩人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的缘故,两具身体之间彼此熟稔,而自己的反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其他的什么。
成怀瑜炙热而浓重的呼吸一拨一拨的急速的侵袭着沈露白的头发,使得她的头皮又酥又麻又痒,轻轻漾起着阵阵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着,冲击着下身汇集在一起的血液,从下腹升腾出来的一阵电流到达心脏后,随着血液,分散到身体各个角落,使得全身也像头皮一样,酥、麻而痒。
成怀瑜喘着粗气,暗自懊恼,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居然已经不受控制,这一场意外的身体接触,所带给他的震撼,远远超过了他以前所想象的,而他对这具身体的渴望如同对她情感的渴望一样,都带给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议,身体是情感的最佳体现,只这么一个碰触,他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了,难熬的身体如同难耐的思念一样,即使那人就在眼前,还是相似如狂,而此时,又多了看得见摸不着的苦楚,明明相碰,却不能,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在渴望,也只能等待,徐徐图之,方能得到她的归顺。
他慢慢调整呼吸,努力的想让自己忘掉身体的感触,恢复到一个平静无欲的状态。同时,他又担心起来,担心沈露白发现他的生理反应,从此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她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个四处发情的种马吧?这样会不会把她吓跑?毕竟,他们相识在一个非正经的情况之下。他敢说,他对沈露白的了解远胜于沈露白对他的了解。
成怀瑜苦笑着想,也许应该让她多了解一下自己,那么她就会知道,除了东京那件事,自己以前的人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当然也不是没有守身如玉的人,但绝不会去乱搞。
努力的,同自己的身体抗争了好一阵,成怀瑜终于平静下来,他扶住沈露白的肩窝,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沈露白低着头,绞着手指,不敢看他,想立刻从他身边逃走,但身体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大脑也乱作一团,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成怀瑜稳了稳心神,摸了一下鼻子,假装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关心的问:“没磕着吧?”
沈露白仍旧低着头,尽量的想将刚才的尴尬淡化,但终究难以掩盖浑身的不自在,她轻轻的摇了摇。
缓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些力气,她连忙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说:“我……上去找小瑾。”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欧也!这章更的多!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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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新婚后的早晨
日正当中,慈祥的辐照着大地,温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柔和的洒在大床上。
成怀瑜最先醒来,支起身子看着臂弯中沈露白熟睡的小脸,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历尽千辛万苦,生死磨难,他们总算是在一起了,这个美丽的女人终于真真正正的属于他了,而他从今以后,也只属于这个叫做沈露白的女人,不管是在精神上、肉体上还是法律上。这也算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吧,他们终于修成正果,成就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她呼吸平稳,胸口慢慢的起伏着,头歪着,轻靠在成怀瑜的肩膀上,乌黑有光泽的长发披散在他□在外的胸膛上。像是羽毛一样,轻轻的撩动着他的肌肤,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上下无一个毛孔不是痒的,心间悸动着,身体的感官被逐渐的唤醒。
雪白的被子盖在沈露白的胸房上外,□在外的一大片洁白娇嫩的肌肤之上,点点的都是泛红的吻痕,这是昨天新婚之夜纵情欢愉的痕迹,成怀瑜轻轻的抚摸着,怜惜的吻在那上面,吻遍了她□在外的每一寸肌肤,这才抬起头来,温柔的大手轻轻拂过沈露白的洁白饱满的额头、纤细如弯月的眉毛,秀挺的鼻子,来到她的嫣红的嘴唇之上,那诱人的小嘴轻轻嘟起,有着清醒的时候不曾有的一份孩童般的娇憨可爱。
成怀瑜轻轻的摩擦着,看到她的睫毛眨了几下,连忙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躺下来装睡,等了一会儿看沈露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又支起身子,憨笑的想着:是呀,昨天折腾了半宿,没那么容易醒的。不仅童心大起,一根一根的数起她的睫毛来,刻意的屏住了呼吸,唯恐惊扰了她,可是他浓浓的气息还是被沈露白吸进鼻腔里,潜入肺中,又从肺部直通到大脑里,刺激了她的脑叶。
成怀瑜觉得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像婴儿一样吃奶一样,吮 吸着,往他厚实的胸膛里靠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成怀瑜宠爱的笑看着她,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柔柔的斯磨。
强烈的气息和灼人的热气使得沈露白慢慢的睁开眼睛,还处在如睡似醒的状态中,下弦月形的眼睑半掩着幽黑美丽的眼眸,透出些许慵懒恍惚的眼波,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一时有些懵怔,她就是这样,每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脑子都会有一阵的空白。
“醒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挂在成怀瑜脸上,如同明媚的阳光,瞬间晃花了沈露白的眼睛,昨夜旖旎香艳的记忆一股脑儿的又涌上了心头,让她瞬间羞红了双颊,连忙扭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灼人的目光。
“都嫁作人妇了还这么害羞。”成怀瑜嘴唇代替双手,像柔柔的春风一样,慢慢游移到她洁白的耳朵上,轻轻的往里面吐着温柔而浓重的气息:“老婆!”
沈露白的心瞬间化作了一汪春水,柔软得不可思议,胸腔中溢满了满满的感动,她深情凝望着她的男人,除了对他如昭昭日月般的绵绵情意,还有着数不清的感动。是呀,就是因为成怀瑜的坚持他们才走到了现在,成怀瑜从来都没有抛弃她,即使在她弃他而去的时候,他还是不弃不离,坚守着她,坚守着他们的爱情。
“谢谢你。”沈露白轻轻的说。
成怀瑜摇摇头,说:“不是说好咱们之间不再说谢谢这个词的吗?”
沈露白握住他结实坚硬的胳膊,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以前所有的事谢谢你,从此后,我不再对你说这个词,因为我们之间,再也不分彼此。”
成怀瑜满意的笑了,翻起身子,将沈露白压在身下。
沈露白见他眸色渐渐变深,身下某个部位正在迅速的膨胀着,知道他欲 念又起,脸色便愈加的发红,宛如夏日里绽放在花圃中的玫瑰,美艳动人,她轻轻捶打着成怀瑜的胸膛,娇嗔的说:
“昨天晚上……那么多次,你……不累么?”
成怀瑜坏笑着,眨眨眼睛,眉毛轻挑,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多身强力壮么。”说着,猛的吻住了沈露白的嘴唇,轻轻撬开她的牙齿,舌尖长驱直入,一举到达了她的口腔内里,迅速的找到她濡湿香滑的小舌,抢夺到自己口中,缠绕着它,像个搅拌机一样,打着圈儿,螺旋的交缠着,吸取着她香甜的津 液,仿佛跳着节奏感强烈的西班牙斗牛舞一样,激烈而又多情,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沈露白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觉得脑中空白一片,心快要挣脱束缚跳动出来了。她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感觉成怀瑜火热的大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游移到她的大腿之上,又从大腿上缓缓的滑动上来,停留在她的浑圆的胸房之上。
成怀瑜的唇舌离开令他眷恋的红唇,一路下滑,滑到她娇嫩的蓓蕾之上,轻轻含住,用舌尖上下拨弄着那颗小小的红豆,不时地用牙齿轻轻的啃咬,感觉它在自己的嘴里逐渐的胀大、坚硬,成怀瑜仿佛初生来人世的婴儿,饥渴难耐,本能而贪婪的吸 吮着。而另一没有受到唇舌抚慰的胸房被他温热的大手紧紧的罩住,密密实实的贴合在上面,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时而轻扯,时而按压,时而搓揉。
沈露白细细的呻吟着,身子像触电一样,轻轻的抖动着,欲望的狂潮如狂风暴雨一般向她席卷而来。
成怀瑜放开她已经傲然挺立的胸房,唇舌滑到她的小腹之上,密密的亲吻着她小巧圆润的肚脐,大手带着电流持续下滑,滑到那最最隐秘之处,那里俨然已变成了热带丛林,湿热一片。成怀瑜按在那小小的突起之上,只是轻轻的抚摸,便感觉沈露白的身子猛的一颤,接着便如同遭到电击一般的颤抖着,小小的鸡皮疙瘩泛起在肌肤之上。
成怀瑜开始柔柔的揉捏着她,感觉到沈露白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没有节奏,不能自已的娇喘着。
成怀瑜的大手慢慢的往下试探着,唯恐伤了她,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细细的挑逗着她最隐秘的地方,直到感觉那里已是汪洋一片,才重新覆上了沈露白的身子,早已忍耐多时的巨大昂扬挺立着,耐心的在沈露白身下磨蹭着,寻找着进入洞口的最佳时机。
沈露白无意识的呻吟着,全身发烫,身下一片空虚,她无助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填满那份空虚,下意识的曲起双腿,配合着他的动作,成怀瑜按住她的身子,昂扬的下身一撮而就,一举攻城略地,进入了中心地带,几乎一瞬间,他感觉从结合的那一个点开始,如初春的雪一般,身体开始慢慢融化,全身都感到温暖无比,充实无比。
成怀瑜在沈露白的身体里停留了一会,慢慢蠕动起来,开始是缓缓的轻柔的,越来越快,快感一拨强过一拨,如狂风暴雨一般呼啸着袭来,侵袭着她的身子,让沈露白觉得自己呼吸不畅,简直快要死了,就在这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了沈露白的心头,蔓延到大脑中,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无比的热烈,又像是猛然间被人拉到半空中,身子没着没落的。沈露白尖叫一声,泛白的手指死死的按住成怀瑜的肩膀,浑身如风吹杨柳一般细细的颤抖着。
成怀瑜趴在她身上,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丝竹之乐一般的悦耳动听,他们将整个世界摒弃在外,形成两人绯丽旖旎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和谐而美好。
成怀瑜闭上眼睛,感受着在沈露白身体最深处的阵阵收缩,等快感稍稍褪去后,他抬起头,看着沈露白涨红的脸颊,意乱情迷的申请,听着她难耐的呻吟,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初春刚开放的花儿一般清幽、淡雅的香气,感受着她魅惑诱人的吸引力,不自觉的,身体内又有一股股的热流汇聚在一起,奔腾着往身下流去。成怀瑜像是被吸住的磁铁,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离去,他蹭着沈露白滑腻粉嫩的肌肤,身下在她的体内继续撞击着,他无法控制自己,仿佛不做这样的动作自己就会崩溃一样,身下的这个女人,可以磨灭人的心智,蚀掉人的筋骨,使自己变得疯狂。也只有她,才能和自己这么亲密的契合在一起,共同攀向感官世界的巅峰。
房间回荡着一声声的粗喘和娇吟,空气中弥漫着欢爱的气息,随着一声难耐的吼叫,他们同时打到了欲望的巅峰,成怀瑜身体中的精华悉数洒在沈露白的身体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挣扎
金石房地产集团公司的酒会将在晚上7点准时举行。
从下午开始,沈露白和成若瑾就精心的化妆打扮,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活动,沈露白还真是有些怯场,反倒是小瑾,见惯了大场面,着实不以为意。
成怀瑜请了著名的造型师到家里来,叮嘱他:一定要让家里的两个美人大放异彩。
果然是颇有身价的造型师,化妆完毕后的沈露白如亭亭净植的白莲一般的站在那里,头发绾成一个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巴掌大的小脸,眉毛修饰了一下,弯弯的,像是初五的月亮,两腮之上,傅了淡淡的腮红,更衬托出她的好面色,饱满的嘴唇上,涂了浅粉色的唇彩,闪闪的透出诱人的光芒,像是上好的蜂蜜,只等着有心人去采撷……
成怀瑜的眼睛闪闪发亮,定定的望着她。
一直都知道沈露白是美丽的,他也见识她的不同美丽,羞怯的,惊喜的,柔弱的,坚强的……而如今展现给他的,是高贵典雅的美,有着独特的气质和味道。
从成怀瑜的表情中,沈露白看到了对她的欣赏与肯定,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她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没参加过这种大型的活动,唯恐给兄妹二人丢脸。看到成怀瑜惊艳的眼神,她总算是的有了些自信心。
沈露白缓缓的走过来,耳朵上带着成怀瑜送的白水晶耳环,随着身体的摆动,一晃一晃的,放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映衬着她光芒四射的俏脸,晃花了成怀瑜的眼睛,也晃乱了他的心。
成怀瑜心中一窒,忙说:“等我一下”,快步上了楼去。一会儿下来,拿着一个长条的首饰盒。
来到沈露白面前,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白金项链来。
这条项链本身并不特殊,特殊的是它下面的坠子,这也是一颗水滴型的白水晶,比沈露白耳朵上的大很多,形状、材质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看就是一套的。
没有征得她的同意,成怀瑜便拿着项链,绕到沈露白后面,撩起她黑缎子般的长发,双手饶过她的脖子,将项链给她戴了起来。
冰凉的触感使得沈露白心间一颤,脖子迅速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她忙按住项链,就要把它摘下来,说:“我不能要。”一直在接受成怀瑜的东西,她心中不安,诚然他们是有钱人,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们有钱是他们的事,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沈露白不能再劝说自己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成怀瑜按住她的手,说:“不要动,你知道配饰的作用用好了是锦上添花,用不好就夺了佩戴者的光彩,这条项链戴在你身上,和你相耀生辉,夺不去你的光彩,反而令你光芒四射,美得惊人。”
沈露白头一次听见成怀瑜说这么肉麻而又露骨的称赞话,眼神中露出写讶异来,成怀瑜手上的热气传到她的身体上,舒缓了项链带来的凉意。
成怀瑜看到沈露白困惑不解而又略显意外的眼神,微笑了一下,口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我的意思是,你很美,这条项链原本就是要送给你的。”
沈露白更加困惑,成怀瑜的眼睛永远幽黑深沉如深潭一般,从他的眼睛中,她得不到任何信息,自从年后再次和成怀瑜相见,她就感觉到了他明显的和以前不一样,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像是卸下来长久以来背在身上的包袱,喜欢开玩笑了,还会时不时的说一些令人困惑的话语。这些话语,常常会令沈露白半夜醒来,苦苦思索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本来以为猜中了,可是第二天却发现,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而在暗笑自己的时候,却又会突然的发现,他似乎确实是那个意思。
沈露白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不明不白的,让她猜来猜去,她很想来个痛快,如果喜欢她,就直接了当的跟她说,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再做这么暧昧的事,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
但成怀瑜却一点都不在意给她带来的烦恼,他看着沈露白混乱的表情,明白她心中的矛盾,很是得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沈露白每天去揣摩他的心思,这样他就能不知不觉的如春夜细雨一样,慢慢渗进她的心里,让她甩也甩不掉,只能一味的相思,这样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但沈露白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很生气,讨厌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她讨厌自己每次听到成怀瑜说出暧昧话语时自己心头的那种窃喜,,她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爱上他的,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吗,每次短暂的窃喜之后她都会陷入强烈的自责和努力的压抑中。
但是,他说的每一件事,她都不自觉的去照做,他的每一个微笑,都能令她心头一阵轻颤,他的每一次碰触,都能萌动出她或深或浅的陌生的欲望……
这些,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即使面对初恋的赵晋鹏都没有过,这样陌生的情感令她害怕,令她很想逃避,她很想求一个了断,大声的质问成怀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拜托说个明白!但是她不敢,他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忙,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成若瑾,她不能把事情弄僵。
沈露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成怀瑜,她的心越来越沉沦,这么经常的和他混在一起,只会令她越陷越深,就像是个沼泽,明知道一脚踩下去就会下进去爬不上来,可她还是陷进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对他产生感情,他熟知她的过去,那段她最隐秘,最不想为人所知的历史,单单这一点就注定了成怀瑜不可能会爱她,沈露白深深的知道,但有时候,却也不自觉的会想,或许他是真的爱她,但很快的,她就会把这个想法挥去,痛骂自己痴心妄想。这种矛盾,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她。
沈露白有时候会在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打她的主意,有人想包养她,有人想要强 奸她,是自己招蜂惹蝶,还是行动举止过于轻浮?
这些个事,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毕竟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总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哪里不在意,出了偏差,引人遐想了,这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自责起来,甚至自厌自卑……
基于此,沈露白更加不能相信成怀瑜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成怀瑜这种样卓尔不凡、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又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做过AV男优,别人只会笑笑说,少年风流,没什么大不了,会拼命的帮他找理由,没准还编出什么感人至深的故事来,而像她这样的女人做过同样的事儿,别人的脏水就会尽情的泼过来,不问理由,不问原因,只会用这最恶毒的语言来尽情的辱骂她、羞辱她。
这就是自己和成怀瑜的区别,所以,她时时刻刻的告诫自己,成怀瑜不会喜欢你,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要远远的离开他,你才能过上安静的生活。
但是成怀瑜之于她,即是砒霜又是蜜糖,她明知道不能够再接近他,却又享受着和他在一起时的愉悦欢畅,她知道自己贪一时之欢可能会令自己将来更加痛苦,但她却无法拒绝他。
沈露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成怀瑜产生这样的感情的,也许是在他送自己水晶耳环的时候,也许是他电话里的那句:我想你们,也许是驱车来到她家过中秋节时那双晶亮的眼睛,也许是虚弱的躺在沙发上的那份脆弱,抑或是深夜里,将自己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那份感动,更有可能是在东京时,在她以为他也是为了生计所迫去拍那种片子时,他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也有可能的是,他拍完片子后对她的那份怜惜……
这些,都是沈露白心中最深刻的记忆,镌刻着与成怀瑜的点点滴滴,虽然她并不像承认,但是关于他的事儿,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
也许,她真的应该逃避,逃到一个没有成怀瑜的地方,自己将自己珍藏起来,免于爱上一个人的纠结痛苦,免于伤害,也许这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有了赵晋鹏的教训,她不敢妄想自己还能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少更点,好保证日更~~
下集预告:成gg表白鸟~~
表白
于是沈露白执着而坚定的推开他的手,将项链取下来,还给他。
“谢谢你的夸奖,但我真的不能再收你的东西。”
成怀瑜显然没想想到沈露白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他手里捏着项链,专注的看着沈露白。
沈露白也回看着他,依然无法从他的眼睛中看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是专门买给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只能拿去扔掉。”成怀瑜声音温柔,嘴边挂着一丝微笑,心中却很是失望,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脱离了他原本设定的轨道。
不明白沈露白忽然的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本来气氛一直很好,现在却弄得有些僵。
沈露白暗自叹了口气,就如同在东京时给她那张银行卡一样,不要就扔掉,似乎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沈露白不想把气氛弄得更僵,成怀瑜之于她,不仅是小瑾的哥哥,更加帮过她很多次,她难以想象,如果那晚没有他的及时出现,被强 暴后的自己将会以怎样的面目活在世界上。
虽然恼怒成怀瑜暧昧的态度,但是此时想到更多的确是他的好处。
于是沈露白妥协了,接过项链,郑重而严肃的说:“请以后不要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了,我承受不起。”
成怀瑜眼光一闪,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拿起项链,重新戴在沈露白那秀美的脖颈上。
此时成若瑾化好妆穿好礼服,款款的走下楼来,看起来,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看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拉过沈露白,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哥,你看我和露儿姐像不像亲姐妹?”
成怀瑜支起下巴,审视良久,才说:“嗯,很像是一家人。”
沈露白他看得很不自在,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是X光线一样,能透射她的所有感情,忙将身子往小瑾处靠了靠。
成若瑾嘻嘻的笑,意有所指的看着沈露白:“什么时候我们真的能成为一家人就好了。”
沈露白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小瑾一直想撮合她和成怀瑜。
现在呈现在小瑾面前的,是个纯洁美好的沈露白,但是当她发现这个露儿姐曾经拍过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时,她会怎么样?沈露白不敢想象,再次看向小瑾时,忽然很害怕看她单纯善良的眼睛。
忙躲避着:“我去下洗手间。”
沈露白很想就此远远的逃开成若瑾,这样她在小瑾的心目就会永远的纯洁无暇,永远是她尊敬喜欢并且依赖的露儿姐,她难以想象,如果事情败露,小瑾的脸上会有怎么样的表情,会像赵晋鹏那样吗?厌恶的痛恨的?
那样的打击,痛彻心扉,就像是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那种冷得刺骨的感觉,至今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沈露白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忽然的,她感觉自己很悲哀,浓浓的哀伤情绪溢满了她的心间。她靠在洗手间的门上,静静的流泪,当泪珠滴到她手上时,她猛然间想起脸上化好了妆,不能够弄花,更不能让成怀瑜和小瑾看到她哭过的痕迹,于是赶紧忍住眼泪,让眼泪慢慢的倒流,流进了肚子里,那是一种酸涩的味道,就如同这充满磨难的人生。
她对自己说,沈露白,放下你那有的没的的心思吧,别人是天上的一颗星星,而你却是低到尘埃里的一颗微粒,你永远也开不出娇艳的花儿来,更别去妄想高攀天上的星星,沈露白,你放下吧,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更好。
沈露白对着镜子,小心的将刚才的裂痕抹去,仔仔细细看过,确定看不出来她哭,才从洗手间出来。
侧身关门,猛然看到斜靠在门边的人,她被吓了一大跳。
“你总是很容易受惊吓,像一只受过伤害的小鸟。”成怀瑜抱着胳膊,望着沈露白说。
沈露白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那是因为老有人出其不意的躲在旁边吓人。”
今天的成怀瑜也很奇怪,咄咄逼人,步步紧逼,沈露白都躲到这里了,他还跟了了,不知道想干什么。
成怀瑜不以为意,盯着沈露白看了好半晌,突然说:“沈露白,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为过去的事儿耿耿于怀,谁的人生中都犯过一次错误,尤其是你那件事,并不能称之为错误,所以,放下那些吧,快乐的活在当下。”
沈露白困惑的望着成怀瑜,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及到以前的事,不管是无意还是刻意,成怀瑜从未显露过哪怕是一点点两人以前曾经有过牵扯的信息,但现在,却这么样的说出来,令沈露白有些措手不及。
她是一直在等待成怀瑜说,她知道他早晚会说,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她宁愿快一点,而且,那十万块钱也一直是沈露白的一个心结,一直攥在她的手里,令她更加忘不了这个男人,只有挑明了以前的事儿,她才能把那张银行卡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但是在此时,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沈露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提出来了。
沈露白心内迷茫,不知道成怀瑜心里是什么想的,自从赵晋鹏的事情后,沈露白似乎习惯了把人往坏处里想,即使是好多次帮助过自己的成怀瑜,她也不能够以善意来揣测他。
沈露白眼神掠过一次痛楚,嘴角却带着笑容:“原来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成怀瑜从墙边站起,往沈露白身边凑了凑,说:“我一直都记得,很深刻,很难忘,对我来说,不是一段梦魇,是一段荒唐,和一个艳遇。”
荒唐?艳遇?哈哈哈,沈露白很想大笑。
成怀瑜接着说:“是,我因为一时的冲动,为着一个可笑的理由去东京拍了那种片子。”
沈露白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成怀瑜看着她,接着说:“那时候的我是多么荒唐可笑,但是,我庆幸我去拍了那部片子,因为,我认识了一个女孩,我庆幸,是我成为了那个女孩的第一个男人。”
成怀瑜就这么大喇喇的说话,丝毫没有避讳。
沈露白依旧低着头,苍白的面上却泛起了红晕。
成怀瑜说:“这个女孩柔弱、羞怯、恐惧,却也很勇敢,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成怀瑜走过去,一下子扶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抬起头来,用低沉而深情的嗓音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为了报仇,什么手段都用,甚至利用自己当诱饵,但是这样的男人,却爱上了这个女孩。”
沈露白心头一震,像是被一块包裹了布的大石头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待着从心件流入大脑的那股热流褪去。
良久之后,沈露白睁开眼睛,看见成怀瑜那万年无波的眼睛里透露出几许的急切。
是的,他很着急,因为沈露白刚才拒绝他的态度那么的坚定,让他临时改变了策略,他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必须马上出击!
沈露白对他微笑了一下,推开他的胳膊,后退两步,故意装出一副轻松嬉笑的样子,说:“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我吗?我很荣幸,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跟你并没有同样的感觉,所以……抱歉喽。”
成怀瑜满怀期待的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沉到了积满千年寒冰的谷底,身体瞬间凉透,他知道沈露白对待不喜欢的人一向是直来直去、速战速决,可是没想到,这次轮到了自己,他能感觉得到沈露白对自己的情意,虽然她极力隐藏着,但是一个女人在自己爱的人身边的那种神采,那种微笑,是怎么样也掩盖不去的。
成怀瑜本来自信满满,想着自己表白了,她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接受,他也知道,在东京的事儿一直也有阴影在沈露白里头,他想,如果她能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她心中的阴影就会消失不见了吧。
只是,真的没想到,沈露白竟然拒绝了!
“哈哈哈”成怀瑜忽然笑了,但笑容却非常的苦涩,眼神中现出浓浓的失望之感,说:“沈露白,为你今天晚上当我的女伴的事打一个感情基础嘛,不要这么紧张。”
本来,在爱情的游戏中,谁爱的比较多,谁先坦白,谁就处于劣势,而且像成怀瑜这种人,一辈子都活在赢的自信之中,猛然间遭到拒绝,他的自尊心受不了,所以仓促之间,就找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说完这句话后,他却又后悔了,他从来不打不把握之仗,也很少会有临时起意的时候,必须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计划个周详之后才去做,但面对沈露白时,他乱了阵脚,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关心则乱,越是想得到他的爱,心中就越慌乱,无法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和的状态,很容易说错话、做错事。
原来是这样,沈露白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有种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心中却也深深的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既然成怀瑜这么说了,那么自己也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那样双方都不会尴尬。
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已经表达了意思,心中的大石也该放下了吧,这不就是自己的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什么心里头却越来越沉?仿佛旧石未去,又添新石一样,让她心里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成怀瑜笑容敛去,话已至此,只好讲错就错,也只能以后再寻找弥补的机会,他看着沈露白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希望你从东京的阴影中走出来,那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了成gg一把,吼吼~~~
酒会
酒会在民族饭店二层可同时容纳一千多人的多功能厅举行。
里里外外的事宜都由公司的公关部提前去准备,成怀瑜很放心。现在各个部门的主管,包括公司里的一些骨干员工,都是他重新选定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那些人,降职的降职,调离的调离,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他深刻的明白,像他们这样家族性质的企业,公司里所有的能管事的人,都必须是心腹。
饭店门前用醒目的条幅挂着宣传标语,停车场上,各种各样的高档车和电视台的采访车停放其中。公司员工有秩序的站立在走道的两旁,向每个来参加就会的宾客们致意。
站在饭店门口查看请柬的正是成怀瑜的秘书小张,见成怀瑜带着沈露白和成若瑾来了,连忙迎上来,附着成怀瑜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成怀瑜眉头轻皱,边听边点头。
该请的领导全都到齐了,这样看来,这次酒会定能取得比预期好要好的结果。
成怀瑜一进到会场,就将请工作人员把沈露白和成若瑾带到前排就坐,而自己直奔贵宾席而去,和市里的领导以及相关的人士依次寒暄握手。
半个小时之后,酒会正式开始,首先,就是由成怀瑜这位新任的总经理上台致辞,他站在主席台上,就是一位指点江山、踌躇满志的领导者,他慷慨激昂的讲述着公司未来的发展道路,那样的英俊,那样的卓尔不凡,那样的信心满满,那样的高高在上!
沈露白眼神有些迷醉,在下面看着他,就像是在仰望一座遥不可及的山峰,即使再想攀登上去,也只能是站在山脚下望山兴叹,因为那是件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认不清自己的实力,就贸贸然的往山上爬去,结果也只可能是在半路中迷失方向,永远在山腰上徘徊,所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站在山脚下,对这座山峰道一声:再见。
这就是她和成怀瑜之间的差距,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喜马拉雅山。不论成怀瑜喜不喜欢她,对沈露白来说都是一样,。
他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有他的金光大道要走,她有她的独木桥要过。他们就像是来自不同方向的相交线,偶然交叉于一点,有了共同的交际,但很快的又各自延伸出去,在以后的人生里,再不会有交汇于一处的可能。
沈露白放纵自己,贪婪的看着他,想着,过了今晚,就把他忘掉吧。
成怀瑜的演说完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露白也随着他们,拍着手,带出心头一阵揪着的疼痛感。
接下来,就是由市里的领导讲话,内容无非是宣传市政府的政策和表明他们对金石公司的大力扶持。
沈露白心不在此,根本就没听进去。
成怀瑜走下来,坐到她身边,沈露白转过头来对他礼貌的笑了下。
成怀瑜点头回应她,专心的聆听市领导的发言。
市领导最后说:“……原来的成总经理因为身体的原因,卸下职务,一身轻松的去养老了,这个重担就落到了他的儿子,成怀瑜的身上,我代表我本人和市政府祝贺成怀瑜成为金石集团的领导人,我相信,金石集团在他的带领下,会创造更加灿烂的辉煌!”
成怀瑜满意的笑了,这就是今天他最想听到的话。他之所以花大价钱的目的诚然是答谢社会各界,提高公司的知名度,但更重要的确是就此让全世界都知道,金石房地产集团公司如今的所有者已经是他成怀瑜!
