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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反击,“你们非法拘禁我是调查犯罪的事情,这和我的婚姻没有任何关系,无可奉告。(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你的前夫是龙门的暗门主,你知道吗?”
“什么龙门?”温暖茫然问,她是演员,想要什么表情就有什么表情,非常专业。看来联邦的资料非常齐全,这世上没什么秘密可言,只有公开的秘密。
他们不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那儒雅男子笑了笑,态度温和至极,“或许,我们应该请他来问话,毕竟他是最熟悉你的人,说不定他能给我们什么线索,你说呢?”
温暖心中大怒,该死的他们,竟然用叶非墨威胁她。
不能上钩,不能上钩,她不能害了无双,绝对不能。
否则她更对不起叶家了。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的事情和我完全无关,生了病快死的前夫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请他就尽快,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什么,请他就放了我。”温暖冷冷说道,语气无情得有些尖锐。
那儒雅男子蹙眉,同样冷锐地眯起眼睛。
威尔和丹尼尔相视一眼,两人都往后一靠,似乎对温暖这样的反应很无奈,威尔沉声说,“女孩,你再这么继续浪费我们的时间,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我也不想彼此浪费时间,你们也在浪费我的时间,或许这人刚好是我的粉丝,正好对我的胎记很感兴趣,所以她专门研究自己纹了一个,我在国内很有名气,在国际上也算小有名气,有些粉丝对偶像是很狂热的,什么都做的出来,模仿穿衣风格,模仿走路,模仿声音什么都不奇怪,模仿一个纹身更没什么惊讶的,你们可以往这方面去查,或许会有线索给你们。”温暖淡淡说道,面对FBI的盘问,她是冷静又机智的。
可有些时候,冷静和机智也帮不了她。
国际刑警追查无双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只能转交给FBI,如果FBI再查不出什么,他们也顶不住压力,所以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线索,并不想放掉。
哪怕这个线索只是他们推理的,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他们也会死抓着不放。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给她吃点苦头。”威尔沉声说道,他身后的几名探警上来,抓住温暖往后拖,温暖不安问,“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温暖连人带椅子被人拖到正中央,其中一名男人很利索地用铁链套住她的脖子,另外一人摇动扶手把温暖连人带椅子吊起来……
铁链缠得温暖透不过气来,好疼好疼,整个人垂直被人吊在天花板上,无法呼吸,因为缺氧,脑海剧烈地疼痛和昏眩起来,脸上也涨得青,那铁链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冰冷地贴着她的肌肤,要把她整个人都套死。
好难受……
好难受……她想呼救,声音却被卡在咽喉,难受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眼前渐渐黑暗,那男子突然松了扶手,温暖连人带椅跌落在正中央,铁链也松开,她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头部剧烈地疼痛,好像有人用钢刀在砍着她的骨头,她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咳嗽,咳嗽……
空气慢慢地灌进来,她稍微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威尔问,“你认不认识她?”
温暖虚弱地靠着,抿唇,脸色死白,认不认识?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逃得过吗?
“不……认识!”她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彻底惹恼了他们,丹尼尔使了一个眼色,男子又把铁链缠在温暖脖颈上,她想用手去掰开,却被人用力一扳,她的骨头几乎要断了,疼得温暖惨叫,还来不及反应又被吊起来。
反反复复五次,几乎要了温暖的命,第五次把她吊起来又摔下来的时候,温暖吐出一口鲜血,染红胸前肌肤,威尔再问一句,“你认不认识她?”
她意识模糊,吐字已十分艰难,却冷硬又清楚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接下来,除了铁索吊起,脸上又被覆着黑布,以冷水冲刷,缺氧的脑海渐渐让她的意识也变得单薄,飘远,温暖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拼命挣扎。
审讯是如此严酷,且冷酷,她艰难地保持意识,没让自己说出将来会后悔的话,宁愿被折磨,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自幼怕痛,这一次却意外的忍得住。
昏迷,被泼醒,昏迷,继续被泼醒。
丹尼尔重复问了几句,认不认识照片中的人,温暖只字不提,她已说不出话来。
那儒雅男子眯起眼睛,威尔和丹尼尔看过去,他耸耸肩膀,此时电话响了,威尔接了电话,说了几句看向温暖,微微变了脸色,不甚和善挂了电话,温暖已经昏迷在铁椅上,气息微弱,长淋湿贴在脸颊和胸前,混着鲜血,十分狼狈。
威尔冷笑一声,“一名艺人,面子倒是不小,高层有人亲自打电话,不准严刑拷打,后果自负。”
“谁打来了的?”
“上头倒过来的,受到不同政府部分的压力,扛不住了,不准我们伤害人犯,区区一名艺人,她有什么面子能让这么多人出动,一定有问题。”威尔冷声说。
“一定有古怪,她一定知道什么。”丹尼尔笃定说。
威尔看向昏迷的温暖,摊手问,“怎么办?”
两人同时看向在一旁倚着的儒雅男子,询问他的意见,政府部门权力相互制衡,很多事一时他们也摸不清情势,如果继续审讯,温暖一定撑不住。
如果死了,谁来负责?
那儒雅男子说,“先上去再说。”
几人把温暖丢在地下室,先行离开,如昼灯光下,温暖的脸满是血水,浑身湿透,腰间和手腕被勒出血痕,盐水渗到皮肤中,哪怕昏迷,她的眉头也因疼痛皱着。
地下室,一时只有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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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调查局负责无双这一案子的人和自家顶头上司起了争执,坚决不肯释放温暖,更一句断定,温暖一定和无双有关,她根本无法给出蝴蝶胎记的解释,令人起疑。
他们正在审讯中,相信再过不久就能抓住无双。
墨小白和龙门的人都动用自己内部的人给FBI施压,杜迪也没有置身事外,可这一次无双的事件影响深远,政府之间权力制衡又过于厉害,双方争持不下,温暖一直被关押。
杜迪和龙门的人提出看望被否决。
这件事列为最高机密,不准人看望,杜迪激怒,墨小白寻思着要不要以野蛮的手段营救,黑手党在FBI内部的人已经查过,温暖并不在联邦调查局。换句话说,他们把人秘密关押,一定是严刑拷打,直到得到他们想要的情报。
据点已报告给墨小白。
杜迪迫不得已,只能给司法部最高部长打电话,他就不信,他不能和平解决此事。
他和墨小白、龙门处理事情方式不一样,毕竟杜家和官方是有合作的,不能撕破脸。
杜迪会见美司法部最高部长,杜家在美国是一个老字号的军火商标,从杜迪父亲那一代开始,杜家集体移民,重心转移到美国,在美国不管是政坛,还是商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杜迪本身是美国官方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且是合法的军火供应商,杜家的人在美国政坛也有说得上话的人。杜迪每年给议员选举提供庞大的资金,且以资金换取军火交易各种渠道,双方互惠互利,杜迪和美国政界有影响力的人都有密切的联系。
这一次会见美司法部最高部长,也有两名同党派议员在场,没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交易,杜迪拿到一张温暖的释放令离开。
温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眼睛酸痛,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快十个小时,迷迷糊糊,威尔和丹尼尔、那儒雅男人都在,他们依然不打算放过她。
那儒雅男子不再倚着看戏的模样,见她醒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铁链在地面上拖出一窜冰冷的声音,仿佛最危险的警告。
“说,你认不认识她?”那儒雅男子厉声问,“只要你承认,我们都能回家了。”
温暖被掐得透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是多么难受,她这几天都尝够了,也意外的能够坚持下来,她浑身是血,却倔强倨傲地直视他。
“你想听什么……你……告诉我,我会……说给你听。”温暖断断续续说,那男子加重了力量,温暖嘴巴张开,他再一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这一刻,她非常的想念叶非墨。
或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生离死别,原来是这么难过的事情,绝望淹没了眼睛,温暖缓缓闭上,那男子冷哼一声,把她丢到一旁,珍贵的空气灌入鼻腔间,自由是如此的珍贵。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儒雅男子从腰间拔出配枪,黑乎乎的枪口对着温暖,她只是在呼吸,并不惧怕,哪怕下一秒他就开枪,她也要好好地呼吸。
珍惜活着的每一秒钟。
“大卫,你干什么?”威尔和丹尼尔冲上来,温暖想起黑脸和白脸,一人扮黑脸,一人扮白脸,这戏码没意思,她见过不少次了。
“再不说,你死!”儒雅男子开口,声音冰冷。
温暖还没回话就听到一声戏谑又傲慢的声音,伴随一声口哨声传来,华丽的男中音带着醉人的笑,“你说谁死呢?”
威尔、丹尼尔和那儒雅男子仓惶回头,却见他们身后的几名探警全部倒地,一名穿着米色休闲服的男子手持银枪指着他们,他的身后有一排蒙面男子,足足有十余人,看架势都是精英特工。
“乖,放下枪来,不然我什么都不保证。”男子傲慢地笑起来,枪支指了指他们三人,他身边一名男子突然朝那儒雅男子大腿开了一枪,这是消音手枪,没什么声音,那儒雅男子大腿出现一个血窟窿,惨叫一声倒地,威尔和丹尼尔丢了枪械,把手举起来,趴在一旁不敢再动。
男子上前从他们后腰拿出钥匙,半跪在温暖面前,眸中掠过一抹戾气,慌忙打开温暖的脚镣,温暖昏昏迷迷中看见一双漂亮的凤眸。
“非墨……”她喃喃喊了声,男子苦笑,“小表嫂,我长得比小表哥好看吧?”
他正要解开温暖的手铐,背后一名男子微型电脑的男人说,“小公子,杜迪来了。”
……
杜迪和几名联邦探员进来的时候,威尔、丹尼尔和那儒雅的男子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其余的探警被人射了麻醉枪,只有那儒雅男子受了枪伤。
杜迪直奔到温暖面前,见她如此狼狈,心疼又愤怒,厉眸扫向伴随而来的FBI高级调查员,温润的男子失去一贯的绅士风度,厉声说,“我不会这么算了。”
高级调查员面有愧疚之色,杜迪慌忙打开温暖的手铐,把她圈在她脖子上的铁链拿下来,她的脖子,手腕和脚腕都是伤痕,触目惊心,身上还有血迹,狼狈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性命。杜迪泛起怜惜,脱了外套披在温暖身上,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匆匆往外走。
FBI探员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受了枪伤。
杜迪抱着温暖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匆匆穿过冗长寂静的街道,这里不能停车,两边是高大的政府大楼,这座危险,血腥的地下审讯室就设立在这里,每年都有无数的人秘密消失于此处。
车子已在外面恭候着,他把温暖护在怀里,匆匆上了车,命人开车去医院。
另外一辆轿车上,小黑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叶非墨,“少爷,少夫人被救出来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必了!”刚说完这句话,叶非墨唇角溢出少许鲜血,也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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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名联邦调查员在地下室查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没看见任何人进来,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他们一路下来也没看见谁出去了。
门口的监控器也没有任何人入侵的画面,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潜到政府大楼的地下室,还能遁地飞了不成?
最后他们才发现下水道有人通过的痕迹,立刻派人来调查,企图找到任何留下的线索。
叶非墨被送去医院,小黑打电话通知程安雅,因为有医生在飞机上全程想陪,叶非墨的情况也不算太糟糕,他一心赶到这里就接到墨小白的消息,找到温暖了,让他在门口等着。没想到结果等来的是杜迪抱着温暖出来,温暖看起来已经昏迷不醒,叶非墨自己也难以负荷长途飞行带来的疲倦和伤痛,再一次送进医院。
所幸的是,问题并不是很大,只需要仔细调养就好,程安雅和叶三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温暖没有事情,叶宁远和许诺也不必跑美国一趟,程安雅和叶三少两人坐飞机来美国照顾叶非墨。
杜迪既然能弄到司法部最高部长的释放令,温暖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什么变化,叶三少也告诫墨小白期间不准找联邦的麻烦,免得事情越弄越大,最重要的是看住叶非墨,不住他乱来,龙门一切指令听唐舒文。
他怕他们几人为了给温暖出气,把政府给热闹了,前段日子叶天宇做的好事,他们可不敢忘了,不能再让叶非墨也干一次。
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
无双知道温暖的消息是墨小白告诉她的,那是事后告诉她的,没想到一个纹身引起这么多问题,无双自己都没想到,她也感慨联邦探警的思维真是太天马行空了,竟然能把两个生活在不同的半球,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还严刑拷打,这真的太离谱了。
同时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她没想过这个纹身会带给温暖这么大的麻烦,当初单纯只是觉得好看,事情闹到这地步,她以后穿短袖要注意一些了。
不成,这纹身要去掉,不然麻烦迟早会出来的。
无双知道温暖无碍后,当即找黑手党医生帮她去纹身,免得再给温暖惹麻烦,可一去纹身也就不打自招,说明她知道温暖被联邦请去的消息,所以无双果断决定穿长袖,能少麻烦就是麻烦。
美国的卫星真是没事做吗?竟然能拍到她的照片放大来。
她在意大利这几天都是短袖,会不会被拍到?
无双让墨遥去查他们的卫星系统里的资料,一旦有就立刻删除。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纹身给温暖带来杀身之祸,无双觉得很抱歉。
她要不要去看一看温暖?
“小白,你帮我去医院看看温暖。”无双说道,“下次见面我再好好和她道歉,她这一次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要去晚一步,说不定就被FBI毙了,杀人灭口来得干脆,幸好来得及。”墨小白也是心有余悸,“你放心吧,杜迪既然能搞定,后续多半不会出问题,这件事很快就会平息,他们也不会找温暖麻烦。我会去看她的,小表哥也进医院了,他们不愧是夫妻。”
无双,“……别贫了,非墨没事吧?”
“死不了,就是半死不活那种。”墨小白凉凉说。
无双叹息,情字伤人于无形啊。
“白夜叔叔和苏曼叔叔恐怕要被气死了,要不要救他回来又糟蹋了身体。”无双无奈说道,“小白,你办法那么多,想一个让他们复合呗。”
“你当这是过家家啊,感情这么容易说离就离,说合就合还能算感情吗?”
“那倒也是。”
……
温暖醒来的时候,一身疲倦,眼睛眨了好几下,视线才慢慢的清明起来,触目一片白色,她人在医院,谁把她救出来了?她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声音就昏迷了,她因为是叶非墨来了。
她有危险,叶非墨一定会在她身边的。
她迷迷糊糊还叫了他一声,是他吗?是他吗?温暖一动就扯到伤口,剧烈疼痛,她痛呼了声,蹙眉喃呢,病房中没有人,她目光期盼地看向门口,希望推门而入的是她心中所想的人。
转而又觉得悲哀,如果真的叶非墨,那又怎么样?
她和他都离婚了,她还对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如果真是他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温暖心情顿时十分复杂起来,人在最危险,生死徘徊时,所想的一定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可这个最重要的人,是现在她最无法面对的人,温暖甚至期盼,救她的人不是叶非墨。
这种矛盾的心情,把她折磨的心口疼痛起来。
杜迪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温暖伤心难过的表情,他以为她的伤口疼了,慌忙过来,坐到一边,眼睛净是心疼,“温暖,怎么了?是不是手上疼了?还是哪儿疼了?”
温暖不知道怎么说,哪儿疼了呢?
都在疼啊。
她有一丝恍惚,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杜迪会出现在这里,在地下室里救自己出来的是杜迪吗?温暖好疲倦,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不管如何,她已逃离那可怕的地下室。
逃离这种可怕的审讯。
“没事了,没事了,不会在有人伤害你。”杜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腕上缠着纱布,动作不太灵敏,杜迪坚定地看着温暖,“你放心,在我身边,绝对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这一次,是他的疏忽,事情来得突然,措手不及,没最及时地救下她,如果不是耽搁那么长时间,或许温暖就不用受苦,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无法保护温暖周全,这一点让杜迪很挫败,也很内疚,更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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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自责,温暖却感激,若不是杜迪营救,她恐怕不知道要在里面待多长时间,温暖含泪点头,“谢谢!”
“傻丫头,不用说谢谢,见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杜迪说道,她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生来就是让他保护,让他宠爱的。
她闭上眼睛,忍住心中的失落和庆幸,是杜迪,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有失落,也有庆幸,非墨现在身体不好,应该不能坐这么久的飞机来美国。
是她想得多了。
或许是思念太深,生了幻觉。
温暖倏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就把我安排的医院,没事吧,会不会……很麻烦。”
“什么麻烦,没有事,我有正式的释放令,他们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你很安全,也很自由,没事的,放心。”杜迪知道她想歪了,慌忙安抚她。
要是通过不合法的途径救她,温暖也就成了通缉犯,不能在美国生活。他是不愿意的,再说他和官方的关系,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能让温暖在阳光下生活,他没必要冒险,也没必要让温暖失去她原本的生活。
温暖心中疑惑,有些凌乱的片段闪过脑海,她倏地想起一个华丽的男中音,小表嫂……那是小白的声音,温暖唇角一扬,原来是那人是小白,是小白来了,再接着是杜迪,小白考虑到杜迪能合法把她救出去,所以才会离开,是么?
原来如此。
小白真的大胆,那种地方,他怎么敢来。
“温暖,什么都别想,睡一觉再说好不好?”杜迪安抚着她,温暖点头。
再一次醒来,精神已好很多,护士给她量体温,发着低烧,并没什么大碍,她坐起来,脖子上缠着纱布,十分难受,也不能动得太厉害,不然会扯动伤口。
手腕上也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伤口没有脖子那么严重。
她的声音因为颈部的伤,有些沙哑。
刚吃了点东西,杜迪进来问她的身体情况,说有名FBI的探员要问她事情,温暖一听到FBI就害怕得浑身颤抖,那十几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场。
杜迪说,“不要怕,只是一些平常的问题,不会再伤害到你。”
温暖也不想杜迪温暖,点了点头,是杜迪让他们进来,是两名白人男子探员,问温暖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是谁向FBI调查员开枪,在杜迪他们进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见到什么。
温暖全然不知,说自己昏迷了,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听不见,因为杜迪他们进去的时候,温暖就是昏迷在椅子上的,他们也见过温暖的伤口,就算没见过,也看过验伤报告,所以温暖的话可信度颇高,他们几人也不好为难温暖,让她想起什么就和他们联系,杜迪送他们出去。
温暖压了压心中的恐惧,她不会出卖无双,当然也不会出卖小白。
“杜迪,这一次真的谢谢你,又麻烦你了。”温暖说道,再一次道谢,总是麻烦杜迪,她真的觉得很抱歉,当初答应随他一起离开,她没守承诺。后来到美国,杜迪想帮忙,温暖又拒绝了,温家什么都帮她安排好了,她一直努力想和杜迪保持距离,心中也知道杜迪对她好,可没法回报的事情,她不想浪费杜迪的时间,也不想接受杜迪的好意。
因为她欠了他很多,服装秀的事情才答应他友情出席,眼看时间逼近,她这一身伤恐怕也不能守住承诺,不能出席了,温暖觉得很挫败。
她答应杜迪的事情,总是因为一些外因无法做到,杜迪还为她如此冒险,她真的很过意不去。温暖不是傻子,墨小白这样身份的人,不管是黑手党还是艺人的身份,认识的人都很多,政府内部也有他的人,可墨小白最后都没办法要也用这样的方式救她,杜迪却能让她以合法的方式离开,没有任何污点,她知道,杜迪一定和政府交易了什么,因为他是老字号的军火供应商,本来和政府关系就密切,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彼此都有利用价值,这一次为了她,杜迪一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一想到这里,温暖就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她欠杜迪的,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了。
她真的还不起。
“温暖,我刚刚说话了,一点都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别想太多,好好的把伤养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知道吗?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杜迪说道,“我会帮你搞定所有的一切。”
温暖含泪点头,一名男子如此深情对待,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且明知她心意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份心思,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如果觉得抱歉,那就好好养伤,把伤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杜迪笑着揉揉她的头,亲昵地握住她的手,“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只是缘分的问题,一个施,一人受,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只要你肯接受我的好意,我的帮忙,我已经很满足,这是我所求的,不需要你什么回报,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杜迪斩钉截铁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温暖,“我就是想对你好,所以温暖,请不要拒绝我,好吗?”
温暖没有话说了,他都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杜迪突然一笑,“通过这件事,我反而更欣赏你了。”
温暖不解地看着他,杜迪笑说道,“以前我认识的温暖,勇敢,热情,积极,善良,是带着阳光的女孩。这一次你被FBI扣留十几个小时,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宁愿承受皮肉之苦,宁愿失去性命也保守秘密,真的让我很欣赏,我们道上称之为义气。FBI的审讯很多男子都承受不住,你却承受下来,没有屈服,温暖,我为你骄傲,无双也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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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暗暗惊讶,杜迪也知道,那是无双吗?温暖灵光一闪,总算想起来了,他是因为看见无双的蝴蝶,才会追问到她,只是没想到杜迪和无双竟然这么熟,她听那帮探警说的都是白狐,不是无双,他们并不知道白狐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不用这么惊讶。”杜迪笑说道,“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再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谁?”
“你的亲人。”杜迪笑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让承天过来了,只是最近俗事缠身,再加上盈盈……我想等盈盈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告诉你的。”
温暖挑眉,亲人,龙家的人么?
“是谁?”
“你哥哥。”杜迪说道,定定地看着温暖,“你有一个哥哥。”
温暖万分惊讶,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自己有一个亲哥哥,温暖的心不免有些雀跃,杜迪笑看着她,“你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我会慢慢说给他听的。”
这兄妹两人的性子,真是天差地别。
温暖点头,想再一次道谢,可滑到唇边又忍住了,杜迪所,道谢太见外了,杜家和龙家交情本来就好,他不想她如此见外。
温暖听了他的话,再一次回想起这一天一夜的事情,她仍觉得噩梦,不愿意回想,杜迪看出她的心思,安抚说,“忘记它吧,只是你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事。”
“我会忘记的。”温暖淡淡说,她一定会忘记的,这种不开心的经历,真的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门上传来敲门声,杜迪在人在外面说,“爷,叶琰想见温小姐。”
温暖心中一喜,小白?她惊喜地看向杜迪,“我要见他。”
……
墨小白和杜迪错身而过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进门就关了房门,愉快地喊了声,“小表嫂,哇,真是可怜,小脖子都僵了吧?”
“天啊,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引起轰动?”温暖笑看着墨小白,打扮得很欧美风,精致完美,颇有贵族气息,又性感得令人心醉,若不是她心中有比他更性感的对象,她一定会对叶琰着迷的,就冲他这张脸。
他真是完美得不可思议。
国际巨星叶琰探病,那是多大的殊荣啊,她都怕粉丝挤满医院门口呢,国外的记者给艺人们很大的生活空间,没有国内那么夸张,可叶琰的身份实在太特殊,要是被人发现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你想多了,这是私人医院,保全做得很好的。”小白笑着坐过来,“我还以为时装秀到会见到你呢,看这模样,你是去不了了。”
“是啊,没办法。”温暖微笑,动了动自己疼痛的脖子,“我一动就疼得要命,声音又难听,本来英语发音就不算很准,去了可要丢脸了。”
“哈哈,小表嫂一如既往的可爱。”
温暖突然正了脸色,“我和非墨离婚了。”换言之,她已经不是他的小表嫂了,墨小白却无所谓,还是小表嫂小表嫂地叫,温暖无奈,只好随了他。
“FBI的人这一次过分了,因为我姐的事情,受苦了,我姐说等她下次见到你,当面亲你一个表示感谢。”墨小白把无双的话改动一下大奉送。
温暖一点都不买单,“这是你说的吧,别赖给无双。”
“小表嫂你真了解我。”墨小白大笑,一点都不介意温暖拆穿他,温暖担心地问,“你带人去下面救我,没惹什么麻烦吧?”
“放心,我们能惹什么麻烦,都是麻烦惹上我们。”墨小白豪爽地挥挥手,“被FBI他们发现踪迹也没事,正好提醒他们基础设施是多么的重要,不安全啊,我们这还给他们提供了完善的机会呢。”
墨小白语气无比的狂傲,他有这个资本,温暖基本上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担心了。
“没惹麻烦就好,我就担心出事,他们很厉害。”温暖心有余悸地说。
“小表嫂,那是你世面见得少,厉害的你都没见过呢,再多遇见几次就习惯了。”墨小白拍拍她的头,“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其实呢,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真要说出我姐也没事的,惹出麻烦我们应付得了,没必要让自己受苦,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姐给你带来的是无妄之灾,你可以选择不承受,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墨小白难得如此正经地说一件事。
这也是叶非墨的意思,叶非墨的意思非常简单,谁惹的麻烦谁来收拾,谁有危险都不关她的事,她能跑多远是多远,能供出多少是多少,哪怕全供出来也是应该,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
幸好非墨每见到地下室的温暖,不然还不发疯了。
说起来也挺讽刺的,拖着一个病痛的身体来救温暖,没想到看见杜迪救她出去,自己承受不住高空飞行再一次进医院,墨小白要是知道叶非墨当时就在外面,说不定他一冲动就带温暖走了。
幸亏没冲动,杜迪带温暖走,那是走合法程序,以后温暖都不会有任何麻烦,要是他们带温暖走了,地下室又有伤员,温暖日后麻烦怕是不断。
所以,冲动是魔鬼,这是真理。
“小表嫂,有件事,我真的想请教你一下。”墨小白笑眯眯地看着温暖,虽然在笑,可态度是难见的认真和严肃,温暖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她想,她一定不会也很愿意面对墨小白的问题,可看着墨小白沉默的眼光,温暖还是点了点头,墨小白问,“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凡事三思而行,你在乎的一些东西也许正是小表哥不在乎的。诅咒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也没人怪过你,我知道你离开小表哥也是为了他好,想他身体健康。胃癌只是一个巧合,真的不是因为你,所以他才得胃癌,他没遇见你以前,白夜叔叔就断定他以后会有胃癌,所以全然不关你的事。你离开他,本意是为了他好,可倘若,你离开他,反而加速他的死亡,你会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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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艰涩地咽了咽滑到唇边的话,心惊胆战,她微微慌乱地看着墨小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非墨出了什么事?”
“小表嫂,你还没有回答我哟。(请记住我)”墨小白可爱地问,仿佛一名讨不到糖果的孩子正吵着要糖果,表情十分可爱。温暖的心揪疼起来,她不是没想过这问题。
当初就是怕如此,所以她守在手术室外不敢离开,她以为她离开了,非墨手术成功,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她一直是这么根深蒂固地认为的。
最近一次和程安雅通电话,她也告诉她,叶非墨后续的手术都很成功,估计一年就能完全恢复健康,如正常人一般,身体健康,也不会复,她开心得不得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承受这么多白眼,忍受那么多孤寂,也背负着很多朋友的不理解,不谅解,她总算找到一点点安慰。
总算觉得离开叶非墨是值得,心中也没那么伤感,毕竟只要叶非墨好好的,她想她都会感激上苍的。
墨小白这么问,是不是非墨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以为非墨已经在恢复健康了,我没想过他出事,他一定会平安健康,长命百岁的。”温暖坚定地说道,他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当初离开韩碧的时候,他也撑过来了,这一次他一定也能撑过来。
或许将来遇到一名开朗活泼又简单的女子,能带给他,她所不能给的温暖,看着他幸福,这就是她的幸福,全部的幸福。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
她拒绝去想,叶非墨不能活下来的可能。
“小表嫂,你不会没想过。”墨小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温暖一定想过的。
温暖拒绝回答,选择逃避,“我真的不知道,小白,你不要逼我。”
墨小白说,“没有人逼你,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如果因为你的离开,加小表哥的死亡,我想你一辈子都会安乐,有时候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小表哥的想法。我一直认为,两个相爱的人,心中有什么就要坦白地说出来,当然,如果你认为你不爱小表哥,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爱一个人,不要随意地为他决定什么,要问他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的想法并不一定是她的想法。
所以多听听一个声音也是好的。
可若你不爱一个人,那你可以选择逃避,没人会怪你,因为你不爱他,他不能逼着你爱他,你也不能阻止他爱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要么享受,要么拒绝。
温暖分明爱非墨,何苦彼此折磨呢。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温暖轻声问,不顾自己手腕上的伤,着急地问墨小白,“到底是不是?墨小白,别吊着我,是不是非墨出事了?”
“没有危险。”墨小白淡淡说,安抚着温暖激动的情绪,“他就在这家医院。”
“你说什么?”温暖大惊失色。
“他收到消息后就赶来美国,身体刚动过手术无法负荷复杂的高空环境,对身体造成很严重的伤害,温暖,他真的很爱你,哪怕知道飞行十几个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他也无所谓。”墨小白说得有些严肃,“你怎么舍得伤害一个如此爱你,你也爱的人?”
温暖脸色惨白如纸……
她慌得六神无主,可听墨小白说没什么身体大碍,她又镇定下来,非墨,非墨,何苦呢?她以为非墨会恨她,在她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之后,以他那么骄傲的性格,一定会恨死她。
“小表嫂,看见你这么痛苦的表情,其实我很爽!”墨小白突然来了一句很喜感的话,温暖正伤心难过,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你不管正在悲伤,还是快乐,都能被墨小白一句话破坏掉心情。
“你瞪我做什么?看见你悲伤,我真的很爽,因为小表哥知道后,一定会很纠结,很别扭,一想我就很爽,其实你折磨他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你都不知道我从小被他和卡卡压迫得多么苦逼。不过呢,得留他一条命嘛,玩死了多不好玩,人生要是没了小表哥,我和卡卡该多寂寞啊。”
“你好恶心啊,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温暖忍不住吐槽。
墨小白食指在温暖面前摇了摇,一本正经地说,“小表嫂,你错了,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件很严肃的事实,即使你不要小表哥了,还是有男人要他的。”
温暖,“……”
她拒绝和墨小白谈乱这个问题,谈乱他攻守的问题她毫无压力,可讨论她曾经的老公攻受问题,她很有压力,墨小白你很变态啊。
墨小白看着温暖的表情,哈哈大笑,温暖也知道他是为了逗她开心,不和他一般计较,“他醒了没有?”
“他是指哪位?”
“你的小表哥!”温暖蹦出一句,墨小白,“……小表嫂,你不要这么喜感好不好?哎呀呀,我怕你了,醒了,醒了,正半死不活地在楼上养伤呢,对了,忘了说句,他的病房正好在你头顶上,正好和你们家的格局一样了,我觉得你要是想他了,可以拿个什么东西戳戳天花板,他一定能感受到的。”
温暖仰头看天花板,“……”
墨小白想想就兴奋,“照我的话做,一定有效果,小表哥心情一好,说不定伤也好得特别快,比你还早出院呢。”
“你去拿什么东西戳戳看,看看他有没有反应。”温暖面无表情地吐槽,对叶非墨是不是正在她楼上都表示怀疑。
“你不信我啊?”墨小白挑眉,做受伤状,温暖翻了翻白眼,继续不信中,墨小白摇了摇头,突然跑到窗口处,往上一喊,“小黑,你家少夫人在楼下哦,要不要拿个什么东西为你家少爷传情?”
