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女看礼房忙,就坐下抽了一只烟,想说都完了自己再去,反正中午也没事做,就是等吃饭。
谁知道烟还没抽几口,五女就听见礼房里有吵嚷声音,忙掐了烟赶过去,见几个不认识的人在吵闹,似乎有你夺我抢的迹象。五女忙挡在了中间,问一个秃头男人,老哥,你别急,啥事吗?
二月的天气,秃头男人鼻子尖已经冒了汗,打量了一下五女,问,你是谁?五女忙说,我是孩子舅舅!
秃头男人好像抓住了救星,放了其他人,就说,舅舅好啊,我就找你个舅舅,你姐夫囤娃去年借了我1000块钱,说好了还我,可没还,上次我去要了,他说孩子生日收的礼钱还怕不够我的嘛?叫我今天来取。
刚刚说完,听见刚刚和秃头吵架的几个男人都乱叫了,什么就是你的,他对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叫我们今天来礼房取钱,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怎么后来的要占先?
秃头说,这点钱哪里够么?我的帐都快两年了,你们说谁应该要?
说着,几个又想动手了,五女一看是棘手的事,想找姐夫,可是都说没见,早上就没见过,五女一听就明白了,可恨的姐夫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留下了家里这一烂摊子。
吵闹声把青棒惊动了,她忙过来,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一切,转了头,跑出了家门。
一看这局势,门前帮忙的都一哄而散,亲戚们都觉得脸上不光彩,各自提了来时带的包包礼物回去了
秃头和那几个吵架的吵了半天,算是达成协议,在者有份,把礼钱数数,几个人均一下,都打个收据,算是对囤娃有个交代。
看看人都走完了,也不见姐姐和姐夫的面,五女把车子上的东西解下来,放到了上房里,又掏了100块钱,连二姐给的500块钱一起压在了四姐的褥子下,把正在哭闹的外甥支娃抱上车子,气愤而去了。
谁知道五女前脚到家,还没把今天的事给娘说明白,后面就有人跟来了,急报说,你家四姑娘喝了农药,现在拉到县人民医院抢救了。
五女忙问,喝了多少?可是要紧?
来人俱说不知道。
五女娘看五女今天早早回来,就感觉没个好兆头,再看还带着外甥,正要问是怎么回事,一听这话,差点急晕过去,便吵闹挣扎了也要去,五女就吵,你倒添什么乱啊,你去了你是医生啊?
五女娘就说,那你快点去。
五女就马上又骑了车子往医院赶。
31向二姐夫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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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镇上领导给模范教师发奖的日子,正巧凑的也是礼拜天,三棒就想叫上更元一起去,说发完奖,一起去市口看看猪娃的价格,要合理了就买上,赶麦收季节也许能卖个好价钱。
更元就吞吞吐吐说,钱的事……
三棒就奇怪,钱怎么啦?钱我们不是有啊?
更元还是嗫嚅着,语无伦次,三棒就想坏了,忙打开抽屉,一看,果然钱不够了,还剩下1000块钱了。就问,到底是怎么了?那两千哪里去了?我咋好像跟死人说话啊。
半晌更元才把囤娃拿钱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完了说,谁知道他就是个那人啊!
三棒一听是自己的妹夫拿去了,火也消了大半,可还是埋怨他,你怎么就不认识个人啊!囤娃现在都成了赖皮了,谁不知道,你怎么就把钱给了他?还不如在水里打个水漂。现在好了,囤娃跑的不见面,青棒从医院出来也还在我妈那里住着,买猪的钱从哪里来吗?
说归说,怨归怨,可办法还是要想的,在学校借钱,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模范教师的事,王清水已经觉得自己是枣刺一样扎手,断然不会借给自己的,再说自己也开不了这口;姊妹几个现在就二姐有钱,可二姐又整天忙的不见面,打手机吧,这事在电话里又不好说,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三棒说,要不这样,明天我去镇上开会,向二姐夫开口吧!
更元感觉是自己做下的瓷怂事,也是愁眉不展,三棒说什么他都点头,事情就那么定了。
第二天,按照会议要求,三棒8点半就到了政府大院。因为借钱的事,本来想直接去姐夫武科那里,可怕别人看见后知道了这层关系,说自己的模范来的不地道,就与其他老师一起坐在会议室等。
会议室已经安排到位,前面挂一红色条幅,上写“古城镇模范教师表彰大会”,主席台前排桌子上分别写了参会人员名单,三棒看见正中间就是姐夫的名字武科,依次分别有镇联合校长、晋镇长和相关人员名字。桌子后面是毛毯等东西。
下面开会的人唧唧喳喳,好像都很兴奋,那样吵吵嚷嚷的到了9点多,各领导才就座。会议程序井然有序,依次进行,讲话的有点罗嗦,有个别老师已经进入了梦乡。完了,拿广播的小干事张红青就宣布说,下面开始发奖!话音一落,下面一阵喧哗,把瞌睡的也搅起来了,大家就都竖了耳朵听叫谁的名字。
发奖其实是形式,老师算是社会底层生活群体,更看重的是物质奖励,一条毛毯,在老师这里比那盖了政府大印的奖状要实惠得多。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32把姐夫的房间整理了一遍
三棒和别人一样感觉很是兴奋,可钱的事还是叫他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姐夫武科,忽然有莫名的感觉,她看见姐夫今天穿了一身西装,白衬衫,还打了领带,是那样郑重其事,给人以威严,难怪自己一个电话姐夫就能把事情摆平了。
看的出神,广播里叫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坐她旁边的屈娜忙用肘子捅了她一下,三棒才回过神来,忙上去亮相领奖,当姐夫武科把奖状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似乎在姐夫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点神秘的光彩,就忙低了头。
发完了奖,老师们已无心开会,下面是一片嘈杂,马书记就摆摆手,意思是散会吧,干事张红青就拿过话筒,说,希望我们的模范教师在新的一年里再立新功!谢谢大家,散会。话语一落,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去了。屈娜想和三棒厮跟上一起回去,三棒就说自己还有点事,等下午了。屈娜正在心潮澎湃的时候,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获奖了,就耐不住先走了。
马武科书记开完了会,就打发参会的领导到街上“康达酒楼”去吃饭,自己给晋镇长打了个手势,就一起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武科和晋镇长坐下,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钱,说,去年合作了一年,过年的时候也没去慰问你,今年开春资金宽裕着点,我想你休息休息,去外面考察考察南方的乡镇企业,也好给咱们取点经。
其实说是考察,谁都知道是做什么了,晋镇长心思本来就不在这里,现在有这好事,他也就没说什么,接了钱,问,要不要写个手续?
武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去,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晋镇长就把钱收了,装进手提包包里,先出来。武科看时间不早了,忙洗了手,要往饭店赶,迎面三棒就进来了,忙问,三棒你还没回去?
三棒看武科急匆匆的样子,问,姐夫你还有事?
武科说,开会的几个领导去吃饭,你有啥事?还是学校的事嘛?学校不是定你是模范了?
三棒还没开口,武科又说,要不一起先去吃饭吧!
三棒看一时把话说不清楚,就说,我不吃了,你去吧。
武科看三棒的样子知道她有事,就说,那你等一下,我吃了回来再说。
三棒就点点头,武科就去了。
三棒一个人无聊,就坐在武科办公室看报纸,可那些报纸都是政治报,她也不感兴趣,很是无聊,于是就把姐夫的房间整理了一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干事张红青搀着酒醉的武科回来了。进门一看有个人,张干事就问,你是谁?找哪个?
三棒一边帮忙把武科扶到了床上,一边说,我是马书记妹妹,他怎么喝多了你们也不劝劝他。
张干事就笑,说,我们哪敢劝啊?是马书记说的要撂倒一桌子人的,他们就喝上了,你先招呼一下马书记吧,我还得看看其他几位领导。说完就忙出去了。
33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三棒就扶着武科睡到了床上,又拉好被子给他盖了,之后就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傻站了看着武科,好像怕他忽然有什么意外一样。马书记看起来醉了,可他自己感觉还是清醒的,看见三棒在床前站着,话就多了,问三棒,你看你姐夫还行不?
三棒点点头,也不知道武科说的是什么行不。
武科接着说,你一个模范教师的小事,在姐夫我这里也就一个电话,狗日的王清水没有难为你吧?哼,我谅他也不敢。
三棒说,没有难为,我这不是来了?
武科还想说什么,可感觉胃里有东西往上涌,就忙爬在了床边,做呕的姿势。三棒忙过去扶住了武科,用手在他的背上拍起来。
实在说,武科对三棒这个小姨子是有好感的,不说别人,就是和自己家那黄脸婆婆小棒比起来,那也是好有的比。在武科以前的心里,小棒就是那红辣椒串子,好看着可是味道有点过了,而三棒就是那出水荷花,静静的清清的叫人爱怜。多少次武科几乎要犯错误地想,自己宁愿和农村户口的三棒在一起,也不想再过这样苦行僧的生活了,可是看看三棒的脸,真的是荷花一样了,就是不可侵犯。
呕是干呕,没有吐出东西来,三棒就又把武科扶着睡好了,可就在她挪手是一瞬间,武科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攥的死紧。
三棒忽然晕眩!一霎时她感觉自己和武科之间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是她抽手的力度却是那么弱,那么软,以至于好像是把手还往武科手里送的动作。
不知道武科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渐渐语无伦次,用臂弯圈住了三棒的脖子,热烘烘的嘴贴在了三棒的脸上。
34自己还是活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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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孩子龙娃,家里热闹是热闹了,可是自从青棒来到五女家后,石榴心里老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很是郁闷。正好是坐月子的时候,亲朋四邻来看望的多,鸡蛋红糖奶粉等好吃好喝的东西不断有,五女妈也是个无心人,看见东西多了,就对青棒的孩子支娃说,我娃你想吃啥?姥姥给你做。一次两次的,石榴也没在心里去,可好几天了,青棒也没回去的意思,孩子支娃也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有时候吃不到脾气上,还吵闹,真真的是住户比院户还厉害。
也是石榴心眼小,你说你在坐月子的时候,可操那心做什么,这一操心,一着急,没过几天,孩子的奶就一天比一天少了,龙娃饿的哭叫,把一家子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咋办。五女请了村里的老中医,来了一看,再细细侯脉,结了说,你这是气淤凝结,堵了奶线,也没什么好方子,我看你还是去买几个猪蹄熬点汤,喝几顿也许可以多催点奶。可是切记,是猪前蹄。
几天了,青棒其实也已经感觉石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就老是那寄人篱下的感觉,出嫁的女子,在娘家总是没底气,可是她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娘多次催说囤娃这样的男人不可靠,早离了早好,可她自己就是下不了决心。其实原因不是离不开囤娃,青棒知道,就是有囤娃,自己还是活守寡,家就是囤娃的旅店,想起来了就回来住一次,想不起来,那就十天半月见不上一次。她主要是觉得孩子可怜,有爹没妈的,不利于孩子成长,可说不离吧,自己真的受不了了,跟上他太丢人。今天听老中医这么一说,知道是石榴生气带来的,就背了石榴,把妈拉到一边,说,既然这样,今天正好是县城逢集的日子,我们一起去转转吧,给她买上两个猪蹄。
其实五女妈也看出来了,石榴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和心还是隔了两个肚皮,贴不起来。可对自己来说儿子女儿都是自己身上的肉,没有一块是多余的,也是唉声叹气,没有办法。听青棒这么一说,也就感觉是应该的,就算是巴结儿媳妇吧,何况小龙娃一哭她做奶奶的比做妈的还心疼。
五女听说要猪蹄,就忙推出车子要去买,四姐青棒挡住了,大声说,你不要去了,我今天要去城里办点事,给石榴买上就行。
35月子女人不能生气
姐弟之间不隔心,五女就说,哦,那我给你拿上钱吧。说着就摸口袋,青棒说,算了啊,为了我龙娃,我做姑的还不应该啊!说了就和娘带上孩子支娃走了。
其实青棒大声说的时候,石榴就听见了,也知道她是借机卖个好,可是心里仍不痛快,五女进来看孩子的时候,她就又唠叨了几句,说的好听,为了她龙娃,不知道的以为是好姑姑,那你说说,哪有个出嫁的女儿老吃住在娘家的?那是她给我买猪蹄啊?花我自己的钱我看还有多余的。
五女是话不多的人,本来一听就有火,可是心疼孩子没奶,怕那一打一吵的,再影响石榴下奶,也就忍住了,换个口气劝。可是石榴生了龙娃后,老是功臣自居的感觉,得理不饶人。不一会两个人就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真个是争执不下,五女一气之下,就踢翻了正在火炉上熬米汤的铝锅。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瞌睡的龙娃,一霎时,孩子哭声,五女和石榴的争吵声,米汤溅到火炉里的滋滋声,交织一起,好叫个热闹。
正在交关热闹的时候,村长李有根进来了,看这情景,知道是小两口闹嘴了,就劝五女,你吵啥吗?月子女人不能生气你不知道啊!
