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寅哥手上的伤未全好,只他忍着不说。话说十指连心,个个指头血肉模糊,指甲盖皆翻了过去,不知何时才能长好。还是我来吧,不妨事的。”
赵有才顿默,他醒来时,赵寅的手早已上了药,用白棉布包扎好了。见他伤的不重,便没细问。也是他精力不济,眼下还顾不上赵寅。
听占喜说完,他心里骤然抽痛,看向赵寅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是爹拖累了你。”
话里难掩的落寞,令赵寅不知所措,他忙摇头,“不,我不累。”
占喜边舀了饭往赵寅嘴里塞,边不赞同道:“爹您万不要说这种话,您平日里,狠不能倾其所有的对寅哥多好,我们都晓得。一家子,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们只怪自己没将您照顾好,才累得您此番受伤这样严重。”
一碗饭吃完,盘里的菜也尽数落进赵寅肚中。他就着占喜端来的杯盏,喝了口热茶漱口。
“我都忘记问您,您怎会摔下山的?”
赵有才思绪有些模糊,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他来不及细想怪异之处,只道自己粗心大意,一时不甚才摔下山。
“脚下没当心,踩空了。”
“好险,幸而寅哥不放心去山上寻您。若不然,天黑时分见您未归家,我们也不定晓得您在林子里遭了难。”
赵有才和婉望去,内心满是感慨,“可不是。”
赵寅也知两人是在夸他,当即腆笑着搔搔头,呵呵傻笑。
气氛一扫前两日的低沉,各个面上,能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
占虎吃完晌午饭就想犯困。
他倚在小几上,边揉着一双红通通的水润亮眸边打哈欠。占喜帮他褪了鞋,他折身抬脚,利落地爬到赵寅身边,脱下外衫,掀了被子就往里头钻。
“私塾这两日该报名了吧。你着空带上虎儿去瞧瞧,若好的话,就此定下来。索性这两日在镇子上,出门也便宜。”
占喜掖被子的手顿了顿,而后状若轻快地道:“怕是迟了。我后来想了想,来镇子上学实在太远,出入不方便。待回去,还是找个村塾先学两年字,然后依情况再看。”
赵有才向来对占喜的事不多加干涉,只她在征求他意见时,才会用长辈的身份口吻点拨一二。
“你既有考量,我也不便说什么。半大的小子,能识得几个字最好。好过整日窝在田地里,同泥石打交道。”
“我原就是这个打算。上两年学堂,识得几个字,再去镇子上投个师傅,学门本事。总比做个目不识丁的乡下泥腿子强上些许。”
“嗯。”
自晨时醒来,赵有才不再睡过,此时用过晌午食,不免身心疲累。占喜见他面色有些苍白,赶忙噤了声,扶他躺下。
“您先歇个午觉,我去灶上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去吧。”
胸中抑窒的一口浊气,似发泄了出来。他躺在床上,狠狠叹了几口,而后闭上眼睛小憩。
赵寅见占喜要走,把占虎挪去床里侧就要起来。看着行动自如且面相越发俊俏的狗子,他急切地想要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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