温暖,“……”
半晌无声,温暖正要吐槽就听到小黑的声音,“少爷说你很无聊。”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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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摊摊手,表明自己的话非常靠谱,温暖真的愣住了,她以为墨小白说笑的,没想到是真的,叶非墨真的就在她的楼上,那是小黑的声音……
她第一次恨两层楼间的距离为什么这么短,墨小白一喊他就听见了。
相比于温暖的窘迫,叶非墨更多是愤怒,墨小白这小混蛋,他已经警告他不要乱说话,不准和温暖胡说八道,他不想让温暖知道他人在美国。
她对他说了这么重的话,她一出事,他就眼巴巴地跑来了,还弄得自己如此狼狈,情何以堪,他根本就不想温暖知道他的狼狈,也不想温暖知道,他如此白痴。
被抛弃的男人,还有什么比爱着抛弃自己的那个女人更悲哀?
他不想温暖可怜他,不想温暖有负担,更不想和温暖说话,也不想见她,知道温暖平安,他身体一好就想立刻离开美国,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白痴的事了。
哪怕没有他,温暖身边也有了让她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杜迪能帮她处理好一切事情,他对温暖而言,可有可无,真的完全不重要了。
所以,他再也不要这样迫不及待地跑来,让自己如此不堪。
墨小白和他的心思却完全相反,他和温暖总是相互在逃避一些问题,人和人之间要沟通的,什么都不说,自以为是,并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他担心温暖,关心温暖,爱着温暖,让她知道,这不丢脸,也没什么不堪,温暖知道了,只会更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关心担忧他的身体,两人都爱着对方,为彼此付出什么,为何怕对方知道呢?
叶非墨性子别扭,墨小白就当和事老。
他是真希望,叶非墨和温暖能恢复到以前开开心心的样子。
一家和睦,这才最重要。
他们这一家子,貌似感情都不太顺利,叶非墨不太顺利,他姐也不太顺利,他也不太顺利,各有各的烦恼,可两个人走在一起,又岂是简单的一件事情。
“小表嫂,我曾经主演的一部片子里,我曾经问过我的女主角,假如我只有一天的寿命,我愿不愿意让我爱你,女主角回答,愿意,哪怕是一个小时也愿意。至少在活着的时候,人没有遗憾,我想小表哥也是如此想的,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小表哥的胃癌,治不好怎么办?你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吗?”墨小白说道,微微一笑,“你好好想一想,他就在楼上,我想五天之内,医生是不会批准他出院的。”
换句话说,温暖想见叶非墨,上去就是了。
他们就隔着一道天花板,楼上楼下,墨小白说,“表哥曾经为了你,打通天花板,我想,你也应该有勇气打破你们之间的天花板。”
他说罢,离开温暖病房,杜迪和他的人站得远,没有听他们说话,杜迪也知道叶琰和无双的关系,点了点头,墨小白和杜迪不熟悉,没多做交谈,上楼去了。
温暖躺在床上,心脏绞痛,楼上楼下,的确就一墙之隔,可哪有这么简单。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一步,又要回头吗?
如果再发生一次,她赌得起吗?
她当初下定决心离开,才几个月自己就后悔了么?
非墨……
杜迪没有打扰她,温暖闭上眼睛,心中想的全是叶非墨。
……
墨小白一进来,叶非墨便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慌忙挥手,“小表哥,小表哥,别动怒,别动怒,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了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做什么?小表嫂知道了,不知道多心疼你。”
“滚!”叶非墨沙沙哑哑地吐出一个字,他的音色比上温暖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低沉沙哑,十分难听,墨小白很想念他小表哥富有磁性的音色。
“恼羞成怒了?”墨小白挑眉,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哎,小表嫂情况不是很好呢,我以为你很想听来着。”
叶非墨怒不可遏,却生生抑制了脾气,墨小白就知道怎么戳中他的心脏,温暖情况不好?怎么不好了?很严重吗?FBI那些变态手段男人都受不住,她如此娇弱,一定受不住,是不是落下毛病了?
叶非墨被墨小白吊得心中忐忑,偏偏他又不说,叶非墨冷下脸来,“她怎么了?”
“你不是让我滚吗?”墨小白委屈地看着自家小表哥,“你可真伤我心啊,想想我放弃那么高代言的广告不拍,跑来英雄救美,又来给你们打通心中的篱墙,可你却不领情,小表哥,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说是伤心,却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叶非墨忍无可忍,“墨叶琰!”
墨小白见他真的动怒了,也不玩了,“颈部受伤比较严重,可能需要修养半个月,其他地方都是外伤,FBI的秘密审讯真是变态,竟然用铁索吊着她上上下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叶非墨一听,脸色十分难看,他看见杜迪抱着她出来,却看不到她的脸色,也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他醒来的时候墨小白就在这里,他问她温暖的情况,可墨小白却说温暖还没转醒,他一听就担心得不行,光听也知道伤中了,若不是他不能下床一定会亲自去问医生。
听小白这么一说,他连杀了那几个调查员的心都有了。
墨小白看出他一身戾气,忍不住说道,“小表哥,冲动是魔鬼,事情平息就好了,你也不想温暖再被FBI请来喝水吧?”
这可不是喝茶,喝茶算是客气的,最起码能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问话。
喝水可是在地下审讯室。
叶非墨白了墨小白一眼,这种事用得着他提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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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叶非墨就在楼上,温暖就开始心思不宁,她很想上去看他一眼,却又不知道要和叶非墨说什么,在纠结去不去看他中间徘徊。
杜迪事忙,却日日送来美味的食物,日日过来陪伴她,怕她一个人闷,总是来陪她,温暖感到过意不去,杜迪却无所谓,温暖心系叶非墨,也没说什么。
她还不能下床,医生说要五天才能,有特别看护照顾,很无微不至。
养伤期间,程安雅来看过她,她自己羞愧得无法面对她,当初走得那么决绝,就是为了叶非墨的健康,如今又是因为她,叶非墨反而危在旦夕,她怎么能不自责。
程安雅却说她想得太多,这件事她本来怒极了,可见了儿子半死不活地躺着,程安雅所有的怒气也化成无奈,如果他们都年轻几十岁,当初也是如此疯狂。
叶琛当年比叶非墨更疯狂的事情都做过,她又怎么忍心责备为情所伤的儿子。
满心的怜惜尚来不及。
温暖这一次也是无妄之灾,纯属意外。
程安雅并不怪她。
“你念的课程是几年的?”程安雅聊天的时候无意问。
“2年。”温暖说道,她大学的学业本来就还没结束,“念完表演系,我想也再念2年导演,现在在申请了,我想合并在一起念书,三年如果能修满学分就好了。”
修完了学分,她就可以回国了。
好莱坞并非所有华人演员的梦想,如温暖她就更希望自己能在国内发展,并不想到好莱坞来,这几年能在好莱坞站住脚跟固然是好,哪怕站不住脚跟,积累经验也是好的,且不管如何,毕业后,不管她是不是好莱坞巨星,她都回A市,这是非常确定的事情。
三年,程安雅点点头,三年后……又是什么光景呢?
谁也不知道。
程安雅不提她和非墨复婚的事情,自从他们离婚后,她就没提过,她该和温暖说的,早就说过了,她也不想介入儿子的婚姻,他们怎么样,看他们在造化。
“非墨,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程安雅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担心,能走动了就上去看看,离了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当不成夫妻虽然不强求当朋友,见一面无所谓。”
温暖咬着略显苍白的唇,嗯了一声,没给程安雅正面的回答,程安雅也不强求。
这对孩子真令人操心。
程安雅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杜迪,两人点头而过的时候,程安雅喊住杜迪,她蹙眉,脸色冷冽,“杜先生,令妹的行踪,你最好确认一下,我不希望温暖受到她的伤害。你妹妹是个疯狂的人,你想温暖平安,最好和她保持剧烈,免得刺到你妹妹的神经。不然我们放过她两次,绝无第三次。”
她说罢,拂袖而去。
杜迪被她眉目间的狠厉所惊,这位陪着叶琛经过无数风雨的叶家女主人总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势,和叶琛酷似。程安雅的确担心杜月盈对温暖不利,如果温暖再出事,叶非墨又一个忍不住,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她恐怕真的会不顾一切派人做掉杜月盈,杜绝所有危害到温暖和叶非墨的人。
她是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宁可伤害别人的孩子也不会让别人的孩子伤害她的孩子。
罗马。
龙承天接到杜迪的消息,让他过去华盛顿一趟,他在罗马也待了一阵日子,本想回东欧,杜迪说找到他妹妹了,人在华盛顿,龙承天二话不说,立刻命人准备飞机。
他要去华盛顿,卡卡后天去中东,无双本来想留在罗马,查一查中东的情况,顺便看看黑手党在中东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如果没有她和鬼面打算去一趟。
龙承天一说去美国,提起妹妹的事情,无双就想到温暖,转而想到自己手上的海蓝之心。
杜迪,龙承天,温暖,叶非墨都在美国,或许海蓝之心真的管用,哪怕不管用,给程安雅拿去海蓝的衣冠冢陪葬也是好的,为了叶非墨,也为了温暖,无双也决定和龙承天一起去华盛顿。
鬼面跟她一起去,龙承天怒,在罗马的时候就两人天天陪着无双,他就嫌鬼面碍眼了,竟然还要跟着一起去,他十分恼怒,鬼面保持一贯的不理会幼稚小朋友的作风,把龙承天气得差点丢他下飞机。
这两人怎么闹,无双素来是不管的。
可临上飞机的时候,墨遥很担心,无双的问题正敏感着呢,温暖在医院,联邦如今拿温暖无可奈何,可难保不会派人盯着医院。
他们认为温暖和无双认识,所以一定会在医院守株待兔。
以常理推断,温暖为了无双受伤,无双一定会去看她的,也正因为看出这一点,无双才没有立刻去美国,那是FBI的地盘,有无数的精英特工,非常危险。
无双素来胆大心细,决定一件事不会退缩,再危险的情况也遇见过,所以她完全不担心自己处理不了。
于是三个人都上了飞机。
鬼面和无双坐在一起,龙承天在一旁赌气,一边赌气一边想着自己妹妹,无双把温暖的资料给龙承天看,龙承天斜睨着她,“你早就知道了?”
无双淡淡说,“我以前查你背景的时候怀疑的,没想到是真的。”
龙承天重重地哼了一声,无双戏谑地看着他,忍不住打击他,“看来你对你妹妹一点都不关心啊,她这么有名,安宁的广告欧洲北美都有,贴了满大街,你竟然不知道?”
“老子什么时候关注过娱乐圈,对老子来说,她们都长一张脸。”龙承天愤愤说,看着资料上温暖的脸,又加了一句,“妹妹长得真漂亮,和她们不是一张脸。”
无双,“……”
唔,鬼面说的对,果然幼稚!
无双看着这条诡异的海蓝之心,她真心的希望,这条项链对叶非墨能有帮助。
海蓝,冥冥之中,你会保佑你的家人的,是不是?
你素来最爱他们了。
哪怕是不在了,也会守护他们的。
今天不好意思哈,光缆断了,这边地区都没网……7点前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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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今天没有下来看她,温暖一个人觉得十分闷,医生交代过不能下床走动,怕脚腕上的伤口裂开,温暖也遵从医嘱,没有随意下床走动,却闷了,她让看护小姐抱扶她上轮椅,她想到楼下院子里走一走。
医院是最容易令人发闷的地方。
看护是一名黑人小姐,做事非常细心,力气也特别大,抱着温暖很轻松地放在轮椅上,温暖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抱着,感觉特别不好意思,连说了好几次谢谢,看护小姐特别可爱,有说有笑地推着她下楼。
今天天气特别好,阳光明媚,温暖在房间里几天,总算能呼吸清新空气,内心特别高兴,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沐浴,这样的阳光如果在夏威夷海岸,该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
想象着美好的事情,温暖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好。
她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一走,看护小姐也依着她,顺便去偷一个小懒,温暖慢慢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走,医院有不少人在长椅上坐着休息,也有几个人坐着轮椅自由活动,有的有家属陪同,有的一个人在一起,有的脸上带着笑容,有的面露痛苦之色。
温暖一个人推着轮椅在草坪上活动,看见一名带着宽沿帽子的女孩坐在草坪上正折千纸鹤,女孩年纪不大,东方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岁上下,温暖想起温静,温静也差不多这年纪。
“你为什么折千纸鹤?”温暖问,转而又觉得自己问这话实在是太蠢笨了,折千纸鹤还能有什么,定是祈福了,若非祈福,为何叠千纸鹤。
“这是我送给爹地,妈咪和哥哥的祝福。”女孩抬起头来,笑容灿烂,温暖注意到女子面容十分苍白,且消瘦,她好像剃光了头,没有头发。
温暖想,只有做化疗的人才会剃了头发,因为做化疗本身就会一直掉头发。
这女孩应该病得很严重。
“我高中的时候也会折千纸鹤。”温暖微笑说道,拿过一张黑色的纸,缓慢地折了一只黑色的千纸鹤,她折得很好看,比女孩折叠的好看,少女赞她巧手,并说道,“我是最近刚学会的,折叠的很难看。”
“很好看啊。”温暖赞誉,笑意温暖。
女孩突然一拍头,惊呼一声,用中文说,“你就是那个大明星吧,叫温暖是不是?我在街上看过你的广告,很漂亮哦……”
“是啊。”温暖没想到她会认出来,女孩眼睛露出羡慕的光芒,“我真是羡慕你,能站在那么耀眼的舞台上,我也有一个梦想,希望长大后能当明星。”
温暖一笑,“你一定可以成为大明星的。”
只要心中有梦,每个人都是生活中的大明星。
女孩亮灿灿的眸掠过一抹暗淡,伤心说,“我没有机会了,我得了血癌,已经是末期,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要离开了。
温暖猜到她病得很严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血癌末期,她心中也是抽疼一下,这么可爱的女子,这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却没来得及花开,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她一向很讨厌医院,因为在医院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总会出其不意的让你面对死亡,温暖说道,“那就好好地享受接下来的每一天,快快乐乐地过,也让你的家人快快乐乐的。”
女孩重重点头,扬了扬手上的千纸鹤,“我以前很不懂事,知道自己有病,快要死了,每天都很不开心,都发脾气,害得爹地和妈咪也不开心,每天都流眼泪,后来我在医院碰见比我小十岁的小妹妹,她也得了血癌,她却比我乐观,天天都在笑,她是笑着离开的,我也想通了。我要把最美的笑容留给我爱的人,不会把眼泪留给他们看。”
“嗯,这么想是对的。”温暖笑说道。
小姑娘问,“你呢,为什么进医院?”
“我吗?”温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伤口,脖子上还没拆线,手腕和脚腕的纱布也没拆开,整个人有些小笨重,温暖笑了笑,“我骑自行车摔了。”
“摔得这么严重啊?”少女惊疑地看着温暖,自行车能摔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是,我也觉得我挺倒霉的。”温暖微笑说道,戏谑地眨眨眼睛,“幸好没把脖子摔断,不然可就惨了。”
少女哈哈大笑,两人折了一会儿千纸鹤,少女突然问,“温暖姐姐,你认识那边的男人吗?他一直看着你,看了好久,好久了。”
温暖一边折千纸鹤,一边笑着顺着少女的也视线看过去,正好碰见叶非墨来不及撇开的目光,她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非墨……
他比她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又瘦了,叶非墨算是那种线条还算温润的人,并不是十分冷硬,可他的下巴却也变得尖了,脸也特别削瘦。虽然还是那么英俊精致,却多了一种无法忽视的落寞和病弱,他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太好,应该说是很糟糕。
两人跟了二十多米,他穿着浅蓝色的病服,坐在长椅上,背后是茵茵绿草,正看着她,两人仿佛把对方看痴了,视线绞在一起,无法移动。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他了。
心头绞痛。
就撑着这么一身破身板来美国做什么?这个白痴,眼圈微微涩疼,每次看见他,她的没出息地陷入空白中,脑海里除了他,还是他。
真的一点出息都没有。
“温暖姐姐,温暖姐姐……”少女的声音唤回了温暖的理智,她的视线从叶非墨身上收回来,少女见她眼圈红红的,以为她弄疼了她,慌忙道歉。
温暖笑说道,“没事,不疼。”
“温暖姐姐,你认识那个人吗?”
温暖点头,再看了叶非墨一眼,回头答,“嗯,认识,是我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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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叶非墨离她太远,没听清温暖和少女的话,只看见温暖垂眉间那一抹温柔笑意,如春天枝头盛放的海棠,美丽炫目,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这样柔情蜜意的笑容了?
从他看见她和方柳城在床上开始,还是从他错手杀死他们的孩子开始,他再没见温暖真心笑过,哪怕是笑,也笑得那般勉强,那般令人窒息。
她在笑什么?
她又和那女孩说什么?说什么让她这么开心呢?他已经失去令她开心的能力了。
他很烦闷,小黑在窗口看下面的时候无意说了句,温小姐在下面晒太阳,这小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了句后偷笑就走开,他很恼羞成怒。
为什么他身边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为什么他分明表现得如此冷酷无情,不止一次发誓过再不管温暖的事情,他们还是如此轻易地看穿他。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伪装。
他从窗户那里,近似于贪婪地看着温暖自己推着轮椅,她很笨拙地推着轮椅,看护不在身边,草坪有不是很平滑,她推得很吃力,他恨不得立刻下去帮她的忙,让她随心所愿能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并不想下来的,可看着,看着,她一个人就下来了。
很白痴的一件事。
他想,温暖并不会很愿意见到他,他也不太愿意让温暖看见他这么狼狈的一面,可他还是下来了,真是一个白痴,墨小白知道了一定会笑他的。
“既然是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你没有过去打招呼?”少女问,温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她也想去打招呼,也想去和他说话。
她也想去问他,非墨,胃口不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可这种想念,仿佛古时代思念丈夫的妻子,不管多思念都艰涩地咽在唇边。
仿佛告诉别人,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墨小白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温暖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魔,无法就这么在彼此遍体鳞伤后,若无其事去和他打招呼,夫妻离异后还会是朋友只是童话。
少女见温暖不回答,灿烂一笑,“我对爹地、妈咪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哟。他们每天都会告诉我,他们多么的爱我,多么的疼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他们就怕我突然走了,来不及和我说他们多爱我。”
女孩笑得更灿烂了,“虽然我活不长,可我很幸福,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爱的人是这么爱我,我很满足。”
温暖心中打针,看似这么平凡的几句话,却有一种令人心疼的味道。
也触动温暖心中最敏感的弦。
倘若一人突然死去,来不及告诉他,她多爱他,那定然是一种遗憾。
可每个人的情况又不同,非墨一定会健康,她是如此深信着。
所以她不敢去找叶非墨,怕自己真的再不敢离开,怕自己的不幸诅咒真的灵验,其实多少道理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旁人都在和她说道理,可又曾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人会无条件的为另外一个人着想,她的问题,她自己知道,她的恐惧,也只有自己知道。
叶非墨见温暖一直低着头,不愿意再抬起来,唇角勾勒出冰冷的笑意,温暖还是不愿意见到他么?所以摆出这幅脸色,她很想知道,她现在想什么?
突然又生起自己的气来,为什么他看见她在下面就要眼巴巴地跑下来见她,结果她还不想见到他,这多么可笑,没有理由去见她,他就自欺欺人地想到偶遇,可偶遇,也是如此的不堪。
叶非墨骤然站起身来,正想转身离开就看见叶三少、程安雅一起走来,墨小白在程安雅旁边不知说什么,把程安雅逗得眉开眼笑。
“非墨,怎么下来了?医生说你不能走动。”程安雅走过来,担忧地说道。
叶非墨刚要回答,墨小白骤然扬声,“啊,温暖,好巧,你也在啊。”
他在叶非墨和程安雅面前没有叫温暖小表嫂,温暖倍感尴尬,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他这么喊着她,温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僵坐在那里,笑容僵硬地和程安雅和叶三少打招呼。
墨小白,你真是惹事精!
程安雅眉梢一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不喜欢热闹,习惯了寂寞的叶非墨为什么会突然下楼来,原来是偶遇来着,叶非墨沉默,脸色甚是不悦。
程安雅笑着和温暖打招呼,“身体舒服点了吗?”
温暖拒绝不了程安雅的好意,淡淡说,“好多了。”
程安雅说道,“身体好些就成,过来坐啊。”
叶非墨看向程安雅,有些不赞同程安雅的做法,这样太明显了吧,叶三少冷冷一哼,颇有一种嘲讽的意味。温暖更是窘迫,她正犹豫间,少女抓着她的袖子,满脸兴奋,温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脑残粉丝反应。
“温暖姐姐,那是叶琰,是叶琰,我好喜欢他,我能不能和他说说话,你去帮我说说好不好?我好希望自己死前能和偶像说话。”
温暖怜惜地看着少女,她眼中的兴奋和满足,让她想起了当年迷上叶琰的自己,那时候发疯的喜欢,甚是觉得如果叶琰能够拥抱她一下,方柳城不爱她都没关系。
已经痴迷到这种程度。
少女已没有多少日子能活了,如果她能和墨小白说说话,算不算给她生的希望。
温暖点点头,轻声和她说,“我去帮你问一问。”
叶非墨见温暖滑动轮椅过来,因为是草坪,她滑得比较辛苦,他走了一步就停下来,他很想去帮她,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
程安雅笑了笑,推着温暖过来,温暖目光没有落在叶非墨身上,她对墨小白说,“小白,那边的小女孩有血癌,你是她的偶像,她想和你说说话,可不可以请你说几句鼓励她的话?”
墨小白看向少女,少女兴奋地笑着和他打招呼,程安雅说,“这么年轻就有血癌,真可怜。”
墨小白拍了拍温暖的肩膀,走向那少女。
少女目光充满崇拜和憧憬,兴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墨小白大笑,性感迷人,“我真这么迷人吗?”
少女忙不停点头,温暖哭笑不得,偏头便看见叶非墨目光灼捉地看着她,程安雅见状,拉着叶三少说道,“陪我到那边走一走。”
叶三少硬被程安雅拉走了,就剩下叶非墨和温暖,一人沉默,另外一人故作冷漠,叶非墨坐着,温暖也坐着,谁也没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悲伤,那少女身子如此娇弱,撑不了多久时间,倘若真的离开,她的家人该多么伤心。
非墨呢?
非墨的身体也如此虚弱,若是熬不过手术,她该怎么办?
温暖想想就脊骨发寒。不敢再想象下去,心口总是有一种盘旋不去的伤痛,她很想转头看一眼,最近距离看他一眼,可硬是强迫自己,不准转过头去,目光就看着墨小白和少女谈笑。
她承认,她是胆小鬼,一直以来都是。
有些事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允许半途而废,她和非墨这辈子估计是情深缘浅。
叶非墨咳了好几声,并非有意提醒温暖,或者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而是他是真的不太舒服,温暖冷硬了心肠,正想走开,叶非墨道,“见到我真的这么难以忍受吗?”
哪怕是待一会儿,她都不愿意。
天知道,他和她在一起,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可这种幸福,总是如此短暂。
温暖脚步顿了顿,侧身说道,“没有!”
“你撒谎。”叶非墨沉怒说,目光渐渐染了一抹戾气,原本柔软的心情瞬间也如寒冰,这股寒冷,有温暖给他的,也有他自己给自己的。
温暖莞尔,他的语气在她听来更像赌气,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他特别的可爱,男人赌气的时候特别惹人怜爱。
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意义不一样吧。
“如果你定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就这么认为吧,或许你会觉得舒服点。”温暖淡漠地说,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两人并不认识。
她要走,叶非墨突然从长椅上站起来,用力扣住她的臂膀,目光阴霾地看着她,“你要去哪儿?”
温暖笑迎着他的脸庞,淡淡说道,“我去哪儿和你没有关系吧?”
叶非墨怒,在远处偷窥的程安雅和叶三少翻白眼,这二人怎么总是在吵架呢?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总是脱离不了吵架这条路线。
医院这地方不是最适合情意绵绵的地方吗,怎么到了她儿子这里就没效了呢,真是令人咋舌,程安雅特别郁闷一点是,“你有没有发现非墨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叶三少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婆,深深地沉思,严肃地问,“非墨的脾气越来越差?你确定他的脾气曾经正常过吗?”
程安雅叹息说道,“以前再不正常,他都是木然的一张脸啊,从不动怒,阴着算计别人,怎么现在越来越暴君了呢?他就不能像个正常男人追老婆那样,摆个苦肉计什么的吗?”
如果这时候来一个苦肉计,温暖该多心疼他啊,这么一个亮点都不会用,真是笨死了,竟然还有心情和温暖吵架,程安雅很郁闷地想,叶三少的恋爱经验没遗传给叶宁远宝贝,也没有遗传给叶非墨,到底是遗传给谁了?
这个问题值得探讨,这么好的基因竟然两个儿子都没遗传到,这不是好的不遗传专门遗传坏的吗?
叶三少要是知道程安雅心中在盘算什么,一定马上抓她实施一次所谓的恋爱经验。
叶非墨和温暖相持不下,温暖舍不得对他发脾气,也知道自己的话伤到他了,可A市的时候那么狠的话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吧?
这么一想,温暖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说实在话,对叶非墨,她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抓着我做什么?我累了,要回病房休息了。”温暖转动轮椅,有这么一个二脚东西真是不方便,她想走都走不成。
叶非墨也不去抓着她的手臂了,用力扣住她的轮椅,温暖再怎么使劲也搬不动轮椅,忍不住怒目瞪向叶非墨。
“你干什么?”
叶非墨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闷着不说话,双手就扣着轮椅,以一种老子就是不让你走你能怎么办,有种你飞的表情看着温暖。
温暖怒不可遏,见过他多次流氓了。
可这一次流氓得实在幼稚。
程安雅戳了戳旁边的叶三少,叶三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小儿子和温暖拔河,表情非常的恶趣味,程安雅说,“你儿子越来越幼稚了,你发现了没有?”
叶三少淡定反击,“两个儿子都是你调教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安雅默了,有这种说法的吗?太不负责任了。
两人在嘀咕到底谁拔河会赢,温暖和叶非墨却还在幼稚地争论着回病房和不回病房的问题,温暖有一种挫败感。
叶非墨到底是哪根神经又不对劲了。
太叫人郁闷了。
今天8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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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陪我晒太阳。”叶非墨似是思考良久,才迸出五个字,温暖分外无语,晒太阳?他可真有闲情逸致。
自己这幅破身板不在病房老实躺着出来晒什么鬼太阳。
“你要晒太阳一个人晒,我没兴趣,放开我,我要回病房了。”温暖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
“更幼稚的事情我都做过,这点怕什么?”叶非墨冷漠地说,表示自己毫无压力,温暖无语了…………
墨小白和少女不知道谈什么,谈得非常愉快,少女时而开心大笑,时而着迷地看着他,温暖索性不和叶非墨这幼稚的男人计较了,欣赏墨小白就好,反正叶非墨也不放她走。
说实话,墨小白真是一枚开心果,不管是他认识的,或者他不认识的,只要他有心,他都能把你哄得心花怒放。
有时候她是真的挺佩服墨小白的。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快乐,要是分一点快乐给别人,那该多好啊。
比如,叶非墨。
他若分一点快乐给叶非墨,今天的叶非墨就不会这样寂寞了。
“温暖!”叶非墨阴森森地咬牙,把温暖从伤感的感情中拉出来,转头就看见叶非墨阴骘地盯着她,温暖很莫名其妙。
她又哪儿惹到他了,不是很乖乖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动了吗?
他还有什么要求?
叶非墨见温暖脸色不悦,看穿她的心思,他的戾气也渐渐散了,扭头冷厉地扫向墨小白,墨小白正和少女说开心事,乍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描过来,他内心一惊,回头看来,正对上叶非墨的眼睛,心有戚戚然。
小表哥又乱吃飞醋了。
这炮灰,为什么总是他?
少女见自己偶像一脸便秘的表情,十分惊讶,问道:“叶琰哥哥,你怎么了?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墨小白性感一笑,风流倜傥,“可爱的小EVA美女怎么会犯错呢,不管你的事。”
少女放心下来。
“叶非墨,我真的累了,你不要回房吗?”
“今天阳光很好。”叶非墨答非所问,说得一本正经,十分严肃,且抬起45°角仰望天空,温暖彻底被打败了。
莫非人不在一起后就开始有代沟了?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程安雅笑说道,“死缠烂打这一招对温暖真是屡试不爽啊。”
她的性子太好拿捏了,被非墨捏得死死的,这要是换了年轻时候的她和叶三少,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哪会让别人这么死缠烂打的。
可叶非墨这一招数对温暖,真的非常管用。
温暖就乖乖地坐在轮椅上,也没试图走动,叶非墨一个人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就会刺激温暖,她一怒就会反击他。
于是就有了一种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像是打情骂俏的画面。
程安雅在想,温暖一定没有什么打情骂俏的心思,不知道怎么编排叶非墨呢,可偏偏就是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占尽便宜。
“死缠烂打对心爱的女人都很管用,对你也屡试不爽。”叶三少淡淡笑说道,“谁说非墨没遗传到好基因,这就是好基因。”
“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就是好基因?”程安雅笑了。
“当然,无赖是最快娶到老婆的,对付心上人两个招数最管用,第一次是不要脸,第二还是不要脸。”叶三少总结经验,“这是必杀技,上钩的女人证明这个女人爱你。”
“你这个狗屁理论哪儿来的?”
