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跟蒋词站在谈判桌上。
来前,他已经去看过蒋世城,蒋世城一切安好,除了脸色差点,没别的大问题,扬湖有专门的人照料。
蒋词许是早料到付政霖会来此一趟,半点诧异都没有。
他让助理沏茶倒水,好生安排:“小曾,把那捧最好的茶叶拿出来,今天政霖来得来我这坐坐。”
“是的蒋总。”
蒋词年纪要比付旌小,以往在付政霖印象中,舅舅意气风发,商场上叱咤风云,特别的英气。
可再看眼前的男人,不说心生恐惧,到底没法同日相比了。
待助理离去后,付政霖率先出声打破舅甥之间的僵局:“舅舅,世城的事是我不对,可你不该为难一个女人。”
还对她的母亲下狠手。
付政霖其实一直在猜,他猜不准蒋词的原意是想撞死冯珊,给梁枝一个大教训,阴差阳错没撞成。
还是说他原本就设计好,只伤人不要命。
不管是哪一样,梁枝都是彻头彻底的受害者。
看似风平浪静的氛围,其实各怀鬼胎,付政霖怎么都想不到,有一日他会跟自己最亲的舅舅对薄问罪。
蒋词的脸色灰青了点,好几秒才吐声:“为难一个女人?那她为难世城的时候呢?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梁枝拒绝过。”
付政霖声音提高,被激得脸红脖子粗。
蒋词看着他,笑意在嘴边荡漾开:“拒绝过,还是没明确的拒绝?”
脸部肌肉瞬而绷紧,付政霖咬住后槽牙,眼神都变了。
他双拳紧握,来回三次动作,再松开,像是从心底卸出去一口气:“是我的错,我让她等等,怕世城接受不了。”
“是,你们都有错。”
蒋世城虽然安好无恙,但精神状态,以及情绪都受到了严重的波及。
极度易躁,连身边最亲近的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短短的这段时间内,连续自杀了五次。
付政霖抿唇不语。
蒋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眼,笑着转过去,走到面前落地窗处,站定他点了支烟,烟气在喉咙里翻滚。
嗓子苦涩,蔓延至舌尖:“政霖,你维护你们的感情,可曾想过世城的处境?”
“说难听点,他现在就等于一个精神残废的残疾人,自杀到麻木不仁,最严重的一次满浴缸的血,快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蒋词扭转头,撇着脸看他:“而你们呢?谈情说爱,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奈又心狠。
都是源于对儿子极端的爱意,维护。
付政霖双腿挪开,把头低下去,脸埋在手掌间,沉思了许久才抬起:“那是他单相思,凭什么要把这份债按在她身上?”
“那我按在你身上吗?”
蒋词的质问声,显得有些阴恻恻。
付政霖抿起眼眸:“只要你放过她,让我怎么样都行。”
面对是亲外甥,蒋词没人性也做不到对他下狠手:“这件事没得谈,原谅我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份尊严。”
他的固执都显在脸上,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蒋词反问他:“那你呢?为了爱情要抛弃家庭,抛弃父母跟亲人,还有你爷爷父亲拼下的付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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