石榴一听,好像更加冤枉起来,立时大哭起来。五女就不再言语那事了,问村长,可是有啥事?
村长说,刚刚去镇上开会,马书记叫我给你带个信,叫你今天去他那里,说是有事谈,可是没给我说是啥事。
村长那么说,其实是想知道是什么事,可五女听姐夫说了的,要私下操作,不可与外人道也!就说,啥事啊?我也不知道。
村长走了,五女暗喜,心里知道是学校工程的事有眉目了。石榴哭是哭,可五女和村长的谈话她一句没落下听,待五女把村长送走了,石榴就破涕为笑了,说,你就是坏怂,你就坏吧!
五女说,你咋就是白糖包啊,一会哭一会笑的,我都毛骨悚然了。
石榴说,悚你妈的腿,姐夫叫你,你还不早去啊!
五女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答话,就忙着去了。
36你赵家一次,我就不是人
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候,青棒和娘就急匆匆回来了,主要是怕五女给石榴做不好饭,落了埋怨。
石榴听见青棒和娘进家,就装做瞌睡了,五女娘进来一看,屋里乱七八糟,想问五女去哪里了,看看石榴在睡觉,也没打扰,给炉子夹了一块煤球,就吩咐青棒,把猪蹄洗了,毛拔干净,早点煮上。
没多一会,水开了,石榴闻见了一丝香味,忽然听见外面支娃哭闹着要来吃肉,青棒哄了几句不奏效,就狠拍了支娃的ρi股,骂,和你爹一样,没骨气的种。
孩子就哭的越发厉害,五女娘搂了孩子,数说青棒,你心里有气,可关孩子啥事,怎么好往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撒?
石榴就借了外面的吵闹起来,想看看猪蹄煮的怎么样了,掀开锅盖,用筷子捞起来一个,细一看,猪蹄后有长长一根骨头,气就不打一处来,端起锅,拉开门,连锅带猪踢扔到了院子里。
这一下把支娃吓得也不敢哭了,青棒和娘也是大眼瞪小眼,好像云里雾里。
青棒没有甘休,算是破了口的叫,算什么嘛,不买也行,我又没有求你,自己要买吧,专门给我买个后腿,是叫我下奶嘛还是害我龙娃呢!
石榴这一骂,五女娘和青棒算是明白了,娘儿俩买的是猪后腿。明明问了卖肉的吗,怎么会是后腿?五女娘说。
石榴说,你活了快六十岁了,连个猪前后腿都分不清楚啊?要是你女儿,我看你就弄不错了。
五女娘那个气啊,想撒可是撒不出去,她还心疼龙娃没奶,就没有吱声。
青棒算是明白了,就是后腿你石榴也不能那样对待老人吧?那分明是多嫌我们呣子了,也不说话,就到娘的住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拉上龙娃,临走,冲了石榴的窗户说,石榴啊,以后我青棒来你赵家一次,我就不是人!
五女娘看看青棒走了,撵了好长的路,可是青棒都没有回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7不一会也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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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里往往夹杂了冬天的味道,人们在期待着暖融融的春光,可不定怎么就是一个天寒地冻,雪压冰封。大家又似乎忍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抱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今年的春天来得迟,以至到了惊蛰,忽然在晚上刮了一夜的风,第二天早上居然飘飘洒洒下了一场雪,虽然还没落地就化了,可是寒意陡增,人们大都躲在老家里不想出门。
囤娃站在河东广场已经快一天了。这里是所有外来人员找混吃混喝的地方,就是围坐在一起,等活做,但大都是短工,或者一晌,或者一半个小时,多者不过三天五天,但都是马上做活马上开钱,没有拖欠。这里的常住户看他们做活有时候有,有时候没,就把找这样的活叫钓鱼,再有能人就把河东广场那点地方叫钓鱼台。
其实支娃三岁那天,囤娃早就预料到那样的结局。囤娃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经常借别人的钱,可是老还不了,一段时间以来几乎没人敢借他钱了,可是你说他吧,赚钱没什么门道,可是骗钱是一套又一套的。其实支娃的生日正经过,他从更元那里拿的两千块钱也就够了,可他要那么老实他就不是囤娃了,晚上他想了想,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多借点钱,也好叫自己多花几天。于是,他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个一个见,见了就说借钱,大家怕了啊,说不借,他就说,我也不多借,就两千,孩子生日那天,那礼房里的钱还不够你的啊?别人一听,也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怎么也有两千块钱的礼了,心说这可不怕他还不了,就给了。谁知道真到了那一天,大家才知道,囤娃玩了一个各个击破的计策,把他们都耍了,一下子就借了快8千了。
说白了,囤娃也是顾了初一不顾十五的人,。那天一早,看看没办法了,拿了剩下的钱就跑了,心说躲上几天,完了再回去,和以前一样,我欠你们的钱,又不欠你们的命,你们谁还要我的骨头?可这次不一样了,第三天晚上他偷偷跑回去的时候,碰见了四眼媳妇,就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一切,青棒喝药了还在医院住着,他就怕了,没顾上到家看看,就马不停蹄,跑河东来了。
说是有钱,其实他赌博的就还有一百多块钱了,他知道这次可不同以前,三五天就可以回去,自己已经闯了大祸,青棒要死了,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回去了,所以,他想细水长流,白天吃饭就买几个饼子,晚上到火车站混住一下。谁知道第一个晚上就有了麻烦,他要进火车站的时候,乘警问他要票,他说去北京,还没买,先休息会。人家就说,不行,这里是凭票候车的。囤娃心说有买票的钱我就住宾馆去了,谁还受这罪。最后终于还是离开了火车站,一路游走,找不下个休息睡觉地方。后来实在没办法了,看见有个白天卖饼子的炉子在外面,虽然封了,可是围了炉子烤上一会还是温暖了点,就是一面热一面冷,他也顾不上许多,不一会也进了梦乡。
38他没想那是骗局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被冻起来了,就忙找了家早点摊子,要了脑豆腐和油条,吃了点才感觉身子有点温度。吃完了没有目的地,仍然转悠,好像要绘出这里的地图一样,把河东城转了个遍。
他看看身上钱越来越少了,还是没有个来钱的门路,就心急,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就没去吃,可是已经感觉闹心地饿了。忽然,他看见前面书店门口围了好多人,他就挤了进去看,一看时,原来是有个人,脸上有个刀疤,右手拿了一张百元大钞,折起来,又捏住两头,左手拿了两支铅笔,一个红的,一个蓝的,把前套住一个,说着,红的,蓝的,红的,蓝的,就往其中一个上一套,说,看准的快押钱,押十块赔二十,押一百赔两百,眼疾手快的上啊!
其实这些人就是人们常说的走江湖的,不论什么方式,那完全是骗钱。你看准的在红色铅笔上,可是他放开了却就在蓝色的上,说白了,那是技巧,把钱拉开的过程先放钱的哪个头,就在他想要的那根铅笔上,外人是没有赢的可能的。
刀疤脸说完了,就有人押了十块钱,说在红色上的,刀疤脸问,还有人押不?没有就开了。一开,果然,刀疤脸就从口袋里取了二十块钱给了那个人。
囤娃一看,这是什么啊,那么简单,谁看不出来?刀疤脸第二次表演的时候,他就豪不犹豫地拿了十块钱,押了上去。
刀疤脸问他,在哪个铅笔上,他说,看准了,是蓝色的。就把钱押在了蓝色上。
刀疤脸打开钞票,囤娃一看,偏偏就在红色上,他就一把抓了囤娃的钱,塞到了自己口袋。
囤娃不服气,心说我看的准准的啊?怎么就变了?可他没想那是骗局,还是以为自己没看准,就等刀疤脸的第二注。完了,他右手按住刀疤脸的手,说,是蓝色,你不要动了手脚,我下100块。说着,用左手从口袋了拿出了那张一百元押了上去。
39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刀疤脸用脚踩住了囤娃的钱,面向看客,说,大家看好了,是蓝色我给年轻人200,是红色我就笑纳这100块了。说完,缓慢打开,怎么就又是红色了,囤娃一看知道又输了,就弯了腰要去抢自己那一百元,谁知道钱还没到手,就有旁边两个人一人一只胳膊,把他死死攥住,说,自古愿赌服输,你想干啥?
囤娃不知道人家是一伙的,还叫,他骗人,刚刚明白是蓝色的,怎么打开就成了红色。
攥他的一个人指着刀疤脸就问另一个,你看见了他是骗人吗?
另一个说,笑话,你们谁看见了?说着转向了其他看热闹的人。
别人一看就知道人家是一伙的,怕话多惹事,忙都走了。
刀疤脸就站起来,变了色,上去抽了囤娃几个耳光,骂道,你个贱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后面两个也是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完了,各自散去。囤娃才好像忽然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受骗了,用手一摸,鼻血已经留到了嘴角。
到这时候囤娃才知道江湖险恶,不是他生活的农村那么简单。摸摸口袋,连上毛票也不到十块钱了,才狠狠心,到钓鱼台找碗饭吃。
谁知道下苦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整整一天,他也没有找下可做的活,来的要么是刮仿瓷的,要么是油漆家具的,要么是修补平房漏雨的,反正大都是技术活,他做不了,要么就是装卸肥料,一代两毛钱,可那是重体力活,他也做不了。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个开黑色轿车的老板下车来说找个看工地的,管吃住,600块。别的钓鱼的一听,就说,老板是什么人啊,现在社会600块钱从哪找人嘛!就都跑了。留下了囤娃,问,650可以不?
老板说,以前的都是600。因为那个人家里有事回去了,要不的话还轮不上你的。
囤娃感觉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就点了点头,上了老板的车。
算起来,这是囤娃有生以来坐的最豪华的车,而且是一个大老板给自己开,但他却叫不上车的名字。
40把他打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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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天气渐渐暖和。有时候有风,但那风却象老婆婆的手,扫到人的脸上,虽然僵硬,可有气无力的。做工程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就到了建筑的黄金时期。
五女现在在古城镇初中新学校工地上做了监工。不知道的说五女运气好,找了个轻省活计,但没有几天,工人们就都知道了他和马书记的关系,大家就都叫他二老板,表面上很是恭敬。说是监工,其实五女对建筑行业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也就这里跑跑,那里转转,听听大家说些笑话,工地的工人其实都是农民工,没什么文化,白天干活,什么也不想,到晚上了,大家就撂笑话,但撂的大部分是酸笑话。时间一长,就有的憋不住了,叫笑话给勾引的浑身不自在,胆子大的就给五女要几个钱,跑出去找个*小姐发泄;胆小的偷偷钻在被子里,自娱自乐。
五女长这么大,哪里当过这么大的家,几十号的人每天看着他的脸色干活,他就不知道是哪个干多了,哪个在偷懒。所以活虽然轻松,可他还是后悔怎么就拦了这么个差使。
其实五女后悔的不仅仅是工人不好领,那天他去镇政府见姐夫武科的时候,姐夫武科说的那些话也叫他感觉有点怕,他就没料到,姐夫竟然是那样一个有城府的人,平时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
原来说好的要五女找个人去承包工程,可是五女见了武科后,武科给他说,算了,字我已经签了,后天工人们都就来了,你没事就看看吧,那有啥事我自己给包工程的说。五女就问,不是不好办吗?我把人都找好了。
武科说,鸟大的事,我办好了。那时候我是怕晋镇长碍我的眼,那狗日的后台不一般,我要防着点他,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个小九九的。后来我从工程款里弄了两万,把他打发出去了,说不定现在还和哪个小蜜游山玩水呢!说完,是一阵自豪爽朗的笑。
五女问,那工程款不是不够了?