前一阵子,金石集团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之下换了领导者,原来的总经理成振飞忽然不知所踪,名下的所有财产也悉数都转到了儿子手中,而和成振飞早就嚷嚷着要结婚的未婚妻也另嫁他人,后来也不知下落……这些突然的变故,使得好事的人们议论纷纷,有着种种的猜测,更有甚者,还造谣生事说成怀瑜为了谋夺家产而将父亲害死……
而自古以来,官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就非比寻常,通常他们所说的话就代表一种权威,又称作是“官方发言”,成怀瑜这次特地的请他们来,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平息舆论,父亲的事儿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即使不能够立时扫清谣言,起码也可以起到遏制流言继续泛滥的效果。
接下来,又有其他领导和公司一些部门领导上台讲了话。成怀瑜要求他们把讲话环节设定的短一些,这样底下的听众就不会感到厌倦,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参加接下来的宴会。
不大一会儿,所有人的讲话都完毕了,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宴会,顾名思义就是要有酒有菜,这才是每次酒会的重中之重,成怀瑜特别从高档的西餐厅请来的大厨,连同“何家私房菜”的大厨一起,打造出了中西兼顾的精美菜肴。
宾客们自由的聊天、品菜、尝酒。
沈露白躲在一个角落里,准备吃点东西垫补垫补肚子,因为怕影响穿礼服的效果,中午就没敢多吃,此时已是饥肠辘辘,本来她是和小瑾在一起的,可是看着成若瑾端着酒杯,和那些衣着华丽,漂亮大方的太太小姐们热络的交谈着,她心中有着浓浓的失落感,她谁也不认识,也不擅于和人交际,跟他们更没有话题可聊,忽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自己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心里头也就释然了,但她宁愿一个人躲在这里,放松自己。
可成怀瑜却找到了她,不由分数,塞给她一杯红酒,拉起她就走。
沈露白猛然间被他握住手,心中一震,有些狼狈:“去哪儿呀?”
成怀瑜回头对她一笑,说:“我的女伴,请帮我一个忙。”
沈露白连忙调整脚步,尽量和那些优雅的女士一样,走得潇洒从容。
行至在刚才上台讲话的市领导面前,成怀瑜停下脚步,顺手的将沈露白的胳膊收进自己的臂弯中,举起手中的酒杯,客套恭敬的说:
“汪叔叔,李阿姨,谢谢你们今天赶过来,我和露儿敬你们一杯!”。
听他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沈露白也赶紧的将举杯举起,被莫名其妙的带来这里,不明白成怀瑜想让她帮什么忙,犹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汪叔叔和李阿姨也举起杯子,汪叔叔笑着说:“我可是你爷爷的老部下,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成怀瑜抿了一口酒,笑着说:“是呀,我小时候还老缠着汪叔叔玩,还有特别喜欢吃李阿姨做的驴打滚!”
李阿姨很富态,说话带点外地口音,用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看着成怀瑜,笑眯眯的说:“你现在是大忙人了,阿姨的家门也不登了,改天到阿姨这里来,阿姨做给你吃。”
成怀瑜放下酒杯,说:“一定的,怎么今天泉灵妹妹没来?”
李阿姨忙说:“亏你还惦记着她,这不,春节就没在家过,跟朋友一块去海南玩了,她要是在家,一定会来的,上回还跟我念叨着说要约你出去吃个饭呢。”
成怀瑜笑着说:“是嘛,那她回来我一定好好请她大吃一顿。”
自从见到沈露白开始,李阿姨的眼睛不知道在她身上打了多少个来回,她一直在等着成怀瑜的介绍,终于忍不住了,问着:“怀瑜,这位是哪家的千金呀?怎么没见过?”
成怀瑜看了一眼沈露白,把她的胳膊往自己的臂弯里紧了紧,避重而就轻的说:“她叫沈露白,是小瑾的干姐姐。”
李阿姨再次从头到脚的把她审视了一个遍,对着成怀瑜说:“沈小姐很漂亮呀,怀瑜,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阿姨怎么不知道。”
成怀瑜拍了拍沈露白的手,笑着说:“我们露儿眼光高,看不上我,我还在努力追求中。”
沈露白听到他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尴尬得要死,本来李阿姨那仿佛要将她烧出个洞来的锐利目光已经让她很不自在了,现在成怀瑜又说了这句话,简直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虽然没有抬头,但她已经觉察到李阿姨射向她的目光更加不友好,沈露白实在气不过,偷偷的捏了一下成怀瑜的胳膊。
“啊,好疼!”成怀瑜叫了出来。
沈露白怒瞪着他,哪有那么疼?自己只使出了一点点的力气,他也太夸张了。
这两人的场景在别人看来,无疑是打情骂俏。
李阿姨渐渐变了脸色,狠狠的看着沈露白,怪她捷足先登,将自己惦记了很久的乘龙快婿抢走,沈露白连忙躲在成怀瑜身侧,躲避她的目光,瞬间明白了李阿姨的对成怀瑜的心思,也明白了成怀瑜要她帮的忙是什么。
原来,自己是被成怀瑜给利用了,做了个挡箭牌。
李阿姨心中实在觉得不服气,便对着成怀瑜说:“你上回从美国帮泉灵带回来的那条手链真是挺好看的,她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戴在手上,我替她谢谢你啊。”
其实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再拿出来说,不过是气不过,想显示她女儿和成怀瑜关系有多亲密而已。
成怀瑜接过李阿姨的话说:“一根手链而已,别客气,在美国的时候偶然经过一家珠宝店,看见里面的手链各个造型别致,就买下来,送给原来大院里面一起玩的姐姐妹妹们。”
成怀瑜轻描淡写的就把她和李阿姨女儿的关系撇清了。
李阿姨没达到预期的目的,一时语塞,正好,这时候又有别的人过来跟他们夫妻敬酒,成怀瑜便拉着沈露白离开了。
沈露白把手臂从成怀瑜的臂弯中抽出来,笑着说:“这种拒绝人的方法倒是挺不错的呀。”
成怀瑜拿起个盘子,夹了些食物在里面,递给沈露白说:“饿了吧,快吃点,李阿姨总想把她女儿跟我凑成一对,老去我爷爷跟前吹风,不用这个方法她是不会死心的,不好意思,事先没告诉你。”
沈露白吃了一口东西,称赞着:“味道真不错,不愧是大酒店做出来的东西。”然后抬起头来看似真诚的对成怀瑜说:“很高兴我能帮到你。”
这时候,成若瑾也挽着霍承志过来,刚才他们一直在和熟人聊天,好不容易脱身了,连忙寻找成怀瑜和沈露白的身影。
“你们在这里呀?”成若瑾看到他们,连忙走过来。
终于看见自己熟识的面孔,沈露白很高兴。
“你怎么不坐到前面去?”成怀瑜问着霍承志。
霍承志飞速的扫了一眼沈露白,说:“我一个来凑热闹的,去前面坐干嘛。”
沈露白坦然的看着他,微笑着问候:“好久不见了。”
霍承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的了,眼神中透露中赞许的神色:“是呀,好久不见,今天你很漂亮!”
这是他们在那么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霍承志心中有淡淡的哀伤,诚然自从沈露白离开之后他再没有打探过她的消息,只是偶然的会从成若瑾口中套出个只言片语来,但是他从心眼里,一直很想念她,但是这种感情似乎已经不是爱情,慢慢的风化成了得不到的爱情的一个标本,存放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偶尔拿出来缅怀,哀悼。
其实,一进到酒会现场,他就捕捉到了沈露白的身影,她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待在成怀瑜身边,任他挎着胳膊,任他亲密的咬着耳朵。他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股奇特的气场,将他们的气息融合为一体,远远的看着他们站在一起,感觉很相配。
霍承志曾经陷入对沈露白的爱情中不能自拔,自然知道沈露白的魅力,他猜想,成怀瑜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她,但是作为一个从小长大的朋友,霍承志决定找个机会去提醒一下成怀瑜,沈露白心中有个放不下的男人。
看大家聊的吃的都差不多了,一个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主持人走上前台,宣布:金石集团酒会文艺表演正式开始。
这是本次酒会的最后一项内容,也是成怀瑜所有目的都达成后的助兴节目。
请来的表演嘉宾有通俗唱法的,也有民族唱法的,兼顾各年龄层的观众。
两个节目完成之后,主持人上场报幕:下面有请最近火遍大江南北的赵月明为大家演唱《白露》。
台下的观众席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比前面两个号称是“艺术家”的演员响亮的多,成若瑾更是惊喜得不能自己,通红的脸蛋上闪烁着期待兴奋的光彩。
从舞台的一侧,走上来一个俊朗帅气的年轻人,身着手工制成的衣服,针线紧密,洁白柔软的面料上纤尘不染,浑身散发着热情洋溢的青春气质,只是深邃的眼睛里却散发出的不同于年龄的忧郁,这也正是很多年轻女孩疯狂迷恋他的原因,相信如果这不是个比较正式的场合,很多女孩都已经起立尖叫了。他手指有些颤抖,捧着吉他,轻轻拨动琴弦,嘴角抽动了两下,眼睛微微泛红,深情专注的眼神定在台下的某一点,嗓音有些抖,但仍不减损他的魅力:“为大家献上一首为爱人所写的歌《白露》。”
作者有话要说:赵同学露个小脸,下章露大脸~~
亲们,说说你们的意见吧~~留言越来越少,伤心鸟~~面条泪~~
把最后一段修了~~
赵月明
沈露白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身背后直串到后脑勺上来,一时间,浑身冰冷,犹如坠进了积存着千年寒冰的冰窖里,面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细细的打着冷颤,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迅速蹿红的赵月明竟然就是赵晋鹏!为什么她都不知道?这么红的人,频频的出现在电视节目和娱乐新闻里,她竟然一次都没有看过?难道这是老天在故意戏耍她吗?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之下让她乍然遇上,让她措手不及、毫无防备,如果早知道他也会参加这个晚宴,无论如何她也是不会参加,只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赵晋鹏浓烈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她身上,这种剥皮刺骨的眼神像是凛冽的寒风,割破了沈露白的皮肤,割疼了她的心,尘封已久的苦痛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害怕这次不经意的又闯进赵晋鹏的视线里,会激起他更激烈的行为。
她明显的能感觉的,现在的赵晋鹏和上回见到的是不一样的,上次人看起来颓废乖张,现在看起来却是神采飞扬,看似是从旧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复杂难明,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危险气息,沈露白不知道他的内心起了多大的变化,现在乍然见到她,心中又存着怎样的想法,这些未知的东西更加重了她的恐惧感。
这次见面和上次的不期而遇,她的心境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她只是单独一个人,而这次,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多了更多的顾忌,她不想让他们知道那段被曾经的恋人拿住把柄狼狈退学的耻辱经历,那是她心里头最不能碰触的一个禁忌,那会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再无颜面可言。
沈露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手脚冰冷,身体激灵着,太阳|茓处“突突”的有一根神经一直跳着,像是有一手在往外揪着,尖锐的疼,带动着一侧脸颊也有些痉挛。不行,她必须逃开,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痛苦的煎熬!
于是她匆匆的身边的人道了一声:“我去洗手间”,便快步的离开了。
霍承志也已经认出了台上的赵月明就是沈露白亲口承认一直爱着的人,他不禁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成怀瑜,看他一无所知,正一脸淡然的专心的看着节目。
而台上的赵晋鹏,炽热的视线追随者沈露白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直到沈露白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将目光收回来,在成怀瑜、小瑾和霍承志几人身上打着转。
这次在这里,在这种场合下见到沈露白,对赵晋鹏来说,也是个意外。
那是一次在酒吧的时候,他郁郁寡欢,喝了很多酒,同学们撺掇他上去唱歌,他就摇摇晃晃的上台去,用吉他伴奏,清唱了那首在思念沈露白的不眠夜晚写出的一首歌《白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当时,正好有一个唱片公司的经理在,便问他愿不愿意成为一个歌手。赵晋鹏的人生早已经规划好,工作也早已经定下,他并不喜欢打乱他的规划,他回去考虑了很久,觉得自从沈露白的出现后,他的人生已经一次一次的被打乱了,再被打乱一次,他也不在乎了,而且如果能成为一个享受万众瞩目的明星,他或许还能和沈露白再次碰面,拥有了名誉与地位,或许还能够弥补以前的过失,挽回沈露白的心,考虑到这一点,赵晋鹏同意了,还根据沈露白名字的由来“露从今夜白”的下一句“月是故乡明”取了个艺名,叫做赵月明。
是的,他一直都忘不了沈露白,对她的爱意,在无情的逼走她后,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愈加的浓烈,她就像是一颗种子,长在了赵晋鹏的心中,生根发芽开花,汲取了他心中的养分,愈加的生长壮大,而他自己,却因为营养被抢去,而干枯、衰落。
赵晋鹏以前将爱情当做一件神圣得不能再神圣的东西,有严重感情洁癖的,从不肯轻易与人交往,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有真正爱的,真正动心的,才会去追求,才会成为他的女朋友,比如沈露白。但是经过了AV事件后,心目中一个完美形象的坍塌使他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觉得以前所坚守的东西都是一个玩笑,他开始变得放荡,对每个追求他的女孩来者不拒,只要他们自愿与他上床,他都同意,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花心种马。
那次在街上再次见到沈露白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么的欣喜,猛然间发觉自己对她强烈的爱意竟然将恨意鄙视消磨得已经所剩无几,而那越来越深的爱意竟比和她感情最浓烈时还又增了几分。
但当他看到沈露白嘴边的笑容时,他却气愤了,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了,为什么分开之后,只有他自己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想念她,而沈露白却还可以那么的快乐?那么面无表情的面对自己?这样太不公平!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终究又出口伤害了她。
被沈露白扇了一巴掌之后,他在路边坐了很久,他知道沈露白又回来过,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赵晋鹏重新燃起了希望。回到学校后,他恢复到以前的赵晋鹏,不再滥交,不再喝酒买醉。
他很后悔那时候在盛怒之下所做的错误的决定,这是这个错误的决定,亲手的将沈露白赶出了学校,赶离了他的身边,如果事情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会好好的考虑考虑之后再作打算,至少不会让自己在悔恨和思念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但是,他也始终不能忘怀沈露白做过AV汝优的事,那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碰就疼,他现在只是暂时的把那根刺封存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重重的上了锁,不让它冒出来而已。奇-书-网赵晋鹏心中暗暗起誓,如果能够再次见到沈露白,如果能够重拾旧爱,那么他愿意选择遗忘,永远的将那根刺封存起来。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对沈露白的爱,竟然深到愿意忘掉沈露白做过AV汝优的事,这种认知也令他自己吓了一大跳,自从认识沈露白之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是从沈露白开始的,而沈露白倒像是老天刻意生出来,给他当克星的,碰到了沈露白,他所有的原则都被打破了。
今天来到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沈露白,她在人群之中,总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即使有再多不想干的人扰乱他的视线,他还是能够很快的就发现她。经过精心的打扮之后,她更加的漂亮,更加的夺人眼球,犹如一颗散发着迷人光泽的珍珠,耀眼、明亮,她在金石集团总经理的臂弯里,笑靥盈盈,眉梢眼角之中透露出对身边男人的爱慕之意。
赵晋鹏心中像是被打翻了的调料瓶,酸涩苦辣,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发疯的嫉妒着,他后悔,他不甘心!
为什么她在别人的臂弯里笑的这么开心?不,这不对,她是属于他的!她也只能是属于她的!她的美丽只能为她绽放,她的笑容只能因他而甜蜜!
赵晋鹏冷冷的笑着,下定决心,不管是用多么卑劣下作的手段,都要让沈露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哦啦啦~~~
赵同学闪亮再次登场,欧也~~
三个男人一台戏
成若瑾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瞪大眼睛,双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赵月明。
身旁的霍承志推了她一下,成若瑾不耐烦的用手肘顶回去,不理他那茬。
霍承志心中忽地一酸,不顾前后左右都有人在,猛的伸出双手,把小瑾的头扭了过来。
“你干嘛呀?”成若瑾脖子一疼,怒瞪着眼睛,恼火的小声质问他。
霍承志掩饰着心中的酸意,嬉皮笑脸的说:“看你俩眼睛跟狼似的放着绿光,小姑娘,情窦初开了?”
成若瑾被他说中心事,有些懊恼,说:“你以为我是你呀,看见个美女就跟饿狼似的,我这叫崇拜,懂不?”
霍承志“切”了一声,不屑的说:“他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吗?有什么好崇拜的,你们小姑娘家的,就是肤浅!”
成若瑾更加不高兴了,自己被定义为肤浅的小姑娘也就算了,但自己崇拜的偶像被他贬得一文不值,比骂自己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她忍不住的反唇相讥说:“你才是小白脸呢,还是到处留情的小白脸!”
霍承志捂住胸口,半真半假的说:“得得得,就为了这个一个唱歌的,你就对你霍大哥这样,我可太伤心了。”
其实话一出口,成若瑾就后悔了,也觉得对霍承志这样说话太过分了,连忙说:“好了,对不起嘛,是我错了,但是你也不应该那么说他呀,你又不了解他。”
不了解是不了解,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个不愉快的一面之缘吧,那天他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值得尊重的,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时候的赵月明看起来一脸窝囊丧气样,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明星了。
就是因为心里装着这个人,沈露白才一再的拒绝自己,今天居然堂而皇之的来到了酒会之上,怎么不让人觉得可气。更让人觉得郁闷的是,小瑾对他居然也是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愈加的讨厌赵月明。
一曲终了,赵月明鞠躬下台,坐到沈露白刚才坐过的位置上,跟成怀瑜搭讪起来:
“成总经理,您好,我是赵月明,谢谢您今天邀请我来为贵公司的酒会演出。”
成怀瑜客套的笑笑,说:“哪里,赵先生是时下歌坛新贵,我们公司能请到你也是我们的荣幸。”
成若瑾就坐在旁边,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坐到了身边,兴奋得无法自持,忙不迭的说:“赵月明,我是你的粉丝,这次就是我让哥哥请你来的。”
赵晋鹏一转过头就看到一脸兴奋的成若瑾和她旁边满是敌意的霍承志。他忽略掉敌意的目光,对着成若瑾露出一个最迷人的笑容,眨了眨眼睛,温和的说:“谢谢你,漂亮的小姑娘。”自从做了歌手之后,公司在给他做专业培训的同时,形体、语言、表情甚至是微笑,都有专人来指导,他知道自己怎么样的微笑是最能迷惑人的。
果然,成若瑾心间狂跳,眼波流动,溢满着兴奋与激动,晶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说:“今天见到你真人,比在电视上还帅,能帮我签个名吗?”
赵晋鹏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看,转过头来,保持着笑容,说:“当然可以”。
他接过成若瑾递过来的手帕,在上面“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说:“我把电话也留给你,我才刚出道不久,很需要像你这样的粉丝帮忙。”
“哇,太好了!”成若瑾受宠若惊,没有想到自己的偶像这么的好相处,连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写给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什么时间都行,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赵晋鹏把成若瑾的电话小心收好,珍而重之的放进上衣口袋里,邪魅挑衅又不屑的看了一眼霍承志,转向成怀瑜,说:“成总,再见!”
成怀瑜对他微微的点下头。
赵晋鹏最后将目光停在成若瑾脸上,说:“很高兴今天认识你,我先走了。”
成若瑾犹自沉浸在兴奋之中,听到赵晋鹏说要走,颇有些不舍,连忙说:“那你慢走,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赵月明冲她眨了眨眼睛,说:“一定会的。”说着,离开了座位,朝着后面走去。
霍承志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见他直奔身影没入去洗手间的转弯处,连忙站起身来,也往那边走去。
赵晋鹏来到女洗手间门口,先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见动静,便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吱啦”一声开了,沈露白惊惧的脸暴露在他的前面。
“我有那么恐怖吗?”赵晋鹏原本想好,再见到沈露白时,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微笑,感受到自己的和善,但是在看到沈露白吃惊又害怕的表情时,Qī.shū.ωǎng.心头仿佛挨了一闷棍,酸酸疼疼的,怎么样也挤不出一个笑容。
“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沈露白底下眼睑,淡淡的回答。她在慢慢的平复刚才被吓得几乎跳脱出来的心。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吗?”赵晋鹏定定的望着她说。
确实很奇怪,一个在女厕所门里,一个在门外,隔着一条门槛,一男一女在谈话。
沈露白连忙跨出来,稳了稳心神,鼓了鼓勇气,猛然间抬起头来,无所畏惧的看着赵晋鹏说: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她犹如被架在油锅上,只想赶紧的离开。
“我……”赵晋鹏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后面有人说道:“你居然跟踪她到这里!”
来人是霍承志,他猜到赵晋鹏一定是来找沈露白了,便也跟了过来。
沈露白连忙往霍承志那边凑了凑,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惹恼了赵晋鹏,他看也不看霍承志,只定定的望着沈露白,面容有些抽搐,大吼一声:“这里没你的事!”
霍承志哈哈一笑,说:“什么叫没我的事?你不知道我是沈露白的朋友吗?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巴巴的跑到女洗手间来找她?”
赵晋鹏当然认得他,心中恼火,想着,如果上次不是他跑出来搅局,或许现在他和沈露白已经和好了,现在他又跑过来管闲事,不由得更加恼怒,一点面子都不留的说:“哪凉快你给我哪儿呆着去!别把自己当根葱,我跟沈露白是什么关系,你管不着!”
霍承志不怒反笑,一把搂过沈露白,不屑的看着赵晋鹏。他追过来的本意只是好奇,想看看赵晋鹏想要干什么,可是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心生妒忌,对比着赵晋鹏,他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会比他强很多,可是沈露白怎么就心里只有这个人渣,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呢?这么越想越不忿,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就拱得自己火起,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在这两人之间,自己绝对是多余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但看到被自己搂住的沈露白并没有挣扎,心中忽然欣慰许多,底气也足了,挑衅着说道:“怎么就管不着?”
赵晋鹏看着霍承志把沈露白搂在怀里,怒火腾的一下就窜到了后脑勺上,他拉住沈露白的胳膊,使了力气,猛的一下就把沈露白拽到自己怀里,亦不畏惧的瞪着霍承志。
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之中弥散开来。
沈露白的额头猝不及防的猛的撞在了赵晋鹏坚硬的胸膛上,一时间,头晕晕的,眼前都是金花,鼻头酸疼,眼泪险些掉落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
沈露白心中一喜,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缩紧的心稍稍舒展开来,赵晋鹏和霍承志同时看过去,只见成怀瑜满脸不悦,大踏步的朝这边走来。
走得近了,他用凌厉的眼神冷眼看着赵晋鹏,又扫了一眼霍承志,径自的从赵晋鹏怀中搂过沈露白,揉揉她的额头,眼神立时变得柔和,轻声的问:“没事吧。”
沈露白睁开眼睛,看他脸上满是关切,连忙说:“没事,稍微有点晕。”接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走到赵晋鹏身边,说:“你走吧,我和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未等赵晋鹏说什么,又转向霍承志:“谢谢你帮我,但是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霍承志眼神黯淡下来,苦笑一声,低声说:“是我多管闲事,今天对不起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赵晋鹏还站在原地不动,嘴角不住的颤抖着,沈露白又说:“你走吧,我们已经是陌路人,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了。”
说完,沈露白抬步就往出走。
成怀瑜目光深邃,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赵晋鹏,跟上了沈露白。
赵晋鹏痛苦的揉了揉头发,面目有些扭曲狰狞,冲着沈露白的背影大喊一声:“沈露白,我爱你,我错了,以前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给我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沈露白听到这话,背后一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脚步,成怀瑜赶上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等到了远离赵晋鹏的地方,沈露白肩膀一松,从成怀瑜的胳膊下溜出来。
成怀瑜说:“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沈露白摇摇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哦~~~
三个男人凑齐了,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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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沈露白一直沉默不已,赵晋鹏的突然出现所带给她的震惊感令她到现在都难以接受,她眉头紧锁,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她不能预测赵晋鹏还会在她的人生中扮演样的角色,还会带给她怎样的痛苦和心理折磨。
对沈露白来说,那种噩梦转换为现实的恐怖经历,只一次,就可以将她打击得跌入泥沼之中,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爬得出来。
成怀瑜一直偷眼看着沈露白,看她的面色苍白,没一点精神,恹恹的靠在后座上,像是被谁抽干了力气一样,让人很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的怜惜着,密密的保护起来。
成怀瑜知道,她忽然变成这样,都是因着那个明星赵月明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赵月明一定曾经在沈露白的生命中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带给过她极大的伤害,而赵月明最后喊出的那句话听起来意味深长。
成若瑾没有察觉到沈露白的异样,犹自沉浸在兴奋之中,不停絮絮的讲述着赵月明的事。
“你们知道吗?赵月明他可是又帅又有才,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很痴情的人哦,据说他的那首《白露》就是唱给他爱的人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孩离开了他,让他特别伤心,每晚思念她,所以才写了这首歌,希望能挽回她的心。”成若瑾自说自话,忽然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露儿姐,好巧哦,《白露》正好是你名字倒过来。”
沈露白心头猛的一震,泛起浓浓的不解,赵晋鹏,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初不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嘛?不是你逼我退学的嘛?现在写首歌出来做什么?刚才又对我喊出那句话干什么?
成怀瑜从成若瑾的话中听出些端倪,又看看沈露白那张愈加苍白的脸,便将她和赵月明的关系猜了个大概。
“露儿姐,你觉得赵月明是不是特别帅呀?我觉得他太帅了!他就是我的偶像!”成若瑾双眼发亮,急于的想和别人分享她的激动之情。
“小瑾”,成怀瑜的声音很严厉,说:“露儿她不舒服,你别烦她了!”
成若瑾转过头来,细细的打量着沈露白,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将手覆上她的额头,“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因为那里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没有一丝热度。
“我没事的”沈露白轻轻推开成若瑾的手。
“你额头怎么这么凉呀?”成若瑾又去摸沈露白的手,同样的冰凉。
成若瑾转向哥哥,问着:“是不是暖气开的不够?”
“已经开到最大了”,成怀瑜把大衣递给成若瑾:“帮她盖上。”
成若瑾接过衣服,给沈露白盖在身上。
向来都是她照顾别人的,沈露白还不习惯这么贴心的照顾,忙要推开说:“我没事,不冷,真的没事。”
成若瑾按住她的手,说:“你先休息一下吧。”
沈露白点点头,闭上眼睛,她确实很累,很困倦,赵月明的猛然出现让她身心疲惫。
成若瑾靠在她肩膀上,心中的兴奋之感还是难以平复,急需要有人听她倾诉心事,说:“露儿姐,你今晚还跟我一起睡吧,晚上搂着你睡觉好舒服!”
听到这话,沈露白大为窘迫,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暂时缓解了赵月明带给她的郁闷,心中泛起一种微妙的情绪,连忙偷眼瞧着前面的成怀瑜,见他正专心的开车,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才转过头来跟成若瑾说:“我明天有点事,今晚得回去住。”
成若瑾撅了撅嘴,不乐意的说:“那好吧。”
前面的成怀瑜轻摸了一下鼻子,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到了家门口,成怀瑜让小瑾下车:“你先回去,我去送她。”
小瑾听话的挥挥手,回家去了。
沈露白忙要下车:“太晚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麻烦。”
成怀瑜走到后座,牵着她冰凉的小手,把她拉到副驾驶座,按她坐下。
“露儿,听话。”成怀瑜淡淡的说。
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是咒语一般,让沈露白瞬间老实了,顺从而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股暖意冲胸口涌动出来,流到了四肢,身上暖暖和和的,很舒服。
记忆中似乎只有父亲这样说过她,每当她调皮捣蛋的时候,父亲从不打她,甚至一句重话也不说,只是故意板起脸来,严肃的对她说:“露儿,你要听话。”
每每听到这句,她就老实了,乖乖的躲到墙角里却反省自己的错误。父亲去世后,就像高山忽然的崩塌了,没有了依靠,沈露白一夜长大,成了家里最坚固的顶梁柱,学会了怎样去照顾妈妈,学会怎么去讨价还价,学会怎样去打工赚钱……已经没有人会再跟她说这句话了。
再次听到这句话,胜过了千言万语。
成怀瑜发动了车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首《白露》是唱给你的歌吧?”
沈露白没想到他会突然的问出这句话,瞬间愣了一下,紧接着坚定的说:“不是!”
她下意识的否定了,其实她和赵晋鹏原来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只要稍作调查就能知道,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也许,她想隐瞒的并不是她和赵晋鹏曾经的恋人关系,而是造成她和赵晋鹏分手的原因。
成怀瑜是除了赵晋鹏之外唯一知道她过去,并且一同和她经历过的人,按说,在成怀瑜面前,她是不需要隐瞒,但她就是打从心眼里不想让他知道,因为那是她妄想到幸福的惨重代价,她自己都在心里头嘲笑自己,更加不会对别人坦白。
车内的温度渐渐的升高了,沈露白看到成怀瑜额头上细细的冒出些汗来,忙说:“把空调关小点吧,我好多了。”
成怀瑜目视前方,伸出一只手,又将大衣给她盖上,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沈露白望着他,尝试着揣测他的悲喜,终究无法看穿,于是她只好放弃了,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在似醒非醒间,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到了目的地,沈露白也醒了,她将大衣留在座椅上,走下车来,礼貌的微微欠身,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成怀瑜也走出来,手上搭着大衣,轻轻的披在沈露白身上,说:“早点休息吧,有事打我电话。”
沈露白点点头,正要往前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说:“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说完,快步跑回家中,从包里掏出那张磨得毛了边的银行卡,气喘吁吁的跑到成怀瑜面前:“这张卡里的钱我没用到,还给你。”
既然成怀瑜已经提过以前的事了,沈露白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等不及的把珍藏了许久的这张卡还给他。
成怀瑜捏着卡,在手里转了几个圈,面无表情,定定的望着她说:“好的,我收回来。”
沈露白原想着他可能会推辞,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接受了,她放心的笑着说:“谢谢!”
