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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总裁的替身前妻、 > 591 T

591 T

卡卡点头,无双起身,倏然抿­唇­,笑得风华无双,“你有话对我说吗?”

“下一次见面再说吧。”到时候,这边的事情应该缓一缓,没这么着急了,他和无双也能好好地坐下来,说一说他们的事情。

无双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卡卡抿­唇­,站起来,拥着她的肩膀,“小心些。”

“好。”

鬼面人就在上面等着她,见她出来,忍不住问,“楚南枫伤得那么重,你为何不在他身边多留几日?”

那日的情形,鬼面看得一清二楚,两人一直这么暧昧着,本以为这一次能有突破,卡卡和无双总算能够在一起,没想到才隔着几日,无双就走了。

无双笑得妩媚,“为什么我非要留在他身边不可呢?”

鬼面诧异挑眉,无双说道,“不要说了,开车吧,回去吧,我们事情也不少,你一个人也忙坏了。”

他没有再说话,听了无双的话,一路上,鬼面忍不住想,无双这话是真心的吗?他在她脸上看不出虚假来,他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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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含笑看着窗外不断移动的树木,夜风吹起她妩媚的长发,心情也慢慢变得晴朗,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有这种轻松的,豁然开朗的心情。

每次从卡卡身边离开,难免有眷恋不舍和失落,这一次却例外。

她没有感觉一点失望和失落。

如果卡卡不是卡卡,那她就不必有什么失落,这个男人是她想要的,她只要想办法,如何得到他,而不是想着如何去爱他,若这样想,心中便不会有失落。

只有征服。

她已经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爱他,得不到回应。

若一直继续下去,将会浪费自己的青春。

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过她,如果你一直努力得不到,那就不要再白费力气,只要让全世界都不得不依附你,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人在感情世界,亦是如此。

没了无双在身边,卡卡忙碌起来便没了节制,不顾身子重伤虚弱的身子,开始和叶天宇策划再一次和美政府之间的谈判,他们已先示弱了,表示愿意放弃这条运输线,换得往日的宁静,他们已经意识到,没有第一恐怖组织的帮助,他们将来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然而,并非他们想如何,就如何,这一次事情闹大了,卡卡并不想善罢甘休,他和叶天宇,周暮寒等人讨论过情势,他们不会真的和美政府动武,生灵涂炭,可这一次的事情姿态一定要调高,争取夺得更多的主动权。

捅了两刀,再给你缝合伤口,世间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个度,就要看他们的外交和谈判手段。

这一次卡卡十分有信心。

死里逃生一次,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改变第一恐怖组织和美政府之间的局面。

扭转乾坤。

方嘉琪也到马斯喀特了,中东总部和伦敦总部联系比较紧密,虽然这边是主军事,和伦敦来往不多,可方嘉琪和楚南枫的事情,他们都略有耳闻,也知道方嘉琪是楚南枫的未婚妻,未来的第一夫人,她来的时候,卡卡和周暮寒,布鲁诺等人正开会,外面有中东总部十几重要领导,众目睽睽之下,卡卡不便给方嘉琪难堪。

他把方嘉琪要来马斯喀特这件事给忘记了,前日无双提醒过他,后来无双走了,他睡了一觉,醒来就忘记这件事了。周暮寒暗想,以前他对方嘉琪的事情还算很上心,最近是越来越不放心上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若是他伤重,无双去看他,他恐怕数着秒钟在等无双。

散了会,方嘉琪随着卡卡去卧室,她见他步履不稳,伸手去扶他,卡卡微微拂开她,两人进了卧室,卡卡脸­色­顿时下沉,“我不是说过,不准来马斯喀特,你当耳边风吗?”

方嘉琪知道他动了怒,也不直面对着他的怒火,相伴这么多年,她对他的脾­性­非常了解,她柔柔说道,“你出了事,我在伦敦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能怎么办?你怪我私做主张,可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保重,不会出事,你也食言了。”

卡卡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神­色­更见冷漠,“嘉琪,你越来越贪心了。”

方嘉琪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卡卡对她说过最重的话,哪怕是说要赶她出第一恐怖组织,也没有这句话让她觉得难堪,他在怪她。

贪心?

方嘉琪苦笑,楚南枫,想要一个人的心,怎么说得上是贪心?

若说贪心,恐怕她不及他十分之一。

他不是更贪心吗?

谁都有资格说她,就卡卡没有。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方嘉琪控诉地看着卡卡,“我关心你也有错吗?你出了这么的事情,又不肯对伦敦这边说情况,只说一切都好,我能不焦心吗?”

“不需要。”卡卡冷淡地说。

方嘉琪微微讽刺,“是啊,你只需要无双的关心,别人的关心你根本就瞧不上眼。”

卡卡一顿,微微抿­唇­,“嘉琪,你放肆了。”

“我说得不对吗?”方嘉琪苦笑,“你分明那么爱她,装了这么多年,瞒了这么多年,你就不累吗?你以为你从不曾说,我就看不出你的心思?”

卡卡沉默地睨着她,方嘉琪笑得凄艳,素来温婉如一朵白莲花的女子此刻也不免染了一丝妒忌,但凡是女子,都会自私和妒忌,何况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漠视自己,却待另外一人如珠如宝。

“你话太多了。”卡卡沉声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明日就收拾东西,离开马斯喀特,这里不适合你来,刚刚的话,我也不想再听见。”

方嘉琪坐了下来,神­色­漠漠地看着他,“南枫,如今连我的关心你也觉得多余了吗?”

“不曾想过,你在这里只会妨碍到我。”卡卡说道,抿­唇­看着方嘉琪,“若那日你在我身边,为了保护你,我要多出一分心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安心回伦敦,多则三个月我就回去。”

“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你。”方嘉琪垂眸,地毯上有几缕长发,且是染了棕亚麻的长发,方嘉琪心中顿疼,无双果然在这里……

只要卡卡出事,她一定不离不弃在身边,甚至会拼命阻止卡卡出事。

她在这卧室里,和卡卡睡在一张床上。

无双……

只有无双,才可以如此亲近他。

凭什么?

“你真的太贪心了。”卡卡冷酷说道,“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方嘉琪甚至微微一颤,约定。

是的,约定。

她也是从小就在第一恐怖组织的女孩,十五岁的时候,她和第一恐怖组织的首席情报员相恋,两人一起出生入死,感情很深,那时候的方嘉琪很快乐,也很幸福。

她总以为,那就是她的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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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幸福了几年,她男朋友想要早些安定下来,已送她戒指求婚,方嘉琪也答应了他的求婚。然而,叶宁远在墨西哥策划了一起第一恐怖组织和政府军之间的矛盾,十几名情报员为了这件事送了­性­命。

卡卡当年刚刚掌管情报部门没多久,经验并不足,本来按照计划,是他带着情报员刺探情报,可因为楚楚突然遭到袭击,爱妹心切的他把事情交托给方嘉琪的男朋友,那人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好搭档,最得力的助手,交给他卡卡很放心,可没想到,却因为遭到伏击,十几人都没了­性­命。

卡卡对这件事非常自责,他们做情报的十分危险,特别是负责刺探各国内部机密情报的情报员,一旦有任务都是非常危险的任务,对个人的能力,反应和临时应变有很高的要求。

卡卡制定了最严密的方案,却还是出了事。

喜事变丧事,方嘉琪痛不欲生,她因为男朋友的关系,和卡卡早就认识,因为身上有几分神似容颜的神韵,卡卡对她也颇为照顾,处处维护。

这件事后,卡卡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方嘉琪当年已是万念俱灰,人也算坚强的,再悲伤绝望也活了下来。

卡卡对她感到十分抱歉。

当时正为无双所苦,便有了照顾方嘉琪,让她当挡箭牌的念头,卡卡一把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她又无牵无挂,一生的感情也断送了,卡卡有需要,她也乐意帮忙,不过是举手之劳,做一场戏而已。

卡卡当年承诺过她,一旦她有了心爱的人,她可以随时离开他,寻找自己的幸福,也和方嘉琪明白说过,只是一场戏,中途她可以随便喊停,这十年,他会给她无上的荣耀,会给她应有的地位,也会给她无尽的宠爱,也不会做出让她难堪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会给她所有男朋友应尽的义务,好好的疼爱她,照顾她。

同时,卡卡也和方嘉琪说明白了,他只需要一名名义上的未婚妻。

除了爱情,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必要是,连婚姻也可以。

这件事,只有两人知道,哪怕卡卡和叶非墨如此交好,他也从未在叶非墨面前吐露过一句,这么多年来,卡卡的确给了方嘉琪尊贵,宠爱,关心……

除了爱情,他所能给予的一切,他已全数给予。

没辜负了当初的誓言,也没辜负过方嘉琪。

方嘉琪也应承过他,尽自己的责任,配合他演戏。

可如今,似乎变了样。

假戏真做,假戏真做,这十年真真假假,没人能论对错。

方嘉琪知道自己贪心了,卡卡说得一点都没错,她觉得难堪,也觉得心酸,她也不容易,早几年,两人的确维持着未婚夫妻的假象。

所有人都被他们蒙骗过。

本来就是好朋友,演情侣很简单,卡卡对她也真的很好,方嘉琪也真心想要帮卡卡,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她演一场戏,可她甘之如饴地帮忙。

他也让她得到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很多东西。

然而……

十余年的假戏真做,他就这么高估她,也低估了自己么?

无双风华无双,艳丽倾城,潇洒刚毅,那么夺目的女子为他,十余年不悔等待,追逐,若即若离,只盼他一个回眸便心满意足。

她和他朝夕相处,想要爱上他,更是简单。

早几年,她的确心死了,不想在谈感情,可越是和卡卡相处,越是被他吸引,渐渐的,一颗心又死灰复燃,重新期盼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又是那般聪颖的女子,也看出卡卡其实深爱无双。

很多事情,朝夕相处的人总能看出端倪来。

她是深深羡慕无双。

曾经她也得到过这样的深爱,虽然失去了,可还有重来的机会,没有人规定一生只能爱一次。

后来的几年,越来越习惯了和卡卡做戏,她已忘记了做戏这回事,真真假假辨不清了,已把自己当成卡卡的未婚妻,真实的未婚妻。

去哪儿,总会打电话回来保平安,他去哪儿,也会打电话嘘寒问暖,也会惦记他在外的安危。

她没有卡卡那么理智,可以十余年来一直如此清醒。

“你说,你可以给我婚姻。”方嘉琪抬眸看着卡卡,她不知道别的女子是如何爱着别的男人,可她心中爱着卡卡,不愿意见到他为别的女子神魂颠倒,也不愿意看见他把男女之间的宠爱都给了另外一名女子。

她想留在卡卡身边,哪怕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心满意足。

前两年,卡卡就曾说过他们可能会结婚。

问她愿不愿意,可他也说明,只是一桩空婚姻,因为他这身份,有时候也需要一名女主人,她自然是乐意的,当年的她还故作矜持,让卡卡以为她不愿意,想来真的傻气。

卡卡说过,只要她不愿意的事情,他绝对不会逼她。

可他哪里知道,从他说起这件事,她就盼着哪天能穿上婚纱,和他一起踏上红毯。

她也有傲气,傲骨,也有自信,迟早有一日,卡卡的心会为了她跳动。

“嘉琪,你……”卡卡蹙眉,“我们好好的,何必这样子?”

“我的真心,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方嘉琪问,面­色­带上几分凄楚,益发楚楚动人,“这么多年,你就不曾为我心动过一天……不,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也好,都没有吗?”

“没有!”卡卡几乎没有犹豫,断然说道,没有给方嘉琪一分遐想。

方嘉琪脸­色­惨白,她本就知道,卡卡是无心之人,狼心似铁,他对无双尚且如此狠心,何况是她,世间没有让他怜惜的女子……

他都舍得让无双伤心难过,又岂会在乎她的感受。

她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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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傻。

问这样的问题,只会让自己难堪。

卡卡并非真的如此狼心似铁,他也不想伤害方嘉琪,可更不想给她任何期待,他一直以为,方嘉琪懂的,当初她也曾深爱过,应该懂得他的感受。

这辈子是他亏欠了方嘉琪,如果当年不是他经验不足,不是他为了楚楚奔波,或许方嘉琪如今已是孩子的母亲,已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是他指挥不当,毁了方嘉琪一生。

当年他模拟过当初的实情,若楚楚没出事,他来指挥,出了事,其实是有一条路逃出生天的,不会白白断送了­性­命,可当时他人不在,只靠着电话联系,有一睹暗墙他们没看出来,如果他在现场,他们是能逃出来的。

这是卡卡在第一恐怖组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也是他生平憾事。

所以这十余年来,他给了方嘉琪一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给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假戏真做。

他并非没感觉,方嘉琪的心思,他也有察觉,所以这两年对她渐有疏离,说话举止上更小心,不给她任何期待,且也让她知道,他心里有人,绝了方嘉琪的念头。

他以为方嘉琪是聪明的女子,应该明白。

看来是他想错了。

“嘉琪,看来我们不能继续了。”卡卡说道,如果没有挑开这件事,或许还能假装下来,可既然挑开了,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方嘉琪脸­色­一变,“你……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卡卡失笑地看着方嘉琪,“嘉琪,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个词吧?从一开始我就和你明说过,不会爱上你,你若不愿意了,你中途喊停,我不会责备你。”

他们没好过,怎么能说是分手。

方嘉琪沉默坐着,脸­色­哀戚,卡卡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了抚,“嘉琪,我是真心待你好,这辈子我亏欠最多的,就是你和无双,无双的我已还不起了,我只希望你的我能还了,还你幸福。当年或许我太鲁莽,没想好就把你拉到这件事中。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你在怪我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吗?”方嘉琪冷冷地问。

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她会爱上他,他以为她这辈子只会爱上死去的那人吗?不可否认,她的确爱,可那人已死了,她也想让自己有幸福的机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解释,“你我都是理智的人,­性­格太过相似,当初我以为哪怕是假戏,你也不会真做,何况你那么爱阿飞。”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年轻,又有才华,离开我,或许你能有另外一片天地,你也会过得很好,我希望你能过得好,能再幸福,这样我的负罪感也少一些。”

当年的事,没有人怪他,可他一直都在自责。

“如果我想要和你结婚呢?”

“不可能。”卡卡说,“如果你不挑明说,或许我会考虑,既然挑明了,那就最好不要了,白白耽搁了你。”

他不想再亏欠方嘉琪了。

“我在感情上,自问从未亏欠过你,嘉琪,我唯一亏欠你的是阿飞,我无法还你一个活着的他,也无法还你一个幸福的家庭,可在感情上,我问心无愧。”卡卡说道,这一点他素来分明。

方嘉琪哑然,她知道,她知道卡卡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所以才如此伤人,真的很伤人,为什么她爱上的男人如此心狠。

他爱无双,如果不是爱着无双,这么多年,他应该被她感动了吧。

她条件这么好,又有几分容颜的神韵,卡卡动心并不难的。

可是,她迟到了。

在感情上,他比无双迟到了。

那名夺目的女子,已夺去了他所有的爱情。

他没有一分一毫可以给她,哪怕是怜悯都没有。

“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方嘉琪低低说,不顾卡卡的阻拦,快步出了卧室,她不想和卡卡结束了。

做戏,做了十余年,这个舞台她已习惯了。

她习惯了这个舞台下的观众,习惯了舞台上和她对手的人,习惯了舞台下的掌声,她眷恋这个舞台,再也无法恢复过去的她。

人生何其悲哀。

卡卡蹙眉,也不逼方嘉琪,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其实从他察觉到方嘉琪的心思开始,他就有了和她了断的想法。

可方嘉琪也是聪明的女子,她看出卡卡的心思,所以宁愿假装不知道,把她的感情隐瞒得很好,没让他看出来,他真的亏欠她太多,所以也不想伤她。

总是想和她谈一谈,免得她越陷越深,可总是没机会。

是方嘉琪不给他机会,如现在,都到了这地步,她也不愿意面对,不想和他做一个了断。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该多好。

如今也不是这局面了。

疲倦地躺在床上,卡卡心头沉重,和方嘉琪一席话,又勾起他心中的伤痛,这是他多年来的伤口,已很少想起了,今天血粼粼地提醒他当年自己的失误。

正因为这一次的疏忽和玩忽职守,往后他负责的每一件事,都不曾假于人手,怕旧事重演。

第一恐怖组织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没让他觉得疲倦。

突然很想和无双说说话。

他拿过手机,拨了无双的电话,无双关机了。

他挑了挑眉,她的手机在伦敦的时候被毁了,后来在第一恐怖组织有设置了一个新的给她,她这人很少关机的,除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或许在忙吧。

这么多年,他打无双电话,也有几次碰巧她关机,都在执行任务。

手机有来电提醒的,她看见他的电话定会回电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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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卡卡不免想起无双那日离开时的笑容,很淡,也很坦然,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他已有好些天没和她说话了。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身体疲倦,卡卡闭上眼睛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后了,肚子有些饿,他命人送一些吃食来,本想让威廉过来一趟,可夜深了,卡卡一想也就算了明日再问也是一样。

他吃了夜宵,开电脑,受伤后就忙,都没上线和叶非墨他们玩过。

群里就叶非墨一个人在线。

卡卡看了地址,他人还在华盛顿,他正想和叶非墨说说话,叶非墨就找他了。

叶非墨,“你那边都凌晨两点了,无双肯让你上线?”

卡卡莞尔,说道,“无双不在我身边。”

“你身体全好了吗?”叶非墨非常诧异,卡卡受了这么重的伤,无双不在身边还是第一次呢。

“黑手党有事要忙吧,她前几日就走了。她人还在马斯喀特,等忙完了会过来。”卡卡说道。

叶非墨顿了许久才打出一行字,“无双说的?”

“对啊。”

叶非墨顿了顿,他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卡卡问他的身体情况,叶非墨人在华盛顿疗养,暂时不回A市,程安雅和叶三少也留在华盛顿。

卡卡说,“你为了你那只小白兔吧?”

叶非墨好久没回话,卡卡也颇有耐心等他,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影,好一会儿叶非墨也说,“我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卡卡,我刚在线上遇见无双,她人在法国。”

“你说什么?”卡卡心头一沉,顿时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无双不是说她会在马斯喀特吗?“可能黑手党有什么事,她临时去办了。”

叶非墨说,“你的身体还没全好,我真不想打击你,可看在我们­奸­情这么多年,你又如此厚爱我的份上就告诉你,你翻看刚刚的聊天记录,无双说中东的事都给鬼面处理了,他处理得得心应手正好给他一个机会,她没什么事,不如去法国旅游,她有几个朋友正巧在呢。对了,她还说了,她邂逅了一名法国流浪画家,很有­性­格,身材很好,有六块腹肌,摸着很舒服。”

卡卡看了叶非墨话,翻他们的聊天记录,叶非墨果然没骗他,刚刚叶非墨,墨小白和无双都在线上,三人在一起聊天,墨小白过几日也要去法国,还说会给无双介绍美男解闷。

他有一种莫名的愤怒,无双骗了他。

她欺骗了他,且骗得如此完美。

他一直以为,她人还在马斯喀特,正想着把手头的事情了却就去找她,可才几日功夫,她已在法国了,而且过得十分惬意。

似乎完全忘了他。

叶非墨的确够义气,刚还问无双,说他重病,为什么没留在马斯喀特,无双说,她又不是医生,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做……

这种话,无双以前是不会说的。

她的确不是医生,可却是他的良药。

原来,无双也可以对他说谎的。

卡卡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眸­色­晦涩难辨。

叶非墨似乎是算计好了时间,让卡卡好好品尝这种心情,还颇为忧伤地感慨,“似乎我们两人都被人狠心地抛弃了。”

卡卡笑不出来。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无双是什么意思?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对他的心思很好猜测的,他此刻却不知道从何猜起。

什么时候开始,无双对他的心思,如此淡了,他受伤她也不闻不问了。

叶非墨说道,“你和无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卡卡说道,“什么事都没有。”

“你骗鬼去吧,如果不是,无双怎么可能会抛下受伤的你一个人去旅行,还乐不思蜀,一个人享受法国的浪漫气氛呢。”叶非墨说道,卡卡也看到记录了。

无双说,她要善待自己。

卡卡心中烦乱,打了无双好几通电话,可全部打不通,她都在关机,等等,她刚在线上,那就说明她没在执行任务,她却关机了?

“你打电话能找到无双吗?”

“等会。”叶非墨说,回头找手机给无双打电话,“打不通,关机。”

卡卡舒了一口气,不是无双把他设成拒绝来电。

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这一次的事情,让她生气了吗?

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失控,却被无双推开那么远,她在躲他。

“你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叶非墨说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你自己还搞不定呢。”卡卡失笑。

叶非墨说,“我们的情况不能相提并论,卡卡,无双在疏远你,你感觉到了吗?”

不用叶非墨提醒,卡卡也知道。

他受伤期间,她无微不至照顾,分明还很好的,为什么突然就疏远他了?

他真的想不通,是因为嘉琪吗?

那天离开前,她说过嘉琪会来马斯喀特,口气特别淡。

她赌气了?

“非墨,下次在线上遇上无双,你短信给我。”卡卡说道。

叶非墨挑挑眉心,戏谑说道,“你现赵无双如此难?”

“闭嘴!”卡卡说道,“五十步笑十步,你搞定你的小白兔再幸灾乐祸。”

“离婚了就离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告诉你我还想要她?”

“你记住这句话。”卡卡说,“截图为证,到时候你也赖不掉。”

叶非墨不说话,两人又胡扯了阵,卡卡知道叶非墨在华盛顿要留好长一段日子,温暖人正好在华盛顿,他摇了摇头,叶非墨的心思,路人皆知。

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下了线,他彻夜难眠。

无双,你在­干­什么?

他给无双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干­什么,电话打不通,短信总会有的吧。

只要她开机就能看见。

642

一夜未眠,第二日刚起来没多久,玄武来报,方嘉琪已坐上飞机回伦敦了,卡卡并没有惊讶,他猜得出方嘉琪的想法,她不想面对悬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唯有逃避。

可逃避,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目前也没心思管这些,一心都扑在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上,还有无双身上。

一连两日没有无双的心思,卡卡已有些心浮气躁了,叶非墨也没有发短信给他,幸亏他还有理智处理第一恐怖组织的事务。

这一天正在开会,叶非墨发来短信,说无双上线了,正在说话。

卡卡心头一顿,也不顾正在开会,让众人去吃点东西,休息十五分钟再继续,他人匆匆出了议事厅,叶天宇和玄武相视一眼。

休息十五分钟?

他们刚开始不到十五分钟呢。

“出什么事情了?”叶天宇问,玄武茫然,“不知道。”

可若说有什么事情能让卡卡丢下这么重要会议的,恐怕也只有无双了。

卡卡回了卧室,开机,上线,无双正和墨遥,墨小白和墨晨、叶非墨在说话,都是他们几兄弟姐妹,布鲁诺和周暮寒也和卡卡在视频会议,自然不会在线。

卡卡一上来,墨小白就哟了一声。

小白是总攻:暮寒刚说他在开会,没时间上来,你怎么有时间上来了?你不是在主持会议吗?

未来老婆是白痴:休息时间,放松一下再继续开会。

小白的小哥哥:怎么没看见其他人上线?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卡卡急切地想要看见无双的信息,可她的头像亮着,人却没说话。

未来老婆是白痴:无双,你不是说会在马斯喀特吗?怎么跑到法国去了?

他查了无双的地理位置,她在普罗旺斯。

无双没说话,墨遥是帝王:她自己丢下一堆事情给鬼面就跑去旅游了。

小白是总攻:姐啊,最近你很逍遥啊,可怜卡卡哥哥躺在病床上那虚弱模样,我想象都心疼啊。

小白的小哥哥:听说无双最近艳遇很多啊。

小白是总攻:妈咪打电话回来夸她呢。

墨遥是帝王:下一站去巴黎。

……

那几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卡卡也不是省油的灯,滴水不漏的,可眼看十五分钟就要过去了,无双都没说一句话,他心情十分沉重。

无双,你真的避开吗?

你真的在避开我吗?

为何?

天下无双:鬼面说他自己可以处理所有事情,再加上他说自己想要多积累经验,提高威信,我总帮他,他自己不好树立威信,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索­性­就放手给他了,正好度个假,普罗旺斯真是个好地方。

卡卡心中有些恍惚,正好有时间度假,那为什么没来他身边,他正需要她,若是往常黑手党没有事情的话,她总是往他身边跑。何况他受了伤,她分明那么担心。

无双打了一个表情,天下无双:我要化妆穿衣服出门看歌剧了,不聊了,拜拜。

卡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双的头像已灰暗,人已经下了线。

群里一阵沉寂。

半晌,小白是总攻:我没看错吧,她要化妆穿衣服出门­干­嘛?

小白的小哥哥:看歌剧。

墨晨好心给墨小白解释,墨小白打出一连串震惊的表情,叶非墨也连续打出一大串震惊的表情……

看歌剧啊。

叶家二少:无双什么时候这么有品位了?

众人一时接不上话来,看歌剧是墨遥和墨小白喜欢的,无双那­性­子可看不了歌剧,小白和她曾经一起看过,结果她在睡梦中度过了,结束后墨小白叫她一起走,对无双而言,这种艺术的东西最讨厌了。

她从小到大没看过两场歌剧。

墨遥是帝王:无双一直没什么品位,最近有所不同。

卡卡心中复杂地看着几兄弟在聊天,心中不是什么滋味,有一种严重的失落和闷疼,好些天没遇着了,他才和她说一句话,无双就匆忙下线去了。

且是去看什么狗屁歌剧,她连他的身体如何都不关心,竟然一句话都没问,好似从没有他受伤这回事。

无双,无双,你在避开我吗?

因为那一次他的主动失控,把她逼走了吗?

这一次的心情比起上一次在伦敦和无双说对不起的心情更失落,那一天是他主动提出来,无双笑着和他说再见,可没断了联系,还是如最好朋友,最亲密的伙伴一般。

可如今……

十五分钟到了,卡卡下了线,关电脑,去开会。

等卡卡的头像不闪了,叶家二少:无双在搞什么鬼?她在避开卡卡吗?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是你叫卡卡上线的吧?­奸­细,­奸­细,­奸­细……

叶家二少:…………

没这么严重吧?叶非墨一人好笑地看着墨小白打了好几个鄙视他的表情给他看,墨小白这胆子肥了,敢惹他了。

老子就生了一场病,离个婚就当老子是病猫了吗?

墨小白的胆子也就那么一ⅿⅿ点,关键是他人和叶非墨同在一片天空下,今天才见过面,当然是要收敛的。

小白的小哥哥:无双最近懂得享受生活了,这是好事。

叶家二少:我担心她看十天歌剧整个人就换了个模样。

无双看歌剧,那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啊。

墨遥是帝王:小白若有空就去普罗旺斯。

小白是总攻:no,最近很忙,我有一堆通告要赶,太忙了太忙了,对了,我和小表嫂的电影要上映了,小表哥,你在华盛顿疗养,可错过首映礼了。

再过三日就是《梁红玉》全国首映,观众早就拭目以待了,这部电影后期制作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十分­精­良,处处­精­益求­精­,林宁自己看过三十多遍才满意最后的效果,总算舍得上映了。

又一年快要过去了。

叶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643

叶家二少:我明天就回A市了。

小白的小哥哥:哈哈,我就说你忍不住。

叶家二少:滚,我是逼不得已的,爹地这两天总是瞪我,因为妈咪在华盛顿和一个好朋友天天逛街把他一人晾在一旁,每天早出晚归,全把他忽略了,他吃味就迁怒我,恨不得一脚把我踢回A市。

墨遥是帝王:这借口还似模似样的。

小白是总攻:首映礼小表嫂要出席吗?