武科一笑,那你说多少是个够?
五女说,我哪里知道,你不是说总共是一百多万吗?
武科说,还是啊,100万够不?80万够不?60万够不?没数,我说多少就多少,没数的。
41你就是半吊子
五女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可心里老是不踏实。
今天已经是快二十天了,五女好像对工程有点熟悉了,谁一天应该做多少活他心里也有了数,哪里用多少料也算明白了,可是就是因为熟悉了业务,到中午的时候,他和包工头发生了争执。
吃了早饭,五女没事还是转悠,先是想去看了看拉沙的车来了没,路过学校饭厅地基,忽然听见有几个工人在议论,好像是说地基的圈梁有问题,和的灰太少了。一个问,那包工头知道不?另一个说,知道了,说是就那样。一个又问,那不怕出问题?另一个不屑一顾,说,怕球呢,头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天塌了砸的是高个子。
听完了,五女算是明白了,就拿了一块砖,在水泥地基圈梁上砸了几下,没想到砖块好好的,圈梁倒是掉了层渣子。扔了砖块,就去找包工头,问,老李啊,我看那圈梁怕是不行吧?
包工头老李问,怎么了?
五女说,怎么了?我看要出问题的。配料太少了,还没有砖结实。
包工头说,没事,就三层高,那圈梁还不就是个摆设。
五女说,那不行,出了就是大问题,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的。
包工头说,球干系,没事。
五女说,那里面将来住的可都是学生,出事就大了。还是砸了再弄吧。
包工头一听,火了,说,马书记怎么找你个憨憨小舅子啊!砸了你掏钱啊?
五女不饶他,说,我又不是包工头,轮上我吗?
包工头说,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头啊?你就是半吊子,知道多少钱是我的,多少钱是你的不?
二人争吵了半天,包工头就给马书记打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马书记就叫他把电话给五女,五女接了,听姐夫说,五女啊,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什么事有老李说了算,你要实在没事了出去玩几圈麻将,工资少不了你的。说完,就挂了。
其实马武科一听也很生气,心说你个五女真的是憨憨啊,虽说是国家盖学校,这现在承包了,不就是私人盖啊?多花的钱从哪里来嘛!但碍于小舅子的面子,他还是说的较委婉。
42这是个球故事
五女就感觉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五女的爹来了,在工地找了一圈,看见他在和包工头吵,也没说话,就在一边等。五女吵完了一看爹来了,就没好气的问,爹,你来做啥?
五女爹没回答他,只说,在一起的,有什么大事小情的,慢慢说才对,为啥非要吵起来。
五女说,爹,你不懂,不要问了。你来有啥事?
五女爹说,也没啥大事,就是村里要修油路,一家一户要摊钱,家里没了,我想叫你拿点。
五女说,村村通公路不是政府补贴,老百姓不花钱吗?怎么还要老百姓交钱?
五女爹说,那是一回事,现在村里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村的巷道也硬化了,村里现在划算的是把砖窑承包出去,那钱给大家补贴了,再给上面要点,剩下的家户摊派一下,初步定的是每户200元。
五女一听是那事,说,那是好事,要不下个雨什么的,车子都进不去村。我的工资没发,可是姐夫给我的工人临时借款我还有点,你拿上300,那一百给娘,家里买个菜啥的。
爹接了钱,要走,就还是吩咐了五女几句,不要和别人闹矛盾,在外要和气。话没说完,五女有点烦,说知道了知道了,就把爹劝回去了。
中午的饭五女没吃,一个人在宿舍睡觉;到了晚上,他还是没胃口,跑到工人宿舍。工人白天累的要死,可一到晚上就来了精神,酸笑话一个接一个,见五女来了,都叫,让二老板来个酸的。
五女摆摆手,球,我哪里来的那东西,不会。
大家也没说什么,一笑就接了谈。一个河南的工人见五女不高兴,就说,二老板,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有小孩叫小强,一天牵着他的母牛和新生的小牛犊,准备牵到市场上去卖,谁知道在路上被一群强盗洗劫,强盗打了小强一顿后,不仅*了他的衣服,把他绑在一棵树上,还把母牛也带走,只留下那只小牛犊。就这样被绑在树上站了三天三夜,可怜的小强又冷又饿。 还好,到第四天的时候,一名中年妇人路过那里,就帮小强松了绑,只见小强自由之后,马上捡起地上的木棍拼命揍那只小牛。你知道小强为什么要揍那小牛吗?
五女说,这是个球故事,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河南的工人叫大家猜,大家都说不知道,于是他就显示了不屑的神色,说,告诉你们吧,小强说,这三天来,我不断跟这头该死的畜生说,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它还是吸个不停!
完了,脑子快的笑起来了,慢的还在思考,五女就说,还想球哩,小牛把小强的几几当成了*了嘛!接着这个笑话,就有人问的更深了,那小强的东西叫吸出来没? 这一下,大家前仰后合,算是哄堂大笑。完了,各自睡觉。五女无聊了,就出来,但是没有睡意。到了快12点的时候,五女终于想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待的地方,楼盖好了,说不定没事,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完了。于是,他收拾了铺盖,用一根绳子捆了起来,背在身上,偷偷回家去了。
43除了对面那房子到处都是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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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河东市的经济开发区。也不知道通过政府批准没,反正老百姓吵的厉害,但是吵归吵,地皮卖完了,开发商房子还没建,也都卖出去了,一间门面房12万,哎呀,饿滴神啊!说起来是可笑,中国人嘛,都有极强的占有欲。我算了一下,河东市平均10家有一家做生意的,布局在全市的门面房已经超额了,你说哪里有那么多做生意的?最后也就是政府官员和开发商在笑。
囤娃上班的工地就在这个开发区,老板是河西人,姓王,是个老牌子的开发商,他是和区法院的一个民庭审判长合伙的,所以弄了个大工程。因为是新开发的地方,周边没有什么居民,也就比较安全,所以囤娃在这里也是没什么事情。虽然是工资少点,可这清闲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得到,白天游转,没什么事情可做,就是晚上了,也不是老跑来跑去地看,想起来了拿上手电照照,睡死了也就那样。
可是囤娃是打小浪荡惯了的,一刻也闲不住。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打麻将已经是不可能了,想有个风月之事当然就是梦想。入了眼的是那清一色的男人,都是那灰色的工作服,给人没有丝毫愉悦的感觉。
囤娃第一天来,不熟悉,有点尿急,问老板,厕所在哪里?
老板一听就笑了,球,在这里厕所还要找?除了对面那间房子,到处都是厕所。
囤娃就转了个身,在砖堆后面撒了尿。完了,他专门去对面的小房子里看了看,才对老板刚刚说的话笑了,原来是给工人做饭的地方。
进去了有个女人正在揉面,问他,你做什么?囤娃说,我是看工地的,新来的。
女人看了看他,哦了一句,算是招呼。接着问他是那里人,以前做什么的,等等,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忽然女人摊开和面的手对囤娃说,给我舀瓢水。
在女人努嘴的示意下,囤娃找到了桶,可是里面是空的,就说,我去打水吧。女人也没说话。
后来囤娃有事没事就来这里聊天,看见有什么活了也不计较,能做的就帮忙做了,很是叫女人喜欢。因为熟悉了,囤娃也知道她叫个菜花,男人在家不务正业,和本村的一个媳妇好上了,在家里老看她不上眼,就找茬打她,她一气之下就跑出来打工了。
囤娃听她说了,就骂一句,你那是个球男人!
菜花听了,心里觉得囤娃还是负责的男人,要不他怎么会骂自己那蓄牲不如的男人,就对囤娃有了一点好感。
44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眼看来这里快半个月了,囤娃心底忽然很是想念自己的青棒和孩子,可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回去的,就一个人晚上傻傻地那么想着,没有睡意。忽然,他听见外面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忙拿了手电出去一照,就看见对面蹲了个人,不用想了也是偷东西的,就忙问,谁?起来,是谁?
那人缓慢站了起来,囤娃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菜花。就问,你咋在这里?
菜花没答话,囤娃手电往下一照,看见地上湿湿的一块,就知道是菜花小解了,忙说,我还以为是贼。
菜花说,哪有这样胆大的贼。你还没睡觉啊?我以为你都睡了。
囤娃正在孤独无聊的时候,就说,睡觉?哪里瞌睡得了啊?
菜花逗他,是不是想媳妇了?
囤娃是江湖上混了几天的人,知道怎么顺话摸了说,想了能咋的?还不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菜花就说,那你不会找个近水啊?
人都说,听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在这孤寂无人的夜晚,傻子都能听出菜花的话中话。也是的,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在一块能不燃烧嘛!
可是囤娃还不敢轻举妄动,试探性地说,我看你这水就近点,就是不知道甜不?
菜花一听,故意用手打囤娃,我叫你胡说,叫你老婆知道我可受不了。其实菜花这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就是其实我愿意,就是怕你老婆知道了,可是三更半夜的,你老婆那么远,她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就是说我们可以享受鱼水之欢而没有什么担忧的。要不怎么都说,能人在民间啊!我看菜花就是个大哲学家,逻辑思维滴水不漏,严密得很。
一听这话,加上菜花打囤娃的动作,囤娃就顺势把菜花搂住了,没有也不需要什么准备,二人交颈并头,亲热揉磨,死粘在了一起。
冷静之后,囤娃抱起菜花就要进自己的宿舍,菜花挣扎了下来,说,你那地方不安全,还是去我那里吧。
囤娃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了,顾不了许多,就一把抱了她,抱进灶房,把菜花摆在了她的床上,急切中拉掉了菜花的裤子拉链都不知道。
那以后,两个人晚上就住在了一处,兴风作浪,享受鱼水之欢。囤娃那看工地的宿舍每天晚上都在上演《空城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5一提裤子就不想我了
这天晚上,囤娃仍然和菜花睡在一起,二人亲嘴咂舌,热磨了半天,把囤娃弄的是如同火烤一样急躁。他想用手拉褪菜花的*,可是菜花夹紧了两条腿,凭什么都掰不开,急得囤娃那宝贝斗志昂扬,没个去处。硬了头皮把手塞到了菜花的裤腰里,掏Сhā拨拉了一通,一时间就湿漉漉的了,可菜花就是不放松,象Chu女第一次那样害羞害怕的感觉。渐渐的,囤娃折腾了一身的汗,就无趣倒下。
菜花看囤娃好像是不愉快,心想这逗男人应该和钓鱼一样,要有饵,但是还不能多了,不能叫他上钩前吃饱。就问囤娃,我对你可好?
囤娃在心急火燎的时候,就只顾哼了一句。
菜花说,我看你心里就没我。
囤娃用舌尖轻轻舔着菜花的耳朵,说,心里没你每晚上都操的是你啊?