成怀瑜深深的凝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嘴角轻轻扯动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停了好一会,才丢了一句:“晚安”,转身跨进车里,快速的开走了。
沈露白看着银灰色的车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嘴角拉扯出一丝笑容,自言自语的说着:“他收下了,真好!”
冷风侵袭,她拉紧衣角,衣服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沈露白跑起来,在冷风把他的味道全部吹散之前,她要回到家里。
开门进屋,沈露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
想到赵晋鹏的事,她就心乱如麻,这个世界为什么会那么小?那个本来以为已经没有瓜葛的人,为什么一而再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一次的不期而遇时,沈露白并没有感到害怕,有的只是一种悲哀,一种无视和一种怜悯,但是这次,她嗅到了赵晋鹏身上那浓浓的危险气息,她心里头忐忑不安,始终无法平静,她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真的只是像他所说的,让自己回到他身边吗?如果不答应他,他会怎么做呢?还要故技重施的威胁自己么?以后都要这样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吗?沈露白这么想着,身上打起了冷颤,刚才成怀瑜车里积攒下来的温度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其实屋里的暖气烧得很足,温度计上显示是24度,但是沈露白还是觉得冷,她把大衣盖在身上,瞬间,温暖了许多。纯羊毛的质料,摸上去微微的有些扎手,沈露白将袖口贴在脸上,感受着衣服上残余的温度,心头好过了许多。
远处传来鞭炮声响,沈露白走到窗边,还能看到璀璨的火光,象征着平安、希望,万家灯火,处处都有光亮,再抬头看,皎洁的月亮像是块洁白剔透的玉,终年挂在天上,带给人安详、平和。
时时处处充满了光明,沈露白想着,人总要活下去,不管赵晋鹏使出什么手段也好,她都要坚强起来,为了自己,更为了她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O(∩_∩)O偶想要花,乃给不给?
你们很相配
其实今天沈露白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不想去成若瑾家住而找出的一个托词而已。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十点多了,随便吃了点早饭,沈露白就出门,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经过音像区的时候,看见墙上贴着赵晋鹏的大幅海报,推荐架和热销区上摆的都是他的专辑。沈露白匆忙离开,猛然惊觉,就连超市里面放的音乐都是他那首《白露》。
沈露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没见到赵晋鹏时,即使他那么红,好像都被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有关于他的信息都被自动的屏蔽掉,等再次见面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像是那恼人的凉风,有个小缝就能钻进来,时时侵扰着她的生活。
沈露白叹了口气,索性连东西都不买了,直接的回家去。
随时打开电视机,正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主人公正是赵晋鹏,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跟主持人倾诉着什么,沈露白连忙转台,但那句话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因为一件事,和她分手了,但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仍然不能忘掉她,我希望她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的爱她,弥补以前的过失……”
沈露白立时火气,满腹的怒气无处宣泄,愤愤的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
与此同时,成怀瑜和成若瑾也正在看这个节目。
成怀瑜最近正在收集赵晋鹏的信息,这类谈话性质的节目,他当然不会错过,虽然有些话未必是真心的,但也能听出个蛛丝马迹。
而成若瑾则是赵月明的超级粉丝,偶像的节目,她当然更不会错过。
“哇,赵月明他太深情了,我真羡慕那个女生!”成若瑾不眨眼睛的盯着屏幕,赵晋鹏的一颦一笑都令她着迷,他的深情更是他的致命魅力。
成怀瑜听到这话吗,皱了下眉头,看着小瑾,严肃的说:“不要迷上他,有些人实际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完美。更不要试图去接近他。”
成若瑾纳闷,终于舍得把脸移开,说:“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完美的人物,我觉得他内心和外表一致,为什么不让我接近?”
成怀瑜说:“他很不简单,可能会是个危险人物,接近他对你有害无益!”
成若瑾撅撅嘴,心里不服气,也没说什么,觉得一定是哥哥对娱乐圈里的人有偏见,打定主意这次不理会哥哥说的话。
这时候,电话响了,成怀瑜看看手机屏幕,起身走上楼去,到了书房里,才接通电话。
是秘书小张,对他着:“总经理,跟您报告下冯春姿的情况!”
“嗯。”成怀瑜皱了下眉头说。
“她每天都呆在家里,盖起被子缩在床上,哪儿也不去,只有晚上的时候,她妈才强拉着带她出去遛遛,每次都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里三层外三层,整个头和脸都抱起来,跟木乃伊似的,在路上看见人也赶紧就躲,唯恐别人认出她。”
成怀瑜满意的点着头,冷笑着说:“活该!继续派人监视她,有动静随时跟我报告!”
放下电话,成怀瑜的心情好了起来。
无意中摸到了口袋中有个硬硬的物体,顺手把它拿出来,正是沈露白昨天还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那张卡的边角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磨损的痕迹,想是有人经常的随身带着。成怀瑜微笑着,轻柔的抚摸着,像是在触摸着柔软细腻的皮肤。
这个卡的归还,代表着一个终结,一个他和沈露白过去的一个终结。
沈露白曾经跟他说过,再见面的时候要将彼此当做陌生人,他照做了,现在将她和他过去唯一的一点联系也切断,那么就代表着,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他当时的冲动和沈露白当时的无奈,造就了东京那件荒唐的事儿,但他并不后悔,离开东京后,他曾经无数次的梦见这个羞怯勇敢的女孩,不可否认,他最终能回国来,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他心中总隐隐的有个希望,能再次见到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幸好,他遇见了,他终于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
佛说,前生修炼千年才能换来今生的一个回眸,那么他和沈露白不知已经修炼了几百万年,才能修出这段缘分,成怀瑜觉得,这是天意,更是人心。
再次见到沈露白时,他讶异和惊喜得不能相信,直到杯子掉落在地上,有水珠儿见落在腿上,那种冰凉的感觉才让他相信这确实不是一场梦。但他同时看到的,是沈露白的仓皇失措,甚至是恐惧,这时候,他明白,那段过去带给沈露白的,跟自己是截然不同,她却宁愿去忘记,自己的出现,带给她的,竟只有害怕。
于是,他按照沈露白当初所说的:再见就是陌生人,假装不认识她,当他看到沈露白的困惑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时,他知道自己伪装得很成功。
而且,那个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暂时的把沈露白放到一边,但是每晚,他会悄悄的跟在她后面,暗中保护他,也正是这样,才从那个意图施暴的人手里救出了她,这每晚的保护,一直持续到沈露白搬了新家,成怀瑜确定她晚上不会有危险,才结束。
而后,成怀瑜又借着妹妹和沈露白的特殊关系,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让沈露白不再对他有防范,开始对他敞开心扉。
霍承志虽然是成怀瑜的好朋友,在他不在国内的时候,代替自己,照顾着遭受丧母之痛的妹妹,他本来可以劝说沈露白试着去了解霍承志,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他没有,爱情是自私的,他鼓动沈露白早些的拒绝霍承志,让他彻底的死心。
他成功了,沈露白原本就对霍承志没有爱情,听了他的话,更加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霍承志这场尚未开始的爱情就结束了,当他在饭馆里买醉,成怀瑜去安慰他时,心中并不好受。
成怀瑜将卡放在抽屉里,走出房间,经过客厅时,看见成若瑾换了一个台,仍然是赵月明的节目,不仅又说道:“小瑾,记住哥哥的话。”
成若瑾看得正兴起,也不转头,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了。”
成怀瑜看着她,心里有些担心。
穿了大衣出门来,发动车子,直奔“何家私房菜”而去。
昨天,在酒会上和霍承志约好了,今天在这里见面。
在门口,便看到了霍承志的车子,想来他早就到了。
服务员把他带到包间,霍承志已经点好了菜,见到他来,连忙笑呵呵的说:“前几天有人给咱们带过来一瓶好酒,咱哥们今天一块尝尝。”
成怀瑜脱掉大衣,笑说:“能被你霍少称为好酒的,一定是极品了。”
霍承志慢腾腾的掏出一个竹筒来,神神秘秘的说:“就是这个!”
“哦”成怀瑜好奇的结果,打开竹筒的盖子,一个清新的酒气扑鼻而来,悠远醇香,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酒?”成怀瑜问着。
霍承志说:“咱们那个朋友,就是那个大壮,不是在四川山区出资盖了一所希望小学嘛,完工典礼的时候,他亲自去了,学校的校长就送了几筒他们当地酿的酒,他拿回来一喝,还真不错,就送给一筒给咱哥俩尝尝。”
成怀瑜给两人满上,碰了杯,一口下去,绵绵软软,不辣嗓子,微微的有些甜意,过了一会儿便又清香返上来,鼻子里口腔里满满都是混合着竹叶香的清淡香气。
“怎么样?”霍承志询问着成怀瑜。
成怀瑜放下酒杯,称赞道:“真的不错!这么好的酒怎么市面上没有卖的?”
霍承志说:“听大壮说,这种酒必须要用当地的山泉水每年三、四月份的酿制,而山泉水的水量并不多,还必须要用当地的竹筒来装,一是产量少,二是限制条件多,根本没法上市,当地村民都是自己酿自己喝的。”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霍承志试探性的问着他:“我怎么觉着你和沈露白的关系不一般呢?”
“哦?”成怀瑜说:“有什么不一般的?”
霍承志沉默了一下,眼神忧郁,说:“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整体,没有别人Сhā进去的空间,简单点来说,你们俩个很相配。”
成怀瑜心花怒放,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晃晃酒杯,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是同意还是反对呢?”
霍承志苦笑,却故作轻松的说:我有什么资格反对?她是个好女孩,如果她喜欢你,我倒是希望你们在一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成怀瑜心内升起一丝的愧疚,他端起酒杯,杯沿碰在了霍承志杯子下部,说:“我敬你。”
霍承志一口喝下,说:“你要小心赵月明”,接着,将上次遇到赵月明的事详详细细的跟成怀瑜说了一遍,然后说:“说不定沈露白的心思还在他身上,你要是喜欢她,可得加把劲喽,兄弟!”
成怀瑜听后一阵的沉默,然后笑笑,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个灰常重要的伏笔,亲们看出来没~~~
矛盾
日子平静了好多天,工作上,生活上,都没有大事情发生。
而以前恨不得一天给沈露白打两三个电话的成若瑾,也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沈露白觉得很反常,上次特别打电话给她,她只匆忙的说在参加节目就挂断了。
人们仿佛都销声匿迹了。
这一天,沈露白突然接到了成若瑾的电话。她很兴奋的告诉沈露白,赵月明的助理找到她,希望她能当赵月明后援会的会长,她答应了,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跟沈露白说这件事。
沈露白听后,心中一紧,担忧万分,立刻跟她约在晚上见面。成若瑾正需要听众来倾诉驿动不已的心情,连忙答应了。
他们约在了一个离两人距离差不多的中心地带见面。
沈露白不希望见到成怀瑜,而成若瑾说晚上还有赵月明参加的晚会,不能太晚回去,所以就选了怎么个折中的地方。
远远的,沈露白就看到成若瑾坐在那里,眼神定在一点,呆呆的看着,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又捂起嘴来偷笑,明显的和以前她一样了。
成若瑾想得出神,以至于沈露白都坐下了,她还没有发现。
“小瑾。”沈露白出声叫着她。
成若瑾这才惊醒过来,目光还是有些呆滞,抬头看着沈露白。
沈露白发现,成若瑾原本纯净无波的眼睛里,竟平添了几许情窦初开的媚色,这是怎么了,有了意中人么?想及此,沈露白打趣她:“刚才在想谁呢?想得这么入神。”
成若瑾面上一红,心思被看破吗,不好意思的嘟着嘴,说:“哪儿有呀?”
沈露白笑笑,毕竟比她年长几岁,成若瑾这点小女儿家的心思已经了然于胸,只是不知道,谁这么荣幸,成为成大小姐的倾慕对象。
这时候,一个帅帅的男服务生走过来,帮他们点菜,成若瑾瞄着服务生,抢着点菜,点好了后,服务生走了,成若瑾凑过来,指着他的背影说:“你看,他的眼睛长得像不像赵月明?”
赵月明?沈露白摇摇头,说:“不像呀。”
成若瑾撅了下嘴,对她的答案表示不满:“明明就很像嘛,形状很像,就是没有赵月明的眼睛好看。”
邻座坐着两个女生,说话很大声,似乎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唧唧喳喳的讨论了一会儿班级里的八卦,其中一个女生掏出手机来,让另一个女生看她手机里面的照片。
“赵月明简直太帅了!”女生赞叹着。
成若瑾听到这句话,立刻眉开眼笑,竖起耳朵偷听着他们谈话。
“是呀,简直就是王子!太完美了,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另一个女生说。
成若瑾的笑意更重,与有荣焉,比听到别人夸奖自己还要高兴。
“可是,我听人家说,他那个人好像特别的挑剔,还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听说很不好相处。”一个女生说。
成若瑾立刻笑意全无,脸子拉下来,恼怒的看着他们俩。
那两个女生浑然不觉他们已被别人怒视了,继续谈论着。
“这些都是瞎说的,我倒是听说他这人特别有礼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呢。”另一个女生说。
成若瑾的脸立刻又堆满了笑容。
这一切都被沈露白看在眼里。心头一惊,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这将会是怎么的纠葛呀!一时间,她的心乱如麻。
那两个女生终于不再谈论赵月明了,成若瑾的视线也回到了沈露白身上。
“对了,我电话里头跟你说的当赵月明后援会会长的事你千万别跟我哥哥说,不知道怎么的,他很反对我和赵月明接触。”成若瑾说。
沈露白沉默了一下,正襟危坐,面目严肃的说:“我找你出来,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成若瑾笑着,满心希望能得到沈露白的支持。
“你哥哥他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没有缘由的去阻止你做什么事的,对吧?”沈露白说。
成若瑾点点头,很为她的哥哥而自豪,说:“是呀,我哥哥做什么事都是深思熟虑的,所以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儿,而且他对我的要求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顺。”
沈露白接着说:“所以,你哥哥反对你和赵月明接触,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听他的吧,他是为你好!”
成若瑾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本来以为沈露白会支持她的,没想到连她也阻止自己,忽然觉得心里很烦躁,连带着觉得沈露白也不可爱起来,她口气不好的说:“怎么连你也这样?赵月明招你们惹你们了?”
沈露白见成若瑾有些恼了,连忙说:“他当然没招惹我们,只是娱乐圈的人都很复杂,你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还是不要跟他们接触为好。”
沈露白当然知道自己的理由十分牵强,但是她没法跟小瑾说出实情,只能找出这么个理由。
成若瑾听后更加的不满,说:“不要把娱乐圈里的人都一竿子打死好不好,人家赵月明可是不一样的,一流大学毕业,家世背景都不错,我相信他的人品也不错,人品不好的人根本唱不出来像《白露》那样深情的歌!”
沈露白无奈,只得说:“你不是一向都听我和你哥哥的吗?这回就听我们的好不好?”
成若瑾真真的恼了,说:“跟谁来往,是我的私事,也是我的权利和自由,请你们不要干涉!”
这是沈露白第一次听到成若瑾对她说这样不客气的话,心头一阵的难过,但更多的是担忧。她竟然会为了维护赵月明而对她这个干姐姐这样。可见小瑾已经被他迷恋住了。
不知道赵晋鹏究竟相对成若瑾做什么,沈露白才不会相信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当后援会会长。她尝试着还要开口去劝说小瑾,不料小瑾却先开口了:“如果你还是想劝我不要和赵月明往来就别费力气了,你们纯粹对他有偏见!你们的话,不听也罢。”
说完,成若瑾头也不回的走了。
姐妹俩的聚会不欢而散。
该怎么办呢?沈露白支着头,苦苦的思考着劝阻小瑾的方法。
想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头绪,迫不得已,只能去和成怀瑜商量了,他们应该能结成同盟军的。
最近成怀瑜公司正在做一个政府的招标,非常的重要,而且机密,只有核心成员的三两个人知道,好多的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所以这么晚了,他还在公司里,接到沈露白打来的电话,便让她直接过来公司这边。
沈露白打了车到了他的公司,前台已经下班,保安将她领上去。
成怀瑜正在会议室里和两三个人忙乎着,看见了,沈露白,立刻和旁边的人交代一声,领着她,去了办公室。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刚一进办公室,沈露白就忙不迭的说。
成怀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笑了下,说:“好”,然后将沈露白让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给她。
“那个赵晋鹏……哦,就是那个明星赵月明,我以前认识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后来分手了。”仿佛是多么难以启齿的话,沈露白说得很艰难。若不是迫不得已,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成怀瑜定定的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小瑾她……好像喜欢上赵月明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她?我刚才找她聊过了,她根本不听我的,我也没法说明赵月明以前跟我的关系。”沈露白把杯子捧在手里,说着。
成怀瑜故意的说:“这也没什么嘛,不就是曾经的恋人嘛,如果小瑾喜欢,就由她去吧。”
沈露白讶异了,小瑾不是说她哥哥反对她和赵晋鹏来往么?怎么现在不反对了?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她喝了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赵晋鹏他……不适合跟小瑾在一起。”
成怀瑜似不为所动,说:“合不合适只有小瑾自己才有发言权吧,我们都是局外人,不能够去左右她的感情。”
他顿了一下,看着沈露白低垂的眼睛,说:“难道是……你还爱着赵月明?”
这句话吓到了沈露白,她猛的抬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那是为什么?”成怀瑜靠近了她,咄咄逼人的问着。
沈露白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忙喝了口水掩饰着自己的惊慌,稳了稳心神,说:“因为我和他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他并不是和表面上看到的一样,那么完美无缺,我不希望单纯的小瑾受到什么伤害。”
“什么不愉快的事儿?”成怀瑜不肯放过她,继续追问。
沈露白被逼得急了,窘迫不已,“噌”的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就是很不愉快的事儿,我这都是为了小瑾好,真的,请你相信我!”
成怀瑜微点了下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说:“我送你回去。”
沈露白连忙说:“不用了,你忙,希望你好好的劝劝小瑾。”说完便跑了出去。
一会儿,成怀瑜透过窗子,看到了路灯下沈露白小小而单薄的身体,后面跟着拉长的影子,跟路灯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孤独而落寞。
沈露白,赵晋鹏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成怀瑜看了好久,直到那个身影没入黑暗中。
他心中忽然一阵的慌乱,赶忙抓起车钥匙,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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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表白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尤其是一早一晚间,凉风习习,能吹透人的衣衫,侵入身骨。
沈露白走得很慢,小小的身子佝偻着,两个胳膊紧紧的抱在一起,把自己团成一个小球,隔离于世界之外,形成一个小小的自我空间。
成怀瑜开着车,缓慢的跟在她后面。
走入了一片没有路灯的地方,沈露白的胳膊抬起来,小脸埋在双手中,身体微微抽动,成怀瑜心头一紧,但很快的,来到光亮处,她的胳膊又放下了,恢复到刚才的状态。
成怀瑜忍耐不住了,踩了油门,冲到她前面,停下车。
沈露白吃了一惊,一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
那颗泪珠就像是一根小小的针,刺进了成怀瑜心里,让他心头猛的一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少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沈露白,为什么你不肯信任我,对我敞开心扉?
成怀瑜当然派人去查过,可是只查到沈露白和赵晋鹏曾经很好很幸福而忽然间就分手退学了,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
她到底和赵月明发生过什么?就像是一个谜团,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而作为当事人的沈露白,不管成怀瑜怎么使出什么方法,也没能从她嘴里得到只言片语。
而成怀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留给沈露白的伤痕太深了,就像是一个心中的一个疙瘩,纠结于心底,形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成怀瑜猛的开门下车,快步走到沈露白跟前,一下子将沈露白紧紧的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喃喃的问着:“为什么你还是不肯信任我?”
沈露白被吓了一大跳,片刻的失神之后,脑子恢复了清醒,支起胳膊,想要推开成怀瑜。
但是成怀瑜抱得很紧,就像是一块异性的磁石,紧紧的吸附在沈露白身上,像是要把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中。
“你放开我呀。”沈露白急了。成怀瑜身上的热气正透过衣服一点点的传到她身上,她宁愿在寒风中行走,也不想贪恋这一点温度,因为在冷风中,她能时刻的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在这温暖中,她会迷失自己。
成怀瑜丝毫不理会她的话,反而越抱越紧,沈露白被闷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的喘气。
成怀瑜这才迫不得已的放开她,皱着眉头,定定的望着她。
沈露白使劲的吸了几口空气,气息终于顺畅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露白强装镇定的问着。
成怀瑜的目光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那种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沈露白很害怕,将头低下,不敢看他。
成怀瑜没有回答,又定定的望了她半饷,眉头皱起,眼睛中有着一丝的困惑难明,他低声的说: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沈露白心头一震,眼神恍惚,强装微笑着说:“你是小瑾的哥哥,也是帮了我很多的朋友呀。”
成怀瑜一声叹息,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失落,苦笑着说:“只有这些么?”
沈露白重重的点头,看着地面:“别的没有什么。”
成怀瑜目光深邃,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伤痛,但很快的,他调整自己,恢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他语调很慢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都无所谓,你跟我在一起好吗?我来照顾你,保护你!”
蓦然而来的话语像是一道闪电,击懵了沈露白的脑袋,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成怀瑜,想从他眼睛里捕捉到一点信息,但他的眼睛里,只是平静的黝黑。
沈露白原本颤动的心弦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是一个她无法了解,无法掌握的男人,她甚至不知道他忽然说这句的意义,只能淡淡的说:“谢谢,我只想一个走下去。”
成怀瑜沉默不语,半饷之后才说:“我送你回家吧。”说完,也不理会沈露白,径自进去车里,敞开副驾驶的门,沈露白只好上了车。
一路上,车子里的安静得如同静谧的密室,成怀瑜一句话也不说,沈露白屏住呼吸,唯恐呼吸得重了,惊扰这份可怕的宁静,她宁愿要这份不正常的宁静,也不想让成怀瑜说出一个字,她怕只要成怀瑜说出一个字,她就会迫不及待的投入她的怀抱,她的头脑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心是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她的感情而跳动的。
赵晋鹏的事情是个惨痛的教训。她要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即使爱上了谁,也要管住心,不让它沉沦,管不住自己的心,就管住身体,让它和心背道而驰。
路程很漫长,沈露白渐渐的承受不了这种安静了,她坐如针毡,紧紧抓住把手,不停的看着外面的景物,心中祈祷着这煎熬快点结束。
成怀瑜偷眼看着沈露白,看她离自己远远的,蜷缩在副驾驶座靠门的角落,心中满布的是挫败感和深深的失落和沮丧。
成怀瑜对沈露白的那份情感,由最初的无法忘记,渐渐转化成了爱情,他很确定那份感情就是爱情,因为她简直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痛,他也痛,她喜,他也喜,她能够随意的左右他的情绪,这样的感情,谁能说不是爱情?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他以为,对待这个女人要徐徐而来,不能冒然前进,首先要让她对自己不再设防,才能跟她谈到感情的事。他成功了,她已经当他是朋友,可是,对于他的心意,她仍然拒绝了。
上次的表白,他可以权当开了一次玩笑,可是这次,却是彻底的失败了。
本来以为等待的时候够久了,铺垫的基石够多了,却原来还是竹篮打水。
成怀瑜懊恼,难道都是错觉么?还是自己太过自信?
成怀瑜一时恍惚,没看清前面的一个行人,连忙急刹车,幸好那人躲得快,骂了一声便走了。
沈露白吓得闭起了眼睛,等待着那个恐怖场景的到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好了,没事了。”成怀瑜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来刚才的事情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沈露白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心脏怦怦的跳得很快。
听到成怀瑜变调的声音,她的心像是被谁忽的捏了一下,闷闷的疼。她知道成怀瑜这人做什么事都沉稳、老练,就像他开车一样,从来都是遵守交通规律,从不开快车,从不抢道逆行,宁可慢些,也不会做有危险的事,可是今天……
成怀瑜的心中更是思绪难平,这一辈子很少做冲动的事情,东京的事儿算是一件,而今天的事儿,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沈露白竟然轻易的左右了他的情绪,让他喜悦,让他担忧,让他大意,让他晃神至此。
接下来的路程,成怀瑜不敢再大意,一心一意的目视前方。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沈露白下车,担忧的道了一声:“一定要小心开车。”
成怀瑜跟着下来,说:“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露白微微的点点头。
成怀瑜说:“为什么要关心我?”
沈露白回答:“因为你是小瑾的哥哥,是帮过我很多次的朋友。”
又是这句话,成怀瑜心中闷闷的极其难受。
压抑住怒气,他低沉的说:“沈露白,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沈露白没有说话,转身要走。
“先不要急着走。”成怀瑜叫住她。
沈露白慢慢的转过身来,就那么站在那里,弯弯的月光把并不明亮的光洒在大地上,和路灯昏黄的光混在一起,在她的脸上打出半个阴影,长长的头发,随风飞扬,她随手捋了一下,带着三分娇弱,二分羞涩,一分忐忑。像一株梅树,婷婷的伫立在冰天雪地中,不惧风雪。
成怀瑜的心像是被一块蒙了布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又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爆竹,噼里啪啦的像是把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够掩饰自己的心,必须要坦白了,人生中难得的几次冲动,就把这次也算上吧。
他摸了摸鼻子,声音低沉,掩饰住颤动不已的心,缓缓的开口,说:“沈露白,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噢噢噢~~~再次出击~~
吻
就像是走路的时候,忽然被什么拌了一脚,仔细一看,却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水晶鞋,震得她心扑通的像是有只小鹿在乱跳一样,脸色激红,睁大了眼睛,眼神迷蒙,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成怀瑜,脑子中一片空白。
成怀瑜慢慢的走到沈露白跟前,眼睛中溢满了浓浓的爱意,既然由着自己的心冲动一回,那么就冲动个彻底吧,他再不顾什么计划,再不顾什么要徐徐图之,他只知道,此时必须向沈露白表明自己的心意。
“沈露白,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成怀瑜又重复了一遍。
沈露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像蓄满了一池湖水,微微泛着涟漪,月光照耀,点点波光,煞是动人,心里像是被一块蒙了布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重重的一颤,心狂跳的乱了节奏,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八千米的长跑一样。她从成怀瑜的眼睛中看到她从不曾看到的东西,她终于能看懂了他的情绪,那是真诚的,无邪的,她喜悦着,心头涌动着翻江倒海的兴奋,她几乎溺毙在成怀瑜那蓄满爱意的眼眸中,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涌动着,但却不知如何说起。
成怀瑜离她很近,呼吸可闻,沈露白担心他听到自己如鼓一般的心跳声,担心他会发现自己那起伏难平的心情,担心他会发现自己心中那莫大的欢喜,她害羞着,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躲避着他的强大气场。
成怀瑜不肯让她逃离,步步紧逼,将她逼至墙角,退无可退,身子猛的往前垮了一步,挨在她身上,大手扶住她的脸颊,一下子吻在了额头上。
成怀瑜略带凉意的嘴唇从沈露白的额头缓缓滑下,经过秀挺的鼻子,来到期盼已久的嘴唇上。那娇媚的唇瓣本就微微启着,成怀瑜毫不客气的含住,柔软的舌尖在更加柔软的唇瓣上逡巡流连,觉得不知足,又干脆的将它吸入到自己口中,轻轻啃咬,舔舐。
沈露白“嗯”的一声,无意识的发出舒适的喟叹,成怀瑜受了鼓励,舌尖顶开闭着的牙齿,进入到湿润香滑的口腔内,寻找到丁香小舌,密密实实的在上面画着圆圈,挑动着她的感官。而后,紧紧的与沈露白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掠夺着她香甜的津液。
忽然,“啪”的一声,一个重物击中成怀瑜的车子,“滋啦啦”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
沈露白猛然从迷乱中惊醒,猛的一下子推开正与她唇舌相交的男人。
成怀瑜太过沉迷,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中浓浓的情 欲尚未褪去,眼神还有几许的怔愣,定定的望着沈露白嫣红微肿的嘴唇。
“那个……晚安!”沈露白怪自己刚才轻易的就沉溺于他的亲吻之中,竟在这公共场所被他吻了起来,虽已是夜晚,到底还有行人,不仅害羞自责不已,丢下这一句话,匆匆离去。
成怀瑜眼中的欲望渐渐褪去,精光闪现,他望着沈露白的背影,把手放在嘴唇上,轻轻的抚摸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一会儿后,楼上某一间房子亮起了灯光,成怀瑜顺势望去,正看到沈露白在向下看,目光一对视,沈露白的身子立刻缩了回去。
成怀瑜又在原地呆呆的仰望了好久才开车走了。
沈露白躲在窗帘后面,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才敢再往出看,看见他的车子开走了,这才捂住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真烫!她忘了刚才经过吸 吮的唇舌比平时更加的娇嫩脆弱,不过,热热的水,经过食道,流进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成怀瑜突然的表白令她震惊,那一瞬间,她心中涌动的只有快乐,不可思议的快乐,她没想到熟知他过去的成怀瑜会真的爱上了她,同样,压抑在心底最深处对成怀瑜的那份爱意也逃脱束缚而奔腾而出。
那时候,她的脑子是空白的,心是兴奋的,“我也爱你”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去。
但是她此时她又一细想,被情形当时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她觉得,成怀瑜对她的感情或许并不是爱,他可能只是因着东京的事儿,对她存着一份特殊的情意,就像一个占了一个女孩初夜的男人会永远记得这个女孩一样,这种情意绝对不是爱情,沈露白让自己相信这一点,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她和成怀瑜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他们之间真的是爱情,以自己的这份自卑与自嫌,他们以后也不会过得幸福。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成怀瑜或者现在并不嫌弃她以前做过那样的事,但是以后呢?即使他自己就是那个男主角,但是难保她以后不会因此而怪责怪沈露白。
那样的伤害,一次就够了,即使对方是成怀瑜,她也不会再踏进去。
她注定要一个人走完人生的旅程,一个男人都不需要!