叶三少颇为感慨说,“年轻的时候,经过无数的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我是权威,我有发言权。”
程安雅,“……”
程安雅正想说什么,突然眼角一缩,喃喃自语,“坏了,非墨又要遭罪了。”
叶三少顺着程安雅的视线看过去,正看见杜迪捧着一束大红玫瑰花,缓缓走向温暖和叶非墨,那两个人一人还在仰望天空,一人闷闷不乐。
杜迪含笑看着温暖,他也看见她身边的叶非墨,可似乎没有芥蒂似的,若无其事地和温暖打招呼,温暖仰头,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已在她怀里。
“怎么出来了,身子还没全好呢。”杜迪柔声问,叶非墨瞬间冷了脸色,看着玫瑰花的表情仿佛玫瑰花是一种十恶不赦的花朵。
温暖一时觉得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杜迪,又不敢去看叶非墨的目光,她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心中又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
温暖的确不想这时候和叶非墨有什么牵扯,可也不想让叶非墨以为她和别人在一起,低头看这一束玫瑰花,温暖又不好拒绝,只得说道:“我已经没事了,谢谢。”
杜迪莞尔,看了叶非墨一眼,寒暄式地点点头,温暖抿了抿唇,低头不看两人此刻都比较诡异的表情,叶非墨一定想歪了。
而杜迪……
“你今天不忙吗?”温暖问,杜迪摇头,他也不想在叶非墨面前和温暖说什么,他知道叶非墨心中不爽快,温暖也不会喜欢。
这一次来碰上他们,纯属意外,并非特意。
“我推你回去休息吧,下午承天就到了。”杜迪说道,温暖点了点头,提起龙承天,她心中也隐约有期待,也有忐忑。
杜迪说,那是她哥哥,可她真的害怕,自己不讨哥哥喜欢,也有点陌生,自幼分离,也没见过面,不知道能不能和哥哥说的上话,也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天心中一直猜想着,终日惶恐。
一个叶非墨,一个龙承天,还有一个杜迪,温暖住院这段期间真觉得日子很难过,很想时间如梭,迅速而过,她不必在为了谁心疼,也不必再为谁愧疚,更不必再为谁等待。
这一次FBI的事情,无妄之灾不算,更多一种左右为难。
603
她没有再回头,也不想知道叶非墨是以什么心情看着杜迪推她回房的。
墨小白和少女说了一阵后,见杜迪推着温暖回房,他和少女道别,承诺明日去看她,走回叶非墨身边。
叶非墨的脸色难看得像鬼,可墨小白一走过来,他又收拾了情绪,没露得这么明显,他一个人和温暖再怎么生气也不希望别人在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墨小白嘀咕一声,又在装了。
哎,生气也这么闷着,妒忌也这么闷着,他就不累么?卡卡也是,非墨也是,这两人从小就狼狈为奸,可说起忍耐力,这两人也是不相伯仲的,根本不是他们所比的。
墨小白一直秉承一种原则,敢爱敢恨,他若爱上一个人,一定不会这么藏着掖着,不会不让对方知道,除非他自己不想和对方相守一生。
“哈哈,小表哥,你得拿出算计人的劲儿来啊,不然老婆真被人追走了。”墨小白似真似假地刺激叶非墨,“杜迪一表人才,各方面都不输给你,关键是人家是翩翩绅士,对小表嫂又关心又体贴,凡事都顺着小表嫂,这么好的男人哪儿找去,你怎么就没学着两招?”
这要学两招,温暖也不至于跑了。
叶非墨冷冷地凝着墨小白,“她已经不是我老婆了。”
严肃的更正并没有让墨小白闭嘴,他坐到一边,笑吟吟地说,“名分上是不是你老婆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心里,她仍然是你老婆,这就够了啊。”
“闭嘴!”叶非墨冷冷说。
墨小白叹息,“恼羞成怒的男人最不可爱了。”
“闭嘴!”
“刚愎自用的男人也最不可爱了。”
叶非墨沉怒,目光如刀直射墨小白,墨小白耸耸肩膀,突然说,“我姐的飞机下午就到了,你想不想见见你的大舅子?”
叶非墨眉心拧起,似乎不太理解墨小白在说什么,墨小白说道,“龙承天和温暖是兄妹,你说这事玄幻吧?”
“无双追的那个男人?”
“错了,先是追我姐的那个男人。”墨小白笑得自傲,得意洋洋,“她总算开窍了,没继续和卡卡那只狐狸虚耗时间,多给点机会给别人,对自己好一点,那该多好,老大说,姐最近在罗马可开心了。我爹地不知多高兴,这十年我姐开心的日子不多,如果能彻底放下卡卡,选择别人,我也支持。虽然我和小哥哥,老大都不是很赞同龙承天,可如果他能让我姐开心,那比什么都重要。前几天老大还说龙承天和鬼面和我姐姐的事情,要不是出了小表嫂这事,我都回罗马看戏了。”
无双的戏很难得啊,当然不能错过的。
叶非墨蹙眉,想起前几日卡卡说得话,心中难免有点……刺刺的感觉。
叶非墨、墨遥和墨晨,墨小白和无双等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都很不错,可叶非墨和卡卡从小就意外的投缘。
很多不能和别人说的事情,他们彼此都知道。
可以说,他们是彼此最佳的倾诉对象。
叶非墨心里压抑到极点,会把一些秘密和卡卡分享,这些秘密是爸妈和亲人无法分享的,哪怕是温暖也不能分享的。他都会和卡卡说。
卡卡自然也是,所以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卡卡如此待无双。
正因为彼此是最佳的倾诉对象,相互信任,所以彼此都不会透露这些事情。
他旁观了十年,见证了他们从十年前走到今天,其中滋味,他自己知道,叶非墨和温暖闹矛盾,悲观的时候时而在想着,想一想卡卡,他还算是幸运的。
就如杜迪推着温暖回去,他在背后看着,心中不忿,嫉恨,可墨小白一说无双的感情,叶非墨的心情慢慢的变得平和。
我们总是把自己的不甘,愤怒,悲愤,痛苦等情绪放大,总是想着自己是多么的糟糕,为什么她不爱了,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不能白头到老。
一直在钻牛角筋,一直在想着为什么,可在放大自己的痛苦同时,如果能想到比自己更痛苦的人,或许能取得一个平衡。
“小白,你别老看被人的戏,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看你的戏。”叶非墨寓意深长地说,看墨小白的戏,那是迟早的事情。
墨小白一点都不把叶非墨的话放在心上,他能有什么让别人看戏的。
某人自动过滤掉此刻心底闪过的一个名字和一张脸,每次自欺欺人的时候,墨小白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叶非墨冷哼一声,墨小白是他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
刚刚还觉得温暖真是可恼又可恨。
如今看着墨小白这张没心没肺的脸,墨小白突然觉得,温暖还是非常可爱的。
“小表哥,你把重点转移了,模糊话题是不是?我们正在说你小舅子的事情,正好都在华盛顿,能见面了嘛。”
“我对他没兴趣,他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叶非墨淡淡说道,叶三少和程安雅走过来,正巧听到这件事,程安雅问墨小白,“你确定他是温暖的哥哥?”
墨小白不敢隐瞒,“老大说是,那一定是了。”
程安雅和叶三少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了主意。
叶非墨看向远处的人工湖,若有所思。
杜迪一直陪着温暖到下午,她想让他回去,可杜迪坚持要陪她,温暖也无奈,只能让他相陪,午后她有些小困,身子还没完全好,人容易犯困,听了一会儿歌曲就睡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温暖困乏地睁开眼睛,病房光线非常明亮,有两个颀长的身影站在窗户边说话,她认出其中一人是杜迪,和他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杜迪已算很高了,他竟然比杜迪高出半个头,高大,健硕,他侧着脸和杜迪说话,她看不清他的容颜,再加上背光,看得更不清楚了。
604
隐约听见他们在说她的事情,都是杜迪在说,说她以前的A市的事情,他似乎刚刚来,杜迪正和他说到自己成名那会儿呢。
温暖莞尔,那段岁月杜迪并没有参与,她从进入娱乐圈一直都是叶非墨在背后陪着,如今听杜迪姗姗到来,她仿佛也被带回了那段记忆中。
那时候的自己,虽有忧愁,可快乐居多。
正说到她嫁给叶非墨,杜迪似乎想省中间一段,直接说了一句他们离婚了,龙承天沉沉开口,“为什么离婚了?是不是叶非墨欺负我妹妹了?”
温暖第一次如此挺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且有一种霸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一点跋扈,温暖心中发笑,其实叶非墨有时候也挺跋扈的。
“没有,这世上离婚的夫妻这么多,那能都说谁欺负谁了,性格不合嘛,叶先生对温暖挺好的。”杜迪并没有在温暖睡着的时候说叶非墨的坏话,反而更不想让龙承天知道这一段过往。
温暖是感激的。
正因为是亲人,又这么多年没见,温暖才不想刚相认就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有过的悲伤和不幸。她想龙承天认为她过得很好。
可龙承天似乎不这么想,他打破沙锅问到底,杜迪正为难,龙承天说,“你瞒着什么,没必要,我自己能查得出来,这一次急着过来,我想亲口听妹妹说她以前的事情罢了,要不然一个电话过去,一个小时候她的大小事情都在我手上了。”
温暖在想,自己的哥哥脾气似乎真的很不好呢。
杜迪正想开口,温暖适时地醒来,轻轻地咳了几声,杜迪和龙承天都转过头来,温暖总算看清楚龙承天的长相。
他和她想象中并不一样,在她想象中,龙承天应该是比较温和的人,像是杜迪这一类的男人,可刚刚听他说话就觉得他有点小暴躁。模样十分硬11挺,并不是一眼就让人很惊艳的男人,五官菱角分明,如雕刻似的,线条硬朗,很性格。
他身上的霸气掩盖了本身的样貌,被人看他一眼就注意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领袖气质,王者霸气。
五官和她全然不像。
这就是她的哥哥?
杜迪调高了病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龙承天突然有点紧张,他找了温暖很多年,都没有消息,本以为自己妹妹已经不在人世,没想到还活着,龙承天别说多惊喜了。
不但活着,而且如此优秀,龙承天十分开心,也觉得骄傲。
温暖不知道和龙承天说什么,对他很好奇,看得目不转睛的,龙承天第一次有一种很窘迫的感觉,下意识地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仿佛是学生见了教官的那种正式,站得非常笔直。
温暖莞尔,问了一声好,龙承天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温暖在戏中也演过骨肉分离,久别重逢的戏,可到了现实中,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哥哥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而且不太好相处……
杜迪大笑,拉着龙承天过来,龙承天也觉得自己这模样特别白痴。
“你真是我的哥哥吗?”温暖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那当然!”龙承天沉声说道,温暖还是有点疑惑,龙承天骤然一喝,“你要是不信,可以立刻验DNA。”
温暖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有点呆呆地看着龙承天,心中滴汗,她只是疑惑而已,他有必要这么……凶悍吗?
龙承天习惯了这么说话,他和属下说话直接都是命令的,他接触的女人也不多,都是男人的世界,哪怕是他遇上的女人,也没有一个似水娇柔的姑娘,都是那种风行雷厉,比男人还要厉害洒脱的女子。他已经忘记了,女人是娇柔的水,需要仔细呵护的。
他一时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宝贝妹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杜迪在一旁闷笑,龙承天是大胆心细的人,他一时没注意到不代表他看不出来温暖被他吓了一跳,龙承天有些慌张,紧张地看着温暖,素来说一不二,果敢凶悍的男人露出愧疚的表情来,温暖囧囧有神了。
“小妹,你没事吧,被哥哥吓了一跳吧?你不要害怕,你不喜欢哥哥说话大声吗?那哥哥说小声点,你别害怕。”龙承天放软了语气哄着温暖,好像温暖是襁褓中的婴儿,温暖更囧了。
龙承天就算放低了声音,他也和温暖不沾边,以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真的很惊悚……就好像程安雅一本正经地和她,我家是做清白生意的。
“其实,没关系的,我没有被吓到,你不用这么……小心。”温暖斟酌着用词,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一名冒出来的哥哥相处。
因为温家,因为诅咒,温暖潜意识中一直抗拒着她是龙家人这个事实。
“真的?”
“真的。”温暖肯定地说。
龙承天骤然怒了,看着温暖说,“FBI这帮混蛋,竟然欺负我妹妹,他们死定了,等我把他们找出来,看我不狠狠地修理他们,小妹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欺负你的人活着。”
温暖慌忙说,“没事,没事,我没有事,也不疼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追究了。”
毕竟是一个政府的重要机构,惹了是麻烦,这件事过去就算了,她不希望谁为了她得罪政府。
“怎么能算了,至少要打瘸他们的腿,让他们这么嚣张。”龙承天说。
杜迪在一旁说道,“承天,温暖不喜欢这么血腥的事情。”
“咦,真的吗?”龙承天惊讶地问,温暖真不想他惹麻烦,正想点头,龙承天就开始检讨了,“小妹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我做!”
温暖,“……”
杜迪,“……”
温暖的心暖暖的,像是被热水泡着,非常的舒服,原来被哥哥疼爱是这种感觉,这和情人间的宠爱又很不同。
605
温暖的心暖暖的,像是被热水泡着,非常的舒服,原来被哥哥疼爱是这种感觉,这和情人间的宠爱又很不同。
虽然龙承天有些粗鲁,说话也没轻没重,可温暖听得出来,他是那么的疼爱她,她实在喜欢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简简单单,不用人去猜,也不怕他不开心,他的情绪那么明显地写在脸上,哪怕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毫不隐藏他对她的重视。
杜迪借故出去,留龙承天和温暖单独相处,温暖笑着问龙承天,“你刚到吗?”
“恩,刚到,正要看你,杜迪说你刚睡下,我就没吵醒你,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哥哥说话真的这么大声吗?”龙承天非常困惑地问温暖。
他明明已经很小声了。
看见她脖子上还缠着绷带,脸色还不是怎么好,他心里别提多疼惜她了,深怕她休息不好,精神不好,所以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还好。”温暖微笑说道,拍了拍床上,“坐啊。”
龙承天眉开眼笑地坐下来,心情特别的好,他一坐下来就忍不住称赞温暖,“小妹你脾气真好,长得也漂亮,比杜迪家那妹妹好多了。”
杜月盈?
温暖想杜月盈还打过她呢,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揍杜月盈啊,在她看来,龙承天要揍一个人不会看她是女人还是男人。
甚至不会看他是不是人。
“你现在住哪里?”
“今天刚到,还没想好住哪里,一会儿我找一找附近的酒店,这样能时时来陪你。”龙承天美滋滋地说。
温暖笑,这就是代沟吗?
她想问是他家在哪儿,不是他今天要住哪里。
“我们家在欧洲。”龙承天不笨,看出温暖的想法,“东欧,俄罗斯,那是爸妈给我们留下的房子。”
温暖嗯了一声,俄罗斯……
真远啊。
“杜迪说你美国念书。”龙承天说道,“辛不辛苦?”
“一点都不辛苦,我一边念书,一边工作,很充实。”温暖说,两人也是生疏,毕竟第一次见面,总是有点陌生的,聊得都不太深,龙承天倒是很热情,急切地想把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温暖一遍。
可他也知道,刚认识,并不着急。
他一口一个妹妹,小妹,温暖还没喊他一声哥哥呢,龙承天对自己说,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让温暖喊他哥哥的那天。
几人聊的大多数彼此的事情,算是相互熟悉。
龙承天说,他们小时候一起生活过,可温暖都想不起来了,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她离开他们的时候,年纪还太小,记忆随着生活慢慢的模糊了,只认温家的父母,并不记得母亲和哥哥,龙龙承天那时候已快十一岁,记忆很清楚,还记得这位可爱的小妹。
所以乍一见,他真的觉得特别的感动,也特别的感恩,在他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手足。
“你会不会觉得哥哥很粗鲁,很不喜欢哥哥?”两人聊了半天,龙承天突然问,温暖十分困惑,也觉得很尴尬,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龙承天挠挠头,模样十分可爱,“好多年不见了,我想过无数次小妹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想过小妹长大后一定是可爱礼貌的公主,可真的见到你,我很怕你不喜欢我。你温柔,彬彬有礼,又如此懂事。我粗鲁,暴躁,不太会疼人,这样的哥哥,你不会很喜欢,是不是?”
而且她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少话和他说。
温暖心中一动,也觉得内疚起来,她轻轻地握着龙承天的手,“你误会了,我很喜欢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我还怕你不喜欢我呢,我也怕自己不是你喜欢的小妹。你没有粗鲁,只是比较直爽,也没有暴躁,这是真性情,你也很会疼人,你很优秀。虽然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可已经很好了,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真的吗?”
龙承天一脸喜悦,紧紧地握住温暖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太激动了。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温暖沉沉说道,眉目带笑地看着龙承天,“我很高兴能有一位哥哥。从知道我有哥哥,我这几天就一直期待,期待你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担心,担心这么多年分别,彼此都不知道怎么相处,感情会很淡薄。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一点压力都没有,真的。”
“你觉得开心就好。”龙承天再一次感慨,他家小妹的脾气真是太好了,性情真是太好了,他遇见的女人中,除了死去的芊芊,都没有这么好脾气的。
成龙天很圆满了。
温暖总算承认他了。
温暖问出心中的一个疑惑,“龙家,就剩下我们了吗?”
龙承天摇头,低垂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恨意,很快又消失,不想让温暖发现,他说道,“龙家的人,还有旁支的,你可以不用管他们,你只知道,你只有我一位亲人就可以,旁人不必理会。”
他语气中的冷硬,温暖听得出来,虽然不知为何,温暖还是点头。
龙承天微笑看着她,“杜迪说得不错,你真的很好,他说我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温暖莞尔,在杜迪眼里,她什么都是好的吧。
龙承天突然说,“你和杜迪真是天生一对,如果你没有离开我们,那多好,说不定你已经嫁给杜迪了。”
“也许吧。”温暖微笑说,她很喜欢这种温润如玉的男人,如以前的方柳城,哪怕他是装的,可她没看出来,依然很喜欢。
如果她在龙承天身边长大,和杜迪青梅竹马,她一定会喜欢杜迪吧,杜迪也会如珠如宝地对待她,他们也许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世事难料,她和杜迪今生有缘无分,只能当兄妹,或者是朋友。
龙承天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温暖问,“为什么我会离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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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母亲是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的。
“暗杀!”龙承天沉痛地说,“那几年,我们过得很不安稳,妈妈经常带着我们躲避仇人的暗杀,又要提防龙家的人的暗杀,防不胜防,我们孤儿寡母,躲几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后来有一次在妈妈的朋友帮助下逃离他们的视线,我们在爱琴海上住了一年,那是我们住得安稳的一年,最后还是被找到了,母亲有一年偷偷地抱着你出去,你就再没有回来,我想,她是把你送人抚养了,我闹过,求过,妈妈都不肯说出你的下落,只说把你送去东欧了。”
所以后来龙承天一直在东欧找温暖,没想过温暖回在遥远的A市,如今想来是他妈妈故意误导了他。
温暖全不记得了。
“为什么他们要暗杀我们?”温暖问。
“因为你是龙家的继承人,一直以来,龙家都有一个关于秘密宝藏的传说,只有继承人知道这一秘密,所以每一代的继承人都在残酷的斗争中很早死去。”龙承天苦笑说道,“其实根本就是谣传,可为了这个谣言,我们直系子孙却付出残酷的代价。妈妈想让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脱离龙家,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你一出生,她就这么想了,后来遭逢变故,她带着我们奔波,实在没有办法安置我们,到最后逼不得已,只能送你走。”
龙承天说,“小妹,你不要怪妈妈,她只想你平安,想你脱离这种被诅咒的命运,如果不是今天我确保自己有能力护你周全,我也不敢贸然和你相认,他们虎视眈眈,若是知道你活着,一定会出手。”
温暖听得脊骨发麻,顿时想到自己梦中那只染血的蝴蝶,那是被诅咒的命运吗?
这么说,龙家的继承人和夫婿到底是因为诅咒死亡,还是在世代的残酷争斗着英年早逝?谁能解释这个问题。
她当年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或许龙承天知道。
“我……”温暖正想问龙承天诅咒的事情,门上传来敲门声,她还没应答呢,墨小白和墨无双推门而入,一名带着半截面具的挺拔男子跟在他们身边。
温暖微微一喜,是无双和墨小白,她已经很久时间没见到无双了。
虽然这一次是因为无双惹来的无妄之灾,可温暖一点都不介意。
“你身上这蝴蝶真是招祸啊。”无双寓意双关地说,笑着走过来,手放在温暖肩膀上,朗朗道歉,“抱歉,这一次我要负上全责。”
温暖摇摇头,笑说道,“一点小事而已,已经过去了,你们一起来的吗?”
龙承天瞪无双,“都是你,什么不好玩,玩什么纹身,不然小妹就不用受苦了。”
温暖想说话,无双反击,“当我欠温暖一个人情。”
龙承天重重一哼,温暖慌忙说道,“哥哥,你别这样说,只是意外,我也没事,你就不要生气了。”
龙承天本来还有话说的,可一听温暖第一次喊他哥哥,硬骨大汉的骨头都酥了,哪儿还记得什么生气,顿时眉开眼笑,乐开了花儿。
众人一看,纷纷无语,又是一个宠妹妹的哥哥出世了。
有妹万事足。
无双忍不住想吐槽,“龙承天,你还真不适合笑,挺吓人的。”
墨小白在一旁附和,严重赞同无双的话,的确有点小虾人,龙承天厉眸瞪过去,温暖暗忖,哥哥的脾气还真不是很好呢。
墨家几个男人对无双谁不是言听计从的,还没听谁大声说过话呢,无双是墨家的宝贝,又是女王,非常霸气,哥哥还真是有勇气。
听杜迪说过一点他们的恩怨,温暖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几人话一会儿家常,温暖这才想起来,“无双,你就这么来医院,没事吗?杜迪说外面很多人看着,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她胆子真大。
“就那些瘪三探警还是算了吧,抓街头小贼他们在行,抓我就别想了,能让他们有命回去算他们走运了。”无双霸气说道,她敢进来就不怕有人盯梢,真要在这地盘上出了事,那可真叫人笑话了。
无双这么说,温暖便放心了。
龙承天问,“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他们会不会一直都盯着你,妨碍你的正常生活?”
“杜迪说没问题,不会干扰到我的。”
“最好是没有,再敢来骚扰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龙承天阴骘地说,无双耸耸肩膀,妹妹真的如此宝贝么?
她认识的好多哥哥都很疼妹妹的,当妹妹是一个宝,那疼爱不下于情人啊。
以前的叶宁远很疼海蓝,卡卡很疼楚楚,布鲁诺也很疼莎拉,如今的龙承天也是有妹万事足,当妹妹真这么好么?
无双挑眉,她是姐姐,每当过妹妹,家里是老大。
她只在华盛顿待一天,晚上便去中东,虽然说是不怕联邦探警,可没事早点走,免惹是非,毕竟是以看叶非墨的名义来的,她不想给叶三少带来任何麻烦。
再加上,她实在不放心中东的情况,目前传来的消息一切良好,可她就是不放心。
每次只要卡卡一有危险,她的心就七上八下不安稳。
除非能见到他,确定他无恙,否则她怎么都不会安心。
“这么快就走,你不留下……”温暖本想说看非墨几天,可话到嘴边留一半,无双也知道她的意思,大笑说道,“我不是医生,留在这里也没用,有人更需要我的。”
虽然需要她的那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温暖微微点头,无双一开始没和龙承天说好情况,龙承天也觉得有些突然,无双说,“龙承天,你去中东也没做什么,你就不要跟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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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龙承天还考虑要不要和无双、鬼面走,可无双这么一说,急着把他给排挤出去了,龙承天面有不悦,温暖慌忙说道,“哥哥,我这里也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你若是有急事就先走吧,回头来看我也行。”
龙承天看着无双,无双微微一笑,他骤然冷硬地说,“我没什么急事,我留在这里陪你,我们兄妹这么多年不见,哥哥很想你。”
温暖测了测头,这算不算口是心非呀。
他分明很想和无双一起走的。
无双倒是无所谓,她有鬼面陪着就行了,她去中东说好听点是为了公事,谁不知道为了卡卡,总不能带一个和她正暧昧不清的人去找卡卡,这对谁都不好,无双一直干净利落,打算和卡卡了断了,那就了断了,不想拖泥带水。
可卡卡有危险,她已习惯性了担心,习惯性了必须在他危险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
十年……
那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你想抹去也抹不去,她也做不到看见卡卡有危险却无动于衷,哪怕她真的决定潇洒地放手,卡卡和她当不成情人,可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十几年如手足情人般的情分在,于无双而言,除了爱情,她和卡卡还有很多牵绊。
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这时候带龙承天去,本身也就不公平。
对谁都不公平,她本来也不打算和龙承天有太过身的羁绊,所以他留在美国陪温暖最好不过。
墨小白突然笑吟吟地说,“你们兄妹太不像了,长得不太像,性子也不太像,手足之间都找不到一点相似处,我看龙承天的确有必要留在这里和温暖培养一下感情。”
这话龙承天十分不爱听,怒目而视,墨小白夸张地喊了一声,“哇,不用这么恐怖地看着我吧,我哪里说错了?难道你想让温暖想你一样脾气暴躁,人高马大,粗鲁无礼吗?”
龙承天一顿,他这人一直是一条筋的,没听出墨小白在骂他,他点了点头,甚至觉得墨小白说得颇有道理,温暖哭笑不得,越发喜欢这哥哥。
太可爱了。
无双忍着笑,就连鬼面也忍俊不禁,墨小白说得其实一点都没错,温暖和龙承天,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不会觉得他们是兄妹。
无双和墨小白性子有几分相似,容颜也有几分相似,叶薇调教出来的女儿儿子都有几分她当年的霸气和利落。
龙承天和温暖南辕北辙,一点相似处都找不到,养在地球两端就是这样。
无双和墨小白没有留在温暖病房太久,无双过来看温暖,也是看非墨的,刚上去的时候非墨的午睡,她不好打扰,这时候也刚醒了。
无双和墨小白他们几人走了以后,温暖笑说道,“哥哥,我在美国真的没事,你应该和无双一起去中东的。”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龙承天好笑地问。
温暖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或许你愿意和他们一起去中东,我们兄妹有很多时间可以相聚,等你把事情了一了,我去看你,或者你来看我都行啊。”
龙承天淡淡说道,“我没什么事情了,你就放心吧。”
温暖有些过意不去,心中却很好奇无双和龙承天的感情,他们是一对吗?以前她在叶非墨的游戏里看过无双他们的聊天,听说无双在追一名男子,且杀了他的女朋友,这男子是她哥哥吗?
无双这样的女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温暖真的很好奇,她的感觉,无双不会喜欢哥哥这一款的才对。
“哥哥,你和无双在谈恋爱吗?”温暖问。
龙承天眼睛一瞪,习惯性的想要咆哮,可看见自己小妹还病着,又如此娇滴滴的,龙承天的咆哮自己咽下去,“谁说我和她在谈恋爱?”
温暖笑道,“以前我在叶非墨的群里看见过你们聊天,他们在说无双在追你。”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龙承天很是郁闷,现在无双不追他了,就好像是一块肥肉吊在你眼前吊了一个月你不想吃,等你想吃的时候这块肥肉会跑了,你想吃掉她就要追着她跑。
“这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片子,你问这么多干嘛?”龙承天好笑地看着她,“管好你自己就成了,还管起我来了。”
温暖可爱地吐吐舌头,“我才不是小丫头片子,我都结过婚了,你还没谈过恋爱,你才是大伙子呢。”
“谁说老子没谈过恋爱?”龙承天急切地辩驳,这个罪名可大了,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绝对是心理有问题的男人才有的壮举。
温暖暗忖,有人能受得了他么?脾气这么暴躁的说。
“你是不是在骂我?”
“绝对没有!”温暖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哪儿敢呀,这是多大的罪名啊,龙承天哼一声,“有些女人就喜欢我这种火爆脾气的,有受虐症。”
温暖,“……”
她哥哥很聪明,这么快就看穿她的心思了。
可受虐症?
她说得这么咬牙切齿莫不是在说无双,温暖笑说道,“无双看起来是虐人的,不是受虐的,看你就受虐了。”
龙承天想到卡卡和无双,沉声说,“她是受虐症女人中的典型代表,精英中的精英。”
温暖,“……”
龙承天见温暖都在问他的感情,又想到温暖离婚了,忍不住问,“你和叶非墨为什么离婚了?他不爱你吗?还是欺负你?”
“没有!”温暖目光一黯。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龙承天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风雨欲来,“无双曾经说过,叶非墨错手把自己老婆推下楼,结果老婆流产了,是不是你?”
温暖看龙承天这脸色,慌忙摇头,她怕一点头以龙承天这火爆的脾气立刻冲上楼去砍了叶非墨,那就不堪设想了。
608
龙承天也不是好糊弄的主,目光危险地眯起,“难道他对婚姻不忠,还不止你一个老婆?靠!老子宰了他!”
他说罢怒气冲冲起身,温暖慌忙拉住他,“哥哥,别这样,别这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你别冲动。”
龙承天双眸怒红,看来是真的,当时他是偶然听无双感慨的,只是知道无双和叶非墨是表亲,他又不知道叶非墨是何许人也,也没打过交道,所以不上心,可如今回想这人竟然如此伤害他的妹妹,龙承天怒不可遏。
流产!
怪不得妹妹脸色这么不好,身体这么瘦弱,这才没多久的事情呢,这事情一出他们就离婚了,一定是因为妹妹太伤心了。
龙承天越想越觉得叶非墨罪不可恕,温暖拼命拉着他坐下,突然疼痛地喊了一声,龙承天慌忙回头,以为她拉动伤口了,温暖慌忙抬起头来,央求地抓住龙承天的手,“哥哥,你别生气了,我和他离婚不是因为流产,问题出在我这里,不关他的事?”
龙承天的火气降了降,“怎么不关他的事,总之不管谁的错,他动手打老婆就是不对,是男人都不应该打老婆。”
温暖,“……你没打过女人?”
他要是揍人的时候应该不会看对方是女人,还是男人吧。
“我说老婆,我就没打过老婆。既然娶了老婆就是要疼的,哪能这么欺负着,别说一句意外就没事了,混蛋,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他也不应该推你,不想理你大不了关了房门自己生闷气,气消了就出来,和你闹算什么本事?再说你又不是无双,我打你一拳你还能回我两脚,他要揍你,你不就乖乖挨揍,这小身板摔下楼梯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龙承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窜,说得义愤填膺,说得愤慨恼怒,温暖又感动又觉得窝心,有个哥哥真好。
“哥哥,事情不是说得这么简单,而且……非墨从来都没打过我。”温暖笑说道,“从认识到结婚,到离婚,都没打过我,那一次他撞见我和别的男人在床上,一时气氛,失了力度,所以这件事我从来没怪过他。”
龙承天瞪圆了眼睛,如看怪物一样看着温暖,“……你出轨?”
温暖,“……没有!”
龙承天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很传统的男人,又觉得不对劲,“那怎么说和别的男人在床上?”
“别人算计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靠!”龙承天怒,“怎么这么多人欺负我的宝贝!”
“因为你的宝贝看起来比较好欺负。”温暖微笑地打趣,龙承天看了看她,有点同意她的话,的确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温暖犹豫了一阵子,这才问道,“哥哥,龙家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龙承天沉声问,目光有一抹严厉。
温暖一惊,顿了顿,“杜迪都和我说了。”
“这件事你别管。”龙承天说。
温暖蹙眉,“怎么能不管呢,谁和我在一起,都活不过30岁,除了杜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诅咒?”
“家族里的确有这样的诅咒存在,只是……”龙承天抿唇,“你可以不用管,顺其自然就好。”
“怎么能顺其自然,非墨差点就死掉了。”温暖悲伤地说,眉目都是疲倦,“为了这个诅咒我已经失去很多了,哥哥,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你告诉我实情好不好?”
