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巡噎语,砸吧下嘴:“尊称,表示尊敬。”
付政霖侧脸负伤,脖颈上也是一片擦伤的红痕,短发软软的,额前有些细碎的刘海,密睫下的眼神不清明。
谢延啧啧两声:“给谁打成这样?”
他不作声,伸手拉动被子,手背还浮着针孔,周围皮肤微微发红发肿。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跟陆忍打的吧?”
一口恶气顶上心头,付政霖逼得眼眶都红润不止,他冷冷声的说:“你们要是没事就走,别闲得往我身上撒盐。”
顾巡抽口气,谢延却说:“这怎么是撒盐,这是关心你。”
“用不着。”
三人都只字不提梁枝,但谁都心里都清楚,这事因她而起,顾巡弯腰坐进沙发:“你真没打算去看看人?”
病房内本就寂静,这话一出彻底沉默。
付政霖半躺式在床上,他一边腿麻痹,却没动,咬牙硬撑着让那股劲渐渐消退,过程非常人能忍受。
脸上脖颈,以及心口的疼痛,仿佛再次浮现,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冷静。
梁枝失踪后,他独身一人连找多时,浑身被雨水淋了个遍体生寒,在那种极冻的天气,山上山下跑。
两只腿僵硬无比,还是杜仲派人把他抬到车上的。
当时他全然不顾自身安危,逼着杜仲下去找人,一人窝在车厢里抽烟,车里的空调打到最高都无法注入身体半分暖意。
他像只冰雕坐在那,烟一根接一根,抽进肺里,全都是冷的,连空气都是。
情绪在高涨,心里却是一片荒芜凄凉。
旁人不知,只有付政霖自己清楚,那几个小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仿佛经历过一次死亡那么艰难。
死神之手拽着他往下沉,寻人的欲望又拖着他往上浮。
在边缘极限拉扯。
“不去。”
他慢慢的,唇势蠕动,仿似艰难吐出两字。
“政霖,我觉得……”
顾巡拽了下谢延,示意他噤声:“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病房回归清净,付政霖把脸侧着,靠在床架上,深吸口气吐出,双目闭合,半分钟左右睁开时,用了点力。
杜仲的电话打过来。
他提气接听,杜仲声音低沉压抑,难以启齿:“付总,蒋少确定死亡,是在狱中自杀的,我还问过人,梁小姐……”
心落下,后话他没听,手机从掌心缓缓滑落下去,掉在被单上。
砸得他腿部蓦然疼了阵。
杜仲的话隐隐传出:“梁小姐确实去见过人。”
倘若蒋词撒谎欺瞒,情有可原,但杜仲没撒谎的动机,付政霖哑然,整个人浑身都在抖,包括嗓子眼。
他把手机重新拿起,贴在耳畔:“从现在开始,断掉一切调查。”
“好。”
杜仲迟疑两秒钟,才回口应声,嗓音清淡:“那蒋现在那边?”
“你跟他说,过几天我再去见他。”
付政霖又顺口问了句:“外公那边怎么样?”
“蒋老目前情况稳定,但人一直处于昏迷,付董跟夫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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