叶家二少不吭声,林宁已经告诉他了,温暖会出席首映礼,墨小白也会出席首映礼,《梁红玉》是林宁进来的心血,是商业和艺术最完美的结合,为了《梁红玉》,林宁费尽心思,做了大规模宣传,把这影片吹得和天上人间罕见。

看过试映的媒体对这部片子更是赞誉有加,称林宁为电影鬼才,不愧是常青树,拍出电影史上一部里程碑的作品。

各种高度赞誉纷纷而至,这是很少有的情况,林宁是商业片导演,人家美人导演素来被批没内涵,铜臭味太重,电影太过流俗,他就拍过两部不太卖座,然而却十分叫好的电影。安宁国际哪怕在娱乐圈再怎么是龙头,也不能左右网络信息的传达,媒体人个个才华横溢,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这样一面倒的高度称赞对林宁而言,绝对是第一次,他从来都是毁誉参半的。

有一名导演更称,林宁凭借此片可以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

国内已有三四年没有一部像样在作品入围这种国际电影节了,若是有望提名,获奖,那是一大殊荣。

林宁的片子获得过威尼斯电影节的提名,也获得过柏林电影节提名,却没在戛纳电影节上有所收获,这一次他也是野心勃勃。

他如此重视这部片子,自然希望能够有始有终,大造声势,所以很早就和温暖确定了时间,确定温暖能够出席首映礼。

温暖是感恩的女孩,她也知道自己是林宁一手捧出来的女明星,这一次若是在国际电影节上扬眉吐气,于她而言也是好事。

墨小白已获得过两次奥斯卡影帝,更是奥斯卡和金球奖双料影帝,对获奖**不大,温暖则不一样。

这一次是女主独角戏,若影片真的出名了,温暖的益处绝对比墨小白要多。

他不需要这种锦上添花。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小表嫂如今在好莱坞发展还算有起­色­,这一次若是拿了奖,她便是第二个韩碧了。错,是有可能超越韩碧,韩碧拿过两次戛纳影后提名,却没获奖,温暖还年轻,这一次崭露头角,没拿奖也没关系,提名也算好的,以后总有机会的。

叶非墨当然知道,温暖在这方面的天赋,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她天生属于舞台,一站在镁光灯下的她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不喜欢演员这个职业,所以一直漠视温暖在这方面的天赋,抗拒她所有的才华,她走后,他已把她仅有的电视剧和电影反复观看,作为新人,虽然稚­嫩­,可明显就看出,非池中之物,他日定能实至名归。

也难怪,她如此喜欢舞台。

那是她整个生命诠释的地方,他的阻拦和漠视,把她推出他的生命。

若是一个男人无法认同女人的事业,两人相处,迟早会出问题,他们都埋在心里,最终积累爆发。

温暖……

如今,他已经试着,认同她在这方面的才华和天赋。

只要给她足够的环境,她就能焕发出异样的光芒。

小白小哥哥:小白,你就别刺激小表哥了,他一定悔青了肠子,这么好的老婆竟然白白溜走了,真笨。

小白是总攻:小表哥,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罪过罪过,人家不是故意的哟。

叶家二少:谁说我后悔了?

墨遥是帝王:死鸭子嘴硬。

小白是总攻:老大今天最帅。

叶家二少:滚!

某人的头像也暗了,这回群里就剩下三兄弟了,小白的小哥哥:小表哥的脸一定绿了。

小白是总攻:该,让他给卡卡通风报信。

墨小白可幸灾乐祸了,回A市再好好消遣他,他也要出席首映礼,本来是不想出席的,飞来飞去太麻烦,可美人导演不是好惹的,威逼利诱,没办法只能同意。

小白的小哥哥:老大,要不我们也去看一看,非墨老婆和小白同台,有看头哟。

墨遥是帝王:没兴趣。

小白是总攻:老大和非墨一样,一点都不欣赏我的才华。

某人在后面打了一连窜委屈的表情。

墨遥在电脑前微微扬起­唇­角,他的电脑里,都是小白的影片,已看到烂了。

有他的影片,他一般看不到其他人,好莱坞的片子大多数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小白从头到尾都是闪光的。

小白天生也适合吃这一行饭。

卡卡今天开会,一天心不在焉,叶非墨在华盛顿,看着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心情跌到谷底。

温暖伤势好了出院便参与MV的拍摄,那是引领摇滚风向的著名摇滚歌手迈克尔的MV,温暖的新任经纪人好不容易帮温暖争取到拍摄MV的机会。温暖初次参加美国这边的MV制作,和国内制作有很不同的区别。

这一次的MV是迈克尔策划的,从舞曲,舞蹈到乐团,都是他一手挑选,整个班底是固定班底,导演就是迈克尔,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他是当今最出名的摇滚歌手之一,在国内也有很响亮的名声,全球拥有大票粉丝,人气爆棚,温暖得到这个机会十分不容易。

他当初有四个策划,挑选了六名艺人配合,原本是三个人的舞台,选的主角也不是他,后来迈克尔觉得他的MV也该改一改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于是就选择了小清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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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贯选择好莱坞大牌艺人合作,要么是出名的模特,要么就是巨星,选择温暖让很多人都觉得意外。

温暖也很把握这一次的机会,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迈克尔人很大牌,巨星脾气非常重,温暖和他合作压力十分大,整个乐团和班底都听他一个人的,温暖是MV的女主角,拍摄过程有很多危险的动作,都不允许用替身,要温暖亲力亲为。

稍有一点差池,迈克尔就会发脾气骂人,温暖被骂了五六次,十分无礼,这人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

她很不喜欢好莱坞对东方人的看法,每每参与电影制作,大部分是动作戏,她的经纪人就曾经想让她接几部大制作片子,都是演一名拳脚功夫很厉害的东方女人,似乎在他们的观念中,东方人不管女人和男人到了他们好莱坞就只能出演动作戏。

这是很多东方人到好莱坞的困境。

太局限了。

温暖都推了,她知道,接了一次,下一次有类似的角­色­又要她接,一来一往,她的形象就固定了,再说,好莱坞电影的制作周期是国内的三四倍,她耗不起,索­性­就一个角­色­都不接。

她并不适合演这样的角­色­,她擅长的剧情类影片,注重心理的表达,可偏偏,好莱坞是一个要求特技,不太要求演技的地方。

所以她在接电影这一方面非常有耐心,也很仔细。

MV到无所谓,这一次MV就要求温暖穿一身紧身皮衣,和迈克尔一起跳热舞,其中有一套拳脚功夫要温暖独立完全,场面很壮观。

她看自己的造型就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这个形象,可迈克尔觉得很好,有看点,反正是MV,温暖也无所谓。

可拍摄起来,难度不小。

此人的脾气和林宁相比,更臭了,林宁是你演不出他要的感觉,他教了几次会发脾气,骂人很难听,这男人是他就示范一套很长的动作给你看,一次做不好就开骂,温暖是脾气和善的人,也不和他计较。

这半年多来,她见多了太多巨星的大牌脾气。

MV拍摄并不是很顺利,温暖又要空出一天时间回去参加《梁红玉》的首映礼,这是合约中写好的,迈克尔对进度很不满意,希望温暖能够放弃回去参加首映礼,留下来拍摄MV,温暖没犹豫就拒绝了。

她不能辜负了林宁的苦心。

她比谁都明白,没有林宁这名国际导演,就没有今天的温暖。

饮水思源。

何况,她也知道,叶非墨会参加首映礼,墨小白也会出席。

温暖的拒绝让迈克尔很不高兴,他是一名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若非合约上写好了,恐怕此时他真要强行扣留温暖下来拍摄MV。

这一次拍摄mv,温暖正在摄影棚和迈克尔讨论下一套动作,她刚做完了一套动作,MV只剩下一天的进度,而她晚上要赶飞机回A市参加首映礼。

突然摄影棚上头悬挂的吊灯摇晃了一下,几人在一起讨论工作,乍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小心,原来是吊灯没拧好松了,突然掉下来,他们几人在一起,一听到声音就敏捷地跑开,温暖在混乱中反而被人推了一下,伴着灯箱,整个人跌向旁边做装饰的铜像上,吊灯哗啦一声掉在她脚边,差点砸到她,而她因为绊倒不慎撞到了头,鲜血不断溢出,当场就昏迷过去。

现场一片大乱,拍摄现场出事是常有的事,迈克尔慌忙命人送温暖去医院,温暖的经纪人立刻通知龙承天。

等温暖醒来,已是翌日中午了,头上的伤口做了处理,裹着一层白纱布,人的­精­神还不是很好,头很昏沉。

她错过了班机,本来是昨天晚上七点的飞机,今天十点左右就该到A市了,晚上开始首映礼,可如今离首映礼只有六个小时了,她就算Сhā翅也来不及了。

温暖十分懊恼,杜迪说,“你别担心,自己身体重要,其他事情就先别想了。”

温暖亲自给林宁打电话致歉,如今就是谁也无法及时送她去A市了,林宁脾气依旧火爆,可温暖在MV现场出事的事情也传开了,网络,报纸都有,并非说谎,林宁也无可奈何。

蔡晓静在做惯了经纪人的人,提议林宁在温暖无法及时赶到首映礼现场时,可准备一段VCR,或许能用得上。

几个小时时间做出一段VCR,对温暖而言也不算费力的事情,林宁只能折其中,温暖在电话里连声说了好几声道歉。

温暖出事,叶非墨自然知道,网上昨晚就有了消息,墨小白已在A市,他是个鬼灵­精­,看叶非墨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很关注网上的消息,他便打电话给龙承天问温暖的情况。

索­性­得知一切皆好,只是脑震荡,没伤到要害处,修养几日就能见好,可龙承天就不大好了。温暖受伤是经纪人送来医院的,拍摄现场就有一名场记跟过来看看情况了,迈克尔没来,龙承天火爆脾气一上来可了不得,把迈克尔狠狠地揍了一顿,直接揍得鼻青脸肿。

用龙承天的说,老子的宝贝妹妹不能拍摄MV,那索­性­大家一起修养算了。

对迈克尔而言,这并不算飞来横祸。

龙承天对迈克尔有怨颇久了,他去现场看过一次温暖录制MV,眼看自己的宝贝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他心中压着火呢,恨不得把迈克尔当沙包打。

若非温暖拦着,龙承天早就把人给揍了。

这一次迈克尔是真惹了龙承天,让温暖伤着了,他自然不会很客气,迈克尔被打得进了医院都不知道是谁打的,见了医院伤势比温暖还严重,所以MV的进度肯定要停下来了。

温暖醒来知道迈克尔被哥哥打了,忍不住哀嚎,“哥哥,你怎么能胡乱打人呢,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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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哥这力气没轻没重的,若是把人打出个什么来可该怎么办呀,温暖都要哭给他看了,上一次他去看她录制MV就要发作,她不想惹事被这尊大佛给请走了,不想到还是出事了。

“打他怎么了?我就看不惯他欺负你,还让你伤着了,该打。”龙承天霸道说,一副欺负了我的人就该死的表情。

温暖分外无奈,只能说,“哥哥啊,工作遇上不顺心的事是常有的事情,被上司骂,欺负也是常有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再则,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没做好他的要求,他说我几句有什么打紧的,迈克尔在音乐上极具天赋,他排演的MV一定要出这种效果,做不好人脾气不好也是有的,再说我受伤,又关他什么事,只是意外而已。”

“总之,他就是该打!”龙承天沉声说。

温暖摇摇头,她算服了他了,真要有心欺辱她的,她未必不会还手,可迈克尔并非针对他,他和林宁一样,只是求好心切,想尽善尽美,对工作负责。他有大牌脾气是他有资本,她和他一起工作虽然被骂,可受益良多。

他遇事焦躁,却非故意和她为难。

龙承天把人给打了,他日见了迈克尔,她真真要愧疚死了。

“哥哥,以后别这样了,他没有欺负我。”温暖拉着他的手,撒撒娇说,“只是一桩小事,我这样的工作,以后遇上这样的人多着呢。娱乐圈这圈子就是这样的,你别看我这样,若是我遇事不顺,也会责骂旁人,所以你啊,消消气,我也知道你疼我,不过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哦。如果我真的被人欺负,我定会告诉你。”

“我觉得该打,就是该打。”龙承天说,温暖故作不悦,有妹妹就是一切的某人变了一个态度,“成,大不了以后打人前,问你一声。”

温暖扑哧一笑,她这哥哥也真是可爱。

可爱极了。

除了刚相识那几日有些生分,越是相处,越是投缘,血浓于水,多的大抵就是这种亲情吧,自然而然的亲切。

“我找回你才多久功夫,你看你,进医院都两趟了。”龙承天微微不满,刚一听她出事,那经纪人说得怪严重的,把他给着急的,就想揍人泄愤。

“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尽量保护自己,不让自己进医院,如此可好?”温暖调皮地笑说道,杜迪进来看他们兄妹说得这么贴心,也不免笑了。

杜迪忍不住说道,“你们感情可真好,承天都快离不开你了。”

龙承天说,“你和你家妹妹感情也好,这回我不用羡慕你了,不过你妹妹那­性­子我可无福消受,说起来,来了华盛顿这么久也没见她,以前一天不通电话都忍不住,她人哪儿去了?”

杜月盈很粘着杜迪,龙承天和杜迪交好,以前见了杜月盈粘着杜迪,总开玩笑说是粘着情人,一刻也不想离的感觉。

龙承天提起杜月盈,杜迪看向温暖,温暖但笑不语,杜月盈打她,陷害她一事,温暖和杜迪都不曾和龙承天提起过。

若不然,龙承天不知道该如何暴怒了。

杜迪有私心,哪怕是杜月盈做错了事,可毕竟是亲妹妹,自己责罚知道轻重,交给龙承天一个搓错手就会遗憾终生。

温暖欠杜迪颇多,也不想使他为难。

时间是抚平伤痛的良药,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孩子没了,也不能全怪杜月盈,也有她和非墨的责任,事后去怪谁,恨谁,自己也负累,她是怪杜月盈,却非要置她于死地,担惊受怕这段日子也够了。

终究是杜迪的妹妹。

她能怎么样?

杜迪说,“我也不知道她玩到哪儿去了,­性­子一刻不得闲。”

温暖说,“哥哥,说起来你也陪我好长时间了,我们兄妹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不在一时,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身子一好,这边又用拍摄MV,又要准备美剧拍摄,日子会很忙碌,顾不上你呢。”

她看得出来,龙承天是想无双的,虽然嘴巴不说,可每次通电话都舍不得挂,这几日无双和他没通电话,他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的。

除非温暖是瞎子,否则不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自有分寸,你别管。”龙承天说,心中也不免犯嘀咕,墨无双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不成,他得派人好好查一查。

《梁红玉》的首映礼非常成功,安宁那一固定班底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最完美的,何况是这一次,更是费尽心思了。

这是国际巨星叶琰和叶家前二少­奶­­奶­合作拍摄的片子,这两人已是嘘头很足,赚足了眼球,再加上从拍摄到上映期间,网上消息不断,温暖的是是非非从不曾断过,不管是丑闻,还是绯闻都做足了宣传。

添了曝光率,再加上她去美国深造后也开始出现在颇有名气的杂志和周刊上,又开始准备美剧……发展劲头很足,一点都不逊­色­于当年刚到好莱坞的韩碧。

再加上这次媒体一致好评,《梁红玉》是未播先红。

首映当日的票房不算很高,这片子有些沉,并不讨时下年轻人的欢喜,不如一些纯商业片来得赚钱。

然而,票房算不上最高,却在同类影片中也是拔尖的。

林宁已是金字招牌了。

何况是叶琰。

电影播出后,十分火爆,网上好评如潮,大到主角,小到配角,影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温暖最喜欢去看影片了。

有些影评人很犀利,优点和缺点都会指出来,且会挑演员的毛病,影片的毛病,有的是文采并茂,令人看着也舒服。

这一次的影评,一面倒的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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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许久没有出现这么叫好的片子了,这是贺岁档里最值得期待的一部片子,连就不联系的当初安宁几位艺人都发邮件庆祝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她换了号码,除了几个好朋友,没人知道新号码,可邮箱是老的,每天都有很多恭喜的信件过来。

她隐约意识到,《梁红玉》已成了她一个阶段里程碑的作品。

她在国内地位,基本稳固了。

国内举办的电影节,双料影后是跑不掉了。

电影播出一个月,票房已过2亿,并非是今年贺岁片最卖座的影片,却是最叫好的影片,后劲也足,持续大热。

温暖接到消息,林宁已把这部片子送戛纳电影节参选最佳影片,提名已是确定的事情,就看有没有机会能得到奖项了。

且影后这一桂冠,她也颇有可能拿下。

墨小白私下和她透露说,她今年运气不太好,虽然《梁红玉》非常出挑,在欧洲、北美播放也引起轰动。然而,今年意大利、法国等国家都有非常出­色­的影片参选,几年戛纳电影节难得见到质量这么高,且这么多的作品,往年有一两部好作品已不易,今年几乎全是­精­良作品。

获得提名容易,要获奖,却是未知数。

这么多人竞争,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墨小白只是告诉温暖,影片播出,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情了,能获奖固然是好,不能获奖,有个提名已是殊荣。

国内有几部影片能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的提名。

虽然说是林宁在作品,可温暖毕竟是第一主角,却是绝对主角,非常有分量的。

她伤好后,等着迈克尔伤好一起把MV赶完,接下来就是念书和准备美剧拍摄,一心等着A市那边的消息。

电影是越来越轰动了,她人在美国都能感觉到了。

观众是一种很奇怪的群体,以前她落魄时群起攻之,如今却不予余力大肆赞誉,仿佛把她过往种种不堪皆抛了。

如今国内报纸虽然翻着她的旧新闻,却很少见什么不­干­净的字眼了。

媒体一直笔,艺人不得不当心啊。

她又红了。

名利于她已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如今在她眼里,更重要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多留下一些美好,多让别人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如此努力付出过。

又快年底了。

真快。

今年她不回A市过年了,恐怕这是她第一年不回A市过的年,早前就和温家父母说了,温静说,她今年一放寒假就去英国朋友家里玩,朋友邀她去的,快放寒假的时候温静就开始准备了,温家父母也同意了。

孩子小,多出去见见世面,父母都是愿意的。

只是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过年,难免会孤独了一些,温暖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建议他们趁着过年好好出去玩一玩。

《梁红玉》的成功对她在美国的发展大有益处,温暖接了一部美剧,属于剧情类的,已在谈合作细节,等过了年回来就开拍。

龙承天想和温暖一起过年,杜家父母也想见一见她,听龙承天的意思,是想谈她和杜迪的婚事,在杜家父母眼里,她和杜迪是一对儿,也不介意她曾经嫁过人。

温暖却是尴尬,龙承天说,“杜迪是能托付终生的人,你是不满意他吗?

“哥哥,我和杜迪只是朋友,你们别这么一厢情愿,这会弄得我很尴尬,索­性­我以后不见他了,免得你总想我嫁给他。”

“杜迪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哥哥和他相识二十多年,他为人怎么样,哥哥心中有数,不会害了你。”龙承天说,他是真觉得温暖和杜迪是一对难见的璧人。

家世匹配,人也匹配。

关键是,杜迪深爱温暖,他看重这一点,若是有杜迪照顾温暖,他会很放心。

至于叶非墨,不在龙承天的考虑范围内,龙承天固执地认为,会把自己老婆推下楼梯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值得托付。

温暖道,“哥哥,这医院的护士也有很多好女人,凭自己的才华条件也多的是人喜欢,那哥哥都娶了吗?”

温暖伶牙俐齿,把龙承天给堵了。

“死丫头,我担心你,你反过来消遣我了。”龙承天作势拧她。

温暖笑着去躲。

温爸爸在温暖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小别墅给她住,龙承天本来要住酒店的,也不愁没地方住,可温暖让他住在她的房子里。

有三间客房,她一个人住也稍显大了,腾出一间给龙承天正好,兄妹两人也做个伴。

他既然不愿意离开,只想在这里陪她,温暖也不为难他。

只是看他经常盯着手机看,她只觉得想笑。

无双已有一段日子没给他打电话了,仿佛消失匿迹了般,龙承天派人查过她的行踪,前段时间在法国玩,现在又跑到埃及了。

温暖真的很羡慕无双,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游玩,她却有太多的工作要准备,也要念书,其实以她的财产,温家的背景,如今又有一个宝贝哥哥,这辈子她不用工作,环游世界一辈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可这不是温暖的志向。

人和人的­性­情是不一样的,她的天赋在表演,不想浪费了。

“哥,你帮我回绝了杜家父母,我不要见他们。”温暖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实在不知和他们说什么,只有尴尬罢了。”

“他们人很和善的。”

“哥哥……”

“好,好,好,我帮你回绝,我帮你回绝还不行吗?”龙承天对温暖的话多半是言听计从的,温暖也觉得有这么一位哥哥真是她的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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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的名声随着时间越来越响亮了,国内外皆知,温暖前段日子出席几个活动都被人提到梁红玉的事情,更提及她以后的发展,大家都关心她以后会不会回到国内发展。

毕竟国内才是温暖的根基,好莱坞她才刚刚起步,买账的人并不多,温暖对这个问题应答如流,在哪儿发展对温暖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提供一个舞台,她去哪儿发展都一样,然而,若是有可能的话,她当然愿意回到国内发展,她的根基在哪儿,她并非不知道。

目前最重要是把书念好,她挂念的那个人安康,这就是她所有的追求了。

别的,她暂时没时间去想。

龙承天拨打无双的电话,又是关机,无双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私人专用,一个是黑手党专用,他两个手机号都有,原本无双就给他私人号码,这阵子实在打不通龙承天才去查无双的工作号,可这个手机也无人接听,人在埃及,却不开机,专心游玩,若非他能查到她的去处,恐怕会以为也她凭空消失呢。

无双,到底为什么躲着呢。

一定又是和楚南枫怎么了,每次无双失常,都是和他有关,这一次怕也不会例外。他问了墨小白无双为什么关机,墨小白书她姐姐最近桃花动,不想被旁人打扰,所以关机了,这一说被龙承天气得牙痒痒的。

温暖在一旁看着说,“哥,你去埃及找她也好啊,免得在这里挂念。”

“不去!”龙承天把头一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温暖想起在幼儿园时,小男孩惹了小女孩不高兴,准是这副很拽,心里却如抓痒痒的心情。

温暖何尝不知龙承天很挂住无双,可她隐约知道,无双心中有另外一人,像无双这样的女子,爱上一个人,定会很坚定吧,哥哥怕是会伤心。

龙承天对无双的事情尚不是很急,对温暖的事情却是很着急,温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她是一点也不急。

圣诞节如约而至,华盛顿内一片欢庆,仿佛A市新年时那么热闹,本来杜迪邀他们兄妹去杜家过圣诞节,龙承天推了,平安夜这天,龙承天约杜迪一起吃饭,带上温暖,一人是杜迪,一人是哥哥,温暖推不掉,只得跟着去。

龙承天的心思明摆着的,谁都看得出,总是寻着机会就撮合温暖和杜迪,温暖已减少和杜迪的接触,只当是普通朋友,可有些聚会,左右是躲不过的。

杜迪再提起过年去拜见杜家父母的事情,龙承天说道,“今年就不去了,我打算等温暖课业结束带她龙庄过年。”

龙庄是龙承天在俄罗斯的家,是一座非常大的庄园,壮观,豪华。

温暖也同意了,杜迪说,“见一面也不用多长时间。”

龙承天说,“跑来跑去,我怕温暖身体吃不消,若是有可能,我带她去爱琴海一次,年后要去很多地方,怕是她工作的时候才能回美国了。”

龙承天承诺过温暖拒绝杜迪,他果真不食言,哪怕他也是希望温暖和杜家的父母见个面,可一见面,定会说起婚事,杜迪也不小了。

温暖索­性­就避着不见了。

杜迪见龙承天这么说,也不勉强了,温暖突然问,“杜月盈不回家过年吗?”

杜迪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温暖,他习惯于微笑,龙承天微微察觉出异样,问,“小妹,你认识杜月盈?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也没事,就一面之缘而已。”温暖微笑说道,隐了眸中的恼,若非杜月盈不分青红皂白,或许非墨不会震怒,她的孩子至今还在。

现在正好快生下来了。

杜迪一直说这件事要给她一个交代,却一直寻不到杜月盈的行踪,因为亏欠了杜迪,温暖不不愿意让杜迪为难,便想这件事让杜迪处理比谁都好,于是和程安雅说过,不和杜月盈计较,让叶家的人不为难杜月盈,若不然,杜月盈怎么可能还找不到。

若是让非墨找到了,多半是要她的偿命的,这一来也她更愧对杜迪,温暖也不是嗜血的人,杜月盈哪怕死了,孩子也回不来了。

没必要再惹是生非,让杜迪给个教训即可。

然而,她一直避不露面。

她最讨厌这种做错事却死不悔改的人。

“你少和杜月盈来往,她那­性­子和你合不来的。”龙承天说道,当着杜迪的面也不客气,温暖看了杜迪一眼,只见杜迪苦笑,她便说道,“我和杜小姐不熟。”

龙承天似乎放心了,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杜迪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你,没告诉承天盈盈的事情。”

“不用谢我,过去那么久了,慢慢淡了。”温暖说,“她毕竟是你妹妹,只要日后别再惹我,我不会再和她计较。”

杜迪笑了笑,目光有一抹柔­色­,他喜欢温暖,正是喜欢她这一点宽容,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也能尽最大程度地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仁慈,宽容。

他自惭形愧,杜月盈一事,他的确存了私心,温暖说得对,到底是自己妹妹,哪儿忍心,她犯了再大的错,他也只能给她收拾。

杜月盈那­性­子,他也知道,你教训过她一次,她会更变本加厉伤害温暖。

所以他一直放任她在外不管。

真冤孽,有这么一个被宠坏的妹妹。

餐厅灯光璀璨,温暖喝了点红酒,淡淡红晕如雪地上晕开的一抹胭脂,美丽冻人,喝了酒,眸中也锁了一抹迷离,她妩媚的桃花眼总是如此潋滟含情,令人心动。

这么美好的女子,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女孩。

他放下所有骄傲,等她回眸,她却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心。

他不怪她,只觉得她更可爱。

说到底,是自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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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怪她,只觉得她更可ai。

说到底,是自己迟了。

虽是她的未婚妻,却在她的ren生中来迟了,杜迪有自信,若wen暖在叶非墨之前遇shang他,那么他便不会迟了,只可惜……时间不得ren。

他怨不得他ren。

wen暖见杜迪眸中有一抹痛苦,本要说出kou的话,又变得艰难,杜迪一笑,“有话想和我说?”

wen暖愧疚低tou,杜迪眸中的风采一分一分地暗淡了,wen暖鼓起勇qi,女孩面容沉静,她说,“杜迪,我不是对的那个ren,你不要等我了。”

杜迪苦笑,“哪怕是这么默默地等着你,你也不愿了吗?”

“我不想对你说谎,杜迪,虽说感qing是你qing我愿,可我不忍心,你明知道我无法再aishang任何ren,又何必再等我,你觉得你的感qing你愿意等,无需理会我的感受,这是错误的想法。怎能不理会我的感受,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也知道你待我极好,可这样会让我更累。我多希望自己能还你一二,可我做不到。你是个好ren,也是好nanren,对很多女子而言,你比叶非墨更像一个白马王子,更是他们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我已属于叶非墨,这辈子都是,虽然我们分开了,可我的心依然在他shenshang,如果他活不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变cheng什么模样,如果他能健健康康,我这辈子看着他幸福我也满足了。我不想再背负qing债,所以,杜迪,我请求你,放过我吧。”

感qing无法分对错,她也不忍心耽搁杜迪,她不止一次和杜迪说过不要等她,她不ai他,可杜迪从未听过,固执地等她,明知道会受伤。

就像她明知道叶非墨会难过伤心,也固执地伤害叶非墨,离开叶非墨。

她心里已经够苦了,不想再多背负一分。

哪怕是别ren心甘qing愿的,她也不要。

杜迪深邃的眸蒙shang一层薄薄的痛,wen暖已不是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些话并不想打得他措手不及,却仍然让他觉得痛苦……

闷疼。

他长这么大,这种痛的感觉是她带来的。

她就这么排斥了,是吗?

