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付政霖有种说不出的梗塞，他背负的东西太多，无法洒脱的卸下身上的担子。

蒋词目光冷冷的望着他，等他一个回应。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让他做选择，付政霖根本没法抛弃付旌跟蒋贤清，这是很正常的一个思维。

可梁枝做错了什么？

“舅舅，这么说，你是没打算放过她？”

蒋词捏烟的手指抖动，抖落掉烟灰：“只要你们不在一起，我就不会招惹她半分，这件事情其实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最歹毒的一句话，莫过于：她的处境取决于你。

“呵呵……”

付政霖咧唇冷笑，双眼红通如渗血，眼底是寸寸浮现的阴冷：“好一个取决于我。”

蒋词松开烟，都没掐灭直接丢进烟灰缸，烟头还淳淳冒出青烟，他拿纸擦干净手，手指头又在唇畔抹动下。

“政霖，全深城的女人任你挑，你为何非要执着她一个？”

“那您呢？”

付政霖面对他，目光不畏惧丝毫，正面对峙：“当初为何对舅妈如此执着，明明她已经……”

“够了。”蒋词冷声呵住。

他的眼睛已经变色，眼白全是充血的红，明显是动怒了。

“我跟您一样，对感情忠贞不渝，你让我放弃她，那您为何当年不放弃舅妈？”

付政霖知道蒋词的痛处，他用同样的方式挤兑回去。

“付政霖！”

他站起身，要比蒋词高出一些，视频稍微齐平。

付政霖也好不客气，俨然像是应付陌生人的口吻：“舅舅，切勿动怒，您这个年纪要紧的是保重身体。”

“为了个女人，你值得吗？”蒋词语气冷冽：“她怎么对你的？各种隐瞒，跟你说过一句实话吗？当初我逼她的时候，她可从没想过要这么执着的跟你好。”

蒋词的话没停，在耳畔绕开：“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如何自处，这样自私的女人值得你为她好吗？”

付政霖的心，就像是砌起僵硬无敌的堡垒。

对方的话毫无损伤到他：“她在深城无权无势，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她不自处谁帮她？难道你要让她拿自己的命去爱吗？”

这是句真心话。

付政霖也是后来，得知蒋词的阴谋，才彻底明白这个道理。

那时的梁枝该有多无助。

“舅舅，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付政霖转身要走，蒋词沉声喊住他：“你外公如今这样，你是真没给蒋家一点面子。”

他手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衬衣袖子，饶有玩味：“那我想问一下舅舅您，您给过我半点面子吗？当着我的面对她下手。”

“那是她该，她贪心。”

付政霖咬了咬牙根，一闪而逝的疑惑嵌入眼中。

蒋词笑，笑得双眼更红了：“政霖，你知道我的人去国外见冯珊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吗？”

付政霖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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