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是所有话都能说。

她甚至反思过，一开始她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就是错误的。

可到了最后，没有人给她答案。

沈随的眼睛肿的像两颗桃子，有很多脏话想骂出来，但看着她那张瘦尖了的下巴，最后就是坐过去，紧紧抱住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心又不是铁做的！你妈这个德行，付霁深这个德行，活该他们被利用被报复！你有什么错？你凭什么不敢跟我说？！”

她一边说一边哭，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飚。

哭的黎浅不知所措，像个茫然地孩子，想去茶几上去抽纸给她擦眼泪，够了好几次没够着，还是邵堇之将纸盒递过来。

“谢谢。”黎浅很轻的道了谢。

沈随给脸上胡乱一顿擦，然后回头看邵堇之：“你确定你一句话都不说吗？”

本来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或者说话都是不合时宜的，但是人已经坐在这了，邵堇之也不好这个时候退出去，所以只能沉默。

沈随这么问，等于把他推上前，他本来一个挺能审时度势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有些开不了口了。

“其实......”

“算了，你别说了。”

邵堇之：“......”

沈随哭完了人还在抽泣，红着眼睛握着黎浅的手：“钱，我们有，医生，我们也有，就看你什么时候了。”

黎浅一愣，茫然看她：“......什么意思？”

沈随眼神下移，落到她平坦的腹部：“我知道你现在还没考虑清楚，但这个孩子你绝对不能要！”

说完，又义愤填膺的补一句：“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地道，但渣男的孩子以后指不定也是个小渣男！再加上他现在还是个胚芽，现在去，还不算太残忍！”

“宝儿，我们采用对身体伤害最小的方式，去做这个手术！”

邵堇之这个时候扶了扶眼镜，低声提醒道：“其实不管采用什么办法，都会对母体产生一定的不可逆的伤害。”

沈随看他：“你的意思是，让她生下来？”

虽然她态度不友好，但邵堇之还是耐心道：“她需要时间，给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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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浅请了很长的假期。

因为骨折本来就需要修养，所以她的上级领导也没说什么，说了几句口头上的关心后面也没再追问。

她去了一趟位于海城郊外的一座灵山寺，在那呆了几天。

山里空气清新，连天空都比市区要更蓝一点，呼吸进肺部的氧气，似能净化心灵，她眉眼间的阴郁，肉眼可见的平顺了不少。

期间，黎浅认识了一位女僧人，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却在这里待了十年之久了。

“其实你一过来，我就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黎浅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当初来这里的时候，跟你的状态差不多。

也许，比你还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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