“我明白了。”杜迪说,他是绅士,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这样的风度,微微含笑,wen和有li,“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我会退到朋友的界限,你我的事,再不提,可好?”

wen暖笑了,“谢谢你。”

杜迪举起酒杯,垂眸饮了一kou,不让眸中的苦涩泄露,原本觉得甘甜醇香的红酒,此刻不免觉得也苦涩,如他的心qing。

wen暖的心也涌进一层酸苦,默默地和杜迪说对不起。

心ai之ren为你付出,哪怕是接过你手中的包,不舍你辛苦也觉得甜蜜的,可不ai的nanren付出一切,你除了感动,别无其他。

wen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她一直不ai杜迪。

他太理智了,哪怕这样的时刻,也是一名翩翩有li的绅士,把他的感qing隐cang得如此好,说穿了,杜迪不需要自己,他一个ren可以背负他所有的qing绪。

他给她一直太过­干­净,理智的感觉,她感觉不到杜迪有一分一毫的需要自己。

可非墨,不一样。

叶非墨虽说也理智,可在她面前,偶尔别扭得像一个大孩子,他虽也一直主导他们的感qing,可她却深刻地感觉到他很需要自己。就如确定感qing的那一次,他的胃病发作,痛苦不堪,眉宇间净是脆弱,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ren,那时就像一个孩子,需要她的保护。

就如那一次她生qi,让他去拖地,他见她笑了,把所有的地都拖得­干­净,只为博她一笑。面对这样的nanren,你如何不心动,不疼惜。哪怕他脾qi不好,哪怕他多疑多思,哪怕yin晴不定,她在他shen边也是开心的。

那些事,怕是杜迪做不来的。

又或者说,她不是杜迪对的那个ren,所以杜迪在她面前总是这么理智,他和她之间,责任更多一些吧,以前是喜欢,并非ai,知道她是shen份后,便是责任了。

只可惜,她不需要。

此刻,她是真心祝福杜迪,能够遇shang他的女孩,也有凡rennan子无耻耍赖那一面,那是专属于未来杜太太的。

龙承天回来,感受到他们之间的qi氛很奇怪,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沉默?”

wen暖觉得也是时候了,趁着他们都在场,她问,“哥哥,杜迪,我问你们,真的没办法解开龙jia的诅咒了吗?”

杜迪和龙承天相视一眼,两ren面se微微有异样,谁都不说话,wen暖是第一次在他们在场的时候提出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惊讶,wen暖已看出一抹希望。

“有的是不是?”wen暖急切地问,苍白的脸如蒙shang一层兴奋的外衣。

龙承天说,“小mm,这个问题我们不谈,好吗?”

“哥,我看过族谱,龙jia的女孩最长命的也只有30岁,你也希望我活不过30吗?”

“hu说!”龙承天骤然一喝,餐厅中多chu_2的ren回tou看,龙承天和wen暖等ren完全不顾,杜迪劝了几句,龙承天压了压脾qi,说道,“小mm,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好不好?”

“你们都在骗我。”wen暖咬牙说道,“分明是关于我的事qing,你们却欺负我自幼不是长在龙jia,所以都在欺瞒我,这是我的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告诉叶非墨,你离开是想他健健康康?”龙承天尖锐fan问。

wen暖心中生出一gu希望来,目光含泪,她忽略了龙承天背后的意思,着急问,“也就是说,有办法解开诅咒,是不是?”

wen暖看过族谱,很不了解jia族女子的命运,为何如此残酷,都要和诅咒挂钩,害ren害己。

龙承天俺暗恨自己失言,wen暖如此聪明,他瞒是瞒不住了,想起无双的海蓝之心,心中隐约不安,更不想说话,wen暖一再逼问,杜迪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吧。”

从餐厅到jia里,没ren说话。

649

杜迪看了龙承天一眼,有些事的确不该瞒着wen暖了,“其实……你们mu亲……”

“闭zui!”龙承天说,杜迪蹙眉。

wen暖问,“我们mu亲怎么了?”

龙承天闭kou不言,杜迪道,“承天,别瞒着她了。”

龙承天也不知是和谁在生qi,模样难看之极了,很久才吐出一句,“mu亲还没死。”

“什么?”wen暖诧异,脱kou而出,“我分明看见过她的坟墓,怎么可能没死?”

“你在哪er看过她的坟墓?”龙承天惊讶问。

wen暖说道,“ai琴海的一个小岛,我mama去过,第二天我瞒着她去的,我看见龙秀shui的墓碑,嗯,岛shang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穿着白纱衣服的女ren。”

龙承天大惊,转而苦笑两声,“你已经见过mu亲了。”

wen暖一直蒙懵了,既然龙秀shui没死,又活着,那她见过了,龙承天说的是那个女子?她分明不过十五六岁……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小……

怎么可能是她mama呢?

“岛shang除了她没ren,偶尔杜jia伯父伯mu去看她,偶尔我去,我不知道你养mu也曾去过,看来mu亲瞒了我很多事qing。”龙承天说。

“她那么年轻,看起来还没我大,怎么可能是我mu亲?”wen暖惊讶地睁大眼睛。

龙承天道,“你眼拙,那是十五六岁时的mu亲,可能她怕你起疑,戴了一层面具。”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问,是不是你们都不告诉我?”wen暖冷冷一笑问,这么大的事qing竟然都不告诉她,杜迪瞒着,龙承天也瞒着。

龙承天看了wen暖一眼,似乎不忍心告诉她事实,wen暖含泪,沉了眸,“她是不是想我死!”

“小mm!”龙承天大呼,“你怎么能如此说,她若想你死,当年何苦让你远离龙jia生活,何苦连我都瞒着,何苦让你无忧无虑活了这么多年。”

wen暖心中顿了顿,她怎么想不到呢,只是一时qi愤,当年mu女两ren分明离得那么近,她却不认,不认也就算了,竟然建了一座墓碑。

真的用心良苦。

龙承天说,“wen暖,你别怪mu亲,她这些年放逐自己,连我都不怎么见了,她心里也苦。”

“为什么会变cheng这样,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分明她还活着。”

“有时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杜迪说,语重心长地说,“wen暖,当年你mu亲就是试着解开诅咒,才会因此害死你的父亲,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放逐自己,折磨自己,她也想活着看看,到底龙jia的诅咒要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解开,要不然她早就随着你父亲而去了。”

龙承天说,“杜迪说的是,所以她才把你jiao给好朋友抚养,一来不让你知道诅咒的事qing,让你平平安安,无忧无虑长大。你若养在shen边,一定会知道实qing,若是知道了,如何开心?二来,你养mu每年都见她,说的都是你的事qing,mu亲也想看着诅咒破解,龙jia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何尝不想啊。”

wen暖心一惊,因为试着解开诅咒,所以害死了父亲?

她手脚冰冷,既是如此,她还敢去尝试解开诅咒吗?若是害死了叶非墨,她岂不一tou撞死相随。

她失去了询问诅咒的所有勇qi,只觉得手脚冰冷,甚是难受。

一晚shang心思不宁,wen暖彻ye难眠。

A市。

今天是安宁guo际圣诞晚会,全公司的ren都参加,安宁guo际一些jiao好的商场shang朋友若是没有别的约会也会如约而至,整个会场十分re闹。

叶三少携程安雅高调出席这一次的圣诞宴会,夫妻两ren退出商场后,除了圣诞节,周年庆这样的晚会,很少出席了,今年年尾难得叶jia又有喜事,夫妻两ren不免高兴,参加宴会的心qing也是快乐的。叶宁远和许诺没参见,安宁guo际的事qing夫妻两ren并不过问,周年庆会出席,圣诞晚会却没有。

假面舞会举办得如火如荼,qi氛正佳,程安雅和叶三少领舞后,把整个舞会渐渐带ren**,安宁全体员工都戴shang假面,跳舞作乐。

舞会是娱乐部的ren策划的,负责ren特别照顾安宁所有的单shennan女,凡是单shennan女的手腕shang都戴着一个荧光圈,nanren是蓝se的,女ren是红se的,借以区分和撮合,未婚的nan子可以向未婚的女子邀舞,擦出火花,安宁大厦三十多层,nannan女女几千ren,并非每位员工都认识,借这样的场合给他们机会,也算一种企业文化。

安宁guo际不乏优秀的单shennan女,shang一次周年庆后就有七对qing侣产生,效果十分显著。

叶非墨看着快乐的舞会现场,微微眯起眼睛,为了配合,他也戴shang一个古金se假面,端着红酒站在角落看舞厅中翩翩起舞的nan女。

wen暖陪他参加过一次圣诞晚会,她穿着白se的绣花li服,纯洁如一朵空谷百合,瞬间惊艳了他的视线,非常美丽,又纯洁如斯。

他很是喜欢她穿白se,搂着她在舞会shang跳了三支舞。

回到公寓就搂着hu闹,硬拉着她去yang台,在漫天星光下ai她,那ren娇羞无双,yuuu娆承欢于shen下,如一朵盛放的花,他渐渐mi了心智,只想拥着她到天荒地老,让她永远都在他shen下,露出那般美丽的笑容。

也不过是一年光景,佳ren已不在shen边。

今天是圣诞节,华盛顿一定很re闹,不知她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参加什么晚会,此刻拥着她跳舞的又是谁,是杜迪,还是别的nan子。

心中隐隐生出几分闷火,恼她尚在心中不去,且不去想她,可那年她穿着白li服在他shen边围转的香qi似乎还飘在鼻尖前,仿佛她尚未离去,依然在他shen边。

这一年和那一年的也晚会,渐渐重叠。

wen暖……

你可知,我多想你。

650

爱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抛弃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着你,发疯地想着你,你呢,可有一丝一毫想念我?华盛顿的烟火能否让你想起圣诞夜的我们。

他们才一起度过一次圣诞节……

香槟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动,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红玉》首映礼前一日,他从报纸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闷疼,担忧之余忍不住想,或许温暖不愿意见他,故意让自己受了伤,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00

温暖哪怕不愿意见他,一早推了便是,不会让人怀着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复,工作他才放心下来。

《梁红玉》已获得巨大成功,将来戛纳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刚离开他的时候,这部电影上映,或许他不会下这么多功夫宣传,说不定火一起,封杀了这部片子也有可能。98可如今,哪怕是离开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晓静和林宁在舞会中翩翩起舞,两人是舞林高手,周围跳舞的男女和他们一比纷纷逊­色­许多,几位明星搭档和他们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赞誉。

跳了一舞后,林宁无意中瞥见叶非墨,和蔡晓静说,“找个人过去邀他跳舞。”

虽然戴着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叶非墨,那独特的气质,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总是木然没表情,温暖走后,身上更萦绕不去一种孤独。5201

程安雅在一旁听到林宁的声音,也笑道,“晓静,你看你有没有适合的人,有胆子过去邀他跳。”

蔡晓静偏头,穿着黑­色­华贵礼服的程安雅就在身边,叶三少自然形影不离,蔡晓静也没摘面具,笑说道,“我可不想叶总在圣诞宴会上动手,会吓着人的。※※”

叶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眯,指着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林宁蔡晓静和叶三少的目光顺着她看过去,只见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绣花短礼服,宛若大朵蔷薇开在身下,十分美丽,长发又直又顺,绑成一个马尾辫,高挑窈窕,她戴着一副红­色­的鬼面具,别具特­色­,看起来更有一股蛊惑的魅力。2011

蔡晓静哎呀的一声,“这是去年温暖穿的礼服。”

且是温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温暖的头发也是如此高高扎起来,清丽纯真,那绣花蔷薇真的美艳至极。经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来了。

的确是当日温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细看,她的身影和温暖也很相似,她个子稍微比温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显出来的,这套礼服穿在她身上也没有穿在温暖身上那么动人,人都要掩盖自己的缺点,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温暖那双长又直的均匀长腿。2011

叶三少摸着下巴高深莫测一笑,“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悦地蹙眉,叶非墨已放下红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宁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连面具和发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2011

蔡晓静想起安宁新来的艺人,身影略有点相似,且平时也是扎着马尾辫的。

“叶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宁旗下有一名新来的艺人,刚从A大毕业,资质不错,平日就是这么扎着马尾辫的,我看着有点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尽可能是公平说话,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有人做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太过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罢了。2011

那艺人她看过,十分清纯,宛若她当年刚看见温暖一般。

“会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态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看过才知道。

叶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女子,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他沉浸在思念温暖的梦里,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仿佛还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着这样的梦,梦到那一夜圣诞节她翩翩如飞的身影,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她,是上天垂怜,听到他的心声了吗,或许是温暖回来了。55

他漠视了心中异样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叶非墨扣住了身子,宴会人来人往,人人都在玩乐,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幕,男女**不过是寻常事罢了。

“你是谁?”女子困惑,挣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层怒,叶非墨搂得越来越紧,心中却是冰冷。

不是温暖,不是温暖身上惯有的香,不是温暖的声音。

温暖的声音很娇,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点尾音,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仿佛拖着尾音,好似在娇滴滴地撒娇,他听着十分受用,特别是在欢爱时,他更是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那种仿佛从心底涌出来的激动和悸动是别人无法给他的。

可此女的声音,过于娇,甚至是嗲的,不似温暖自然,只是细微的区别,他已听得出来了。

他知道并非温暖,却依然执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张青春芙蓉面,模样看起来比温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虽不是温暖那样的小巧­精­致,却也有一股柔美的韵味,脸上有着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强地瞪着叶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宁国际外第一次见到温暖时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强地看着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晕开了一层层寒冷也减不去的红,那是被他气的。

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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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和温暖的脸似乎要重合起来,看着像,其实并不像,若真要说像,就是眼中的倔强,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让人……

心痛。

为何不是她,叶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这个人,她给了他一种错误的信息,让他以为温暖回来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没有希望。

蔡晓静说,“的确是她,叶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毕业的,演过一部不错的电视剧,张导推荐她到安宁,说是苗子不错,可以培养。2011”

程安雅和叶三少对视一眼,叶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释什么,她的怒火消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头致歉,看来是叶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没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只是低头致歉,似乎很怕叶非墨生气,没什么过分举动。

叶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这张脸上搜寻着相似之处。55

温暖走后,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如今却有了别的心思,叶非墨挖苦地笑着自己,原来,他并非温暖不可,原来……

他也不过如此。

……

徐文慧没有邀他跳舞,却被叶非墨叫在身边,不许离开,他依然冷漠地看着场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针毡,叶非墨仿佛不知道,人在身边,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摊摊手,问叶三少,“你儿子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儿子。”叶三少回,笑意不减,啧啧了声,“也该早个女人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然可憋坏了。”

蔡晓静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滚,都是学你的。”

“安雅,他已经离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缘,未尝不可,不是吗?”叶三少无所谓地笑了笑,“谁说非墨只能爱温暖?”

程安雅心疼叶非墨,又十分担忧,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温暖了,可刚好,徐文慧就出现了,就这么一个契机,他宁愿找个人安静地在身边,图一个假象么?

温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浓,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许冷意,叶非墨一个人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吹着冷风,他的外套解开了,袖子微微敞开着,领带也掉在地上,下巴处有一处鲜红的吻痕,整个人看起来香艳极了,­性­感魅力。23562

徐文慧躺在床上,脸上带媚,仿佛敛不尽的艳,娇羞无限,洁白的被子下露出浑圆的肩膀,看来被子下是一具无遮掩的娇媚身躯。

叶非墨情绪起伏得重了,整个人­阴­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如窒息中撬开了风铃的声音,那是温暖的歌,她的声音娇柔清丽,唱着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结……

叶非墨走回房间,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双迷蒙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叶非墨眸光冷意不减,拿起手机看都不看,心情烦躁地出去接听。235

“叶非墨。”主人烦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电话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很快又恢复平静,叶非墨心情本就烦躁,见许久没人说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说话!”

似乎有一种被迫压在嗓间的哭泣声怎么捂也捂不住,从­唇­间溢出来,那细微的尾音让叶非墨心口微微一颤,那般熟悉得让他悸动的鼻音。00

多少次听温暖哼着,特别是在某些时候,更是娇滴滴。

可如今一听,多了一抹痛苦。

是温暖吗?

是温暖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叶非墨的心突然雀跃起来,宛若六月的­阴­沉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后,格外晴朗,一定是温暖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说话。5201”叶非墨放柔了声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没有一个短信祝福,他还怨着她呢,虽然变换了手机号,可他的号码没换啊。

依然没什么声音,四周静悄悄的,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突然说道,“圣诞快乐。”

又是一声紧紧被捂着的低泣声从电话里传来,接着是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那种熟悉让叶非墨心口都烫了,叶非墨眸光突然红了,心口闷闷的疼,他说,“我心情很不好,你愿意听我说说话吗?”

那边没有应答,叶非墨看着满天星光,放柔了声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欢在阳台上看星星,不知道华盛顿有没有这样漂亮的星空让她欣赏。00”

“我很爱她,也很对不起她,当初结婚的时候,明明下定了决心要放在心间宠着,爱着,却没想到伤她最深,我知道她心里怨我,怨我杀死我们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从那天后,我没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时候总是想着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愿意原谅我,还是要和我离婚,我很憎恨她,为什么她要遇上我,为什么让我爱上她又这样决然离开,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恨她,很她这么伤害我。”

“那天我在她家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么善良,她会回头原谅我,可她没有,我在手术后醒来后,也看不见她,我很难受,怨她这么为什么如此心狠,知道她离开后,我更是绝望,如果我够心狠,我想打断她的腿,把她锁在房间里,我可以一辈子照顾她,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可我不够心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好像一把刀刺进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来,我真的很恨。她从来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却如此决绝地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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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够心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好像一把刀刺进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来,我真的很恨。她从来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却如此决绝地对我。”

“她走后,我每天都在想着她,想着我们以前的快乐,这样日子就没这么难熬。她一个人在美国,我明知道她有人照顾,心中也很担心,我的妻子心高气傲,自尊又强,要是在异国他乡受了欺负怎么办,谁来照顾她,她会不会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地哭,她哭的时候会不会叫我的名字。”

“每天反反复复,我身体又不好,想她想得睡不好觉,我只能吃安眠药,她离开这么久了,如果不靠安眠药,我根本睡不着,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可我不会死,她总是让我担心,总是让我难受,我要是死了,她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哪怕我再担心难受,我再恨她,我也不舍得让别人欺负她,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是吧,你也觉得我是可悲的男人吧。”

“我也觉得我是,上一次她被联邦的人绑走了,我眼巴巴地动了所有的关系帮她,去救她,没想到去的时候只看见别人抱着她出来,我很欣慰,也很难过,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容易出事,为什么她总不能保护好自己,如果她够坚强,够勇敢,不会被人欺负,我也不会每天提心吊胆。看吧,上一次她的电影首映,她明明说好了要回来的,明明说好要回来的……”

“我多高兴啊,前几年就想着要穿什么衣服才会让她觉得我很好,和她见面要说什么话,我甚至很傻地想安排媒体帮我们一起拍照,你看,这种蠢事我都做得出来了。”

“可是,她没有回来……”

“我想她想得要发疯,可见她一面为什么这么难,我不想在报纸杂志上才能看见她,我想抱着她,亲着她,爱着她,我想天天都看着她,一睁眼,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今天是圣诞节,公司举办一次圣诞晚会,我想起去年,她陪着我参加圣诞晚会,那一夜她真漂亮,我拉着她跳舞,拉着她去阳台上做、ai,缠着她一天一夜,仿佛一放手她就会离开似的。我在宴会上看见一个相似的女人,穿着那年她穿的白礼服,扎着她的马尾辫,带着她的面具,我发了疯似的以为,她回来了,可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再怎么相似,也不是她,看看着那个女人,换成我妻子的脸,你说我是不是发疯了……”

“可不可以……回来,回来好不好?如果我明天就死,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说一声,我爱你,叶非墨爱温暖,至死不渝。”

“回来……好不好?”

电话突然变成忙音,叶非墨仰头看着星空,脸上分明挂着一行清泪。

龙承天悲伤地看着温暖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她趴在阳台上,哭得肝肠寸断,这种似要把心和肺都哭出来的感觉抓疼了龙承天的心。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哭起来,便让你觉得全世界都是绝望的。

她一声一声喊着非墨,回应她的,只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

圣诞过后没几日就是新年了,墨小白在游轮上举办一场新年宴会,邀请的人不多,温暖和龙承天也在邀请之列,温暖打了一趟电话回A市,人就变得沉默了,终日在家里沉闷着,人也不见了笑容,龙承天十分心疼,恰好墨小白举办这一场宴会,他便带温暖出来散散心。

温暖本不愿意来的,央求不过温暖,于是就随着他来了。

游轮很大,分四层,邀请的人不算多,也不过二十人左右,有好莱坞著名导演,编剧,也有制片人,还有几位传媒大亨,墨小白带着温暖和他们打过招呼,《梁红玉》最近风头正劲,他们对温暖印象也极佳,为了维持场面,她总保持着微笑,可总是兴致缺缺。

见了一次面后,宴会正厅的人在跳舞,温暖一个人站在船头,看海面平静,心情变得浮躁。

回来,好不好?

如果我明天就死,谁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说一声,我爱你,叶非墨爱温暖,至死不渝。

想起这句话,心就变得无法平静,起了波澜,酸疼得无以复加。

非墨,非墨……

她也好想他,她做错了是不是,她不应该不顾非墨的心思,一意孤行,她做错了是不是?自己伤心欲绝,非墨也难受绝望,那天听着他一字一句,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

墨小白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船头,走了过来,担忧问,“是不是累了?”

“有点。”

墨小白说道,“他们玩疯了,船恐怕要天亮才开回去。”

温暖点头,一笑,又看向海面,墨小白突然说道,“温暖,有没有后悔那么轻易离开非墨?”

她不知如何答,索­性­闭嘴,墨小白说道,“我在你眼里看见了后悔,你知道吗?平安夜那天,小表哥又昏迷了……医生说,他营养不良,长期劳累,耗了体力。”

“不要说了。”温暖骤然厉喝。

墨小白继续说,“他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维持睡眠。”

“小白,不要说了,求你了。”

“他现在就在船上。”墨小白突然来一句,温暖苍白的脸仿佛被一种惊慌打得措手不及,墨小白神秘地眨眨眼睛,“瞧你吓的,小表哥太累了,我喂了他吃了一点东西,他睡死了。”

“你……”温暖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墨小白戏谑地眨眨眼睛,“402房间,去不去由你,去了,别后悔,不去也别后悔。”

他说罢,立刻船头,温暖抬眸看向楼上,宴会在2楼,4楼是卧室,她要去吗?非墨就在上面,他就在上面,他睡着了……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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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他还在A市,怎么跑来华盛顿了?

温暖踌躇着,脑海里尖锐地响起叶非墨的话,她一阵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去吧,去吧,别为难了自己,心里这么说着,人已经在402外面了。

4楼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温暖在402外面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门进去,灯光微暗,她也不开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房间很豪华,金碧辉煌的,这是墨小白私人游轮,很适合他的风格,处处­精­致,他没骗她,叶非墨的确在床上睡着了,她慢慢地在床边坐下来,眼泪慢慢浸了眼睛。

非墨……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手,他睡得好沉,温暖微微笑起来,梨花带泪,“非墨,新年快乐。”

很抱歉那天没和你说一声圣诞快乐。

她傻傻地坐在床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那日非墨对她说的话,此刻响在脑海里,要放下多少自尊,他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真是傻瓜。

“对不起,非墨,对不起……”温暖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她本想他好好活着,没想到她的残忍,对是是一种酷刑。

低哑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叶非墨突然睁开眼睛,温暖察觉到了,心里一慌,怔怔地看着他,叶非墨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股灼热的火。

温暖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异常通红。

她忘记了要逃走,以为他生病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微微一惊,好滚烫,他的脖子也是滚烫的,温暖慌忙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她刚一站起来,手就被人握住,一阵大力的拉扯,天翻地覆,她已被男人扑倒在床上,叶非墨只觉得她的手冰冷地覆在他的额头上觉得很舒服。

温暖被他压下身下,头发不免也散乱了,近距离地看着他总算察觉到不对,然而,为时已晚,叶非墨俯身吻住她的­唇­,高温的身体散发出一股热力,温暖摇动着头颅躲避,却躲不过他的索吻,叶非墨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把她的礼服推高,手已覆上她的柔软……

那柔腻的感觉刺激了他体内的药­性­,更是疯狂,动作也不免得粗鲁起来,不顾温暖的挣扎褪了她的礼服,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被他拉扯得掉了,珠子跳跃在地板上,叮咚作响,他一边吻着温暖,一边解开皮带,粗鲁地丢开,皮带砸在镜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温暖惊羞不安,叶非墨的腰已撑开她的双腿,单手在腿间探——刺,曲指取悦着身下的女子。

他总算放开她的­唇­,温暖喘气,胸口起伏,那优美的形状惹得叶非墨眼红,低头就含住,温暖急了,忍不住暗暗咒骂墨小白,这该死的墨小白,竟然给叶非墨吃cui情药……

“非墨,醒一醒……”

“不要,疼啊……”他咬疼了她,手下的动作也粗鲁,温暖久不经huan爱的身子被他的急切粗鲁弄得疼痛­干­涩,求着他放开了,“放开我,非墨……”

她不断地推着他,试图喊醒他一抹理智,她不希望叶非墨在不知是谁的情况下要了她。

温暖的挣扎,惹来叶非墨的嗜血和着急,撤了手,腰一挺便进入她的身体,温暖疼痛得僵硬了身子,下­体­缩紧,卡着叶非墨,不让他进去。

只进了一般就卡住了,那种刺激和快感,微微疼痛让叶非墨起了兽­性­,一挺到底,尽根没入,温暖疼得咬着下­唇­,眼泪流出来,忍不住打叶非墨的肩膀。

“混蛋!”她哭起来,着实是疼,叶非墨似乎便得温柔起来,在她身体中不不动了,低头吻着温暖,痴痴地喊,“暖暖,我好想你……”

“暖暖……暖暖……”他吻一下,啄一下,红­唇­的­唇­尽是他的温暖,他吻得十分温柔,温暖的心被莫名的甜蜜和酸疼抓住了,眼泪哗哗地流……

“暖暖,你怎么哭了?”叶非墨的担心地问,仿佛受了惊,“是我弄疼你了吗?我出来……”

他一退便要出来,温暖腿一勾,夹着他的腰,不让他撤离,她搂着他,含泪笑道,“不疼,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梦?”

叶非墨点头,深深地吻着她的­唇­,下身也动起来,温温柔柔地刺着进出,舌尖勾着她的舌尖,卷着吮吻,轻咬,分享彼此的津液。

非墨犹在怨着她,此刻他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温暖也来不及想,已被叶非墨卷入情潮中,不可自拔。

他似乎笨拙了些,以前总是变着花样要她,除了有几次要得太急了,没什么技巧便显得粗鲁了。这一次也显得笨拙,温暖有酸有甜,柔­嫩­的手轻抚着他僵硬的背脊,顺着背脊爱fu,两人吮吻得­唇­舌都麻木了,叶非墨才微微松开她,­干­涩的身子也滑润起来……

他的冲撞更轻易了些,也更急切了些,似乎想要这么一直下去,动作粗鲁,毫无怜香惜玉的心。

温暖挺着身子在他进出的时候配合着,主动取悦他,更惹得叶非墨欲huo焚shen,激烈地在她体内使坏,如暴风雨般疯狂。

快感慢慢升腾,如潮水般涌上来,她咬着牙承受着他的热情,把她压抑隐忍的情化成了他的急切和汗水。

潮水呼啸而至,波浪涌来,冲刷身子最深处柔­嫩­处,彼此相拥着享受余韵,叶非墨高大的身子压在温暖身上,粗喘的气息扑在她耳边。

好热……

十二月的天也热得这么惊人,汗水如雨,两人仿佛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湿了一身,头发也是湿润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温暖胸口剧烈起伏,柔­嫩­的肌肤摩擦着强健的胸膛,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如此亲昵,令人着迷,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这种感觉更亲昵的关系了。

非墨,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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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新年快乐。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温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她来不及和他说一声圣诞快乐,总算来得及和他说一声新年快乐,叶非墨拥抱着她,他的体重对于温暖而言,过分重了,此刻全部压在她身上,有些许难受,可她心甘情愿享受这样的难受。

这样充实的感觉是别人无法给予她的,除了非墨,也只有非墨。

她抚摸着他汗湿的身体,温柔缠绵,又多情,能这么拥着他的时候,她要好好珍惜。

“新年快乐。”叶非墨说,他微微撑起身子,火热的眸直视着她的脸庞,他的目光仿佛在探索着她是真是假,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慢慢地抚摸着。

痴迷慢慢地溢满了眼眸,“你真美。”

温暖笑了,淘气地眨眨眼睛,“这个新年礼物还满意吗?”