菜花说,你对我就喜欢那一点,完了一提裤子就不想我了。
囤娃也不会哄女人,只是说,我家都不敢回去了,现在一门心思还不都是你啊,你怎么说那没良心的话。
菜花就搂住了囤娃,吐过丁香舌儿,亲了一口,说,后天是我的生日,你送我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囤娃的头就大了,心说他妈的,男人是有钱脱裤子,女人是没钱脱裤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底,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就尴尬地对菜花说,我恨不得送你个金佛爷,可是我……
菜花说,我也不要金佛爷,你给我买个金戒指,也给我留个念想。
囤娃就含糊说,有钱了第一个给你买。
菜花就显示了很满足很高兴的样子,自己褪了*,把囤娃夹在了胯下。
风平浪静之后,菜花说,明天要发工资,我们一起去买个戒指吧!
46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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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和更元一起生活了七年,一直过的是平淡的生活。结婚的第一年,二人都对性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三棒没有过消魂的感受,懵懂之中怀上了孩子,第二年下半年,孩子出生了,她把所有的心思用在了孩子身上,两个人也是有初一没十五的做上一次。更元也是没趣的男人,不会调教,在外打工回来,不管三棒愿意不愿意,总是急切关了门,扒拉了三棒的裤子就要入港。时间一长,三棒都要怕,老感觉做那事象做贼,没有一点*。
但是自从和姐夫武科有了那层关系后,三棒就老是后悔,后悔自己白白过了这么几年,居然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美妙的事。那天他回来后,从武科那里拿了三千块钱,交给了更元,说,我还要去学校,明天你去市口买猪吧!说完就走了。
后来更元怎么买猪回来,怎么分槽,怎么喂养,她都懒得去问了。在学校,她也感觉自己没了心思上课,姐夫武科老在自己的脑海里转。
第一个礼拜六,三棒就偷偷去了镇政府一次,可是没见姐夫武科,她给武科留了个条子,就回学校了。
当武科下午回来的时候,看门的老卫头把三棒的条子给了他,说,你小姨子来找你,不知道啥事,给你留的条。
武科拿起一看,上面写道,姐夫好,你忘记要给我办的事了吧?
武科心说这三棒也太胆大了,要是叫别人看出个道道,还不毁了我这个书记啊!武科就拿了纸条,说,哦,那点事怎么还没办了啊,我去看看,就糊弄过了老卫头,开车走了。
他把车开到了东星电子商场,在那里买了一款NOKIA女士手机,再用自己身份证办了个号码,就直接去三棒的学校了。
因为要过礼拜天,学校其他老师都回家了,就还有三棒一个人,因为无聊,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武科推门进去的时候,三棒都不知道。武科就叫,三棒,三棒。
47她那如蜂鸣一样颤颤的叫声
三棒睁开眼,一看是武科来了,就撒娇地砸了武科一下,眼泪涌了出来,说,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知道我孤单不?
武科就俯了身子去拉三棒,说,我不是忙啊,刚刚回来,看见了你的字条,就忙赶来了。
三棒把武科一拉,倒在拉床上,说,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想你陪我。
武科说,我也想啊,可这哪是个地方啊?再说了,我的车在外面,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
三棒抱了武科不放手,说,管他们怎么说,我想和你一起。
武科说,不行,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吧,这里真不安全。
三棒就起来了,准备收拾衣服和武科走,看见武科手里拿着东西,问,你拿的是什么?
武科卖了个关子,说,你猜?
三棒来不及,就抢了过来,一看,是手机,就说,我也要。
武科笑了,傻瓜,就是给你买的,省得你以后叫老头传纸条。
三棒就打开,装了卡,试了试,存了武科的号码,还想玩,武科就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车在外面,我老是不放心。
三棒就收了手机,随武科一起出去了。
二人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就是找不下个地方,武科说,镇上的人都认识,我们去吧,到市里面。
三棒说,你开哪儿我去哪儿,只要你和我一起就行。
当他们找到地方住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如果说第一次三棒是匆匆忙忙半推半就的话,那么这一次,三棒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完全没有了初次的羞涩和紧张,和武科谈了很多,甚至说到了二姐姐小棒,她都感觉是说别人一样,然后自己脱了衣服,把武科搂抱得死紧。
武科好过多少女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和三棒在一起,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风格。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是那样不可侵犯,可一旦入手了,她又是那样急不可耐,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没有风月高手的*,但她那如蜂鸣一样颤颤的叫声,是那样诱人,武科感觉自己全身酥成了一块一块,要算了架。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谁也不愿离开对方,武科轻轻的抚摩着三棒的的脸蛋,轻声问道,快乐吗?
三棒睁开眼,水晶般的眼波里藏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轻声说,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
武科笑了笑,你怎么尽说傻话?你不怕你姐姐知道啊?
三棒似乎失去了理智,说,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说着,忽然武科的手机“嘀嘀”叫了几声,三棒眼疾手快,从武科的口袋里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条信息,写的是,亲爱的,你在哪里?我到你房里看了你几次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想你。
三棒把手机给了武科,说,看看是那个亲妹妹给你发的,酸死了。
武科接了一看,是张莹莹的,就说,管她呢。
三棒说,我就知道你还有人的,也就我姐姐傻,每天就知道忙工作,后院起火了也不知道。
武科就笑了说,那火不是还有你一把啊!
三棒在武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从今天起,这火只许我一个放,听见了没?
武科没说话,把手放在了三棒的Ru房上,轻轻揉搓了起来。
48把囤娃折腾得象一摊泥
夜静极了。
春天的夜很是朦胧,好像秋天里有雾的白天一样,树影晃动,历历在目可又虚无缥缈,给人是诗是画的感觉。在这朦胧的夜里,囤娃要是诗人,也许会有传世之作诞生,可惜不是,他的心里有那重重的失落感凝聚心头。
那天发了工资,他就和菜花去了珠宝市场。说实话,囤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跨进那么豪华的珠宝店的大门。农村长大的人,进普通超市都感觉是奢侈的享受,把那里的东西拿起来再放下,看看摸摸,就是舍不得买,自己总也感觉低人一等。但是今天不一样,囤娃要给自己心上人买礼物,而且愿意倾家荡产,虽然他就带了600元。
售货员很是热情,带着囤娃和菜花看了很多的戒指,囤娃都不满意。其实也就他知道,那一款都是他想要的,都是漂亮的,都是足以叫自己喜欢的菜花发疯地高兴几天的,可是自己就那六百元钱,他与其说是在看样式,不如说是在看价格。可能是售货员看出了他的心思,就问,你们结婚了吗?
菜花有点尴尬,囤娃就忙说,是的。
售货员就对菜花说,你老公很爱你的,现在婚后男人带老婆来买戒指的真的不多。
菜花就笑笑,脸很快发红。
售货员说,我建议你们买个价格合适的,既保障了家庭稳定的经济不受大的动摇,也表达了你先生对你的爱,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囤娃一听心里舒了一口气,心说,早说不就完了?叫我好是为难。
售货员就拿出了一盒价格适中的戒指,叫囤娃和菜花看。
囤娃看了看,高的是800多,低的也就460。于是他拿起一个580块的戒指看了看,对菜花说,这个怎么样?我很喜欢的。
菜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囤娃就给售货员说,那就这个了,在哪里交钱?
售货员说,我给你开发票,你到前台去交钱。
囤娃茫然四下里看,售货员就用手一指前面,说,就那里,完了过来取戒指。
菜花戴了那戒指,别提多高兴。那天晚上,二人睡在一起,菜花使尽浑身解数,把囤娃折腾得象刚刚和好的一摊泥,软软得躺在了自己身上不再动弹。
49半夜了想拉屎
自己辛苦挣了一个月,就叫自己几个炮放得无影无踪了,和菜花在一起的那一刻,果然是美妙而难以描述的,可自己一身臭汗加了一酒盅大小的浓浓的黏液排除体外之后,他的脑子也好像忽然清醒了,觉得自己要是在做生意,那也是最失败的交易。想是那么想的,可囤娃熬不了三个晚上,就鬼使神差一般,仍然往那屋里钻,仍然要抱搂了菜花,极尽缠绵之后,才可以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了身子,进入梦乡。
现在,夜已很深。可是囤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是没了,可菜花也是离开不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怎么料理?如果没有东西送自己心爱的人,她是不是会离了自己而去?或者和别人好了?囤娃感觉自己是那样绝望和无助,恨不得天上所有的云片都是一张一张的钱币,飘飘洒洒就落在了自己的脚下、床边。可是没有,他朝四周看了看,除了老板给自己安排的一个木头柜子和一张床以外,自己已经是一无所有。
他已是无心安眠,起来了移步到了屋外,如梦游者一样,东走西转,脑子里乱乱的,不是很了然,好几次他都差点叫地上的干劲和脚手架绊倒。
天快黎明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菩萨点拨自己一样,忽然是茅塞顿开。自己不是看了这么大的一个工地么?看了防谁?自然是贼了,囤娃想,那我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次贼呢?这么多的钢管,脚手架,或者是水泵,随便什么东西偷偷卖了不抵自己月儿半载的工资呢?如果胆子再大点,还怕自己和菜花过不上平安幸福的生活吗?这个念头一旦闪现,囤娃就把它怎么也驱赶不走,挥之不去。
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囤娃没再去菜花那里帮忙,或者象往常那么趁了没人的时候,两个人咂摸一会。这天他第一次细细察看了自己工作的环境,又在工地细细踅摸了一圈,再走出工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哪里是草,哪里是树,那里有路,各个距离多少,几乎都熟悉于心了,然后到河东郊区废品收购站那里转悠了一下午,终于,他看准了目标,和一个收破烂的拉上了勾。
收破烂的叫支喜才,也是游手好闲之辈,怕做出力气的事,整天在外混吃混喝,穷得是叮当响。后来看准了收破烂这个行业,并不是因为做这个事能赚多少钱,而是比较清闲,每天也就走走转转,收多收少无所谓,自由自在,看看哪家没有主事的人了,还可以顺手牵羊,落个不义之财。
囤娃和支喜才聊了会,可谓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就商量决定当天晚上,一个里应一个外合,偷工地的脚手架,由囤娃在工地上把东西扔过墙去,再由支喜才骑三轮负责运输和销赃,赃款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
囤娃怕菜花是女人嘴,不牢实,没敢给她说。到了晚上,先是跑到菜花那里,叫菜花给他煮了几个鸡蛋,他吃了,就急忙扯菜花的裤子,要和她做那龌龊之事。菜花搂了裤腰说,还早着的,这么急急忙忙的,很不受活,还是晚上没人了好。囤娃说,和你操你还要找先生看时辰啊?现在就好。说完把菜花扳倒在了床上,两手抓了两个Ru房,一边一个,又摸又咂,菜花就如同败军投降,自己褪了衣服,任凭囤娃摆布折腾,不消一会,果然都到了神仙境界,交颈并股睡觉。
囤娃心里有鬼,看看快到他和支喜才约定的时间,就忽然搂了肚子说,妈的,半夜了想拉屎。装做急穿衣服,菜花信以为真,也没理睬,把垫在身子底下的毛巾一抽,扔了出去。
囤娃出来,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就蹲在两个人商量好的地方,抽了一只烟,没咂几口,忽然听见墙外面一声幼犬吠叫,似乎是从狗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没什么底气。囤娃咳嗽了一下,就听见外面说,是囤娃吗?
50不行就不要撩逗我
囤娃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外面的就说,我早来了,你那里准备好了吗?
