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已至辰时两刻,赵寅与赵有才喝过一回药,占喜便紧着时辰,把晚食做了出来。
五花肉还有剩,大半碗应该够吃了。加细盐及香料码好,和上半碗粗米粉拌匀,放在锅上蒸熟。
晌午的糙米饭,她是不敢再煮了。因魏郎中木着脸,把盛满饭的碗扔在她的面前,并出言堂而皇之地讽刺了几句。
“我家里就穷成了这样,连碗像样的米饭都不给我吃?”
占喜落了个大红脸,谄笑着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他才缓过面上的寒霜,走出灶间。
老老实实地舀了两大碗精米,淘洗了倒入锅里煮上。门口有声音传来,占喜觑空看了一眼,见来人,她讶然道:“怎的有空来?”
狗子勾勾唇,拎在手里的烧鹅与酒坛子,随他懒散的动作晃来晃去。
“我馋你的手艺,就来了。”
“那成,正好蒸了米粉肉,我再炒两个菜,就好开饭了。现下不得招呼你,你去屋里稍坐坐,陪爹他们说说话。”
把东西送进灶间空余的地方后退去外头,纤长的身形,歪靠在廊柱上,侧头看着占喜。
纱似的白雾,拥簇着纤弱的少女。日后余辉,轻轻附和,拢住她周身,意外的安心和协。
“今日无意中晓得了个事,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
“甚?”
占喜手里炒着菜,快速回头瞥他一眼,静静等待狗子接下来的话。
“今日在栖凤楼,碰到个人,与赵叔这次受伤有些关联。”
炒菜的动作,陡然顿住。占喜猛地回头,震惊地看着狗子。绯色的唇瓣抖动,努力压下心中怒意,她竭力控制着,让声线驱于平稳,问道:“何关联?难道,爹是因他才摔下的山?”
狗子皱了皱眉,那人虽没明确说是他动的手,话里话外,不难听出他定知其中内情。
“不知。若你想弄清楚,我想办法将那人找来。”
占喜顿默,手里恢复炒菜的动作,末了,她轻轻应道:“劳烦你。只此事,你无需再同寅哥他们说。”
狗子挑着眉梢睨过去,不明所以。
“我只不想让他们再分心,现下养好伤,才是正理。这事,于他们多知无益,难免拖累身子。”
“若是查清,你待如何?”
占喜莞尔,声若蚊蝇,却意外的坚定。
“当然悉数奉还。”
狗子闻言,神色一凛,而后勾唇笑道:“正合我意。”
菜好出锅。
占喜端着两盘肉,摆去厅堂。魏郎中还在西屋里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占喜去唤他时,他只嗡嗡地应了声,并没应答何时出来用饭。
她也不恼,先端了一份去房里,给赵寅他们吃。狗子只进屋同赵有才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坐去厅堂,与占喜一道等那姗姗来迟的魏郎中。
“你?”
魏郎中脸色肉眼可见地落了下来。他身量颀长纤弱,比狗子还瘦上几分。宽大的棉褂,遮去了坚挺的身形。一如寒风中,盈盈孑立,独坐高处的上位者。此时,正当以俯瞰蝼蚁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睨向坐在桌旁的狗子。
“是我。可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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