龙承天看着温暖,“你和他已经离婚了,他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他现在健康平安,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诅咒的实情算过去了,我看杜迪对你不错,你和杜迪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你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
“男女婚嫁又不是市场挑白菜,说他就是他。”温暖没好气地说,低头笑了笑,“杜迪和我只能是朋友,兄妹,不能当情人。”
“为什么不能当情人,杜迪对你多好啊。”
“对我好的,又不止杜迪,要是对我好的都嫁了,我得嫁好多次。”温暖打趣说道,央求龙承天,“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开诅咒?哥哥,不想受这个诅咒的束缚。”
龙承天片头看向窗外,这里楼层很高,窗外的蓝天白云特别的清楚,他的表情晦涩复杂,温暖心生几分希望,希望龙承天能给她指引一条路,让她摆脱诅咒。
“小妹,妈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是龙家人,开开心心的在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不用理会龙家任何事情,她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幸福生活到老。”龙承天陈述着他们母亲的愿望,“如果你不是艺人,可能你一辈子真的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我想,你一定很抗拒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让你的生活翻天覆地变化。”
虽然不想伤龙承天的心,可温暖还是点头,这是事实,不容辩驳。
“诅咒的事情,我知道的真不多。”龙家传女不传男,很多事情男人都不知道,所以你问我,我也无法回答你。
“当年我还那么小,我们母亲不可能把什么事情告诉我,如果我们都有危险,她一定会告诉你什么,让你转告我,哥哥,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温暖央求说道。
龙承天看着她,“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和叶非墨重新在一起?”
温暖松开他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龙承天叹息,“小妹,抱歉,我不能帮你。”
温暖略有失望,可这也是她预想的一个可能,她有了心理准备也没觉得什么了。只是……真的有点悲痛。
龙承天出门的时候,程安雅和叶三少迎面走来,他并不认识他们,以为是探病家属,直到程安雅喊住他,龙承天顿住脚步,程安雅说道,“我们是叶非墨的父母。”
609
龙承天出门的时候,程安雅和叶三少迎面走来,他并不认识他们,以为是探病家属,直到程安雅喊住他,龙承天顿住脚步,程安雅说道,“我们是叶非墨的父母。”
“所以呢?”龙承天冷冷地问,很显然对他们没什么耐心,他就一脸有话快说没事就滚的表情。
叶三少冷笑一声,“有些事想请教你。”
……
无双傍晚便和鬼面一起上飞机,龙承天没有和他们一起走,甚至都没有去送行,无双和鬼面都无所谓,墨小白叮嘱道,“姐,你小心些,现在那地区全部是北美这边的秘密特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放心。”无双淡淡说道,“海蓝之心的事情,你们多和龙承天要资料吧,哪怕他不肯。”
墨小白点头,海蓝之心无双已经交给程安雅了,看着这条项链,程安雅十分难过,这是海蓝十分想要项链,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拿到这条项链,可物是人非,海蓝早就不在了。
如今这条不详的项链,成了叶非墨的救命符,或许海蓝在冥冥之中也在保佑着家人平安健康,或许她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只是他们看不到罢了。
墨小白说,“这边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反倒是你,在中东一定要小心,卡卡刚和我联系,没什么事情。”
无双点头,她和鬼面上了飞机。
飞机降落在阿曼首都马斯喀特东面的老城区,老城区和马斯喀特商业区就隔了一个山口,却是天差地别。
老城区这边建筑十分古老,是马斯喀特有名的古城。下了飞机,因为是非法入境的飞机,不能停留很长时间,这里离海军基地也不远,放下无双和鬼面后,飞机就起飞反境,马斯喀特相比于中东其他地区在对空管理上漏洞很大,应该说整个中东的飞行管制都不理想。并不能立刻察觉到非法入境的飞机。
中东多战事,中东和北美的战争一打就是好几年,其中还有内战呢,特别是边缘地带,常年战乱,没经过注册的飞机可以随意通行,除了战机,雷达能够很快地甄别,像这种普通的直升机,只相当于交通工具的飞机就很难甄别。
不过黑手党有一辆飞机曾在马斯喀特境内被军方当成战机击落,所以墨遥不允许战机外的飞机在中东境内停留超过半个小时。
人一送到,马上走。
一来保证资源和机长的安全,二来未免暴露自己人的目的。
飞机飞走后,无双和鬼面进入老城区,老城区依山傍水,山势陡峭挺俊,海水蔚蓝,从高空看十分壮观,整个老城区都沉陷在一种特别的宁静中。富丽堂行的王宫后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小街巷,小街巷还保留着很有特色的传统的阿拉伯小房,虽不繁华,却别具特色。
黑手党有一个秘密据点就在老城区的小街巷中,非常隐蔽。
推开一扇似乎没有人居住的小扇门,这是一家阿拉伯小房,有生活的气息,却看不到人。无双和鬼面走到角门出,无双伸手按了墙上的按键。角门上旁边的墙壁打开,无双和鬼面进去,幽蓝的小空间是一个设备非常齐全的现代化甄别系统,连接着内部的电脑资料确认,有红蓝两条光线从上到下扫描两人身份,直到确认后,里面的一扇门打开,无双和鬼面进入,沿着楼梯下来,迎面就是两名情报员,恭敬地和无双打招呼,他们并认识鬼面,无双一一介绍过。
地下工作室一共有四百平米,黑手党有一百多人以这里为据点,掌控整个阿曼地区的黑手党活动情况。
这里是指挥部,隶属无双管辖。
无双和诸位兄弟姐妹打过招呼后,带着鬼面参观,并让他熟悉这里所统辖的事物,马斯喀特老城区以西的法哈尔港是整个阿曼整个地区石油输出的主要港口,有特别总要的战略位置,黑手党在这里也有一条很重要的运输线。
黑手党在这边主要活动是运输和情报、和暗杀,还有一个是军事活动。
这里的海军基地是扼杀阿曼湾的主要战略位置,这里的情报输出对北美尤其重要,且中东内部常因为战争和党派的事情弄得风声鹤唳,都是黑手党的绝佳机会。
“鬼面,这就是阿曼的控制台,怎么样?”转过一圈后,无双问鬼面,“这是临时建立的控制台,以前在阿拉伯那边,被人背叛走漏消息后,老大当机立断就炸了那边的控制台,临时搬到这边来。”
“很不错。”鬼面说道,“比我想象中的好,我在网上看过设计图,亲眼所见比设计图好很多。”
“那是一定,老大设计的东西总是要做到最好。”无双说道。
鬼面点头表示赞同。
鬼面这一次来中东,墨遥也给他一个秘密任务,暗杀这边一个大毒枭,其实这件事并不关黑手党的事情,事情照样是叶天宇惹出来的。
他极度憎恨毒品,所以他一来中东就放出话了,谁敢在他的地盘上贩卖毒品,杀无赦,结果有一个大毒枭不知好歹,在叶天宇眼皮底下贩毒,被叶天宇整个扫荡,就剩下一个空壳子,这位大毒枭身边有一位特别厉害的杀手,整天追着叶天宇,追得特别紧,再加上他最近惹事比较多,墨遥决定干掉他。
这个任务是墨遥因私事给鬼面的,不算黑手党任务。
只是为了方便叶天宇行动。
无双却是为了卡卡,她在控制台查卡卡的消息,因为电话打不通,卡卡关机了。他们的手机有全球定位系统,当初大人们为了方便帮他们几人都配了一个,无双知道怎么找卡卡,透过全球定位系统,无双搜索到卡卡在马斯喀特南边小城,她搜索出来的手机的位置,他们大多数是手机不离手的,找到手机就找到人了。
610
从黑手党的情报站没传来什么消息,无双暂时也算安心,她顺便处理黑手党其余的事情,鬼面说,“我晚上出去一趟。”
“去哪儿?”
“随意出去走一走。”
“我和你一起去。”无双说道,她和鬼面一般形影不离。
“不用了。”鬼面说道,“我很久没来马斯喀特了,这里有我很多回忆,我想一个人沉淀一下。”
“好!”无双很干脆。
晚上鬼面出去了,无双一个人在老城区乱逛了一个小时就开车去商业区那边,这里不算繁华,大片片的椰林和芭蕉林给人绿意盎然的感觉。
一个开着跑车穿过长长的椰树林,感觉特别的好。
无双的车子在一家看起来阴森古朴的大宅门前停下,房子和老城区的传统阿拉伯房很相似,无双敲门,一名带着黑纱的女人走出来,见是无双,惊讶挑眉,开门让她进来。
古宅里面也是古色古香,更多了一抹阴森的诡异气息,那是一种挥之不去,令人恐慌的阴森感觉,好像古宅中有什么不吉祥的东西。
各种门窗上都有古典的浮雕,那种特殊的字符,不是普通的浮雕。
古宅里的长廊中点着大红灯笼,红丹丹的,点着烛火,整个长廊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红光,更显诡异。
“妮莎克娜呢?”无双笑问,人很娴雅地在大厅坐下来,一片气派。
黑纱女人说道,“夫人去教堂了。”
无双微微一笑,古宅里就一名所谓的夫人和这么黑纱女人,这座宅子闹中取静,旁边都是几层高楼,唯独这里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却无人收购。
四周很热闹,宅子却意外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黑纱女人奉茶上来,无双嗅了一口,是普洱茶,茶叶新鲜,香气四溢。
无双一人坐了一会儿,总算听到门口有动静,黑纱女人迎了出去,没一会儿,妮莎克娜走进来,那是一名身高和无双差不多,面容苍白的中东女子,三十岁上下,又高又瘦,头发挽起,也带着黑纱,出门时,这黑纱是蒙面的,身穿一套黑色的长纱裙,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
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像是一滩永远没有波动的似水,如深渊,如黑洞,令人看不透,只觉得深不见底,她看起来仿佛午夜电影中从城堡中走出来的幽灵,看着令人害怕。
“你可是稀客,怎么来了?”妮莎克娜走过来,坐到无双身边,“我想你不会特意来找我。”
“你这可是伤我的心了,我怎么不能专程来看你?”无双吊儿郎当笑说道,目光看着妮莎克娜,“你去教堂做礼拜?”
“主持丧礼。”妮莎克娜说。
“我说呢,穿得一身黑的。”无双没什么形象地趴在桌上,懒懒地问她,“喂,克娜,最近他有没有来过?”
“谁?”妮莎克娜平平板板地问,无双白了她一眼,模样更显得慵懒,明知故问什么的最讨厌了,无双斜睨着妮莎克娜,“卡卡。”
“没有!”妮莎克娜说,“你找你的男人找到这里,找错地方了。”
“他不是我的男人。”无双闭着眼睛说道,“要是就好了,奇怪了,他每次来阿曼都会找你,为什么这次没有?”
“你去问他。”妮莎克娜说。
“你真无趣。”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无双眼皮抬了一下,“帮我算一卦吧。”
妮莎克娜是马斯喀特某个领域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她是算命大师,一算一个准,极少有不准确的时候,八年前,卡卡和无双在这里认识妮莎克娜,她曾经为无双算过一挂,说无双这一生在情路上坎坷,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卡卡不在的时候,妮莎克娜就下定论,无双会等自己的心上人十年。
若是中途有变,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仇人。
无双不信算命,对妮莎克娜的话深信不疑,她曾帮卡卡算过三次,两次算卡卡有血光之灾,一次算卡卡犯火,每次都算准了。
她也帮无双算过卦,算无双会和龙承天反目成仇。
这个卦数后没多久,无双就杀了芊芊。
无双很少让妮莎克娜帮她算命,因为她一算命,准是坏的,每一次喜事,无双特别讨厌这种事,所以很少找她,卡卡倒是有一个习惯,他来阿曼,如果路过马斯喀特会来找妮莎克娜。
算是一种习惯。
就算不算命,过来坐一坐也是好的,因为有血光之灾,妮莎克娜也会告诉他。
妮莎克娜望着无双,“你不是不信命吗?”
“我信你。”无双淡淡说,打了一个哈欠,“打个折,别太贵了,最近老穷了。”
“可信度打折行不行?”
“算你狠。”无双大笑说道,妮莎克娜问她算什么,妮莎克娜也是一个有怪癖的人,她是一名天才算命师,他算一个准一个,可她很少给人算命,这一生算过的命数屈指可数,不是和她有缘分的人她不会算,无双和卡卡算是她的有缘之人,墨小白就想来算过一次,妮莎克娜拒绝了。
算什么呢?
无双想了想,这算命只能算自己的,不能算别人的也是一种烦心事,她本想算卡卡最近的运势,可卡卡没来问过,她又不能问,问她自己的,问什么呢?
妮莎克娜静静地看着无双,淡淡道,“算姻缘吧。”
“我还没老到要问自己姻缘吧?”
“目前你最想问的应该是这个,今年你命犯桃花。”妮莎克娜说,“有三名男子喜欢你。”
无双挑眉,惊讶地啊了一声,三名????无双无语,掰着手指头算,“从我年初玩起,喜欢我的男人最起码也超过二十个了吧?”
怎么才三个咧?
从今天开始,每天三更……(*^__^*)
611
妮莎克娜面无表情,“真心!”
无双,“……”
真心这东西,可是很难说的,除了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别人的,她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真心喜欢她的?
“都有谁?”无双问,她真不出谁真心喜欢她了,她玩过的那些男人都是逢场作戏,大家都不是真心人,挑了人家几句拍拍手走人的那种,谁知道彼此是不是真心,无双叹息,“我只一位。”
妮莎克娜挑眉,无双一本正经说,“墨玦!”
她老子是世界上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位能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不计报酬,不求回报,真心实意爱着她的男人,她敢确定,她老子一定是世上最爱她的男人。
哎……最爱你的男人通常都是你老子,娶了你老妈。
妮莎克娜,“我还是高估你了。”
“谢谢。”无双笑吟吟地说,妮莎克娜摇摇头,无双甚是好奇,“到底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你在算命本来就算泄露天机好不好?都泄了就泄露得彻底一点,太不专业了。”无双批评说道,怎么能说一半藏一半呢,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妮莎克娜说,“恭喜你,都告诉你就不叫算命了。”
“那你给我算哪门子姻缘,还不如算我什么时候嫁人。”无双翻了个白眼,妮莎克娜抓过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又从旁边的简桶里拿出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三个字。
三十七!
无双瞪圆了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三十七?她要到三十七才嫁人?这太离谱了吧。
“你没搞错吧?三十七?太老了吧。”无双喃喃自语,有点受打击,第一次觉得妮莎克娜是一个神棍来着,她这么青春美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随便找个人都能嫁了,为什么要等到人老珠黄啊?
“三十七,信不信随你。”妮莎克娜说,放下毛笔,无双再一次趴在桌上,“到时候是不是我都有侄子了?”
这个问题值得研究。
妮莎克娜再算了算,“你会有六名侄子。”
“靠,六名?这么强?墨小白会和女人生孩子?????”无双再一次瞪圆了眼睛,不仅能生孩子,还是这么高频率的生孩子,不太可能吧?
你当我家老大是死人啊,会允许带着墨小白一半血液的动物出现在地球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妮莎克娜,你是神棍。”无双淡定地下评语,一定是神棍。
妮莎克娜耸耸肩膀,“信不信随你。”
小白要是生这么多孩子,除非老大死了。
无双已经吐槽无力了,妮莎克娜可能没吃巧克力,所以算错了,她有低血糖,饿的时候会发狂,口袋里总是有几块巧克力,一定是没巧克力了,她变暴躁了。
她觉得墨小白生了六个小孩比她三十七岁嫁人更让她受打击。
虽然她也觉得有墨小白的小孩出世,她爹地妈咪会开心一点,家里也会热闹一些,可若是真如此,对老大太残忍了,人总有亲疏之分,鉴别于不知道是圆是扁的侄子而言,无双自是希望他不要出世的好。
“妮莎克娜,我真的三十七岁才能嫁人吗?”无双问,“你确定你不会算错了,我出门找一个立刻就能嫁了。”
“我知道!”
“所以你是神棍。”无双下评语。
妮莎克娜说,“我所谓的嫁人是你愿意嫁,别人也愿意娶的,若是单方面的嫁娶又何必算命,闪婚的人那么多。”
无双眯起眼睛,她愿意嫁,他也愿意娶,那是谁?
卡卡?
她和卡卡会拖到这么晚才结婚?
不可能,那又是谁?龙承天么?她能真心爱上龙承天么?无双自己也不知道,这事太玄乎了,她目前没准备想这么长远,总觉得自己永远二十五岁,不会变老。
可心境上,一年比一年要老了吧。
“我嫁的人是谁?”
“男人!”
无双,“……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说笑话,真冷。”
很冷的冷笑话,真令人发悚。
她不嫁男人要嫁女人吗?
听妮莎克娜言下之意是不会告诉她到底嫁的是谁,无双也没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道是谁也好,她心情有点闷,以前妮莎克娜就说她想得到一份感情要花十倍去给予,她给予的还不够吗?如今的她并不想主动付出一份感情,是不是在说,正因为如此,她从迟迟没有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无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对自己将来要嫁的人的确是好奇,却没到那种必须知道的程度。
哪怕一辈子不嫁,潇潇洒洒地过,她也愿意。
何必爱上一个人,自寻束缚。
除了卡卡,她还没有心甘情愿被束缚的人。
所以,一切都是浮云。
妮莎克娜说,“无双,嫁不嫁人对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我可没说要算姻缘,是你自己说帮我算的。”无双笑说道,“老子从来都不为姻缘烦心,你倒是每次都催我。”
“我是不忍见你浪费大把青春。”妮莎克娜说。
“在你看来是浪费,在我看来却不是。”
“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无双沉声回答,语气坚定,“在旁人看来不值得,可在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那就值得。”
只要愿意,那就值得。
是这样子吗?
妮莎克娜蹙眉,面上还如死水一般的平静,“无双,你对卡卡太执着了。”
“或许吧,如今我已经学会放下。”
妮莎克娜点头,的确,如今看她的心境,已和去年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的确是释怀了许多,可也没有完全放下,可她也理解,让无双完全放下爱了十年的男人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男人哪怕不是她的爱人,也会是她最默契的伙伴,最亲密的手足。
不过如何,她和卡卡的羁绊都无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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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老远来这里,就是来我这里讨一杯茶喝?”妮莎克娜问。
无双摇头,“自然不是,我最近心里很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虽然我想来算一算。”
“你最近会遇到麻烦,可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妮莎克娜说,无双摇摇头,“妮莎克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我,是卡卡。每次卡卡有事,我就很不安,已经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
“我不能帮你。”妮莎克娜说,“你算命只能算你的,不能算卡卡的,除非卡卡来算。”
“妮莎克娜,拜托,你刚刚不是说我有侄子么?”
“那是和你有关,卡卡并非你的血亲,他不亲自来,怎么算。”妮莎克娜说,眉目依旧深沉如夜。
无双鄙视妮莎克娜,“你真会找借口,我不亲自来你都知道我最近发生什么事,何必我亲自来,卡卡不来,你也知道他发生什么,拜托你告诉我吧,是不是他最近有危险?”
“无可奉告。”妮莎克娜说,“没什么能告诉你的。”
“不用这么绝情吧,老子一怒出去就轰了你的大本营,看你住哪儿。”
“你可以试一试。”妮莎克娜一点都不怕无双的威胁,无双浅浅一笑,算她狠,竟然一点都不怕,算准了她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妮莎克娜说,“如果你真想彻底放下卡卡,不再和他牵扯,你最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他是他,你是你,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你和卡卡之间,你分不清你和他的界限,总是当你们是一体的,这样如此潇洒转身。”
“你说得轻巧,哪怕我和他不再是情人,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伙伴,谁说当不成情人就要老死不相往来。”无双沉声说道,“如果有我中意的人,能超越卡卡在我心里中的地位,我自然也会考虑,如龙承天,我也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成不成看我们的缘分,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根本不可能真的和龙承天有什么进展,因为我心中始终有卡卡,可如今不一样,我会给我们机会,或许一切都不一样,我妈咪说,人生不一定只能爱上一个人,或许我还能爱上第二个人,哪怕没有爱卡卡那么深,可我终究是尝试放下了,不是吗?”
“没错。”妮莎克娜说,学会放下和真的放下,却是两回事,若是真的放下了,没必要特意去换了造型,换了风格,这种太过特意的装扮反而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正的放下,并非这样子。
“妮莎,你不当算命的,可以当婚姻问题专家,我发现你对我的感情也十分执着,每次来你都问我和卡卡的事情,你对我的婚姻也真这么执着?”
妮莎克娜眉梢都没动一下,淡淡说,“因为你身上除了感情再没有令我算命的价值了。”
无双,“……”
妮莎克娜说,“你的锋芒和家世注定让你这一生呼风唤雨,少逢敌手,且有人忠心追随,除了感情,你其他方便都没有多大的波折,你还有什么算命的价值?”
无双支着头看着她,“这么说来,老天是公平的,他给了我如此显赫的家世,美貌,才能,财富,却唯独忘了我的幸福?”
“你现在不幸福吗?”妮莎克娜反问,无双心弦一动,她如今不幸福吗?不,她很幸福啊,双亲健在,恩爱,家世显赫,美貌,才能,财富,友情,亲情,她一个不缺,她的确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别的女人拼了一生都想要的东西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她不幸福吗?
人一旦不满足,永远不会觉得幸福,如果你容易满足,其实幸福很简单。
幸福,也是因人而异。
有的人觉得家人健康平安就是幸福,有的人觉得自己得到财富就是幸福,其实,幸福就是心中所想什么,得到什么,就是幸福了。
其实,她是幸福的。
唯独自己一直想要的人,拼尽一生都得不到,如此而言。
若是这一点都完美了,她的人生就真的再完美不过了。
“妮莎克娜,你幸福吗?”无双问。
妮莎克娜点头,“当然!”
无双语塞,妮莎克娜一辈子都是如此过,孤孤单单,一个人,可她说,她是幸福的,可见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
她和卡卡曾经认为,妮莎克娜这样不幸福地生活着,日子一定不好过。
可他们不是妮莎克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或许,这就是她期盼的生活。
无双出了妮莎克娜的家,已是午夜了,中东的午夜特别的静,落叶有声,椰林呼啸着晚风,伴随着海风,听得人心口微微荡漾。
路过商业区的时候,无双敏感地仰头看,刚一抬头便感觉危险,车子迅速停在马路边,紧接着听到一阵爆炸声,伴随着几声枪声,无双探头出来,马路对面的大楼上出现骚动,整一楼层都被炸毁了,大火窜起,看起来触目惊心。午夜人少,那是私人楼层,更没什么人,没造成什么伤亡。
无双观察附近根本没有可行的狙击位置,看来是远距离狙击,那要1000米以上的距离,考虑到风力,空气湿度,角度,移动,还有子弹飞行几分钟期间的地球自转,这要很精确的算计,才能做到击中目标。
无双一踩油门,迅速离开这一代,警车和消防车沿途呼啸,吵醒了马斯喀特的午夜。
城内山势陡峭,险峻壮观,站在悬崖上看城内风格,海面美景,在午夜又是一番景象。
无双拨卡卡的电话号码,依然没人接,他还在关机,他们每个人都有好几个手机,这个装有全球定位系统的手机是私人手机,没几个人知道电话号码。
卡卡工作的时候,开的都是工作的手机,不是私人手机。
无双心中烦闷,担忧,他也很少有这么长时间关机的时候。
迎着海风,无双那头亚麻棕的长卷发飘扬凌乱地笼在肩后,声音近乎于喃呢,“卡卡,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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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喀特南城区。
卡卡带青龙,玄武来马斯喀特市,留青龙和周暮寒在第一恐怖组织总部指挥,叶天宇是中东军事总负责人,卡卡一来中东,他也到马斯喀特市了。
近日两人在一起谈论中东突发事件的解决办法,叶天宇等人都听从卡卡指挥。
北美国安部派人和卡卡等人正面交锋交涉,有一百多米特工配合他们在中东的行动,这些特工要保证政府要员的安全,更身负一个重任,若是时机合宜,暗杀卡卡和叶天宇,且是秘密进行,并不和政府挂钩,政府给出的命令只是保护要员安全,暗杀是口头指示。
叶天宇这两年被暗杀的次数,简直是呈直线攀升的,他似乎是招人恨的体质,曾经连续三个月被人追着跑,叶宁远想让他历练,根本就不派人增援,只有他一个人全力应付,所以他能平安长大也算一个奇迹。
这一次捅出来的篓子更重一些。
卡卡到中东,连续三日都带青龙、白虎和北美的人交涉,希望他们放弃这条石油运输线,因为一旦建成运输线,他们的基地也会毁于一旦。
卡卡不可能在北美的运输线下面建立基地,哪怕他们和第一恐怖组织建立了和平条约,互不侵犯,可他们知道了据点,总归是隐患。
说不定将来突然双方有了争执,一个核弹下来,基地就全毁了。
如果只是一个小型的基地并没什么,有可能他们也不会和政府对着干,可着中东三大基地之一,都是非常重要的基地,建成已需三年,全线运作要五年,耗时耗力,是第一恐怖组织非常重要的资源,他们不可能让出。
卡卡和叶天宇心里都有数,最近这一批特工都在探为什么第一恐怖组织在这条线上和他们较上劲了,表面上的原因是,叶天宇的小女朋友是这个村庄的女孩子,政府屠杀整个村庄的人,他的小女朋友也没能逃过劫难,且全家都死于政府枪口下,叶天宇一怒之下就把政府的人全做了,且坚持不肯让他们动这座村庄,免得惊动亡灵。
这是导火索。
后来不管是赔钱,还是道歉,叶天宇都不接受,唯一的条件就是北美政府绕过这条线,重新开发新的输油管道。
政府方面有疑惑,为了一名女子如此大动干戈的很少见,他们也有疑心,所以派人探查事实真相。可在他们眼里,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差不多都是疯子,为了女人大动干戈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典型的就是楚离,再来就是杰森,而第一恐怖组织的叶薇也曾让黑手党的墨玦为她大动干戈过,所以他们对这个组织的人非常头疼。
有实力,又不受训,个个不羁。
这一次叶天宇的事情第一恐怖组织在背后做足了功夫,只有一名特工查探到漏洞,半途已被叶天宇截杀,消息没传递出去。
算是有惊无险。
卡卡接手这件事后,一直和政府方面交涉。
双方谈不拢,连续三日会谈,谁都不愿意退让半步。
卡卡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把基地中最重要的文件资料通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伦敦,且重新启动爆破系统,若真是万不得已,这个基地是不能留,若是不能离,他们要走也会让别人一身腥。
这一次和政府人员在马斯喀特开完会,他们直接留在马斯喀特的南城区的临时会议厅中开会。
卡卡说,“我有一个想法,逼他们自动退出这边的行动。”
青龙抿唇,“恐怕不容易,这条运输管道这么重要,他们没理由放弃,这一次政府的态度如此坚决,一定存了势在必得的心。”
这一次的会议,周暮寒和布鲁诺以视频形式参加,周暮寒说,“卡卡,你是不是想说,塞维共和国的恐怖行动?”
叶天宇眉梢一挑,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卡卡睿智的眉目掠过一抹笑意,昨天和周暮寒提过这个冒险的注意,卡卡说道,“我们一直调合中东的恐怖活动,每年至少给北美政府避免六次大型活动,如果没有我们管制,光靠他们,不可能这么全部挡住他们的恐怖活动,特别是核武器的防范。撤了我们的专门情报联络网,给他们提个醒,别以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这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时候。”
先礼后兵一向是卡卡的惯用手段,也是叶宁远的惯用手段,有些人就是被人骄纵出来的,他们每年给政府省了多少财力物力,在防范恐怖活动这一项上,如今为了一条运输线和他们较上劲了,他们也不觉得丢人。
叶天宇说,“我也觉得该给他们提个醒,如果没有第一恐怖组织,他们也要防范恐怖活动,想想近几年他们从中东这边掠夺多少资源,有以自由名义残杀多少人,引发多少战争,记恨他们的人多的是。”
他冷冷一笑,这笔经费,是他爹地上位的时候开始设立的,因为他妈咪为美国服务,到了至今一直设立,若是换成他,根本就不会管。
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卡卡抿唇,点了点头,“没错,只要在道上放出消息,第一恐怖组织从此不再给北美政府信息提供消息,也不会再提供武器,也不会在阻拦恐怖活动,只要放出这一信号,我想会有好戏看。”
卡卡说得十分冷静,以及冷血,似乎发动别人发起恐怖活动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别人的性命财产受到威胁,他并不在乎,如今更在乎的是,怎么稳定这件事。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这几年第一恐怖组织拦下的恐怖活动已经够多了,拯救了无数人命,这些都是他们为了和平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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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花费在这里的经费就几十亿,当然政府也给予他们方便,可远远不如他们所付出的,可这是好事,卡卡也从不觉得以人命交换什么。
可有些人忘记他们是恐怖组织,以为他们是救世主了,就理应救人。
那是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子民,他们来操心是合情合理,第一恐怖组织算什么,能为他们做什么,哪怕真的撤了这里的资讯他们也不能说上二句。
这就好比,别人家里死了人,关我什么事。
第一恐怖组织没有义务去为政府,为人民服务。
叶天宇点头,同意卡卡主意,周暮寒和布鲁诺也同意,青龙说,“这会不会有点残忍,如果有人策划恐怖活动,死的人会很多。”
“这个世界天天有人死,你阻止得过来吗?”叶天宇低头垂眸,语气寡淡。
周暮寒和布鲁诺两人都在伦敦的会议厅里,相视一眼,心中一突,叶天宇是个狠厉果敢的主啊,相比于叶宁远和卡卡,多了一种很阴暗的气息,特别是他以这种慢悠悠的语气说话的时候,总令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叶宁远和卡卡也是表面温润,手段狠厉的男人,可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正气,就是你一眼看过去,绝对会以为他们是执法人员的正气。
叶天宇却没有……
完全没有。
青龙似乎也是一惊,可叶天宇目光低垂,只是玩着手中的笔,谁也看不到他目光中的情绪。
卡卡沉声说道,“就这么决定,暮寒,布鲁诺,工作,撤了我们和政府之间的联系,青龙放出消息,以后第一恐怖组织不会再管恐怖活动,玄武和白虎负责这方面的武器交易,他们要多好的武器,我们就提供多好的武器,声势越大越好,他们不信,他们敢赌!”
这一席话,说得甚是狠。
几人点头,散会,卡卡喊住叶天宇,“天宇,陪我出去喝一杯。”
叶天宇微微一笑,“好啊。”
卡卡和叶天宇出去后,青龙在打开电脑,输入指令让伦敦总部的人工作,第一恐怖组织的情报青龙是总负责人,他手下有世界上最好的情报员,最好的特工。
周暮寒和布鲁诺负责撤销政府和第一恐怖组织的联系,青龙负责放出消息,把指令输入到中东几个主要的网络联系据点,让她们放到所有的情报站,政府部门,不管是官方还是非官方,半个小时后,这个消息一定传遍了所有的渠道,青龙蹙眉,第一恐怖组织如果不抑制恐怖活动,那这个世道就乱套了。
玄武也在等他完事一起走。
青龙说,“玄武,南枫这么做好吗?”