囤娃知道是支喜才来了,就小声说,好了,你等着。说完,就把早上看好的脚手架一根接一根往外扔,他也忘记扔了多少根,就听外面的喊,行了,行了,再扔天亮我转不完了。
囤娃就小声说,那算了,我先走了啊,你快点转,明天下午我去你那里。说完,也没等外面答话,就急忙回到菜花的宿舍。菜花听见响动,迷糊中拉开灯,蒙胧里看见囤娃满身是土,就说,你掉到茅坑里了啊?还弄那一身的土。
囤娃就说,这里有茅坑就赶上国宾馆的待遇了,他妈的,拉屎也没个好运气,叫我好绊了一跤。说完,打了身上的土,脱了衣服,钻进了菜花的被窝。
之后几天,囤娃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心惊肉跳的感觉。连了好几个晚上,每次他想和菜花亲热,把菜花引逗得浑身象火燎,可爬在菜花的身上后,那东西就软塌下来,萎靡不振,如此反复,没有结果,囤娃就说,要不我们洗洗,舔咂一会吧!于是舀了两瓢水,各自洗了下身,倒了头搂在一起。说也奇怪,囤娃那东西经菜花一咂摸,还真慢慢蛹动着,居然挺了起来,囤娃就急忙翻身上马,贴紧了菜花肚皮,可是刚一进去,又是如虫蛹一般,拔出来就再也进不去了。最后,菜花就生气地转了身,说,你不行就不要撩逗我,明天起你不要来了,省得我难受。
囤娃感觉很悲哀,一味唉声叹气,再伸了手去摸菜花的身体,菜花也不理他,自己用手揉搓了一会,就沉睡过去。
其实,囤娃这不是毛病。
那天晚上囤娃把那些脚手架扔出去后,也没多想什么,到天亮前还和菜花折腾了好长时间,甚至还换了不同的花样。第二天没事,工人们都在浇铸水泥柱子,好像没人发现丢了东西。可是第三一早,先是上班的工人发现丢东西了,接着就有人找他,说赶快报告给老板,要不这责任还是囤娃自己负的。囤娃就假装大吃一惊,问,老板在哪里?几天也没见老板来了,可要怎么联系?别的工人就说办公室有老板的电话号码,囤娃就急忙去了办公室。
囤娃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女会计已经把这事给老板做了汇报,囤娃转身要出去的时候,老板已经急匆匆赶来,和囤娃打了个照面,就问囤娃,是怎么回事?丢了多少东西?
囤娃说,不知道,一早听工人说的,自己还没察看。
老板就埋怨,怎么一点不小心?
正说着就有工人来报告,说丢了四十根的脚手架。
听完了报告,老板说,知道了,你们上班吧,我来处理。就问囤娃,晚上没听到什么响动?
囤娃刚刚听工人说丢了四十根脚手架,正在那里发呆生气,心里骂支喜才,你他妈的黑吃黑嘛,明明的是四十根,你给我说是三十根,少给了老子300块钱。
老板以为囤娃丢了东西吓得发愣,就说,囤娃你不要怕,晚上你没听见什么异常声音?
囤娃说,没有的,每天前半夜我都在场里转了转的,什么都没看见,丢东西可能是后半夜的事了。
老板就丢下囤娃去了。过不长时间,来了几个公安,前后看了看,又问了囤娃几个问题,做了记录,就走了。
公安走后,囤娃就有点怕,他不知道事态还这么严重,以至于会惊动公安。一见了公安Сhā手了,囤娃就想跑了,可一想又感觉那是此地无银,不跑吧,老感觉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事。
51感觉很是自卑
其实就是这个事,弄得囤娃整天没有精神。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支喜才骗了自己,第三天的下午找到了支喜才,好是骂了他一顿,再要了300块钱,才算了结。
钱是有了,可心惊肉跳的感觉怎么也抛之不去,加上和菜花在一起的时候狼狈的样子,囤娃就感觉很是自卑。
已经快午夜两点了,可是囤娃仍然没有睡意,他想证明自己还行,就一个人暗暗想了很多以前看过的录像里的黄*节,用手摩擦着自己的*。也许是专注投入的缘故,他好像忘记了内心的惊怕,*居然再次恢复了昂扬的状态,就搂了菜花的后背,贴紧她,把*塞到了她两腿之间。
忽然,囤娃听见外面好像有悉悉梭梭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象猫跳的步子叫囤娃听见了,他想,该不是又来了贼了吧?那样可好了,如果抓一个,把自己的屎盆子也扣到他头上,自己不就万事大吉了?
也是奇怪,一有外面那点声音,囤娃感觉自己的宝贝再次无力,缩进了腿间。他就起来穿了衣服,找了根木棍,轻手轻脚打开门。在开门的一刹那,囤娃感觉有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接着就有几个人把他摁倒在地,使他动弹不得了,才有人说,我就知道在这里,果然是的。囤娃知道是自己那点事败露了,也就不再挣扎,乖乖戴了手铐。
菜花在屋里听见声音,忙问,是谁?怎么了?
外面就说,睡你的觉,明天有话问你的。几个人就把囤娃拉出工地,塞进了工地外面的面包车里,一溜烟去了。
52不要那么俗俗套套
自从五女离开二姐夫武科给他找的工地监工的工作,这家几乎就没有安然过一天。先是武科听说五女跑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急忙来到五女的家,五女娘说五女还在睡觉,武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把五女叫起来,武科问他为啥跑了,五女说自己不是那块料,叫武科再找个人。武科说,别人我怎么放心?现在包工头心都黑心着哩,没有你不行。
五女就笑,呵呵,姐夫啊,咱们不要那么俗俗套套了,我就想在家过几天安稳日子,你还是找别人吧!就进里屋去了,把武科气得当了五女娘的面骂他,就是个二百五,轻松挣钱了还怕钱扎手。之后就是爹和娘絮絮叨叨,数落五女的不是,说这样好的事不好好做,可是想做县长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最后是石榴,几乎发疯一样骂五女,骂完了说,你那肠子太屈,我跟了你还不知道受多少罪了。完了又是叹息,我的命就是不好啊,找来找去,把自己耽误成老姑娘了,才找了个你,到头了才知道,还不如当时乱摸一个嫁了,大不了也你这样没出息。
骂归骂,完了石榴也没办法,就问五女,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五女说,我也不知道,但总感觉是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才行。
石榴一听,就抱了龙娃,面朝墙睡觉去了。
后来几天,石榴都不叫五女摸她,更不要说想亲热。到了第五天,大半夜了,五女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偷偷看了看龙娃,已经熟睡了,就扳了扳石榴,石榴没理他,五女就用手去摸石榴的下身,石榴一拉五女的手,摔在了一边。可是五女没火,还那样重复着那个动作。两个人一拉扯,床就发出吱扭的声音,五女怕把孩子惊醒了,就一把把石榴抱起来,放在了床下地板上。
许是五女的一搂一抱,或者是换了个地方?石榴忽然感觉自己激|情无限,把五女死搂了夹在两腿之间。一霎时五女呼吸急促如山洪暴发,感觉一股股热浪遍布了自己全身,然后又会聚到一处,喷发而出。当石榴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就要五女再来,说自己还要,刚刚没受活。 可是五女象死狗一样,爬在了石榴身上不再动弹。石榴有点急切而无可奈何的感觉,忙用自己的手在*摩索了一会,才感觉自己的火焰渐渐熄灭,方撒了手。
完了二人再上床,盖了被子,可是石榴没有丝毫睡意,爬在五女身边说,我老骂你,可不是不想你,我还恨不得每天晚上有你陪着,可是我怕自己家日月不如人,叫别人笑话。
五女说,你不知道,我在姐夫那里干,就怕不但挣不下钱,到时候了还要我去吃了皇粮(指坐监狱),你不和寡妇一个样啊!
石榴就说,那事有那么玄乎?我看姐夫也是通天的人啊!
五女说,那可真不好说,我还想给二姐说说,叫她劝劝姐夫的,可是一直见不上她。
石榴问,那以后你准备做什么?就家里这几亩地,我看爹一个就够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53我就知道瞎了
五女说,我想承包村里的砖窑。,
石榴一惊,你疯了?
五女说,现在老百姓都有了钱,翻旧盖新的一年一年就没停过,我看办砖窑那是好事。
石榴问,你没做过,可知道怎么做?
五女说,那又不是三官经,还怕我学不会啊!
石榴有点怕,说,我看玄乎,谁知道那要多少钱?
五女说,多少咱们在家说了不算,明天早上在村头土地庙门口投标,我去看看。
石榴就不再说话,心想,啥事也是人做的啊,这也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第二天一早,土地庙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好像是庙会。一直到了9点多,支书李有根和村长韩建科才来,宣布了承包协议内容,并说明了承包费的去处,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最后又讲了这次修路,在上面要了多少钱,多少水泥,大家齐心协力,在武家坡修成四通八达的水泥公路。
大家就叫,说,那是老内容了,大家都知道,还是快点投标吧!
支书李有根就找了个凳子站上去,说愿意承包的一家先叫500元保证金,完了包不上的拿钱走人,包上了的缴标的的余款。
吵闹了半天,最后把保证金降低到了100元,总共有九户报了名,把钱交到了村长那里。支书就开始报了底价3000元。并说了,要100的往上加,低于100的不算。
五女也交了钱,并接了底价。
没几分钟,你100,他500的,就到了6800元,这个时候,大家的热情才有所收敛,三两家底气不足的已经偷偷回去了,坡上有个常年在家的人,叫张万动,好像是一定要包到手的,叫的最厉害。可是到了7400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加了,还剩下张万动和五女两个,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张万动的了,就纷纷散去。五女想了想,就叫了声,8000。
人们忽地又拥挤了回来,感觉还有好戏在后面,就都不走。
忽然,坡上大姐夫的邻居宝娃跑来拉住了五女的手,急切说,快啊,五女,你姐夫不行了。
五女没多问,拨拉开人群,急忙朝姐夫家跑去。
五女到大姐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姐夫片娃在炕上躺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大姐在他身边坐了哭,邻居们七手八脚,已经把门板卸了下来,准备把片娃抬起来放到三轮车上去。
五女进门急问,是怎么了?是怎么了?
大姐哭着说,刚刚他说去茅房,我没在意,谁知道过了好一会,没见他回来,我就知道瞎了,忙进去了看,就晕倒在了那里。
54片娃好像不再动弹了
五女问,那最近有异常没?
大姐说,也不见异常,就是饭量少了点,谁想会这么快?
五女说,不要门板了,三轮车去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现在医院都有免费接送车,我去打个电话,人家的车就来了。
说了,五女忙去供销社打电话,人家问了几句,就说你们有个人在村口等着,车马上就过去。
五女就直接去了村口。不到20分钟,他就看见救护车来了,忙招手,做了向导,急忙来到大姐家。
车上下来几位医生和护士,其中一个医生用手拨拉开片娃的眼睛看了看,就摇头,说,不要麻烦了,准备后事吧!
大姐一听,疯了似的哭,问大夫,你们吧拉去看怎么知道就不行了?你们还有没有责任感啊?人都这样了还不紧不慢的。
医生都是见多了病人的,也见多了家属的苦痛,所以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哀的表情,哪怕装装他们也不想。
五女冷静点,问大夫,真不行了?要不拉去看看?
医生说,那说好了,我就管拉去,不管送回来。
那意思是明白的,就是估计要死在路上或者医院里了,神仙也没有回天之力的。五女就看看大姐,希望大姐做主,可大姐已经软做了一团泥,他就摆摆手,对医生说,还是算了,癌症。
救护车远去了,里面是空的。
邻居们忙了给片娃穿衣服,打扫房间。没有两个小时,大姐看看片娃好像不再动弹了,但不死心,拿了一丝棉线,轻轻放在片娃的鼻孔,看看线是纹丝不动,知道已经没了呼吸,才放声大哭起来。
于是大家拉开了大姐,忙了把片娃往上房里抬。
五女没见过这么大的事,正在发愁,五女爹来了,问五女,我刚刚听说了这事,你姐夫现在怎么样了?
五女说,已经走了。
55一个女人不好办
五女爹表现得相当沉着,说,迟早的事,他也不受了。
五女问,那怎么办啊?