沈露白叹了口气,庆幸那个时候车警报响了,惊醒了迷恋的她,不然她不知道还会犯什么错误。
“叮铃铃”忽然,门铃响了。
沈露白一惊,难道是成怀瑜去而复返?
顺着猫眼看去,一个人也看不见,沈露白正以为是哪个小孩的恶作剧,门铃声又一次响起。
沈露白猛的拉开门。
门外的赫然是赵晋鹏!
只见他戴着一个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一个大大的墨镜Сhā在衣服口袋中,一身的运动装,斜斜的靠在墙上,眼睛中尽是愤怒与鄙视。
沈露白连忙关门,却被他用手抵住,沈露白的力气不如他,门生生的被他推开。
赵晋鹏关上门,走到客厅中,四下的打量着这个房子,阴阳怪气的说:“这就是成总经理金屋藏娇的地方吗?不怎么样嘛,他那么有钱,不为什么不要个别墅住住?”
沈露白忍着,说:“你别胡说!”
赵晋鹏冷笑一声,眼睛里射出凶恶的光芒:“什么是胡说?不是事实吗?”他转过身来,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说:“没想到,你的魅力还不小,连鼎鼎大名的成总经理都被你搞到手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现在的赵晋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很难相信,这么下流、这么恶心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沈露白不欲理他,只远远的站在一边,不看他。
赵晋鹏见她并不反驳,反而更加生气,站了起来,声音尖刻的说:“怎么?被我说中了?”
沈露白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太复杂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和他纠缠,也不想和他发生争执:“你特地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赵晋鹏摘下帽子,随手扔在沙发上,忽然收敛了刚才的无赖气势,音量低下来,眼光变得温柔,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的,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刚才看到你和成怀瑜在楼下接吻,我心中有多难受吗?”
原来刚才在楼下是他把车的警报器弄响了。
沈露白心中一沉,他一直待在自己家的楼下,想要干什么?
而现在,赵晋鹏说这样的话,更令她忐忑不安,如果赵晋鹏一直的冷嘲热讽,她还知道赵晋鹏的用意,无非还是恨着自己,想要打击自己,但是现在他的态度忽然软化起来,沈露白却更加不安。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我们只是陌路人,不是吗?”沈露白说。
“不,不是,当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逼你退学,更不应该威胁你,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赵晋鹏忽然低三下四的哀求着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沈露白轻轻叹息,慢慢的说:“我早就原谅你了,那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对爱情还有奢望。”
赵晋鹏低下头来,看着她,说:“不,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糊涂,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快要疯了,我的爱情破灭了,我心中纯洁的女神也破灭了,我心中的怨恨无法排解,就只能发泄在了你的身上。”
沈露白抬起头来,平静的说:“现在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走上了你的阳关道,我也在走我的独木桥,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太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赵晋鹏有些慌乱,赶紧说:“不,没有过去,从你走后,我开始放纵自己,任何女生,来者不拒,因为我想从他们身上找到哪怕一点你的影子,知道再次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那些莺莺燕燕都不是你,我心中想的、爱的,仍然只有你!”
“赵晋鹏!”沈露白厉声打断他的话:“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我们之间的事儿早就已经结束了!”
赵晋鹏不理她的话,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歌手吗?就是为了把那首《白露》唱给你听,因为我找不到你,能够成为明星,站在万众瞩目之下,一定能让你看见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字叫赵月明吗?因为你的名字取自于‘露从今夜白’那么我就取自‘月是故乡明’,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还看不出我的一番心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赵同学横Сhā了一杠子~~~
离开
这些话,若是换做还在学校期间的沈露白,早就被感动得投入他的怀抱了,但现在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拥有的只是淡淡的哀伤,和浓浓的反感,心被伤了,是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的。
他越是强调他的深情,越让沈露白感到害怕,他这个人,看他的外表,实在很难得知他的内心,沈露白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了脸色,做出伤害自己是事情来。
沈露白抬起头来,眼睛平静无波,冷冷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赵晋鹏看着她,眼睛有些发红,急切的说:“回来我身边,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露白摇摇头,声音虽然不高却异常的坚决,说:“不可能的!”
赵晋鹏急了,声音提高,说:“是因为成怀瑜吗?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吗?你看看我。”赵晋鹏指指身上,说:“我现在也有钱了,是人人崇拜的大明星,我不比他差。”
沈露白说:“这根本就不关成怀瑜的事儿,我和他也没关系,更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你明白了吗?”
赵晋鹏脸上青筋暴露,面色涨红,双手挥动着,咆哮起来:“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还爱着你,我愿意忘掉你以前的事,和你重新开始,你管你想不想,必须都得回到我的身边!”
说完,便摔门而去。
沈露白愣愣的站在原地,立了半响。
今晚的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一个晚上遇到两个男人的表白,她应该高兴的吧?可是她现在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焦虑不安。
想到成怀瑜,就如同进了调味铺一样,酸甜苦辣咸,几种滋味一起的涌上来,混合在一处,混成一种无奈,沈露白心中想着:忘了吧,把今天的事当成一个梦,珍藏在心中最美好的梦,灰姑娘,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而最令她担忧的确是赵晋鹏,照他的态度,必定不肯放手,自己该怎么办呢?他能找到这里,必然还能找到公司,这里是不能再住了,难道也要辞职么?
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拒绝了成怀瑜,怎么还好意思在他的房子里再赖下去。又要去找房子了!
手机短信提示铃响了,惊扰了沈露白,她连忙拿起来,看到发件人的名字,不由得脸上一红,心弦一动,是成怀瑜,点开信息,上面写着:我爱你,是真心的。
短短的几个字,吹皱了一池春水,沈露白又心神荡漾起来,就仅只今晚,让我沉迷一次吧,沈露白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看着这条短信,忘掉所有的事情,专心享受这份美妙的情感,把这份也带进了梦里。
梦中,她和成怀瑜穿着洁白的衣服,漫步在一大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里,成怀瑜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英俊的脸上带着祥和幸福的微笑,温和的跟她说这话。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鸟依人的偎在成怀瑜坚实的臂膀上,让他为自己挡掉刺眼的阳光,挡掉恼人的微风,挡掉蜜蜂的侵袭……
忽然的,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撒腿就逃,她转头去看,原来是赵晋鹏,双目圆瞪,面目狰狞,非常可怕,她急了,回头的大声喊着成怀瑜,成怀瑜使劲的追呀追,可是怎么样也追不上,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啊”沈露白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
沈露白抚摸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沈露白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顺手接起。
“我是赵晋鹏,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都得回到我的身边!”
只这简短的一句话,对方便挂断了电话,他的语气冰冷,用命令的口气传达着他的意思。
一股凉意瞬间由脊柱骨上升到后脑。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她是不可能再回到赵晋鹏身边的,赵晋鹏确实曾经给她带来过温暖,让她以为自己也可以拥有幸福,但赵晋鹏后来的做法又一下子把她打回了原型,让她不敢再奢望所谓的爱情。
她曾经对赵晋鹏的心动喜欢,早已消失殆尽。她不是自虐狂,无论如何不会回到那个曾经重重伤害过她的人身边。
他应该还没那么坏,再用那件事情来威胁自己吧?沈露白善意的想着,但也知道,赵晋鹏的心思不能用善意来揣度。
起床来,沈露白开始收拾东西,住进这里后,添置了不少东西,那时候,下意识的就把这里当做一个家了吧。
看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她拨通李清的手机,跟他请一天的假。
随便吃了点早饭,沈露白便出门去了。坐上公车,直奔上次找房子的那个城乡结合部的村子。距离这里,也就是三十分钟的路程。
这里还真是很热闹,各种各样的店铺开在马路的两侧,侵占着本属于马路的土地,致使两辆公交车并行都很困难。
沈露白下车来,环顾了下四周,人很多,三四层的小楼也很多,都是自己里建的,为着是出租赚钱。这里原本就是个小村子,村民都是靠种庄稼为生,后来中关村发展起来了,有了大批的外来人员,村民们也跟着沾了光,当起了专职的租房者。
沈露白随意的走进了一个窄窄的小胡同,看见墙上面贴着出租房子的告示,便走了进去,小院子窄窄的空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里面的光线很暗,院子中的小炉子里烧着蜂窝煤,腾腾的冒着黑烟,二层的顶楼,是在原来房子顶上加盖的,用活动房屋的材料盖起,铁质的楼梯明晃晃的建在露天出,小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吵架声不绝于耳,沈露白止住脚步,慢慢的退了出来。
走了好几家,都是这种格局,房租都在200—400之间。
沈露白往胡同深处走去,终于看见了一栋外形看起来比较像样的房子,也是两层的,至少楼梯没有露在外面。
房东正在门口晒太阳,一看见她就问:“找房子呀?”
沈露白点点头,房东又问:“上班的吧?”
沈露白又点点头,说:“可能得重新找工作。”
房东乐呵呵的把她领进来,房子里面的格局有点像学校的宿舍,对门对面的,一面3间,房东拉开一间的房门,打开灯,说:“就剩这一间了,带卫生间,三百块。”
沈露白大吃一惊,按照一路问下了所了解的行情,这样的房子起码要五百块,怎么这么便宜?
房东似乎看到了她的疑惑,说:“这间是阴面的,平时见不到阳光,别人都是一月一交,我这儿是一个季度一交,所以就便宜。”
沈露白还是觉得价格便宜得离谱,怕是周围的邻居有带小孩的或者非常吵闹的,先问清楚比较好,便问着:“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房东连忙说:“都是正正经经上班的白领,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你放心吧!”
沈露白看看房子,只有十多平米,一个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电脑桌,里面的有个小小的洗手间,有马桶和淋浴。这样的价格,这样个设施,已经算是相当的合算了。沈露白当下就交了定金,说晚上会搬过来。
回去后,沈露白继续收拾东西,带不走的就不要了,收拾好了,到门口叫了辆面包车,谈好价钱,司机帮她把行李搬到了车上。
沈露白环视着这个屋子,忽然鼻尖发酸,难以抑制的眼泪喷涌而出,她轻轻的道了一声:再见了,成怀瑜!然后将那套白水晶的项链和耳环连同房子的钥匙一起,留在桌子上,想了想,又将钥匙拿起来,将门轻轻的关上,唯恐摔疼了它一般,用钥匙将门锁好,毅然决然的走出来。
司机将她送到了新家,稍事整理之后,一个小小的蜗居就诞生了。
沈露白坐在床上,看着四壁的白墙,愣愣的出神。
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是房东来收房租了,沈露白连忙把钱交了,房东强调说:“不管什么原因,中途要是搬走,这钱可是不退的。”
这种出租房比较多的地方,吃饭的地方也很多,她信步走到一条街上,发现整条街都是卖吃的的,价格很便宜,种类很多,她随便买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心中犹豫着该不该辞职。
左思右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离开那里吧。今时今日的赵晋鹏,通过公司找到自己的新住处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于是她给李清打电话,编了个不能继续上班的理由要求辞职,李清很惋惜,沈露白只能抱歉的说对不起,事情来得太突然。
电话也不能再用了,妈妈从不会打她的手机,都是她定时的打回家去保平安,所以妈妈那里不用管,至于成怀瑜……沈露白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我搬出去了,也换了工作,不用担心我。
发给了他。小瑾那边,沈露白还是想最后再劝说她一次,可是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沈露白叹了口气,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不理会自己了。
沈露白把手机关掉,将手机卡取出,重新去买了一张换上。
这样,应该断的彻底了吧。
流莺
沈露白终于明白为什么房租这么便宜了。
每当夜幕降临,全世界都归于黑暗的时候,她的隔壁就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男人的粗喘声、女人的呻吟尖叫声和木床吱吱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香艳旖旎的成|人交响乐。
沈露白原本以为,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虽然很恼人,但也没办法,只能每晚的把耳朵堵上,等烦人的声音过去再睡觉,可是,有时候,一晚上要来上两三回,还有更激烈的会将墙壁碰得“怦怦”直响,这就不能算是正常的了。后来沈露白留心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夜夜的男人都不同,她这才明白,她的隔壁住的是一个流莺暗娼。
隔壁的女人,白天都在睡觉,她只见过一次。那天她面试回来后,正好在门口碰上,那个女人年纪不大,但浓妆艳抹,劣质的化妆品让她显得老了十来岁,天气并不暖和,她却穿着短短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那个女人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白了一眼,“哼”了一声,扭动着进了她的房间。
沈露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只感觉莫名其妙。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个流莺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城乡结合部,人员混杂,流莺、恩客也不少,一直是派出所的重点监控对象。
这一天,沈露白刚刚睡下,白天走了一天,身体很乏,但是隔壁传来的声响却吵得她睡不着觉,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恩客比较有钱吧,那个女人的叫喊声格外的卖力,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声音实在可怖,沈露白往耳朵里整整塞了两大块卫生纸也抵挡不住那噪声的侵袭。
沈露白缓缓的呼吸,让烦躁的心平和起来,紧闭着眼睛,数着羊,强迫自己的听觉忽视掉那些声音。
这时候,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公安局的来了。
就听见隔壁稀里哗啦的一阵噪杂,惊呼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紧接着,隔壁的门“吱忸”一声拉开了,一个“踢里踏拉”趿着鞋的快步走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与此同时,“哐当”一个大响儿,大门被踹开了。
“不要动,警察!”门外冲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看见站在女人的门和沈露白的门中间的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趿拉着女士拖鞋的中年男人。
“你干什么?”警察厉声的质问。
中年男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膝盖一软,险些跪下来。
“是不是在嫖娼?”警察直截了当的厉声质问。
男人脑门全是豆大的汗珠,哆哆嗦嗦的说:“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千万别告诉我老婆!”
这么说,便已经是承认了嫖娼的行为,警察继续责问:“是哪个房间?”
中年男人已经被吓傻了,指指沈露白的房门,又指指那个女人的房门。
“到底是哪个?”警察不耐烦了。
中年男人被这一吓,显然是懵了,看看那个女人的房门,又看看沈露白的房门,吃不准自己刚才是从哪个房门出来的了。
警察们等不及了,索性同时去敲两个人的门。
沈露白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是讶异怎么会来敲自己的门,忙将门打开,屋外的阵势把她吓了一大跳。
警察指着她,问中年男人:“是她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隔壁的流莺也被带了出来,此时她卸了妆,倒是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看年纪恐怕还不到二十岁。
警察指指那个女人,问:“是她吗?”
中年男人还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露白连忙说:“警察同志,不是我!”
那个夜莺也急急忙忙指着沈露白说:“警察同志,不是我,是她。”
一个貌似领头摸样的警察吩咐其他两个:“去房间里搜搜。”
他们分别去了两个房间,不一会儿都回来报告:“什么都没搜到!”
夜莺洋洋得意,刚才中年男人在外面受审正好给她拖延了时间,她早已经用过的安全套等等能证明她是流莺的证物冲到了马桶里,她这一行干了很多年,颇有经验。
“把他们都带走,回去审问!”那个头下了命令。
“真的不是我!”沈露白焦急万分,急急的辩解着,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警察们把他们三个带到了警察上,朝着派出所而去。
警察们并不急着审问,而是沈露白和夜莺被关进了一间密封的屋子里,他们自己去吃饭睡觉了。
沈露白和夜莺一人靠着一个墙角,离得很远。
“为什么你要诬赖我?”沈露白看向了角落上的那个女孩,瘦瘦的,小小的,脸色很黄,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我讨厌你这样的人,打心眼里讨厌!”夜莺憎恶的看着她,说:“你们表面上是一副清纯高贵的样子,看不起我这样的人,自命清高,骨子里其实比我们还下贱。”
沈露白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没有自命清高,也没有看不起你。”
夜莺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谁信!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我不会再理你的。”说着,闭起了眼睛。
不都是为钱出卖过自己的女人吗?自己和她还真没有什么区别,沈露白自嘲的笑笑,也闭起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警察过来将门打开,带了他们出去。
沈露白揉揉眼睛,让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一个中年的警察坐在她的对面,先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去做这一行,真是可惜了!”
沈露白连忙辩解:“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干这一行的,是我的隔壁,您要相信我。”
那警察倒还和善,说:“你是不是干这一行的,我现在还不能凭你的一句话就说出判断,先做个笔录吧。”
警察拿出个本子来,问着:“姓名”
“沈露白”。她老实的回答着。
“沈露白?”警察听到这个名字,重复了一下,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纸来,仔细的对比着,然后笑了,说:“你先等会儿。”
中年警察便留下她,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这次的态度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将她让坐在沙发上,还倒了杯热水给她,很慈善的笑着说:“哈哈,吓坏了吧,来喝点水,压压惊。”
这时候,其他的警察也都围了归来,看着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饿不饿,要不要我给您买点早餐去?”中年警察又笑着问她,非常的和善,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上司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沈露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摇摇头,说:“不饿”。
“那您就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中年警察恭敬的说。
“不是要做笔录吗?”沈露白疑惑的问。
“嗨,还做什么笔录呀?都是一场误会!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中年警察拍着大腿说。
误会?她一直在强调自己不是暗娼,他们都不听,怎么才出去了一会儿,他的观点就改变了呢?真是奇怪!
沈露白带着满腹的疑问,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一会儿,见到中年警察把那个夜莺也带过,经过沈露白身边时,恶毒而又凶狠的的瞪了她一眼。沈露白只觉得可笑,从来没跟她有过瓜葛纠纷,怎么就这么痛恨自己呢,可见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也是不讲理由不讲原因的!
昨天晚上蜷在墙角,又冷又凉,到现在浑身上下有些酸痛,额头发热,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那种滋味很难受。
沈露白揉揉鼻子,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犹如白杨一般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
沈露白一惊,手上一抖,纸杯中的水撒了一身。
“哎呀,成总,您可来了!”中年警察迎上去。
成怀瑜敷衍的跟他握握手,眼睛却还紧盯着沈露白。
只见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睡衣上的水,眼睛还不时的偷瞄他这里。
在没见到沈露白时,成怀瑜曾经无数次想过再到时要怎样的责骂她,但现在见到她的面了,满腹的怒气立时化作了一池春水,柔软、细致,再也没有心思去责怪她了。
他大踏步的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下巴亲昵的蹭着她的头发,爱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千言万语,尽在这紧紧的拥抱之中。
四周传来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和惊讶声。
沈露白羞红了脸,连忙推着成怀瑜,无奈他的胸膛如铁一般的结实,一动也不动,她只得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躲避四周那些发烫的目光。
良久之后,成怀瑜才放开了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细细的端详着,说:“瘦了。”
沈露白连忙推开他,背过身去,她穿着睡衣就被带了来,早上也没有洗漱,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她觉得万分丢脸。
成怀瑜看出她的心思,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说:“走,我们回家去。”
伤人与自伤
经过中年警察身边时,成怀瑜说:“谢谢你们!”
中年警察满脸堆笑,说:“成总您给我们派出所捐赠了这么多台电脑,添置了这些个设备,省了我们多少事呀,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成怀瑜客套的说:“警民鱼水嘛,应该的。”
沈露白觉得一股刺目的眼光投射到自己身上,转身看去,正是那个夜莺,她的眼神中似是不屑似是嫉妒又似是羡慕。
唉!谁又比谁强多少呢?别人的苦处她又岂能知道。
中年警察转向了沈露白,说:“沈小姐,不好意思,误会你了,不过要是没有这场误会,成总也找不到你不是。”
沈露白微笑了下,没有言语,被人找到好些还是被拘留几天好些,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么的被找回去,她又必然要面对那个可恶的赵晋鹏。
成怀瑜握着沈露白的手,走出了派出所。
外面阳光正好,微微的泛着寒意,路边长出些个嫩嫩的绿草,墙角的迎春花开得快要谢了。
沈露白穿着睡衣走到大街上,觉得有些丢脸,成怀瑜忙脱下大衣,裹住她,半抱着,把她带到车里。
成怀瑜发动车子,沈露白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回去。”
成怀瑜仿佛没听见一样,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沈露白原来的住所。
停下车,拉着沈露白上来,掏出钥匙开开门,反锁上。
“我们好好谈谈。”成怀瑜把沈露白推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是我的告白让你觉得很厌恶,以至于再也不想见面吗?”成怀瑜眼望着她,急切的看着,非常想知道她的答案。
收到沈露白那条短信后,成怀瑜的心中像是被谁捏了下,钝钝的疼着,回拨回去,她已经关机,他知道事情不好,连忙丢下正在开会的一众部门经理,开着车,直奔这里而来,中途闯了三次红灯,可是到了才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去,成怀瑜不死心,又赶去了她的公司,被告之,她今天请假了。
成怀瑜又打电话给沈露白家里,试探性的问着刘香梅,她更是一无所知。
成怀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慢慢的开着车,焦急的盯着路上的行人,妄图在熙攘的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沈露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她。
成怀瑜心中急躁不安,又有些后悔,后悔根基还未夯实,自己就急急的表白,吓坏了她。
忽然的,他想到了警察,就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将沈露白的信息、照片等传给公安局,让他们帮忙寻找,没想到,就真的误打误撞的碰上了。
当听到已经找到沈露白的消息时,成怀瑜激动得难以自抑,急急忙忙的便开着车赶了过来。
现在,他想问清楚沈露白不告而别的原因,通过那天的吻,他确定沈露白不是对他全无感情的,他更加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表白带给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更好的解释。
沈露白心虚的低着头,说:“不是。”
这也许就是她性格中的一个最大弱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先先到的就是逃避。对待成怀瑜的表白如是,对待赵晋鹏的纠缠也是如是。
这些都是她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都无法解决的,而逃开是最轻松最简单,也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成怀瑜擅于步步紧逼,听到沈露白说不是,心中一喜,连忙接下去:“那你喜欢我吗?”
沈露白慌忙躲避他的视线,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了无数种回答,最后硬了硬心肠,说:“我已经说过了,你是小瑾的哥哥,也是帮过我很多忙的朋友,我对你只有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外加一份感激。”
成怀瑜听了这句,“腾”的一下站起来,转向她,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胳膊无意识的抬起来,又颓唐的放下,他像霍承志一样,也尝到了浓烈的挫败感,但更多的是一股子无名的怒火。
他的眉头皱起,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明白了,但是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原因不辞而别,这个房子是小瑾的,她是你干妹妹,跟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关系,你就继续住下去,总也比住在流莺傍边好得多。”
成怀瑜,他总是给她很多帮助,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的出来帮她,自从父亲死后,沈露白学会了独立和坚强,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但是成怀瑜,就像是一颗大树,能让人休憩,能让人放松,能让人的心变得松弛,在他的前面可以软弱,可以哭泣。他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能够承受住她的所有悲痛。
但是,她却并不愿意让他知道赵晋鹏对她的威胁,那是她的一个雷点,她不想让任何人去了解,去碰触,如果是去东京拍AV是为了给妈妈筹钱治病还有心可原,那么喜欢上赵晋鹏的事就是自作自受了。
沈露白慢慢抬头,看着成怀瑜说:“以后不要这么关心我,也不要再帮我的忙了,我不喜欢,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多负担。”
沈露白心中像是被钝刀宰割一样,一刀一刀的,闷闷的持续的疼。她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损敌八百,自伤三千。就像是打出一记七伤拳一样,先伤己,再伤人,成怀瑜会痛,她的痛恐怕要比他多上好几倍。那种相爱却不能爱,无法将心中真实的感受说出来的痛苦又无奈的滋味,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伤痛。
沈露白努力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她悄悄的搓了搓脸,让冰冷的脸上有些血色,又揉了揉两腮,让两边的肌肉不那么僵硬。
成怀瑜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上平静无波,立时眼神黯淡下来,他难以相信,这么伤人的话出自那张经常说些善解人意话语的口中。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成怀瑜急切而渴望的看着她,仍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着。
沈露白看着他,目光坚定而绝情,说:“是我的真心话,所以,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动,也很感谢,但那都不是爱情,爱情要相互的,我知道你是个洒脱的人,能够理解我吧?”
这句话,就像是捅了人一刀之后又打了一记闷棍,彻底的把成怀瑜的自信心给摧毁了,他没有想到,沈露白竟厌恶他至此,以前的种种,不过都是错觉。他觉得嗓子干干的发疼,使劲的咽下一口吐沫,就如同一滴水滴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样,杯水车薪,丝毫不能缓解它的疼痛。
他哀伤的看着沈露白,带着些自厌,带着些丧气,带着些恨意,半响之后,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你放心吧!”
缓了一口气,成怀瑜又说:“这个房子你就住着吧,这里,我不会再来了!”
自己伤他到这份上了,他仍然还在为自己着想,一瞬间,沈露白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有股子冲动,想要立刻抱住他,告诉他,我爱你,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她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胳膊,拼命的忍着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泪水。
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流眼泪,那样他就会洞悉她的心,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就都白费了。她背过身去,五官痉挛着,往一块皱去,她咬着嘴唇,死死的抓住沙发垫子,拼命忍住。
成怀瑜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发颤,音调不稳,叹息着说:“那么,再见了!”
沈露白没有回头。
成怀瑜望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终究没有等到她的一个回眸,终于绝望了,拉开门,走了出去,却忘了追问沈露白出走的原因,因为这一次都跟他无关了,他管不着,也没有权利管。
听到门响,沈露白再也忍耐不住了,趴在成怀瑜刚才坐过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喷涌而出的泪水就像是泄闸的洪水,连绵不断的流出来,不大一会儿,就湿了一片。
沈露白心中压抑到了极点,每掉一滴的眼泪,就代表着一份伤心难过和愧疚。她的伤心难过和愧疚,很快的汇聚成了一小片海洋,湮灭了成怀瑜坐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唉,还在继续纠结着,亲们要相信,美好的明天很快……就会来的……
情敌相见
成怀瑜慢慢的往楼下走去,脚上仿佛是系了沙袋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他的心脏一拨一拨的剧烈收缩着,一股潜伏着的尖锐疼痛从心底蔓延来开,顺着血液四处流窜,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最后又回落回来,重新汇聚到心里,带着身体各处的疼痛,蹂躏着他的心脏。
痛得实在无法走路了,成怀瑜只好坐到楼梯上,静静的等待着痛楚的消失。时间,如同等待一般的难捱,过了好久,那种疼痛却一丝一毫的也没有消失,成怀瑜只得慢慢的扶着楼梯站起,继续走下去。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滋味,这样的让人难以忍受,他忽然能够理解霍承志当时的心情,这算是报应吧?成怀瑜这么想着,忽然很想笑,他尝试着笑出来,却发出“桀桀”的怪声,像是午夜里突如其来的夜猫子叫声。
走出大门口,一个身影和他不期而遇。
两人对视,均是一愣,而后各自戒备。
那人是赵晋鹏。
他率先开口,显得热情而好奇:“成总,好久不见了,您怎么会在这儿?”
成怀瑜心底的疼痛忽然转化成了愤怒,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瞬间充满了怒气,沈露白,这就是你不爱我的原因吗?就为了这个半夜三更来找你的旧情人?
一个女人如果心底没有一个深爱着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去那么决绝的拒绝另一个男人。这是人的本性,无关于人性的好坏。
成怀瑜的怒意击垮了他的理智,他恶狠狠的眸子冰冷,慢慢的浮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瞪着赵晋鹏,挑衅的说:“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晋鹏笑得很灿烂,也似乎很不好意思,也很欢喜,说:“我女朋友住在这里,你认识的,就是沈露白。”
在暗处,成怀瑜的攥紧了拳头,又慢慢的松开,在攥紧,再松开……
赵晋鹏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成怀瑜的敌意,犹自兴奋是说:“我都听小白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帮了她很多忙,我替她谢谢你!”
这些话就像是一簇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成怀瑜的心灼伤了,他一字一顿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冷硬的字:“为什么是你替她道谢!”
赵晋鹏忽地笑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过愚蠢,但还很耐心地回答:“她是我女朋友,我来谢您是理所应当的。”
赵晋鹏的脸在成怀瑜面前放大再放大,他带着微笑帅气的脸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而恐怖,就是是恐怖片中的鬼怪一样,可恶得只有把他按倒在地打上几拳尽心才能舒坦。
成怀瑜缓缓的呼吸着,让新鲜的空气进入到充血的脑子中,不停的告诉自己:沈露白不是你的谁,你没有资格去吃她的醋,慢慢的,他找回了理智。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指尖传来阵阵的疼痛,这让他心头好受了些,他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好谢的。”
赵晋鹏阳光明亮的笑容继续绽放着,他指了指楼上,说:“那我先上去了,她在等我了,再见!”然后,轻快的走了。
成怀瑜的双脚像是被定住了,想走,却挪不开步子,他的血液和心仿佛也凝固住了,整个人伫立成了一尊的石像。
过了很久之后,他的电话响了,他试探性的挪了挪双脚,终于能动了。
他接起电话,自顾自的说:“承志,为什么不被爱的滋味这么痛苦?”
霍承志本来有事情和他说,一接通电话,就被他这句话打乱了,一下子,也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情景,附和着他说:“是,可悲而又痛苦。”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你不会也爱上沈露白了吧?”
