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雁晚的话，孟锦毓的头垂的更低了，她的脚步也后退了两步，是了，今日在场的可是还有皇上，若是她真的弹的不成调子，惹了皇上不满，怕是会给父亲惹来麻烦吧，一时间孟锦毓拿不准主意了，她在袖子里的右手也颤抖了起来，手腕上似乎有几分钝痛传来，她又想起了当年马蹄在自己手腕上踏过的碾压感。

那一次，马蹄几乎碾碎了她右手手腕上的骨头，她更是直接疼的晕了过去，再醒来，父亲就抱着她说她的手废了，再也不能拎重物了，也不能抚琴了。

孟锦毓本来就不喜欢抚琴，对于不能抚琴，她心里倒是没什么感受，只不过她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不顾危险的去救那个小娃娃，而且到了现在，她甚至已经记不得那个小娃娃的模样了。

只不过今日，孟锦毓第一次为自己当年的冲动后悔了，若是她当年没有去救那个小娃娃，若是她的手没有断，现在她是不是就能昂首挺胸的走出来同这个程雁晚比一比了？是不是她就不用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父亲身后了？

看着孟锦毓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的模样，楚明泽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站起来，楚栖桐忙将他按了下去，然后用轻飘飘的语调开口道：“镇国侯一直说是孟太师和孟姑娘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扰了父皇的兴致，可是您呢？”

“从一开始，您就拦在孟太师的路上咄咄逼人，您有没有想过，您浪费了大家多少时间？左右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您这么揪出来三番五次的说，您可顾及过一丁点同孟太师同僚的情谊？”

“琉画只是女子，也懂得不多，可您这么咄咄逼人的模样，实在是过于丑陋了。”

楚栖桐同镇国侯说话时，用的是个您字，可话里话外却一点也没尊重镇国侯，若是今日刁难孟锦毓的是别人，楚栖桐说话也许会客气些，可这镇国侯同温贵妃的母家忠武侯一向同气连枝，而程雁晚更是早早许给了温贵妃所出的楚明奕，这也就说明了镇国侯定然不可能站在楚栖桐这边，楚栖桐同他说话时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公主，您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您既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么这种场合也不该插嘴才是。”

程雁晚惯爱出风头，见楚栖桐说镇国侯的不是，她马上就开口回怼了楚栖桐，她在明城自诩才女，说起楚栖桐来，也是刻意扣了楚栖桐话里的字眼。

楚栖桐的目光轻飘飘的瞟了一眼程雁晚，她还没开口，一直没说话的程雁昭突然站了起来，他冷眼看着程雁晚道：“程雁晚，你闭嘴，再敢说一句话，今日就滚去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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