五女爹说,先打发人去给云娃打个电话,不要说去世,就说他爸病重了,叫他快回来,越快越好。我打发人去找村里的老执事,安排一下后事咋弄。
也是有大家帮忙,眼看天要黑的时候,老执事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问及哪天下葬的时候,大棒说,还是七天吧,怕云娃回不来。也就那么定了。
晚上五女和大姐一起在商量姐夫的棺材板,是要多厚的?什么料?雕花不?大姐说,片娃虽活得不大,可在家是有功劳的,到现在也就这一回了,买个松木的吧!五女说,那明天我去看看,依你买个好点的,加个柏木当头吧。大姐点点头。再就说后事要用的东西,要买的菜,待客用的桌椅板凳,估计要排多少席面,请多少人等等。
忽然石榴抱了孩子急匆匆赶了过来,找见了五女说,大姐这里安排的可以了没?支书在家等你半晌了。
五女问,啥事?
石榴说,是承包砖窑的事,他说知道姐夫不在了,你忙,就问问你,今天你说的还算不?
五女说,怎么不算?
石榴说,那就8000块钱定了。
五女一听,就给大姐说,我先回去一下,完了,明天早上我再安排。你也不要再伤心了,病了多长的时间,又是抽水,又是化疗,现在人去了不受了,你也不要难过。我先走了。
说完,和石榴一起到家,支书见五女回来了,就说,五女啊,我知道你忙,你姐那边也没个主事的,我就是问你一下,那砖窑你到底要不?
五女说,坐了,你坐了。我还以为我走了万动还要加的,都感觉没指望了,谁知道他也没加。我要,当忙完我姐家的事,我把剩下的承包款给你送去好不?
支书说,我不是那意思,钱是可以推一步的,我是怕你今天事急,把这没弄明白,你要就好了,我也不再操心砖窑的事了。说完要走,又感觉有点突然,就转回来客套说,你姐大棒那里有啥困难了说一声,村里也可以帮帮的。
五女说,没事,姐夫在的时候,还是弄了几个钱,埋他够了。
支书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辛苦辛苦,你姐一个女人不好办的。我走了。
送走支书,五女和石榴说了说大姐家的事,就把话题转到了砖窑上。石榴说,那么多钱,我们从哪里弄?
五女说,现在姊妹几个,没有一个有指望的了,原来大姐还行,现在出了这事,我开不了口,二姐那里有,可二姐夫和我弄的那事也是不好再见个面的,我想,咱妈那里先叫咱们用点,完了咱们再还她。
五女说的咱妈不是五女的娘,是石榴的娘家妈。
石榴说,你怎么打我妈的主意?那可是爸死前给他留的养老钱。
五女说,妈不是还没老嘛?在那里也是闲着,我们用用还她的。
石榴就说,那我明天去看看,妈要愿意了,你得写个借条。
五女说,好的。
56在我身上不方便
韩云急匆匆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片娃去世的第五天了。一到家门口,看见门框上贴的一方麻纸和门口竖立着的柳杆,他就知道爸爸不在了,忙跌跌撞撞往里跑,一进家,院前屋后亲朋四邻都在忙着,院心支了四个大旋风炉子,还没有点火。正中间堂屋里片娃的棺材已经漆成了黑红色,片娃就躺在棺材前的一张木板上,穿戴整齐,脸上盖一条红丝绢。
别看韩云已经18岁了,猛然一见这场面,不知道怎么做,就是站在灵堂前,也不知道下跪,也不知道哭,楞站着,看着躺在木板上的爸。
说着就有几个人进来了,劝云娃,孩子,难受就哭出来吧,你爸没等到再见见你,走了。云娃才好像忽然苏醒过来,扑通一下跪了,大叫,爸,你咋不等等我啊?我回来了啊,咱们再见见吧!之后就嚎啕大哭。别人就又劝,算了,别哭哩,还有好多事要你处理,这几天多亏你小舅舅在忙,你回来叫他也歇歇吧!
云娃就转了来,先去厢房看了看妈,大棒已经蜷缩在炕上,见了云娃回来也就是哭,说不出话。大家又劝解了一会,大棒才止住哭,问云娃,怎么才回来?路上可安全?云娃一一回答。完了大棒说,我寻思你回不来了,怕你见不上你爸的面。云娃带了哭腔说,怎么会么,我接了电话,就知道怕是爸不行了,忙找老板领了工资,就急忙往家赶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要给大棒,大棒没接,说,给我做啥,你爸去了,这家以后就是你当了。云娃说,钱还是放你这里,在我身上不方便。难得我爸就这一回了,你看还需要买什么就只管说。大棒说,也没什么,棺材你舅舅买回来了,是上好的松木板柏木当头,你要有心,给你爸叫上一班乐人,也算尽尽你的心。云娃说,那好办,我马上安排去。说完,退了出来,自己忙去了。
五女看看云娃回来,就安抚了几句,然后急忙回家,跟爹妈和石榴一起商量后天的事怎么行才好,还需要买什么。五女娘说,纸扎的东西都已经请人做好了,现在都不兴食盒馍,当天封上60元钱就好,只是你几个姐姐都要续祭,不知道都准备好了没?
五女说,丧不是都报了啊?
五女娘说,你三姐,二姐应该没事,主要是你四姐,我怕囤娃不在家,她一个忙不过来。
57鼻子都是酸酸的
正在家里说着,更元进了家门。五女招呼他坐了,问,后天的事,你们都准备好了没?
更元说,也没啥准备的,纸扎都是定做了,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大姐夫就这一回了,三棒说想大家一起叫一班锣鼓送送。先和二姐说了,二姐没意见,可是青棒不愿意,又哭又闹的,说自己活的已经不如人了,随便怎么着,自己是没那钱。三棒就叫我来和你们商量,看看怎么办好些?
五女爹没了片娃这个好女婿,正在伤心落泪,一听更元的话,再想想不争气的囤娃,就开始心疼青棒了,说,我看你们还要丢人呢嘛,囤娃跑的不见面,青棒又过的不成景,总不能你们几个请锣鼓,把青棒凉一边吧?
更元说,我就是这意思,要不我们几个凑个分子,把青棒那部分出了,也见得姊妹关系好点。
五女爹说,那要你们商量的,我说了不算。
更元说,二姐夫那里没问题的,三棒已经联系过了,二姐虽不在家,可姐夫是满口答应了的,现在看看五女和石榴。
石榴没说话,五女看了看石榴,说,那还说什么?这么大的事,谁还能把脸不顾了?你去定上一班锣鼓,到时候每家该多少钱,后天事过完了你带上就是了。
更元好像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看石榴的脸色,怕石榴不痛快。石榴明白更元的意思,就说,我不管事的,五女说了算。
五女就对更元说,还看啥的,回去吧,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要姊妹几个第一出事就撂不响,叫别人笑话。
五女爹说,你们都说好了,后天先来这里见面,好一快过去。
更元看看事情办妥了,就急忙去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先是武科和大棒开车到了五女家,见了五女的爹娘,时间还早,两个就去石榴那里逗龙娃。随后是青棒来了,把支娃放下车子,还没支好车子,孩子就哭,吵闹了要回家,小棒就忙领了孩子说去买糖,孩子才渐渐止哭,青棒到了娘屋里闷坐着,不说一句话。看看时间不早了,三棒和更元还没来,武科就说还是自己开车过去看看吧,不要太迟了。刚刚要发车,远远就见更元和三棒拿了纸扎到了,忙招呼进家。
五女爹看看都来了,就说,该去了,都快9点了,白事人多,不要到时候吃不上饭。
大家就收拾了一下,几个孩子都穿了白孝服,姊妹间都顶了白手巾,去了大棒家。
一进家门,五女爹招呼大家放好纸扎,走到香桌前,拿了一股香,在蜡烛上燃了,Сhā进香炉,和武科更元五女一起拜了拜;这时候一身孝服的云娃拖了哭丧棍哭着出来道谢,五女爹和几个女儿女婿看见云娃还小就死了爸,往后也没了靠山,不由悲切,鼻子都是酸酸的。然后五女爹就指派自己带的锣鼓敲了一通。完了是五女娘和小棒三棒青棒一起拜了,就有老执事招呼大家去吃饭。一家人多少就凑了那一桌子。
席间五女爹吩咐五女说,一会出毙的时候,你要搀扶着云娃,招呼他头上的灰盆,小心娃哭凄惶的时候绊倒了,待一出村,就叫娃摔了灰盆。
五女说,知道了,不要吩咐。
五女娘也是不放心,对小棒和三棒说,石榴有孩子,怕是忙不过来,青棒也是心情不好,就不指望她了,一会出了毙,你俩就招呼你大姐,陪她说说话,不要叫她去地里了。说话间大家吃了饭,没事的都往五女家去了,其余就靠在门口等出毙。
武科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事,想好不容易今天和三棒见面,谁知道五女娘安排她和小棒去看大姐了,自己感觉无趣,就坐到车里休息。谁知道眼睛刚刚闭上,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张莹莹的电话。武科忙接了,问,你在哪里?有啥事吗?
58气呼呼就躺到娘的炕上去
电话那头张莹莹说,你在哪里?来接我吧?
武科问,你怎么了?好好的也不说你在什么地方,叫我接你,去哪里接啊?
张莹莹说,今天早上我和朱文军吵架了,我心情不好,现在跑出来了,在路上。
武科说,你怎么小孩子脾气,跑出来做什么?再说了,你怎也不想想,我去接你,他要是追上来找你,我怎么说嘛?
张莹莹说,我不管,就要你接,就要他看见。
武科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饶到你来的方向,他就是看见了,就说我是顺路过来的。
张莹莹说,你快来。
电话里武科听见张莹莹的哭声,忙说,好的好的,宝贝,不要哭,我马上就去。说完,出来对五女娘说,妈,我单位有点急事,先去一下,一会我就来。
五女妈听武科说是单位有事,就忙说,那快去啊,早点来要赶上吃饭的。
武科答应一声就忙去了。车到半路,武科就把自己手机的电池卸了下来。
快出毙了,小棒和三棒还在大姐屋里坐着,说些宽心的话,可是三棒有些心不在焉,就掏空走了出来,往五女家走,快到家了,没见武科的车,就忙拿了手机联系武科,可是武科的手机传来了你要找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留言。
三棒就去了五女家,问娘,二姐夫去哪里了?
五女娘就说,刚刚单位来电话了,说有急事,你姐夫他就去了。
三棒心里说,谎鬼吧!气呼呼就躺到娘的炕上去,拉了一条被子,捂了脸睡觉去了。
后来出毙没有见武科,大家吃了午饭,要回家了,武科还是没回来,后来三棒和更元走了,他才急忙回来,谈了些工作的辛苦,拉了小棒,一起回家去了。
59在砖窑的门口点燃了
埋了大姐夫片娃,五女才稍微轻松了一下,急着忙从石榴娘家取了8000元,连夜给支书送去,算把这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支书和五女就去砖窑看了看,把手续做了交接,支书说,五女啊,有没有两下子,这就看你了,到时候挣多了老叔不要你的, 可是要赔了,你也不要怨我,这可都是你自己出的价。
五女说,没事,支书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就想是人总能吃苦,吃苦就没有做不好的。要好了我还是谢谢你的。
支书走了,五女把工具都看了看,因为是正在生产的机器,几乎没什么破坏,场地也还行,就是有些土坷拉和碎砖块,拣拣平平就好。
准备了四天,招收了12名工人,一名做砖的师傅黑子,一名烧窑的师傅关有,五女的砖窑算是正式开业。
这时候起,五女大小就算个老板了。可是五女难以入眠,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盘算什么,但就是感觉满脑子的事缠着他。
第五天一早,五女安排招收的新工人发贵去买了一卷鞭炮,在砖窑的门口点燃了,噼里啪啦,很是壮观。五女爹也没闲着,先就忙着去放水泡土,石榴把孩子龙娃交了五女娘照管,也来了,洗锅刷碗,准备工人的饭菜。一家人是信心十足,干劲冲天,真的是不亦乐乎。
之后,五女把大家召集起来,做了简短的演说,我五女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大的事,昨天就有人叫我老板,我还不习惯,是真的,我不是什么老板,我想,我就是个带头的,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是给大家那叫什么,对,发展的平台,你们都是光挣不赔,我是赔挣还不定的。
发贵听了,在下面起哄,呵呵,没看出来,我们的赵老板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嘛!今天这炮放的是干响的,老板的话是利索的,砖窑是要发达的。
五女说,不要打岔,大家都把心靠齐了,你们也挣多了,我也不赔了,是最好的事。所以,还是我找大家的时候说的,按数量发工资,做的多挣的多,做的少挣的少,谁也没意见。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开工,咱们先试好机器,每人30块钱工资。从明天开始,按数量发工资,大家按墙上贴的安排表各就各位吧。
十几号人就各找各的工具,各去各的岗位了。
五女没敢闲着,放下耙子拿扫帚,好像哪里都离不开他。正在看机器出砖了,忽然听见石榴叫他,五女忙答应了,过去一看,是二姐夫武科来了。五女忙把武科让到自己收拾的住处,叫石榴泡茶。武科说,不要忙了,我就走的。
五女问,有啥事?