成怀瑜不语,只有重重的喘着粗气。
霍承志懊恼,说:“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沈露白她心里一直都爱着那个明星赵月明,我没想过你也会陷得这么深。”
霍承志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又捅进了成怀瑜伤痕累累的心上,让他又感觉到了一阵捏紧了又松开的疼痛,忽地浑身有变得麻麻的,代替了那种疼痛。
成怀瑜知道自己今天是开不了车了,最后深深的仰视着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黯然的打车走了。
门铃响时,沈露白的哭声已经渐渐的停了,转换成了轻轻的抽泣,门铃响了好久,沈露白才听见,忽然有一阵子的恍惚,那门铃声响忽远忽近,像是飘忽在遥远的天际,又像是就在耳边徘徊,她揉揉耳朵,以为是哭得久了,听力出现问题。
确定了确实是门铃在想,沈露白心中忽地一喜,以为是成怀瑜却而复返,忙拖着哭过后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般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洗手间。
脑子涨涨的,太阳|茓一点“突突”的,像是有一双手不停的在往外拉扯一样,尖锐的疼痛一直从外蔓延到脑子里,整个头沉得像是定了一个巨大的铁块,头重脚轻,需得抚着东西才能行走,脚下却半点声音也没有。
沈露白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浮肿着,只有眼睛周围是红红的,沙发上的纹理印在脸颊上,像是一个图腾的刺青。她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曾经狠狠的哭过,不能让成怀瑜看见!
她连忙找来不曾用过的粉,厚厚的往脸上扑着。脸上的粉已经开始往下掉渣了,可是,红肿的眼部,就是是墙面的红漆,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沈露白放弃了,她颓然的走在门口,靠在门上,怎么也没有打开门的勇气。
门铃在锲而不舍的响着,隔壁邻居走出来,大声的骂了一句,赵晋鹏充耳不闻,他知道沈露白在里面。
沈露白慢腾腾的转过身子,捂住把手,心中百转千回,这个把手似是有千斤重。每扭动一下,都带来心间的一颤。她心中想着,如果真的是成怀瑜回来了,那么自己一定要大声的向他告白自己的心事,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让他知道“我爱你”的滋味太痛苦太难以忍受了。
门终于打开了,沈露白低着头,期待着,也不想让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狼狈。
门外的人像风一般的冲进来,立刻关上了门。
沈露白感觉不对,抬头看时,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赵晋鹏的眼睛在沈露白浮肿的脸上停留了好久,沈露白在他面前,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即使他那么冷漠又绝情的威胁她,将她赶出学校时,她也倔强的绷住脸蛋,而现在,那狠狠哭过后的痕迹,刺伤了他,他的眼中显露出浓浓的怒气,上前一步,一把捏住沈露白精巧的下巴,冰冷尖刻的说:“你以为是谁?是成怀瑜吗?”
沈露白拼了力气,打掉他的手:“不关你的事,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经过一次钻心刻骨的伤痛之后,沈露白的心肠更加冷硬,对自己深深爱着的人都可以说出那么无情的话,何况是这么一个苦苦纠缠的人。
赵晋鹏冷冷一笑,说:“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来,你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的人。”
沈露白身上很难受,心里更难受,不想和他争吵,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赵晋鹏,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好好想想,即使我们勉强在一起,你也会时时的想起我以前的事,这是你心间的一颗刺,怎么拔也拔不出去的,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一旦有争执的时候,它就会显露出来,成为一把刺伤你我的利剑。与其这样相互折磨,倒不如相忘于江湖,去过各自的生活。”
赵晋鹏说:“你以为这些我没有想过吗?所有的后果我都考虑到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沈露白无奈,说:“可是我在乎,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赵晋鹏冷笑着:“你还想再次逃跑吗?我告诉你,今时今日的赵晋鹏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抓你回来!”
“况且!”赵晋鹏话锋一转,声音忽然柔和起来,说:“你那个干妹妹成若瑾现在迷我迷得紧呢,我只要对她微笑一下,她就会像哈巴狗一样的爬过来。”
沈露白心间一凉,厉声质问:“你想对她做什么?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哈哈哈”,赵晋鹏忽然大笑起来,说:“我想干什么,主要取决于你的态度,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但是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露白恨得牙根疼,眼前的赵晋鹏就是个可恨可恶的卑鄙小人,他的脸就像是一块烂泥巴,让人很想去踩上一脚,沈露白一时气急,抬起手掌,就往他的脸上打去。同时狠狠的说道:
“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赵晋鹏,我好恨我招惹了你,认识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错事!”
刚挥起来,就被赵晋鹏一把抓住,那只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箍在沈露白的手腕上,刺骨的疼。
“我不会给你机会再打我一次!我是卑鄙无耻,为了得到你,我更卑鄙更下流更无耻的事情都会做!”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要鲜花~~~
虽然近来的留言都没有回复,但每一条我都认真的看了~~
头好疼好疼~~
抵死不从
赵晋鹏载着她到城乡结合部的房子去收拾东西。
沈露白快步的走在前面,想和他保持着距离,赵晋鹏带着棒球帽和大大的墨镜走在后面,寸步不离。
到了房间门口时,沈露白把他挡在外面:“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赵晋鹏也不坚持,抱着手臂斜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
隔壁房间的流莺听到动静,趿拉着拖鞋出来,扫了一眼赵晋鹏,乜斜着眼睛对沈露白说:“又换了一个。”
沈露白的怒意被挑起,厉声的说:“不关你的事儿,该干嘛干嘛去!”
流莺悻悻的走了,犹不甘心,又重重的白了沈露白一眼。
房东闻讯赶来,再一次强调:“房租我可是不退的!”
这个房东也因着为卖淫嫖娼提供场所而拘留了几天,罚了些钱,对钱看得更重。
沈露白也恼了,要不是因为他弄了个流莺在这里,自己也不会被警察带走,也不会被赵晋鹏威胁,她一股脑儿的将这股怨气全都算在这个房东身上,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中怒火迸发,凶恶的瞪着房东:“你不退我试试!”
房东被吓了一跳,本就看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家好欺负,才把她骗过来住,不肯退她的钱,他本也是欺软怕硬之人,一看人家凶恶起来,立刻就服了软,连忙把钱退给了沈露白。
沈露白冷笑着,原来肆无忌惮、放任自己性子的感觉还真好!
赵晋鹏把东西放上车,带着她驶进一个幽静的小区里。
这里就是传说中有很多明星的住宅区,门禁很严,保安很尽责,赵晋鹏帮她在保安那里备了案,带着她走进位于第十二层的公寓里。
看得出,赵晋鹏的心情很好,一路哼着《白露》的曲调。
沈露白的心间歇性的疼痛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却原来,只是短暂的错觉。
沈露白忽然很希望此时的自己是个没有思维没有知觉没有感受的木头人,那么就不会一再的想起成怀瑜离去是那个凄怆的表情。
那个表情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脑子中、心中,时不时的就浮现出来,像有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心,不会死去,只会忍受这无边无际的痛。
迎面走过来一个娱乐杂志常见的面孔,毫无顾忌的打量着沈露白,对赵晋鹏说:“这不是成家大小姐呀,怎么,又换了一个。”
赵晋鹏推了他一下,说:“这是我女朋友。”
沈露白讨厌这个人,转过身去,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不用虚与委蛇,不用佯装欢笑,原来,赵晋鹏带给自己的好处还不少,沈露白冰冷的脸上扯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赵晋鹏推了那人到边上说了一阵话才回来,想牵住沈露白的手,沈露白却迅速的将手抽回来,藏在自己的胳膊里。
赵晋鹏眼中有了些怒意,但看到沈露白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忍下了。
赵晋鹏的房子是个装修得极为华丽、精致的两室一厅,正当中,挂着他的一副巨大的照片。
沈露白瞪了一眼那醒目的照片,默默的把东西放在一间较小的看起来没人住的房间。
赵晋鹏弄了些冷冻食品来,沈露白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吃了一顿饭。
晚饭过后,已经是9点钟了,沈露白坐在沙发的一角,抱紧了身体。
“你去洗澡吧。”赵晋鹏说。
沈露白心惊,但还是默默的去了,走进洗手间,细细的把门锁好,又将开在墙角的一个软凳搬过来,堵在门口,然后迅速的脱掉衣服,胆战心惊的洗了一个战斗澡,穿上厚厚的严实的睡衣,这才敢出来。
听见卫生间的们响了,赵晋鹏站起来,走到客厅门口,斜靠在墙上,打量着她。
沈露白身上带着氤氲的水汽,虽然穿着厚厚的丝毫看不出身材曲线的睡衣,但那露在外面洁白的小手和露出一点的小巧脚后跟仍勾起了赵晋鹏的欲望,沐浴后的香气透过衣料散发出来,刺激了赵晋鹏的感官,他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某一处升腾起来,心中痒痒的,口干舌燥,这个身体,他只隔着衣服碰触过,但那美妙的曲线,柔软的触感足以令他铭记到现在。
沈露白正在擦着头发,并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赵晋鹏慢慢的走进,就是是一个猎豹在接近它窥视了许久的猎物,一点声音都没有,猛然的就扑了上去。
“啊”,沈露白惊呼出声,连忙挣扎,奈何赵晋鹏在身后将她紧紧的箍住,她就像是被用结实的绳索绑在树上一样,动弹不得。
赵晋鹏胡乱的在沈露白的脖颈上亲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种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喷洒在沈露白身上,就像是一滴滴的凉水,将她从头到底浇个透,一直凉到心里,她悲哀的闭上眼睛,一滴眼泪用眼角滑落,落到了唇边,渗进了嘴里,她尝到了又咸又苦又涩的味道。
这就是她的命运吧,一步错,步步错,因为一时贪恋那小小的温暖和小小的幸福,而葬送了一辈子,这就是对她奢望幸福的报复吧。
蓦然间,沈露白眼前闪现了一张脸,凄怆的不忍去看,就是这样脸,忽然的给了她力量,她猛地抬起右脚,重重的踩了下去。
身上的束缚消失了,赵晋鹏蹲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吃疼的脚。但马上,他又站了起来,刚才的疼痛更加刺激了他的征服欲,他的瞳孔的颜色开始变深,他的鼻息更加粗重,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沈露白惧怕的步步后退,捂紧自己的衣襟,惊恐的看着他。
赵晋鹏步步紧逼,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被欲望填满大脑的野兽,心中只想着怎么把她拆骨入腹。
再后面就是沙发了,沈露白已经无路可逃,赵晋鹏猛地把她扑倒沙发上,猛烈的撞击使沈露白吃痛,她咬着牙,没有叫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任何举动都可以令赵晋鹏更加疯狂。
赵晋鹏重重的压在沈露白身上,用自己的身体钳制住她。
沈露白的身体被死死压住,一点也动弹不得。
眼看赵晋鹏的吻就要落在自己的嘴上,沈露白不甘心的一偏头,那个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那个吻濡湿、火热、粘稠,就像是一块热热的猪油贴在脸上,让沈露白觉得万分的恶心。
她尝试着动动双腿,却碰触到了她最不愿碰到的地方。
沈露白突然的碰触,令赵晋鹏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感觉,他不仅弓起身子,抬头看着沈露白,眼睛愈加的迷乱,这个人已经完全被欲望所征服了。
赵晋鹏的手沿着她身体曲线逐渐向下,像是在丈量土地一样,量遍了她的身体,最后敷在她的脸颊之上。
沈露白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他的每一个触碰都像是一次煎熬,她忍耐着,四下看着,寻找一个可以抵御他的工具。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视线停驻在茶几果盘上,那上面放着一把水果刀,未必锋利,却足以伤人。
赵晋鹏的手不请自来,湿滑又恶心,唇齿不停的在她的脖颈上啃咬着。
沈露白尝试着伸出胳膊勾着,可始终差了一大截。
沈露白的肌肤如凝脂一般的细嫩光滑,她的气息,她的温度,都如想象中的一般美好,带给赵晋鹏满腹的欣喜和更加强烈的愿望。他被这欲望逼得手忙脚乱,他急切的撕扯着沈露白的睡衣。
沈露白的双手摆脱了赵晋鹏的束缚,忍耐着他令人恶心的大手,一边慢慢的,耐心的,接近那把刀子,一边警惕的看着赵晋鹏的表情,唯恐他发现自己的意图。
但她显然多虑了,赵晋鹏此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满是愿望的世界,外界的动静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
终于!沈露白抓到了那把刀子,她迅速的,冷静的把那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说:“从我身上滚开!”
赵晋鹏猛然间从欲望中惊醒,被沈露白脖子上的刀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从她身上爬下来:“你冷静一下,把刀放下,不要做傻事。”
沈露白的刀仍然架在脖子上,她慢慢站起,正对着赵晋鹏,从他身边转了一个圈,转到他身后,然后步步后退,退到那间小房间门口,说:“不许进来,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她迅速进屋,把门反锁,将屋中能搬得动的柜子、椅子统统挤到门上,做完这一切后,沈露白手握着刀子,坐倒在墙边,静静的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们的留言我在自我检讨中~~~
为毛要写这个别扭的女主,为毛要写这么纠结的剧情~~
抽打我吧~~~
自挂东南枝去也~~~
抢来的爱
第二天,沈露白在敲门声中醒来,抬头看时,天已经大亮了。
脑子里有一阵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茫然的看了四周好一会儿,才渐渐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是的,她再一次的被赵晋鹏威胁了,赵晋鹏以她的妈妈作为筹码,要挟她跟他在一起,要挟她住进到这里。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就是个脑残,竟然悲催的又被同一个绊子绊倒了,可是,她没办法,妈妈是旧式的人,如果让她知道她的女儿曾经拍过那种伤风败俗的东西,光 祼着身子,把闺房之中的东西表演给别人看,她会受不了的,那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授人以柄,被人捉住了脉门,不管沈露白有多么的不甘心,不情愿,她也得接受赵晋鹏的条件,只为了她可怜的妈妈。
沈露白想着,也许自己心里早就隐隐的觉出赵晋鹏不会善罢甘休吧,幸好没答应成怀瑜的追求,否则,现在他会伤得更重,幸好!
水果刀依然紧紧的握在手中,将手心膈出了一道深深的紫色沟痕,痒痒的,麻麻的。她将水果刀暂时放下,捶捶因为不过血而麻木疼痛的双腿,揉了好一阵,才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扶着墙面,她慢慢的站起来。
沈露白将门上抵着的柜子、椅子一个一个的搬开,换了只手,重新握起水果刀。
“沈露白,你开开门,我不会碰你的。”门外的赵晋鹏一边敲门,一边高声的喊着。
听到门里传来挪动重物沉闷的响声,赵晋鹏心中一阵难以遏制的烦躁和懊恼,很想一脚把门踹开,将沈露白拉出来。但他知道,硬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昨天晚上,他守在这个门口,守到了半夜,直到困倦以及,才去上床睡觉。
“我保证至少今天不会碰你,可以吗?我赵晋鹏虽然混蛋,但这件事我还是能向你保证的,如果我今天再碰你,我就不是人,行吗?你赶快开开门”。赵晋鹏狂躁的抓着头发,使劲的砸着门,觉得现在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不停传来的敲门声让沈露白心惊肉跳,不可能躲在里面一辈子,如果他真的想进来,这一道薄薄的门是抵挡不住他的,想到这些,沈露白毅然的拉开了反锁着的门。
“你好好收拾收拾,打扮一下,跟我出去!”赵晋鹏看见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但这是为了留住她不得不做的牺牲,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一会儿穿上,还有化妆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不要让人看见你这幅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子!”
沈露白没有说话,默默的走进了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苍白、浮肿,双眼肿得像只金鱼,眼角还有未褪的泪痕,嘴唇上,明晃晃的有一块被咬伤的痕迹……
沈露白抚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这是我吗?怎么这么难看?她觉得自己陌生得恐怖。
赵晋鹏闯进来,扔给她一大包的化妆品,说:“里面有面膜,可以消除浮肿,你把自己弄得漂亮些,不要让我丢人,这是我今天不碰你的代价,明白了吗?”
沈露白麻木的点头,用冷水洗了脸,找出面膜来,细细的贴在脸上。
如果可以,沈露白倒希望自己可以永远保持这幅样子。这幅样子,自己看了都觉得非常的丑陋,何况是赵晋鹏,说不定,他就因此而厌恶自己,将自己放开。
但是今天,沈露白却不得不按照赵晋鹏说的,将自己打扮得漂亮些,这就是保护自己身体的代价。
仗着青春无敌,敷完面膜之后,脸上的浮肿果然消除了许多,再用冰水冰了一会儿,脸上的痕迹基本上就消除得差不多了,沈露白在脸上薄薄的打了一层粉底,就彻底的将所有哭过的痕迹都盖住了。
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得如同寒天里的冰雪,沈露白掐了掐脸蛋,掐出一丝的血色来,又在脸颊处扫上一些胭脂,她抿抿没有颜色的嘴唇,在上面涂上一层粉色的唇彩。
伪装完毕,她的脸看起来完美无暇,就是一个洋溢着动人光芒的美丽姑娘,如果忽略掉她眼中难以掩饰的悲伤和面容上难以抹去的一丝忧郁,从她身上,就只能看到快乐和满足。
换上了赵晋鹏为她准备的一条淡粉色的裙子,配上一双米色的长筒靴子,她冷冷的站在赵晋鹏面前,任他观赏。
赵晋鹏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激赏与爱慕。
沈露白一直是美丽的,现在更加的明艳照人,让人的目光舍不得从她身边移开。赵晋鹏突然的很想把她珍藏起来,独独留给自己一个人欣赏,不想让别人也分享这份美丽。
沈露白的眼神冰冷无波,无所畏惧的看着赵晋鹏,说:“符合你的标准吗?”
赵晋鹏眼中掠过一次痛楚,说:“小白,我很想和你和平相处,不要破坏了这个气氛。”
沈露白冷笑,说:“我们之间还会有和平嘛?自从你再一次的威胁我之后,我们之间就注定不可能和平了!”
赵晋鹏不予多说,走上前来,欲抚上她的肩膀,沈露白下意识的后退,赵晋鹏的胳膊尴尬的落在半空,挫败的耷拉下来。
“我的方式或许不对,但我做这一切这是因为爱你!”赵晋鹏眼神闪过些许的落寞。
沈露白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抽动一下,说:“不要打着爱的名义来伤害别人,赵晋鹏,你没有资格谈这个爱字!”
赵晋鹏被这句话刺激了,脸色涨红,青筋暴露,挥舞着拳头,吼叫着说:“沈露白,你别忘了,你的把柄握在我手中,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沈露白凄然的看了他一样,声音冰冷得像是屋檐底下结出的冰柱,说:“你不用提醒我,我都记得,永远的记得你有多么的卑鄙无耻,不就是让我配合你吗?好呀,想干什么,走吧!”
赵晋鹏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中完全没有一丝的光彩,倒像是彻底绝望后的麻木,心中想着,这样也好,她的心不在这里,起码她的人还在这里。
赵晋鹏拉过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中,这次沈露白没有拒绝,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完全听任他的摆布。
赵晋鹏拿出崭新的米色大衣给她穿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沈露白的视线始终定在一处,眼神冰冷的没有焦距。
赵晋鹏摸了摸她的脸颊,沈露白的眼睛迅速的转过来,定在他的脸上,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赵晋鹏颓然的放下了手,沈露白的那种目光让他觉得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穿透了他的身体,刺中了他的心脏。他怨恨,他后悔。
他怨恨当年为什么就爱上了沈露白,如果不是沈露白他现在或许工作在it公司里,当着他的白领精英,交一位纯洁、漂亮、温柔的女朋友,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他后悔当时为什么就被愤怒和痛恨蒙蔽了自己的心,让他看不到沈露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逼走了她,他却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一天天的任由思念腐蚀着他的心,折磨着他的精神,摧毁他惯有的立场,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他自己都能明显的觉察到自己的变化。
也许是那张光碟给他的震撼太过强烈,摧毁了他固有的坚持的东西,让他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挫折,他的一生,直到遇到沈露白之前,都是平平坦坦的,他擅于伪装,擅于讨好同学和师长,所以他人际关系一直非常的好,遇见沈露白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人生有这么多的苦恼和不如意,需要承受那么多的苦痛和悲伤。
他也曾经尝试着去忘记沈露白,通过换各种不同类型的女朋友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但是,越这样,他却越觉得心中越空虚,这种生活,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飘在半空,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他的心残缺了,每个夜晚,他都被思念折磨得睡不着觉,不眠的夜晚里,他祈求能早点睡去,做一个美丽的梦,梦中有沈露白,有他,回到他发现那张光碟之前,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学校的小路上。
他知道,他是那么的渴望着沈露白,渴望得心都快要干死了,他祈祷着,如果能够再见到她,他宁愿忘掉以前的种种,好好的爱她,好好的和她相处,绝对不提以前的事情。
但是,见到沈露白之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知道她的心早已经不再自己身上,想要放弃自尊与坚守而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样子,他伤心,他绝望,他忿恨,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沈露白,他宁愿让她痛恨自己,也要通过威胁的方式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么的卑鄙,多么的无耻,也知道这么做无疑是饮鸩止渴,越饮越伤,越饮越痛,现在的他已经变得让自己觉得害怕,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这么的走下去。
因为,没有沈露白,他无法活下去,爱也好,恨也好,只有沈露白在身边,他才有活着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blx,碎了一地……
被大家唾弃的滋味很难受……
不过,我决定,趟风冒雪也要把这文完结……
弃文的同学,含泪挥着小手绢……
继续看文的同学,乃们辛苦了……
挑明
也许沈露白说的对,他们这样强迫的在一起只会是相互的折磨,相互的伤害,但是他不在乎,一切的一切,归于一句话,只要沈露白在他身边就好。
赵晋鹏把她拉上了车,带她出门去。
太阳懒洋洋的挂在正空,再次看到阳光,沈露白忽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短短的一天,她的所有生活就改变了,也许这辈子就注定要囚禁这个人身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以前,她虽然坚决拒绝了成怀瑜的追求,但心中的某一个角落,还存在着一个小小的,卑微的希望,虽然拼命的压抑着,但是不能否认这个希望的存在,这个希望就是,和成怀瑜永远的在一起。
现在,这么一个隐藏在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的希望也破灭了,沈露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期盼,就只能等着赵晋鹏什么时候厌倦了自己,大度的放开手吗?她不知道这个期限有多长,自己还要等待多久。
车子行驶上了一段沈露白熟悉的路,她心中隐隐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要去哪里?”她转头,质问着赵晋鹏。
赵晋鹏瞥了一眼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亲爱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目标越来越近了,沈露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不能让她所爱着的人因着她再次受到伤害,她焦急的叫喊着:“快停车!我不去!”
赵晋鹏根本不理会她。
沈露白急了,忽然的去拉赵晋鹏方向盘上的手,赵晋鹏猝不及防,方向盘被拉得转了一个圈,车轮迅速打转,眼看着,就往马路上的树木撞去。
赵晋鹏惊恐不已,下意识的,猛的踩住了刹车,车子在距离树木仅仅2厘米的地方停住,后面,跟着一串紧急的刹车声。
“你不要命了!”赵晋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怒视着沈露白。
沈露白也被吓得不轻,半天才回过神来,只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晋鹏气闷难当,忍不住的口出恶言:“为了他们,你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我带你去那里,也是为了你那个干妹妹好,让她早早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要在迷恋我!”
沈露白有气无力,声音低低的说:“你不能这样对待她,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哈哈哈”,赵晋鹏狂笑两声,说:“孩子?那么就让我告诉她什么残酷的现实!”
赵晋鹏接着说:“我警告你,不要再惹恼我,后果你应该知道!”
沈露白闭上眼睛,痛苦的皱着眉头,五官蜷缩在一起,又慢慢的松开:“你是想让我把所有亲近的人都得罪光吗?”
赵晋鹏冷冷的一笑,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是,我要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
车子在何家私房菜门口停住,沈露白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赵晋鹏走过来,将她强拉出来,沈露白被拖拽着,一路踉踉跄跄的走进大门。
赵晋鹏挽住她,警告着:“你最好给我装得亲密一点,这样我会考虑在你的干妹妹和旧情人面前给你留个面子。”
沈露白的心早已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个彻底,听到这话反而笑了,笑容妩媚而迷人,眼神却是冰冷的,充满恨意的:“好呀,亲爱的!”
赵晋鹏满意的拍拍她的手,两人一同走进了屋里。
服务员认得他是大明星赵月明,忙迎上前来,以八卦的眼神打量着沈露白。
赵晋鹏露出个平易近人的笑容,说:“你们老板在哪个包间?”
服务员连忙带他们过去。
在包房的门口,沈露白停住了脚步,脚上仿佛绑了千金重的沙袋,让她脚步沉重,抬不起腿来。
心里像是装了一台冰箱,慢慢的将五脏六腑凝结成冰块,又慢慢的一点点的融化成冰水,点点滴滴的滴入血管,随着血液,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冷得刺骨,凉的彻底。
“怎么了,亲爱的?”赵晋鹏看似关心的笑容里蕴含着严厉的警告。
沈露白打了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些许的勇气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该有这个心里准备,赵晋鹏的出现,就是为了摧毁她的世界的,她终究什么也保留不了,哪怕是一点点的朋友情谊。
沈露白,你改变不了,那么你就去接受吧,反过来想,这件事对成怀瑜和成若瑾来说,也许都算件好事。让他们看清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从而,彻底的将自己扔到太平洋里去,重新的回到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在他们的世界里,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沈露白这么想着,挽紧了赵晋鹏的胳膊,对他甜蜜的微笑了下。就好好的演一场戏给他们看吧!
赵晋鹏轻敲两下门便直接的推门进来。
包间内坐着的是成怀瑜、霍承志和小瑾。
看到沈露白,成怀瑜目光忽地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来,面无表情,双手死死的握住筷子,指尖泛白发紫,霍承志微微苦笑,径自的喝了一杯苦酒,而小瑾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真巧,都在呢,听说你们也在这吃饭,小白她非要过来看看你们。”赵晋鹏用足以迷惑人的微笑看着大家,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仿佛得了天大的好事一样,声音欢快,一点也不介意让别人感受到他的幸福。
成怀瑜定定的望着沈露白,目光凛然而又悲伤,沈露白被他看得心间像是被射中了千支万支的箭,连绵不断的,密密实实的,一刺一刺的疼着,她不禁微微的弓起身子,以抵御这刻骨铭心的痛。
而成若瑾则看看赵晋鹏又看看沈露白,目光不停的在他们二人的脸上循环着,眼前,他们亲密热络的情景,她不能相信,她狠狠的揉揉眼睛,使劲的闭起来,又睁开,还是没有改变,她明白了,这是真的。
她当上了赵月明后援会的会长,他的每场演出她都跟随着,他的每一个活动她都忙前忙后的跟着帮忙,他的每一细微的个动作她都记在心里,他的每一项爱好她都郑重的记在本子上,她本来以为,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呵呵”,赵晋鹏爽朗的笑了,说:“我忘了跟大家说了,沈露白和我在上学期间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因为一些误会而分开了,现在重新遇上了,我们发现,彼此都还深爱着对方,就又重新在一起了!”
他亲昵的搂着沈露白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说:“是不是,亲爱的。”
沈露白背部僵硬,忍耐着赵晋鹏搭在她胳膊上的手臂,抽动着面皮,挤出一个甜蜜的微笑,附和着:“是。”
“啪”一声,成怀瑜手中的筷子被他折断,竹子的尖刺出来,扎伤了他的手,瞬间,流出许多鲜血来,他不觉得疼,也感觉不到血液缓缓流出的声响,只定定的望着沈露白,妄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痕迹,证明她的话是假的。
看见成怀瑜血流的一瞬间,沈露白的不自觉的想要冲到他身边去,可是,赵晋鹏的胳膊像是铁箍一样,紧紧的把她定在原地,她心中疼痛得不能自已,忙转过脸去。
霍承志想要查看成怀瑜的伤口,被他轻轻的一撩,挡了回去。
成若瑾还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本来毫无瓜葛的人怎么就成了旧情人?还复合了,这一切都像是演戏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赵晋鹏轻蔑的看了一样成怀瑜,转向了成若瑾,嘴角带着挑逗的微笑,说:“小瑾妹妹,真是对不起,前先让你误会了,那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会和沈露白复合,我很喜欢你,要是沈露白没有出现,我们或许也能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但是她现在出现了,我就只能放弃你了!”
沈露白几乎要咳出血来,她连忙摇着头看着成若瑾,想要她不要相信这番话,但是,她失败了,成若瑾猛的站起,眼泪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泪眼朦胧的怒瞪着沈露白,哭喊着:“不不要脸,我恨你!”说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霍承志连忙去追她。
赵晋鹏得到了想要达到的效果,挑衅的看着成怀瑜,抓起沈露白的手,轻轻的一吻,说:“那我们不打扰了,再见!”
成怀瑜脸色铁青,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震碎了桌上的杯盘,落到地上,满地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在寒风暴雪中坚持~
如果有同学不喜欢了就看在一路准文到这里的份上,静悄悄的走吧,不要打负分,也不要恶语相向了,我脆弱的玻璃心经不起打击了,拜托拜托~~
化解
走到门口,沈露白重重的甩掉赵晋鹏紧拉着她的手,她怒目圆瞪,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把刀,锋利的想要把他杀死,胸口剧烈起伏,隐忍已久的怒火喷涌而来。
赵晋鹏仍为刚才的事而得意洋洋,心情大好,无视着她的愤怒,说:“你想在这里吵架吗?”