叶非墨俯下身子,轻啄她的­唇­,“很满意,这个梦永远不要醒,该多好。”

他的喃呢让温暖痛彻心扉,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措手不及,叶非墨的眼睛如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水,迷离不清,温暖想起一个词,镜花水月,说的大致便是这个意思吧。

原来如此。

他以为在做梦呢,温暖微微扬起身子,在他胸前红点上一咬,微微用了力道,叶非墨背脊一麻,一股电流从脚底一直窜上来,窜到头皮处,又从头皮窜到四肢百骸,四肢仿佛通了电,最后凝聚到最冲动的哪一处,温暖很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渐柔软的某物慢慢地坚挺,肿胀,温暖地填充在她是身子里。

透骨的满足涌上来,叶非墨骂了声妖­精­,温暖在他身下真真笑如妖­精­,抬起长腿摩擦着他的身子,故意动了动身子,那雪白的身子如开了一朵红梅,敛不尽的艳和媚。

果真是妖­精­。

他专属的妖­精­,只有他才能享受到的妩媚风情。

他微微退了些许,又重重一撞,温暖闷哼承受,四­唇­相触,两人又陷入情yu中,只是疯狂地探索彼此的身子,探索彼此的快乐……

仿佛明日便是末日。

迷迷糊糊中,温暖心中哀痛,非墨,但愿明日,你还记得我。

……

叶非墨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墨小白的游轮已停在海边,宾客散尽,船上除了墨小白和几名收拾的工作人员,已没什么人了。

身上不着寸缕,有说不出的畅快之感,叶非墨微微蹙眉,他的衣裳落在一边,皮带远远地丢开,镜子碎了一地,十分狼狈。

他不曾记得,自己何时脱了衣裳。

床上有一滩淡淡水渍,叶非墨眉心蹙紧,昨晚似乎做了一场春meng,身子莫非也随着梦中解放,脏了床单,明亮的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叶非墨捡起衣服穿上。

昨夜太累,喝了一杯就醉了,人事不知,一觉睡到天亮,浑身舒畅,真难得。

穿了衣服,进来船舱梳洗,墨小白已等在二楼大厅吃早餐,一见叶非墨进来,眉开眼笑,如六月的晴天,灿烂耀眼,“小表哥,昨夜睡得可好?”

他的笑意如带上一层薄薄的得意和恶作剧,如此明显,他岂会看不出来。

叶非墨显得有些­性­意阑珊,他做了下来,有人捧上早餐,这一次来美国是谈事情的,正巧遇上墨小白举办宴会就过来了,主要是墨小白说温暖和龙承天也会来,所以他便来了。

心心念念只想远远见她一见,没想到睡着了,叶非墨心情十分不爽,一股脑儿都怪罪到墨小白头上了。

墨小白非常无辜,他可是成全了小表哥啊。

只是……

手段非同寻常罢了,真要让他们磨叽,那得磨到什么时候呀,不如扑倒**来得痛快了,可墨小白恶作剧的偏偏不告诉叶非墨。

自幼难得看叶非墨的戏,错过多可惜。

下回要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他给叶非墨吃的可是黑手党最新研制出来的chun梦了无痕,一夜风流后,什么都记不得,仿若梦一场,药效十分惊人,且非常良好。

有好几人使用过,墨小白一时坏心给叶非墨用了,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自圣诞那天和温暖说了心里话,叶非墨心中就一万个放不小,他知道温暖哭了,可不知道温暖到底什么意思,隔了几日,她也没给一个电话给他。

这感觉十分难受,不知道温暖想通了没有,也不知道温暖愿不愿意回来。

她不来,他就去,难得能见一面,谁知道这么睡过去了,叶非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怨恨自己不争气,错过了时间,墨小白这死小子竟然也不叫上他。

兜兜转转,又错过了。

温暖,他和她一声得错过多少次呢。

默默地吃早餐,食不知味,叶非墨忍不住琢磨,温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知不知道自己人在游轮上?墨小白怕是会告诉她的吧,若是她知道,没叫醒他,说不定是她不想见他。

哪怕听了他一席话,还是不愿意见他。

“小表哥,昨夜睡得可好?”墨小白迟迟问,目光山洞,褪不去的恶作剧。

睡得好吗?

嗯,怎么不好呢,一夜做了那么美的梦,只愿永远沉浸的梦中,不要醒来面对残酷的事实,怎会不美好呢,若早知事实如此,还真不如不醒来呢。

醒来有什么好的。

他不应,墨小白见他面无表情,一脸木然,忍不住心想,这药效果真如此之好,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心不在焉吃了早餐,叶非墨拿起餐巾抹了抹嘴,淡淡说,“我先走了。”

见不到他相见的人,不如不来。

这个新年过得十分不是滋味,墨小白也不强留叶非墨,只是笑道,“小表哥,你要住几日?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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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新年过得十分不是滋味,墨小白也不强留叶非墨,只是笑道,“小表哥,你要住几日?什么时候回去?”

“两日。”叶非墨淡淡说道,墨小白点头,嗯,两日,回去之前,他会给小表哥一个惊喜,总不会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糊涂着。

“新年快乐。”墨小白笑嘻嘻地送上一句,“希望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你能喜欢。”

叶非墨顿了顿,新年礼物?他挑眉看向墨小白,问,“什么新年礼物?”

这臭小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有一年新年他们几人在外面过,他和卡卡商量好了,送了三名活­色­生香的美人给墨小白,正巧被老大看见了,结果不用想,墨小白一定被老大闷着头一顿修理,他发誓要好好报一箭之仇呢,怎么可能送他新年礼物。

他也没收到什么新年礼物。

“你已经收下了,只可惜……”墨小白意味深长一笑,­唇­角笑意渐浓,有一股说不出的狐狸味道,“这可是惊喜的礼物,小表哥,我对你可是极好的。”

费尽心思让你开心,怎么会不好呢。

叶非墨拂袖而去,不想和墨小白进行这么无意义的谈话,他还有公事要处理。

墨小白端着红酒,面朝大海,似笑非笑地弯了­唇­角。

风水轮流转,也总有他看他们戏的时候。

嘿嘿,这感觉不坏。

温暖睡了一天,身上还觉得酸疼,特别是下身,摩擦得狠了,有些灼热的疼痛,她自己上了药,感觉还是微微疼着,墨小白给非墨下了分量不轻的药,一夜都不知餍足地要她,直到快天亮才放开她,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便匆匆离开,龙承天也问她一晚去了哪儿,温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说累了休息,墨小白和龙承天也说过,温暖累了在上头休息。

船上有龙承天相识的人,所以他一晚上也没追问她的下落,墨小白算是用心良苦了。

稍微洗漱,龙承天已在等她一起吃晚餐,他自不会做饭,见她睡的香,也不想吵醒她,打电话叫了外卖,今天是新年,晚餐十分丰盛,温暖好笑地看着自家哥哥,本来她是要起来给他做饭的。

过年自己动手做团圆饭也感觉是不一样的,她给温家打了电话,说了祝福,温静快要放寒假了,人都在准备去英国了,心情十分愉悦,说话声音也带着一股兴奋,温暖听着也舒服,家人健康,她是很开心的。

刚放下电话,陪龙承天喝了一口酒,温暖就接到同学的电话,说是在KTV要了包房,要庆祝新年,问她要不要过来,那是温暖在美国新认识的几位朋友,都是来自A市,老乡在一起也投机,话也多,那几人和温暖也算谈得来,天­色­还早呢,龙承天让温暖过去和同学们玩,他也约了朋友要出去。

兄妹两人一起吃了团圆饭就出去了,不顺路,龙承天却送她到ktv楼才走,并嘱咐温暖小心,等结束了打电话给他,他过来接她,不要随便坐同学的车回去,也不要一个人回去。

温暖连连说是,龙承天有特别严重的恋妹情结,不愿意任何男­性­动物接近温暖,除了他认可的人外。

这家ktv很大,连着三温暖,按摩,桑拿等很多娱乐享受节目,占地面积也十分大,温暖找了许久,才找到他们的包房,几位同学已在里面唱歌了。

人在外面听不是很清楚,进去便感觉一阵酒气缭绕。

桌上开了几瓶啤酒,放着几瓶­干­果,六名男女正围在一起唱歌,气氛很好,温暖被拉着一起唱,躲不过就唱了两首英文歌。

她有过专门的声带训练,歌声清甜又缠绵,唱情歌十分合适,嗓子很美,唱得人心都酥了,同学纷纷叫好,接着是单唱,合唱,有几人玩牌。

玩二十一点,也不是赌钱,玩一种游戏,输了就接吻,随便选一位,不得拒绝的,温暖不玩这个游戏,硬逼得要玩,她慌忙笑着借口去洗手间,这种游戏他们爱玩,她素来不玩的,这群人青春热情,玩这样的游戏也没什么,只是她没什么兴趣罢了。

唱了几首歌,嗓子也有些闷,房间里全是啤酒,她想喝一瓶清茶,楼上就有茶座,温暖去楼上喝茶,同学玩得疯了,素来玩得很晚,她慢些回去也不打紧的。

寻不着人,他们自会打电话。

在华盛顿寻这样的茶厅很不容易,是正宗的茶楼,今天人少,只有几座客人,温暖要了一壶普洱茶,坐到靠窗的位置,看远处万家灯火。

华盛顿的夜景比A市要好看,然而,却没有也A市的亲切。

不知道叶非墨是不是已经回了A市,他一般回在家里过新年的,叶家很注重这样的节日气氛,可能已经走了吧。她有些挂念……

手机响动,唐曼冬发来短信问候,温暖一笑,回了短信,早上就接到她的短信了,因为在休息没回,这一回,高春苗和蔡晓静也发来短信了。

温暖想,她们一定在一起吧。

所以才会一致发来短信。

一边喝着茶,一边回她们短信,有一条没一条地聊起来,温暖灰暗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明朗,高春苗说,我过年都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回家啊。

她不由想起那天叶非墨的话,可不可以回来……

她已经在动摇了。

或许,真的可以回去了。

或许,真的可以。

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学业还有半年才完成呢。

真心想家了。

她正和她们几人说得愉快,突然感觉有人遮住了灯光,­阴­影笼罩,茶厅光线本来就不亮,营造出一种幽静典雅的气氛,被人这么一挡,特别明显。

空气中,有一丝暧昧浮动。

她微微仰头,诧异地对上叶非墨的脸,突然有些手忙脚乱,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非墨……

他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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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

他怎会在这里?

心脏里的心跳,怎么都捂不住,砰然直跳,好像什么要跳出来似的,怎么压抑也压不住它的心跳声,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袖口有一枚宝蓝­色­的­精­致袖扣,看起来很优雅。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想起昨晚疯狂的非墨,那目光中的灼热和此时极为相似。

她的身子突然热起来,被他吻过,抚过的地方,都滚烫起来,好像无尽的热都渗到皮肤中,洁白的脸也滚烫起来,开出一朵朵红云。

她低着头,不敢看叶非墨的目光。

­阴­影慢慢移开,温暖指尖微微一颤,叶非墨在她隔壁落座,也叫了一壶普洱茶。

温暖的心如放在热冷水中不断交替地煮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眸中不免蓄了泪,昨晚还爱着她,说想着她的人此刻见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冷漠得像陌生人。

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嫌弃似的。

温暖委屈地咬着下­唇­,头更低了,深怕抬头就让他看见她眸中的眼泪,她忍住了,眼泪滴在手背上,慢慢地滑落,无声无息……

他做在隔壁座,和她正相对而坐。

气氛极是尴尬。

喝茶是极讲究的,温暖此刻也顾不上也了,什么礼仪都丢了,又不想离开,直接倒了一杯茶,往嘴巴里灌去,品不到茶的香气,且有点苦涩。

她喝得着急了,眼里的湿润慢慢止住了,没再落累,温暖心中也舒服了一些,偏头看着楼下来往的车辆,茶厅里播放着悠扬的隐约,典雅舒适,很适合夜里听着。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温暖一怔,那是她的歌,当年为了清莲公主唱的Сhā曲,朗朗上口,许多人都爱听,电视剧红遍大江南边后,这首歌也红了。

叶非墨一贯把这首歌当成铃声,她以为离婚了,她又对他那么残忍,他一定厌憎了她,怎么可能还保留着和她相关的所有东西。

没想到这首铃声还是没变。

程安雅来的电话,叶非墨优雅低沉的音­色­听得温暖心中也暖暖的,总算听到他的声音了,这和昨晚喊着她名字的声音又有些许不同。

那时候的非墨,是她一个人的非墨。

这时候的非墨,才是正常的非墨。

他和程安雅聊了一会儿,又静了声音,慢慢地品茶,温暖有短信来,蔡晓静传来的,说叶非墨人在华盛顿,温暖低头打出几个字,他就坐在我对面。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叶非墨,他侧头看着窗外,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袖扣的蓝宝石发出幽蓝的光,仿佛大海深处的纯净之­色­。

很美丽。

昨晚的事情,仿佛chun梦了无痕,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哪怕那样激烈地拥抱过,缠绵过,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一句话都没说,温暖有些难过,同时又自嘲,是你自己把他推出你的生命,此刻又在怨什么呢?

可那天圣诞节,他分明说想她。

昨晚,他分明说爱她的,人一夕之间,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她有些不太明白叶非墨。

也不明白自己了。

自从圣诞节那天后,似乎一切都脱离了轨道。

她想要什么,又曾后悔了什么?

短信铃声又响起了,唐曼冬发过来的,宝贝,上,扑倒,吃掉。

温暖失笑,叶非墨微微偏头,温暖正含着笑不知和谁在发短信,脸上有甜美的笑,他已许久不见她有这样的笑容了,他方才站在她面前,看见她眼中的惊讶,又见她躲避,索­性­走开,他想,温暖定是不愿意见到他,所以才会低着头躲着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惹她嫌。

此刻,她在和谁发短信,为什么笑得这么甜蜜?

仿佛把他忘记了,忘记了,他还坐在她对面,她在和谁调qing么?

面上微微­阴­鸷了,若他有骨气一点,他早就起身离开了,不必看她这刺眼的笑容,这么甜美的笑容不是为他笑,都是刺眼的。

温暖回了唐曼冬的短信,人家拒我以千里之外。

算是彼此之间的玩笑话,她们都直到她和非墨的事情,是她一心坚决要离婚的,曼冬那条短信是逗她的,温暖也本着玩笑的心回的。

她们尚不知道圣诞节那天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她心境的转变。

高春苗回了一句,山不就我,我就山。

蔡晓静也回了一句,叶总在你面前就是一直纸老虎,你可以大胆扑上去。

温暖微笑不已,酸苦的心情因为她们妙语连珠也觉得轻松了些许,不知道非墨闷着的时候,林宁,唐舒文她们有没有让他这么开心过。

他这人如此闷,总是这么木然,想让他开心一定很困难吧。

抬眸,正看见叶非墨看着她,来不及躲避她的目光,索­性­就不躲了,两人相视,都没移开目光,四周静得惊人,温暖拿起皮包,叶非墨目光一阵暗淡,她想走了吧。

可谁知道,温暖端着茶具,坐了过来,在他的桌子对面坐下来。

叶非墨的手放到桌子底下,眯起眼睛,那深邃的眼睛中蹦出一道灼热的光,又慢慢地隐藏起来,变得深沉不定,她是什么意思?

温暖扬起笑容,“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茶了?”

“离婚后。”叶非墨的声音有些硬邦邦的,僵硬如绷直的线。

温暖有些尴尬,他对她看来怨气颇深,叶非墨心思却是复杂极了,他不喜欢喝茶,不喜欢喝饮料,素来就喝咖啡,温暖很喜欢喝茶,特别是绿茶。

她是演员,要保持身材,总是喝茶保持身段,家里有各种各样的茶,茶具,他怎么都不爱喝茶,有时候却在一旁看着她泡茶,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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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演员,要保持身材,总是喝茶保持身段,家里有各种各样的茶,茶具,他怎么都不爱喝茶,有时候却在一旁看着她泡茶,品茶。

都说会泡茶,品茶的女人好­性­情,有品位,且温婉柔和,她身上的确有一种书卷味,每次看她聚­精­会神地泡茶都是一种享受。

他很享受这种看她泡茶品茶的感觉,却很少和她一起喝茶。

离婚后,他爱上了品茶,经常在家里拿出她的茶具,学着她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泡茶,品茶,品茶的苦,香,喜欢她所喜欢的,感觉又离她近了一点。

结婚一年,他对她的了解似乎很少,也很少有兴趣认同她的爱好。

这么品着她的茶,想着她的人,自己心中好受一些,人也多一些期盼,一丝愉快。

一阵沉默,两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温暖低着头不说话,叶非墨茶杯中的茶又喝完了,他又倒了一杯,温暖忍不住说道,“你胃不好,别喝这么多茶。”

他喝了半壶茶了。也不知道吃了晚餐没有,光这么喝茶,晚些时候该难受了,温暖止不住自己的念头,在华盛顿医院的时候就想问他身体怎么样,胃癌好些了没有。

只是不敢问。

怕别人知道她仍然爱着他的心。

叶非墨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茶香袅袅,温暖寻着话题想说,却不知道要和叶非墨说什么,离婚的夫妻,她刻意的疏离,残忍的话,如今再说些暖和的话,又有什么用。

她难堪地低着头,默默无语。

叶非墨从不是多话的人,此刻更恨不得谁都不用说话,他怕自己一冲动,又说出让温暖难堪的话,温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和温暖相处,静静地喝茶,不想错过了。

他总是管不住自己刻薄的嘴,有时候可挺憎恨自己刻薄的嘴巴,他可以对任何人刻薄,唯独不能对温暖刻薄……。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温暖尴尬笑笑问,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可越发觉得自己太过笨拙。

“家?”叶非墨心中冷笑,那一句讽刺之语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忍住了,淡淡说,“后天。”

温暖嗯了一声,又安静了。

“你怎么来喝茶?”叶非墨主动开口问。

温暖微微一笑,“今天大家都有空出来庆祝,我们在楼下唱歌,嗓子不舒服就上来喝茶,你呢?”

“偶然。”叶非墨简单地说,原来她在楼下唱歌,没有他,她的生活依然多姿多彩,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困在过去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温暖察觉到他脸­色­颇为不悦,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非墨,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

以前她撒撒娇,故作委屈就能让他双手投降,可如今,怕是不能,她也不会了,身份不一样了,她很想问他圣诞节那天电话,却又不好问出口。

他这么骄傲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不容易,若再问,他会恼羞成怒吧。

他真的想她吗?

看他这个模样,又不像在想她的,温暖心中苦笑,她还不了解叶非墨吗?他不是一直这么口是心非吗?面上总是这么木然没表情,其实,他心中却是另外一回事。

温暖有些难过,两人之间的僵局,终究无法打破。

他们之间横了太多事,让彼此都束手无策。

叶非墨深深地嗅着茶香,离婚后,他和她第一次如此平和地相处,是什么让温暖改变了态度,不再那么冷硬?是圣诞节那晚的电话吗?

若是,为何她过后没有回他一个电话,现在也一字不语?

她主动示好,是不是有回到他身边的想法?叶非墨恼怒起来,自己真是犯贱了,非要温暖不可,世间女子柔美也有,­性­情好的也有,处处胜过温暖的也有,为什么他就栽在一个温暖身上。

当初韩碧离去,他从未如此狼狈地想过求她回来,他这辈子就没想过要求女人爱他,唯独温暖。

如果放低身段能让温暖动了恻隐之心,回到他身边,他想,他会求温暖的。

他已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为何她却不肯给他一线希望。

哪怕一线希望,他也愿意试一试。

他已经在电话里求她回来了。

还不够吗?

卑微到这程度,她还想如何?

“最近是不是很忙?”温暖实在没话题和叶非墨说了,随口问了句,若是不忙,新年不会出国公­干­。

“不忙。”叶非墨冰冷地回答。

他知道温暖在想什么,可温暖哪儿知道,他一点都不忙,来美国只不过是因为圣诞节那天给她一个电话,却听不到她的回音,他想见她一面。

急切地想要见一面,特别是见到徐文慧后,更是迫切。

温暖脸上清白交错,微微咬着­唇­,事业是非墨不愿意聊的,婚姻更是不愿意,他们还有什么能聊,从不知道,沉默竟是如此伤人。

“今年一个人在美国过年吗?”

温暖摇摇头,“过几天就和哥哥去龙庄。”

叶非墨蹙眉,轻哼一声,忍不住呛温暖,“都说养恩不如生恩大,爸妈白养你了。”

温暖脸­色­乍然变白,重重地咬着­唇­,他哪里知道,她和龙承天亲近,固然是血浓于水,可更多原因是她想知道诅咒的事情,她又是为了谁?

为什么要把她说得这么不堪?

叶非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叶非墨,你真是天才。

分明不想她生气,却要惹她生气。

他想说些什么,转开突然尴尬的氛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温暖低着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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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些什么,转开突然尴尬的氛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温暖低着头,喝茶。

“你的学业什么时候结束?”叶非墨问。

“今年十月份。”温暖说道。

“回来发展,还是留在华盛顿?”叶非墨问,音­色­平静。

温暖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地说,“暂且还没决定,如果有可能我回国内发展。”

他素来不喜欢她的事业,这时候为什么提起呢?

叶非墨神­色­漠漠的,温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何时如此沉默了,经热变得无话可说了。

“梁红玉很好,有希望在戛纳提名。”

“墨小白说过。”温暖小心翼翼地回答,有些不敢和叶非墨提这个话题,她瞅了叶非墨一眼,见他没生气,温暖才缓缓放下心来。

茶又喝了一杯,温暖蹙眉,“你吃过晚餐了吗?”

“没有。”

“空腹喝这么多茶不好。”温暖说,身体好的人尚且不能空腹喝这么多茶,何况是他。

叶非墨凝着温暖,直直地问,“你会关心吗?”

温暖心头一窒,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叶非墨别开了目光,温暖不是不委屈,叶非墨这语气听着多委屈啊,她又有多舒服呢。

良久。

“不关心,我会问吗?”温暖说。

叶非墨微微挑起眼帘,漆黑的眸仿佛燃起了一点灰烬,那灰烬中凝聚着一团火,慢慢点亮他的眼睛。

温暖心头一颤,正要说什么,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点开信息一看,是唐曼冬发过来的,问她,温暖,你究竟在做什么?

一言惊醒温暖迷离的心思,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和非墨已经结束了。

她想复合吗?

知道母亲因为试着解开诅咒而害死父亲后,她的心就开始浮躁不安,不甘心就这么没希望了,不甘心就这么束手无策,很想抱着他一起天荒地老,哪怕明天就要死亡,今天也能淋漓尽致,曾经动摇过这样的心思。

可真……真是她想要的吗?

温暖没有回唐曼冬,抬头看着对面的叶非墨,没有她,非墨如今也好好的了,昨天还看到他的绯闻,那是和安宁旗下的艺人传出的绯闻。

那女子的打扮有几分像以前的她。

没有了她,非墨依然能这样潇洒,自己又何必回头了呢,原本他喜欢她,刚一开始就是寻韩碧的替身,没有了韩碧,有她,没有了她,有别人。

有人照顾他就好,哪怕是看上他的名和利也是好的,对他好就成。

至于她,过去就过去了吧。

“我朋友叫我了,我先下去了。”温暖说道,叶非墨蹙眉,温暖起身,微微一笑,叶非墨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把她压在里桌,温暖吃了一惊,他的脸已近在咫尺,沉声问,“圣诞节那日,是你吗?”

温暖微微挣扎,“放手!”

这是做什么?

她不敢看他的眼光,他距她是如此之近,身上有她熟悉的古龙水味,她的脸被困在他的胸前,几乎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灼热的肌肤。

她不忍浮想联翩,想起昨夜火热的缠绵。

突然,叶非墨目光一窒息,他瞥见了她脖颈后一处淡淡的吻痕,脸上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叶非墨不动声­色­微微挑开她的领子,那一处淡淡的吻痕接着一处咬痕,很是明显,他们曾经是夫妻,温暖皮肤薄,一有huan爱身上特别容易有痕迹,每次都是紫一块,青一块,他有时候看着都觉得自己太狠了。

她有了别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叶非墨几乎疯狂,双眸赤红地看着她的头顶,温暖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和眼神,只是一味地躲着叶非墨。

他手一松,温暖挣脱了开来,慌忙起身躲避,看了他一眼,匆匆离开。

叶非墨一个人坐着,感觉四面八方都是­阴­冷的风,要把他卷入­阴­暗的深渊中,可怕的刺痛在心底蔓延。

仿佛是一根绷直了线,瞬间断了,断线狠狠地弹在心脏上,弹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很痛,很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哪怕是签下离婚协议书时,叶非墨都不曾如此绝望过。

是谁?

拥有她的男人是谁?是杜迪吗?嗜血的杀气在他眼里凝聚,恨不得杀了那碰了她的男人,一想到温暖曾经妖娆盛放在别的男人身下,那极致的风情被别的男人享有,叶非墨便要疯狂。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他?

离婚后,他不曾对不起她,哪怕再恨,哪怕再有诱惑,哪怕有过波澜,也不曾动摇过,他以为他们还会走在一起,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地在原地等待。

他等待的那个人,却渐行渐远。

温暖跑进电梯里,拼命地喘气,一时没注意,电梯直接到了一楼,她的心还未从叶非墨的追问中平复下来,也没了兴致唱歌,打个电话给朋友说自己临时有事先离开了。

朋友们玩疯了,也没说什么,温暖一个人走在冷风中,百感交织。

非墨,非墨,为何要这么问?

她走了一段路,人在对面的公车站候车椅上坐下,才一坐下就觉得冷了,杜迪的车恰好经过,见温暖一人大半夜在冷风中不免得担忧,他慌忙把车子停在一边。

温暖见是杜迪,略一惊讶,“你怎么会来这边?”

“天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承天呢?”杜迪不答反问,脱了西装外套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温暖想脱去,杜迪制止了她。

“今夜风大,披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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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先去忙了,一会儿过来接我,你和人约好了吗?”温暖微微笑了笑,“我一个人等一会就好。”

“说什么傻话,我正好和散了约,坐我的车回去吧,也顺路。”杜迪说,拥着她开了车门,温暖也没拒绝,搭顺路车回去也好。

叶非墨双拳紧握,果真是杜迪。

这么晚了,他过来接她吗?

他们已经发展到如此亲密的关系了吗?

他一颗心如在火炉里被烧着,几欲被烧成灰烬。

龙承天回到家的时候,温暖已在床上看书了,每天坚持看一个小时书是温暖很小养成的习惯,他她看的书很杂,偏爱人物传记和传奇故事,小说,最近迷上看中短篇小说,一天看一个小时,慢慢地品。

读书时,浮躁的心情也变得宁静。

“回来这么早,玩得不开心?”

“不早了,是你回来的晚,我嗓子不舒服,那边闷就提前回来了,哥哥,你喝了不少酒吧,一身酒气,我去给你准备醒酒汤。”温暖放下杂志,起身去给他弄醒酒汤,龙承天喝酒上脸,喝一小点便会红了脸,此刻满面通红,一身酒气。

他是少喝酒的,看来今天碰上志同道合的人,喝得这么兴起。

醒酒汤很快做好,温暖端来,“没事少喝酒,你喝酒上脸还喝这么多。”

“没事。”龙承天挥了挥手,温暖笑问,“你和谁去喝酒了?”

“一个朋友,好久不见了。”龙承天乐呵呵一笑,“无双也认识的,一起开心就多喝几杯,这死女人乐不思蜀,也不回家过年了。”

快要过年了,墨家的父母都回罗马过年了,偏偏无双一人再外游荡,她今年真的很反常,埃及有什么可玩的,让她流连忘返。

温暖一笑,她哥哥思念无双了。

也是,好长时间不见面,也不通电话了呢。

她感觉得出来,她哥哥喜欢无双,很喜欢,很喜欢,一起住这些天,她也知道无双杀了他曾经的情人,不知道什么缘由,又选择不介意了。

“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温暖见他喝了醒酒汤,犹豫许久,终究是开口了。龙承天挑眉问,“何事?”

温暖说,“我想毕业了回A市发展。”

龙承天蹙眉,“你不是想留在好莱坞吗?”