武科有点生气地问,你做啥事怎么不多想想?这做砖是你能做的了的?
五女问,咋哩?
武科说,咋哩?你外行,就不知道人家都是怎么做的,你能挣了钱?
五女说,那你说别人做砖能挣钱,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武科说,你呀,就是糊涂。哎,我就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不给我说说嘛?
五女说,你忙么,我能找见你啊。
武科说,你还知道我忙啊?知道我忙,那么好的事你不做,偷跑了?
五女就不再说话,掏了只烟,也不给武科,自己抽了起来。
60提着猪头找不上你这庙门
武科说,不去我那里可以,我是提着猪头找不上你这庙门,但是做砖这事你整不来的,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了。要不我给你们支书打了招呼,把合同退了?
五女一听,急了,说,那怎么行?是大家在一起搬盘搬来的,我撂不起那人。
武科真生气了,说,你撂不起那人,你撂得起那钱。说完,起来就走。石榴端茶杯的手还没放下,武科已经出去发车走了。
61
青棒知道囤娃被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他进去的第四天了。说实话,青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的,因为这是她和囤娃结婚以来,第一次准确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但是很快,青棒就感觉这样的喜悦是那样苦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守所那是什么地方?是谁进去都要脱一层皮的,何况自己那懒谗惯了的囤娃?一霎时,结婚以来囤娃留给自己的羞辱似乎烟消云散了,倒是替他不安起来。
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碰见这样的事,几乎是六神无主了,青棒想去娘家找找弟弟五女出主意,可是一想起来石榴对自己的刻薄,还是忍住了,自己捂了被子大哭了一场。完了,起来收拾了一床被子,找了几件囤娃的换洗衣服,和了面,烙了十几个饼子,一起拿上,去看守所看囤娃去了。
其实囤娃落网,还是那支喜才的问题。
那天公安人员在工地问了问囤娃后,又在工地周围察看了一圈,发现有三轮车的碾压痕迹,先就估摸是收破烂的偷了脚手架,于是在破烂收购点排查,到第三天就把那丢失的脚手架找出来了,问收购站老板,是谁送来的?
老板一听,就知道有事了,忙说,不认识,一早送来就走了。
警察是做什么的,一想就明白,收破烂的就那几个人,一般收购站老板都认识的,就说,不认识好说,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不?告诉你,是赃货,弄不好你要负连带责任的,我们先查封了。
收购站老板就忙说,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可能是支喜才吧!
警察又问支喜才住在什么地方,老板说自己也不知道。警察就叫他不要走漏了风声,一个便衣就在他那里转悠,说,要是他来了,给个信号,就没你的事了。收购站老板连连点头说,是,是。
谁知道支喜才是个二流子,手上有几个钱,也懒得跑了,大手大脚花了起来。一直到了第四天,才懒洋洋地收了几捆烂书报送到了收购站。收购站老板一看支喜才来了,就对在外监视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把支喜才弄走了。
支喜才是怂包,到了公安局,早吓得屁滚尿流,来了个山坡倒核桃,不但招了偷脚手架的事,还招了自己以前多次的小偷小摸,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完了警察同志问,偷脚手架不是你一个,一个人是弄不了那么多的。
支喜才看看瞒不过去了,就说,那个人是囤娃。
警察同志问,谁是囤娃?
支喜才说,就是那里看工地的囤娃。
警察同志就笑了,说,原来是有内应啊,我说能偷那么多。
得了口供,警察同志马不停蹄,晚上想在囤娃宿舍来个瓮中捉鳖,谁知道去了一看是空城计,就心想是不是囤娃得到风声跑了?去到工地的工人宿舍了解情况,一个四川的小个子就说,你们去做饭的菜花那里看看,他俩关系有些不正常。
这样囤娃就叫抓了进来。
到了公安局,已经是天快亮了,也没人问囤娃什么,就有个年轻的警察把他领到了后面的看守所,警察和看守所的同志交接了一下,就走了,那个同志就把囤娃领到了监室。说,进去吧。囤娃就要进去,墙上面站着的一名武警说,叫报告。
囤娃没听明白,警察说,进去喊报告。还是算了,进去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62
囤娃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都用敌视的眼光看他,囤娃就感觉毛骨悚然,后背渗出了冷汗,傻傻站着,没有敢动。
其中一个问道,怎么进来的?
偷东西。
偷了什么?
工地的脚手架。
之后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囤娃偷偷数了一下,那通铺上居然住了11个人。那个问话的人朝一个小个子使了个眼色,那小个子就来到囤娃跟前,问,是哪只手偷的?
囤娃不明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个子就骂,你他妈的聋了?老子问你是哪只手偷的东西?
囤娃就说,两只手都偷了。
小个子说,那脱了你的鞋。
那囤娃就脱了鞋,提到手上。那小个子接过一只,翻过来,说,把你的两只手放到炕沿上。
囤娃照做了,那小个子就用鞋底狠狠抽囤娃的手,说,是不是痒了?
囤娃早听说看守所里要过这一关的,就咬了牙,不说话。
小个子抽了几下,说,你听着,那是咱们的老大,以后你要叫大哥。
囤娃点点头。
小个子又说,这里可不是宾馆,你他妈的不是来享受了,明天给家里捎个信,送被子衣服来,记着,来的时候还要有生活用品,主要是卫生纸,要不的话,你拉了屎我叫你爬在外面凉干。还有,隔几天要送好吃的来,到这里了都归公,我们是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平均分配的,明白了吗?
囤娃说,明白了。
小个子就过去了,说,今天第一天,叫你好好睡一觉。
囤娃可是丝毫没有睡意,在想,我这样的事不知道多长时间可以出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是小个子带头,把囤娃的头发剃光,罚他在小院里跑了50圈。到吃早饭的时候,几个人带个盆,喊了报告出去,报告进来,就打来了半盆的水煮白菜和几个馍。就每个人拿了个碗去领菜,每人小半碗,一个馍,那馍还没有大人的拳头大。
刚进来的人都有心事,吃不下饭。小个子给囤娃发馍的时候,他摇摇头。小个子就笑,你他妈的看这不好吃?过几天你抢都抢不到手的。说着,转过去,看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叫,小六子,今天有你吃的。那叫小六子的孩子就马上爬在地上,学了几句狗叫。小个子把馍往墙角一扔,那小六子就急忙过去拣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来了几个公安局的同志提审囤娃,问了他头脚手架的细节,又问了是谁出的主意,完了,叫他摁了手印,就把他带回来了。
63
说实在的,这个看守所以前还有手工活可做,那时候大家有任务,秩序还好点。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不做了。在里面的人就都游手好闲,无事生非,做一些出格的事。
囤娃因为没有家里送东西进来,别人都给他一点点吃的,白天背监规,晚上还要给大家提马桶,给老大捶背,时不时会有人欺负他,他的心情非常紧张。
过了几天,小个子和老大把囤娃叫过去了,其余的人马上就围了一圈,根据惯例,老大叫新来的人过去的时候,一般都有好戏看。囤娃心里不清楚要做什么,但知道不是好事,就硬了头皮过去。
小个子见大家都过来了,就问囤娃,坐过飞机没有?
实话说,在监狱那鬼地方,谁说出来的话都是意味深长的,你不是老手是无论如何也难弄明白他的意思。
囤娃说,没有。
小个子就说,那自然是没开过飞机了。说着是一脸的阴笑。
囤娃又说,没有的。
小个子说,那我教教你。说完,过来把囤娃拉到墙前,面朝墙弯下腰,两腿分开,头从裤裆里露出来,两只手向上贴了墙。看囤娃的姿势,你不得不佩服这些渣滓们丰富的想像力,那真的就是飞机的样式。
过了好长时间,囤娃感觉自己的小腿麻木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汗珠子也顺了脸往下滴,手就不由自主耷拉了下来,小个子上去踢了他一脚,他忙又把手伸上去,大家都是看得幸灾乐祸。这样又过了一会,小个子看看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问他,开飞机滋味好不?
囤娃吓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怕说错了什么,再受到什么惩罚。
还算好,老大发话了,说,算了算了,不要累坏了他,回去了爬不上他媳妇的肚皮了。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小个子听老大那么说,就知道要做什么,问囤娃,除了你老婆,还日过别的女人不?
囤娃说,没有。
小个子说,球,你还是男人不?过来,脱了裤子叫我看看。
囤娃不动,小个子就说,怕球哩,这里都他妈的是公猪,什么东西没见过?过来,脱了我看看。
囤娃看熬不过去,就脱了。
小个子一看说,也不小嘛!妈的你那老二跟了你屈死了,就知道一个女人的滋味。 今天叫它好好享受一下。
囤娃不知道小个子的意思,有点茫然。小六子就给他使眼色,叫他自己用手弄。
小个子说,好好弄,弄出来你就上了天的舒服!弄不出来,我把你那没用的球打得一辈子也起不来。
囤娃怕小个子说的是真的,就用手弄自己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软的起不来,其他的人都笑,说,你就想和你老婆弄的时候的滋味,就好了。
囤娃就想,但是没想自己的老婆,她想的是菜花,是菜花咂摸自己时候的感受,果然不一会,那东西渐渐硬朗起来了。囤娃没敢松劲,闭了眼,急忙用手上下摸索揉搓,渐入佳境的时候,忽然监号外有人大叫,2号监室的囤娃,有人来送东西了。
64
其实武科和张莹莹的事,多少有点传到了朱文军的耳朵,可小伙子感觉那不可能,一来是,武科年龄偏大,不会有年轻人的激|情;二来是,武科老婆是新闻界的精英,他不会那么胆大妄为。可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再想想前情,朱文军渐渐也感觉不妙。
那以后,朱文军就对张莹莹的踪迹有点关注,但苦于捉不了现行,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很是苦恼。可是张莹莹反倒是愈加胆大,不回是三六九,朱文军问急了,张莹莹就说,我信教了,教会活动多。谁都知道那是骗鬼的瞎话,可没办法说出来。
其实朱文军的妈也看出来了,对他说,娃呀,媳妇要哄的,不要那么死心眼。我看她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隔
朱文军本来就心烦,摇了手,说,没什么,去吧,妈,没什么的。
可是妈并没去,看儿子烦恼,心里反而更加忧愁,问,你们最近在一起了没?
朱文军一听就生气了,并不是妈问的不对,而是好长时间真的没和张莹莹在一起了,妈的这一句话勾起自己不愉快的回忆,说,妈,没事你出去好不?我真的好心烦。
妈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爸爸朱金宝就进来了,黑着脸。
朱文军叫爸坐下,还是无言。朱金宝就问,你还是朱家的儿子不?