沈露白立时屏住呼吸,将怒意一点一点的吞咽到肚子里,坐到了车里,跟随着他,又回到了他的家中。
刚一进门,沈露白的怒气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像是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的爆发了,她像对待杀父仇人一样的看着赵晋鹏,声音颤抖得像是呛了水一般,变了调子,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怒吼着:“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为什么要把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推则到我身上?你就这么愿意看到我被痛恨,被瞧不起吗?”
赵晋鹏仍然得意的笑着,说:“不这样伤害她怎么能让你们的关系破裂?告诉你,我讨厌成怀瑜,我不想让他跟你在有任何牵扯,尤其是他的妹妹,她不是很想把你和成怀瑜凑成一对吗?那我就让她看看沈露白到底是属于谁的,也让她对你彻底的失望,怎么样,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你被他们痛恨,被他们瞧不起正是我想要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在觊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亲爱的!”
“啪”。
沈露白满腔如波涛汹涌的浪花一样的恨意转化成了行动,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狠狠的向赵晋鹏砸去,眼睛里似能喷出火来。
赵晋鹏一躲,东西砸在白墙上,留下一个水印,东西滚落在地上,跳了几下,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原来是一只苹果。
赵晋鹏迅速上前,钳住沈露白行凶的那只胳膊,把她整个人推到在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压制住她,向她宣示着自己的强悍,脸上凶相毕露,贴着她的面颊,提高声音,说:“想谋杀亲夫呀?那来杀我呀,我临死之前也会将你的光碟复制几百几千几万份,分发给你们老家所有的人,让他们知道你爸妈养出个好女儿来,让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被人指指点点,咱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沈露白毫不畏惧的回瞪着他,脸上怒涨的快要爆炸了,呼吸的声音就像是吱吱作响的风箱,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赵晋鹏忽地声音低下来,温柔的笑了,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说:“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想再受我的威胁就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会很疼你,很爱你的。”说完,松开了她的身体,站在一边像审视囊中之物一样的看着沈露白。
沈露白身体恢复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使劲的擦拭着被赵晋鹏亲过的脸颊,仿佛那里沾染的是多么恶心而又可怕的病毒。
赵晋鹏眼光一冷,正待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他转身去接电话。
好一会儿之后回来,对沈露白说:“我必须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马上就走,大概两三天,你乖乖的给我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说完,暧昧的贴在沈露白耳边,轻声细语的吹着气:“我不会在等了,在我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得到你,我最好给我做好准备!”
“无耻!”沈露白破口大骂。
赵晋鹏哈哈一笑,反唇相讥:“我就是无耻怎样?只要能得到你,再无耻的事情我也会做,你最好早早的有这个认知,做好心里准备!”
说完,赵晋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戴上棒球帽和墨镜走了。
成若瑾跑得很快,霍承志跑得呼哧带喘的才追上她。
他拉住小瑾的胳膊,阻止着她再往前跑,因为前面,就是一条马路,上面都是疾驰的车子,她这样不管不顾的跑过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小瑾呜呜的哭着挣扎。
“小瑾!”霍承志心痛的叫着她,“你清醒一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瑾停住脚步,霍承志转过她的身子,拉下她盖在眼睛上的手,便看见了满脸的泪水,这个敏感而脆弱的小姑娘又受伤了,霍承志忽然的,非常自责,从小时候起,小瑾就是他最最喜欢最最疼爱的小妹妹,她受了同学的欺负,他替她去打架,她挨了老师的误解,他就去找老师理论……比起成怀瑜来,他更像是小瑾的亲哥哥。
从小瑾妈妈过世后,照顾和开解小瑾的工作就落到了霍承志的身上,他不分早晚的陪在她身边,为了逗她一笑,他不惜扮成小狗在地上又叫又爬,为了让她吃饭,他亲自下厨,煮出一锅烂烂的米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
这是他打从心眼里最怜惜的妹妹,他看不得她的眼泪,在他的眼里,她的每一滴眼泪比珍珠还要珍贵。
虽然他风流,他喜欢各种不同的女人,但是,这些女人统统加起来,都不及一个成若瑾,哪怕是他和别的女人正在床上缠绵,只要小瑾一个电话,他会毫无犹豫的抽身出来,来到她身边。
那时候,他并不明白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直到成若瑾迷恋上了赵月明,他心中酸涩难忍,几欲去找赵月明拼命,他才明白,他心里头一直有个深爱的女人。
霍承志伸出手来,将一滴滴的眼泪接在手中,然后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握紧她的双手,把他的温暖和力量传递给她:“小瑾,不要难过,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的!”
小瑾“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都留在霍承志那价格昂贵的衣服上。
霍承志紧紧的搂着她,贴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后背,像以前那样的,去安慰她,任她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好久之后,成若瑾的哭声渐渐小了,转化成了低低的抽泣。
霍承志扳起她的身子,开着玩笑说:“看看,漂亮的小公主都变成小花猫了,不漂亮了。”
成若瑾的思绪因为他这句话而转移,不满意他说这样的话,抽抽搭搭的说:“我是大人了,不要用哄小女孩的那套来哄我。”
霍承志笑了,连忙点点她的鼻子,说:“好呀,那就用对待美女的态度来哄你好不好?”
成若瑾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霍承志拨开她的手,掏出手绢来,细心的帮她擦着眼泪。
感情得到了宣泄之后,心里宽敞多了,成若瑾说:“霍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
终于又听到霍哥哥这个称呼了,霍承志很高兴,他说:“不是你太傻,而是你太善良,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的!”
成若瑾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霍承志,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令霍承志的心化成了一滩柔软的清水。
成若瑾说:“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而且,我也以为他是喜欢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的眼睛黯淡下来。
霍承志笑着说:“喜欢一个人很正常的,也许是他故意给你错误的信息也不一定,不要自我否定,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大把的男生喜欢你。”
成若瑾笑了,羞赧的说:“其实我也觉得我挺可爱的。”
霍承志说:“就是嘛,不理那个什么什么月明了,他可配不上我们的小公主。”说完,用着玩笑的语调说着真心的话:“这样吧,以后我的小公主就由我来照顾,保证不会让那些臭男人伤害你,好不好。”
成若瑾嘻嘻的笑了,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成若瑾说:“其实,我刚才那么生气也不全是因为赵月明他不喜欢我,而是因为露儿姐,她欺骗了我,我很难过。”
成若瑾撅着嘴巴,小小的脸上尽是失落。她对沈露白的信任越深,对她的失望就越大,如果当时,沈露白在阻止她和赵月明来往时就能把真相说出来,她也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弄得这么狼狈了。
霍承志开解着她:“她肯定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她肯定有她的考虑,可能是怕伤害到你,也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讲出来。”
霍承志看小瑾在认真的听着,继续说:“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她是这种人吗?”
小瑾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霍承志接着说:“这不就结了,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所以,我们原谅她好吗?还把她当成你的好姐姐。”
小瑾笑了,对着霍承志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快见到光明了~~~
失意
赵晋鹏走了,沈露白终于松了口气,纠结的心暂时的舒展开来,她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的盯在一点,脑子中一片空白,暂时的,想将所有事情都忘记,让心情有片刻的宁静,但很快的,所有的事情又都如潮一般涌在心头,赵晋鹏像是个挥之不去的鬼影,时时刻刻的都在影响着她的情绪,片刻的宁静都成了奢望。
抬头看,墙上挂着赵晋鹏大幅的半身像,摆了个酷酷的姿势,嘴角含着一抹微笑,就像是猎人在看囚禁在笼子中猎物时的样子,有着笃定的得意,对所有物的绝对控制和对待弱者的凶恶。
书架上,摆着赵晋鹏的光碟,鞋柜上,放着赵晋鹏的拖鞋,衣架上,挂着赵晋鹏的大衣,电视里,放着赵晋鹏主演的电视剧……
沈露白快要窒息了,虽然他人不在,但是这里各个角落都有他的痕迹,像是黑夜中的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她,露出狰狞而势在必得的奸笑。
沈露白抱紧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捂起耳朵,不听不看,可是赵晋鹏临走时留在她耳边的话却像是回声一样,一遍一遍的在她脑子中回放着:我不会在等了,在我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得到你,我最好给我做好准备!
沈露白忽然嘿嘿的笑起来,眼睛中却了无笑意,带着一种绝望的无奈和哀伤,她很想认命,但是心头总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在抗争,但是越要抗争,内心就越痛苦,为着这抗争完全没有赢的希望而绝望着。
她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做过汝优的事儿,更不能让长眠于地下的父亲死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该怎么办?就这样的放弃吧,他想要就给他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让自己变得麻木吧,让自己的心变得顺从吧,这样自己的心也不会那么的疼痛,这样的绝望,这样的疼痛,比死亡更叫人难以忍受。
沈露白忽然很希望现在还爱着赵晋鹏,那么她就不会觉得和赵晋鹏在一起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但是,人就是这样,即使是曾经在一起的恋人,受了一次重重的伤害,也会发现,那个曾经牵过自己手的人,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短短的过客,或许曾经因为他带过自己温暖和关怀而误认为那是爱情,时过境迁之后,才会明白,那不过是一种渴望被爱的心情在作崇,那只是爱情的错觉,曾经的心动绝对不是爱情。
沈露白早就有了这个认知,所以她才会时常的后悔那段感情,痛恨自己就为了贪恋温暖和关怀,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有了不该有的贪念,才铸成了了一段错误的感情。她为那段感情所付出的代价是何等的惨重。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就乖乖的承受后果吧。沈露白劝说自己认命吧,或许,被赵晋鹏威胁,当作禁脔,就是她的命运,应该认命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不甘心,揉揉又疼又涨的脑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仍缓解不了严重的窒息感,她决定出去走走。
穿好大衣,走出门口,门卫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她淡淡的点头回礼,不大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一眼,是赵晋鹏,她轻蔑的一笑,将手机电池抠了出来。
原来,夜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还是那么热闹,彩色的灯光将这个街道装饰得如同彩虹一般,五颜六色,夜景是美丽的,人们是匆忙的,而沈露白,则是孤单的。她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行走,躲开人群,躲开喧闹。
一年四季从不停止的风还在刮着,温暖的风吹在脸上,沈露白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胸口的窒息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路边的垃圾桶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沈露白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看不清颜色的小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原来是一只趁着夜黑出来觅食的野狗。
小狗发现了她,警惕性的看着她,见她没有过来撵它的意思,连忙迅速的吃了起来,看它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恐怕饿了一天了吧,沈露白蹲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忽然的,她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转头看时,却不知那只流浪狗什么时候跟在了它的身后,见她停住,它也停了,瞪着黝黑黝黑的眼睛,看着沈露白,使劲的摇着尾巴。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人一狗,影子交缠在一起。
沈露白蹲下,对它说:“别跟着我了,回去吧。”
说完,站起,继续往前走,可是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是不停的响着。
沈露白猛然转头,提高了声响对流浪狗说:“别跟着我吧,我养不了你的,我连我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怎么去掌握你的?”说完,撒腿就跑,跑了很远,回头看没了狗的踪影,才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粗暴的抹掉眼角滑出的泪水,沈露白悲哀的继续前行。
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幸福的情侣,他们手牵着手,慢慢的散步,女生满面都是笑意,幸福的咬着男友递过来的冰糖葫芦,嘴角沾了些糖渣,男友宠溺的帮她擦掉,女生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滋味,回身亲在了男友的脸上……
沈露白赶紧扭过头来,这幸福的感觉刺伤了她。即使自卑自厌如她,也会奢望着,能和心爱的人手拉着手漫步在街头,分享一份食物,享受小小的幸福。
但,这是她永远都不可能享受到的。
沈露白自嘲的笑笑,搓了搓微凉的手指。
身边走过一个神情漠然的中年男人,边走边打着电话,似乎是在祈求妻子不要离开,信誓旦旦的发誓:我不会再跟她来往的,我爱的还是你。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拒绝了他,他恼羞成怒: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拖着你,拖你几年,让你人老珠黄,看看还有谁会要你!
无耻的男人!自己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还想耽误她的青春!
世界上无耻的人怎么这么多,沈露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觉得莫名其妙,偷偷的骂了一句:有病!
走出小路,上了一条相对宽敞的大路,经过一家KTV门口,一群和小瑾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走出来,似乎是刚刚唱完歌,亢奋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在沈露白前面大声说笑,勾肩搭背的,互相开着玩笑,肆意的挥洒着他们的青春。
这才是年轻人吧,这些人才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的样子,反观自己,却是无趣而沉闷的像个迟暮的老人。
前面的年轻人发现了她,起着哄要其中一个年轻人过来和她搭讪。
那个小伙子怯生生的走到她跟前,说:“那个啥……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沈露白忽的笑了,不是因为他的搭讪,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稚气未脱的赤子之情,没有心机,没有算计,单纯而干净。
这是她许多天以来,头一次发自真心的一个笑容。
那个小伙子看呆了去,傻傻的望着她,有些欣喜。
沈露白由衷的道了一声“谢谢”,然后飘然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年轻人和一众围观的群众。
意外的相遇
沈露白想着他们傻兮兮的模样,又笑了。心中舒服了许多。
看看四周,发现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看见前面有公交车的站牌,连忙过去看。
忽地发现有一辆是能够到她以前在中关村所住的小区的,她心念一动,坐上了公交车,奔向那最令她怀念的地方。
沈露白手中还留着这里的钥匙,那天成怀瑜离开后,并没有把钥匙带走,她锁门的时候得用到钥匙,就带走了,一直带在身上,没有机会还回去。
站在门口,沈露白心跳加速,心中莫名的悸动着。
这里,有过很多美好的和伤心的回忆,伤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沈露白此时,只愿意想起那些快乐的。
沈露白掏出一直藏在衣兜深处的钥匙,轻轻转动,打开门。
屋内漆黑一片,沈露白摸索着打开灯,慢慢的走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小小的餐桌,在这张餐桌上面,她曾经和成怀瑜和小瑾围坐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愉快的吃着饭,看着他们大口的吃着,她这个做饭人的心里无比的欣慰,能够做饭给所爱的人吃,是一种最平常却也是最朴实的幸福。
餐桌上面放着一只藏蓝色的瓷质杯子,那是给成怀瑜准备的,她记得成怀瑜很喜欢穿藏蓝色的衣服,不管是西装还是休闲装,好几套,都是这个颜色,那时候她挑了好久,才选中了这个,设计简单,却也别致,那是成怀瑜最喜欢的风格。
沈露白把杯子拿在手里,体会着它细致光滑的触感。
旁边放着的,是一只白色的玻璃杯,那是她的,她希望自己能如同这只杯子一样,纯洁干净,没有一丝污垢,没有一点瑕疵,能够正大光明的摆在桌面上,没有任何的可供人威胁的弱点。
沈露白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紧紧的挨放在玻璃杯的旁边,调整杯子把的方向,让他们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两只互相牵着的手。
沈露白满意的看着,嘴边漾起了一个笑容。
窗外有霓虹灯在闪烁。
沈露白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她曾经无数次的从这里眺望过外面的街道,等待着成怀瑜的到来,像是个等待晚归丈夫的小妇人,等待的滋味虽然难熬,但是那各种的幸福滋味却也是难以言表的。
每当看到他的车子开进小区门口时,她的心都喜悦得几乎能够破胸而出,然后,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不让成怀瑜发现自己的异样。
视线从窗外转回来,目光渐渐游离到沙发上,接着,她的眼睛一亮,闪烁出喜悦的光芒,视线定住在了随意放在沙发背上的大衣上,这是成怀瑜的大衣,许是他上次受了心伤离开,走得匆忙忘了带走吧。
沈露白慢慢的走过去,迫不及待的把大衣抓在手里,轻轻的抚摸着,犹如在抚摸情人的脸庞,力度很小,唯恐将它弄坏。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清晨的露珠打湿的黑色葡萄,绽放出动人的光彩。嘴角微微翘起,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沈露白轻轻的将大衣放在脸上,轻轻的摩蹭着,感受着它略微有些粗糙的触感,这衣服上,还带着成怀瑜的温度,像是火炭一样,烘烤着她的脸庞,她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瞬时间,通体都是暖暖的。她将头埋在衣服里,大口的呼吸着衣服上面的味道,成怀瑜不抽烟,不喷香水,身上只有股很干净很单一略微带着些柠檬香气的,只属于他个人的气息,沈露白很喜欢这种味道,每当靠近成怀瑜时,她都会悄悄的深呼吸,让这种味道充斥她的整个鼻腔。
现在,又闻到了这个味道,沈露白很满足。
这就够了吧,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忽然的,沈露白觉得困了,倦了,走了那么久的路,她终于觉得累了,她躺在沙发上,将大衣盖在身上,双手伸到外面,隔着大衣搂紧自己,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宁静,不一会儿,传来了沈露白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
这时候,从沙发后面的角落里慢慢站起来一个身影,他静悄悄的走到沈露白跟前,跪坐在沙发跟前,细细的看着她的睡脸。
这人赫然就是成怀瑜!
原来,今天的他在忙完公事之后,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就像是饥饿的感觉一样,心中空虚得仿佛缺了一块,心中闷闷的,什么事也不想做,看着什么都觉得烦躁,他知道,自己心也许永远也长不好,一个不经意的碰触,就随时会滴出血来。
沈露白在坚决的拒绝了他之后,又带着她的爱人出现在面前,这样的打击,令一项自制力很好的成怀瑜都承受不住了,他可以用身体的疼痛暂时掩盖掉心中的疼痛,但在身体的疼痛小时候,身体上的痛就开始反攻,吞噬着他的心,将他的心咬得千疮百孔。
他想,也许沈露白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劫,是上天特地派来摧毁他强大的自制力和对自己事情的绝对控制力的。
不管是劫是缘,他都栽在了沈露白的手里。
他的心中好像住了一个小兽,明明知道不该再见她,却一直叫嚣着想要见到她。但是,即使他相见,也不知道沈露白住在哪里,即使知道沈露白住在哪里,他也没有资格再去见她。
成怀瑜矛盾着,挣扎着,在见与不见之间,在自贱与自尊中苦苦的斗争着,终究达成了一个平衡的结论:去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寻找她的痕迹。
他去了中关村的那套房子。
其实,在换过门锁之后,他一直留着一把钥匙,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也绝对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去做。
成怀瑜开门进来,没有开灯,随意的将外套脱下,扔在沙发背上,摸着黑儿,坐到了餐桌前,他经常做的那把椅子上。那时候,他会坐在这里,看着沈露白忙里忙外的为他和小瑾准备吃的喝的,像是个贤惠的小媳妇,绑成一个髻的头发经常会有一缕不听话的跑出来,落在她的腮边,她经常会习惯性的将头发掖到而后去,他很喜欢她这时候的动作和表情,很恬静,很美。
在看到他和小瑾的时候,沈露白的嘴边常常带着一抹微笑,这朵笑容,像是一朵半开不开,还未盛放时的花朵,就长在沈露白的嘴边。
他喜欢偷偷的看她,每次视线都不会停留在她身上很久,以免被她发现,但是每一次的偷看,他都会发现沈露白不同的美。
在母亲面前时,她是贴心的小棉袄,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都不会跟妈妈抱怨,她是妈妈的主心骨,也是妈妈的依靠。
在小瑾面前时,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姐姐,有着一种善良的责任感,关心她,爱护她,全心全意的呵护她。
而吃到好吃的东西时,她的眼睛会不自主的眨一下,嘴边露出满足的笑容,孩子气十足,让人猛然想起,她其实比小瑾也大不了几岁,也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小姑娘。
每到这个时候,成怀瑜的心头会刺痛,他想去疼爱去呵护这个女孩,一辈子的照顾她,为她遮风避雨,替她承担所有生活的责难,背负她身上所有的压力。
但是,他心中的千言万语还没来得及跟沈露白说,自己就被踢出局了,而且,她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她爱的男人。
成怀瑜嫉妒,强烈的嫉妒,又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个男的死了,或许沈露白就会接受自己,他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狠毒嗜血。
诚然他有时候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那都是为了对付那些害死母亲的凶手,对一个严格来说,并没有深仇大恨的情敌,他真的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沈露白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她选择了赵月明而没有选择自己,只能是自己的失败,而不能怨恨别人的伟大。
成怀瑜摸到了桌子上的杯子,他还记得沈露白拿出这只杯子的时候盈盈的笑着,说:“这以后就是你在这里专属的杯子喽。”
偷吻
成怀瑜看着杯子。这是他喜欢的类型,看得出沈露白是用了心的,他心中感动着,希冀着,他以为沈露白对他不是无动于衷的。
霓虹的灯光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影子,让他从黑暗中暴露出来,他不喜欢这样,他想在黑暗中静静的享受关于沈露白的点点滴滴,于是他躲到沙发后面的角落里,不受光线的打扰。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扰了成怀瑜,他心中隐隐猜到来的人是谁,心中一簇小小的火苗慢慢的燃烧起来。
灯打开了,脚步近了,成怀瑜目光炯炯的盯着慢慢走进来的俏身影,看着她拿起他的杯子,握在手里,又将两人的杯子摆成一个心的形状,心脏突突的跳着,心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蓦然而来的惊喜充斥着他的心。
但是他唯恐是在梦中,唯恐是自己因为太渴望得到沈露白的爱而做的一场黄粱美梦,等到皇粮米饭做熟的时候,他又会重新的被打回原型,他压抑着自己喷薄欲出的喜悦,免得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从云端掉到谷底的滋味是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滋味,他尝试过,摔得伤痕累累。
直到沈露白迷醉的将他的外套抱住怀里,他终于知道这不是一场美梦,他笃定了,沈露白和他存着一样的心思,他放任自己兴奋着,心脏几欲从身体里跳出来。
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砸晕了成怀瑜,他的脑子晕晕的,心中的幸福感从心底开始蔓延,通过血液,传遍了全身,即使小小的脚指甲都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他很想大声的呼喊,很想大声的唱歌,他很想大声的去赞美每一个人,他很想马上跳出来,把那个美丽的女孩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但是他忍住了,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吓到她。
他不知道沈露白为什么拒绝他,又为什么会回到赵月明的身边,调查过后也没有结果,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他所明白的就是,沈露白也深深的爱着自己,不然不会在这样的夜晚,来到已经搬离了的旧居,拿着他的物品,睹物思人。
沈露白因为太过专注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尽量的调整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沈露白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成怀瑜才慢慢的站起来,不顾腿上的酸麻,紧紧的盯着躺在沙发上人儿,放轻脚步,唯恐惊扰了她,慢慢的靠近。
沈露白的脸被羊毛大衣蒸腾得生出些许颜色,恰如三月桃花,白中透着粉色,让人爱慕不已。睡梦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接近,忽地笑了一下,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
成怀瑜跪坐在地上,伸出手来,轻轻的抚上她的眉头,温柔的将眉间的褶皱抚平,但他的手刚离开,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成怀瑜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来,嘴唇渐渐的向她的眉心靠近,轻柔如风的吻在她的眉间,像是三月的春风,吹去冬天的寒冷一样,一点一点的吻散了她眉间的褶皱。
沈露白眉间的褶皱慢慢散开,终于恢复成平滑的肌肤。成怀瑜满意的笑着,抬手理起她额间散落的一丝乱发,轻柔的将它抚到耳后。
沈露白受了惊扰,襟襟鼻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惹人怜爱,成怀瑜心中猛的一震,嘴上慢慢靠近她秀挺的鼻子。
肌肤的触感一如她的眉心,娇嫩丝滑,像是一块上好的缎子,又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成怀瑜禁不住在上面细细的磨蹭着,美好的触感通过他的嘴唇告诉他的心,他是多么的渴望这个女人。
成怀瑜火热的嘴唇顺理成章的从小小的鼻头滑过,落在沈露白娇艳的红唇上,她的唇形饱满,颜色明丽,就像是清晨中带着露珠的小樱桃,在风中摇曳着,发出诱人的光芒,让人禁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成怀瑜迫不及待的覆上,在唇与唇接触的一刹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美好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吃到美味可口的冰激凌,那种香甜的滋味透过嘴唇,传达给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通体舒畅,又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全身上下无一个毛孔不舒泰。
这个女人,又固执,又别扭,曾经一度的,他真的想放弃了,虽然放弃不是他的性格,但是这无望的爱太让他痛苦了,仿佛是攀登到了一座高高雪山,只有上山的路,而无法下山,他就站在上顶上,无望的看着下面,想尽了办法都走不下来。
他找了人去调查她,她想知道她这么突然转变的原因,明明那天,她对自己的吻并不排斥,他以为她已经有所松动了,可谁知,竟给他那么一个措手不及。
成怀瑜含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真能折磨人!
沈露白受了异物的侵袭,先皱起了眉头,但马上闻到熟悉的气味,眉头有舒展开来,虽然还未醒转,但脸颊平添出几许春色,更加的娇艳动人。
睡梦中的沈露白热情的配合着她,这是她身体对于成怀瑜最真实的反映,恐怕只有睡梦中她才能流露出这么真实的自己吧。
“呃……”沈露白舒服的叫了一声,成怀瑜赶紧停住动作,警惕的看着她,唯恐她醒来。
其实,他心中很矛盾,她很希望沈露白此时醒过来,但是有很害怕她醒过来,他并不想乘人之危,趁她睡觉的时候来侵犯她,他希望在她清醒的时候和她做这些亲密的事,但是他又怕沈露白醒来后,恢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狠心的又把自己推到一边。
沈露白的头动了动,裹紧了他的大衣,又睡稳了。
她在有人侵犯的情况下还能睡的这么熟?是因为太困太累,还是因为对侵犯她的人毫无抵抗之心?
成怀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想着。
前一个猜测令他心中密密实实的疼,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在扎一样,他在为她心痛;后一种猜测令他非常的感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孩已经对他情根深种,没有防备,成怀瑜的心化成了一池柔软的清水,柔软得不可思议。
沈露白,我该怎么对你?我该怎么让你敞开心扉?我该怎么让你听从自己的心,投入我的怀抱?
沈露白,我是如此的爱你,你看到没有,听到没有,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对你传达着爱意,你接受到了没有?
成怀瑜紧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而深情的吻着。他想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疼她爱她怜惜她信任她,直到永远永远。
沈露白娇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朵美丽的笑容,像是绽放着的花朵,花瓣一层一层的绽开,光芒四射,欣赏沈露白的笑容,就像欣赏花开的过程,瞬间绽放,艳光照人,将人的视线定住,挪不开眼睛。
成怀瑜的手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一块上好的玉,柔情无比的摩擦着沈露白的嘴角,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声音像是醇香的美酒,低沉、好听,而又温柔得能将人心酥化:“露儿,听听我的心,这里的每一下跳动都是为了你,我是如此的爱你,爱得我的心都疼了,露儿,不要再逃避了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接受我好吗?”
他明明知道沈露白听不见,可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睡梦中的沈露白是最真实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和谐,本章删去很多描写。
69.心事暴露
沈露白做了一个梦。
在郎朗的晴日下,在落满黄叶的林荫道上,成怀瑜抚上了她的面颊,轻轻的吻着她,忽地,只一瞬间,天地变了颜色,全世界都变得昏黄黑暗,天空打着响雷,一条条闪电在天际滑过,身边的成怀瑜凭空的就消失了,天很黑,雷很响,闪电很吓人,沈露白好害怕,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找着,可是哪里都没有成怀瑜的身影,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狞笑,她抬头一看,赵晋鹏站在半空之中,面目狰狞可怖得如同年画上的钟馗,正举起一把剑,朝她砍来。她害怕的四处躲避,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头上响起了一声“住手!”
抬头一看,成怀瑜脚踏着五色祥云,手持宝剑,悠悠的从云端降落,满面的正气,他举起宝剑,只那么一刺,赵晋鹏就倒在了地上,没入土中,不知所踪。
成怀瑜从云彩中走下,微笑的看着她,慢慢走进,揽她入怀,轻柔的亲吻着她……
好美丽的梦!沈露白醒来,但仍沉浸在刚才美丽的梦境中,不愿意睁开眼睛。
一会儿,她想动动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住了,她心中一惊,赶紧睁开眼睛。
触目所及的是一双饱含深情的双眼,明亮的像是暗夜中的星子,灼灼的发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光芒,从没见过这双素来沉静得看不出心绪的眸子发出这么浓烈的情感,仿佛能将人灼烧、化尽成灰。
沈露白猝不及防,慌乱的赶忙坐起,成怀瑜本就离得很近,她的突然站起没给他任何的提示,来不及闪躲,沈露白的头“砰”的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成怀瑜正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撞到给了他缓冲的机会,他连忙低下头去,捂住额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肯定很疼吧,沈露白看他难忍的样子,内疚不已,连忙将他推坐在沙发上,拨开他覆盖在额头的手。
成怀瑜眼中掠过一次笑意,忽地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说着:“疼死我了!”
沈露白急急去推他,说:“放开我,我看看你的伤口。”
成怀瑜不理他,将头放在她的肩膀,只不停的说:“好疼!”
成怀瑜感觉他胸膛中的热气像是炽热的火球,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有力的臂膀虽然搂得很紧,但一点也不觉得疼,有一霎那,沈露白恍惚了,觉得很幸福,但很快的,她清醒了,开始死命的推着他的胸膛,努力的想从他的束缚中解脱。
“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成怀瑜的话语带着温热的气息传入沈露白的口中。没等她说什么,成怀瑜接着说:“不要告诉我你有忘了带走的东西,不要找借口,告诉我为什么又回来这里?”