玄武说,“青龙,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听命就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让美国政府妥协最好的办法。”
青龙蹙眉说,“话这么说没错,可若是我们不抑制恐怖活动,这些年中东战乱最多的一些国家的极端分子就会策划恐怖活动,那时候就会有无辜的人送命。”
玄武眉目带笑,淡淡说,“可你别忘了,这个项目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第一恐怖组织,当初因为许诺大嫂在美国,叶老大为了权衡两方面的利益才和政府答应抑制恐怖组织,引导武器流向。恐怖活动,不关我们的事情。”
“话是如此说没错,可终究是……”青龙耸耸肩膀,“或许我是做情报的,这方面的确考量不足,不过南枫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这是必须要坚信的。
玄武点头,微笑说道,“南枫这么做没错,天宇也说了,天天有人死,我们阻止不过来。”
青龙心头一突,转头看着玄武,“你有没有觉得天宇非常……狠?”
玄武微笑,“有其父必有其子!”
青龙摇头,“叶老大和卡卡都是面上温润,手段狠厉,可你感觉不出来,怎么看都是优雅绅士,可你看天宇,小小年纪,一身戾气,这孩子也就送特工岛培训,再历练几年而已,也没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身上戾气这么重?再过几年,天宇的心机和手段比起叶老大和南枫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更怕……他走极端。”
“你什么意思?”
“大凡是聪明而心怀不忿的人,总是容易走极端,天宇太过聪明,不比叶老大差,善念一线之差,若是一线之差动摇了善恶根本,那可能会动摇第一恐怖组织根基。”青龙说道,“因为是叶老大的儿子,所以我们更加信任他,可若是他走错路了,恐怕是叶老大也挽不回局面。”
“顺其自然吧……”玄武说,他们担心这么多也没用,他们是属于卡卡这一代的,不算叶天宇这一代的,轮不到他们担心,再说,叶老大的儿子,他自己也知道分寸。
“肚子饿不饿?”卡卡一边开车一边笑问。
“有点。”叶天宇淡淡说,“找个地方吃夜宵,喝喝酒吧。”
卡卡点头,车子停在一家街头小店旁,夜市才刚刚开始,露天有几桌子都有人,几名中东大汉都围在一起吃饭喝酒,气氛活络。
只有一桌没人,叶天宇和卡卡坐下来,他们很少在这样的街头吃饭喝酒,一来是安全,这种露天地方又是坐稳了,如果狙击手在高处很容易设计。
所以在外面吃饭的地方,一定会找一个有障碍物的地方吃饭,不会随便在街头小摊贩吃饭。
他们来这里吃饭,也不见得多突兀,人是入乡随俗,不似以前那般正式,两人都穿着很普通的军绿色休闲服,装扮很普通,叶天宇还在发育期,身高还没固定,只有175左右,面孔青嫩,俊逸,修长。卡卡成熟沉稳,英俊,睿智,两人就算穿着很普通站在人群中也是如此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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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坐下来点餐,邻桌有两名男子站起身来,想邀叶天宇喝酒,卡卡蹙眉,看他们的眼色,卡卡就知道他们好这口,这的确很难看见叶天宇这么漂亮的少年男子,不但漂亮,而且身身上有一种特别优雅的气质,不但很吸引异性,也很吸引同性。
叶天宇凤眸微微上挑,笑意温雅,骤然变了脸,手一拍,两把柳叶刀在手,一挥便Сhā入男人的手臂,他们惨叫后退,大声嚷着想让其余几名男人一起上来。
叶天宇从后腰抽出手枪,那几人慌忙后退,匆匆而走,叶天宇微笑地收回手枪,卡卡说道,“你这脸蛋出来前要擦一层黄粉。”
“这不是多擦几层粉的事情。”叶天宇微笑说道,老板送上酒菜,很快又下去,叶天宇倒了一杯酒,敬了卡卡一杯,卡卡举起来,喝了一杯,。
“这一年多,你在中东这边的表现很出色。”卡卡微笑说道,“所有人都称赞你。”
叶天宇抿唇,“没说我太过心狠手辣吗?”
“做这一行的,如果不心狠手辣,死得很快。”卡卡沉静一笑,举杯,对着叶天宇说,“干杯!”
“干杯!”
叶天宇喝了酒,他的酒量也有过专门训练,非常好,一连几倍烈酒下肚,也没见脸红,放下酒杯,叶天宇笑问,“你不是专门叫我出来喝酒吧?”
“有些事想和你说一声。”卡卡微笑说道,“中东形势比较复杂,不管是国际关系,还是和我们的关系,都是一样的,牵一发动全身,所以在这边做事都要留几分余地,很多事不能做绝,就如毒品,你不喜欢毒品贩卖,可你一人之力能把全世界的毒品都铲除吗?这里铲除了,那边滋生,就像野草,春风吹又生,你又不是国际缉毒组的,毒品的事情用不着你Сhā手,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黑道如果一枝独秀,长久下去也会出事情,这些事情你爹地和你应该说过,你心中也有分寸,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只是凡事要多从大局考量。”
叶天宇微微一笑,“以后我这方面我会注意一些。”
卡卡点头,叶宁远一定和叶天宇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如果叶宁远的话叶天宇都不听,他的话叶天宇定然更不会听,两人吃了一会儿饭,卡卡说,“还有一事,关于温静,我想你带在身边训练,你看如何?”
叶天宇挑眉,不明卡卡所指,青龙,白虎和朱雀、玄武都没有在外训练的道理,经过初步培训后就送到特工岛了专门培训了,温静的天赋主要在武器,又要培养她这方面的天赋,又要培养她身为朱雀的领导才能和朱雀负责的事务,难度不小,外面也没有人能有时间训练。
“她不是在A市做基础训练吗?再过一年她毕业了就送特工岛,为什么要我带在身边训练?”叶天宇困惑问。
卡卡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我以为你会很乐意,你不愿意?”
叶天宇拿起酒杯喝酒,低头顺眉,卡卡也喝酒,等叶天宇回答,良久,叶天宇抬眸,“好,我亲自培训她。”
卡卡点头,“我会让亚洲支部尽快做好她的基础工作,她一毕业你就接手,温静的培训你全权负责。”
“多谢。”叶天宇说,“我从来没想过……”
他顿了顿,没继续说,举起酒杯敬卡卡,两人干杯,叶天宇顿了顿,问,“你让我培训温静,为什么?”
“一来,你会乐意亲自调教她,你也知道女子的培训在特工岛会很辛苦,而且色这一项估计你不会很愿意,二来,自己培养的人最默契。”卡卡说道。
叶天宇挑眉,“真的这么简单?”
“你以为多复杂?”卡卡微笑,叶天宇想到他爹地的微笑,总是这样一层不变,叶天宇也笑了,“我不会让她比下一任的青龙、白虎和玄武逊色。”
“你自己要用的人,你最清楚她缺什么。”卡卡说道。
叶天宇说道,“谢谢你,我知道这算特例,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不敢去想,如果真能亲手培训她,我是求之不得。”
这种日子过得很有挑战,很刺激,有时候也有点枯燥,下一代的领导者就他一个人,其余人都还没选出来,他总是独来独往,缺少一名同伴和他分享他的刺激,他的挑战,还有他的孤独。
并非说叶天宇在第一恐怖组织找不到同样出色的孩子当他的同伴,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温静在他身边,他愿意。
叶天宇不再说话,唇角笑意渐浓,隐约透出一股期待来,卡卡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类似于满足,又不是满足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希望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吃饭到了一半,叶天宇接了一个电话,许诺打过来的,呣子两人聊电话,卡卡一人喝酒,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话,他已经关机两天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开机,刚一开机就有信息提醒,容颜打过三次电话,楚楚打过两次电话,叶非墨打过一次电话,并且留了短信,无双也打过两次电话,最后一次在半个小时前。
卡卡拨了无双的电话,刚响两声就有人接了,背景音有海浪的声音,无双的声音也显得特别的干净,“你可总算开机了,再不开机我都要去你们总部了。”
卡卡敏感地抓到无双话中的信息,“你在哪儿?”
无双报了地址,随后说道,“黑手党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和鬼面走一趟。”
她刚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算不算越描越黑啊,不心虚她解释什么?真是白痴,无双暗暗想着,卡卡说道,,“是,我知道中东这边是你负责,事情麻烦吗?”
“有点,可能要待一段日子,你很忙吗?两天都不开机。”无双问,“没出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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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算不算越描越黑啊,不心虚她解释什么?真是白痴,无双暗暗想着,卡卡说道,,“是,我知道中东这边是你负责,事情麻烦吗?”
“有点,可能要待一段日子,你很忙吗?两天都不开机。”无双问,“没出什么事情吗?”
“我能有什么事,这几天都在开会,头昏脑胀,有事都是另外两个手机联系,所以我就关机了。”卡卡说道,“我现在和天宇在外头吃饭,就快好了,过会儿去找你。”
“你过来?”
“有问题?”
“没有!”
卡卡一笑,“你去见了妮莎克娜?”
“你怎么知道?”
“你就在那里附近,我琢磨着你去她那边了,算什么了?”
“算姻缘,她说我……”无双哈哈大笑两声,“她说我很快就要嫁人了,红鸾星动,今年旺桃花啊。”
卡卡笑意不减,下意识地拿起酒杯,一喝才忘了没倒上,“这是好事啊。”
“我也这么觉得。”无双微笑说道,“你真的要过来吗?过来我就在海边等你。”
“那一带危险,你找个地方喝咖啡等我吧。”卡卡说道,他见叶天宇和许诺还在聊,他淡淡说,“等我,很快过来了。”
“好,我等你。”无双说。
卡卡一愣,心头揪疼起来,无双第一次说我等你,以前她从来不说的,去哪儿都很随意,只是一句话他就知道她在哪儿,她也很有默契地等待,一定能够准时等到他。
从不说,我等你。
可她一直都在等他。
“好,你等我。”卡卡微微哑了声音,不舍地挂了电话,叶天宇和许诺聊得开心,他和叶宁远、许诺的感情很好,一天没事总会通一通电话,许诺说完到叶宁远说,一说没半个小时是不会挂的。
卡卡点了点桌面,叶天宇和叶宁远说了声,卡卡说道,“无双在附近,我去找她。”
叶天宇点头,“代我问好。”
卡卡一笑,付了钱,他先开车离开,在车上回了容颜和楚楚的电话,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刚一挂断就接到叶宁远的来电,“大表哥,有什么不能在天宇面前说的?”
叶宁远一笑,“天宇说你把下一任朱雀让他亲手调教。”
“是啊,有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叶宁远微微一笑,“如此一来,我放心多了,卡卡,谢谢你,很多我和许诺都忽略的问题要你来做,有心了。”
“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对天宇的期望不比你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多的我就不说了,天宇也这么大了,自己有分寸,你忙去吧,中东那边的事情,小心些。”叶宁远叮嘱,卡卡轻笑,“我会的。”
挂了电话,卡卡提速,想到方才的叶天宇唇角那一抹满足又非满足的笑意,他想到很多年前刚从特工岛回来去见无双的自己,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突然有一种,想要立刻见到无双的急切渴望。
无双在岩石上坐着,午夜的海边风很大,头发被吹得凌乱,无双随手一抓自己凌乱的头发,寂静的夜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与海水声相伴。
刚一听到车声,无双偏头一笑,卡卡已下车了,那身军绿色的休闲服几乎融入到夜色中,看得不是很真切,无双笑着挥手,卡卡跑了过来。
“你大晚上怎么跑这里来了?”幸好他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路过。”无双说道,伸出手来,卡卡握住她的手坐在她身边,“这身可真素啊,没那天鲜艳了。”
“入乡随俗,再鲜艳我怕被撵走。”无双说道,悬在心口中的心脏总算回到原位,卡卡没事,真好,只是有点忙而已,她不用担心了,“被吓坏了吧?”
“的确。”卡卡如实说,“龙承天的眼光真毒。”
其实无双穿那一身特别的好看。
无双目光平静地看着大海,悬空的心落下了,人也没这么空荡荡的,吹着海风也觉得舒服多了。只是夜色已晚,她侧头看着看看,微微笑问,“累不累啊?”
“没事,正好出来走一走,这几天和他们开会,开得心浮气躁,再不出来走一走,我看下次开会就亮家伙了。”
无双哈哈大笑,她也试过和政府人员交涉,那真是一脸官腔,对于他们这些素来说一不二的人而言,真是一种折磨呢。
他们做生意一般不喜欢讨价还价,说什么就是什么,政治上的事情就复杂许多,他们也习惯了用那副样子来应付他们,所以双方总是有很多矛盾,如果卡卡和他们谈了三天,恐怕真要受了不少气。最可恨的是你暂时还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还没谈好吗?”
卡卡侧头看了无双一眼,“谈崩了,虽然面上大家都没表示出来,可背后谁都有小动作,根本就没有诚心谈这一次的交易,政府方面谈的条件太过苛刻,我是不可能同意,他们似乎也是拖时间,像是在等什么。天宇的借口他们似乎有疑惑,最近这批特工都在查村庄附近的事情,有几个人已经查到蛛丝马迹被我们的人杀了。基地建立在这里,那些污水虽然有水管排到大海,可有少部分排到附近的山坡,他们已经检测出来矿物质超标,目前还算稳定,可如果再继续查下去,难保不会出事情,我已经做两手准备,实在不得已就转移基地。”
“转移基地费用实在太高,费时费力,再建立一个地下实验室又要几年功夫,谁有这个时间,这一次的负责人是谁,不如让墨晨去交涉试一试,这方面他最在行。”无双建议说道,卡卡摇摇头,“你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吗?”
无双挑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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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工作手机就响了,无双接起来,是云的来电,“无双,第一恐怖组织放出消息,从此不会再管制恐怖活动,一个小时内,光是阿曼地区已有四处恐怖组织连夜开会,已经在策划恐怖活动了。”
“什么?”无双音色忍不住调高了,恐怖活动的调停一直是第一组织的事情,这是他们付出的代价,黑手党这方面的消息也算灵活,因为很多交易都在中东这条线上,一旦这条线上出现异动,他们也能很快收到消息。
无双看向卡卡,他平静地看着海面,无双沉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你先忙吧,让他们的人不要特意去阻拦。”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
“照我的话去做。”无双霸气下令。
云顿了顿,“是,我知道了。”
无双放下手机,形状姣好的眉毛微微拢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要负上多少压力,有可能和北美政府断了所有外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如果浪费了,前几年不是白费心思了吗?这还是你负责的。你这边消息一传出来,光是阿曼地区就开始有异动,明日更是不可开交,很快就会爆发小型的恐怖活动,更甚至会有更惨烈的恐怖活动,你觉得这值得吗?”
“这是最快见效的法子。”卡卡微笑说道,对无双的担忧,他一点都不担忧,对未来的形势,他更是心有成竹。
无双顿了顿,突然一笑,“你这样妨碍到黑手党的利益。”
这也是为什么云刚刚欲言又止的原因,卡卡挑眉,“所以,你要和我作对吗?”
“轮不上什么作对这么难听。”无双支着头,“翡翠、钻石两条运输线都在阿曼湾,这是我们最主要的一条运输线,你也知道我们的买卖对家是谁,如果这边一乱,我们的交易也会出现问题。”
“那就看你的功力了,当然,欢迎你和我过招,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卡卡微笑说道,“接下下,我们不仅不会阻拦恐怖活动,反而会策划和推动几起,都在马斯喀特。”
因为北美有一百多名精英特工都在马斯喀特,这里引起暴动,人死的越多,他们下手就越方便,想要一百多人无声无息消失,要费一点功夫。
“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关键处在哪里,除非没必要,我不希望你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动手脚,卡卡,我不会允许的。”无双笑眯眯地说,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谁敢在她的地盘上动手脚,影响她的事物正常运作,她都会拦截,不会看谁面子。
“我尽量。”卡卡说,若非没必要,他也不会让无双为难。
无双低着头,完美的侧脸在夜色中更显得精致万分,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半遮着她的脸,卡卡从侧面看过去,只看见两扇又长又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睫毛拂动,两扇阴影静静地映射在脸上,又美丽,又宁静。
仿佛,刚刚他们所说的血腥之事,只是平常玩笑之语。
卡卡很喜欢看无双的侧脸,她很美,尤其是侧脸,没有正面那么夺目,却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
他偶尔会看着她的侧脸出神。
“你和鬼面一起来的,怎么没见他?”卡卡随口问。
无双笑说道,“鬼面说马斯喀特有很多他的回忆,所以他一个人在城中走一走。”
“是吗?”卡卡挑眉,耸耸肩膀,也没和无双说起,他在来的路上,情报处给了他消息,鬼面帮天宇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可能是墨遥给鬼面的任务,没让无双知道。
鬼面在黑手党本来就负责暗杀,他亲自动手,墨遥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无双希望刺激,也是一名杀手,可她并不喜欢杀人,所以暗杀的事情,墨遥总不会让她知道,除非要让她出马的,否则都不会告诉她。
“鬼面人不错。”无双微笑说道,“很长情。”
卡卡闻言,目光一黯,夜色中无双看得也不真切,卡卡说,“世上长情的男人,其实很多。”
“也许吧。”无双淡淡一笑,转而想到他和方嘉琪,说鬼面长情,卡卡其实也长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忍心让她失望,伤心,所以才一直拖着方嘉琪吧,其实他心中是有方嘉琪的,只是介怀她,所以才让方嘉琪这么等着。
她是自私了,还连累方嘉琪这么等卡卡十年。
可她有自己的傲气,无法开口问他和方嘉琪的事情,一句也不想问,也不想听,就像这十年中,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女人。
“天宇挺能惹麻烦的,我上一次听暮寒和布鲁诺说,他这一两年惹出很多事情来。”
卡卡莞尔,“天宇……我该怎么说他呢,很多道理,他是明白的,所有的局势,他也看得明白,可有时候,他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办事,所以必然会惹出很多麻烦来,好在他惹麻烦都是自己的收拾,所以无关痛痒。”
无双侧头看着他,潋滟的紫眸在夜色中仿佛两颗颜色纯净的宝石,“那么,这一次呢?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第一恐怖组织内部的事情,她不想过问,可事关天宇,还是问一问的好,至少卡卡在这一点上不会和她说谎。
卡卡低头,面上带笑,却没看着无双,语气带着笑意,“无双,你想说什么?”
无双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抬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无双,“有时候我觉得,女人太聪明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太聪明,男人的狠毒,心思都被她一览无遗,我以后要和你少见面,不然年纪越发大,我在无双眼里就显得面目可憎了。”
可虽然是如此,他也是心甘情愿被她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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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你。”无双大笑,揍了他一拳,“我只是猜测的,你素来谨慎,中东的军事虽然都是天宇负责,可你不会不过问。再说,天宇聪明,办事小心,你看他惹出来的麻烦虽然多,可大多是私人恩怨,像这种决策漏洞天宇从来没有错失过,所以我想是你的意思,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暮寒,你那边没人知道吧?”
“我可爱的非墨也知道啊。”卡卡感慨一笑。
无双白了他一眼,“真恶心,你和非墨干脆滚在一起算了,正好他失恋了。”
“我倒是想啊,可非墨嫌弃我。不会洗衣,不会做饭,还不会供他解剖,不是好人选。”卡卡还记得幼年时的玩笑话。
无双哭笑不得,挥手去打他,正巧被卡卡接住,无双笑着撤回手,卡卡神色一顿,手腕翻转,已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应是扣在手心中。
两人的肢体碰触并非第一次,可从那一次说清楚后,无双再没让他牵过手,以前十指相扣是平常事,如今却不宜。
无双硬是撤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紧握成拳,平静地看着海面。
卡卡,你知不知道,只有情人才能如此牵手。
以前她愿意让他牵着,那是因为在她心里,哪怕他不爱她,她也当他是情人,爱人。
可如今,她已学会放下,卡卡在她心里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是她最亲密的伙伴,最贴心的朋友。
朋友,是不该如此亲密的。
卡卡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海风从手心吹拂而过,空气中带着海的味道,那一缕海风掠过掌心的时候,真冷。
像是一道寒冰从掌心掠过。
无双,变了些许。
她在他身边如以前一样自在,一样无拘无束,且不再让他肆无忌惮地拥抱了。
她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拥抱自己,亲吻自己。
卡卡低顺了眉目,骤然很想念那个为了挑逗自己,笑得妩媚无双的女子,他突然很想念她眉梢间的妖娆。
静默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两人都不是拘泥小节的人,又颇善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管是失落,伤心,还是排斥,徘徊,两人在几秒钟内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卡卡转了话题,“我刚和天宇吃饭聊天的时候提起一件事,让他把温静带在身边亲自调教培训,不用去特工岛了。”
“这是为何?”
“温静想学什么,天宇都可以教他,有天宇自己调教,温静会更进步得快,不会比将来的青龙,白虎和玄武逊色。”卡卡说道。
无双道,“这不是你主要的目的,你是怕天宇戾气太盛,走了歪路,所以让他带着温静,希望温静能够克制天宇?”
“你感觉得到了?”卡卡问,神色十分严肃,无双微微叹息,“恩,天宇年纪小,可戾气太重,太过凌人,我早两年都感觉到了,大表哥也明里暗里培养天宇,希望能让他收敛身上的戾气,他和你们明显很不一样。”
卡卡点头,“是的,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带着温静。或许是我会错意,我觉得天宇对温静很与众不同,温静聪慧可人,正直大气,不求她能让天宇也变得和她一样正直大气,但求她不会让天宇的善恶非白观错位。人对人的影响是很重要的,大表哥能用的法子都用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无效,那多说无益,端看身边人的行为举止对他的影响了。像我们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要有责任,位高权重,且又在黑道,每天见的杀戮血腥,每天所想的杀戮血腥,稍有不慎就走错路了,一旦走错,无法挽回。天宇孤僻,和人不往来,不像我们这一批人,从小青梅竹马,彼此相熟。虽说性情太不相同,可善恶观念,是非观念,人生观和价值观,不说正确,最起码是相似的,却是稍微正确的。天宇身边除了可岚,并无人和他一起长大,可岚本身也是亦正亦邪的孩子,天宇多和温静接触,希望他能够有所改变,变得平和温顺一些,否则,第一恐怖组织我不敢交到他手里。”
“我明白。”无双说道,“你说,天宇怎么就全部遗传了老子,没遗传他妈咪呢?”
“这个问题非常深奥。”人家老子都没他这么……阴森。
“天宇的问题由来已久,他自己未必知道,你这么让温静到他身边,他又多疑多思,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天宇未必猜得出我的用意,再说,我让他带温静,他自己也是有的选的,他可以选择不用带,他既然同意了,那便是他自己愿意的。”卡卡说道,目光有一抹憧憬,“倘若天宇真的喜欢温静,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天天在自己面前长大,看着自己浇灌出一朵美丽鲜花,那是多难得,多幸福的事情。”
青梅竹马,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缘分。
卡卡看向身边的无双,无双别开目光,“你说的是。”
无双顿了顿,又问他,“这一次怎么没去妮莎克娜处?”
卡卡面色微变,迅速低下头来,“没必要了。”
“你说什么?”海风太大,无双听不清卡卡的低声喃呢,卡卡回过神来,抬眸笑道,“最近太忙了,没得空去看妮莎克娜。”
“什么时候去?”无双颇感兴趣地问。
卡卡想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了,第一恐怖组织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从明天开始,整个阿曼都会风声鹤唳,腥风血雨,我怕没空去妮莎克娜处。”
无双心中一突,不得空去?
她记得自己前几次和卡卡来的时候,他总是兴高采烈的,不管多忙,多危险,他全然不顾,一定先到妮莎克娜处算一卦,卦是秘密的,她不知道他在算什么,只是每次算完后,卡卡的心情都会低沉好一阵子。
可哪怕是如此,他每次一来,都会很高兴的去。
619
无双很是费解,可无奈,妮莎克娜的嘴巴太紧了,她问不出来什么。
“她人就在附近,你还不得空呀?”
“是啊,姑奶奶,最近很忙,天一亮,我就感觉自己要被子弹追着跑了。”卡卡打趣说道,“希望一个月内能够平息这一次事件,不然局势再扩大就难以控制了。”
“我和你说妮莎克娜,你又给我转移话题。”
无双挥手往卡卡背后一打,本是开玩笑的力度,没想到一打就把卡卡给打落岩石去了,他一头栽在沙滩上,整个人横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她捡起一块小石头丢他背上,“喂,起来了,别装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一拳就把你打下去了。”
四周死寂……
无双蹙眉,“卡卡?卡卡?……”
她大惊,慌忙跳下岩石,刚一扶起卡卡,他就睁开眼睛,戏谑地笑看着她,“被吓到了?”
无双怒,拳头没轻没重往他脸上揍,“混蛋!”
卡卡慌忙举手来挡住,笑着驾着无双的双手,“别气,别气,是我不对,往哪儿打也别打脸嘛。”
无双怒气勃勃,一脚就踢过去,溅起一地白沙,卡卡飞快地扑过来,整个人地压着她,手脚制住她的手脚,微笑说道,“真生气了?”
“给老子滚开!”无双盛怒之下,也没打算停手,手一挣脱就劈过来,卡卡微笑着,倒没去挡了,无双慌忙收了力度,快要劈到他的时候停下手来。
紫眸一片怒火闪烁,她以为真的伤到卡卡了,他这几天连续开会,一定很累,在她在一起也没防备,她是真以为自己伤到他哪儿了。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就不知道她多害怕吗?
竟然拿这个开玩笑,她对他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无双,别生气好不好?”卡卡低低地说,他比无双高大得多,整个人都覆在无双身上,挡住了灰白的光线,无双在他眼里只看见灼热得要烫人的光,“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视线的关系,她在他身上看到一股浓浓的悲伤,她心中不祥的的念头越发重了,忍不住扶着他的肩膀,“你先起来,重死了。”
卡卡轻轻笑起来,翻身从无双身上下来,两人坐起身来,倚着岩石坐下来,无双心口尚有不安,余怒未消,“你真混蛋,从来没和我开过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不是玩笑。”卡卡轻声说道,无双蹙眉,骤然沉下脸来,“你说什么?”
她又惊又怒,紧张地揪着他的袖子。
卡卡微笑说道,“这几天总是开会,先是政客开会,讨价还价,回来又要开内部会议,事情又多,一天睡不到2个小时就醒,低血糖,那经得起你这么一推啊。”
“低血糖?你半年前的检查不是还好好的吗?”无双惊讶地问,卡卡挑眉,哦了一声,“最近是累的。”
无双挥拳在他肩膀上揍了一拳,“真是的,吓死我了。你没有找医生看一看吗?”
“多休息就没事了,这找什么医生。”卡卡笑说道,微微靠着岩石,“这位子坐着,有时候真累。”
“废话,谁不累啊。”无双说,拍拍手让他坐在面前,她跑到他身后帮他按摩,“你的身子都能当钢铁了,瞧瞧这肌肉硬的,和石头一样。”
“你别说我了。”卡卡一笑,大家都一样的。
“我们家是老大比较累,我比墨晨累一些,谁让中东多事,小白这么没心肝的最轻松了,我简直太佩服他的心安理得了。”无双笑说道,推着卡卡躺在沙滩上,直接帮他松筋骨。
“小白真是……”
“说起小白,我就担心啊,我今晚在妮莎克娜处她偶尔说,我有六位侄子,你瞧,你听听,光是侄子就这么多呢,还没包括姑娘呢,他还真想生出一个联合国幼儿园啊?”无双一边帮卡卡松筋骨,一边打趣着。
卡卡也惬意地趴着,沙滩柔软,躺着也舒服,“怎么一听侄子就想到墨小白,墨遥和墨晨呢?”
“你疯了吧,老大怎么可能,墨晨现如今恐怕连女人的构造还是书本上的知识呢,他就能生出这么多来吗?我们家除了小白,可都是……”无双顿了顿,“总之一定是小白的,不然也有5个是小白的。”
卡卡目光掠过一抹沉痛,无双本想说,我们家的人,可都是专情的,除了小白。墨遥爱小白,从小到大一颗心,都为他掏尽了,一心一意,旁人全看不上眼,无论男女。墨晨在少年时爱上一名不知身份的女子,一见钟情,至今还不知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那女子是否还活着,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找寻,等待。
她爱自己,也是从少年时期一直等到如今,唯独小白,没心没肺一直最快乐潇洒。
“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卡卡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什么样子。
无双好奇地低下身子来,在卡卡耳边很严肃地问,“卡卡,如果小白真的爱上一名女子,与之生儿育女,你说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卡卡,“……这个假设太有难度,恕难回答。”
“滚!”无双暴力地踢了他一脚,“老子说正经的呢。”
“你操心你自己就可以,老大和小白你就别操心了,总不会有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又不能让小白爱上你家老大。”卡卡无所谓地说,基本上,他是一点都不操心墨遥和小白的,这两人可是典型的受虐体。
“你觉得,小白真的不爱老大?”
卡卡沉吟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也颇有难度。”
“你今天特别欠揍!”无双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卡卡舒服地起身,舒展筋骨,舒服很多了,无双戳了戳他,“你猜我今天还算姻缘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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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姻缘分好几种算法,一次只能算一种,且一年之内只能算一次,能算夫家,可能算自己,妮莎克娜算姻缘算得特别准。
“算你什么时候嫁人。”卡卡笑眯眯的说,他倚着岩石,英俊优雅的脸庞带着笑意,笑容散在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中,格外的风采逼人,哪怕他现在一身军绿色休闲服,也优雅尊贵,气质高华。
“这是妮莎克娜为我算了,可不是我想算了。”无双严重怀疑卡卡和妮莎克娜通电话了,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
他目光一亮,“她说你什么时候嫁人?”
无双偏头一笑,“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去算一算,你告诉我了,我就告诉你。”
“吊人胃口。”卡卡失笑,仰头看着马斯喀特的夜空,突然说道,“姻缘这种事就像晚上夜空,黑乎乎一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星光。”
无双敛了脸上的笑容,深深地看着他,卡卡看着夜空,神色恍惚,无双有时候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自己敏感,还是自作多情,为何她总是觉得,卡卡对她不光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有男女之爱,可卡卡……
罢了,罢了,自己都说要释然了,何必还想这些无用的事情,哪怕卡卡如今要回头追她,也要看她肯不肯。
卡卡闭上眼睛,无双自己一时也无话,她知道,提起彼此的感情归宿,两人总是无话可说的,本该是尴尬的,可怎奈演技都太高了,彼此都隐藏了尴尬,如往常一样相处,越是自然,面上越是笑,心中越是清楚彼此之间的界限。
这算不算是一种折磨呢?