爸爸朱金宝的话无异火上浇油,一下子兜起了儿子的火气,朱文军说,爸,朱家没有孬种!就出去了。
可是出来后,朱文军知道自己给爸说了句大话。不要说张莹莹没那事,就是有那事,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一见她,好像老鼠见了猫,浑身都软了,没有了丝毫的斗志。他感觉自己在家已经是没有任何威信了,于是,一个人出来,在街上遛了好长时间,无可奈何下进了一家酒馆。
几杯酒下去,朱文军感觉自己要飘了起来,眼前一切都成了虚幻,似乎看见的人都是自己的冤家对头,摇摇晃晃就去了镇政府。
朱文军并没有想这里巧。他想,最多和张莹莹见个面,说说最近的苦恼,劝她回头,给自己一个面子,也算完美。
他快到张莹莹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忽然酒醒了的感觉,脚步也变了轻手轻脚。
门是Сhā着的。朱文军推了一下,门没开。但分明听见急切的悉悉梭梭的声音,朱文军感觉脑袋大了,也顾不了许多,酒醉中爬上了窗台,他就看见了另他终生难忘的一幕,武科光了身子,正在穿裤子。
好长时间,张莹莹才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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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军几乎是冲了进去,指了武科大骂,操你妈的,武科你他妈的是个畜生!
毕竟做贼心虚,武科低了头一言不发。
朱文军说到气头上,抓起了手边桌子上的玻璃杯,不看地方地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武科的额角,武科捂了额角,居然不知道动弹。张莹莹忙上来一把抓住朱文军,给武科使了个眼色,武科就跑出去了。
朱文军见武科跑了,狠狠扇了张莹莹两个耳光,一溜烟追了出来。
期间,整个政府大院已经是人山人海,把张莹莹的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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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从姐夫武科的话上来了,开砖窑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机器是好的,土是粘的,工人是积极努力的,关有师傅烧的也是好火候的,可就是卖不出去。五女是吃不香睡不安,把周围的砖窑跑了个遍,才弄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别人的千块砖价格比自己要便宜10块钱左右,可五女就是不明白,人家怎么就那么便宜都卖了?
五女一个人晚上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水电费、工人工资、烧窑的碳钱等一项项开支,下来怎么也要卖130元才够本,可别人怎么120就卖了呢?再找姐夫武科问问?五女拉不下脸,不想叫姐夫笑话自己。五女感觉自己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有时候一天就是三盒。石榴看他发愁,也不知道怎么办,跟上唉声叹气,有时候龙娃一哭,就好像是引燃了炸药包,免不了石榴一顿打。五女就劝石榴,打啥么?心里有气不能拿孩子撒,孩子还小,知道什么啊!说是那么说,可是小两口都感觉心里象堵了什么东西,难受。
武家坡有个能人,叫李少飞,和五女一般大,常年在外,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一回来了就是西装革履,油光粉面,花钱大手大脚,很是气派。五女的印象里,那李少飞一回来,周围马上就是一帮哥们弟兄,胡吃海喝,浪荡赌博,很是豪爽。可是都感觉李少飞钱快花完的时候,那小子就默不作声出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样的过程就重复一次,但五女和李少飞没有来往。
可是这一次李少飞回来后,第一天就主动到五女的砖窑。一见五女,李少飞象见了老朋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握了很久,把五女弄得受宠若惊,忙让到自己宿舍。
李少飞也不含糊,进来一坐下,就掏出一盒软云烟,打开了,抽出来发给五女一根,自己抽一根,然后把烟包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五女点了烟,不知道话从哪里说起,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少飞说,昨天晚上么,一回来就想来你这里坐坐,可是看黑了,就没来。你这生意还好吧?
五女苦了脸,唉声叹气说,好什么啊,现在快一个月了,一块也没卖出去。
李少飞说,你没看看是什么原因?
五女说,早就明白了的,还不是价格高啊!可是就不知道别人的价格怎么那么低就能卖,咱要是那个价格卖了就要赔的嘛。
李少飞不谈砖窑了,好像很是感慨地说,现在是什么社会啊,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你还是老样子怎么行?
两个人正说着,石榴抱了龙娃进来,李少飞就站了起来,逗了一下孩子,说,我先走了,晚上有事没?
五女说,没有。
李少飞就说,那晚上我们去迎宾楼,我请客,到时候石榴一起去啊!我先走了。
五女忙拿了桌子上的烟赶出来,叫李少飞装起来,李少飞就装做变了脸,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就一盒烟嘛?我们的交情就在那一盒烟?
五女一听就无话了,眼看着李少飞远远消失了才回转来。
李少飞走后,石榴就问五女,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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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说,也没说什么,你来了他就说要一起吃饭。
石榴说,那不是好人,你们少打搅在一起。
五女说,我知道,可那样的人得给他个面子,不去怕不妥当。
石榴说,那你看着办吧,就是要小心点才好,我怕他那饭是好吃难消化。
五女点了点头。
太阳刚刚落山,石榴正在给工人做饭,李少飞就骑了个摩托车来到了砖窑,问石榴,五女呢?
石榴说,在后面看烧窑,我去给你叫吧。
李少飞说,不用了,我去看看。
石榴就给李少飞指了方向,自己忙得烧火。
水还没开,五女过来给她说,我去吃饭了,晚上不要安排我的饭。说完就和李少飞一起走了。
来迎宾楼这样的饭店吃饭,五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一进来,花枝招展的服务员就把他和少飞围了起来,那满身的浓浓香水味几乎要熏倒了五女。李少飞一进来就和服务员打情骂俏,样子显着对这里霎是熟悉。
两个人落了座,李少飞对了站在身边伺候的服务员说,还站这里做啥?老规矩,先上一箱啤酒,两盒软云烟,来几个看门菜,再把菜谱拿过来,叫我兄弟点。
五女一听,忙对服务员说,算了,女女,那就行。
李少飞说,球,叫服务员,什么女女女女的,听我的,拿来。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少飞的话,拿来了菜单,送到五女面前。
五女是什么人?长这么大进饭店都是有次数的,而且往往就叫一大碗面,一般还是自己端自己吃,不敢打搅服务员,更不要说连个菜单都没见过。现在是拿了菜单,不知道点什么,就红了脸,还是那句话,算了,算了,那就行。
少飞才说,那我们一边吃一边点,想吃什么了再说。
服务员就去忙的上菜了,不一会酒菜到位,两个人推杯换盏,喝起了酒来。几杯下去,李少飞的话就多了,谈起了自己的江湖史,说自己这么多年,怎么怎么就由穷到富,怎么怎么大开了眼界,混出了人样,好是得意。
眼看两盒烟抽的差不多快完了,两个人也是小解了几次,啤酒也还有两瓶,李少飞把话题扎到五女的砖窑上来了,问五女,你知道你的砖为什么你卖不出去不?
五女点点头,说,价格高啊。
李少飞问,你知道为什么高吗?
五女摇摇头,说,我也弄不明白,发愁的就是这。
李少飞喝了口酒,说,本来呢,我不想捅破这层纸,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靠的是本事,可我看兄弟你是咱们武家坡最实在最有义气的人,就给你摊出来,别的砖窑用的是啥人?你的砖窑用的是啥人?
五女一脸茫然。
李少飞说,别的砖窑里用的都是黑工人,就是不要工资的工人,你想想,你的价格能有人家的低?
五女更加困惑,问李少飞,什么是黑工人?不给工资有人愿意干?
李少飞笑了,说,老弟啊,愿意?谁愿意?那都是黑道从河南倒过来的民工,一般就给黑道弟兄几个辛苦费,再找几个打手,把他们看起来,不用工资,你想用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说,这和你用的人比起来,哪个划算?
五女说,那不犯法?
李少飞说,要不怎么说你发不了财,现在是什么社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咋是个怂包?我给你说,我有几个弟兄就是专门做这生意的,明天我给他们打个招呼,给你弄上十几个工人。咱可说好了,一个人一千,你用多久也不用再付工资。
酒吃到这里,五女才明白李少飞的意思,心想,我说怎么忽然请我吃饭了,原来是鬼不走干路,想从我这里弄钱。可是这事来的有点突然,自己没想过,也没敢想,就沉思。
细想想,李少飞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别人能做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可再想想,那么多人关在自己砖窑干活,也不是什么东西,可以藏了包了裹了,万一出了事,就怕自己再进了看守所,那自己就是吃瓦碴拉砖头,得不偿失了。
李少飞看五女在犹豫,就追问,这么好的事你是做不?
五女看了看桌子上吃的一摊子,感觉不好马上回绝,就说,我再想想吧,心里还是含糊。
李少飞一拍桌子,想球哩,我看你是受苦的命!服务员,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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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全县中学学校期中考试的日子。
根据教育局安排,各个学校学生在原校考试,老师交叉监考,三棒被分到10公里远的平凹村。昨天下午知道这个安排后,她就给武科打了电话,说那里很远,学校虽然租了车,可是自己晕车,想叫武科送自己去平凹村。武科想了想,说,那我过去了给你打手机,你到你们村外面麦场等我。
一大早,三棒就去给校长王清水说,我晕车,不坐学校的车了,到时候我赶到平凹就行。
王清水说,那行,可是你要操心,这可是大事,耽误了领导要批评的。
三棒答应了就出来,往村麦场走去,边走边打武科的手机,等她赶到的时候,武科已经来了。
也就二十几分钟,眼看看前面就是平凹村了,武科看看还早,就把车停靠在村外的一个岔道上。先是武科放下自己的靠背,燃了一只烟,三棒用手拽了,扔到了窗外,说,好长时间不见我了,见了就这样?我还不如一根烟?
武科就呵呵直笑,你看你,我不是老想你的啊,不方便嘛!
三棒说,不方便?那天埋大姐夫的时候,你半路跑了,我看那事有鬼,是不是?
武科说,什么啊,是真的单位有事的,县上来领导检查了。
三棒说,你骗鬼吧!县上会突然袭击?谁不知道要开个会提前几天就下通知的?
武科就笑了,说,你还鬼精鬼精的。说完了就后悔,那不是告诉三棒自己说了假话吗?于是接着说,可惜你这次就糊涂了,上级就是突然袭击,来查计划生育的事来了。
三棒也不再说那事了,就问,你说,是不是那个骚货?
武科装的一脸无辜,问,哪个骚货?
三棒说,你就别装了,就是那个张莹莹。我也不问你了,你心里要是有我,就不要理她了,再说了,你这样就不怕我二姐姐知道?
武科说,你不也不怕嘛!
三棒说,我不怕因为她是我姐,她就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可是你们的事她要是知道了,你不怕她杀了你们?
武科不说话,用手在捋了三棒的头发玩。
三棒说,其实我好嫉妒我二姐,我一想她晚上和你在一起,就是失落的感觉,老是希望她不是我姐姐,那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武科说,算了,不说那了。说完,搂了三棒就亲了一口。
三棒扑到武科身上,叫,姐夫,我好想你的。
武科就逗三棒,这时候别叫姐夫,要软了。一句话把三棒逗得大笑。二人在车里*解带,揉成了一团。
完事了,武科从车座边拿出毛巾,二人都擦了擦,才顾上看表,已经过了快10分钟了,三棒忙穿好衣服,下车要去平凹村的学校,临走回头对武科说,我们考试完了就5点了,你下午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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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科看三棒走了,就把车里收拾了一下,先回政府机关去了。
到下午5点的时候,又把三棒送回到学校。
三棒刚进学校的门,看门的马师傅就对她说,今天上午更元来学校找你,说有急事,后来知道你去监考了,就和王校长说了说走了,也不知道啥事。
三棒就忙去找王清水校长,校长见了三棒就忙说,更元今天上午来找你,叫我给你留个话,说是你家的猪出事了。
三棒问,他没具体说是猪怎么了?
王清水说,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已经死了几条,其它的都是病殃殃的。
三棒一听,对王清水说,那我马上回去一下。也没等校长答话,就忙回家去了。
三棒从学校回来,急忙赶到自己的养猪场,就看见了好大一片人在围观,圈外有还几条已经死亡的猪,更元是愁眉苦脸,孤苦无助的表情。
三棒一看这情景,感觉自己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好像白天与姐夫武科的幸福感觉立时荡然无存,忙走到更元面前,问,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更元看见三棒回来,好像看见了救星,很是委屈地说,你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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