唯一的借口都被成怀瑜戳穿了,还能找什么理由?沈露白脑子急速的运转着,想再找出一个说的出去的理由。
“不要再找借口了,任何的借口都不会让你在这样的夜晚来到这里。”成怀瑜紧紧的抱着她,脸颊贴住她的,感觉到她的脸越来越热。
该怎么办?推不开他,借口也找不出来,沈露白乱了阵脚。
“刚才我听见你说梦话了。”成怀瑜温热的嘴唇似是不经意的摩擦着她白色透明的耳朵。
沈露白一惊,那个美丽的梦,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她心虚的赶紧问:“我……说了什么?”
成怀瑜松开她,紧接着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胳膊绕过沈露白的双臂,将他们压在下面,搂住她细细的腰肢,望着她,嘴边含着笑,眼中掠过一次狡黠,说:“比清醒时候说的话还真实的,让我兴奋不已的梦话。”
沈露白更加心虚,底气不足,觉得空气中凝结的都是尴尬的因子,此时,她正在以非常暧昧的姿势坐在成怀瑜的腿上,这么亲密的事,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她挣扎着想要下来,说:“快放我下来!”
成怀瑜只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说:“你不想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沈露白连忙说:“不想,只想让你快点放我下来。”
成怀瑜邪邪的一笑,说:“你不想听,我也得告诉你,你说……”
沈露白急了,她想也能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她不能让成怀瑜说出来,这无异是将自己的心意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下,他知道了是一回事,他说出来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就代表着自己必须去面对,她情急之下,没有太多的考虑,伸出手来,就紧紧的捂在了成怀瑜嘴唇上。
这倒正合了成怀瑜的意,他眨眨眼睛,轻轻(不能伸出来!),在沈露白的掌心中慢慢的画着圈,一圈一圈的,像水中泛起的涟漪。
沈露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连忙叫手伸回来,藏在身后,手心上,像是放了一颗炮仗,猛的在手心炸开,火花四下乱窜,蔓延到她的面上,她的心里,她的四肢,她连忙将头低下去,逃避着这暧昧而有尴尬的场面。
“为什么不让我说?”成怀瑜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睛中蕴含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沈露白低着头,不说话,脸色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成怀瑜看着她,心中充盈着,慢慢的都是爱意。
他捧起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说:“对我说出心里话又那么困难吗?”
沈露白被迫的看着她,眼神却躲在别处,声音低低的说:“哪有什么心里话。”
成怀瑜拇指揉搓着她的唇边,从沈露白黝黑的眼睛中看着自己的身影,说:“露儿,看着我。”
沈露白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看向别处,他的爱意是那么明显,这浓烈的爱意让她惊心动魄,他已经变得不像是她所认识的他,她所认识的他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成怀瑜似乎感觉到了她在想什么,说:“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最真实的我,为了所爱的女人,也会冲动的去做一些傻事,也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露儿,你也能给我一个真实的你吗?”
沈露白心间震颤着,像是被电机击过,心一悸一悸的,乱了心跳,她连忙掩饰着自己的心动,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成怀瑜料到沈露白不会轻易就范,也不在意的,说:“梦中的你就是最真实的你,你敢告诉我刚才你梦见了什么吗?”
通过刚才用梦话作为试探,成怀瑜看出了沈露白心虚和不安,料定她一定做了和自己有关的梦,所以步步紧逼。
果然,沈露白又不言语了,腿不自觉的抖动着,双手搅在一起,轻轻的咳嗽。
成怀瑜不说话,等着她回答。
屋内静得吓人,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有节奏的响着。
沈露白心乱得像是一团乱麻,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咄咄逼人的成怀瑜。
但是,她也知道,羊入虎口,虎怎么肯轻易将到嘴的肥肉放掉?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来这儿干什么?”
成怀瑜真真假假的回答说:“在你睡着的时候,来这里看看你会不会回来这里。”
他的手带着电流,不停的在沈露白的腰间抚摸着,沈露白觉得很痒,很麻,躲避着,但是他的手就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步不离。
成怀瑜看着她,轻眨了一下眼睛,说:“你问我的问题我回答了,你的答案呢?你梦到了什么?”
沈露白心中叹气,这么猛烈的攻势她快要承受不住了,成怀瑜真应该去做警察,经他审讯的犯人肯定都会受不了他逼人的气势,乖乖的承认罪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完这章,更加迷茫,后面的章节该怎么发,我那hll的xx和xx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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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的激|情》
70.融化
沈露白非常的不高兴,心里闷闷的,就像被人发现尽力去隐藏的秘密一样,脸上有点挂不住,立时恼羞成怒,声音也冰冷起来,说:“我梦到了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也用不着问!”
成怀瑜眯下眼睛,精光一闪,紧贴着沈露白的面颊说:“梦到我了,还说和我没关系,这是哪家的道理?”
沈露白仿佛一下子被剥个精光,整个身体都□祼的袒露在他面前一样,被他看个透彻,不由得更加恼怒,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推着他的胳膊,冷冷的说:“放我下去,我要走了!”
成怀瑜任她去推,只专心致志的看着她,声音虽然温柔却也坚定,说:“今天你不说个清楚明白,不跟我坦诚你的心思,告诉我为什么梦里会梦见我,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不是他故意为难沈露白,只想让她自己明白的说出她的感情,不要再自欺欺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逃避,不会去欺瞒,才能够让他牵住她的手。
沈露白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也推不开成怀瑜的身子,他浑身坚硬,好像就是个铁打的人儿。
被逼得急了,沈露白再不管那么多,挥起拳头就捶打在成怀瑜的身上,起初还有所顾忌,怕打疼了他,并没用力,但成怀瑜就是坚决不放手,深情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沈露白心中又气又恼又丢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拳头的力道。
锤了半天,沈露白呼哧带喘,身上的力气用尽,可是成怀瑜的身子还是像坚硬的围墙一样,桎梏着她的身体,让她怎样也逃脱不了他的怀抱。
沈露白又伤心,又懊恼,心中酸痛难耐,所有委屈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实在抑制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一边用已经没有力道的拳头捶打着成怀瑜,一边吐字不清的喊着:“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看我好欺负是吗?大不了,我就死给你们看!”
成怀瑜心中刺痛,沈露白的眼泪,沈露白的话语,都像是一根根尖利的刺,刺疼了他的心。让他懊悔不已,他不知道沈露白承受了什么,还受了谁的威胁,但自己这么做,无疑是和那些人一样,令沈露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连忙把沈露白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
沈露白累了,也没有力气再闹了,此时反而温顺的倒在成怀瑜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成怀瑜下把轻轻摩擦着她的头顶,温热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如春风化雨一般的柔情温和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逼你了,不要伤心了。”
沈露白的眼泪像是连绵的雨,接连不断的从她美丽的眼睛中流出,印湿了成怀瑜的衣服,打在他的肌肤上,渗透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也像是六月的阴雨天,潮湿而寒冷。
“原谅我吧,你把我的心都哭疼了,我太心急了,又逼迫你了,对不起。”成怀瑜亲着她的头发,不停的跟她说对不起,但沈露白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成怀瑜好想去阻止她的眼泪,一颗眼泪就是一根钉子,流在沈露白的眼中,钉在了成怀瑜的心中,他想着,如果能让她不再伤心,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肯付。
成怀瑜把沈露白从自己腿上抱下,自己站到她的身边,皱着眉头,轻轻的抬起沈露白的头,静静的望着她。
沈露白眼睛微肿,眼睛笼罩着氤氲的水汽,眼神就像是受伤的小鹿一样,悲凉、无助,可怜兮兮,两滴晶莹得如同露珠一般的眼泪正从眼角滑下。
成怀瑜心中一疼,只这么一个眼神就让他坚定的心化成了绕指柔,他无比怜惜的慢慢凑上去,吻上了她的泪水,唇瓣轻轻的,将泪珠掠进自己的口中,沈露白被他这突如其来又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终于忘了哭泣。
成怀瑜满意的笑了,再接再厉,把另一滴滴在腮边的泪水也掠了来。
她的眼泪又苦又涩,他把这难咽的滋味吞进自己的腹中就仿佛是接下了她所有的烦恼苦痛,他想替她承担所有的事情,让她从此不受人欺负,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言不由衷,没有不能袒露的情感。
“咯”,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
沈露白疑惑的看着成怀瑜,猛然间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连忙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脸色微红,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怯生生而又不好意思的看着成怀瑜,这无疑舒缓了她刚才悲愤的心绪,暂时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气氛。
成怀瑜轻笑,温柔的抓起她的手,眼睛盯住她,在细嫩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紧接着,身子前倾,火热柔软的吻立时落在了沈露白嫣红的嘴唇上。
沈露白双目圆瞪,又一次的被惊呆了,一个涌在喉间的嗝也被吓得生生的消散掉了。
成怀瑜温热的嘴唇在沈露白的唇瓣上轻轻的蹭着,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一样,逗引着她,撩动着她的心,沈露白的脑中空白一片,没了思考能力,忘了这样做是不对的,忘了去阻止他,忘了去推开他,只任凭他为所欲为,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亲密接触,这个身体对她来说,亲切无比,对他的碰触,她没有一点的防范和戒心,更没有一点反感,就像是在做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儿。
成怀瑜温暖的唇,在沈露白的唇点游移着,像是一尾灵活的小鱼投入到清澈的小溪中,欢快而满足。
沈露白只觉得双唇苏苏麻麻,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坐在成怀瑜的身上,一动也动不了,只静静的享受着他充满热气的唇带给自己的震撼,他的唇上还残留着自己眼泪的味道,微微的有些苦涩。
沈露白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成怀瑜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觉得安心、迷醉,让她一下子回想起了东京的那一天,心立刻疯狂的跳动起来,像是被演奏着的鼓,激烈而沉重。
她浑身懒洋洋的,各个器官都已经丧失了能力,只有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血液迅速流动的声音,全身各处的血液以奔腾之势冲向了她的大脑,让她大脑充血太足而一阵子的缺氧,然后血液又慢慢的流回到身体各处,就这样,循环往复着。
沈露白起初是被动着的,任由成怀瑜的摆布,很快的,她开始主动出击,学着成怀瑜的样子,像是个勇于探索的冒险家,不知疲倦的探索着……
成怀瑜为沈露白的回应而更加兴奋,一股热流从他的后脑扩散开来,一直的往下流淌,经过心脏,接受身体各个部分的传回的快感,汇集在一起,像奔腾不息的河流,呼啸着,往大海奔去。
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渐渐的探出头来,清冷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带给大地一片银白色的光,微微的吹来些风,照着窗外树影摇动,斑驳的影子透进窗户,落在地面上,像是在跳着欢快的舞蹈,远方,几户人家的灯光熄灭了,夜深人静,正是就寝的好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日更中:一个ms有些虐,实际温馨的文,一个从小相守的爱情,一个表白爱和发现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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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乳交融
成怀瑜的声音温柔醇厚,低低的说:“露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沈露白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发红的脸,闪闪的散发着如暗夜星子一般的光芒,能让人迷醉其中的眼睛。不由得伸出手来,怜惜的抹去他额间的汗珠。
忽地,沈露白的视线在他肩头定住,立刻脸色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似是随时能滴出血来,她看到了成怀瑜肩膀上的一排小小牙印,这是她在东京的时候咬伤的。
她有些内疚,伸手抚摸着那个印记,问着:“还疼吗。”
沈露白的小手柔软无骨,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温柔而能吹醒万物,成怀瑜的心立时柔软的如同这双小手,心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微微颤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不疼,我很喜欢你给我的这个印记,我已经是你的了,主人。”
沈露白感动不已,一滴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猛的抬起头来,吻在那个印记这上,用温柔的嘴唇细细的抚摸着。
……
“露儿,还好吗?”成怀瑜的声音轻轻的,温柔得不可思议。
沈露白娇羞的点点头,别过脸去,不好意思看他。
成怀瑜轻笑,扳过她的脸蛋,强迫她正视自己,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暧昧的说:“感觉怎么样?很棒吗?”
说得沈露白的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嗔怪的伸出手来,轻锤了他一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成怀瑜闷闷的笑,胸腔震动着,连带着沈露白的身体也跟着颤动不已。
两人身上俱是汗,黏黏糊糊的站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沈露白小声的推着他:“我想去洗澡,你先起来。”
成怀瑜的眼睛越发的清亮了,不怀好意的问着:“你自己走得了嘛?”
沈露白又推了他一下,说:“你起来我就能走。”
成怀瑜哈哈一笑,从沈露白身上起来,拦腰的将沈露白抱在怀里。
沈露白惊呼出声:“你干嘛?”
成怀瑜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轻佻的说:“去洗澡呀,你身体这么虚弱我怕你走不到浴室就晕倒了,所以,只能由我来和你一起洗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但是理智找回后,这么亲密的和他在一起,还是令沈露白万分的害羞,她不敢看他小麦色健壮的身体,只好将头埋进他坚硬的胸膛,感受着他从胸腔里面发出的,带着回声的,畅快的笑声,感觉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规律的跳动着,合着她的节拍,频率一致。
他们湿热的身体紧密的契合在一起,热气透过肌肤的纹理,渗透进了皮肤中,沾染到了彼此的气味。
成怀瑜的鼻息喷洒在沈露白的脸上,每一下都打在她露出一边的耳朵上,每接收一下,她的耳朵就酥麻一下,泛起一小片的涟漪,闭起的眼睛不自觉的眨一下,牵动着脸上的肌肉。
成怀瑜放好了热水,将沈露白放了进去,她酸疼的身体立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成怀瑜随即进来,坐在她的后面,揽过沈露白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长腿从她腰间穿过,盘在她细细的腰肢上。
成怀瑜撩起她的长发,双手掬起热水,洒在沈露白布满痕迹的身体上,怜惜的揉搓着那些吻痕,细细的清晰着。
沈露白舒服极了,肿胀的身体也没那么疼痛了,她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专心的享受着身后男人的服侍,这种感觉温馨而恬淡,把身体放心的交给他,自己困倦极了,竟甜甜的睡去。
后面的成怀瑜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响起,轻笑一下,又快速的清理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抱起沈露白,回到了卧室里,放好枕头,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身边,把她的头抱过来,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置于自己的脖颈下,将她的腿夹在自己双腿之间,搂着她的细腰,怜爱的吻了又吻他的脸颊,才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即使睡着了,成怀瑜的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幸福满足的弧度。
阳光铺满了整间屋子,照在紧靠在一起的两颗幸福的脸庞上,在他们脸上,洒下柔和的光影。沈露白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有一阵的恍惚,侧过头来,看到成怀瑜英俊的脸庞,不由得面色又是一红,连忙轻轻的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腰腹之上移开,悄悄的撤出压在他腿下的双腿,唯恐惊扰了他。
幸好!他没有醒,沈露白暗自庆幸着,正要下床,寻找散落在四处的衣服,突然,一股大力又将她拉了回去,倒在了那个精壮的身体之上,同时一个低沉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沈露白面色嫣红,不敢看他,只低低的说了句:“嗯”。
成怀瑜抱住她迅速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勾起她的头,强迫她与他对视,带着火花的手指温柔的摸擦着她嫣红微肿的红唇,说:“这样和你早晨一起醒来,我很幸福,你呢?”
沈露白心中一悸动,正要开口,忽地,赵晋鹏临走时候的话语又响彻在耳边,她心头一凉,悲哀的想着,只是一饷贪欢罢了,有什么资格谈论幸福或者不幸福的,顿时,原本柔美的,蓄满着春水的眸子黯淡下来,猛的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成怀瑜掀了起来,迅速拾起地上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跑在了洗手间里。
成怀瑜怕压疼了她,本就没用多少力道在她身上,竟然被她掀在一边,逃脱掉了,这实在不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在亲密过后的早晨应该做的事,他的眸子一沉,知道沈露白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而有所改变,不由得眼中精光暴闪,心意坚定无比,此次后,再不会有放弃她的念头。
他摸摸刚长出胡茬的下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捡起衣服,迅速的穿上,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好久,沈露白才从里面出来。
看了一眼成怀瑜,沈露白慢慢的说:“昨天的事……你忘了吧!这是一个错误,本不应该发生的,都怪我。”
成怀瑜眸子一闪,说:“那么美好的事,为什么要忘记?身体是最忠实的反应,我们那么合拍,在一起的感觉多么美妙……”
“别说了!”沈露白尴尬万分,打断了他,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别过脸去,说:“我都说了,那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既然是不应该发生的,我们就要忘记!”
成怀瑜微微叹气,说:“露儿,你到底还要倔强多久,你到什么时候才肯坦诚的面对你的情感?”
沈露白自嘲的苦笑着,哀哀的说:“什么我的情感?我没有情感!昨天做那样的事儿,只不过是生理上的冲动而已,我这样随便的女人,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成怀瑜有些生气了,他看不得沈露白这样糟践自己说:“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我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
“哈哈哈”,沈露白笑了起来,反问着:“对呀,你是最清楚我的人,知道我过去做的那些事,那你应该更明白昨晚和你所作的事是多么的正常吧?所以,根本不必放在心上,男欢女爱,很正常的,忘了就忘了,好吧?”
“你……这个女人!”
这个别捏的女人绝对有惹火人的本事,一向自诩鼎力超强的成怀瑜也被他拱起火来,但他知道,这都是沈露白故意的,她想惹怒自己,强迫自己放掉她,没那么容易,他才不会上当,于是他眼中的怒意敛去,双手扶住沈露白的肩膀,定定而温柔的望着她,声音低低的:“露儿,我不许你这样自轻自贱!你是我的,即使是你,也不能随意的糟践你自己!明白了吗?”
沈露白露出一个悲戚的笑容,脸上的皮肤僵着,发出怪怪的笑声。
这样的沈露白让成怀瑜觉得好心痛,他一把将沈露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我还以为,我们有了亲密关系后,会让你更加的信任我,把你的心事和困扰通通的告诉我,让我替你去解决所有的事情,可是你,终于还是不肯,露儿,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卸下你的苦恼,告诉我呀,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
刹那间,沈露白筑起的磊磊心房仿佛被一个打雷劈重,一重重的开始坍塌,等到最后一个快要崩塌的时候,沈露白反应过来,及时的守住了,她推来成怀瑜,后退一步,说:“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很好!”
赵晋鹏就是一个疯子,谁都不知道他会做成什么事情来,以成怀瑜的身份、地位,如果真的做了他的女朋友,自己的事情被爆出,他颜面无存,即使自己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幸福的。有自己一个人受苦就够了,她不想连累成怀瑜。
“沈露白!”成怀瑜实在无法理解沈露白的倔强别扭,此时对沈露白是又爱又恨,心中爱她爱得死心塌地,但也恨得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抓起来,狠狠的打一顿ρi股。
“让你承认你爱我,让你去信任一个爱你的男人有这么困难吗?”
成怀瑜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被她轻而易举的打垮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隐忍和克制在这个女人面前不堪一击。
沈露白也被他逼得极了,说:“成怀瑜,我今天跟你说明白吧,我爱你是我的事,你爱我是你的事,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我信任你,我没有什么事要跟你说,你爱我,我爱你,也不代表着我们就一定要在一起!”
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这番胡搅蛮缠的话竟然令成怀瑜都说不出话来。这个一向温顺好说话的女人骨子里竟是这么的固执倔强,竟然比东山的石头还硬,可是尽管成怀瑜被她气得要死,但对她的渴望之心却更加的坚固。
看来,从她身上找出突破口是不行了,只能另想办法了,只有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才能去帮助她,才能得到她。
于是,成怀瑜愤怒的情绪得到了控制,他笑着,说:“既然你承认了你爱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沈露白,你记住,我成怀瑜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爱上了之后就绝对不会放手!这是我对你的表白,也是给你一个警告,你会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马上就雨过天晴,要相信成同学,唾弃沈mm这个别扭的女人,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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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
沈露白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到门口,穿上鞋,说:“昨天的事,忘了吧!”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单留下怒气又腾腾升起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成怀瑜,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自言自语的说:“沈露白,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遇到这个女人后,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个女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哄,哄不得,简直就是油盐不进,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倔强、别扭的女人?唉,没办法,谁让自己爱上了她呢,爱上了她,就能容忍她的一切,好吧,沈露白,等我为你披荆斩棘!
沈露白走出门去吧,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她靠在椅背上,眼睛随便的定在一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昨晚,她身上还残留着成怀瑜的味道和温度,还有与他恩爱后的痕迹。对于昨天的事,虽然很冲动,脑子被欲望所左右了,但无疑是美妙的一晚,他们像干旱小河里面的两条鱼,相濡以沫,水|乳交融,灵与肉都达到了最完美的结合。
沈露白满足了,这些记忆,足以让她撑过以后每一个难捱的夜晚,也许以后不得不被赵晋鹏占有的时候,她可以将他想象成成怀瑜的样子。
手Сhā进兜里,碰到了里面的手机,沈露白将电池重新装好,开机。
一打开机,接踵而来的短信一声接一声,足足响了三分钟之久,直到提示内存已满,才停止。
沈露白点开,发信人都是一个人,赵晋鹏。
沈露白随手点开一条:你为什么关机?赶快开机!
第二条:你去了哪里,赶快回来!
第三条:赶快给我回电话!
第四条:沈露白!再不开机我马上回去找你!
第五条:你又要躲到哪里去吗?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第六条:你到底去了哪里?求求你,赶快回来!
第七条:沈露白,你别忘了把柄还攥在我手里!
……
沈露白看一条,删一条。原来,赵晋鹏以为自己又逃跑了,是的,她确实很像逃跑,跑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当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远离这些人,这些事,过着简单,但舒心的日子,但是她却不能逃跑,把柄握在他手里,她就始终是赵晋鹏手中的风筝,即使非得再远,线还在他的手中控制着。
此时,电话响了,是赵晋鹏打来的,如果这回再不接,他真的会就会断定自己逃跑了吧,哈哈,沈露白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闷闷的,很想大声的哭出来。
“沈露白!你为什么关机!”赵晋鹏急躁暴戾的声音传来。
“手机没电了。”沈露白淡淡的撒谎。
“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
“你胡说,你从昨天走出大门后就再也没回去!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去找成怀瑜了,快说!”赵晋鹏穷追不舍,迫切的想要知道。
“哦,原来我一直处在你的监视之中,哈哈,我一丁点的自由都没了是吗?”沈露白含着怒意讽刺的说。
赵晋鹏听到沈露白的语气不对,连忙压抑着怒气,声音软化下来,说:“不是,但是你应该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免得我担心,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一宿都没睡觉,一直在打你的电话,我害怕你突然的就消失不见了,我很恐惧你知道吗?小白我爱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答应我!”
沈露白叹了口气,为什么爱也会成为一种负担,被不爱的人爱着或者爱着不爱你的人,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赵晋鹏打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她,威胁她,这真的是爱吗?她依旧淡淡的,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我不会逃跑的,我这么曾经做过错事的人也没地方可去,天下之大,也没有我一方容身的土地,你放心吧。”
赵晋鹏听到这句保证,高兴了许多,说:“小白,我是真的爱你,昨晚,要不是经纪人看着我,死活不让我回来,我早就回来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一个演出,大概明天就能回去,你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我,哪儿也别去,好吗。”
沈露白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挂上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露白迷迷糊糊的醒了,身旁站了一个售票员,正摇着她的胳膊:“姑娘,醒醒,总站到了!”
沈露白下了车,在公车旁边站了好久,才又上了一辆始发的公交车。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也缓缓的开走,跟在公交车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也紧紧的咬着。
沈露白下了公交车,走进小区门口,保安热情的说:“沈小姐,您回来了!”
沈露白停住,笑了,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沈?”说完,也不理会他的尴尬便走了。
愣了一会儿,保安马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说:“赵先生,她回来了!”放下电话,他就看见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他连忙迎出来,对从车里面走出来的英俊挺拔的人点头哈腰。
“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房主是谁。”这人原来就是成怀瑜,从沈露白出门口,他就一直跟在后面,既然沈露白什么都不肯告诉他,那么一切事情只能由他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保安面有难色,说:“对不起,先生,这里住户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
成怀瑜不语,从车里掏出一个小包来,从里面掏出一沓钱,递给他。
保安的立时喜笑颜开,这么一沓,少说也几千块,连忙四下瞧瞧,无人,将钱收入口袋中,神神秘秘的问着:“看你也不像是娱乐记者呀,开这么好的车,穿这么好的衣服,怎么关心起他们的事情?”
成怀瑜不语,只冷冷的看着他。
保安被他的气势一震,瞬间觉得自己问的话着实无趣,连忙说:“她姓沈,住在3幢2单元502,刚搬过来没几天,和她住在一起的是那个大明星赵月明,房子就是他买的,他们是情侣关系。”
成怀瑜点点头,找出张纸来,写下一个电话,说:“一有她或赵月明的动向,不管多晚,都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记住了吗?”
保安连忙点头,保证一定尽职尽责。
成怀瑜往小区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开着车走了。
回到家中,远远的就看见霍承志坐在沙发上的背影,他的头在不停的扭动着,再往近了一点,透过霍承志的肩膀,看见了小瑾的一抹头发。
“你们在干什么?”成怀瑜厉声的问着。
霍承志和小瑾同时回头,只见霍承志的双手捏着小瑾的手指,不知道在干什么。
“哥你回来了,我手上扎了个刺,霍哥哥在帮我挑出来。”小瑾忙说。
霍承志笑嘻嘻的,戏谑的问着成怀瑜:“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成怀瑜一窘,是他想多了,不过,从他那个角度看去,他们真的很像是在接吻。看妹妹正睁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连忙说:“哦,没什么。”
霍承志眉毛轻挑,成怀瑜误会了什么他早就知道,但心中也期盼着那不是误会,但他唯恐吓坏了小瑾,一直都在等个更合适的机会。
蹉跎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真心,他万分的珍惜,绝不肯草率行事,吓坏了他爱的小姑娘。
“霍哥哥,接着来,快挑出来。”
小瑾对霍承志的称呼自从那天开始,就改成了霍哥哥,透着亲昵无比的情感。
霍承志皱皱眉头,拿着一根细针,犹豫的说:“会很疼的,受的了吗?”
小瑾笑笑,安慰他:“没事,一下子就不疼了。”
霍承志狠狠心,用针尖挑住小瑾指尖上那个小小的刺,尽量轻柔的挖了出来,饶是如此,小瑾还是疼得轻声叫了出来。
霍承志心疼不已,连忙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小心的舔着,成若瑾心间一颤,连忙将手收回。
“这样还疼吗?”霍承志急切的问着她。
成若瑾面色绯红,娇羞不已,声音细小如蚊,说:“不疼了。”
霍承志这才放心了,宠溺的责怪她:“叫你不要拆那个竹片你就是不听,你看,受伤了吧。”
成若瑾撅下嘴,说:“以后不弄了还不行吗。”
……
成怀瑜被他们彻底的无视了!这二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有对方在,就把其他的人忽略了。他一直觉得霍承志对自家妹子的感情不简单,他自己还不承认,现在坐实了吧。霍承志这个人,虽然原来对待感情的事儿有点乱七八糟,但基本上还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将小瑾交给他,成怀瑜也是放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哦啦啦,这一对也有发展鸟--
卑鄙的新花样
第二天,沈露白没有再出去,按照赵晋鹏所说的,乖乖的待在家里,她不愿意再抗争了,她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力气,心力憔悴、身心疲惫。
如果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宁愿就这样的跟命运妥协了,也许赵晋鹏就是她生命中的劫难,这个劫难无法消除,就只能去接受了。
沈露白一直在床上躺着,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快到中午的时候,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才知道原来是肚子饿了,这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粒米未尽,连忙找出一包方便面,放在锅里煮着。
没有食欲,也不愿意再做饭,对付着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沈露白吃着吃着,许是太烫了,鼻子一酸,竟流出了眼泪来,酸涩的滋味留在嘴里,一如她的人生一样。她连忙将眼泪擦干,尚含在眼眶的,就使劲的憋回去。
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曾经的一瞬间,她想过自杀,因为如果死去,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不会再受谁的威胁,不会被迫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再有痛苦和折磨了,也不再畏惧别人的眼光和话语。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还有妈妈,还有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为了他们,再苦再难也得咬着牙活下去,这就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责任,不是单单为了自己而活,也为别人而活。
吃完了饭,她恹恹的又躺在床上,承过雨露滋润的身体有些疲倦,身下还有些肿胀,有些疼,虽然很困,但是却睡不着觉,太阳|茓处的神经“突突”的往外跳着,像有人拉扯似的疼着,她闭上眼睛,眼前忽然出现了成怀瑜的身影,她连忙又睁开。
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家里的电话号码。
自己的手机号码是新换的,赵晋鹏为了切掉她和成怀瑜他们的联系,把她旧的手机连同号码一起都扔了,新给她买了这支,号码只有赵晋鹏一个人知道,沈露白并没有通知过家里头,而且妈妈甚少会打电话给她。
沈露白疑惑的接了电话。
“露儿,是妈妈,那个大明星,叫赵月明的,来咱们家了,说是你的朋友,还送了好多东西来,这是咋回事呀?你跟他是啥关系呢?”刘香梅说。
沈露白一惊,立时心中“咯噔”一下子,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找到家里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妈妈,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原来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沈露白因不知道赵晋鹏的意图而恐惧着,浑身冰冷,犹如跌入了冰窖之中,声音颤抖着说。
“你妈妈又没老糊涂,普通朋友怎么会突然跑到家中来,一进门就给我鞠躬行大礼?唉!我还以为你喜欢小瑾的哥哥呢,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他,算了,不管了,你自己喜欢的才算。”刘香梅自顾自的说着。
沈露白暂时管不了妈妈怎么想,连忙问:“他还在吗?叫他过来听电话。”
刘香梅答应着,说:“你二舅陪着他在里屋下棋呢,我去叫他。”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晋鹏的声音:“小白呀,我是赵晋鹏,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过阿姨,也没到过你家,今天我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阿姨。”
赵晋鹏的声音欢快而愉悦,说的话也客套而有礼貌。
沈露白却更加的担心,质问着:“你去我家里想要干什么?”