“我想了想,国内比较适合我发展,等毕业后,我就回去,好莱坞并不适合我,能拍一部电影,一部美剧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感受西方导演和艺人和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环境,我也满足了,这毕竟不是我们华人的地盘。”

并非她没有信心在好莱坞闯荡,而是因为,国内有她眷恋的人,眷恋的事,有她舍不去的牵挂。

好莱坞没有。

心中有牵挂,去哪儿都一样,躲不开这份纠缠,不如轻松自在去面对。

能那么近距离地看他,也是好的,当初自己离婚也就罢了,跑来国外其实没必要,如今温暖想通了。

龙承天想起那天跌在阳台上痛哭的温暖,也不忍拒绝了。

“你自己决定吧。”

“谢谢哥。”温暖说道,“后天我们就去龙庄过年吧,我陪你好好过一个年,当然了,你要是去罗马的话,我一个人在龙庄也是可以的。”

“胡说,我当然是陪你过年。”龙承天立刻反驳。

温暖吃吃地笑,“成,成,成,这是你说的哦。”

龙承天重重一哼。

埃及。

入乡随俗,无双做了埃及女人的打扮,她把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用发夹固定,头巾的两端缠绕发髻,编在头发中缠在一起,最后弄成一个花瓣的形式,最后用同­色­系的围巾包裹,在前面用别针固定,更突出无双面部妩媚­性­感的轮廓,在炎炎骄阳中如一抹绚烂的火,独自燃烧。

长衬衫,长裙子,看起来特别的迷人。

她到埃及已经一个礼拜,玩遍所有好玩的地方,玩腻了,她就在开罗住下了。

这才是潇洒自如的生活,无牵无挂,一个人的旅行一点也不寂寞,她就住在尼罗河畔,清晨沐浴阳光而醒,中午欣赏开罗市内风光,黄昏又坐着法老船夜游尼罗河,日子过得实在惬意,无人打扰,心情舒畅。

她知道卡卡和龙承天在找她,她新办的一只手机,鬼面和墨遥知道号码,毕竟玩是一回事,工作也是要处理的,很多事情工作直接找墨遥汇报,有的要交代鬼面。

她虽然玩,人在埃及,可也关注中东时局,平日上线除了处理工作也就没什么事情,自然要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鬼面很能­干­,一个人能掌控黑手党中东的事情,做事稳妥,人又谨慎,没出过什么岔子,墨遥称赞有加。

她努力让自己避开第一恐怖组织的消息,可再避开,事关中东,多少也知道一点,第一恐怖组织和北美政府这一次非常僵硬,那一次袭击后,双方都没有台阶下,第一恐怖组织的报复让北美陷入一片恐怖疑云中,人们生活在心惊胆战中,恐怖事件时有发生,那边的时局也慢慢乱了,游行示威不断,北美政府也给第一恐怖组织施压。

欧洲大国却是隔岸观火,静观其变,并不参与其中,国防部长曾经秘密拜访过英国王室官员,密谈对付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第一恐怖组织在英国,已有不少人知晓,毕竟重要领导人往来过于频繁的地方,不可能十几年都没引起别人的主意。

可哪怕是知道在伦敦,他们也未必如愿能动的了。

秘密商谈最后是以破裂告终,英国被逼无奈,哪怕再不愿意也要和第一恐怖组织站在同一阵线,谁让这么多年来,第一恐怖组织给英国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和利润。

­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并不难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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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又是冗长的沉闷期间,从鬼面处得知,卡卡在马斯喀特遇到过六次刺杀,政府已是无计可施,只想杀了卡卡,好让第一恐怖组织自乱阵脚,他们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根本就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还手。

无双努力克制自己跑回中东的冲动,从法国到埃及,一路一边玩,一边放纵自己先把卡卡放在一边,观念有所改变,人也想通许多,的确没有太多的负担。

就算她不去中东,卡卡依然平安无事。

去了,只是图一个安心而已。

六次刺杀后,叶天宇把一个传染病毒植入国防部的军事系统中,造成军事系统全部瘫痪,指挥失灵,正在准备启动的卫星系统毁于一旦,差点毁了所有的资料,逼迫无奈之下,所有的特工退回美国。

接下来,就是看谁的耐心好了。

卡卡也回了伦敦,要过年了,每年除夕都是一家人一起过年的,不管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可今年……

无双抿了一口红酒,尼罗河的晚上真的很美。

美到极致。

今天是除夕夜,叶薇,墨玦,十一和墨晔等人也回了罗马过年,一家人就少了她一位,今年比较特殊的是,楚离和容颜也带着卡卡和楚楚在罗马过年。

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有几年都在罗马过年,人多热闹。

罗马的家,今夜很热闹吧。

卡卡此刻又在想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点在想她呢?

无双拿着电话玩着,在开机和不开机中徘徊,除夕夜,打个电话回家问候一声总是好的吧,哪怕昨天问候过了。

罗马。

今天的墨家很热闹,容颜和叶薇下厨,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小辈儿们全是男孩子,唯一的女生无双不在家,只有叶薇,十一和容颜三位女人,楚楚陪周暮寒去了。不免显得有点阳盛­阴­衰,叶家素来也是阳盛­阴­衰,墨家也是,所以女孩就显得特别金贵。

如无双,如可岚,如楚楚,都是娇贵公主。

卡卡有些兴致缺缺,人在中东熬着,瘦了整整一圈,皮肤也被晒黑了,不似以前白净,可依然是金贵公子的模样,身上带着十足的正气。

墨遥素来沉默,能不能说话就避免说话,全家就墨晨和墨小白最活泼可爱,逗得众人都乐了,因为有卡卡这狐狸在,墨小白对设计叶非墨的事三缄其口,不然他刚说给卡卡知道,叶非墨下一秒就知道了。

这样多没意思,得好好再吊吊他可爱的小表哥。

男人们喝酒,几人都是好酒量,墨玦是死不碰酒的,卡卡也是一个意外,他喝酒,但少饮酒,最多一杯,多了就没有,哪怕墨玦说一起­干­杯卡卡也不­干­,墨小白说,“不喝酒的男人不算男人……”

这句话正中墨玦红心,一巴掌就把墨小白扇到墨晨身边,搂着墨晨一个劲的抖,楚离说,“你爹地不算男人怎么生出你来。”

墨小白选好角度,让小哥哥护航,软绵绵说,“我家爹地就这事勉强算个男人。”

墨玦怒,“我要把你的头按进火锅里。”

墨小白看了看桌子中央滚烫的火锅,咽了咽口水,移了位置坐到墨遥身边去,笑眯眯地挤出一句,“老大,我老子要揍我记得保护我。”

墨玦没声了。

叶薇忍不住翻白眼,也就这时候会想起老大了。

墨小白是个玲珑人,要人保护当然要献殷勤了,夹了块白斩­鸡­到墨遥碗里,容颜笑眯眯地说,“我看小白越发,越发……妩媚了。”

噗!

墨晨喷了,旁边就是他老子,又被墨晔抬手打,加上嫌弃,墨晨哭了,“你儿子的口水你也嫌弃,鄙视你。”

“除了你妈咪的口水我都嫌弃。”

十一面无表情踩了墨晔一脚,容颜笑倒在楚离怀里,拍拍楚离,问叶薇,“你家墨小白是不是越来越妩媚了。”

楚离囧,她这是问谁。

叶薇转头过去问墨玦,“孩子他爸,你说呢?”

墨玦囧了囧,对这个问题表示无兴趣,对叶薇的称呼很有兴趣,瞪圆那双紫眸说,“别这么喊我。”

“孩子他爸,这不是很正常的称呼吗?”

“那是老头子才有的称呼。”墨玦反驳,那双紫­色­的眼睛丝毫没有沾了岁月的气息,依旧清澄如初。

叶薇闷笑,抓着他的肩膀抖不停下,墨小白最了解他妈咪的心,吐槽说,“孩子他爸,我都能生儿子给你抱了,你以为你还很年轻吗?”

“你生出来试一试。”墨玦回嘴,“你有那功能吗?”

“明年我就让你抱孙子。”墨小白兴致勃勃地立下豪言壮志,墨遥夹了一块­肉­塞他嘴里,“吃饭!”

墨晨拍手,“说,说,说,明年这时候抱不到我侄子怎么办?”

叶薇也有兴致,“办不到就灌醉了他,送到……”

叶薇顿了顿,问十一,“送到哪儿好?”

十一还没回答,冠华居提供。网址容颜说,“给人轮bao。”

墨晔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拍手赞成,墨小白哭了,扭头过去看老大,墨遥面无表情,“我也觉得不错。”

墨晨说,“墨小白你死定了。”

“小哥哥,你不疼我了,我要移情别恋。”

“你都没恋过我,害我白白伤心。”墨晨做捧心状,墨小白吐吐舌头,抵不过这批无赖,他乖乖学老大沉默是金。

不对,今晚还有一个沉默是金的。

“卡卡,怎么没­精­打采的,你失恋了?方佳琪不要你了?”墨小白戳了戳在一旁装死的卡卡,真是,失恋也不买醉,就不停地喝茶算什么失恋,连失恋都这么理智的人实在是……太不爷们了。

卡卡斜睨了他一眼,“你皮痒?”

“帮我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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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斜睨了他一眼,“你皮痒?”

“帮我挠。”

“老大离你最近,请扭头。”卡卡微微笑说,依旧是如春风般的笑容,却感觉这笑容和往常的笑容不是那么一回事。

墨晨说,“往年你和无双闹最凶了,小白见了就躲,今年没了无双你也蔫了,轮到小白作威作福了。”

墨晔说,“风水轮流转。”

叶薇说,“除夕夜,墨玦你家金蛋怎么没打电话回来,乐不思蜀了,第一次除夕不再一起过啊,我真有点想她了。”

墨玦看着自己老婆装模作样,忍住不吐槽,她脸上可没有一点想女儿的痕迹,骗谁呢。

卡卡无心和他们嬉闹,就想着无双怎么没打电话回来,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和无双说话了,连声音都没听见。

这是最长记录。

就算不见面,通个电话也好啊。

十一明知故问,“无双在埃及吗?”

叶薇说,“在开罗。”

容颜笑说道,“这丫头真会选地方,开罗是个好地方,我当姑娘的时候最喜欢去尼罗河旁边小住了,日子过得惬意。”

楚离笑问,“你不满二十岁就开始跟着我,你当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遇见你之前我都是姑娘。”

叶薇大笑说道,“颜颜,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开黄腔。”

容颜顺口,“罪过罪过,都忘记了这里有孩子了。”

几个孩子无感,谁还在孩子,切。

墨晔突然来一句,“没试过女人滋味的都是孩子,这里有谁没试过的?”

本来喧哗的大厅突然变得安静了,叶薇戏谑地眨眨眼睛,十一囧了,容颜和楚离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四个大男孩。

那几人的意思明晃晃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在说,谁偷了钱包赶紧站出来。

墨遥眼观鼻,鼻观心,卡卡继续装死,墨小白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墨晨,墨晨看看墨遥,又看看卡卡,嗷嗷叫,“为什么就看着我啊,为什么你们两人没表情啊。”

卡卡吐槽无力,墨遥斜睨白痴。

容颜掰着手指,“咱们利用排除法,小白先最后定论,眼前这三个……请问,谁不是孩子的请举手。”

卡卡故作不见,墨遥暂时失聪,墨晨低头吃着,没听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容颜拍棺定论,“没人举手,都是小孩。”

叶薇哈哈大笑,朝容颜竖起拇指,“高人高见。”

楚离颇为感慨,“为什么我们会养出这么多小孩?”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叶薇撑着下巴,“哎,看我三哥家的,早婚早育,再看看你们几人,你们不丢人咩?非墨孩子都上幼儿园估计还么见你们孩子影子。”

“应该说宁宁孙子都上幼儿园都没见你们孩子影子。”十一纠正叶薇的用词,利用对比拿宁宁来对比最好了,不管比哪一方面,这几个孩子都是死翘翘的,比孩子就更死了,人家两个都活蹦乱跳能开飞机了,还有一个在肚子里,数量和质量都是输啊。

容颜说,“当年卡卡从特工岛出来时我为了奖励他,应该把一个女人丢到他床上才对,说不定我立刻就有孙子抱了。”

卡卡对女人这话题无感,一心就想着,今晚本该在这里的女人去哪儿了。

叶薇说,“墨小白,你呢?”

“我的女人足以和小表哥媲美,而且我的女子素质一定比小表哥的高。”墨小白高傲地抬起头颅,他可是万人迷,怎么可能没女人。

叶薇扯了扯­唇­角,“小心艾滋啊。”

墨小白那双凤眸的眼角微微往下掉,“妈咪,你还能再狠一点吗?”

墨晔说,“我觉得很有必要对他们三个进行健康的­性­教育。”

容颜说,“你就顾着自己的­性­福了,看你家两个剩男。”

墨晨说,“爹地都没遗传一点好­色­基因给我们怎么办呢?”

墨晔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也知道十一基因变异过,身体残存的基因是不完整的,有些变异基因也遗传给下一代。所以,这不是我和十一的错,纯粹是生物学太过深奥,基因变异的结果,所以你们两人千万不要怪基因。”

众人一致默了,墨晔老大过了二十年依然是老大,高。

十一茫然,“你这怪我吗?”

墨晔搂着十一的肩膀,温柔说,“老婆,我在说基因。”

众人爆笑,连墨遥都忍俊不禁。

墨玦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也好,小孩子太吵了,墨小白吵的时候我总向拎着他丢下楼摔死算了。”

墨小白瞪圆了眼睛,控诉地看着自家老子,“好残暴,好残暴,好变态,妈咪,你为什么看着这只变态?”

“床上功夫差,有**空间。”叶薇凉凉地说,墨玦怒瞪着叶薇,轮到墨小白耀武扬威大笑了,墨晔和容颜、楚离同情地瞅着墨二公子。

男人被女人嫌弃床上功夫差,那比打一枪还痛啊。

幸亏墨玦被叶薇常年打击,已渐麻木,墨玦­阴­暗地想,等今晚再好好地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他功夫差,谁先晕过去谁就差。

墨小白说,“经过我鉴定,只有我姐回来卡卡才能复活了。”

卡卡斜睨他一眼,闭口不语。

突然,叶薇的手机响了,她放在沙发上,这铃声是儿童歌曲——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这囧囧有神的铃声把在座的各位都雷酥了。

叶薇去接电话,十一问,“薇薇的口味变化真大。”

上一个电话铃声才是歌剧的铃声呢,墨小白瞅着墨玦一眼,“妈咪口味变化太大,爹地你要有危机感了。”

墨玦心中想着今晚怎么雪耻,用哪种姿势好,直接忽略墨小白的大不敬,墨小白见他老子意外的没发火,伏在老大耳边说,“我爹地头脑里一定是黄|­色­废料。”

“你这么趴上来,我脑里也是黄|­色­废料。”墨遥淡淡说。

662

墨小白如触电般,赶紧坐好,墨遥重重一哼,十一看这两个孩子,越看越……对眼,糟糕,被叶薇传染了。

那边叶薇在接电话,程安雅打来的电话,他们家也在过除夕,叶天宇、叶可岚都在,叶非墨也回了A市,合家欢乐,叶薇和他们聊了好长一段时间,聊到容颜和十一都把水果和点心端出来,众人移到客厅沙发上,个个吃饱喝足,赖在沙发上不想动,叶薇挨个说电话,手机被墨小白抢了说,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墨玦说,“还不如视频呢。”

众人点头,的确,视频大家都在,容颜问,“诺诺肚子里是男是女?”

“是个小公主。”

“宁宁这张嘴,说生公主就是公主。”十一说道,特别眼馋女儿。

叶薇说,“当然是他说了算,生男生女都不是他决定的嘛。”

众人默。

叶家这边的电话刚挂下,叶薇的电话又响起了,刚按是大喇叭,无双那欢快的声音把客厅中某个装死一个晚上的人刺激复活了,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墨小白啧啧,果然复活了。

无双,“你按免提,大家新春快乐,红包记在账上。”

十一说,“你在开罗玩的开心吗?”

“尼罗河,红酒,美男,不知多刺激。”无双爽朗大笑,十一说,“多泡几个,你妈咪以前在开罗泡了很多帅哥。”

“旁边就有一位呢。”电话里隐约是传来男人的声音,还有无双的笑声,似乎一边讲电话一边喝那男人说话,心情极不错。

叶薇看了卡卡一眼,“丫头,上道啊。”

墨玦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是卡卡最想问的,玩这么久了,无双,该回来了吧,他想无双了,很想,很想,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见踪影,也没有只字片语呢。

“暂时没打算回去,我要多玩一阵子,爹地不要担心。”

墨玦还想多劝她快回来,叶薇截了她的话,“想玩就多玩一阵子,玩够了就去利雅得看你白夜叔叔和苏曼叔叔。”

虽然无双应该喊苏曼舅公,但这么喊也老了,直接大白夜一辈了,所以就都喊叔叔,墨玦和墨晔也不可能喊苏曼舅舅。

那是多么雷人的一幅画面。

“收到,收到,我不会忘记的。”无双笑眯眯地说道。

听不到卡卡的声音,他不在吗?无双心中有疑问,不在也好,这通电话本来只是打给家里人的的,除夕没去一个电话是有点说不过去。

卡卡不在也好。

卡卡从刚刚复活,到听着无双的声音,又慢慢地蔫在沙发上装死,无双,无双,听声音就知道,你现在很快乐。

肆无忌惮,潇洒如风的你,才能笑得这么爽朗。

墨晔说,“无双,要是厉害就带个球回来,十一想闺女了,暂时就指望你了,咱们家小孩太多了,暂时无法生育。”

“大伯,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可以的嘛。”墨小白说。

墨晔又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几个生的不一定是你们的,无双生的一定是无双的。”

墨小白闭嘴。

无双在那边大笑,乐得不行,容颜也忍俊不禁,楚离说,“墨小白你想和你大伯顶嘴还要多进修。”

无双早就听到容颜和楚离的声音了,就没听见卡卡,她也没主动问,聊了一阵子便挂了电话,墨晨戳了戳卡卡。

“你怎么不和无双说说话。”

卡卡淡淡说,“她不想和我说话。”

从未感觉过,无双对他如此鲜明的疏离感,她在疏远他。

卡卡哪怕是笨蛋,也感觉到了。

“活该!”墨遥送他两字,卡卡装死在沙发上,活该吗?他百思不解,到底自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惹无双生气了,以至于她一走就音讯全无,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了无双。

无双,到底怎么了?

无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如今墨遥和墨小白的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致了,卡卡在想,或许他是真的活该吧。

有自己的理由,不愿意和无双在一起,可又不愿意看见无双如此疏远他,无法忍受无双如此漠视他。

或许无双腻了。

上一次在伦敦她和他也说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两人终究是不能断了联系的,他很容易满足,只要能偶尔和她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安好就成。

如今,却是一面也见不上。

一听声音便是钝疼。

容颜见他不开心,心情也有些沉重,自己儿子再有错,再难以理解,始终是自己儿子,他长大了,有心事也不和她说了,她不知道他走进什么样的谜团中,也不知道他在为难什么,连一个主意都没法给他出。

这种感觉很难受,楚离悄悄握着容颜的手,她勉强一笑,叶薇本来还想挖苦卡卡一顿,敏感地感觉容颜心情不好,也就闭嘴了。

她这人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可再不喜欢卡卡对无双的态度,也无法在卡卡面前不给容颜和楚离面子。

十一聪颖地转开了话题,大家便开始讨论这几天怎么过了,叶薇、十一他们在家一般不会出门,都在家里安排节目,容颜和楚离客随主便。

叶薇和十一便计划着安排这几天的活动。

突然小白的手机响了,他正不知道和墨晨说什么说愉快,一看手机便笑了,“季冰啊,新春快乐。”

……

“你这么打电话过来了?”

……

“我再过一个礼拜才回美国,你随派克安排吧。”

……

“模特?不错啊,挺适合你的。”

……

“别着急,别着急,你和派克说了吗?他会给你处理好的,其他的等我回美国再帮你琢磨琢磨……”

……

“现在?不行,我不能提早回去。”

……

“挂了,晚上睡觉别踢被子,锁好门窗,不准在外面超过九点。”

……

“晚安。”

663

墨小白挂了电话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墨遥目光深沉难测,晦涩­阴­暗,隐约又藏于眼眸深处,隐而不发。

卡卡一直在沙发上装死,此刻也来了一点­精­神,哦,不,是全部的­精­神都起来了。

十一看了墨遥一眼,不说话,墨小白无辜地摊手,“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季冰是谁,为什么会有你这台手机的号码?”叶薇问,指着他手里那款­精­致的手机,这款手机的联系人除了家人和第一恐怖组织,以及叶家人,没有外人。

这个电话透露出去了,对自身是极大的危险,因为从电话号码和发­射­讯号能查到卫星,再而能查到总控制处,所以这个手机的号码从不会给外人。

墨小白恍然大悟,啊了一声,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眼神有些不安,眼光四处瞄着,也不知道瞄什么,最后说,“你也知道我那台手机太烦人了,电话不断,所以我总关机,只有这台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66”

墨玦敏锐地拧着眉,“你还给了谁?”

“哈哈,就一人,就一个,没事,她绝对可以信任。”墨小白说。

楚离说,“我现在比较有兴趣的是,这个女人是谁?竟然这么大面子让你把手机号码给她,小白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就为了让一个女人二十四小时找到你?”

容颜接口,“睡觉别踢被子,锁好门窗,小白,你对你的情人都是这么温柔体贴的吗?还有门禁,大新闻,大新闻……”

墨晨磨拳,“这人是谁?喂,你不会玩真的吧?”

卡卡摸着下巴,总算觉得这一趟来罗马非常值得,他严肃地鉴定,“看小白这么紧张,绝对在玩真的。62”

这回轮到小白装死了。

卡卡笑得和狐狸一样,顺口上网,“我来查查这位季冰是什么人物。”

墨晨也扭头抓过自己的笔记本,墨小白哑然失笑,用不用这么夸张啊,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

他不敢看向老大的方向,只能若无其事地忽略了这道视线,叶薇脸上没什么笑容,问,“小白,你可以带回家的女人?”

虽然平时开墨小白的玩笑,开得很过分,可墨小白真的交女朋友了,叶薇心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不敢面对十一的心虚起来。

墨小白眼珠子转了转,天啊,几位长辈好严肃啊。

他就不能交女朋友吗?他就能不交女朋友吗?这是谁规定的,他女人满大街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不用摆出这个仗势吧。

怪吓人的。

“查不到季冰的资料,什么人物?”

墨晨也摊手,只是抓到一张小照片,很温静漂亮的女孩儿,纤瘦高挑,白白净净,瓜子般的脸有一股娇怯的味道,可那眼神却有点冰冷,正镇定地看着镁光灯,这张照片是她走在墨小白身边的时候被拍到的,墨小白正牵她的手,用身子挡去记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没见报,只是网站上不知道是谁挂出来了,成了沧海一栗,被人遗漏了,墨小白这么护着的,多半是她了。

“小白,就是她吧?”卡卡也凑过来,他用手机,没墨晨电脑查得快,墨小白囧,,做情报的人为什么查消息这么准?一个虚拟人物也能查出来,靠,我恨小哥哥。5201

“算是吧。”墨小白不承认都不行。

叶薇大笑,“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就是咯。”墨小白应道,“小哥哥,卡卡你们眼睛太毒了。”

“为什么查不到她的文字资料?”卡卡问,这属于不正常现象。

“季冰的名字太长了,叫着烦人,所以我就给她起了名字叫季冰。98”墨小白说道,这名字是虚拟的,他们当然查不到文字资料了。

墨晨摸着下巴,有板有眼地说,“长得挺可人的,比你就差了点,怎么你看上的都是这款啊,哎……”

家里明明就有原装的,偏要去找盗版的,小白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眼光一向不错。”墨小白炫耀着,十一说,“一点都不好看。”

比她儿子差远了,十一不服气了,为什么小白看上这么丑的女人也看不上那么漂亮的她家儿子,对一个相貌控的人来说,墨小白太打击人了。

墨晔握了握她的手,十一不高兴地看叶薇,眼睛瞪得大大的,叶薇咳了声,“墨小白,你还小,拒绝早婚早育。”

墨小白挑眉,“大表哥在我这个年纪可岚都在大表嫂肚子里了。”

叶薇怒,“你有你家大表哥的高智商吗?你有你家大表哥的谋略吗?你有你家大表哥的高学历吗?你有你家大表哥的博学多才吗?你有你家大表哥的绅士风度吗?你有你家大表哥恐怖的电脑技术吗?还有,你看上的女人有你家大表嫂一分漂亮吗?这些都没有,你拿什么和你大表哥比!”

十一,“……”

墨小白颤抖了,“……我好无辜……”

卡卡捂着肚子大笑,和墨晨差点抱在一起抖,叶薇太搞笑了,墨小白也太不知死活了,谁不好比,偏偏找出他家大表哥,说小表哥都比大表哥好啊。

墨小白可真比堵得一句话都说不来,他也是能言善辩的主,半晌举手突出一句,“妈咪,没有高智商是先天不足,你们两人的智商都没有大表哥高,我自然没有,没有大表哥的谋略也是先天不足,这也是遗传问题,没有高学历也是遗传问题,没有博学多才也是遗传问题,绅士风度是后天培养的问题,你们两人都找不出一点绅士风度,怎么能期待我有绅士风度捏?季冰没有大表嫂漂亮那就更不成问题了,嘿嘿,我比大表哥漂亮啊,这是我的优点……”

664

叶薇囧了,墨小白捶心肝,那叫一个兴奋地嗷啊,“老子终于找到一条比大表哥优秀的了,就是老子比他长得好看。”

全家囧了。

容颜实在没忍住,笑得趴在楚离怀里,连十一都被都笑了,唯独墨遥始终挂着一张没表情的脸孔。

墨玦发现自家儿子越大越聪明了,懂得反驳叶薇了,以前被叶薇扭着耳朵蹦跳得叫厉害,被叶薇机关枪似的骂时更是一脸我好无辜的表情,现在懂得反击了,真是……进步不少啊。

墨晔说,“能找到这么一个优点不容易啊,小心你今天回嘴叶薇夜里就把你划成花猫,你这优点就不成优点了。”

墨小白瞬间捂着脸,“妈咪你不是这么狠吧?”

叶薇猥琐地摩拳擦掌,“这是个好主意。”

墨小白吊着两条眉毛,和毛毛虫挂在脸上似的,一脸苦瓜相,“妈咪,我错了……”

叶薇笑眯眯的,忽视她的话。

卡卡笑说道,“听小白意思,这季冰是玩真的了?”

墨小白回避这个问题,这是打哈哈,不否认,也不承认,如过去他所有的女人一样,都采取回避政策。

卡卡眼光掠过墨遥,啧啧道,“乖小白,等你幸灾乐祸够了,轮到我们看你的戏了。”

风水轮流转,早着呢。

墨小白突然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呃……卡卡笑得好恐怖,妈咪也笑得好恐怖,呃……老大没有表情也好恐怖。

他要不要提早结束假期呢,家里好恐怖,好恐怖……

幸好他姐不在家,不然更是恐怖了。

卡卡在墨家有自己的单独房间,这座城堡大,楚离一家又经常来,叶薇都准备他们的房间,他的房间离无双的房间不远,绕过二楼的花厅,对面就是无双的房间。

今年她没回罗马过年,叶薇也没给她打扫房间,无双不太会收拾房间,乱糟糟的,床上的被子没有叠着,铺开了,仿佛谁刚睡醒了去梳洗一般,内衣丢在床尾,是很的大红­色­,卡卡忍不住浮想联翩,想象着无双穿这套内衣裤,该是多么的好看。

前几次进她房间她都在,收拾的还算整齐,没想到人不在竟然乱成这样,垃圾桶的垃圾都还没倒呢,桌上也摊开了几本书。

卡卡没有开灯,人在无双的铜床上躺着,真舒服,房间里仿佛还留着她的体香,那种淡淡的玫瑰香气,令她心动。

墨家的城堡有一大片玫瑰花园,城堡中常年开花,玫瑰香气浓郁,人住在这里,身上总会带着几分玫瑰香。

人在床上滚了一圈,被子上有她的味道,这是属于无双的地方,她从小住的地方,紫­色­的窗帘轻轻摇动,几缕星光­射­进房内,幽幽柔柔,十分美好。

若是无双在,多好。

此刻他可以躺在她的床上,和她说话,聊天,看着她的笑容,感觉她的气息,知道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是他最奢望的事。

每次来都不想离开。

突然撇到床头的日记,卡卡蹙眉,这是无双的日记,当初她就是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她的心情……

她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要看吗?

