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口吵了半天，到底怕被邻居听见看了笑话，徐芳兰被拉回了屋子。

程小芸和春梅趁机悄悄出了居民楼，来到了个没人的地方。

“是许志国对不对？”

从刚刚春梅惊讶的表情，程小芸就猜到了。

而春梅似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讷讷地点了点头。

半晌，她才说出话来。

“小芸，咱们为什么要走？怎么不当面揭穿他？”

程小芸在脑中幻想了无数次替自己正名的场景，可如今距离真相那么近，她却忍下了。

她并不打算当面锣对面鼓地和许志国对峙。逞一时之气，只会打草惊蛇。

程小芸要的，是一击即中。

“这件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程小芸回来后，辗转了一夜。

她也想过，将许志国没死的消息公之于众。

但要拿出证据，就要带人来印证。可关键是，村里能有几个人相信她这个外人的话？

这样不但不会成功，还会让消息走漏。再想找到许志国，恐怕就难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君入瓮。

程小芸在脑海中将事情预演了一遍又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中午，饭店刚开门，没想到冯秀芬就找上门来。

“程小芸，你这个小蹄子！昨天晚上和我闺女说了什么？她回去不吃不喝，哭了一个晚上！”

原来是因为这个来兴师问罪的啊！

程小芸一脸无辜，“我就是实话实说啊，也没想到她这么禁受不住打击。”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和冯秀芬讲了一遍，却顾及着女孩子的脸面，没有讲许志慧和知青在玉米地里的事儿。

冯秀芬显然是才知道，许志慧私底下和别人好上的事儿。

可那是自己的亲闺女啊，她便将矛头指向了程小芸，把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你知道那知青不靠谱，还瞒着不告诉许志慧，我看你也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等着看笑话！”

程小芸哭笑不得，这不是马后炮吗？就算自己当时提醒，这母女俩也不会信啊！还得骂她挑拨离间！

“哎，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早点提醒许志慧，真是对不住。”她破天荒地认了错。

冯秀芬可算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颐指气使道，“道歉就完了？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事已至此，那您还想怎么办？”程小芸故意询问她的意见。

冯秀芬眼珠子一转，果然趁机狮子大开口，“那你得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

程小芸失笑，看来对方真是有备而来。一个农村妇女，居然连“精神损失费”都知道！

“这……”程小芸一脸的为难。

“你要是不给，我就天天来你饭店讨说法，让你连生意都没法做！”冯秀芬威胁道，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真是怕了您了！”程小芸一副不得不妥协的沮丧，“不过直接赔钱不行。”

冯秀芬插着腰，见她要拒绝，凶相毕露，“凭什么不行？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程小芸也不卑不亢，“让我掏钱可以，但是这钱不能白拿。”

她给出了自己的方案，“我可以给你们永宁村的房子再加盖一层，但你得让村里的人都知道，我程小芸没有亏待你们。”

冯秀芬听了眼珠子一亮，强忍着上扬的嘴角不表露出内心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