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馨贵人口中吐出来那个名字，楚栖桐的脸色着实是有些怪异，若是馨贵人说的是别人，楚栖桐找起来或许还会费些功夫，可是若是这个人是宁妆魇的话…楚栖桐摇了摇头，现在那宁妆魇可就好端端的站在澄月阁门口守着呢。

看到楚栖桐神色不好，馨贵人也是叹了口气，她说：“公主，您也别担心，别的办法也会有的，奴婢同您一起想办法。”

见馨贵人将自己的表情误认成了自己怕找不到宁妆魇而担忧，楚栖桐也没有多做解释，索性直接将错就错下去道：“是了，贵人也别太担心，办法总会有的。”

按理说楚栖桐是不该瞒着馨贵人的，只不过宁妆魇身份实在是特殊，楚栖桐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宁妆魇在她身边。

从澄月阁出来以后，楚栖桐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若不是宁妆魇一直牵着她，她恐怕都找不到回栖梧殿的路，宁妆魇也看出楚栖桐有些不对劲，但她却没开口询问。

楚栖桐快到栖梧殿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阵歌声，大抵是因为夜里过于安静吧，那歌声虽然离得远，楚栖桐却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温柔的有些发腻女声听的人背后有些发麻。

“画画，这…”宁妆魇也听到了歌声，她不知道柔嫔的事，故而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楚栖桐，以前宁妆魇也是在皇宫里陪过楚栖桐一阵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可从没听过皇宫里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楚栖桐想起当初楚明泽信里所说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出来唱歌的一定是柔嫔，只是她却有些听不清楚柔嫔唱的是什么，见宁妆魇问自己，她也打起了几分兴趣回头对宁妆魇道：“魇魇，你可听得清她唱的什么？”

宁妆魇停下了脚步，她似乎是认真听了听，才道：“听得出，她唱的是‘错把多情做痴情，红消翠减有谁怜’，只有这一句，她来回的唱。”

楚栖桐听了宁妆魇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柔嫔是极爱成安帝的，她现在这般反复唱着这一句词，心里大概也是怪成安帝的吧，虽然楚栖桐心里猜测柔嫔可能没有疯，可是今日在澄月阁走了一圈，听了馨贵人一番话，楚栖桐也没有再去找柔嫔问话的心思了。

楚栖桐本来想直接回栖梧殿然后问问宁妆魇毒药的事，只是她走到栖梧殿门口，才发现这次柔嫔唱歌的地方就是栖梧殿，柔嫔穿了件素色的宫装，一个人坐在栖梧殿的门口，栖梧殿大门紧闭着，却并不影响柔嫔发挥，柔嫔唱着的确实是宁妆魇说的那两句，她声音温柔缱绻，目光盯着栖梧殿的大门，就好像那扇门里住着的是她的情郎。

楚栖桐想回栖梧殿，就必须要从柔嫔面前经过，她停下了脚步，稍稍的缓了缓自己的心情，才抬脚走到了柔嫔面前，她就像以前一样福了福身道：“琉画见过柔嫔娘娘。”

柔嫔抬眼看了楚栖桐一眼，她一句话没有说，嘴里依旧唱着她自己的调子，也就是那一眼，楚栖桐看到了她眼睛分明是清澈干净的，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疯子该有的眼神，这次楚栖桐彻底是确定了柔嫔没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