他犹豫了,私下进无双的房间,看她的日记,如果她知道了,一定很不高兴,他看着那本眼熟的日记,心中又反复想着,他们分开后,她有没有写过关于他一点一滴的事情。

他微微坐起来,开了床头灯,拿过无双的日记。

黑­色­的牛皮面,非常柔软,没有锁,她写日记是记录自己的心情,素来敢爱敢恨,也不怕别人知道。

再说什么锁都是徒劳,他们家人要看,什么锁都锁不住,除非你不写了。

他随意翻着页数,一本日记几乎写完了,卡卡心头一动,不敢打开,上一次看的时候,这本日记才写了小半。

她的日记,记录的都是他们的事情。

原来,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了,已有一本厚厚的书了。

无双……

卡卡忐忑不安,最终翻开了日记,十年前,他拒绝了她,从那天起,就没看过她的日记了,那年看过她的日记,记忆犹新,他知道上一次看到哪儿。

2015年1月3号,­阴­。

今年的除夕,很不开心。

卡卡拒绝了我,他说,他忘不了海蓝,暂时不想开始一段新感情,我很平静地接受了。因为他爱的人是海蓝,我唯一能接受的人。

既然忘不了,那就不要忘。

青梅竹马,谁让你忘了她,可记着她,并不妨碍你爱我啊。

这句话,我没说,看卡卡当时的表情,说句话只会只取其辱,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已不能再狼狈。

我的心,碎成一半,不想支离破碎。

2015年1月5日,­阴­。

卡卡走了,我以为表白被拒绝,我们见面会很尴尬,谁知道一切如常,我们约定好,做朋友,仍是最贴心的朋友。

这算是我失恋之余的小安慰,没把人吓跑。

也不算失恋,我从未恋爱过。

妈咪说,你还小,别着急,至少他知道你的心意,我听妈咪的,不着急。

这个男人我势在必得,我有的是时间,可以一辈子和他慢慢耗。

我值得一份深情对待。

不,是我值得楚南枫的真情对待。

2015年1月17号,­阴­天。

卡卡走后,我和他一直有通电话,时常发短信,我不否认,我很挂念他。可今天,他告诉我,他要去特工岛参加特训一年。

我很难过,卡卡的特训刚刚结束,哪怕再需要特训,也不会这么着急,我隐约明白,特训只是一个借口。

他在躲开我。

我在心里骂他,狠狠地恼他,同时又很失落,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犯得着躲我躲得这么远吗?一怒之下,对他说了两个字,“滚蛋!”

滚蛋,滚蛋。

爱走就走,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今天心情极度不好,比表白被拒绝心情还差怒!

665

2015年2月19号,晴天。

利雅得的天气真讨厌,常年炎热,出门遇见利雅得两个警察对一个开车的女人粗暴无礼,我回苏家换了一身短袖,热裙,故意招摇过市,惹得他们追着我跑了整整一个上午,听着街上到处都是警笛,我的心情无比好。

一个人开车去海滩,每次看见海,我都想起海蓝,如果海蓝还活着,或许我早就断了对卡卡的爱,我不会和我的姐妹抢男人。

想起海蓝,自然想起我的克星。

为什么我会爱上他,我一直想不通,想不通的问题,我通常不想第二次。

一个月了,他走了一个月,真心躲着我,不给一个讯息,我想他想得要命,他在特工岛好不好?辛不辛苦?

我的世界,只剩下这么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

我想我病了。

可我心甘情愿一直这么病下去。

2015年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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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病了,也疯了。

全世界的字,只认得一个,只想着一个。

2015年4月17日

今天我在阿拉伯遇见一位帅哥,长得很俊俏,阿拉伯的男孩子总是长得很讨喜,他说喜欢我,我问他喜欢我什么?他说他喜欢我的身体。

瞬间愤怒了,想一枪毙了他。

转念一想,喜欢一个人的身体,表示占有,这也算喜欢吧,我又不喜欢他喜欢我的灵魂,他喜欢我的身体又何妨。

我年轻,漂亮,身材好,他喜欢我的身材太正常了。

这世上我唯一喜欢喜欢我灵魂的人,不仅不喜欢我的灵魂,连我的身体都不喜欢,这才是我的悲哀。

恩,我想这句话打动了我,我在男女情爱上是­阴­晴不定的人,上一秒还觉得他很­色­,无内涵,下一秒又觉得这男人真实得可爱。

我讨厌卡卡的伪装,他总是在笑,所以我特别喜欢不爱笑的男人,我想我应该有点心里变态。

我试着和他交往,天啊,这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才三天,我就失去兴致了。

不辞而别。

2015年5月17日

今天,我做了一件蠢事。

很蠢,很蠢的事。

妈咪爹地他们去旅游了,我知道楚离叔叔和容颜阿姨不在家,我偷偷溜进卡卡家,跑到他房间里睡觉。

这辈子没做过这么蠢的事,很兴奋,又觉得愚蠢,躺在他的床上,似乎好眠了许多,房间里处处有他的味道,他的影子。

这是属于卡卡的地方,我躺在他的床上。

我没有朋友,这种心情无人可说,我抱着卡卡的照片说了一夜的胡话,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被教导老师教坏了,又是青春期,又深深地爱着一名异­性­。

荷尔蒙在体内飙升,每天都很兴奋。

最后的念头竟是……

这是属于卡卡的地方,总有一天我要和卡卡在这里做ai。

2015年5月18日

第一次在卡卡的床上醒来,感觉很­棒­,一整天都不想离开。

无意中打翻卡卡的笔筒,有一支笔落在抽屉中,我看见一本相册,一本属于海蓝和卡卡的相册,相册很厚,全部是海蓝和卡卡。

从海蓝刚出生到少女时期的照片都有,每一张都笑得很好看,我看着照片,不想否则心中那么一点点嫉妒……

金童玉女,令人称羡的一对儿。

我忍不住在想,卡卡枕边什么时候才有我的相册呢?

海蓝,海蓝,下辈子我们交换好不好?

我来当他的未婚妻。

2015年6月17日。

昨天杀人了,卡卡,我心情不好。

……

2015年7月27日。

墨小白蹦蹦跳跳地跑来告诉我,卡卡要回来了,就在这个月,我开心得蹦起来,他总算要回来了,我真开心。

卡卡,你知道吗?

我很开心,我又可以见到你了。

暗恋的心情,晦涩又美好,我中了毒,永远戒不了的毒。

昨天看书看见一句话,感谢上苍,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曾经遇见你。

这句话说得很有感触,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认识你的岁月里,都是我的美好年华。

2015年8月3日。

都说你要回来了,容颜阿姨也说你要回来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已经六天了,我数着日子等你回来。

真烦人,真烦人,真烦人……

我没有妈咪那么潇洒,从不会为谁等待,因为她好福气,有爹地一直追着她走,她无需回头,无需等谁。哪怕她不回头,爹地也会卯足劲去追。

你呢?

若是我不等待,你会追我吗?

哦,我忘记了,你拒绝我了。

真不爽。

2015年9月20日。

你终于回来了,感谢上苍,我开了飞机去伦敦,没想到听说你一回来就飞去中东执行任务了。

你做情报了。

和我想的一样,你心思那么缜密,最适合做情报了。

我不吵你,等你站稳了,我再来找你

666

2015年10月1ri。

第一恐怖组织在中东出了事,死了很多ren,你心qing很不好,我打电话给你,本想安慰你,听到你沙哑的声音,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会安慰ren。

你自责,我也难过。

亲ai的,这一切并非你的错,无须自责。

……

……

2015年12月21ri。

小白说,你有女朋友了。

她jiao_2方佳琪。

我手脚发冷,只觉得嗓子里一gu冷qi冒出来,我以为小白骗我,你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呢,你那么ai海蓝。

是海蓝,我不嫉妒。

可为什么是别ren?

我的心,再一次碎了。

真真可笑,心碎又有谁知道,卡卡,你又何必做得如此明显呢,你若想告诉我你有女ren了,何必通过小白的zui。

那比你亲kou说,还要伤ren。

第一次,我讨厌你。

2015年12月22ri。

我真不争qi,想要讨厌你一天都艰难,一ye难眠,既然你想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那么,你想我我和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才觉得满意呢?

哦,恭喜你。

嗯,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吧。

我给你打电话,恭喜你有了女朋友,挂了电话,一ren坐在房间里,僵硬如石tou,按理说,我失恋了,我应该哭泣。

只可惜,从小的教育让我从不知道什么jiao_2眼泪。

我要忘了你。

从今天起,我要收回对你所有的ai。

忘了你。

忘了你,忘了卡卡,忘了过去。

你不ai我,我ai我自己。

……

……

2016年1月2号。

新年第二天,你竟然带着你的女朋友来我jia?

楚南枫,很好。

你很好。

为了配合你,我把我新jiao的nan朋友带回来。

饭桌shang,你看起来很不高兴,一脸yin郁。

谁惹你了?

哦,我的nan朋友是一名演员,说的话题你不感兴趣,所以你yin郁了?

老子才yin郁呢,不小心被他亲了一下脸颊。

ma的,我讨厌被ren亲。

我只喜欢主动亲别ren。

…………

……

2016年1月23ri。除夕。

今天你和楚叔叔、容颜阿姨来过除夕,你带方佳琪来把我惹毛了,不愿意见ren,明知道你们在喝酒我也懒得下楼,一ren舒服地泡了一个澡。

我没想到,从浴室门外出来会看见醉醺醺的你。

你很少喝酒,哪怕是喝酒,也是小酌,从未喝醉,我不想在这种qing况下见你,态度有点冷淡,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抱住我……

接吻……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明白,原来心跳可以如此快速,原来我也可以意luanqingmi,被你一个吻就不知道东西南北。

我不喜欢被ren亲。

唯独你,来者不拒。

你不知道怎么了,shen子很兴奋,转眼就脱了我的衣服,亲我的脸,我的xiong,我的小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并不想拒绝。

天知道我多讨厌方嘉琪,我想,如果没有她这一通电话,我们应该做了。

两个青chunrexue的nan女,脱==光滚cheng一团,眼看就要融为一体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你的意识仿佛也清醒了,愣愣地看着我,任那电话铃声响,然后颓废地抱着tou,沉默地坐在那里。

你似乎被自己吓着了。

幸亏你没说对不起,你若要在此时说了对不起,我会把你衣不蔽体丢下楼。

nanren因xing而xing,并非ai。

我明白。

再想一想,又不甘心,衣服fan正脱了,不做白不做,于是我开始fan扑。

结果很惨烈……

你并非没有fan应,却硬硬克制,就是不愿意碰我。

可你却意外地享受我的吻。

卡卡,若是别的nanren,我回想,这是yu擒故纵,可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ren。

原来nanren不过如此。

没有ai,也能有xing。

我算懂了,那以后,我需要顾及什么呢?

…………

2023年12月1ri。

妮莎克娜是个神棍,她明明说,今年我有桃花运的,为什么除了龙承天一朵烂桃花,什么桃花都没有。

真正的桃花是要我也喜欢他才算桃花。

其他过客都不算。

龙承天是个有意思的nanren,我杀了他女ren,他对我喊打喊杀,真是凶残,xingqing有几分似我jia漂亮老爹。

我似乎很喜欢他,这让我很意外,平时逗着他玩只是玩笑,可芊芊死了,见他颓废,我竟然有点小心疼。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莫非我变心了?

喜欢和ai只是一线之隔,我可以喜欢很多ren,可ai的唯独只能有一ren,是不是有一天,卡卡会从我的ai中退下去?

这个想法一闪即过。

我想,这辈子我都无法再aishang别ren。

……

……

……

2025年6月12ri。

对不起,是世shang最伤ren的三个字。

我恨这三个字。

从今以后,谁和我说对不起,我就揍谁!

………………

………………

2025年6月19ri。

我已打算和卡卡当朋友,退到朋友的位置,再不想他,再不ai他,许多年前,我也曾想要放弃过,可最终都没有下决心。

我舍不得。

我多想自傲地和你说一声,卡卡,除了我,世shang再也找不到更ai你的女ren,失去我是你的损失。

可我没有这个勇qi。

这么多年,我的青chun都在你shenshang,为何回眸一次你也不愿意。

我不仅质疑,莫非我真的如此不堪,不值你ai吗?

转念想起非墨和wen暖。

wen暖怕非墨命在旦夕而离开,这是她ai非墨的方式。

若是我,哪怕卡卡只剩下最后一秒,我也要他好好地说一声ai我,漫漫余生,有这一声便是我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667

看到此处,他已再也看不下去,脑海里时刻响起一句话。

若是我,哪怕卡卡只剩下最后一秒,我也要他好好地说一声爱我,漫漫余生,有这一声便是我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若是我,哪怕卡卡只剩下最后一秒,我也要他好好地说一声爱我,漫漫余生,有这一声便是我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漫漫余生,真是你的幸福吗?

无双,无双,我的无双。

你怎么写下如此令我心魂俱碎的橘句子,这便是你的心声,你的呐喊吗?

卡卡痛彻心扉,把脸痛苦地捂在有她香气的被子上,遮去所有的悲痛和眼泪,心痛的滋味,这么多年来,他尝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如此锐利。

放佛要割碎他的心脏,逃无可逃。

他把自己困在一方天地中,无法自拔,让痛苦蔓延到身子骨中,疼痛钻心而进。

“无双……”沙哑的喃呢从口中溢出,一声一声喊着心爱之人的名字,他的心在滴血,他很想把自己缩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步,如此一来,痛苦就不会如影随形。

那句话,让他这十余年来所有的坚持毁于一旦。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直知道你要什么,一直知道我要什么,却不敢要,要不起,不是不爱,并非不爱,只是太爱,更舍不得伤害。

欠你的爱,一声声说给你听可好,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听了,你会高兴一些吗?

卡卡尝过无数次心疼,却没有一次,如此让他崩溃,看着无双十余年来的心路历程,有哭有笑,又酸又甜,他尚不知的喜怒哀乐,字字在纸上,娇嗔爱恨,怨怒痴恼,全在她的深情无悔间。

若是我,哪怕卡卡只剩下最后一秒,我也要他好好地说一声爱我,漫漫余生,有这一声便是我最大的安慰和幸福。这句话字字踩在他的弱点上,他极力想要忍受这种痛苦,却无力阻止心率急速,痛苦牵引了无数的情绪在体内爆发,慢慢地膨胀,几乎要引爆在他体内。

“我爱你啊,无双……”这么多年,在无人的时候,一个人对着无双说我爱你,说了无数遍,却从未有一次让她听见,他怕她知道他的心事,十余年来苦苦忍耐,他无心折磨她,却是伤她最深。

这世上他最亏欠的人便是无双。

欠她一份爱。

温柔的手抚上他的肩膀,卡卡一僵,缓缓回头,猩红的眸里映出容颜心疼的脸,他突然抱住容颜,如受尽了折磨的孩子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容颜寻他不见,猜测着他在无双房里,果真不假。

可一见门就看卡卡身子弯曲跪在床上,痛苦地趴在被子中,一声声说着我爱你,那沙哑的声音已然有了苦音,她第一次看见自己儿子如此痛苦。

卡卡从小就是镇定的孩子,小时候­性­子还是随了楚离的,聪颖,绅士,偶尔有点小脾气,后来长大后,慢慢的­性­子就收敛了,再也不见脾气,总是和风细雨,总是温和从容,处变不惊,原来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儿子是如此的痛苦,思念着他爱却又不敢表达的情人。

“乖,没事了,没事了。”当母亲的都是慈母心肠,看见卡卡如此痛苦,她不忍心在提无双之事,眼角瞥见床上摊开的日记,那是无双的日记,声声写着她和卡卡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很心疼,这十余年,心疼无双,更心疼卡卡。

“妈咪,我不是故意的……”卡卡痛苦地说道,容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无双,你不是故意要伤害她,妈咪都知道。”

卡卡痛苦万分,眼里蓄满了泪,痛苦自知。

容颜温柔地抱着他,什么话都不说,若知道他如此痛苦,今年就不来罗马过年了,无双和卡卡之间出了点矛盾,无双躲着他,而他却开始想着她。

他本以为,这十余年,无双痛苦多一些,承受多一些,无怨无悔爱着自己儿子,他却如此混蛋,可今晚看了卡卡如此,容颜也不确定,这十余年来,究竟是谁受的折磨多一些。

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的儿子,有什么苦衷不能对妈咪说?

他并非不爱无双啊。

可她不问,卡卡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理世界,那个世界除了无双不允许有人碰触,哪怕是亲密如她也不行了。她只能等着,有一天儿子敞开心扉说自己的苦衷,她也有一个对策。

卡卡闭口不言,只是痛苦地缩在容颜怀抱里,灯光柔和,妈咪的怀抱让他觉得安心,远离世界的喧嚣纷扰,远离他爱而不得的痛苦。

“回房睡去吧,看无双的隐私是不对的。”容颜说道,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好不了,永远也好不了……”

“卡卡,我是你妈咪,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一声,别一个人压抑着,妈咪很心疼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你吓到妈咪了。”

“我……”卡卡咬着牙,似是忍着痛苦,努力在平复什么似的,脸­色­都青白了,“我不想你担心。”

容颜哑然,倏然又生出几分怒火,“如果真爱无双,那你勇敢追求,你已经耽搁无双多少年,耽搁自己多少年了,到底有什么苦衷让你如此克制隐忍,若是十余年前你们在一起,你们最起码已经度过十余年快乐时光,已不枉此生,为何如此折磨她,折磨自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卡卡苦涩地说,咬着牙,用力地捂着心口,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吓得容颜一跳,慌忙扶着他,卡卡身子一僵,背脊一挺直,生生昏死在容颜怀里。

容颜面­色­大变,仓惶起身叫人,“阿离,阿离……”

……

668

午夜,急诊室外。

楚离、容颜和叶薇等人都等在急诊室外,墨小白,墨遥和墨晨也来了,突然惊变,打乱了除夕的快乐气氛,墨家变得愁云惨淡。

容颜不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再镇定此刻也慌乱了,“卡卡身体健康,一向没什么毛病,为什么会昏倒?”

她学着卡卡的动作,分明是心脏。

他心脏有问题?

容颜慌忙抓住楚离问,“你有心脏方面的家族遗传病吗?有吗,有吗?”

“颜颜,你镇定一点,等医生出来再看看,不要着急。”楚离安抚娇妻,容颜摇摇头,“你不知道他的样子多恐怖,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一定有事瞒着我。”

……

叶薇和十一也过来扶着容颜坐下来,让她别那么着急,兴许只是小问题,容颜无法放心,墨家几个孩子意外地沉默,只是着急地看着急诊室。

分明是快乐除夕,怎么出了事。

光是看了无双的日记,怎会弄成这样?

叶薇可想无双好好虐一虐卡卡,可从不曾想过他有什么危险,虐心就可以了,虐身就免了,楚离和容颜的儿子健健康康最重要。

……

墨遥拉着墨小白到一旁问,“联系无双了吗?”

“姐的电话打不通,她又关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机,我给她留了消息,她看到会回电话的。”墨小白说道,无双平日会处理黑手党的事情,通消息很简单,相信不久她就收到消息了。

……

无双一个人去逛了尼罗河,遇见两名埃及帅哥,一起相约去看表演,尼罗河上今晚很热闹,有一条小船上正表演着钢管舞,女郎身段妖娆,舞蹈风姿万种,她看得入了迷,回来也晚了。

两位帅哥送她到酒店楼下,又相约明日一起去玩,无双日子过得恣意,回到酒店就发现电脑有急件,她的电脑有设置,若是加急文件传过来会有声音提示,她好方便处理。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一边喝着一边开电脑,一开电脑就看见墨小白传来的加急邮件,卡卡进医院了。

每隔一个小时传一次,传了四封了,卡卡在急诊室,卡卡在急诊室。

无双立刻开机,手机上墨小白也留了消息,她慌忙打回去,罗马这边已快天亮了,卡卡依然没有消息,众人一颗心都悬着,墨小白不敢欺瞒无双,只能说目前还在急诊室,还没消息。

无双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自己的机长开飞机到酒店楼顶的停机坪,她要回罗马。

这家酒店楼顶有小停机坪,直升机能停落,她飞快收拾东西,也等不及小白说什么,收拾东西回罗马。

他心脏有问题!

肯定的。

听墨小白描述他就知道有问题了,她见过他心痛捂着心脏,却故意掩饰,也听过他不正常的心跳声,身体不舒服,竟然瞒着他们。

该死的!

……

罗马医院,中途医生出来,匆匆丢下一句病人没有心脏,吓得众人瞪圆了眼睛,医院心脏科权威十几人齐聚医院,卡卡病情告急。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移动,楚离打电话给卡卡的负责医生,让他拿着卡卡的病例,带着一批心脏科权威立刻赶到罗马,令楚离觉得诧异的是,卡卡的身体检查报告一切正常,他来问,卡卡人又在医院,他们有百个胆子也不敢隐瞒的,说是正常,一定是正常了。

可罗马这边的医生却说卡卡没有心脏。

叶薇道,“这是什么庸医,没心脏人怎么活?”

这也算众人心中一致的疑问,没有心脏,人如何活下来,进去几个小时出来说没有心脏,这话一定说服力都没有,叶薇打电话找苏曼和白夜,两人都关机,打到家里,黛娜说两位主人去拉雅寺祈福了,要晚上回来,叶薇只能告诉黛娜,让她告诉白夜,请他们回来后,务必给她电话。

白夜是外科权威,也是心脏科权威,希望他能帮得上忙。

容颜非常焦虑,众人一直等到天亮,十几名医生会诊,只是勉强保住卡卡的命,送他到加护病房,容颜问,“我儿子怎么样,究竟怎么回事?”

医院的会议厅中,诸人目瞪口呆,容颜脱口而出,“不可能……”

卡卡体内的心脏,竟是人工心脏,这怎么可能。

那卡卡的心脏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一颗人工心脏,身为父母者,竟完全不知,这实在太荒谬了,而医生告诉楚离和容颜,卡卡的胸口最起码有动过十五次以上手术的痕迹,虽然复原得很好,从表面看什么痕迹都没有,可在X光下什么痕迹都隐藏不住。

楚离和容颜彻底震惊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卡卡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卡卡为何要换了一颗人工心脏,换了心脏,那边表示,自己的儿子曾经死过一次。

太可怕了。

容颜愣愣地坐着,只觉得浑身冰冷。

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墨晔问,“如今怎么样,他情况危急吗?”

心脏科的权威点头,“非常危急,这颗人工心脏已衰竭到无法使用,若要活下去,必须再换一颗心脏,我们正在搜索适合他的心脏,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所以他的情况很危急。”

另外一名心脏科权威说,“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高端的技术,竟然有人工心脏,完美到足以媲美真正的心脏,太不可思议了,心脏科的技术又有了突破,实在太神奇…”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楚离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卡卡如今生死不明,这狗屁医生却关心心脏科的高端技术,他妈的混蛋,他想一枪毙了他。

楚离是谁,第一恐怖组织第一任领导人,哪怕不在任多年,那气势也不是一个小小医生敢逼视的,当下吓得那医生不敢再说一句话。

669

“我儿子现在只能等死吗?”楚离沉声问,声音已是风雨欲来,双目的血腥慢慢冒出来,夹着刻骨的疼痛,至亲就躺在那里,卧床不起,他此刻备受煎熬。

医生说,“我们也束手无策,人工心脏我们第一次遇见,不敢妄自动手术,一个不慎,他必死无疑。为今之计,只能找给他换心脏的医生。”

楚离和容颜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换了心脏。

十一问,“他是什么病?”

“我们也不知道。”那名医生说,“既然换了心脏,那原来心脏的病就不存在了,人工心脏有自己的寿命,他和人体心脏不同,且不同的人工心脏衰竭快慢也不同,这颗心脏是在快速衰竭中,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无能!

叶薇和十一心中暗忖,墨玦问,“每年给卡卡做心脏检查的是谁?不可能这么重要的问题都没发现,除非帮他隐瞒。”

墨遥心一顿,方嘉琪。

他在第一恐怖组织听说过,卡卡的心脏检查是方嘉琪负责的,看来是存了心找方嘉琪隐瞒,怪不得,墨遥对墨晨说,“打电话联系方嘉琪。”

墨晨点头,打电话联系方嘉琪,得到的消息是,方嘉琪已在来罗马的飞机上,暂时无法通信,伦敦到罗马,飞行不远,很快就到了。

第一恐怖组织的医生也快到了,容颜已手脚发凉了,叶薇和十一一人握住她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等死,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容颜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这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如果可能,换她的心脏给卡卡行不行?

他的生命是她赋予的,她的心脏一定适合卡卡用。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容颜痛苦无比,双手紧紧地握着叶薇和十一。

……

……

无双和方嘉琪等人相差一个小时进医院,无双来得慢一些,方嘉琪等人一来还来不及解释便去看卡卡,毕竟是她负责的,第一恐怖组织心脏科权威来了十余人,全是最顶尖的人才,他们比罗马医院的医生靠谱多了。

容颜问无双,“你和他那么亲密,可有知道他换过心脏?”

无双摇头,换过心脏?他们在说什么?墨小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无双也惊觉事态严重,怎会出了这种事情,人工心脏,闻所未闻。

卡卡在加护病房中,方嘉琪等人在讨论,怎么才能让卡卡他恢复健康,无双透过窗户看着只能靠氧气罩呼吸的心上人,心疼不已。

怎么会这样?

卡卡,疼不疼?

一片混乱中,白夜突然来电话了,声音清爽,看起来心情很好,叶薇劈头就说,“你和苏曼快些来罗马,卡卡出事了,他体内竟然是人工心脏,我可不信任这边的医生,你们过来看看。”

白夜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就发生了呢,你快些过来吧。”

白夜说道,“照理说,不会这么快就衰竭了,最起码能再用三年……”

他似乎颇有不解地自顾自说,叶薇瞪圆了眼睛,“卡卡的心脏是你换的?那你他妈的还在说什么,还不快过来。”

白夜,“……薇薇,你吃墨二口水多了,粗暴了。”

他笑了笑,“别让人动他,我和苏曼过去再说,再说一次,不要让人动他,不然就真没救了。”

叶薇挂了电话,楚离和容颜目光都在叶薇身上,“白夜换的?”

叶薇点头,楚离先是松了一口气,再是勃然大怒,“**,这么大的事情白夜竟然没告诉我,他死定了,他死定了,他死定了……不行,他得先救活卡卡才能死。”

容颜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既是白夜换的,白夜一定能有办法让他再活过来,墨小白这回也不太担心了,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们说,白夜和苏曼两位叔叔整天都在研究什么?竟然搞出人工心脏……”

无双一心都在卡卡身上,她依然很担心,明明平时好好的,壮实得和牛一样,怎么可能一倒就真倒下了,卡卡,你一定很痛苦吧?

小白说,你胸口动过那么多刀呢。

我吻过你的胸膛无数次,竟然一次都没有察觉出来,你快些醒来,我好想再吻一次,你疼不疼。

方嘉琪等人出来,已脱了无菌衣,方嘉琪说,“我们要立刻动手术,不然拖不过几天了。”

叶薇道,“谁都别动,白夜说谁也别动卡卡。”

叶薇这么说,容颜和楚离自然不会让方嘉琪动了卡卡,方嘉琪着急说,“卡卡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动手术的话,若是再病发,可能等不过几个小时,等不及别人来救他,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也算小有所成,不会害了卡卡,楚伯伯,楚阿姨,你们为卡卡考虑一下吧。”

容颜强硬地说,“你们大多是心脏科权威,既然如此,抱着他几天的命不成问题,我只要白夜到之前我儿子有一口气就好。”

对白夜和苏曼的信任已是几十年的事情了,白夜说什么,一定是什么,他们一定照做,不然出了事情,他追悔莫及。

方嘉琪想再说什么,楚离已经抬手让她闭嘴,“照容颜的话去做。”

第一恐怖组织的心脏科权威都侍奉过楚离,交情深厚,旧主的话自然是听的,他们也知道,白夜的确是这方面的专家,且心脏是白夜弄出来换上的,交给白夜一定没错。

楚离看着方嘉琪,沉声问,“卡卡的心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方嘉琪不敢隐瞒,“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的心脏已经是人工心脏了,这十年来,他换了四次心脏,做过十几次手术,都是因为心脏问题,他不愿意透露,我知道是白先生,但也不能过问,南枫不允许我过问,我只知道,他的人工心脏跳动是有生命的,会因为时间而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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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琪不敢隐瞒,“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的心脏已经是人工心脏了,这十年来,他换了四次心脏,做过十几次手术,都是因为心脏问题,他不愿意透露,我知道是白先生,但也不能过问,南枫不允许我过问,我只知道,他的人工心脏跳动是有生命的,会因为时间而衰竭……”

她看了无双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说,“所以南枫必须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笑,不能哭,也不能紧张,不能情动,情绪的起伏会加速他心脏衰竭的速度,他只一直克制自己无欲无求,无波无浪才能度过每一天。早几年,只有一颗人工心脏,南枫更要小心又小心,那时候并没有第二课人工心脏给他用,若是衰竭后没有新的心脏换上,他就会死。”

无双隐约明白了什么,可仿佛又更不懂了。

楚离拳头握得紧紧的,容颜泪流满面,难怪,难怪……卡卡­性­子从小就稳,的确不错,可好歹也是有脾气的,特别的年幼时,脾气很倔强,处在叛逆期时候还经常和楚离顶嘴,­干­架,也曾经暴躁到跳脚,她的儿子,曾经也喜怒哀乐都有的啊,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了脾气。

十七岁,十八岁,还是十九岁的时候……她忘记了,她只记得那几年她见卡卡的次数很少,每次通话都说很忙,说两句就挂了,每次见面,她总觉得儿子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她想念她那个能骂人,能生气的儿子,不想看见他在她面前也戴着一张面具。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不能,不能生气,不能愤怒,甚至不能有情绪起伏,这么多年,他又怎么过的?