无双微微舒了一口气,抬腕看了看表,再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真快。
“卡卡,该回去了。”无双说,良久没人回应,无双睁开眼睛,卡卡已靠着岩壁睡着了,睡容安详,宁静,灰白的光线淡淡地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银光,美好得如一块上等的美玉,丝毫没有醒来时分的睿智和深沉。
他是真的累了。
中东不如伦敦总部,他一个人在这里睡觉,枕头下总是藏着一把枪的,极其防备。他们几人都是极为坚韧的性子,多苦多累都自己忍着,受着,不会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手下的人,那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她也如此,偌大的组织管理起来很累,很多人就知道她杀戮果决,却没看见过她为了中东的时局忧心忡忡,心思烦乱过,也没看见过她为了黑手党内部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心浮气躁,大发脾气,这些时候总是有的。
也有自己应接不暇的时候,可他们始终记得,在人前表现出自信果断的模样来,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人前,背后多疲倦,多累,都要一个人调节。
她累的时候,只会和卡卡寻找温暖,不会去找父母,家人,不想让父母担心,失望,也不想让兄弟烦心。
卡卡在人前更是自信优秀,可她每次见他,他都毫无戒心,其实每次见他,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这一二年,更见疲倦。
“卡卡?”她爬了过来,轻轻地喊了声,卡卡呼吸均匀,在她身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无双看着他的容颜,想到一句词。
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他真的睡着了。
无双起身,去车上取来自己的风衣,重新蹲在他身边,无双修长的指在他脸上拂过,有时候,自己真恨卡卡的温和从容。
他哪怕是为自己失控一次,那在漫漫等待中,或许她又找到一个可以等待的理由。
“楚南枫,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她想,这一生她都无法在阳光下和卡卡说她多喜欢他,只能在这样的朦胧的光线下,这样的夜晚,他沉睡不醒的时候偷偷地告诉他一声。
她多喜欢他。
无双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卡卡的唇。
她吻过他无数次,都是光明正大地吻,他的唇形在她的记忆中都如此深刻,可这样偷偷摸摸的亲吻,还是第一次。
她已失去了光明正大亲吻他的权力。
在伦敦的时候,她自己砍去自己的后路,只要一个决断。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卡卡这样藕断丝连,她是无法放下他的,只要他有危险,她就会在他身边,这已是习惯了,不管她爱不爱他。
一个人的习惯,真难改变。
哪怕知道自己心意已决,如此藕断丝连总有万劫不复一天,可她仍然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他一有危险,她依然会第一时间赶到。
无双坐在卡卡身边,轻轻扶着卡卡,让他的头枕在她怀里入睡,把风衣披在他身上,以防他着凉。
“卡卡,我知道你不爱我,有时候我总不忍在想,你若爱上我,我定会让你也尝一尝这十年来我所承受过的寂寞。”无双低头傻笑看着沉睡的他,“我是不是挺心狠的,我想你一定是看透我的心思,所以才不会爱我。”
卡卡睡得沉,呼吸均匀,无双了无睡意,她本就是夜猫子,百日睡觉,晚上难有睡意,此刻他在身边,更睡不着,只是看着他的容颜,心中想着两人许多往事。
其实,她和卡卡之间的回忆非常多,多到她总会以为,情人也不过是如此。
她不想去回忆,可夜深人静,这些画面总是午夜梦回,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你越是特意想忘记一个人,越是记得深。
她放过了自己,顺其自然。
既然心不由己,那就想吧,偷得这片刻的安宁,片刻的幸福,最起码,这世上除了容颜和楚楚,她是第三位能这样抱着卡卡睡觉的女子。
他不会让自己睡在无法彻底信任的女子身边,哪怕是方嘉琪。
卡卡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无双也知道,方嘉琪从未在卡卡的卧室里留宿过,至于其他地方,她不想去想。
有时候不想难为自己。
海风渐渐大了,后半夜很冷,她闭着眼睛假寐,不知不觉,握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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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中东天气炎热,又是夏季,人在沙滩上,没有遮阳伞,更热得要命。
他浑身舒畅,真舒服,他已经许久没睡这么长时间,睡得这么舒服了。
阳光刺眼,卡卡偏了偏头,触到一团柔软,熟悉的香气让他唇角一扬,目光上移,他看见无双宁静的睡容。
他正枕着她的小腹上,温软香馥,无双的卷发遮住她半边脸,太阳很毒,她却睡得那么好,毫无知觉。
卡卡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温软,不想起身。
难怪自己能睡这么舒服,原来是她在身边。
他刚一动就察觉到正握着她的手,卡卡微微一笑,原来睡梦中都记得要抓着她,她的手感他最清楚不过,哪怕瞎了眼睛,摸了上百个女人的手,他也能迅速认出那一双手是无双。
他小心翼翼起了身,坐在无双身边,把无双的风衣披在她身上,太阳已快到中空,卡卡看表,已快中午了。
他的手机快被青龙打爆了,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卡卡不想吵醒无双,回了一个信息,让青龙安心。
殊不知青龙早就用卫星确定了他的位置,知道他和无双在海边,所以后来没有继续打电话。
天气真热。
卡卡想,中东快要翻了天吧。
政府的特工从今天开始一定动作频繁,该怎么避开黑手党的管辖范围办事,真是一个难处,黑手党中东地区的负责人是无双。
他侧头看了看无双,她正沉静地睡着,谁都没想到,这么柔弱的女子,肩膀上扛着一个偌大的黑手党。
“卡卡……”无双突然喃呢了声,卡卡微笑转过脸来,“醒……”
笑容突然一顿,他以为无双醒了,然而,无双不知梦到什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又睡了过去,卡卡心口钝疼,这么多年,她多少次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可他……
有几次回应了。
“我在。”卡卡轻声道,他知道无双只是迷糊地喊了声,并没有清醒过来,他也知道,这一声我在特别的傻气,无双根本听不到。
他自嘲一笑,也只有这样,他才敢这么应着她。
若是无双醒了,这句话永远也不可能听到。
我在!
我在这里,永远都在这里,只要你喊我,我都在。
他侧过身子,情不自禁在她唇上落了一吻,这是他第二次在无双睡着的时候,偷偷地吻她,人在清醒的时候,却总是心不由己,总是被理智所克制。
这样的吻,总是见不得阳光的。
正如自己心底一些事情。
伤她,是他最痛的事。
他寻不到一条,他们彼此都能看见光明的路。
卡卡心中益发酸楚,他伸长了手臂,轻拥着她枕在他肩头,“睡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无双梦中不知道梦到什么,扬了扬唇角。
中午的时候,无双醒来,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卡卡已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睡得还好吗?”
“很好,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的香,不舍得叫你。”卡卡说道,“你也光会说我,你看你也累得不成样子,多睡觉,别太操心我的事,现在有鬼面帮衬着,你应该寻机会多多休息,放松。”
“谁操心你的事了,我是最近忙。”无双说,“说起来,鬼面真是人才,的确帮衬许多,我和老大的担子瞬间减了,我得多搜罗这样的人才到黑手党,这样老大会更轻松一点。”
“你做梦吧,墨遥不是一个会放权的人,哪怕手下再能干。”卡卡笑说道,墨遥的性子就是一个帝王的性子,暴君政策,他对墨小白是好到人神共愤,可对旁人,那就另说了。
两人站起来,无双卷起风衣,“我有些饿了。”
“走吧,去吃东西。”卡卡笑道,搂过无双的腰往前走,无双侧头看了看某人在自己腰上的手,挑了挑,刚要说什么,卡卡手机响了,他的手拿开去听手机。
无双正想说的话又咽下去。
“南枫,出事了,赶紧回来。”青龙说道,卡卡沉了脸色,“什么事?”
“国安部几位官员在临时会议厅等着了,点名要见你,离这里最近的空军基地有人员调动,我想他们已经和阿曼政府联手,必要时会让空军支援。”青龙说道,“最新的情报显示,有一批最新型战斗核弹正从墨西哥湾运来,这一批核弹是去年下半年刚研制出来的新式军备,威力不输给我们的新式轰炸机的核弹威力,如果谈崩了,我怕他们会走险棋。”
“我知道了,天宇呢?”卡卡沉声问。
青龙说,“天宇在军事指挥处,已经让空军各就各位,若是那边基地有任何异动,他会先下手为强。”
卡卡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卡卡挂了电话,无双担心地问,“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我能应付。”卡卡微笑,拨了叶天宇手机,“天宇,调动中东最好的空军,对马斯喀特形成包围圈,进行大规模演习训练,记得,不伤及任何平民,是演习。”
叶天宇道,“收到!”
卡卡再一次挂了电话,“我不能陪你吃午餐了。”
“无所谓。”无双说道,也没了笑意,担忧显而易见,卡卡昨天放出消息,不管恐怖活动,北美政府一定会有所行动,军用基地都调动了,看来他们是做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这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你去忙吧。”无双说,“小心些。”
卡卡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他走到自己的车边,回头看着海边的无双,突然说道,“无双,我不会出事的。”
无双含笑,点了点头,卡卡上了车,驾车离开海边,无双笑容顿失去,拨通马斯喀特情报处的电话,“我要第一恐怖组织今天在马斯喀特所有行动的资料,特别是交涉会议的资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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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恐怖组织在马斯喀特设立临时办事处,并造成这里是中东总部的假象,第一恐怖组织所有的会议这段时间都在这里开,卡卡等人的住所也在这里,而他们和政府的会议却设立在另外一处,这一次他们找上门来,看来是慌不择路了。
他们的会议在另外一处开是政府选的地址,且有很严密的防守,他们绝对不敢来他们总部谈事情,若是一个谈不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这一次他们找来了,想必是逼急了。
卡卡回来,换了人皮面具去见人,这些年他们都学聪明了,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个模样,这样少许多麻烦。
青龙和玄武等人已在候着了,国安部来了四名官员,只带六名特工就进了第一恐怖组织临时总部,卡卡过去的时候听身边的人报告,心中暗忖,这批政要这一次难得大胆,看来真逼急了。
他是先礼后兵的主,给你面子你不要在,再来求面子,那就晚了。
机会就只有一次。
大门推开,卡卡走进会议室,第一恐怖组织两名特工在门口内,八名特工到门口外,以防万一。已有四名穿西装的男子怒火冲冲地等着他了。
卡卡在主位上坐下,青龙,玄武分坐左右,那两名特工离他们两米,整个会议室光线明亮,寂静无声。
这四人,有两位卡卡前几日见过了,他都在和他们两人交涉,一人是国安部,一人是联邦的,这一次来的两人,一是黑人,一人白人,黑人脸上有一块很严重的伤痕,看起来异常丑陋,不堪入目,若是孩子见了,定会害怕惊哭。
卡卡往后一坐,翘起了腿,“你们不用自我介绍吗?”
“佛克兰。沃恩,XXXXX行动主管。”脸上疤痕的黑人男子说道。
“约翰。巴顿。XXXX安全处长。”白人男子说道。
两人语气很不善,卡卡目光流转,睿智中掠过一抹冷光,“我最讨厌别人浪费我时间,如果你们能做主,我们谈,如果不能做主,那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第一恐怖组织不是小猫小狗就能打发的。”
他的语气间,透出一股高傲和轻蔑。
佛克兰说,“黑J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来和你谈,也请你稍微有些诚意。”
第一恐怖组织从今以后的领导人都以黑J称呼,反正都是带着一副假面具,谁也不知道是谁,也看不出年龄,永远都是盛年模样。
“诚意?”卡卡冷笑,“前几日我也很有诚意和你们谈,可不曾想,你们却一点诚意都没有,一味的拖时间,史密斯先生,你若无法做主,早些说了,免得浪费彼此时间,谈了几天又叫别的人来谈,你们可真有意思,这波谈不妥,下一批来的是谁?我看直接让你们部长来谈吧。”
约翰说,“黑J先生,你到底想如何?你知不知道,今早布拉格就发生一起恐怖活动,恐怖分子炸了一辆公车,十一人死亡,十六人受伤。”
玄武笑说道,“长官,你说笑了吧,恐怖分子策划活动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国安部要阻止恐怖活动,说到底,我们还是恐怖分子呢?”
几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佛克兰说,“你们放出消息,无非是制造我们和中东的矛盾,害了无辜性命,你们当真想和我们撕破脸,来个鱼死网破吗?我们大可以拍军队过来轰了你们。”
卡卡抿唇,“长官,你若敢,你现在可以让你们的人派飞机过来,我就坐在这里不动,我看你们敢不敢投导弹下来。”
卡卡说得无比霸气,眉梢如刀,这批政客太过刁钻,总是用政府压人,彼此心里都清楚,逼急了,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说这些威胁话有什么意思,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当真可笑。
卡卡的霸气稍微震住他们的怒火,佛克兰说,“黑J先生,这一次的事件部长已交给我和约翰全权负责,你要什么条件,你提出来。”
卡卡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唇角笑意更见轻蔑。
这几人都是在政坛玩得转的人物,见卡卡此般,心中都窝了一股火。他的笑容对他们而言,太过刺眼了。
“很简单,你们全部撤出这条运输线。”卡卡沉声说,目光冷锐,“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就这两个选择,老子不会和你们讨价还价。”
前几天都在讨价还价,他已经摸清他们的脾性,这批人想和他们谈条件,别做梦了。
他一分钱都不会再花给他们。
约翰大怒,拍桌而起,卡卡唇角讥意更深,目光如霜,“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走的进来,就有躺着出去的准备,别在这里和我叫板,最起码有二十多枪口正对你的头,你看看你的手快,还是他们的子弹快。”
佛克兰大惊,慌张往四边看去,约翰眼角也随着一扫,其余二人心生恐惧,卡卡很满意这种效果。
约翰拉着佛克兰坐下来,“黑J先生,如果我们同意,你会给我们什么?”
卡卡说,“很简单,恢复你们的安定,虽说国安部抑制恐怖活动也有手段,一年也会阻止很多起恐怖事件发生。然而,你们就算无孔不入,也无法顾及全美,更无法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总是等到事情发生才想解决的办法,你们以为每次都这么幸运吗?去年加州一座城市差点就被病毒毁了,我想你们不会很陌生。”
“除此之外呢?”约翰问。
“没有!”卡卡很利落吐出两字,他和他们谈价钱的时候,谈条件的时候,他们不答应,如今等他翻脸,再想有什么便利,那是不可能了。
他们失去了这种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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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如果退出这条线,我们重新开采一条运输线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约翰说,脸色也变得十分严厉,“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想要空手套白狼,未免过分。”
卡卡冷笑地看着他们,面色严厉,“你就知道你们的经费是多少,我们一年为你们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又有多少,这笔账怎么算?我也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们觉得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这一次你们也不必冒着危险来总部和我谈。”
“黑J先生,我知道先前他们和你除了一些问题,我稍微也了解一些,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倘若双方利益都能统一,我们又何尝愿意大动干戈。”约翰耐着脾气说。
卡卡看着他,微微一笑,“如果一笔一笔算账,恐怕你们在我们这里拿到的便利更要多一些,见好就收。”
约翰沉吟地眯起眼睛,往后一靠,佛克兰说,“黑J,你们的总部设立在这里,和村庄根本无关,为什么一定不准动那座村庄,莫非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青龙说,“你们得罪了下一任第一恐怖组织领导人,这是他的意思,你们杀了他的未婚妻,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再则,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竟然派这么多名特工追杀他,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哪怕你们杀了他,这件事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而是我们和政府之间的矛盾。”
玄武接口说,“你们最好考虑快一点,消息走漏得快,你们多考虑一分钟,恐怖活动就多顺利一分钟,说不定下次接到电话又报告哪里有恐怖活动,又死了多少人。”
佛克兰拍桌而起,怒指着卡卡,“你们欺人太甚,竟然用无辜的性命威胁我们,太过分了,若是你们的亲人在恐怖活动中丧生,你们作何观想?”
卡卡谐谑说,“真是好笑极了,我们是恐怖组织的人,别人发起恐怖活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能有什么要紧的,我们又没有义务为你们服务,这是你们国安部的事情,你们防止不了,那只能说明你们无能。”
几人脸色青白交错,被卡卡说得愤怒至极。
约翰说,“黑J先生,凡是适可而止,别以为我们真不敢和你撕破脸。”
卡卡冷冷一笑,约翰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声抱歉,接了手机,脸色顿时大变,佛克兰慌忙问,“约翰,出了什么事情?”
约翰微微摇头,挂了电话。
他看向卡卡,卡卡面色抿唇,笑意优雅,约翰脸色极是难看,不动声色坐了下来,佛克兰问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回答,只是阴骘地看着卡卡。
马斯喀特四周有八处海陆空演习,且全部是大规模的演习,声势什么浩大,除了第一恐怖组织,也有黑手党的海军演习,场面特别壮观……
他们对马斯喀特形成包围圈,如此下去,阿曼政府一定感觉不对,定然不会再支持他们的行动,支持他们是一回事,可若因为他们而遭到第一恐怖组织炮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卡卡看向玄武,说,“我们刚研发出一种新型核弹,还没试验过,你说这一次演习,若是一个错手……”
“老大请放心,我们的空军训练有素,十个人能敌得过当年墨西哥一个警察营三百多人,这种小错误是不会犯的。”玄武微笑回答,约翰和佛克兰提起心,都觉得十分可怖。
新型核弹……
第一恐怖组织一向和北美军事研究中心有交流,他们的新式武器,政府一个月后多半也能收到消息,并且以高价购买,这一方面第一恐怖组织是专长,他们十分了解第一恐怖组织的武器,一来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来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他们。
第一恐怖组织无孔不入,哪怕是政府高层也有他们的人长期潜伏,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司法部,联邦,经济等领域,都有他们的人。
他们动一动,世界时局就会发生大变动,这让他们很忌讳,总是寻法子对付他们,第一恐怖组织拥有的核弹已不少,杀伤力都非常可怖,若是他们动了手,一定是玉石俱焚。
他们并不知道第一恐怖组织有什么新式核弹。
佛克兰和约翰已然色变,卡卡失了耐心,“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不管是外界,还是卡卡,都给这一次负责人极大的压力,答应了他,回去难交代,可若不答应,后果更不堪设想。
本来约翰已让空军做好准备,必要时候请求空军支援,可如今空军基地显然那被第一恐怖组织的人监视了,他若启用空军,那一定是双方交锋,人家的军事演习已是敲山震虎,给与警告,他们心如明镜,心中也是知道的。
政客惯用的手段在卡卡面前根本不够玩,因为他们这一行的,根本不会和他们拐弯抹角……他比他们更霸气,更果断,更杀戮果决。
他们别无选择。
虽是不甘心,却不得不同意。
“黑J先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约翰说,“此事我们就到此为止,不必为了这件事伤了彼此的友谊。”
卡卡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已在意料之中,也没什么情绪,总算是答应了。
他们真的以为,军事演习只是做做样子么?
天宇性子狠戾,恨不得当真了。
若真的当真了,后果真不堪设想。
“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了。”卡卡说道,抿了抿唇,“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当然,小黑J不懂事,我们也教训了,他性子素来直来直往,又不喜别人这么跟着,你们派人跟着他,若是出了事,我可不管。”
叶天宇的麻烦从不间断,杀的人从不间断,都是别人主动来惹他,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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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克兰怒火很明显,约翰却抢在他先一步说,“你放心,我们会撤了特工,此事既然到此为止,我们也不会再惹是非,当然,我也希望小黑J先生也能够安分,不要生事。”
卡卡莞尔,“你放心,这是自然。”
双方谈到这份上,算是成了口头协议,政府和第一恐怖组织之间为了防止社会舆论,从来都是口头协议的,若不然,事情被暴露出去,政府可有的烦恼了。
佛克兰突然冷冷一笑说道,“小黑J先生真是好福气,昨夜杀了中东一带的大毒枭,也算除了一大害,国际刑警应该褒奖他,颁一座奖杯给他。”
卡卡心中明了,这事非叶天宇所为,是墨遥派人做的,可他却微笑说道,“若是国际刑警肯,我想小J先生也不会拒绝,贩毒是公害,他素来不喜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贩毒,有他的在,还真少了国际刑警很多事情,你们的确该颁奖给他。”
卡卡说的是实情,却也讽刺。
约翰隐而不发,环视一周说道,“这里作为第一恐怖组织的总部,难免简陋了些。”
青龙微微眯起眼睛,约翰很显然比佛克兰等人胆大心细,多疑多思,他言辞间,已有了几分怀疑。
卡卡笑说道,“约翰先生说的是,没办法,总部只要设备齐全即可,太过华丽做什么,中东多事,战乱频繁又贫穷,我们总要入乡随俗。”
约翰冷冷一笑,好一个入乡随俗。
“既然事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就不留你们了,各位请便。”卡卡说道。
约翰、佛克兰等人起身,约翰突然说,“我想上个洗手间。”
卡卡偏头,玄武笑着说道,“我领你去。”
“多谢。”约翰说,玄武和两名特工随着他一起去洗手间,卡卡和青龙等人带他们去大厅候着……
十分钟后,玄武带他们出来,约翰道了谢,卡卡等人送他们出门口。
临时总部的门口两边都是高楼建筑,团团围绕,门口已经有几部车正在等着他们,这些都是他们的车子,事情谈成了,卡卡他们也好说话的很,约翰礼数不减,佛克兰却很不给面子,卡卡等人也无所谓,他们上了车,卡卡便往回走,才上台阶,卡卡骤然背后一僵,刚一转头就听到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响,剧烈的爆炸冲力很大,火一下子冲出来,车子碎片四溅,有的扬起几米高,卡卡和青龙玄武等人下意识地往前趴着。
门口有几名特工来不及躲闪,被冲力所伤,昏眩吐血。
“哦,我的天啊……”青龙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约翰和佛克兰等人三部车子全部被炸成碎片,尸骨四分五裂,死无全尸,他们的车子几乎一开动就被炸得粉碎。
离第一恐怖组织不足十米。
卡卡危险滴眯起眼睛,“通知监控室,马上调门口的监控录像看看。”
是谁做的?
手段竟然如此歹毒,做得这么绝,约翰和佛克兰带来的人无一活口。青龙去监控室,玄武抿唇,“南枫,他们就在我们门口出事,我们逃不了干系,怎么办?”
卡卡危险看着燃烧的车子碎片,此人目的很明显,就是挑起美政府和第一恐怖组织之间的矛盾,且他们一死,刚刚他们谈的事情全然不作数,约翰和佛克兰无一人活下来,也没有人对北美特工下命令,情势变得更严峻了,危险重重。
他们一死,美政府不敢再派人来和他们谈运输线的问题。
从一开始,政府这边就是一步都不肯退让,态度坚决,接着第一恐怖组织翻脸,不再服务于政府,接着他们商谈,政府人员全军覆没,任是谁看着表面形势都是第一恐怖组织翻脸无情,不想再和美政府交涉,所以才会杀了他们的人员,以示警告。
此举不仅在挑衅北美政府,更彰显了他们的霸气和狂妄,不把欧美等大国放在眼里,这十余年,欧美大国对第一恐怖组织已是很忌惮,再出这种事情,别人怎么看都是他们想凌驾于欧美大国头上……
卡卡心里一突,他知道事情不会很顺利,可并不知道,竟然如此不顺利。从商谈一路都很平顺,没出什么岔子,他也想象得出,他们急急忙忙上门,一定是慌不择路了,这一场谈判他握着筹码,他很笃定他们不敢怎么样。
事情如他所想一步步走下去,却在终点的时候,失了控制。
有人存心要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玄武,没有人检查过他们的车子吗?”卡卡问。
玄武说,“他们的车子一直都停在门口,是他们的座驾,又不关我们的事,当然不会检查,谁知道会有炸弹。”
爆破组的人已检查了车子残骸,报告卡卡,这是合成炸弹,爆破力非常大,市面上少有,多半是很熟悉爆破的人做的。
青龙调了门口的监控录像看,并无什么意外,中途没有人停靠在车子,卡卡眯起眼睛,那就说明,凶手早就在车上装了爆破炸弹,就等着下手,虽是临时总部,可凶手要逃出那么多特工的眼睛安装炸弹谈何同意。
“南枫,怎么办?”青龙,玄武异口同声地问。
两人一反刚刚沉静的模样,已有慌张,大家隐约都知道,出事了。
且出大事了。
卡卡抿唇,手机响了,叶天宇打来电话问情况,他那边也察觉不对,空军基地的人虽然整装待出,可他偶然发现对方控制台里根本没什么人。
没有人在指挥,也就说明,空军基地只是一种假象。
叶天宇说,“我觉得事有蹊跷,你那边呢?”
“出事了,所有人都死了。”卡卡把事情简单说了一边,叶天宇心头一沉,心中亦有不详的念头……
卡卡抿唇,沉声说道,“立刻派空军支援,马上,所有的部队停止演习,全部出动。”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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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挂了手机,青龙问,“南枫,怎么了?你让空军到这边来做什么?”
他抬手,示意青龙安静,他是第一恐怖组织领导人,培训的时候就常年处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必须要对所有的突发情况有一个迅速的分析,迅速找出应对办法。
决不能坐以待毙。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玄武也不理解,为什么卡卡会让叶天宇派空军过来,电光火石间,他们心中有一对谜团无法解开。
卡卡沉声说道,“青龙,玄武,通知所有人撤退,全部转移里面的资料,迅速销毁,马上撤退。”
“南枫,好端端的……”青龙……
“撤退!”卡卡厉声说。
青龙、玄武心头一顿,不敢再耽搁,这里的特工加上工作人员有一百多人,哪怕马上撤退也要一段时间,既然设立了临时总部,自然也有一些资料在这里,否则无法工作,幸亏是临时总部,研究员和内勤工作人员大多不在,这里只有两名研究院和四名内勤人员,其余的全部是武装前线和特工、情报员,且是一等一的好手,卡卡早就做好退路,这样撤退也比较简单。
研究院和内勤人员在几名特工的保护下第一时间转移,不用等到资料销毁,卡卡、青龙和玄武等人迅速指挥特工转移机房所有资料,毁了内核,必须要保证哪怕被炸得粉碎也不会让他们能够恢复数据。
因为是联网工作的,这里有几条线和真正的中东总部是联系在一起的,大型基地那边若是被人发现,没个四五天是不可能全部安全转移。
所谓的安全转移,不仅仅是指人员安全,也指信息安全。
在第一恐怖组织所有特工和情报员的观念中,信息安全比人命更至关重要的。
所有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心中都有一个概念,哪怕你人死了,也不要被人找到有关于第一恐怖组织在蛛丝马迹,哪怕是最细微的情报都不能透露出去。
卡卡联系周暮寒,让他在伦敦监控室做全球定位搜查,这种高级设备伦敦控制台比中东控制台能更快提供消息。
除了这条线,其余和总部有关的线路全部毁损,机房内所有的东西都转走后,内存都被粉碎,卡卡尤其不放心,让青龙在各处装爆破装置,必要时候把这里炸得粉碎,决不能让他们有恢复数据的可能。
所幸的是,他们的情报员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处理得都非常迅速,且干净。
周暮寒问,“卡卡,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卡卡说,他和周暮寒还有事要说,转头吩咐青龙,玄武,“让他们赶紧走,能走的快走。”
“南枫,你呢?”
“我快了……”卡卡说道,突然眯起眼睛,示意大家安静,“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主机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响,卡卡骤然睁大的眼睛,厉声大喝,“快走!快!”
话音刚落,轰隆的一声巨响,顿时楼房毁损,地动山摇,那是轰炸机的划过长空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唯独卡卡听出轰炸机的声音。
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巨大的岩石从屋顶落下来,线路被毁损,周暮寒着急的声音也听不清了,卡卡迅速毁了主机上最后一条线,销毁所有资料,青龙和玄武已经命人迅速离开。
临时总部附近都是高楼,这一撞也是高楼,十几家轰炸机的楼顶盘旋,往临时总部投下空地导弹,全部是新式轰炸机,战斗力非常高,导弹的威力也特别的高,下面一片断壁残垣,整座大楼被轰炸得摇摇欲坠。
除了轰炸机,几架直升机在大楼各大出口处盘旋,一有特工出来,直升机上的长短槽冲锋枪齐开,几乎把人打成马蜂窝。
已经有几十人离开,整座大楼里还有将近一百人没来得及离开。
轰炸声不断,石飞尘扬。
所有出口都被堵死了。
这在城内,这里的轰炸也波及到旁边大厦的,尖叫声不断,人群纷纷从大楼中涌出,往街头逃窜而去。
顿时乱成一片。
他们以为又是恐怖活动,中东这边经常有恐怖活动发生。
可这种高精准的轰炸,枪法,如此训练有素,火力集中又岂是一般恐怖分子,若不是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就是政府武装军队。
只有军队,才会有这样的高精准率。
这一出乱成一片,第一恐怖组织临时总部大楼被摧毁,只剩下一片废墟,十几辆轰炸机在上面不断盘旋,直升机的声音更听的人心头发悚。
大楼外,横躺着近十来具尸体。
轰炸机在盘旋,那一片废墟中,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才不到十分钟,一座大楼已成废墟。
外头,行人逃窜。
“咳……”卡卡捂着口鼻,尘土太过浓厚,呛得他呼吸不顺,好一会儿才均匀过来,他挥手拂去眼前的灰尘,不停咳嗽,轰炸机轰炸了许久,大楼微微颤颤,近乎废墟,有两层楼尚算完好,可落地玻璃窗外,直升机不断地盘旋,一见到有人走动立刻开枪,落地玻璃窗几乎也被射毁了。
他比较幸运,室内的机器挡在他面前,为他腾出一个空间来,卡卡开了自己的电子设备,呼叫青龙,玄武等人,没有回声。
这一层楼光线太过明亮,透过机器,卡卡看见有几名特工的尸体躺在他不远处,窗外直升机见没活口了,迅速调离,那几名本来躺着,他以为死了的人,突然迅速地闪到障碍物后。
卡卡失笑,松了一口气。
“老大,武器的底层。”其中一人说道,“妈的,我一定要击落他们一架轰炸机。”
大楼已毁损,再想去底楼拿武器难道比较大,卡卡想了想,沉声说,“别轻举妄动,天宇的援兵很快就到,没必要浪费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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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心有不甘,突然听到背后有异动,卡卡迅速拔枪,对着有动静的方向,像是什东西碰上钢铁的声音。
“老大,会不会他们派人搜楼。”
寻活口,杀无赦。
卡卡冷冷一笑,“只要不出去,这里没被夷成平地,你们还解决不了他们吗?”
那几人枪口对着那出口,回卡卡一个笑容,“那不成笑话了吗?”
气氛紧绷,那是电梯口的方向,电梯口很吃力被人扒开,从中间露出一个武器箱,那是高准狙击枪的专用箱子。
玄武的脸露出来,卡卡等人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高准狙击枪一支一支运上来。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训练有两种,战斗型和智力型。卡卡是两者兼修,玄武是战斗型培养出来的人,一有战事会做出最直接的反应,早在第一枚导弹投下来的后,他就带人到仓库取武器,且除了几人没来得及走,特工和情报员都赶到仓库。
一来,下面比较安全一些,二来,下面有武器,什么样的武器都有。
卡卡正和周暮寒说话,导弹投下来以防万一要确定资料毁损才能走,耽搁了一些功夫,几名特工选择留下保护他。
“情况如何?”