赵晋鹏哈哈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阿姨身体挺好的,精神也不错,你放心吧。两天没见了,挺想你的,你怎么样?还好吗?吃饭了吗?你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吧?等我有时间了带你一块儿回来看阿姨。”
沈露白心急,不知道赵晋鹏扯出这一堆话来是何用意,厉声的问:“赵晋鹏,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晋鹏忽地压低了声音,阴沉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妈妈,拜访一下她老人家,这是做人晚辈应该尽的礼数,顺便看看你的老家,你不带我过来,只好我自己来喽,不要担心,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沈露白怒急,终于明白了赵晋鹏的意图,他不过是想警告她:我能查到你的家在哪里,你的妈妈是谁,所以你别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赵晋鹏已经牢牢的把沈露白握紧在手掌心里,必须听从他,服从他,如他所说的,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禁脔。
“你真是无耻又卑鄙,什么手段你都能想得出来!”沈露白骂着。
赵晋鹏哈哈一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谩骂,低低的说:“你骂什么都行,我不在意,不过你最好认清楚事实,与其这么一直的痛恨我,倒不如试着重新爱上我,毕竟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
沈露白抚着胸口,等待一波激烈的疼痛过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赵晋鹏,你赢了,我会听你的,试着跟你和平相处,你不要跟我家人乱说什么。”被他抓住了软肋,她别无选择。
赵晋鹏得意的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我的乖女孩!”
沈露白放下电话,呆呆的坐着,想了许久,劝说自己去爱赵晋鹏,她拼命的想着赵晋鹏的好处,想他半夜里送自己上医院,守在自己身边整整一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告白;经常将饭盒裹在怀里,只为让自己吃上热乎的饭……
想着想着,脑子中突然出现了成怀瑜英俊的面容,沈露白摇摇头,连忙将他挥去。
其实,成怀瑜已经在她的脑子中跑了一天了,自搬离中关村的房子后,她对成怀瑜的思念也一日强烈过一日,但是,人生之中,总是会有一些无法对人言的悲伤,总有一些令人无法忘记的人,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就这样忘了他吧!避免自己受到更大伤害的方法就是将他从心里抛出去吧!
可是说起来容易,真正的想要忘记他又谈何容易?他已经揉进了自己的身体,渗入了自己的皮肤,占据了她的心脏,要将他硬生生的割离,就等于是在割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世间真有忘情水就好了,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喝上一大口,将成怀瑜永远的忘记,将东京发生的事儿忘记,将赵晋鹏威胁她的事情忘记,那样肯定会多出很多快乐。
身体上,成怀瑜残留的味道让沈露白觉得难以忍受,有这样温暖迷人的味道存在,怎么可能会忘掉他?将他的气息全都洗掉,就不会再想念了吧。
沈露白走进浴室,脱掉衣服,用澡巾使劲的搓着,用花洒仔细的冲洗着,她一遍一遍的冲洗,一遍一遍的涂着沐浴露,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因为他曾经吻遍了她的全身,每一个角落都留有他的痕迹。
应该洗掉了吧,沈露白穿好衣服出来,坐在那里,却发现成怀瑜的味道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加的浓烈了,仿佛就是他本人站在跟前一样,沈露白赶紧又去浴室洗了一遍,可是他的味道就如同长在了自己身上一样,怎么洗也洗不掉,粗糙的澡巾就她的身体喇出了一道道的血印,疼得刺骨,可是他的味道仍然消散不去。
沈露白快要疯了,她颓然的倒在地上,心脏仿佛被一把钝刀割中,疼痛之感慢慢的从心里泛起,随着血管慢慢的蔓延到四肢,到达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疼得持久,疼得让人什么事儿都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有一天光明回来到,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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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行动
赵晋鹏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他一进京,就丢下其他人,直奔家门而来。
到家的时候,沈露白正斜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他进门,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却是冷漠和梳理,说:“你回来了。”
赵晋鹏见到她的眼睛中多了些东西也少了些东西,不仅有些难过,但心中的喜悦却很快的将这份难过掩盖住了,她对自己的态度终于开始改变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得到了她的人还怕得不到她的心吗?”
赵晋鹏难以掩饰满脸的喜色,快步上前,一把将沈露白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柔声的说:“想我了吗?”
沈露白的身体先是一僵,很快的就松软下来,她微微的点点头,说:“想了。”
她告诉自己,她第一次动心的对象就是赵晋鹏,那时候他爱她也爱得彻底,无论是原来逼自己退学还是现在禁锢住自己,都是因为爱,他现在有名有利,自己跟了他,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便宜,他这样英俊潇洒而又有才华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孩喜欢,他能看得上自己,纯粹是自己几世修来的造化,自己应该感激涕零,抱住他的大腿才行……
她一直怎么的劝说自己,麻痹自己,她怕如果自己不这么做,会失去生活的勇气,哪一天会突然的脑子一热,抛下她的妈妈而去,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调整自己,改变不了的就去适应。
赵晋鹏又不是洪水猛兽,只要自己放下成见,应该会爱上他的吧?
赵晋鹏听到她的回答更是激动万分,他亲昵的蹭着沈露白的脸颊,说:“我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你不知道,我曾经多少次的幻想着你回到我身边对我说:赵晋鹏,我想你了!小白,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背叛我,我会好好对你的,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沈露白面无表情,轻声的说:“好。”
赵晋鹏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吻下去,沈露白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赵晋鹏吻得兴起,深入到沈露白的口中,纠缠搅动着,沈露白只觉得胃里头翻腾着,食道收缩,恶心极了,但是她死死的忍住,不让赵晋鹏发现她的异样。
赵晋鹏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越来越热,身上的某一部分也开始发生变化,不安分的手顺着沈露白的衣襟下摆探进了进去。沈露白终究忍耐不下去了,猛的将他推在一边,大口的喘着气,说:“我今天不方便,大姨妈来了。”
赵晋鹏见她态度已经变了,也不急于一时,笑笑说:“我等你。”
其实,赵晋鹏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他的行程排得很忙,公司最近又帮他接了电视剧和电影,还在筹备新专辑,每天早出晚归的,累得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更没有机会去碰沈露白,虽然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们也很少出去,赵晋鹏是现下最热的明星,不知道多少狗仔等着写他的八卦新闻,不过他一向很少和圈中的女人来往,私生活比较的单纯,狗仔一直没什么八卦好些。每次一出门,帽子、墨镜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还得带上假发胡子,唯恐被粉丝们认出来,那么他就很难脱身了。
这样最好!沈露白每天都祈祷他晚点回来,一到晚上七点就准时的锁门熄灯上床,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她知道赵晋鹏有她房间的钥匙,经常半夜时分听到门锁响动,她连忙闭上眼睛装出已经睡熟的样子,赵晋鹏进来,轻轻叫了她两声,摸摸她的脸,亲亲她的面颊,见她没有醒来就叹了口气出去了。沈露白每每都会吓出一身冷汗,唯恐他会扑过来,霸王硬上弓。
有一天晚上,赵晋鹏半夜回来,闯进了她的卧室,她本来以为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可是他在沈露白身上吻着吻着就忽然倒在一边睡着了,把她吓了一跳,连忙拖着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弄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虽然心中想着要去接受他,试着爱他,但真正做起来却分外的困难,人的情感不是随着人的意志而转移的。
……
金石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内。
秘书小张拿出一叠纸,递给成怀瑜,说:“这是王立山的简历,大学期间一直跟赵晋鹏住在一间寝室,我已经面试过他一次,约他今天下午过来复试,您要不要直接见他?”
成怀瑜点点头,说:“把我下午的时间都空出来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王立山紧张的等在会议室里,他应聘的是网络部主管,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也一直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但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他原来的公司大力的裁员,他不幸也在被裁之列,面试了几家公司,都不理想,却突然接到了金石集团打来的电话,约他过来面试,虽然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他在找工作,但是对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又会想知道为什么馅饼会掉下来,他就乐颠颠的来了。
通过了初试,也就成功一大半了,听说今天给他复试的人竟然是总经理,他紧张而又激动,他面试的是网络主管,就是个基层的管理人员,通常这种人部门经理都能直接录用,根本不会惊动到总经理,能由总经理亲自面试,说明公司对这个职位和他这个人非常看重,以后就会好很好的发展前景。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形提拔,英俊帅气的男人进来,看相貌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王立山一愣,虽然听说过成总经理非常的年轻,但是这非凡英俊的想让让他不敢确定。他只是站了起来,恭敬的点了下头,不敢乱叫。
“你好,我是成怀瑜。”这男人面容严肃,跟他握下手。
王立山连忙躬下身子,握住他的手,说:“我是应聘网络主管的王立山。”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成总经理,他的身材相貌居然一点都不逊于自己当了明星的赵晋鹏,甚至比他多了些沉稳和气质,到底是大集团的总经理,拥有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去服从他,听他的号令。
成怀瑜微点了一下头,说:“我看了你的简历,也听了部门经理对你的评价,觉得你和适合这份工作。”
王立山心中大喜,连忙说:“如果能给我这份工作机会我一定会为公司鞠躬尽瘁的。”
成怀瑜似乎对他表的衷心很满意:“实话跟你说,网络主管只是一个过渡的职位,现在网络部的经理还是以前的老人,做事死板,不懂得变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立山喜出望外,虽然还没有明说,但成总经理无疑告诉了自己以后的发展道路,在这种规模的大公司做部门经理的职位,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儿,他是聪明人,明白成总经理是要他做心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刨给看,连忙说:“谢谢您,我一定会一切听从总经理的指示,绝对的忠心!”
成怀瑜说了句:“好,今天你就开始上班吧,工资待遇会有人力资源部的人跟你谈,不会亏待你的!”
王立山喜不自禁,连连点头。
成怀瑜走出门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正好交给你一份工作,公司最近正在寻找形象代言人,看重了最近很红的明星叫赵月明的,你去帮我看看网络上对他的评价怎么呀?”
王立山更加激动,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简直就是太幸运了!他连忙献媚的笑着说:“您
看,这巧了不是,我跟赵晋鹏---也就是明星赵月明是大学同学,在一个寝室里住了四年的,关系好得不得了,现在还经常的联系,他的事我全都知道,哪儿还用得着上网呀。”
同学是当红的大明星,绝对是个非常有面子的事儿,本来还想绕着弯的把这件事告诉成总经理,以便能抬高自己的身价,正发愁要怎么说呢,没想到成总经理竟然这么凑巧的提到了赵月明。
成怀瑜“哦”了一声,似乎感起了兴趣来,说:“那他的私生活怎么样?我们需要找阳光、健康,没有绯闻的优质偶像,这样才能符合我们公司的形象。”
王立山当然会说赵月明的好处。如果赵月明能成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那么他就可以对赵月明说:你看,这全是哥们在帮你。
在大明星面前也能显显自己的威风。
王立山此时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以表示自己的忠心,说:“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著名的才子帅哥,简直就没什么缺点,对老师尊重,对同学礼貌,几乎是找不到一丝缺点的人。”
成怀瑜眉头微微褶皱,马上又舒展开来,请点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王立山继续说:“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一排一排的,他连看都不看一样,只喜欢一个女生,为了追求她可是费劲了心思,后来那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退学了,他们就分手了。”
王立山说完后自己下了个结论:“他私生活非常的单纯,绝对符合他们公司的形象!”
成怀瑜手指轻轻的弹了下桌面,说:“营销部的同事也对他做过简单的调查,和你说的不相符,他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段似乎过得很堕落,这是怎么回事?”
王立山没想到他们连这些都知道了,有些尴尬,唯恐成怀瑜由此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连忙干笑了两声说:“唉!那也是因为他这个人太痴情了,自从跟他女朋友分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意志消沉,课也不去上,东西也很少吃,对什么都不敢兴趣,整天的愁眉苦脸的,哪个女生追他他都答应,每天换不同的女朋友,天天晚上夜不归宿。但是后来他又变好了,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把那些追他的女生通通打发走了,又过起了苦行僧的生活,再也不看任何一个女生一眼,成天的在宿舍唱那首《白露》---就是他的成名曲。”
王立山唯恐成怀瑜不信,接着说:“谁都听得出来这首歌是写给他原来女朋友的,因为他的前女友名字就叫沈露白,你看,都分手那么久了,沈露白都音信全无了,他还那么想念她,简直就是太痴情了!据我所知,他成了明星后,私生活也非常检点,,一个人住,跟任何女明星都不往来!绝对适合做咱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王立山说得吐沫横飞,为了自己,卖力的推销着他的朋友。
成怀瑜想了一下,对赵晋鹏的事儿好奇起来,说:“既然分手后还难忘旧情,还为旧情人写出一首歌来,当初又是为了什么分的手呢。”
王立山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早就忙不迭的说了,哪里还会等着成总经理主动来问?
他连忙说道:“他对分手的事和沈露白的事忌讳得很,谁一问他,他就跟谁急,我们谁也不敢问,不过我们猜测应该是女生甩的他,他追的很辛苦,爱得也很深,对沈露白比对亲妈还好,不大可能是他提出的分手。”
王立山停顿一下,偷眼看着成怀瑜的表情,看见他似乎听得很认真,继续说:“他们两个人以前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沈露白就退学了,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也很好奇。”
成怀瑜轻点头,说:“那赵晋鹏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王立山见他问的这么详细,心中暗暗发笑,没想到堂堂的金石集团总经理也是个爱好八卦的人物,连忙投其所好,绞尽脑汁的想着那时候的情景,忽然的,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但又不好意思说,犹豫了一下,说:“这么说来,我倒是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有一天,我们同宿舍的舍友给他看了一张光盘,就是成|人电影的那种,你知道男生宿舍看这些很正常的嘛,哈哈,说上面那个□长的很像他的女朋友,他很生气,还把那张光盘没收了,晚上他和女朋友约会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他脸色不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哪儿一躺,我猜着,会不会是因为这张光碟让两人产生了嫌隙。”
作者有话要说:成gg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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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记者
原来,王立山正是当年给赵晋鹏看光碟的那个宿舍老大,现在当真成怀瑜的面,他不好意思说那光碟是自己的,所以就胡诌了别人。
“什么样的成|人电影?”成怀瑜淡淡的问着。
“呃……”王立山没有想到成怀瑜会问这句,追问得这么详细,愣了一下,假装的想了一会儿,说:“就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的电影,听他们说是新出道的日本女演员拍的。”
他说完抬头看着成怀瑜,竟发现他有一丝面熟,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使劲的回想了一下,竟然就是在那张光碟上!
王立山连忙挥去脑子中的想法,用脚趾头想有身份有地位的成总经理也不可能去拍那种片子,要是成总知道他觉得他和成|人影片的男演员长的像的话,他新到手的工作恐怕也保不住了吧,他连忙将这个想法毁尸灭迹!
成怀瑜听后,淡淡说了一句:去人事部门报道吧。便走了出去。
王立山暗自欣喜,以为了解到了成总经理的爱好,以后恐怕就能平步青云了吧。
…………
成怀瑜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眉头轻皱,回想起刚才王立山所说的话。
他曾经找人调查过赵晋鹏,他在学校的那段历史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坐实了王立山今天所说的一番话,他的话应该是真实的,如果他是因为看了光碟之后才和沈露白分的手,那么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沈露白就是光碟之中那个女演员的事儿,那么沈露白到底为什么退的学呢?他也曾经去查过,学校档案里面所记录的无非是借口性的缘由,她的同学更是一无所知。
沈露白呀沈露白,你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她虽然爱着自己,但是心还是紧紧锁着的,想要找到打开她心门的钥匙,就必须去了解她的过去,但越了解她的过去,成怀瑜就越觉得心疼,她小小的年纪,竟然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稚嫩的肩膀竟然扛起那么沉重的责任,还活得这个的坚强。
我错过的你那些人生中,到底经历了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才让你放弃唾手可得的学位和前程跑到夜总会去当个服务生?
如果我当时马上回国来,立刻找到你,你的人生是否就会是另一种样子?
如果我早些认识你,你是否就会少些磨难,而我,是否也会单纯许多?
越了解沈露白,成怀瑜对她的爱就更加深一分,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将她好好珍惜,给她温饱,知她冷暖,让她免于悲伤,没有挫折,从此幸福快乐!
沈露白,即使你站在喜马拉雅山的山顶上,无论有多么困难,我也会攀爬上去,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为你抵挡风雪。
赵晋鹏在凌晨4点钟回到家里,沈露白的房门反锁着,他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去找钥匙了。
里面的沈露白其实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醒了,她自从住进这里,觉就浅了,一点小声音都能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然后迅速的坐起,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听到了敲门声和门锁转动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但她也知道,赵晋鹏一定会进来。她检查身上的衣服,确定都穿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暴露在外的肌肤,重新的裹紧被子,把整个脑袋包在里面。
赵晋鹏用钥匙打开门,打开灯,走进来。
沈露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抓紧胸前的衣服,吓得脸色苍白,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是心理始终抗拒着这种行为,但心中也隐隐的预料到,恐怕今晚是真的要和他……
赵晋鹏走到她的床头坐下,先摸摸她露在外面的头发,低沉着声音说:“我知道你醒着,你这么防范着我,我觉得很伤心,小白,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接受我?我快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倦怠,每天巨大的工作强度令他身心憔悴。
沈露白稍有些心安,听说男人在这么累的时候是不会有欲望的,那么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但她也没敢搭声,一动不动的继续做出睡得很熟的样子。
赵晋鹏还要跟她说些话,忽然的,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无名火起,恨不得将手机摔个细碎,但他知道,这无疑是自毁前程,没有办法,他只得压下怒气,调整呼吸,看了一眼沈露白,走出门后开始接电话。
沈露白快被憋死了,连忙出来喘了几口粗气,听到门外的赵晋鹏压低的声音说:
“为什么最近忽然这么密集的安排我的工作?”
“能不能给我几天的休息时间?”
“这样的工作强度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那好吧,忙完这段时间我要放一个长假,有些私事要处理。”
“再见!”
听到门外说了再见,沈露白连忙又藏到被子里。
赵晋鹏又推门进来,无奈的说:“别装了,起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沈露白不能再装了,只能坐起来。
赵晋鹏坐在她对面,捧起她的脸,端详了一阵儿,说:“你瘦了,自己没好好吃饭吗?”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最近来,这样看到醒着的她还是第一次。
沈露白无意义的摇摇头。
赵晋鹏叹了口气,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有些嘶哑,说:“我马上又要走了,公司最近给我安排了很多工作,这次是要去浙江拍戏,在一个名导的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回不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赚够了钱,就退出这一行,我们就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
沈露白心中暗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说:“那你保重。”
赵晋鹏微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好好睡吧。”
沈露白点头,赵晋鹏又叮嘱说:“就老实的在家里待着,别出门了,电话别关机,等着我回来!”
沈露白又顺从的点头。
赵晋鹏站起来,又深深的看着她,依依不舍的走了。
一会儿,沈露白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连忙起来,各个房间检查了一下,确定赵晋鹏确实已经走了,这才重重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吐去心中的闷气,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堵在心口上的大石也卸了下来。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沈露白关上灯,面带微笑的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沈露白揉揉眼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顿觉得浑身上下轻快无比,头脑清醒,精神也特别的好,肚子也饿了,起来做了米饭炒菜,整整吃下去两大碗。
这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沈露白心头一沉,一块大石头立刻又堵在了心间,他不是说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吗?
沈露白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悠悠的走过来,尽量的拖延时间。
一拉开门,沈露白还没见到门外人的样子,立刻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里面来。
“请问你是赵月明的女朋友吗?那首《白露》是不是他为你写的歌吗,说说你们的爱情故事吧。”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她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在不停的对着她按快门。
沈露白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脸,大声的说:“你们找错了,我不是!”
说着,就往外推着这两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里面赵月明的照片,否则,自己岂不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去?
“你别骗我们了,我们都跟了赵月明好几天了,发现他不管多晚,只要是一散工,就来到这里,您就大方的承认吧,您想,赵月明把你藏在这里,不肯给你个名分,这次如果我们给您报道了,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赵月明的女朋友,坐实了身份,多好呀!”年轻女记者伶牙俐齿,试图说服沈露白。
沈露白脸色一沉,厉声的说:“你们赶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这是我家,我也不认识什么赵月明,你们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记者接着说:“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这是正当的采访,就是警察来了也管不了我们呀,您如果不想让我们再烦你,您就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吧,这对你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沈露白面色更沉,丝毫不被女记者的话所打动,她冷冷的说:“你以为我不懂吗?这是我家,你未经同意进来就是擅闯民宅,管你什么采访,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是在骚扰我,你快点走吧,要不我真的不客气了。”
女记者在这边敷衍着沈露白,男摄像师的眼神却四处乱窜,突然,他发现鞋架上有几双男士的皮鞋,连忙拍下来,说:“小姐,你就别瞒着了,这不是赵月明的皮鞋吗?”
沈露白无奈的说:“你别瞎猜了,那是我丈夫的,他快要回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鲜少有赵月明的绯闻,这两个记者可是蹲了好几天的点儿才发现了蛛丝马迹,顺着线索就找到了这里,发现开门的是个年轻貌美女子时,心中不知道有多兴奋,心想着,这下可捞到了好八卦,赵月明可是当下最红的艺人呀!
可是他们蹲了几天也没拍到赵月明和她在一起的照片,心中急了,便找上了门来。想从沈露白嘴里套出些话来,没料到沈露白的嘴闭得紧紧的,半个字也不肯透露,但他们还是不肯死心,女记者又说:“您可别瞒着我们了,我们可是在赵月明那里见到过你的照片的,我们也是为了帮你,赵月明的女粉丝那么多,你就不怕他被抢走吗?据我所知,圈中暗恋他的女明星也不少,他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你的地位可是比较危险,你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沈露白一看,他们是铁了心的想要从自己嘴里套出点绯闻的,跟他们多说也是无益,便掏出手机来,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我们这个小区往右走200米就有一个派出所,我现在打电话他们几分钟之内就能赶到!你们最好现在就走。”
女记者和摄影师使了个眼色。记者嬉皮笑脸的说:“别这样嘛,我们也是为了工作。”
摄影社趁着沈露白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将手机抢在手中,女记者看得手了,继续假笑着说:“不要做得这么绝嘛,电话我们先保管。”
沈露白未料到他们竟然嚣张至此,也同那个赵晋鹏一样的,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立时心中气急,厉声喝道:“给我滚出去!”
此时,只听门“执拗”一声响了,一个低沉、稳重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闯进我家干什么?”
沈露白听到这个声音,脑子之中瞬间懵了一下,像是被强大的电流电了一下,心脏“嘭嘭嘭”的跳着,像是一个正在演奏的架子鼓。
女记者和摄影师也愣了,转向他,疑惑的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留言很少……很少……
回家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径自走到沈露白跟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揽住她的腰肢,凛冽如刀的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女记者,再慢慢的度向摄影师,视线只在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钟,却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恨不能躲到角落里面壁以思考自己的弱智行为。
这人赫然正是成怀瑜!
他用惯于发号施令的口气说:“喧宾夺主!你们擅自跑到我家里来,骚扰我太太,还要反问我是谁吗?”
接着,他又轻蔑的扫了一眼女记者,说:“哪间杂志社的?我倒是不知道我家里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女记者乍一见到成怀瑜,看他的气质,听他的谈吐,就知道他非富即贵,本来想上去搭讪几句,但看见他的语气和态度这么恶劣,立时就不敢了,但心中还是觉得不甘心,壮了壮胆子说:
“我……我们也只是想来采访而已。”
“采访?”成怀瑜冷哼一声,“采访我们还轮不到你!”
这时候他眼角一扫,看到了摄像师挂在胸前相机带子上印着的报社名称,说:“我当时谁有这么大胆子,原来是《娱乐风尚》,你们老板是叫孙福海吧?一个不入流的垃圾杂志!上次被人状告诬陷造谣的官司还没解决吧?怎么,还想再上被告庭?”
成怀瑜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因为上次状告这个杂志的正是他的一个朋友,因为和一个女明星有些瓜葛,就被这个杂志乱写一通,他朋友的父亲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名誉损失费共计五百万,老板孙福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四下里托人和他的朋友套近乎,找了几次,都被拒绝了。
女记者一看,成怀瑜是个知根知底的人物,知道这个人惹不起,连忙堆满笑容的赔笑着:“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奇/我们一般/书/见识!我们这就赶紧走,不打扰了!”说着,连忙拉着摄影师匆忙的走出去,把门给关严实。出门后,仔细的看看门牌号,两人相视了一眼,摄影师说:“没错呀,明明就是这间,我亲眼看见的赵月明每次一散工都直奔这间屋子而来的。”
女记者说:“就算没错,我们也惹不起这种人,还是赶紧走吧!”
屋内的沈露白拿来成怀瑜揽住腰间的手退后一步,正要开口,成怀瑜却抢先了一步,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沈露白本来正想问成怀瑜是怎么找到自己了,听到他的话反而困惑了,难道他不是因为自己而来?连忙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成怀瑜径自走进客厅里,四下打量,觉得赵月明的巨幅照片实在是刺目的很。
他斜靠在墙边,抱起胳膊,说:“我本来就住在这里,对面的501是我老早以前就买下的房子!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答案没法叫沈露白信服,却也半信半疑,因为她很少出门,一次也没有见过对面的邻居,他是不是真的住在对面她也不敢肯定。
成怀瑜微笑着看着她,说:“不相信吗?要不要到我那里看看?”说着,拉起沈露白的手,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就将她拉出了门,走到501的门前,单手掏出钥匙开门。
沈露白将信将疑的走进了门,一看,格局跟对面的差不多,但是这些衣柜、电器、家具,怎么那么眼熟?
“这是……”沈露白望着成怀瑜。
成怀瑜含笑看着她说:“是呀,都是你原来用过的,上面都有你的痕迹,我喜欢,所以就都搬过来了。”
沈露白面上一红,心上一阵荡漾,刚才成怀瑜的及时解救,就已经令她小心肝扑腾扑腾的了,更是见到了成怀瑜威严有气势的一面,心中更加不能平静,此时听到这番话,怎么不令她心潮澎湃,她几乎不可遏止的想上前去拥抱成怀瑜,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很想大声的对他说“成怀瑜,我很爱很爱你。”但是理智终于将冲动战胜了,她慢慢的冷静下来,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到这里来,我很感动,也很感谢你,但是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和赵月明已经住在一起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你也别再为了我做这些事情了!”
成怀瑜就知道这个别扭的女人一定会说出这样扫兴的话,也不在意,说:“哦?你们在一起了?那我们襄王神女的那一天算是你出轨喽?”
“呃……”乍然听见成怀瑜说这么不正经的话,沈露白有些惊讶,面上一红,心脏跳个不停,随即平静了一下,说:“是呀,那次是我出轨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他的事!”
成怀瑜定定的看着她,沉吟了半晌,悠悠的开口说道:“赵晋鹏知道了你拍过光碟的事对吗?”
沈露白猛然抬头,惊慌的看着成怀瑜,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这么丝毫没有隐晦的说出以前的事,他这过于直白的话令她心中一惊,只觉得羞愧难当,随即,她的眼神转到一边,说:“不关你的事!”
又是这句“不关你的事!”这句话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每次她都是用这轻巧的一句随随便便的就撇清了成怀瑜的关系,令他心间被砍出一道道白印,倍感挫折。
成怀瑜不由得怒火升起,说:“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他还不知道那张光碟的男主角就是我吧?要不要我去告诉他,看看的到底关不关我的事!”
“不要!”沈露白立刻脱口而出,她不知道以赵晋鹏那样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做出什么对成怀瑜不利的事,她已经被赵晋鹏挟持了,不能让成怀瑜再涉这样的险,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加不能有这样的丑闻!
成怀瑜摸摸鼻子,眼中精光迸射,刚才腾然而出的怒气已经消散下去,说:“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当然……”沈露白几乎要不假思索的说出“当然是在担心你”,但后半句在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生生的换了个字,于是她说出的是:“当然是在担心他!”
这一切都落在了成怀瑜眼中,心中“蓦”的一软,目光柔柔的,伸手搂过沈露白,放进自己的怀抱里,轻轻的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顶,柔声的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袒露心扉呢,教给我一个方法好不好?”
沈露白柔顺的躺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对自己说:“这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他有着强健的身体和强有力的臂膀,可以为你遮蔽风雨,抵挡阳光,你就对他放开心房,放心的去依靠他吧,他不会令你受到伤害的,如果你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的!”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沈露白试了好几次,试图想坦诚的跟成怀瑜说出所有的事,但话到嘴边,终究是难以启齿,隐瞒了太久,这种话愈加的难以说出口,像是有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桎梏着她,在她的嗓子眼里重重的加上了一道锁。
沈露白只得慌乱的从这个令他安心的臂膀中逃脱出来,低着头,急急的说:“我该回去了!”便要往外走。
成怀瑜哪里肯放她走?只见他猿臂一拉,沈露白整个身体便又撞进了成怀瑜的胸膛,同时,他低沉的声音在沈露白耳边响起:“你还要回哪里去?这里才是你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拨云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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