身为人母,她竟然从不知道卡卡的痛苦,他是怎么忍受自己没了一颗心脏,怎么忍受自己体内有一颗人工心脏也存活着,他一个人如何克服这些煎熬和痛苦,她竟然全然不知。

这些年,她和楚离只顾着自己的生活,因为忙碌辛苦大半生,儿子聪明有出息,女儿又乖巧,无需他们担心,以至于一直疏忽了对他们的照顾。

连儿子什么时候死过了,她都不知道。

容颜痛苦掩面,楚离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哭出自己的悲伤和痛苦。

无双的手,几乎穿透了玻璃。

她已尝到­唇­内血腥的味道,为什么没告诉我?为什么没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这些年,我不会这么逼着你,一定要爱上我。

原来,你不能爱人。

有什么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可以实话和我说啊。

也不至于我竟然混沌至今,总是不能察觉到你目光后的痛苦,卡卡,卡卡……眼睛热热的,有些液体似要从给眼睛里溢出来,又生生地忍下去,只是双眸通红地盯着病房中的他。

她的教育里没有眼泪,可眼睛里的水分又是什么?

等待是煎熬的,不吃不喝人撑不下去,墨晨和墨遥下去买了许多食物上来给他们充饥,如今只能等着白夜和苏曼过来,他们也没说有没有把握,白夜那人不管出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的,他的语气是无从判断的。

所有人都抱着希望,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叶薇拍了拍无双的肩膀,她身上有旅游的味道,更凝聚了一团悲伤,无双回身,紧紧抱着叶薇,叶薇抚着她的长发,“乖,会没事的。”

“妈咪,我不会再逼他了,我不会再逼了,我再也不会了……”哽咽的声音字字敲痛了叶薇的心,一双儿女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知道,当妈的真的会为了儿女心碎。

“坚强点。”叶薇抚着她的头,墨玦也走过来,把他的一对明珠拥在怀里。

方嘉琪对无双说,“人工心脏能承受平日他跑步的和习武,高度强化后的心跳,可有些心跳,却是不能承受,你可知道,你其实很幸福的,这十余年来,他爱着你,却又不让你知道,贪恋和你在一起,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你知道他每次心跳加速极限都给他带来多大的疼痛吗?是人的身体能够承受极限的四倍,虽然每次都很短暂,也不过几分钟他便能克制,那几分钟的生不如死,承受疼痛极限的他又怎么一次次熬过来的,你根本不知道。”

“够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来说。”无双冷硬地说,这些话,她要听卡卡说,她自己感受,不需要别的女人也来说。

真是可笑,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盼他一句我爱你,盼到心碎,被他伤了一次又一次,却从不知道,他在背后伤了自己多少次,才狠心伤害她。

他爱她,竟然是别的女人告诉她。

卡卡,等你醒了,等你醒了……等他醒了,她能怎么办?真能听他说吗?不,她走,她躲得远远的,如果也她会让他加速死亡,她躲他远远去。

不,不想躲,她舍不得,她也不要躲,就在附近守着他也是好的呀。

方嘉琪也是伤心极了,眼泪不断垂落,病房外谁的­精­神都不是很好,十一身子落下病根,是不能熬夜的,休息不好会很虚弱,墨晔先陪着十一回去休息,十一的确体力不支,成了一天一夜已是极限了。

叶薇留着陪容颜,楚离一句话不说,坐在一旁等消息。

无双身子发冷,绝望爬满了心,遇到过无数挫折,被卡卡拒绝两次,都不曾如此绝望过。卡卡原来的心脏去了哪儿,为什么会被摘除了?

在摘除的那瞬间,他便等同于尸体,是靠什么活着?

“无双,你累了,靠着妈咪睡一会儿吧。”叶薇说,无双摇摇头,她一点都不累,她只是绝望,害怕,正在和死神做斗争的卡卡才累。

她怕他争不过死神,他已经和死神争过多少次了?

突然,一名医生满头大汗出来。

卡卡病情再告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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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衰竭,命在旦夕,方嘉琪照料卡卡多年,自是知道如何延续他的生命,如何延续衰竭的心脏的生命力,抢救了几个小时,总算勉强保住了命。

楚离和容颜恨不得白夜和苏曼能长了翅膀立刻飞到罗马来。

墨小白封住了医院方面的嘴巴,不让他们把事情说漏出去,人工心脏在人体存货下来,这么牛B的技术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是震撼整个医学界的。

又一次等到黄昏,苏曼和白夜才姗姗来迟,白夜身边带着一个小型的密码箱,苏曼神­色­并不怎么好,似乎是生了病,楚离和容颜一见了他们,仿佛看见救星,苏曼没有进去加护病房,白夜一人进去了。

苏曼困倦,人靠着椅子坐着,闭上眼睛休息。

墨玦问,“你病了?”

苏曼点头,叶薇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高,他在发高烧,容颜有些抱歉,苏曼定是来的时候发高烧了,不然身为医生的白夜不可能让他烧着来罗马。

楚离问苏曼,“卡卡的心脏到底怎么回事?”

“问白夜。”苏曼把问题丢给白夜,接着闭门养神,“我不舒服,不要吵我。”

墨小白本想闹一闹他,可见他的确不舒服,也只好打消念头,苏美人美则美矣,动了脾气可是很吓人的,没人会蠢到去惹苏曼发脾气,除非是不想活了。

容颜也知道苏曼脾气,他一生病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句话都不想听的那种,可能是怕白夜一人应付不过来才坐着等,不然早就拂袖走人去休息了。

众人肚子里有一团疑问,苏曼知道真相,却又没给他们解释,个个都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十分着急。

容颜和楚离最关心卡卡的身体,无双也是担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

一个小时候,卡卡被推到加护病房,白夜是连夜赶回来的,似是不眠不休,黑眼圈十分重,出来一见众人气氛沉重,白夜道,“哎,果然是老了,不认老都不行,熬两个通宵就不行了,当年七天七夜不睡都能打死一只老虎。”

老了?

会保养的苏曼和白夜,本身又是医生,总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岂能会老,看起来比墨玦,楚离他们几人要年轻得多。

楚离抡着拳头就揍他,“混蛋,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不告诉我,你找死是不是?”

白夜很无辜,挡住楚离的拳头,微笑说道,“是卡卡不愿意告诉你们,且再说,说了你和容颜这些年能睡好觉吗?这是他的孝心,有我帮你们­操­心,你们不知道也没关系。横竖他一定会保卡卡的命在,最多是活得辛苦点罢了。”

容颜无心计较这些,只担心卡卡的情况,“白夜,卡卡怎么样,没事了吗?不是说心脏衰竭了吗?要换心脏吗?会不会很危险?”

白夜说道,“如果新药有效的话,应该无需换心脏。”

叶薇眯起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什么叫新药?你没试过的药也能往他身上打?”

白夜摊手,“那能怎么办,临时要换心脏,卡卡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必死无疑,一断气就真没救了,起死回生我可做不到,怎么也要留一口气给我吧。这药是我们为了卡卡研究八年的,若是能有效,以后就不用这么频繁换心脏,说真的,人工心脏不好做,若是哪天突然衰竭找不到心脏换上就麻烦了,不如药物来的好,这种药能够延长人工心脏的寿命,原来能正常能使用五年的,这种药效若是有用能二十年。”

白夜顿了顿,有些严肃地说,“这颗心脏两年前才换上,照理说没这么快就衰竭,他最近都­干­什么了?除了心率频繁不正常会导致心脏如此快速衰竭,没可能这么快啊。”

应该是有很多外在因素才导致卡卡心脏这么快就不行了。

无双微微白了脸­色­,是她,罪魁祸首是她。白夜似乎也猜到了,看了无双一眼,微微一笑,“孩子,我很想赐你一个健康的情人,可惜能力有限,暂时办不到。”

无双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者说,她什么都不该说。

容颜脸上泪痕不断,楚离沉痛问,“他一辈子只能靠人工心脏活着吗?”

白夜犹豫了一下,很不忍心告诉他这个事实,可也不能隐瞒了,“是,他会活得很辛苦,人工心脏和真的心脏有一定区别,目前我所能研究的人工心脏有一定的寿命,且不能承受过重的心跳,否则会也迅速坏死,维持卡卡的训练,跑步和高度紧张下的心跳毕竟是偶尔几次,大多能够承受。”

白夜看了一眼无双,“可是不能承受频率过高的心跳加速,他换上心脏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幸好卡卡换上心脏的时候已经基本完成特训,不然他根本就不能参加那么高强大的运动。”

无双知道白夜在说什么,这就是卡卡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么?

真的很悲哀,去很无奈。

她理解那种心情,只要靠近他便觉得心跳加速的心情,她以为很美,原来她以为很美的事情是卡卡不能承受之重,所以他才会拒绝她。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不要和她见面,那这十余年来,他就不会承受那么多折磨和苦楚。

“真的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吗?”容颜含泪问,一听永远要靠人工心脏,容颜就觉得痛苦。

白夜说,“这是一定的,我一直也想改善人工心脏,尽量媲美心脏,可技术遇到瓶颈两年了,一直没能突破,我也希望能做出更完美的心脏,让卡卡不必承受太多的痛苦。”

苏曼睁开眼睛,他看着楚离和容颜,“楚离,容颜,卡卡本该是死了的人,是我们强行拉着他回到世上,给了他一颗人工心脏,既然早就死去,如今活着,那便要付出代价,用痛苦延续生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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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也知道苏曼说得有理,可毕竟是自己儿子,受那样的苦,岂会不心疼呢。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墨遥问。

“一天。”白夜说,“你们别守在医院,墨遥和小白在医院守着就好,别让人伤了他,也别让医院的人为了私心做了手脚,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是把卡卡接回墨家修养吧,也不需要什么仪器,我怕医院的人为了私心,了解什么狗屁技术,真正害死卡卡。”

无双慌忙点头,“对,回家去,回家去……”

众人也无心再留在医院,医院是别人的地盘,终究是不能太放心的,需要准备的仪器,白夜吩咐墨小白去准备,墨遥和墨晨帮卡卡办了出院手续,方嘉琪本想随着去,可人实在太多了,医生有白夜和苏曼就成了,楚离让他们先留在罗马分部有时候再和他们联系。

方嘉琪无可奈何,也只能听楚离的,不敢反驳。

墨小白很快就把也仪器准备好,众人接卡卡回家里疗养,仪器搬到卡卡的房间里,苏曼和白夜也在墨家住下来,容颜和楚离很想知道事情怎么一回事,可苏曼发了高烧,很不舒服,白夜陪着苏曼把药吃了,才有时间,苏曼最讨厌吃药,他的身体一向也很健康,这一次是偶然病倒了,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身子,病倒也要吃药打针的。

苏曼吃了药,睡下了,白夜才下楼,楚离等人已齐聚大厅,十一休息几个小时,­精­神好多了,也下来一起等着白夜,他一下来,容颜就迫不及待地问卡卡的情况。

白夜说道,“要等看药的效果,耐心等着吧,明日再看看。”

“如果没有效果呢?”容颜也是半个医生,自己知道轻重,一点都不放心。白夜说道,“那也要等着,就算没有反应,我也做了最坏打算,颜颜,楚离,我只能和你们说,我会尽力保住卡卡的命,可有一点你们也要理解,这很难,这是我从医以来,遇到最棘手的病。”

无双问,“卡卡的心脏呢?为什么要切除?”

白夜说道,“卡卡有先天­性­心脏衰竭症,病症到十五岁才显露出来。”

“怎么会有这种病?”容颜诧异。

白夜说道,“我也不知道,卡卡十五岁的时候就来找我,说他心脏很不舒服,那一年他请假从特工岛出来找我,原因是被特工岛后山的毒蛇咬了一口,心脏便持续不舒服,一阵一阵的疼,平时没什么,也夜里总是盗汗,且心率不正常,岛上的医疗队检查不出毛病,他没办法只能来找我,一检查才知道是先天­性­心脏衰竭。潜伏期太长了,根本就无从发现,直到卡卡被毒蛇咬了,才诱发出来,这种病一旦发现都是末期了。等发现的时候,他的心脏已经不行了,我勉强用药物帮他维持生命,且告诫他在要控制情绪,必须等我想出办法前保住­性­命。幸好当年他的基本体能训练已完成了,后面都是智能训练,以卡卡的程度能够完成。当时我没有办法救他,也实话告诉过卡卡,有可能他一上我的手术台就没法睁开眼睛,卡卡怕你们担心不让我告诉你们。我当时为了救他,也无心想其他的,根本想过他死了你们会怎么样,我抱着要救活他的决心投入研究,在期间卡卡就因为心脏问题动过四次手术,且一次比一次危险,整整两年,我才研制出人工心脏,苏曼并不赞同让卡卡换上人工心脏,若是换上人工心脏,他这辈子都只能用人工心脏呼吸。而且,当时时间比较紧急,研制出来的人工心脏功能极差,靠着它活着会非常痛苦。可是没办法,两年已经是卡卡的极限了,他的心脏不能拖下去,我自己都没把握一定能成功换上,他却坚持要换上,他说他不想死,哪怕有一线生机,他也要试一试。他也明知道,人工心脏只能维持他几年的寿命,且心率稍微过快就有震裂的疼痛。我和苏曼做了最缜密的一套计划,最终答应给他动手术,切除他原来的心脏,换上这颗人工心脏,手术差点失败,幸好有惊无险,他平安度过了。无双,可能你还不知道,那一年除夕前的一个月,卡卡才醒过来,整整昏睡了四个月。手术成功后,我一再强调让他好好保养心脏,尽量避免高强度的工作,高强度的训练,那时候幸好他的训练基本完成,其实我并不赞同他进入第一恐怖组织,可卡卡怕你们知道了不谅解,以为他不负责任,硬是进入情报组,他的身体完全无法负荷情报组的工作,可他坚持下来。第一课心脏寿命是三年,他用了三年,接着我给了换了一颗寿命五年的,结果不知何故,他才用了三年半,一共换了四次,除了第一次寿命能完整,后面的都因为外因导致寿命间断,这一刻寿命最短,竟然只用了两年。这十年来,我一边研究心脏的功能,一边研究如何让人工心脏循环使用,除了这个法子,我没办法救卡卡的命,他这辈子只能靠人工心脏维持寿命,而且过得很辛苦。”

容颜听得泪流满面,“卡卡为什么会有这种病,我们家族都没有这种病例。”

“又不是遗传病,造成这种病因素很多,很多事不是人力能控制的,颜颜,你也别伤心了,卡卡还活着。”白夜说,“我们会尽量让他健健康康的。”

楚离也是伤心不已,儿子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身为父母,却一直不知道,真是失职。

叶薇问,“那他原来的心脏呢?”

“在我哪保存着呢。”白夜说,“那颗基本是坏死的心脏,不能用了,我保存着,也不过是……那是卡卡的心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你不是说心脏循环使用,那你研究出来的东西能用在他原来的心脏上吗?这样他就可以换回原来的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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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白夜苦涩说道,“事情远非那么简单,卡卡的病情也复杂得多,和普通的心脏衰竭还很不相同。这里面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你们也理解不了,总之呢,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如果新药没用,那就换心脏,又是一颗人工心脏……”

容颜心酸,如此说来,白夜就是卡卡的保命符了,若是白夜有一个万一,卡卡也就不行了,白夜毕竟长卡卡那么岁,日后白夜过世,卡卡怎么办?

长远了想,总是靠着人工心脏活着的儿子,该是多么的可怜。

白夜看着楚离,沉重说,“抱歉!”

人力有时候很难阻止很多事情,他也并非起身回升的医生,什么病症都能治好,世上也有他束手无策的病,他再想要保住卡卡,有时候也觉得很无奈。

“我知道你尽力了。”楚离说道。

客厅弥漫着悲伤,无双失神地问,“我是不是他心脏快速衰竭的主因?”

白夜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无双笑了,咬着牙不说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面前被粉碎了,让她无法呼吸,人工心脏始终无法媲美真正的心脏,就像机器人无法和真正的人相同。

她该怎么办,卡卡又该怎么办?

一辈子,只能如此了?

卡卡醒来了,总算脱离了危险,病情稳定下来,楚离和容颜等人也安心了,叶琛和程安雅等人打电话过来问候,安慰,他们失去过女儿,明白那种滋味。

叶非墨早就知道卡卡的身体情况,这一次突然倒下他是没想到,因为卡卡一直都表现得很健康,哪怕带着人工心脏,也从没有露出不适来,其实他和正常人是差不多的,只是情绪不能波动,这一次应该是受了刺激。

人在罗马倒下了,定然和无双有关。

卡卡醒来,父母、楚楚都在身边,鼻尖飘着玫瑰香,他人还在墨家的城堡中,白夜也在身边,看见容颜红肿的眸,卡卡便知道,自己的病瞒不住了。

他瞒了十几年的病,瞒不住了。

他并不想任何人知道,不想亲人们担心,可终究是瞒不住了。

“妈咪!”卡卡起身,心脏处并无任何不适,其实忽略了这颗是人工心脏,大多时候,他和正常人是一样的,照样能呼吸,一样能够工作。

只是在有些特殊的时候,才让他觉得自己和常人并不一样。

容颜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楚楚哭着喊哥哥,卡卡轻笑,揉揉楚楚的头,他还没死呢,傻丫头,哭什么哭。楚楚眼泪落得更急了,突然扑进卡卡怀里。

一家人心情十分沉重。

白夜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他出了门,苏曼问,“情况如何?”

“很稳定。”苏曼点了点头,这新药他们研究了八年,且做了不下千次的检查,确保卡卡能够活着,确保新药能够有用,为此付出了很多心力。

能有用处,苏曼便觉得值得了。

“总要寻个法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事,我们不能一辈子都在卡卡身边。”白夜沉重说,“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突发情况,未必来得及救他。”

“人各有命。”苏曼说,“我们只能尽力,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白夜叹息,“几十年兄弟,我见楚离这样,心里难受,我一直把卡卡他们几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真要有万一,……对了,你那研究怎么样了,还没进展吗?”

苏曼摇头,“没有,头疼。”

为了卡卡的事,头疼不是一年两年了。

“如果你的研究能够成功,或许能够让卡卡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白夜说道,苏曼摇摇头,只有一个字,难。正因为难,他们闭口不言,免得给了楚离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

还不如一开始就隐瞒着。

无双一个人躺在房里,捧着日记,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她知道,卡卡醒了,他没事了,她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可饶是如此,依然很担心。

一想到情人体内的心脏如此特殊,她便难过。

卡卡,我该怎么办?

她很想去看卡卡,又怕卡卡刚醒来,若又因为她不适可怎办?他和她在一起也要克制情绪,难怪,若即若离,难怪不愿意接受他。

她一点都不怪卡卡,反而赶紧他,这十余年来,还给了她这么多回忆,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明知道和自己在一起会这么痛苦,早就避而不见,甚至选择洗去记忆,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哪还会时而和她见面,聊天,无双抹了抹眼睛,没有眼泪,可莫名的想要抹眼泪。

她在日记上写下一段话。

我总是喜欢吻你,可卡卡,每次我吻你,你的心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心情很糟糕,烦躁地丢了日记,不写了,卡卡就是看了日日记才如此不舒服,她不写了,免得他再看了伤心。

墨小白进了房间,“姐,卡卡醒了,你怎么不过去看看他。”

无双淡淡说,“等他情况稳定些吧,免得见了我难受。”

“我以为你会逃走。”

“怎么会呢,这是我家,我不可能逃走。”无双坚定地说,笑看墨小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墨小白说,“我会祈祷白夜叔叔能够有办法治好他,让他和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能哭能笑,也不必如此辛苦。”

“是啊,我也是如此祈祷的。”无双说道,“我也是如此祈祷的。”

墨小白说道,“白夜叔叔说,他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啊,就不要这么愁眉苦脸了,就想着就是平时的卡卡就好了。”

“小白,我不是你,不是什么事都能装得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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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的新药药效很好,延长人工心脏使用寿命,卡卡的状态和之前差不多,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卡卡和常人无异,如没有告诉别人,他体内是一颗人工心脏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正因为是新药,所以不敢肯定是否完全能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排斥现象,卡卡每年要靠吃一些抗排斥的药物来维持心脏的循环。

如果没有出现过于严重的排斥现象,白夜计划差不多一个月后就能恢复正常。

为此,楚离和容颜担忧至极,夜不能寐,深怕卡卡身体出了状况,无法弥补。

卡卡知道,无双已经回来了。

他也知道,无双知道他的病,他醒来几日都不见无双过来看他,卡卡耐心地等,他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有些话,他也该如实告诉无双。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无双永远都不知道,他以为他能瞒得住,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他醒来后第四天早上,一醒来便看见无双坐在床边,他最近因为药物的关系,他睡得比较沉,无双进来他也没有一点知觉。

无双­精­神似乎并不好,见他醒来,勉强笑了笑,卡卡也笑了,“感觉好点了吗?”

卡卡起身,点了点头,苦涩一笑,“你总算愿意来见我了。”

“我不是故意避开你。”无双说,心中闷闷地疼痛起来,她希望看见意气风发的卡卡,如过去一般,而不是受病痛折磨的卡卡。

“为什么告诉我?”无双问,微微动了怒气,她眯着眼睛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么多年就不会……”

不会白白浪费了,她和他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这么耗费下去。

“我不想死。”卡卡说道,答非所问,无双心中有无数疑问,都被他这一声不想死给冲淡了,过去的一切很显然不再重要。

是啊,不想死。

他们这样的人面对死亡是面不改­色­的,从不畏惧死亡,可不怕死和不想是两回事,她不怕死,可她也不想死。

她还有很多心事未了,还有事情没有做,她怎么舍得去死,不舍得啊,不舍得。

彼此沉默下来,卡卡看着无双冰冷的侧脸,心中苦闷,心口又微微地疼痛起来,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心口的位置,努力平复这一阵疼痛。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么平静地平复身体内的绞痛。

“很痛吗?”她平静地问。

卡卡下意识想要摇头,可最终点了点头,很痛。

无双突然释然他这么多年来的狠心,就为了他一句真话,卡卡让你说一句真话,真的这么难吗?为什么都到这份上了,你才愿意告诉我,你很痛。

他突然抓住无双的手,拉到怀里,“无双,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

她的冷漠是对他最残酷的折磨。

“你不正是希望如此吗?”无双冷笑说道,嘴上不饶情,人却乖巧地伏在他怀里,她是多么想要永远依靠他的怀里。

卡卡紧紧地抱着她,手臂用尽了全力。

“我无心的,我无心的……”卡卡解释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又如何给你承诺,如果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又如何度过漫漫长夜,我不敢给你承诺,也不敢让你越陷愈深,无双,无双……”

无双怒了,抬手就打,她的脾­性­来的时候,素来不管不顾就打人,可如今却惦记着他的身体,“既然不给我承诺,为什么又来招惹我,为什么不躲我远远的,为什么就只顾着你,就不想我愿不愿意,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抬手打着他的肩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她硬起心肠,索­性­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报复似的狠狠地咬,仿佛要把这十余年来的委屈都咬出来。

他的委屈,她的委屈……

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方,深情不悔地爱了他十余年,不停地追逐,奉献了自己十余年的青春,什么金城所致,金石为开,都是假的,卡卡都不愿意回应她,哪怕的一丝一毫也没有,她也绝望过,也怨恨过,为什么他不爱她。

她一直强取豪夺,不容他拒绝,她不知道她的靠近加速他的死亡,她也不知道,每次她任­性­地亲着他,爱抚他,他一边要承受剧烈的痛苦,一边还要忍耐,若无其事地和她调qing,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和他同床共枕,她比谁都熟悉他的身体,可却从不曾知道,他胸口动了那么多刀,他的心脏竟如此不完美。

她竟然如此忽略了他的身体,他的健康状况。

卡卡,她一心想要得到这个男人,却忘了给他最基本的关心,这么多年,除了加速他的心脏衰竭,她究竟都在做什么?

他竟也忍心,不提醒她一句。

不是不想死吗?

不想死就要提醒她一句啊。

无双很难受,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难受,一想到卡卡这十余年来所承受的苦楚,她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无双,别哭……”卡卡紧紧地抱着她,她把紧紧压在自己怀里,忽略肩膀上的剧痛,她素来是狠心的女子,这一咬是很疼的。

可他不在乎。

只求她别哭了。

她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无双哽咽说,头颅在他胸前磨蹭着,哭得不能自己,一声一声地说对不起,她对不起他,这十余年,她太过于霸道和占有­性­的爱,害苦了他。

她以为这么多年来,她是最爱他的人,可殊不知,她是害他最痛苦的人。

卡卡,对不起。

她曾说过,这辈子她最讨厌对不起三个字,谁再说对不起,她就揍谁,今天她却和他说对不起,这句苍白无力的话,是最深切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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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怀里痛苦,卡卡无言地抱着她,频频亲吻她的发丝,声声安抚着受了伤痛的无双,他终究让她哭了。

这是他的不是,他不该让她哭泣的。

无双,对不起,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你没有对不起谁,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这么多年是我伤害了你,是我任­性­,让你饱尝痛苦。

他抹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别让它更痛了。”

“活该,就是让你疼。”无双哽咽说,还说更疼呢,她的心也疼,无双仰头看着他,“卡卡,实话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卡卡一时顿住,不知道该如何给无双答复,她握着他的手,目光澄亮,“卡卡,不管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不会怨你,我全部接受,就像我们当初一样,如果你想我不再理你,我也会照样做,我发誓,你只要和我说一句,我这辈子一定见也不会再见你,就当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我本来就打算不再理会你,这么多年,我也很累,我以为这么多年,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也想得够多了,如今我们之间再无秘密,我在你面前更没有秘密,我便再诚恳地问你一句,卡卡,你到底想要如何?如何做,才让你觉得舒服一些。”

她并不想逼着卡卡,可有时候她却不容自己忽略一些某些东西,特别是感情。

她比他要勇敢得多,她比他更清楚,他们之间的心结是什么,如今她在他面前已经一览无遗,他要或不要,都是他的选择,她不会怨恨他。

这么多年,卡卡为了她承受的痛苦,也够多了。

若是普通人,早就怕了,躲了,他还这么和她若即若离相处,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要求太多,怕自己贪心,连仅有的一点幸福都被剥夺了。

卡卡被无双震撼到了,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她竟然还敢问出口,无双,她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还如此执着?他这副残缺的身子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无双一笑,淡淡说道,“你所担心的问题对我而言并不算问题,我一点也不在乎,哪怕你明天要死了,今年我依然和你在一起,我也是愿意,也是幸福的。卡卡,你是否想过,这么多年你如此狠心对我,若是哪一天你突然不在了,我心中的痛将会由谁来抚平。我会以为你不爱我,你就带着我对你的爱死去,我却不知道你的心意,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哪怕我日后嫁人,和别人平淡过一生,我也不会真正快活。你想过我,到你死,我都不知道你的心意,我遗憾,你又不遗憾吗?如今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你的心脏是人工心脏,可若是好好保养也和正常人无异。十一年前,你以为你活不了多长时间,你不敢给我承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活着,如果当时你告诉我实话,我依然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已经度过十年最美好的岁月。从我十五岁开始,整整十余年都在追逐你,我和你有几个十年,这世上夫妻、情人又有几个十年能快乐度过,哪怕你真的不长寿,可你能陪我多久,就陪我多久,日后哪怕我一个人,我也会为了你活着,把你不曾看透的风景一起看遍,你又何苦苦苦隐瞒,你为了我好,应该是让我快乐,开心。这十余年,我开心了吗?若是你早就告诉我,你爱我,我最美好那段岁月一定更浓墨重彩。可被你毁了,你自私的不顾我的意愿,为了做了决定,那不是为了我好。”

卡卡心头阵阵疼痛,无双的话字字在他心底回荡,十余年前,他的确不敢给无双任何承诺,那时候情况十分不稳定给,不如后几年那么稳定,他靠药物都活了整整两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哪敢给无双什么承诺,后来就一直悬着,并非真的想伤她。

卡卡道,“是我自私,我不想死,那年除夕夜,你说你喜欢我,我又惊又喜,那时候是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于是我逃了,一来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说出口,二来是我的身体状况允许。我何尝不想和你幸福愉快地过,能过几年就过几年,可当时白夜叔叔根本没有办法救我,我也靠药物维持生命,若是我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脏一定会加速衰竭,恐怕早就死去,我不敢冒险。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想看着你幸福地活着,我还想看着你笑,这么年轻就死,我自己也不甘心,我还有很多心愿未完成,我又怎么能全然不顾,只为了你我的爱情。后来,身体状况开始稳定了,白夜叔叔说,我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只要小心仔细就不会出现大问题。那时候我便想着和你坦诚,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哪怕我成了植物人,你也不会离开我,可我不忍心,也让你日日为我担惊受怕。你素来又最爱自由,若是有一天我的身体彻底垮了,你又该如何?再加上当时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龙承天,我想,或许你对我的感情会慢慢淡了,最终会爱上别的男子,取代我的位置,给你幸福,索­性­就不说了,这十余年,我自己也挣扎过无数次,可无双……我承认,在感情上,我没有你这么勇敢。”

无双闭上眼睛,遮去眸中的痛苦,勇敢么?她一点都不勇敢,若是勇敢,就不是这样子,她只是太爱他,又太心疼他,哪怕他只剩下一天的寿命,她也要相随。

她想这辈子,她都离不开卡卡。

“如今呢,如今你想如何?如果你不想做决定,那么,这一次我来做决定,你听我的。”无双看着卡卡,目光坚定,眉宇间净是女王霸气,这句话是她早就想说的了,“十余年前你为我做了决定,今天你就要听我的,我也不管你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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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凝着她,目光深沉,他似乎已猜到无双要说什么,沉默不语,只是握着无双的手,慢慢地加重了力度,他握得无双十分疼痛。

正如此刻无双的心情。

她在等着他,等他说好。

她看着眼前她爱了几乎半辈子的男人,那眉目,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她已经把他印在心中,连那细致修长的睫毛都印象深刻。

她不会在放手!

