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窗户内露出一张眼上覆盖着白绢的脸，绢布轻薄，隐约可见眼部的轮廓，更加增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神秘感。

姜枝一边喝着药一边警告宋飞星：“你别乱说话，我们那可是真爱，上天注定的缘分。”秘密这种东西，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跟任何人说，否则就不是秘密了。

两人就聚贤庄和姜母一事又讨论起来，从天文历法讲到玄门隐秘，看起来分外和谐。

漆雕瑎见状无心再听，转身离去。

他回到府里后，邱葳迎了上来：“将军这么快回来了？姜姑娘可有事？”

漆雕瑎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我还没到药铺，便遇到太后的人要招我入宫，  是以匆匆赶回。”

他从书房中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又再次匆匆离去。

……

次日一早，二十皇子萧钦禹过来药铺：“诶？姜姑娘你受伤了？”

萧钦禹原本挺着胸膛进来，在看见姜枝的瞬间便关切地坐在她旁边。

“无事，这几日用眼过度，见不了强光而已。聚贤庄一事差不多有了眉目。”姜枝边说边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我们已经探查过，那里并无任何妖邪作祟，所以死亡的学子大概率是被人杀害的。”宋飞星接着道，“只是可惜已经过了七天，死者魂魄都已归入地府，要不然还可以问上一问。”

“可不是说仵作并没有在尸体上查验出任何外伤、中毒的迹象么？”萧钦禹不解。

“不是没有中毒，是你们没有见过这种毒。”郭淮说道：“欢喜天是源自于遮罗国的一种毒药，严格来说也不算毒药。它最开始是用来减轻疼痛的药，后来有人发现剂量过大后便会有飘飘若仙之感，便被许多人别有用心之人拿来牟利。”

“但是欢喜天一次性使用过量身体会承受不住，极大的可能性会导致猝死。”

萧钦禹像是听故事一样边听边点头，末了，他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中了欢喜天的？你们去过府衙么？”

总不能说是晚上飘过去的，郭淮还是想维持一个‘人’基本的表面，因此他尴尬笑笑：“算出来的，算出来的！”

“竟然能算得这么精准？”萧钦禹来了兴致：“先生能否算出我今早吃了什么？”

郭淮：“……”

姜枝几人提供了新的方向后，萧钦禹便吩咐府衙顺着追查下去。

中午的时候，萧钦禹请几人吃饭，席间跟宗彬彬调侃：“若不是我请到几位高人，兴许你这聚贤庄又会多出几段鬼怪志异。”

宗彬彬笑呵呵地朝几人举杯，“多谢多谢！”

宋飞星问道：“虽然此事大概率是人为，但是你对面的那家商铺确实有些问题，那里阴煞之气弥漫，正好与聚贤庄对冲，久而久之，聚贤庄定会接连出事。”

宗彬彬大惊：“那可怎么办？那里也不是我的产业啊！”

萧钦禹拍了一下桌子：“你买下来然后拆了不就得了，你又不差钱！”

姜枝：“……”有钱了不起啊！

等到了晚上，之前护送姜母之人也拉着棺材回到了镇南王府。

“王爷！属下护送不力，请王爷责罚！”

漆雕瑎一挥手，上前推开棺材盖后向内看去，只见棺材内的姜母一张脸黑紫，舌头伸出一截，双眼外凸，似是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两只手则是呈莲花状牢牢地掐住自己的脖颈。

棺材是双层的，外层还装了碎冰，因此尸体并没有腐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