“不太妙,有几人尝试从出口出去,被乱枪打死。”玄武说,把一台狙击枪给卡卡,卡卡眯起眼睛,沉痛地点了点头。
“老大,你的直觉太准了,没想到这批狗娘养的,果然来得够快。”一名女特工说,卡卡莞尔,骤然听到车子的声音,接着是很规律的步伐,卡卡和玄武对视一眼,糟糕,搜楼了。
他们轰炸第一恐怖组织临时总部是以为这里是总部,既然是中东总部,没有几天不可能完全转移信息,定然有他们有用的信息留下来。
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大胆轰炸,他们一定做梦都没想到,这里只是临时总部。
“青龙呢?”
“他在下面呢。”玄武说,子弹上膛,他一边上膛一边说,“搜楼我们就危险了,腹背受敌。”
卡卡蹙眉,“分散开来,组成防御队形,外围负责外面的直升机,内围负责武装军警。”
七十多人迅速分散开来,组成防御队形,等是来不及了,一旦搜楼,他们就无法坐以待毙,卡卡趴在地上,架起高准度狙击枪,有几人分四个方向,也趴着瞄准外面的直升机,等青龙和玄武的信号……
“南枫,有一百多武装军警进入大楼。”玄武说。
卡卡点头,“各位兄弟注意了,外面那几辆直升机,必须要击落,瞄准!”
武装军警开始从下面搜起,青龙等人没有非常配合,没有引起骚动,有意躲着他们,彼此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躲开他们不算难事。
“射击!”随着卡卡一声令下,几枚手工金弹射向直升机,除了一架直升机因为临时收到命令上升而逃过子弹,其余五架直升机全部被击落,爆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五架飞机在半空中燃气大火,随后坠毁,有的直接四分五裂,有的坠毁撞上大楼,机毁人亡,有人被击落在道路上,最后爆炸…………
卡卡的计划是全部把直升机击落,这样就能避免他们的威胁,毕竟有军警,也有他们,轰炸机除非不要这批军警,否则不会再轰炸,唯独直升机,威胁最大。
有一辆直升机没被击落,子弹如雨扫射这一层楼层,众人纷纷躲在障碍物后面,有几人被子弹射中,伤重不起,那直升机如疯了一般,拼命扫射,卡卡算计枪槽子弹,回头命令,“玄武,带三十多人下去支援青龙,其余人掩护。”
落地窗都被射没了,空荡荡的,卡卡在地上滚了一圈,扫起自己的狙击枪,那直升机如影随形,没命地扫射,卡卡刚滚过的地面出现一排子弹。
众人纷纷朝直升机开枪,掩护玄武等人下去,卡卡隔着岩石瞄准外面的直升机,他左右有几名特工,相视一眼,那几人一左一右把直升机逼到中间,卡卡动作十分沉稳,缓慢。
哪怕有人以为他错过了射击时机,他也不着急,直到两边子弹都没了,众人大惊,飞机上的军警开始张狂地往左右扫射。
就在此时,卡卡扣动扳机,子弹划空而过,精准地击落直升机。
众人大悦,卡卡沉声道,“下去帮忙。”
……
北美空军控制塔,一名男子看见异样,慌忙让长官过来看,“长官,有几十辆轰炸机和战斗机进入马斯喀特境内。”
“下令驱逐。”穿着军装的男子说道,联络员以雷达和飞机对话,却没能阻止他们前进,那位长官诅咒一声,第一恐怖组织的飞机机身上都有自己独有的标志,且飞过长空时,总是防御队形,很好辨认,他们无视政府方面下达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马斯喀特境内。
“长官,杰克请求指示,军警已经进入大楼,直升机全部被击落,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大楼里双方的人都有,除非要自己人陪葬。
穿着军装的男子看着成排飞过的飞机,沉声说,“让他们轰炸,把那座大楼夷成平地!”
“长官?”
“下令!”那人沉声下令,联络员转头,在电脑上输入指令。他知道,第一恐怖组织三名领导人都在大楼里,还没离开,这么重要的人物要死,自然要有人陪葬,这样才显得风光些。
且也值得!
轰炸机得到指示,开始在空中盘旋,五分钟内投下几十颗导弹,把大楼夷成平地,那是真真正正的,夷成平地,导弹下去后,十几辆轰炸机同时迅速投下炸弹,再一次进行彻底的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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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下炸弹后,轰炸机收到指令,从另外一条道上撤离,叶天宇通过卫星监控,看得双目赤红,大楼被炸成这样,人还有存活的可能吗?
卡卡还在里面……
暴戾的血液在他的血管中滚动,叶天宇双眸掠过一抹狠戾,“阿曼空军零号四辆飞机启动。”
从马斯喀特另外一个空军基地上,有四辆最先进的战斗机飞上天空,20分钟,迎头碰上那十几辆撤退的轰炸机。
叶天宇如地狱下的索命阎罗,冷冷一笑,“歼灭所有轰炸机。”
这个指令一发出去,空中顿时成了杀戮的战场,导弹横飞,四辆飞机对上十几辆轰炸机,巅峰对决。
轰炸机的战斗力远不如战斗机,结果可想而知,叶天宇没有毁损一辆飞机,击落十几辆轰炸机,空军全军覆没。
政府空军基地那边,已乱成一团,咒骂声不断,这是几十年来最惨烈的一次军事活动。
叶天宇让那四辆飞机飞回基地,命令密切监控那边的行动。
并让所有的飞机迅速飞回基地,空军撤退,所有在马斯喀特附近的特工,情报员,秘密返回马斯喀特,争取营救活下来的人员。
……
马斯喀特警察到现场时,已是一片惨状,整座大楼都被毁了,祸及附近几座大楼,受伤平民达几十人,且有十几人中了流弹死亡。
废墟中,当地武警在边缘就挖出十几具尸体,血肉模糊,连面容几乎都不辨。
这一次北美政府是秘密执行这个人物,所有的武警配枪都从别的渠道买来,不是军队配枪,且是便服,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资料已全部进入秘密档案,就连直升机,轰炸机的人员也进入秘密档案,且飞机都不是军用飞机,都是战斗精良的飞机,且全是在军火市场购买,所以这一次行动,媒体疯狂报道,是恐怖分子丧心病狂,制造了恐怖活动。
因有第一恐怖组织的枪械,媒体直播时,直接把罪名归罪于第一恐怖组织。
警车,消防车停了一地,武警,消防人员都在抢救,现场被轰炸得惨不忍睹,媒体在疯狂报道,没几分钟,所有人都知道阿曼的惨剧。
这是大型的恐怖活动,那盘旋的十几辆轰炸机是他们都看在眼里,这样的财力,精良的装备,除了第一恐怖组织还有哪一个恐怖组织有,所以第一恐怖组织抗下罪名是顺理成章的事。
无双耳膜轰轰作响,脑海一片空白,她心中一直都有不详的预感,卡卡会出事,一定会出事,每次卡卡一出事,她都有预感。
她最怕这种无声无息的消失。
今天接到黑手党的情报时,并无什么特殊,直到他们拦截到空军轰炸机出动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好,那时候叶天宇已在行动了,无双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的就是满目仓夷。
“不……”无双心头疼痛得厉害,乍要冲上去,被鬼面落下,他沉声说,“让武警和消防人员来,如果有人活着,一定能救出来。”
她一个人茫无头绪地乱撞,只会耽搁救人的时间,这种时候,政府人员出面最好。
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突变,北美政府是疯了么?
这临时总部设立在闹区,幸亏是独立大厦,否则得死多少人。
天气炎热,无双却手脚发凉,她挺着背脊站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睁睁地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挖出,死亡人数已有五十多人,没有一人活下来。
几乎全是面目模糊了,满脸的尘土和血水,人都分不清了。
鬼面拥着无双,“无双,别怕,他不会有事的。”
无双面容刚硬,抬起下巴,僵硬地说,“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活着陪我。”
卡卡,你不能失约,不能失约……
鬼面有些心疼此刻的无双,这么停止着背脊,这么执着而肯定地相信卡卡,明明她的心都被这么一幕掏空了,她却那样坚强地站着。
无双,无双,她该多伤心啊。
他也祈祷卡卡没事,不然无双真的会被毁了。
死亡人数已将近七十人,依然没有活口,死的人大多数是政府的便装武警,无双认得出来,第一恐怖组织的特工装扮不是这样。
这批便装武警都是统一的装扮的,且是一批一批的死亡,比较好辨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挖掘工作已进行了十个小时,天黑了,叶天宇早就赶过来了,也看见无双了,他一句话都没说,陪着无双静静地等着……
浓厚的鲜血味道,飘散在整个马斯喀特上空。
“这里有人活着,有人活着……”突然,一名消防队员大喊起来,已是午夜十一点多,挖掘到一半,哪里刚好有东西挡出一个空洞来,尘土把人几个人埋着,却都有呼吸,唯独麻烦的是比较难挖掘。
无双呼吸沉稳,瞪大了眼睛看他们挖掘,希望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人,不管是谁都好,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叶天宇用望远镜看,那里被埋了六个人,其中一人是玄武,虽然脸上都是血水,可他认得出,既然是玄武,那么……他身边的应该都是自家兄弟。
叶天宇使了一个眼色,让自己的特工注意,跟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不但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且要转移他们。
他们认定这一次是第一恐怖组织所为,玄武等人自然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是玄武!”叶天宇和无双说,“青龙,玄武一般不离卡卡叔,他一定在附近。”
无双没有应答,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把人挖出来了,六个人都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了,挖了这么久,总算有活着的人,武警们也觉得兴奋,大半夜干活更有劲了,接下来挖出三十多人,有重伤,有轻伤,有人还醒着,全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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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宇大为喜悦,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能活下来那么多人,近百人,他以为能有十人侥幸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活下来,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卡卡呢?
卡卡呢,连青龙都被挖出来了,除了断了一条腿,没什么大碍,唯独不见卡卡……
无双浑身发凉,卡卡受过特别严酷的训练,逃生技能绝对在玄武、青龙之上,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
她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天渐渐亮了……
时间拖得越长,卡卡的状况越是糟糕,她比谁都明白,这情况下多危险,她的心如沉入深渊……
楚离和容颜已给叶天宇打了十几次电话,每隔一会儿打一次电话,楚楚,周暮寒,叶非墨等人也是……
叶天宇的手机几乎都要被打爆了。
鬼面看着无双,她的面色无一点血色。
第一恐怖组织有五十多人都平安无事,只是重伤昏迷的很多,都被送往医院,便装武警也有快二十多人受伤,唯独不见了卡卡……
中午的时候宣布,抢救工作已结束,没有人了。
无双怔怔地站着,没有人了……
那卡卡呢?
现场不完整的尸体比完整的尸体多,很多尸体都被炸得支离破碎,卡卡会不会是其中一人,不会的,不会的……
无双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鬼面眼明手快抱住无双,沉声说道,“无双,别着急,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着急,我一点也不着急,卡卡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他不能有事。”无双傻站着,愣愣地重复这句话。
很多事情,她还没弄清楚,没问清楚,他不能有事。
楚离再一次打电话过来,问卡卡的情况,叶天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死了,死不见尸,说活着,活不见人。
总不能说死无全尸。
“还没消息,再等等。”叶天宇说,楚离沉了声音,“是不是没找到人,搜救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没找到人是不是?”
叶天宇自知瞒不过,“……是!”
楚离挂了电话,叶天宇担忧地看着无双,“我们不能在此地就留。”
无双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心一意就看着那片废墟,放佛多看两眼,她希望看见的人就会从废墟中出来。
卡卡……
鬼面说,“无双,走吧。”
“我不走,他会出来的。”无双沉声说道,十分坚定执着地等着卡卡,没等到卡卡,她不会走,也不敢走,天知道,她多么的希望,此刻她心中多么的烦乱,多么的绝望。
仿佛一个人站在海面上,任由海风冰冷地吹,她身子越来越沉,一沉到底,冰冷地令人窒息。
叶天宇说,“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没事,可表姑,若是我们出了事,就算他完好又有什么意义,走吧。”
“我不碍着你,你带着你的人先撤离。”无双沉声说道,搜救工作已到了尾声,只有一两搜救人员在寻找幸存者,叶天宇逼不得已,只能命人先撤离,他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无双目光看着这一片废墟,心中十分后悔,这阵子,她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卡卡会出事,总是有不好的感觉,特别是昨天,因为太过担心,她还特意深更半夜找卡卡,如若不然,她是不会那么晚去找他,且是他们都摊开的情况下,怎么说都不会。
正因为不安,所以才找卡卡,可为什么今天她没和他一起过来,如果她过来,她在他身边,或许他不会有事,不,是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宁愿自己受伤受累也不会让卡卡出事。
她十分自责,为什么今天没和他一起过来。
现场十分混乱,尘土飞扬,直播还在进行,马斯喀特各大电台都在疯狂报道这件事,这次的恐怖活动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次恐怖活动,最起码在他们的眼里是如此。
然而……
真想如何,从不是表面报道这么简单的。
无双在废墟外站了一天,从天黑到天亮,再从天亮,快到天黑,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已全无血色,冷汗滴滴爬满了额头,鬼面见了十分心疼,让她快些离开,回去先休息,无双却始终不愿意。
这时候除了卡卡,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动她。
“这里还有一个人活着,还有一个人活着,快来啊……”一名搜救员大吼着,十分兴奋,本来准备撤退的十几名搜救人员一起涌过去,无双无神的目光仿佛射入一道明亮的光线,惊喜万分,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
叶天宇匆忙过去,无双也想过去,却被鬼面抓住手臂,“别着急,等他们的消息,人那么多,你过去也救不了人,他们是专业的,让他们来吧。”鬼面说得很有道理,无双停住脚步。
大楼坍塌的时候几块岩石砸下来,重叠在一起形成一个空间,正巧保护了一个人,可有一块岩石因为搜救的时候松动了,落在他背脊上,压在他动弹不得,他又不能随意呼救,怕重叠的岩石砸下来,弄巧成拙。
幸好,有人发现了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总算把岩石移开,人也被救出来,叶天宇看了一眼,回头看着无双,沉沉地摇头,不是卡卡……是第一恐怖组织一名情报员。
尽管不是卡卡,只是一名情报员,可对叶天宇而言,那说明了第一恐怖组织又活下来一个人,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无双眼眸中的亮光慢慢地暗淡了。
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不是卡卡,不是卡卡……
卡卡,你到底在哪儿?
她根本就不会相信卡卡会死无全尸,会被炸弹炸得四分五散。
祝大家元旦快乐
2012年据说是世界末日哟,不管如何,很开心有你们和我一起跨越了2011,从09年开始,就有人陪着我一起过新年,一年一批新人,也有三年来的老人,不管是新老读者,非常感激你们一路以来的相陪,或许我不是写的最好的一个,我的文或许也不是你们看过最感动,或者最开心的一个,但这些文都曾经得到你们的眷顾,这是我的幸运。
我会一直坚持最初的理想,会更加努力,写出让大家都觉得感动和开心的作品。
在新的一年里,祝愿大家如意吉祥,事事如意,天天有个好心情。
—————————————————————————————— ——安知晓。
———————————————————————————————201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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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被送往医院,叶天宇做了妥善安排,又重新走到无双身边,他和无双在一起等着卡卡的新消息,既然还有人能活着,说明也许还有伤员被埋,他们没有找到而已。
无双沉声说道,“这一次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竟然炸了第一恐怖组织临时总部,这要多大的胆子,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且附近还有居民,这么罔顾人命,他们就不怕报应吗?
叶天宇说,“自从出事,我已经派人调查事件的真相,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初步判定是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把四名国安部的要员炸死了,政府以为是我们做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空军轰炸我们总部,企图杀死卡卡叔。”
无双抿唇,这件事她也略有耳闻,是国安部几名要员在他们地盘上被炸死,所以才会引发出这么多事情,然而,有可能吗?是第一恐怖组织内部人搞鬼,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在众目睽睽下做手脚,要杀了他们几人,做得如此滴水不漏需要很多功夫。
叶天宇心中尚有一个疑问没弄明白,那便是,为什么刚开始他收到的情报是美军借用马斯喀特空军基地,且的确有美军空军在蠢蠢欲动,听候命令,可为什么等他们监视的时候,这些人却给他们做出一种假象,仿佛他们在待命,其实他们在布置假象。
似乎,他们早就知道,第一恐怖组织的人会监视他们,也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谈判一定会出事,他们要给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做出样子,迷糊他们的视线。
若是如此,那就说明,这一次的爆炸一定非表面这么简单。
且,他们来得太快了。
美军原来的空军基地距离这里虽说不远,可到这里空中飞行哪怕最好的飞机也要半个小时,可政府要员的车子爆炸后,他们不到20分钟就到了。
如此说来,在谈判的时候,他们的空军已经出动了。
这些人谈判,身上一定带着监听器和监控器,其余的政府人员一定能听到和看到他们的谈判内容,卡卡和他们交涉,分明是成功了。
那这么说,根本就没必要发动武装攻击的必要,除非是谈判失败了,他们中途就知道卡卡的条件他们无法接受,所以派遣出空军作战。
可事实并非如此。
相互矛盾得厉害,叶天宇虽不是做情报的,可他也深深明白,这一次的事情若按照正常的情报分析一定会出问题。
这些疑问尚没得到解答,他也藏于心底,一定会好好调查,目前无双情绪不稳,一心想给卡卡报仇,叶天宇也不敢说自己的猜想,万一猜错了,那就酿成大祸了。
所以这些疑问,他没说。
无双是黑手党的领导人,哪怕她收到消息,也是基本的情报,一定没有他这边的详细,可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事情查清楚后,第一个告诉我。”无双沉声说。
叶天宇点头,温顺地垂着眼眸,鬼面说,“天快晚了,走吧,别在这里耽搁了。”
搜救人员已在慢慢撤离了,确定废墟中没有一个人了,新闻媒体的人也打算撤离了,这是国际时事台的直播,他们把这一次的事情归结于恐怖组织,自然大力弘扬了政府的事后工作,又强烈地谴责第一恐怖组织,且呼吁国际关注此事,一同打击恐怖分子。
无双不甘心。
她不吃不喝等了一天一夜,搜救人员都换了三批,她却无动于衷,如果有可能,她想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去挖,她希望能亲手把活着的卡卡挖出来。
她不相信,卡卡死了。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和她说卡卡死了,她也不相信。
马斯喀特武警队下令撤离,围观群众也慢慢疏散了,无双依然不愿意走,鬼面素来顺着她,一名武警走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已经天黑了,为了防止恐怖分子再次攻击,你们最好回家去。”
无双凤眸微微上挑,厉眸扫向那武警,握紧的拳头蠢蠢欲动,心中那股嗜血的冲动越来越浓烈,什么狗屁恐怖分子再次攻击,她的恐怖分子如今还是生死未明。
那位武警见无双态度不好,骂骂咧咧起来,另外两名警察围过来。
叶天宇慌忙笑说,“这位大哥见谅,几天我姑丈在这里工作出了事,一直没找到人,姑姑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情绪不是很好,你们别怪罪。”
众人一听是这缘故,再加上无双面上极差,心中也猜想卡卡说的是实情,今天他们搜救很多尸体都是不完整的,惨不忍睹,到时候还没找到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可能还有生还。
一想到这美丽的女子丈夫不幸身故,他们再有脾气也忍下了,且心生怜悯,那人说,“别等了,估计你是等不到了,如今找不到,那就是死了。”
且死无全尸。
“滚!”无双阴鸷厉喝,那武警体谅她死了丈夫,也不生气,说道,“话不好听,可是实话,我劝你们早点回家。”
叶天宇笑说,“是,我们知道,我们再陪姑姑站一会儿就走了,不妨碍你们工作了。”
那武警挥手,带着人离开,废墟处开始变得死寂……
车子开动,警车离开,新闻车也离开,本来新闻记者是要过来采访无双的,想借无双丧父之痛来谴责恐怖分子的丧心病狂,可叶天宇和鬼面阻止了。
无双已在爆发的边缘,他们要是敢过来采访,无双定然不顾一切做了他们。
祭奠第一恐怖组织死去的人。
叶天宇本身已有了脾气,特别是这些人胡搅蛮缠,若再敢进一步,不用无双动手,恐怕他都要动手了,幸亏他们没继续强求,再加上天色已晚了,所以上了新闻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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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早就散了,慢慢的,只剩下无双和叶天宇、鬼面了。
四周很安静。
血腥味什么浓厚,那些人被炸弹炸死的,血肉模糊,尸体被清理了,可血迹都在,白天太阳很大,味道被尘土和硝烟味掩盖了,到了晚上,那味道十分的浓。
一阵阵扑面,有些恶心。
“天宇,暮寒有消息了吗?”无双问。
叶天宇说,“没有。”
无双的心沉了沉,眼睛刺痛,刻骨的恨意浮起,这种感觉真难受,想要报仇,都不知道和谁算账。
“无双,走吧。”沉默许久的鬼面说。
无双深深舒了一口气,再不甘心,也要走了,她不能站在这里一辈子,再不愿意相信,她也要相信,卡卡或许真的死了。
她点了点头,叶天宇和鬼面都松了一口气,倘若是不是阴谋中死亡,卡卡在意外中死亡,恐怕他们就不能这么快说服无双。
因为是别人的阴谋,害的卡卡死亡,无双一定会留着一口气为他报仇,可若失去了报仇这个动力,她恐怕……无双刚转身,叶天宇突然背脊一僵,无双迅速回过身子来,双眸睁大地看着那片废墟。
这里真的成了废墟,被挖掘得不成样子,鬼面蹙眉,只见废墟堆中有些什么东西松动,最顶端的石头突然滚下来,接着尘土也哗哗地落下。
叶天宇瞪圆了眼睛,无双不敢呼吸,惊喜地看着废墟处,接着第二块石头滚下来,石头松动,动作渐渐大了,那一处废墟的石头几乎是被人推开,接着一具尸体被推了出来,再来是第二具,第三具……一双站满了血的手从废墟中伸出来,五爪深深地抓住废墟外的石头。
废墟四周的街灯映在这片废墟下,更显得恐怖。
接着,一个人从尸体堆和废墟堆中爬出来,无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满身是血,脸上也是伤痕,额头上也有伤,可那人千真万确是卡卡。
他似乎呼吸不畅,刚爬出来就跌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好一会儿才匀过来,每个人都受了重伤,唯独他似乎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卡卡甩了甩自己昏眩的头,突然警觉地回头,他分明没听到动静才出来,怎么会还有人,可一转头就看见无双泪流满面的脸……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看见无双哭。
心头一阵绞痛,她还在这里,她还在这里等着他,她哭了。
无双哭了。
他想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让她放宽心,他没有事情,可他发现,笑容是那样的奢侈,他竟然笑不出来,无双的眼泪滴滴都落在他心上,灼伤了他的心。
她跑了过来,他想起一个人命悬一线时,他想到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无双的遗憾,他想到自己若真的死了,这一生最遗憾的莫过于无双。
那隐藏在心底那种最激烈的情感突然爆发起来,卡卡张开慌忙,拥住冲进他怀里的无双,他刚从废墟中起身,身子还有点虚,这么大力的撞击,他有些禁不住撞击,往后微退了好几步,忙拥住了她,无双紧紧地抱着他,丝毫不顾他身上的鲜血染了自己一身,也丝毫不顾忌,他此刻一身的脏和乱,尽管那股血腥味十分浓厚,尽管她被这气味冲击得很不舒服了,可她依然紧紧地抱着他。
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内,灼了他的肌肤。
他如获至宝地拥着她,心疼得不知如何抚慰她,她一定担心坏了,无双的眼泪,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可偏偏,他又一次让她落泪了。
他在鬼门关走过一圈,她的心也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了。
他突然微微推开她,无双厌弃此刻流着眼泪的自己,四处躲着不肯给他看,卡卡的长指拂去她的眼泪,他的手全身是鲜血,这么拂,无双的脸也是鲜血,弄脏了她的脸蛋,他用手腕去擦,可她脸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卡卡对她的心疼,几乎要满腔溢出来。
她泪流不止,他突然附身,轻轻地吻她的眼睛,吻去她的眼泪,可眼泪越来越多,他很有耐心,一一地吻去,无双震惊,悲伤,一拥而上。
这样没有她挑逗,他主动吻她,是第一次吧。
“卡卡……”话刚一落,樱唇已被人狠狠地吻住了,卡卡低头攫住她的唇舌,吸吮她的唇瓣,她的唇瓣很甜美,带着柔软的香气。
他吻过无数遍,深深地记住这种滋味。
每次都是她主动来吻他,他看似应承,无双总以为他是不忍拂她的面子,她却哪里知道,他每次都希望,她能吻得久一点,他能眷恋她的气息久一点。
每一次,看似是她恋恋不舍离开,其实是他意犹未尽。
他的理智发出强烈的警告,不准碰无双,不准碰无双,不准碰无双,这么多年来,他每一次都让理智占据了人生,主宰了人生,从不会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哪怕是无双,也是如此。
可一次,理智终于走在心意之后。
他激烈地吸吮着她的唇,无双回吻,至死缠绵,他轻易地闯进她的唇齿之内,扫过她唇内每一寸柔嫩,深深地抵到她的咽喉深处,占有地亲吻着他的女孩。
仿佛怕是时间不够,再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彼此都怕给予对方的甜蜜不够,感情不够,唇舌深深地卷在一起,太过热情,无双的唇舌被他吮得发麻,卡卡突然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深深的咬住,她都尝试到鲜血的味道,她心一动,也在他唇上深深地咬了一口。
曾经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文字,如果你的情人总是咬你,那么,便要了他吧,世间上有一种感情,亲吻和爱抚已表达不了,需要更深切的印记。
疼痛总是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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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哪怕是这样激烈的深吻,她也不敢再问他的心意,究竟是死后余生的感动,还是真的对她有意,她被彻底伤了后,哪怕是对他,也失去了探究的勇气。
彼此心跳如雷,她和卡卡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卡卡异于正常的心跳声,急速得令人面红心跳,突然亲吻一松,卡卡身子一软,轻轻滑倒在无双面前,无双眼明手快,慌忙接着他,哪怕是昏迷了,她还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他面色被血和泥土覆盖了,看不清脸色,她只看见他唇上的印记和鲜血。
他的脉搏很弱,无双摸到他背后一片血迹,那是温热的血迹,她一直以为是别人的鲜血,这一抹才知道,卡卡也受了重伤,且失血过多。
她一笑,“有我在,你安心睡吧。”
谁也无法动你。
无双打横抱起他,鬼面本来想帮手,可见她这么轻易抱起卡卡也不好Сhā手了,无双臂力是很惊人的,她习惯了用叶薇那种狙击枪,对臂力很有要求,抱着提起一百公斤的重物都轻而易举,更别说是抱起卡卡了。
他还真想把这一幕给拍下来,毕竟百年难见,公主抱啊。
公主抱。
转头就看见叶天宇拿着手机把弄。
叶天宇微笑,脑海里想起一年前的事,也微微笑起来,如今的女孩都很有特色,公主抱已不是女孩的专利了。
手机响了,容颜打电话过来,叶天宇说,“我想,他没事了。”
容颜和楚离松了一口气。
叶天宇想了想,把刚刚拍下来的短视频发给容颜。
加勒比海一座小岛上,容颜松了一口气,叶薇、墨玦和十一、墨晔都在一起,杰森和小铁,还有自家的妻子都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很关心卡卡的生死。
他们在本来在一起玩的,正巧停在加勒比海上,这一次出来本来苏曼和白夜也想过来的,可他们去了A市一趟,接着利雅得出了点事又返回去了。
他们打算过几天就去利雅得,看看苏曼和白夜,然后再继续旅程,第一恐怖组织出了这么大事情,他们一宿都没睡好,楚离和容颜,小铁、杰森等人都担心卡卡和无双。
叶薇一听无双也在马斯喀特,且听到叶天宇说没消息,心都沉了,很有一种立刻飞马斯喀特的冲动。
她最讨厌马斯喀特了,当年她和墨玦也是在马斯喀特出事的,她还因此失去了未出世的女儿,墨玦至今不知道她曾经小产过。
怀上无双后,她知道是女儿就特别的开心,总以为是那没缘分的孩子再一次来到她身边,所以她自幼就宠着无双,带在身边亲自调教,墨玦更是不用说了,十分宝贝无双。
十一和墨晔没有女儿,虽然无双的性格不太像女人,偏男生化,可他们夫妻也十分疼无双的,几人都把无双当成掌上明珠。
这一次出事,叶薇都有不祥的预感,她深怕自己的马斯喀特又失去女儿。
直到叶天宇说卡卡没事,叶薇紧悬的心才放下了。
十一说,“没事了。”
叶薇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容颜的手机突然有提示收到视频,她接受,“天宇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这一天一夜,楚离和容颜最是难熬,人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卡卡的消息,只能一直等着叶天宇的消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熬过去了,容颜和楚离神色都松了许多。
“是什么?”楚离侧头过去,一边亲昵地拥着爱妻,一边一起看视频,刚看了一半,楚离面色就很怪异,容颜唇角抽了抽,抬头悄悄地瞅了叶薇一眼。
叶薇妖娆一笑,“十一,瞧容颜这小眼神心虚的,莫不是她乖儿子对我宝贝做了什么吧?”
杰森和小铁两人和爱妻一起凑到楚离和容颜身后,一看视频,杰森的妻子白芙脸色微微一红,杰森侧头看着自己的温柔爱妻,都结婚多少年了,儿子都不知道都能娶妻生孩子了,看两个人亲吻还能脸红,真是……国宝啊。
然而,这国宝是他心甘情愿收在身边的,谁能想到,脾气火爆的第一恐怖分子杰森竟然被一只温柔胆小且单纯的小白兔收了。
小铁的妻子是一名清冷淡然的女子,没有姓,名字是小铁取的,叫默雪。她的左边脸十分完美,右边脸却有一道从眼角处蜿蜒而下的半公分长的疤痕,年月已久了,如今看只是淡淡的粉色,并不是很难看。以第一恐怖组织的医疗组技术,这疤痕绝对可以除掉,她却依然保留着印记。
几人看了视频,个个脸色都很诡异,叶薇看了十一一眼,容颜手上的手机就被十一夺了,交到叶薇手上,那边几人纷纷抗议,叶薇挑眉,慢条斯理地开视频,“我怕你们销毁证据。”
视频刚开了几秒钟叶薇脸上就没了笑容,换上一种不阴不阳的笑,她极少笑成这样,容颜心里打个突,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自己儿子默哀。
十一和墨晔相视一眼,都有点不可思议,看见卡卡吻无双比看见无双哭更觉得不可思议,墨玦还没看到一半就怒了,那双邪魅的紫眸瞪得又大又圆,“靠,卡卡竟然敢亲我的无双,他死定了,他死定了,竟敢欺负她,我闺女长这么大,我都没见到她哭呢。该死的……”
墨玦骂出一连窜国际粗话,墨晔戳了他一下,“你很想天天见到无双哭吗?”