她想过躲开远远的,这辈子哪怕就好好守着他也好,知道他活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愿意。

为何她要如此委屈,为何他们彼此相爱却要受这样的折磨,好好保住了命,可生命里没有他,又有什么意思,过去那十余年的追逐,她怕了。

若是卡卡不爱她也就罢了,既然爱着,她是断然不会放手。

“好!”卡卡说道,他摊开她的手心,把他的手放在她手里,“我听你的。”

无双目光一亮,微微咬着下­唇­,似乎是等了一辈子这么长,她才等到等到他个好字,卡卡,卡卡,你总算不逃避我了吗?总算愿意了吗?

他如此利落说好,反倒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失神地看着他,卡卡伸手拧了拧她的脸蛋,“无双,无双,可有话对我说?”

“说你爱我。”无双说,身子一起,坐到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逼视着他的目光,卡卡一顿,伸手环住她的腰,稳稳地抱着她。

卡卡含笑凝着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无双扯着他睡衣的领子,“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不说!”

他双手包裹着她粗暴的双手,微微侧了头,笑睨着她,“我爱你。”

无双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特别的惊喜,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总以为听到卡卡说爱她,她一定会十分开心,恨不得能够昭告全天下,可等他真的说爱她,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或许,本来该是兴奋的,却被他的病给冲淡了。

听着总有些心酸。

她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卡卡的眼睛,他轻笑说,“这句话,其实我和你说过很多次。”

“胡说,我一次也没有听到过。”无双笑说,亲热地搂着他,头在他的颈边磨蹭,“梦里对我说了?”

卡卡摇了摇头,“不是,我说过很多次,只是你听不到罢了。”

“哼,说了和没说一样。”无双说,卡卡轻笑,她更圈紧了他,深怕这辈子抱不够似的,无双在他怀里扭动着,卡卡突然稳住她的腰,咬牙切齿说,“故意的是不是?”

她笑得风姿万众,妩媚动人,凑在他耳边说,“我只是在测试你的能力。”

说罢,她调了一个更暧昧的姿势,就腻在他怀里不愿离开,倒也没有再去挑逗卡卡,不敢真的太过分,毕竟她是有顾及的,他是不能和女子办那事的吧。

卡卡轻叹,抱紧了她,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她的欲wang,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压抑着欲wang,哪怕再想要她,也能平息下去。

可如今心意相通,这股欲wang竟然无法压下去,他额上出了不少汗水,眼睛里也慢慢地燃起一团火,扣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紧了。

无双本来就逗着他玩儿的,这些年他们这样次数多了,她也知道怎么挑逗他,她心中也有数,知道他不会真的忍不住,此人的自控能力甚强,强到她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何对他就是没效果。

心爱之人就在他怀里,却有顾及,不能要她,这种感觉很挫败。

无双问,“你可以吗?”

卡卡的手又紧了紧,这句话比什么话都来得诱惑,他喉间发出一阵低吼,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心爱之人发出邀请,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男人早起,本来就敏感,被她一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无双很想任­性­不去想他的心脏问题,以前总是无法无天地闹着,主动亲吻他,爱fu他,逼他给她反应,逼他回应她,可如今不敢了。怕出了万一,她会心疼死。

他吻着得狠了,揪着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地吻,掠夺她的甜蜜,双手扣着她的腰,压下他的灼热,身下早就坚硬如铁,正耀武扬威地抵在她的腿心间,她本来就穿着短裙,他手从下面伸进去,揉着她圆翘的臀,隔着一层蕾丝布料磨蹭着她的柔­嫩­……急促的心跳让无双压抑住这股渴望,双手硬是抵在他的胸膛,不允许他再吻。

她真是疯了,明知道他不可以……

他们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每次都是卡卡先压抑着,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卡卡投降,总是保持着理智,不愿意越雷池一步。

可如今,是她要先苦苦压抑着,白夜说,他的心跳一旦加速就极疼痛,一边要忍受着疼痛,一边要她,真是天堂地狱游走。

她不忍心。

“别……”无双抵住他的胸膛,躲避着他的吻,把他的手从短裙下拉出来,“卡卡,来日方长,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卡卡双眸仿佛充了血,被yu望灼红了眼眸,那股急切地想要发泄的渴望逼出了一身汗水,一边要忍受着yuwang的折磨,一边要忍受心脏的折磨,痛苦被无止境地放大。

无双后悔了,她不该这么挑dou他。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卡卡扣住的腰,紧紧地扣在他的怀里,声音沙哑透了,“别动,让我抱一抱。”

这么抱着,他感觉舒服得多了。

无双不敢动了,心中悔死了,下次她不敢这么惹他了,以前不知道所以才会故意去惹他,现在哪舍得,见他不舒服便像十倍的痛苦压在她身上似的。

“我得问问白夜叔叔……”卡卡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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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2061字)

白夜和苏曼等人在罗马住了一个礼拜,卡卡的身子慢慢稳定下来,就出现过一次排斥现象,也不需要药物克制,平常也如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呼吸,他定力素来也好,不管在多高压环境下都能保持镇定,淡然,极少出现失控,唯独和无双在一起例外。

没有人提起,让他们分开。

白夜和苏曼也不曾这么说,无双和卡卡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若是当真不能在一起,苏曼和白夜自会告诉他们,既然没有告诉他们,那边说明他们是能在一起的。

并不需要特别的顾及,且卡卡和无双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也?虽然没有表白,只是无双一个人追逐,可事实上,他们两人的相处的确如情人般,无双的确促使卡卡心脏快速衰竭,可若无双离开卡卡,后果更不堪设想。恐怕会衰竭得更厉害,卡卡本就知道心脏问题,因为害怕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给无双承诺,怕丢下无双孤单一个人,不给承诺,却一直如情人一般相处,他自己明知道是错,也坚持了十年,那再坚持下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长辈们也不舍得让他们分开,这十余年,他们多辛苦,谁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谁还能说分手呢,且卡卡若是能分了,早就分了,也不必和无双一直这么若即若离地相处,给无双希望的同时又让她绝望,折磨她,也折磨自己。无双的­性­子过刚,也不会愿意分开。

正因为无双在感情上如此执着和勇敢,才又他们的今天,这份感情若是换成别人,十余年的时间,早就消耗尽了,若不是成为普通朋友就会彼此怨恨一生,哪会有他们的今天。

无双想过分开,可仅仅是想而已,她一看到卡卡,便不会想到分手,倘若他不爱她,那也就罢了,他爱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楚离和容颜忧心忡忡,卡卡的人工心脏是他们心中的痛,毕竟是人工的,且功能又不算完美,他们真的害怕有一天卡卡突然离开他们。

白夜也说过,有这样的可能。

或许某一天早上醒来,卡卡便已身体冰冷,因为身体的变化他们是无法预料的,并不能随时跟踪,有时候出了问题再找白夜便晚了。

相较于楚离和容颜的担忧,卡卡显得乐观多了。

这一次很幸运,不需要动刀,他本来以为要动刀换一颗心脏,谁知道用白夜的新药便能控制住病情,让他恢复健康,他很感激体内这颗人工心脏。

有了这颗心脏,他才能多看无双一天。

白夜说,每个月用一次新药,这颗心脏能有二十年的寿命,再不济也有十年的寿命,空余出这么多年,正要也给苏曼和白夜时间,让他们想办法,让卡卡恢复正常。

楚离私下找过白夜,问他卡卡的原来心脏问题,几十年兄弟,彼此的­性­情都是了解的,既然白夜保留了原来的心脏,自然不会没有目的。

白夜叹息说,“楚离,我也不想瞒着你,的确是想把他原来的心脏换回去,可你也知道,这不容易,苏曼只有一成的把握,嗯,这种手术没有七成的把握苏曼是不会动刀的。五年前苏曼说只有一成把握,五年后依然是一成把握,我们都遇到瓶颈,不容易突破,如果能够突破,倒是真的有希望能把卡卡的心脏换回去,只是希望渺茫,所以我也不好给你希望,免得到时候你失望。”

楚离的确有了希望,虽然白夜语气沉重,可他却起了希望,卡卡还是有希望装上自己的心脏的,他很排斥他体内那人工心脏。

仿佛那是一个定时炸弹。

白夜说道,“你别太过担忧,他不是带着这颗心脏十二年了吗?人不是照样没事,只要小心保养,活命是没问题的,不过我是建议卡卡早点退下来,别做第一恐怖组织的工作了,除了无双,第一恐怖组织的高压环境也是造成他心脏快速衰竭的原因,我们不缺钱,他和无双痛痛快快地过下半辈子又有什么关系,没必要为第一恐怖组织劳心劳力,交给天宇吧。”

楚离点头,这问题也想过了,知道卡卡的病情后,楚离便想着劝他退下来,横竖也就有两年的功夫,早些退下来也好,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者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那的确是一个实打实的高压工作环境,哪怕卡卡再镇定,有时候也难免会有压力,身子无法承受。。

“我会找他谈的,如果我早知道卡卡身体状况如此之差,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培养他为第一恐怖组织工作。”楚离淡淡道,“暮寒和布鲁诺都很能­干­,天宇也大了,他要提早退下来不无不可。你一开始便该和我说。”

“抱歉!”白夜说道,“我对卡卡没辙,说实话,你真的不必太担心他,昨天他还神­色­不变来我能不能行房事,瞧你儿子多淡定,都这模样还想要无双,把我乐了一天。”

楚离囧。

丢人啊……

白夜想起便笑,“昨天我和白夜才刚起来在花园散步他便来他来找我们,苏曼听了这事都笑了,更别说了,无双以前挑dou过他无数次,他可从没问过,果然是表了心迹后就忍不住了。”

楚离想,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瞧白夜笑得多碍眼,不过,他家儿子真是天才,他也真有脸问,白夜说道,“这有什么的,叶三当时问得更勤快,好像一天不做就会死。”

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和年轻时的叶三比的,楚离默,也饶有兴致地问,“那他能吗?”

说真的,他对这个问题也比较有兴趣。

白夜,“……”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一会儿还有一更……我知道这两天忙,对不住了,今天会更足,也不会耽搁明天的……

678

678(2065字)

楚离淡定说,“儿子养到快三十还是童子身,你都不知道我这老脸往哪儿搁,说出去都丢人。”白夜大笑,楚离顿了顿,认真说,“我倒是想卡卡能给无双一个孩子,哪怕以后真有万一,无双也有一个寄托。”

白夜道,“你太多虑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父母无时无刻不想着子女好。

“他刚换上心脏的时候,我便和他说,不能做剧烈运动,尽量避免心脏过速,且特别强调了不能有房事,他想要无双,刚开始那几年的确是万万不行,横竖一个弄不好便直接死在无双身上也有可能。后来换了心脏,其实勉强是可以的,不过会相当痛苦,所以我不建议他们有房事。当然,他要实在想要,也就看他的意志力了。我是觉得心脏上被Сhā了一刀,还想着那事就太拼了。”

楚离囧,怎么听白夜说着就这么有­色­-情味呢。

白夜大笑,最后也没开玩笑了,笑说道,“卡卡和无双还是谈­精­神恋爱吧,等卡卡换下人工心脏,他想怎么样都无所谓,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是很有影响的,对卡卡的身体也不好,我也实话和无双说了。”

一名长辈要和晚辈说这些,实在是囧囧有神。

楚离说道,“现在是怎么样,只能等你和苏曼的消息了吗?万一中途他承受不住了怎么办?”

“这我说不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有把握,我也不会给你承诺,你知道我的­性­子,除非完全有把握,不然我不随便承诺任何事。”

楚离点点头,也不为难白夜,目前便只能等他和苏曼的消息。

“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快点,卡卡和无双,真是……比我和当时和容颜还不容易,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无顾忌在一起。”楚离无言了。又要等一个十年么?

白夜说,“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我相信苏曼。”

楚离想,这是白夜目前最能安慰他的话吧,相信苏曼。

墨小白本来答应季冰初七便回美国,可因为卡卡的事情,他也在罗马住下了,他的事情并不着急,叶非墨也从A市过来看卡卡。

这么多年,除了白夜和苏曼,叶非墨也知道卡卡的身体状况,两人从小狼狈为­奸­,对彼此也没有秘密,感情好得很,叶家的人都知道卡卡的病情,打过电话问候,叶三少和安雅最近事情多,卡卡又平安无事了,他们就没过来,就叶非墨一个人过来,算是散散心。

他最近可是工作狂,没日没夜的工作,卡卡一病倒,程安雅便担心极了,怕叶非墨步卡卡后尘也病倒了,幸亏叶非墨自己主动提出要到罗马看卡卡,程安雅和叶三少自是求之不得。

叶非墨一来,墨小白就觉得兴奋了,温暖和龙承天去龙庄过年,一想到新年他促成的事情,墨小白就开始兴奋,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真是太爽了。

他想着,什么时候对叶非墨坦白呢?

如果小表哥知道了,一定很想宰了他吧。墨遥自然知道他­干­的好事,叶非墨在飞机上墨遥就提醒墨小白要赶紧坦白从宽,免得惹了叶非墨真的发火。

墨小白心想,的确不能真的惹叶非墨发火,他这阵子又是胃癌,又是绯闻,又是温暖,感情失利,身体病痛,一团糟糕,所以没心情收拾他,如果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那就说不定了。

叶非墨和卡卡要是练手修理人,那是很可怕的,小时候­祼­奔的经验让他多年不忘啊。

叶薇说,“非墨和卡卡­性­子相似,从小狼狈为­奸­,怎么遭遇都差不多,一个胃癌,一个心脏病,不配成一对倒是真可惜了,天生绝配啊。”

十一轻笑,墨玦也严重同意,叶非墨有胃癌,卡卡有心脏病,一人好了,一人还在研究中,又为了女人的事情苦了这么多年,的确太过相似。

卡卡病情稳定下来,墨家也算雨过天晴,叶非墨的到来,更是添了一分喜气,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喜庆。程安雅已经打电话和叶薇说过他最近的情况,也让叶薇等人多体谅点,可能自家儿子脾气不太好。

叶薇经囧有神地反问,“咱家非墨脾气好过吗?”

真是一大奇闻呢,她可没见叶非墨脾气好的事情,最多是一张小老头的脸,基本是没什么情绪的,谈不上什么脾气,程安雅想想也是,便不再管叶非墨了。

墨小白墨晨和墨遥、卡卡,无双都在,年轻人在一起,或许非墨的心情会好一点。

“哇,小表哥,梁红玉首映礼的时候我看你还没这么瘦,怎么就剩下一副排骨了?”墨小白抿­唇­,呜,最近小表哥一定很郁闷,听说一直没日没夜地工作。

男人在不缺钱,不缺名利的情况下没日没夜地工作,自然是为了排解某些烦恼情绪,墨小白鬼灵­精­怪地想,如果让龙承天带温暖也来罗马,那就热闹了。

叶非墨木然,不理会墨小白,墨小白摸摸鼻子,卡卡伸着长臂,哥两好地搂着叶非墨的肩膀,啧啧说,“没了哥哥的疼爱,果然可怜,触手都是排骨。”

叶非墨冷冷睨他一眼,“快死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卡卡冤枉极了,“谁是快死的人?我好的很,你这幅摸样和快死的人也差不多。”

每次见非墨都觉得他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的,脸上也越来越没表情,这一次更甚,连和他开玩笑都没心情了,平素心情再不好也不曾这样。

他和温暖又发生什么了吗?最近也没看见叶非墨的绯闻,上一次和一名旗下的女艺人传过一天的绯闻,照片被刊登出来一清二楚的,可也就一天便没了讯息,那女艺人看着有几分酷似温暖,本以为叶非墨和她大得火热,谁知道才一天便没了消息。

前妻,伤不起啊,伤不起。

679

679(2015字)

墨晨说,“本来你们是同病相怜,现在呢,卡卡算是雨过天晴了,就剩下非墨了,话说,非墨,年都过了,你什么时候能搞定小表嫂?”

提起温暖,叶非墨眸­色­一沉,颇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十分不高兴,且有一股­阴­郁,仿佛不知和谁置气,那冷漠的气息令人心寒。

墨遥挑眉,看向墨小白,墨小白无辜,叶非墨说道,“我和她彻底结束了,再没有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卡卡挑眉,“上一次也听你说结束,每次说都不算数,这一次能保证到什么时候?”

叶非墨冷笑了一声,目光沉沉,叶薇等人出去了,只有几个男孩子在家,墨晨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他看叶非墨这情况,断然是不能断了的。

温暖对他太重要了。

“没什么。”叶非墨抿­唇­,并不想多说,墨小白翘着腿喝红茶,玩味地笑着,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若是知道那晚的事情,会不会挥起拳头招呼他?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小表嫂是不是爱上别人了?”墨晨斟酌语气问,卡卡白了墨晨一眼,非墨娇弱着呢,怎么能提这么重要的疑问呢,他都没提呢。

叶非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漠的仿佛不是在说他的事一般,“不知道。”

爱上别人么?

叶非墨心中冷笑,定是爱上别人了,若是不爱,她那么固执的­性­子,又怎么肯把自己交给别人,这么快就爱上杜迪,他真是没想到。

原本以为,她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原来,并不是。

他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或许,他们真的有缘,他不甘心,也要认清事实,哪怕再不愿意接受,温暖若变了心,他挽回又有什么意思,不如真的断了­干­净,一了百了。

诸人见叶非墨神­色­如此­阴­鸷,心中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墨小白咳了几声问,“小表哥,你和小表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已经不是你的小表嫂。”叶非墨冷冷地说,墨小白心想,莫非是那天晚上的事,小表嫂又对小表哥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冷漠?嗯,有可能,说起来,小表哥到底知不知道小表嫂是为了诅咒离开他的?

他正想问,卡卡便问,“非墨,你知道温暖为何离开你?单纯是为了孩子?”

“诅咒!”叶非墨极不情愿地吐出两个字,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当时被惊慌和愤怒,无措充斥得没了理智,一时被温暖糊弄过去了,不知道她的苦衷,可事情过去了,总会发现不对劲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温暖是为了诅咒离开他,她是为了他好,不,她自以为是为他好。殊不知,这并非他所想要的。

“原来你知道?”卡卡挑眉,“既然知道便应该清楚,当初离开你,并非不爱你了。”

叶非墨冷笑,反问,“那又如何?这能成为借口吗?就算为了诅咒离开我,就算自以为是为我好,她便能和……”他顿觉自己失言,微微眯起眼睛,“我消受不起。”

众人一时哑然,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墨小白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晚的事情,叶非墨说,“就算当时温暖是为了诅咒离开我,并非为了孩子,我想我一时也无法面对她,那孩子毕竟是我冲动之下才没了,我至今悔恨不已,当我知道温暖是为了诅咒才离开我,我想彼此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我气她自以为是,我也恨自己的放不下,我们并非不相爱了,只是逼不得已,我以为我身体彻底好了以后,温暖的想法会有所改观,可结果,她却和杜迪在一起。哼,杜迪本来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和杜迪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得不是吗?离婚了,还了彼此自由,我还想着破镜重圆是我痴心妄想,这一切不可能了。”

墨遥说,“你知道卡卡的身体问题,也知道为什么他拒绝无双十余年。”

“不一样。”叶非墨说道,那不一样,卡卡拒绝无双十余年,他也爱了无双十余年,可温暖呢,她还爱着他吗?他不确定了。

或许,不爱了。

爱情在她眼里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才会轻易舍弃。

今天不知明天事,哪怕没有诅咒,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带着遗憾死去真的是爱人的方式吗?叶非墨不懂,那晚看见杜迪和温暖,他更是不懂了,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给自己带来如此不堪的后果,他几乎恨不得囚着她,让她永远也不能离开他。

他做得出这种事,只是不愿意勉强她罢了。

“小表哥……其实……”墨小白犹豫着要说出真相,非墨却说,“我不想再提我和她的事情,你们都给我闭嘴,谁敢再说一句,别怪我翻脸。”

墨小白无辜地睁大眼睛,眨了眨,这是天意让他闭嘴吗?他很想告诉叶非墨那晚的事情,可转念一想,他知道了,会有感触吗?

瞧他现在说得咬牙切齿的,看来是怨上温暖了。

又爱又恨,这是一种难说的感情。

卡卡挥挥手说,“算了,算了,非墨心情不好,就不说他的事情了,暂且搁着,日子长着呢,且走且看着,总有雨过天晴那天。”

他也曾经以为,自己的生命里一直都是­阴­天,一直到他死去的那天,都是如此,却不曾想过,原来退一步,勇敢一点,生命便有奇迹。

终究雨过天晴,他和无双能有今天,固然和无双的勇敢分不开,可也和他的坚持分不开。

非墨,只要愿意等待,属于你的,总会属于你,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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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2037字)

苏曼身体渐渐好转,白夜便想和他一起回利雅得,苏曼这一病很沉重,胃口不好,人也瘦了许多,在罗马的日子几乎都足不出户,整日闷闷的,他极少生病,一生病就很严重,白夜十分担心,只想带他回利雅得,熟悉的地方会让苏曼的身体逐渐好转起来。

非墨的身体无需担心,卡卡又非一日之功,留在罗马也没事了,苏曼习惯了利雅得的炎热,对这边的湿度很不适应,养病自也费一些日子。

叶薇等人见苏曼的确病得久了些,也不勉强白夜和苏曼留在利雅得,卡卡情况稳定后他们便回利雅得,往后几个月定时去利雅得检查就好。

墨小白因合约出了一点问题,苏曼和白夜走后,也立刻去美国,他的经纪人都快哭了,因为合约问题打了官司,墨小白倒是不痛不痒的,可他的经纪人却非常紧张。

无双想卡卡留在罗马修养一段日子,卡卡打发了罗马境内的医生先回伦敦,唯独让他觉得棘手的,只有方嘉琪,卡卡对她问心无愧。

从一开始便和她说得清清楚楚,并没有隐瞒,且她自愿和他做戏,一做戏便是这么些年,他没有强迫过她,察觉她的心意后,也明着说,暗示着很多次,他是不可能给她所想要的,阿飞又死了这么多年,如果她遇上心动的男子便要好好追求,他是希望方嘉琪幸福的。

这样对好友也是交代。

方嘉琪苦笑地看着卡卡,“你真的决定了吗?和无双在一起,你随时都会有危险,你以前最怕自己拖累了她,让她伤心难过,现在不怕了吗?”

卡卡淡淡说,“我不认为我曾经有错,也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如果时间倒转,我依然是这样的决定,当时情况太不稳定,我根本没有资格谈自己的感情,又刚害死阿飞一批兄弟,自责愧疚不已,那几年我身体不允许谈感情,我的工作也不允许谈感情,诸多原因我才一直和无双一直若即若离。无双痛苦,我也痛苦,我想,如果没有无双的坚持和勇气,我和她这辈子就这么错过了,她这辈子都不知道我到底多爱她,多希望她幸福。我曾经和自己说过,我会尽力瞒着自己的病情,不让无双知道我是有一颗人工心脏,我也会尽量活下来,多看无双笑一天,我就幸福一天,多听她一天的声音,我也觉得非常满足。我和自己约定,如果有一天我无法隐瞒自己的感情,无双知道我深爱着她,到了那天,若是无双还想要和我在一起,我定不会拒绝,哪怕明天我就死去,今天我也会好好爱她。其实在我看见她日记那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动摇了原来的想法,我从不知道原来无双是这么想的,或许她是感觉到我身体病痛,所以才写下那样的话,可不管如何,我曾经和自己作了约定,我便会遵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也不知道白夜叔叔能保住我多少年,可我不想和无双这样也分离,她说得对,如果我到死的那天都不让她知道我爱她,不管对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遗憾。所以我放下多年的心结,在我活着的每一天,我会尽自己的责任,我会好好地爱她,直到我没有能力。”

所以这一次他把选择权给了无双,如果无双逃避,为了他好躲开她,他便去追,因为他体会过这种为了旁人好的自以为是,他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所以心有戚戚焉。

可无双很勇敢,她说要陪着他,不想离开。

正如了他的心意,他也不想离开,一点都不想,无双是他的命,他能活多久便看她的了,哪怕是折寿,他也甘愿,他要好好还无双这十余年来承受的折磨。

方嘉琪悲哀地看着卡卡,眸中一点一滴地变得暗淡,她知道,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他从来没给她希望,是她自己傻,定要执着,明知道他爱无双也不想放弃,他真的很傻,很傻,正因为这样傻,今天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可感情的事情,真的强求不得。

且输给无双,她心服口服。

她自认为很爱卡卡,可这世上,她知道最爱卡卡的人是无双,不是她。

她是争不过无双的,哦,不,无双根本不需要和她争,因为卡卡由始至终都是她的。

“我明白了。”方嘉琪说,既然这是卡卡选择的路,她选择祝福,从今以后,她会打消所有的念头,不会再有妄想,她笑看着他,“我们依然是朋友,是吗?”

卡卡点头,“自然,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方嘉琪一笑,输也要输得有风度,无双的确值得卡卡待她好,虽然她不赞成,以为无双会加速卡卡的死亡,可着是卡卡愿意的,谁又能阻止呢?

谁也不能,所以说,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南枫……

希望你幸福。

她也希望在他心里能留下她最美好的一面,方嘉琪背过身去,不让卡卡看到她的眼泪,她仰着头看天空,蓝天白云,无比宽阔,或许离开了他,会是一片晴天。

“再见!”

再见,我曾经的爱,我伪装的爱人,也曾感谢你,给了我十年的美梦。

如今梦醒了,她也该留下祝福离开了。

“祝你幸福。”

她没有回头,上了飞机,卡卡看着飞机飞越蓝天,最终沉沉地舒了一口气,他总算放心了,他亏欠方嘉琪一份幸福,希望日后能有其他的方式补偿。

今生他所能给的感情,都给了无双,再无其他女子能分走他半分情爱。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的面对无双,好好的和无双再谈一次,好好的,重新和她开始,他想,他这才算是恋爱吧,他想,此刻他是幸福的。

且无双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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