“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被你一说就成重点了。”墨晔慢吞吞地说,“现在的重点是,该怎么谈谈聘礼的事情了,趁着卡卡还在位,嫁妆比较好谈。”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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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在这个世上连最可怕的墨老爹都不怕,唯独听墨晔和叶薇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所以被洗脑的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哥哥的提议非常好。
当年他们娶到叶薇和十一真是不容易啊,那聘礼……甭提了。
叶薇只是一味不阴不阳地笑着,没说话,容颜最怕叶薇这样了,叶薇不松口,卡卡是不可能娶到老婆的,其实这么多年,她是知道叶薇很厌憎这件事的。
本来男欢女爱是正常事,卡卡和无双都是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儿时各家大人都很喜爱,无双和卡卡若是能成一对,各家大人也是乐见其成。
然而,坏就坏在,卡卡和无双这十年来就这么暧昧不清地拖着,无双喜欢卡卡,谁都知道,这份感情热烈而奔放,哪怕她压抑得很深,从不提及,他们当长辈的都感觉得出来。
可卡卡呢,却从不表态,对无双的态度看似情人,又不是情人,看似朋友就不是朋友,不拒绝,不接受,两人就在这界限上一直徘徊。
两人一拖就是十年,这十年,埋葬了无双花样青春。
叶薇又不是那种心里有事,嘴上却不说的人,对这件事,叶薇很早就和无双表态了,劝无双放弃,无奈的是无双自己太过执着,为了这件事,叶薇和无双谈过多少次。
这几年他们都在一起旅游,却很少说子女的事情,特别是有关于婚姻,哪怕卡卡如今不小了,容颜也不会去提卡卡的婚事,毕竟这件事,卡卡理亏在先。
容颜和楚离夫妻两人很有默契不会在叶薇面前说卡卡的婚事,不然叶薇一定发飙。
若是说卡卡不喜欢无双,那很早表态就是了,别耽搁无双这么多年,叶薇和墨玦也不会有什么,他们总不能强迫卡卡一定要喜欢自己的女儿。
可事实又是,他根本又是喜欢无双,享受无双十年无怨悔的追求,又有方嘉琪做伴,叶薇对这件事非常恼火,她认为卡卡太过阴损,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如此对无双,哪怕无双不是自己女儿,她也不会认为,耽搁一名女子十年青春,暧昧不明的男人能值得托付终身。
叶薇的性子,一二分明,换做是她,哪怕她爱墨玦胜过自己,她也不可能十年无怨悔地追墨玦。
她宁愿快刀斩乱麻,一痛彻底,从此断得干干净净,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不会这么痴痴的等待,无双也不是一个不能果断的人,她的确放不起这段感情,可关键是卡卡。
卡卡没有表态,这十年,无双何尝不曾犹豫过,可每一次犹豫中,卡卡似乎都看穿她的心思,总是隐晦给给予她希望,总是这样,让无双认为,他们还有可能。
她不明白,卡卡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对待无双。
孩子虽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可什么心性叶薇是知道的,为何在无双这件事情上,卡卡如此残忍,叶薇百思不得其解释。
无双自己痴傻,这件事太过执着,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无双,所以就随了她,横竖是孩子自己愿意的,各人对幸福的理解不同,换做是叶薇,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理解为什么追着一个男人这么多年是幸福的。
叶薇有一次开玩笑说,倘若这男人不是楚离和容颜的儿子,她早就让他秘密消失了,岂会容他耽搁无双这么多年,让无双越陷越深。
楚离和容颜从不曾当叶薇是开玩笑,她总是以玩笑的口气,说出自己最真心的话。
可见叶薇这几年多不待见卡卡,若不是他姓楚,叶薇早就杀了他。
墨玦在这件事上,没有叶薇那么心狠,墨玦疼爱无双的方式和叶薇疼无双的方式是不同的。
杰森和、白芙和小铁,默雪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言语,这气氛有点怪异,墨玦见无双哭了,非常恼火,发泄了几句就阴着脸不说话。
十一拍了拍叶薇的肩膀,叶薇看完视频,把手机丢给容颜,楚离伸手接住,十一说,“卡卡这算什么意思?”
他们一直都知道,卡卡是喜欢无双的,也一直以为,正是因为喜欢无双,所以这么多年不忍伤无双,所以才拖着,可说爱,可能又没有。
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虽然情人间总是愿意说喜欢,很少说爱。
可这视频,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来,无双并非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对无双的感情明明白白地写了一脸,深浓得令人动容。
卡卡是以沉着冷静出名的,比起叶宁远更沉着冷静,叶宁远在第一恐怖组织也是发脾气的,且骂人十分不留情,卡卡却是一个温润的主,凡是都在算计之内,情绪也从不外露,有这样明显的情绪显露,只能说明,他是真的爱上无双。
这样深刻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
无双前阵子发生那么大的变化,都是因为卡卡,可见她又尝试了一次,卡卡依然拒绝了她,分明深爱,为何拒绝?
容颜十分心虚,终究是自己儿子对不住人家闺女,怎么说都是理亏,其实这件事她和卡卡也说过多少次了,虽然说他们和叶薇的感情不会因为子女而改变,可若卡卡真伤了无双,两家长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和睦睦了。
这件事真的很困扰他们。
其实,无双喜欢卡卡,在海蓝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得出来了,那时候可把叶薇、容颜给愁坏了,墨玦和楚离没这份心思,多是母亲操心子女的。
当年戏言,谁又曾想到一言成谶,海蓝和卡卡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海蓝没死前,长辈们都看出来了,卡卡和海蓝日后必成一对,且卡卡那么疼爱海蓝,叶薇偶尔几次看见无双羡慕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玩耍,不知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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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待海蓝,也和自己女儿一样,谁幸福都是幸福,只盼着日后长大了,情况能改善,且无双的性子是不会和海蓝争的,可谁知道,海蓝过世了,叶薇悲痛至极,又见无双这么多年痴恋卡卡,他却没有回应不说,还如此拖着无双,她心中别提多厌憎了。
容颜就偏心一些,多喜爱海蓝,因为海蓝讨长辈欢心,女儿都是娇滴滴的惹人疼,无双学不来,可容颜也不是说不喜欢无双,只是心都是有偏重的,后来海蓝过世,容颜也想,卡卡和无双日后会在一起,她也乐于看见这个结果,谁知道却是另外一幅光景。
她也弄不明白儿子的心思。
白芙说,“卡卡很喜欢无双呀。”
墨晔慢悠悠迪说,“连白芙都看出来了,卡卡这回太不淡定了。”
小铁说,“你说我们等他们喜酒都等多少年了,这回总算有点眉目了吧?”
墨玦吼,“什么喜酒,喝谁的喜酒,我的宝贝不嫁人,嫁也不嫁给卡卡,他都耽搁无双多少年了,这十年无双多难受,哪能这么便宜嫁他,我看那天我见的那两人就不错。”
楚离和容颜觉得自己没啥发言权。
杰森说,“卡卡一定有苦衷的,终归他们两情相悦就好。”
十一说,“哪那么便宜。”
小铁说,“要不,怎么办?抓起来打一顿?”
叶薇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想喝卡卡的喜酒,那还不简单,他和方嘉琪不是交往了十年吗?这喜酒早该喝了,你们促成去,我们也沾沾喜气,说不定我家无双沾了喜气很快就嫁出去了,喝一家喜酒多不过瘾。”
这回没人敢说话了。
卡卡有一个方嘉琪,那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连容颜都不能否认。
楚离说,“这事卡卡的确混蛋,以后怎么算你们随便。”
叶薇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哪能说随便呀,你看我闺女追你儿子十余年了,青春大姑娘拖着眼看就三十了,这以后他要真想要无双,那可不简单,照样追无双十年得了,不然没戏。”
叶薇和无双果真不愧是母女,这心思都是一模一样的。
默雪说,“那这样卡卡不是快四十了?”
众人默,碰上这样的丈母娘想要娶媳妇可真是不容易,容颜想,海蓝和卡卡定亲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心想着海蓝至少不管随了叶三的性子,还是安雅的性子,她调教出来的儿子一定能够应付,这要是和叶薇的女儿看对眼,看就要哭了。叶薇和墨玦调教出来的极品,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呀。
没想到预言有稍微的出入,看着情况,丈母娘比女儿更难搞定了。
墨晔也笑说,“这话说得有理,有来有往,也让我们无双享受被宠的滋味。”
楚离默。
白芙说,“如果卡卡想要无双,应该早就……”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喊了一声,面有痛苦之色,委屈地看着杰森,控诉问,“你掐我做什么?”
杰森,“……”
叶薇并无不悦,其实她知道,白芙说的是实话,若是卡卡想要无双,这十年了,还看不透自己的心意吗?若是有这份心,他们两人早就成事了,没准离孩子都生了。
看程安雅和她差不多大,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她别提多羡慕眼馋了,也特外的疼爱叶天宇和叶可岚,若是无双的孩子,她怕是会更疼爱。
偏偏卡卡和无双不知道要磨到何年何月。
十一问楚离,“卡卡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默雪天马行空地就接口,“不举?”
楚离,“……”
容颜哭笑不得,“雪儿,不用这么诅咒他吧?”
小铁莞尔地看着自己爱妻,她总是像在睡梦中,偶尔迸出一句来,总让人哭笑不得,小铁自己都莞尔,默雪说,“这不是难言之隐吗?”
她的确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其实私底下,她和小铁偷偷讨论过这个深奥的问题,男人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接受,却也不拒绝,就是不和她在一起,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
十一说,“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墨晔在她掌心画圈,似笑非笑地说,“我就算不举了也会要你。”
十一的脸一下子爆红。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墨玦慌忙跟着墨晔表真心,刚一开口就被叶薇瞪,墨玦眨眨眼睛,老婆理解就好,众人看着没脸没皮的兄弟两,分外无语。
楚离说,“我也不知道,孩子长大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和我们说。”
叶薇也相信,楚离和容颜为了卡卡和无双的事情,肯定不止一次找过卡卡了,若是他们知道缘由,定不会由着卡卡如此,如今他在马斯喀特出事,他和无双之间的僵局,算是一种突破吧,可别又沉寂了才好。
叶薇嘴上说狠了,可她何尝不愿意无双能够幸福。
早一日知道卡卡的心意,她的女儿就早一日幸福。
叶薇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十一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叶薇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十一,彼此的脚步声闭着眼睛都认得出来了。
“别担心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会有事的。”十一说,她知道叶薇担心无双,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语气不是很好,幸亏彼此都是相熟多年的兄弟姐妹,不会在意。
说实话,她也很担心无双。
这么些年,他们这些长辈看着她和卡卡也很揪心。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叶薇睁开眼睛,身子移了移,枕在十一腿上,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无双和墨玦太过亲近所以才染了墨玦的死心眼,一点都不像我,看吧,受苦了,耗个一两年了不起,哪能耗一生,又不是没人要。”
非要卡卡做什么?
十一轻笑,“死心眼有死心眼的好处,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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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轻笑,“死心眼有死心眼的好处,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潇洒。”
且再潇洒也有不潇洒的时候。
“愁死我了。”叶薇说,“虽然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可眼看无双就要三十了,又耗了这么多年,我都为她着急了。”
“我也愁。”十一看着海面,抬了抬腿,咳了声,“老大和墨晨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叶薇一连咳了好几声,突然坐起来,很严肃地说,“我觉得吧,孩子们一定觉得我们当初没在一起太可惜所以就有老大和小白。”
十一唇角抽搐,有这说法吗?
“老大是一厢情愿的好吧。”十一吐槽,这是不一样的,要是小白也能情愿还说得过去,无双等了这么多年,老大何尝不是等了这么多年。
叶薇有叶薇的愁,她有她的愁。
她比叶薇更愁呢。
他们家四个孩子,说心性,墨遥和无双是最果决杀戮的,性格是最接近墨晔和墨玦的,怎么感情路上就这么不顺呢,反倒是家里两小白,从小就好福气。
所以说,感情这种事,不是你强你就得到你所想要的。
“小白……”叶薇啧啧了声,“说真的,如果对象不是老大,我真要拍手叫好,这孩子太得我心,瞧他玩得顺畅的。”
十一瞪她,叶薇哈哈大笑,十一也忍俊不禁,叶薇就是这性子,自家孩子被人折腾,心疼得恨不得给砍了别人,自家孩子折腾别人,却在一边幸灾乐祸。
“得了,看谁笑到最后。”十一说,她就不信,墨遥真会一辈子栽在小白手上不能翻身。
“老大和小白还小,不着急。”
“也不小了。”十一说,“你在这个岁数都生了无双。”
叶薇捂脸,“十一嫂嫂,你不要这么说嘛,我要没脸见你了。”
十一轻哼,“别装了,小白最像你了。”
“要不,你给老大安排相亲试一试,说不定老大还有看得上眼的。”叶薇说,“去特工岛挑,那里最不少摸样好,才华也好,性格也好的女孩了。”
十一说,“我这辈子就不指望老大能娶妻生子了。”
叶薇摊手啧啧说,“我也不指望小白能娶妻生子。”
“墨晔和墨玦想要后代就看墨晨了。”十一说,凑过来忍不住说道,“小白这么多女人,没一个漏网之鱼?”
“你瞧他看熊样,也就在我们面前白,外人面前精着呢。”叶薇说,“敢随便给我弄个孩子来,我掐死他。”
“掐他还是掐孩子?”
“废话,当然是掐他。”叶薇理所当然地说,“哎,说起这事,你瞧我三哥那得意样,天宇和可岚多好了。”
“叶家的男人太早育了。”
叶薇点头,说得有点没错,“瞧着天宇也像是个早育的。”
两人说着说着,越发羡慕了,他们希望一家子小萝卜头跑得期盼到什么时候啊,真是太纠结了。
墨遥和小白是没指望了,无双还磨着,墨晨遥遥无期。
“对了,三嫂说,许诺又怀孕了。”叶薇说,十一挑眉,“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宁宁宝贝前阵子一直说退休了没事干,想生个公主来玩玩,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嘴巴真准。”叶薇说,“没准真能生个公主出来。”
“就他们两人的基因,生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本身是混血儿,父母模样又这么好,智商放眼全球也是十名内的,生出来的孩子除非是变异,否则不会差到哪儿去。
叶薇有点小纠结,“问题是,他们现在还打算生孩子,我瞅着过两年说不定天宇也生了,叔叔和侄子不是一起长大了吗?”
十一扑哧一声笑了。
“你要羡慕也生一个。”
“呸,总不能指望无双、小白指望不上我就亲自上阵吧,我才不想生这么多小孩。万一无双也怀了一个,我外孙和我孩子一起出生,我这辈子的英名就毁在这上了。”
十一,“……”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马斯喀特一趟?”叶薇问十一,“好些年没去了。”
“不是好些年没去,你从那里出事后就没去过。”十一说,她总是有意避开马斯喀特,这回为了女儿又想过去,真难为叶薇。
“算了,不去了。”叶薇别开脸,她去了也没能为无双做什么。“无双真是笨死了,像墨玦又不全像,像他老子一样洗了卡卡的记忆,说他们是夫妻多好,我们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这招数都没学到,太笨了。”
“……这招数不是人人都敢用的。”十一微笑说道,“去苏曼和白夜吧,别担心孩子的事情了,我都不担心老大你担心什么。”
“改天我们把小白灌醉了送老大床上去。”
“……”十一抹汗,有这么当妈的吗?
十一弱弱地说,“你觉得小白有可能是……受方?”
“你觉得老大可能?”
十一,“……那灌醉了看看吧。”
叶薇严肃点头,“就是嘛,没看到苏曼和白夜的,咱们自己生的孩子没理由看不到。”
十一,“……”
十一顿了顿,有点感慨,“为什么我觉得我就白给小白生了一个儿子。”
叶薇笑了。
马斯喀特。
卡卡昏迷了两天转醒,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后腰被尖锐的石头刺伤,伤口很恐怖,却没伤到要害处,只能算是轻伤,没什么紧要的。
青龙、白虎等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在医院的都被叶天宇秘密转移了,只有一人在转移中出了点事情,挨了一枪,重病垂危,被救回来的人员中有四人不治死亡,其他人或轻或重都有伤,可总算性命无碍。
635
这一次第一恐怖组织的情报员和特工损失过半,情报员的求生技巧略逊于特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的大部分是特工,少数是情报员。
青龙骨折,伤势比较严重,至今昏迷不醒,白虎虽是皮外伤,也要观察好些天,所有人都被转移到第一恐怖组织总部的地下医院。
这里有最完善的医疗设备,也有医术最高明的医生,能够更好的照料他们。
叶天宇暂时负责中东事务。
无双让鬼面先回黑手党,她一人留在第一恐怖组织。
伦敦那边也收到消息,知道卡卡平安无事,周暮寒和方嘉琪等人都安心了,方嘉琪本想过来,楚楚却说,哥哥有过命令,他去中东后,伦敦总部的人不许轻举妄动,方嘉琪哪怕再担心卡卡,也不能赶来,只能听白虎说卡卡的情况。
官方称这一次恐怖活动为阿曼几十年来最恐怖的恐怖活动,且疯狂报道,强烈谴责第一恐怖组织,死亡人员中有第一恐怖组织的人,这段时间,军事台和时事台疯狂报道这件事。
更严重的是,因为这一次美军对第一恐怖组织的疯狂袭击,叶天宇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暗中推波助澜,策划好几起恐怖活动,再加上中东时局动荡,恐怖事件频繁,欧洲和北美也发生多起恐怖事件,造成很坏的影响,全球都陷入恐怖活动的阴影中,各地游行示威活动不断,都是抗议政府的无所谓,抗议第一恐怖组织的猖狂,强烈谴责他们的残酷和泯灭人性。
叶天宇报复起来,也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劲,国际舆论再怎么谴责,叶天宇也无动于衷,这是卡卡交代的,必须要时局更乱,接着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他们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美政府乱了阵脚,或许他们都没猜想到,第一恐怖组织会如此报复,这么多年来,他们空有恐怖的名号,却从不进行恐怖活动,如今算是正了名字,成了名符其实的第一恐怖组织。
叶天宇已能独挡一面,本来第一恐怖组织之间成员之间的关系就非常好,上下和睦,这十几年来,除了一次意外爆炸死过一百多人,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伤亡,且这一次的伤亡是人为的,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幕惨剧发生,无力阻止,差点也没命,幸存下来的成员异常气愤。
若非卡卡强力镇压,他们恐怕会命人潜入美军空军基地,做掉这一次主谋的人。
马斯喀特的轰炸,对第一恐怖组织的声誉和威信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且造成了一些不良影响,一些恐怖分子以为他们背后有了第一恐怖组织,开始肆无忌惮地作案,北美多起恐怖分子都和这些人有关。
他们策划的恐怖案件和叶天宇策划的不是一回事,叶天宇貌平和,性残佞,可为了顾及许诺和叶宁远,他不会真的下令策划大规模的恐怖事件,造成|人员无辜伤亡。
哪怕是恐怖案件,他针对的也只是政府人员,不是无辜平民。
无双没有过问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于她而言,只要卡卡平安,一切事情和她无关,第一恐怖组织不损害到黑手党的利益,他们做什么黑手党都会一并支持。
就如老大支持叶天宇一般,为他剪除后患。
卡卡醒来身子略有虚弱,失血过多的他看起来有几分憔悴,无双和他相识多年,难得见他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卡卡醒来后,忙着和叶天宇讨论第一恐怖组织这一次的应对办法,他们这一次算是和美政府彻底翻脸了。
事件原因调查结果出炉了,国安部中有几名对第一恐怖组织非常痛恨的高层对这一次叶天宇事件十分恼怒,原本第一恐怖组织承包了政府的武器来源,且和政府暗中做了交易,已让他们少了很多盈利,他们几人和第一恐怖组织在交涉中结怨颇深,这一次出了叶天宇事件,他们就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说动部长给第一恐怖组织一点教训。
那边的人也是人才,这件事不能明着和第一恐怖组织作对,他们还有顾及,最能下手的就是这一次谈判了,他们不惜炸掉自己的人诬赖第一恐怖组织,下令轰炸总部。
一来,他们计划很周详,若是这一次成功了,他们可以除掉卡卡、青龙和玄武等一干人首领,第一恐怖组织失去第一领导人,一定元气大伤,很长时间不作为,他们更可以趁虚而入。
二来,哪怕这一次失败了,他们也有借口,就说是别人诬赖,陷害,他们中了圈套,以为第一恐怖组织的人杀害了国安部要员,他们才动了怒,双方才有了武装战争。
纸包不住火,再详密的计划也有漏洞,何况是第一恐怖组织的情报员,他们渗入到每个领域阶层里,打探这种消息虽然说也不容易,但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严密的情报网,只要有过记录,多找几个人,总能探出消息。
且这一次美政府死了这么多人,政府都当成秘密失踪人口,没有给予抚慰,也没有给予安葬,草草了事,活下来的人自也有怨言。
总之,这一次计划,他们是一败涂地。
无双严禁卡卡和叶天宇谈事不准超过半个小时,他身子还虚弱,虽说没大碍,但他脸色一直不见好,总是苍白憔悴,分明说好了,只要进补就没大碍,可她看着总觉得他一直不大好。
叶天宇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这是卡卡的卧室,她这几日都和他住在一块,卡卡醒来后,没说过一句私人的事,她也没问。
他的确是太忙了。
根本无心管其他事情,叶非墨想过来看他,卡卡都推了,兵荒马乱,还不知道北美那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静,卡卡并不想叶非墨犯险。
再说,叶非墨那破身板,他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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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这么多人,安抚工作,善后工作,人员重新分配的工作,应对政策,未雨绸缪……他醒来就没省心过,虽然这些事不用卡卡亲力亲为,可毕竟在他眼皮底下死了这么多人,有亲属的,他要打电话一一慰问,重伤的他也要拖着重伤的身子看望,除了这些,还要参见军事会议,忙得焦头烂额。
无双对卡卡,从不是自私的人,自不会在这时候让他烦心,她也是领导人,也知道出了这种事,卡卡心中多难受,恨不能救所有的兄弟姐妹。
最年轻的一名情报员只是一名刚训练好的少女,她才十四岁,还是花一样的年龄,父母都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人,这么年幼就送了命,卡卡心中十分难受。
“无双,你歇一歇吧,你看你的黑眼圈都比我重了。”
“你顾着你就好,别管我。”无双说道,自己病怏怏的,看着叫人不省心,“你睡吧,我等你醒来吃晚饭。”
“我才刚醒来一个小时又让我睡?”
“医生说,你要多睡,调养身子。”无双说道,霸道是把药丸给他,命令道,“吃了睡觉,不准有异议。”
卡卡莞尔,接过药丸服下,听无双的话躺下来,无双正想出去,卡卡拉住她的手,她回头,挑了挑眉梢,卡卡欲言又止,最终淡淡一笑,“没事了。”
无双敛眉,嗯了一声,“你先睡吧,我去打个电话。”
无双笑着出了他的房间。
卡卡看着她背影,身子似是不知哪儿疼痛了,忍不住蹙了蹙眉,最终幽幽一叹,他有太多的话想和无双说,可每每到了临头,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么多年来,他就唯一的一次失控。
无双,我该拿你怎么办?
无双出了门,找卡卡的主治医生威廉,那是一名很绅士的英国男人,医术很高,“他真的没事了吗?”
威廉点头,微笑说道,“无双小姐,南枫的身子虚弱,只要多休息就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太担心。”
无双抿唇,“你给他做过全身检查吗?”
“做过了。”
“心脏呢?”无双沉声问。
威廉一脸茫然,甚是不解地问,“无双小姐是什么意思?”
“你给他做过心脏方面的检查吗?我说的是详细检查。”无双重复,“不要骗我,否则……”
“无双小姐,叶薇小姐没出嫁前,若不是棘手的外科要劳烦白夜,她的身子都是我照料的,你这么问就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无双沉声说,“若我怀疑你的医术,你也没资格坐上这个位置,我只想知道,他的健康状况,对我来说,这一点很重要。”
“你可以放心,他很健康。”威廉说,他看着酷似叶薇的无双,仿佛当年的叶薇站在他面前,面容不免有些许慈爱,“你这么担心他,真是南枫的福气。”
无双摇了摇头,“我抱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他的心跳似乎有异,一阵一阵急促的跳动,若非我一直抱着他,兴许我没留意到,正常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跳频率。”
威廉挑了挑眉,回身把卡卡的详细身体报告给无双看,“你看,这是他的报告。”
无双快速浏览一遍,的确,报告看起来很正常,没什么异样,可为什么她听到的却有些不同呢?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如此明显地听到这种心跳声。
“也许是我多心了。”无双说道。
也许,真的是多心了。
离开威廉办公室,无双在卡卡房外驻足片刻,刚要进去,电话响了,是叶薇打来电话,劈头就问,“你在总部吗?”
“对啊。”
“没出息的东西。”叶薇笑骂了声,戏谑地说,“要不要我过去看你。”
“别!”无双这回反应可快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妈咪,等事情完了,我去看你和爹地,你就不要来回跑了,再说你不是很讨厌马斯喀特吗?”
“真出息了你,我还能吃了他不成。”回答得这么快,避他如洪水猛兽,简直欠揍。
“妈咪,旅游快乐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快乐吗?”叶薇没好气一答,沉声说道,“卡卡没事,你也忙坏了,没事别在总部待着,也避避嫌。”
“知道了。”无双说。
“算了,我知道说了你也不听,白操心你了。”叶薇说道,“他醒来可有话说。”
“什么话说?”无双不解,她尚且不知道叶天宇把视频传给容颜的事情,叶薇这么一问,无双再聪明也是一头雾水。
“什么话说?你也真好说话,主动亲了你还不给个痛快呀?”叶薇不悦说,“墨无双,我警告你,果断利索点,被人占便宜也不吭声,你真是我生的吗?”
“妈咪,你怎么知道?”无双问。
“卫星看的。”
无双很想吐槽,这卫星微观调控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短时间内转过去竟然能看见她和卡卡的事情,不会这么准的吧?
“妈咪,你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很忙。”无双忍不住问卡卡辩解。
叶薇说,“说句话的时间总有吧,说来说去,就是你太纵容他了,无双,听老子一句话,你躲他几个月,不联系,也不通电话,我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叶薇说,闺女谈恋爱要她传授经验就太逊了,瞧小白多利索,手段玩得叫一个畅通,无双就一根筋,和她老子一样,却又没有她老子那么狠。
无双细想起来,她和卡卡之间真的从未断过联系,哪怕不见面,也是电话,视频联系,几乎天天都有,最长时间不超过三天不联系,哪怕再忙也会发一短信。
躲卡卡几个月,不联系……
对她而言,难度很大,上一次在伦敦被他狠狠地伤害了一次,她就回罗马了,真的不联系了,可网上碰见了,还会说一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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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而言,难度很大,上一次在伦敦被他狠狠地伤害了一次,她就回罗马了,真的不联系了,可网上碰见了,还会说一二句。
没办法,他们几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总会遇见卡卡,总会说话的。
总不能卡卡一上线她就走人,这也做得太明显了。
“无双,这十年你不是在唱独角戏,只要知道这一点,你就有八分胜算的把握,知道吗?”叶薇敦敦教诲,“像卡卡这种男人,这么深沉,又这么隐忍,你要么就和他一起玩手段,要么就被他玩,这十年,他掌控局面足够了,你现在还不翻身,还待何时?”
想要追卡卡这样的男人,像无双这样,一根筋的付出真心,不计较回报,这么痴傻等待是不行的。
爱情出了真心,也要有手段。
女人在爱情里付出了真心,又有手段,这才叫真女人。
无双没谈过恋爱,一根筋就栽在卡卡身上,再加上从小青梅竹马,对他从不设防,百依百顺,所以宠坏了卡卡。
像墨玦,一开始连男女之分都不懂,他也是一根筋,可瞧人家那手段,无双就遗传到半分。
“妈咪,也许,他只是一时激动……”
“你这么没自信?”
“我也想有自信,可这么多年了……”
“妈咪什么时候骗过你,听话,绝对有效果。”叶薇霸道地说。
无双吐槽,“妈咪,你从小到大骗我不少了吧?”
“滚!”叶薇笑吐出一个字,继续说道,“这一次卡卡若是什么都没说,你若信我,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宝贝啊,你从小到大都潜意识地当他是卡卡,你想要得到的人。你换个角度来想,他不是卡卡,只是一名对你有倾慕,却又不敢表白的男人,你忘了他的身份,你想要他爱上你,只要换位思考,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笨蛋,你们这样的爱情,光是一味付出,那是没结果的。
无双顺着叶薇的话,倏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就仿佛她活着二十多年,突然找到一盏明灯,叶薇的话给她指明了一条道路。
“妈咪,谢谢你。”无双紧握着手机,她第一次和叶薇说谢谢呢,家人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可这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我知道怎么做了。”
“去吧,我的宝贝,你若真想玩,他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挂了电话,无双一扫脸上的沉郁。
是啊,一味的付出,不计回报,的确宠坏了卡卡,她就赌一回。
女王反击时间到了。
卡卡傍晚醒来,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人看着也有了精神,虽然脸色还是苍白,憔悴,让无双心疼,可无双面上再没什么表露了。
要比不动声色么?
卡卡,其实只要我愿意,我在你面前也可以。
餐厅只有他们两人,无双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你身体好得也差不多,黑手党也有一些事,鬼面一个人尚不熟悉,我要回去主持大局。”
卡卡讶异挑眉,“你不是说鬼面处理得很好吗?”
“你也知道最近风波多,鬼面对这边的运作并不熟悉,我要亲自处理。”无双笑说道,“万一出了点差错,老大要烦死了。”
卡卡点头,也是理解,“成,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等吃了晚饭就走。”无双说道,“你已经没事了,我也不好再留在总部,总归不太好。”
“这么着急?”
“我已经让鬼面来接我了。”无双笑说道,顿了顿,又说道,“嗯,下午接了你一个电话,方嘉琪打来的,她说不管你再怎么处罚她,她也要来马斯喀特看你。”
卡卡蹙眉,无双已低下头切牛排,他说道,“嘉琪真是胡闹,我明明说过不准过来。”
“是啊,这边危险,不过来是正确的。”说这话的时候,无双低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卡卡并不想和无双谈方嘉琪,很快转了话题,“你和鬼面都在马斯喀特吗?”
“没什么特别的情况,我们都在马斯喀特。”无双笑说道。
卡卡安心了,只要人在马斯喀特就好,他也安心了。
她人在这里,过来看他也方便,他去找她也方面,等事情了一了,他该和无双谈一谈他们的事情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无双说。
可谈是一定要谈的。
若是他没失控,或许他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然而,不行。
无双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如今她的电话又多了一个联系人,是鬼面打来的,他人已在上面了。
无双说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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