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关兴,也是一早便来到了军营之中,按照马谡的要求点齐了五百骑兵和一千步卒,在北城门外等候。
而马谡则是忽然约见了辛、彭两族的族长,告知了其“剿匪”的计划,便在两人的错愕之中,骑上了战马奔腾而去。
这一手突然袭击当然是故意的。
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猜到,这盘踞在雍凉两州边境的山匪一定是与狄道城内的世家们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的。
马谡突如其来的剿匪,势必会让某些家族措手不及。
越是措手不及,就越会让他们暴露出马脚,就如刚刚被马谡拿下的牛、米两家。
敲山震虎的做法虽然并不算怎么高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办法的确好用。
好用的关键就在于即便你知道了对手在敲山震虎,你也不得不行动。而你所有的机会,都在对手的疏忽之上。
果然,随着马谡离城剿匪的消息传开,逐渐便有世家行动了起来。
自然,这些行动,很快便被藏在狄道城内的细作们所探知。
当然,与米氏那样的不同,处于雍凉边境的土匪,即便是有所勾结,马谡也是治不了他们死罪的。毕竟,他们截杀的,可是魏境内的人。
不过,马谡倒也没有想要再继续用这样的办法解决掉狄道城内的世家的想法。
此次出征,马谡的目标只有一个——肥起来。
如果硬要说还有一个目的的话,那便是要腾出空间,让狄道城内定的矛盾彻底地暴露出来。
没有呜咽的号角与壮行的擂鼓声,更没有沿途的送别,有的只是马谡淡淡的一句:“出发。”
没有任何犹豫和耽搁,刚刚才抵达狄道城不过几日的时间,甚至都没能好好的休整过的大军便不得不继续踏上了行程。
当然,这才是一支军队的常态。
而直到大军开出了狄道城半个多时辰后,马谡这才将关兴与马岭唤来告知此行的目标。
“此次大军出发,是为剿匪而去。”骑在战马上缓缓而行的马谡开口诉说道。
对此,一旁的马岭和关兴倒是都并不意外的模样。
当然,因为前面已经派出了马旭前往侦查,马岭能够猜到,倒也不算是意外,但关兴的淡定,倒是让马谡有些刮目相看了。
“昨夜猜到了?”马谡有些惊喜地看着关兴。
点点头,关兴随即说道:“将军入主陇西,其目标本就在凉州,此时我军军力尚不足以图凉州,而从陇西到凉州之路途之上,唯一能让将军兴兵的,也就是这些山匪了。”
“孺子可教也。”马谡默默在心中说道。
当然这夸奖的话,马谡是不会当着关兴的面说的。
“既然猜到了,那来说说看,此战当如何进行?”马谡随即也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攻寨为下,攻心为上。”关兴有些脸红地说道。
闻言的马谡微微一愣,但随即看着有些脸红的关兴,却是笑出了声。
这不是当年自己给南征的丞相的话语吗?
这臭小子......显然是没想好要怎么打,这才急中生智地说了一句曾经的计策。
毕竟这南征南蛮,与此次自己北征山匪,倒也有些相似之处。
至少,都是要跟着山山水水打交道了。
闻言的马谡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知南征为何要攻心而非攻城哉?”
挠了挠头,关兴还是老实地回道:“南疆瘴气破多,兵员难于长驻,即便破其城,不日便要撤离,待我军撤后,其必再反也,故攻城为之下;只有收其心,才能保其平安,不再作乱,故曰攻心为上也。”
“哈哈哈。”闻言,马谡也是点了点头,道:“有这见识也很不错了。”
“但你可曾听闻:非我族其心必异乎?”马谡随即又问道。
“这?”关兴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马谡的意思。
“那你可知,这攻心要如何攻之乎?”见关兴不明所以,马谡也是继续问道。
“丞相七擒七纵南蛮王孟获,彻底将其降服,此谓之攻心也。”关兴立即答道。
马谡没有评价关兴的答案,反而是继续问道:“若是汝父,关将军乃是南蛮之王,他会降否?”
“当然不会!”关兴没有丝毫犹豫便答道。
“是呀,关将军如何会降呢?”马谡也是喃喃地说道。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的临终之言,缓缓响起在两人的耳畔。
不知不觉间,关兴的一双虎目之中却是闪烁着点点的泪花。
“可若是只要关将军投降,便可救数郡之百姓于水火之中呢?”马谡却是继续问道。
闻言的关兴倒是微微一愣,其实这个问题早已经有过了答案。
马谡显然也没有纠结于关将军,随即继续说道:“孟获当然不足与关将军相比,可却也不是泛泛之辈,身为蛮王,自有其风骨,若只是刀斧加身,即便穷途末路,又岂会轻易投降?”
“将军之意是?”关兴显然有些迷惑了。
“无他,因为孟获看到了,只要他投降,他治理下的南蛮便能成为我汉族之人,更能从此过上祖辈梦想中的好日子。”马谡随即解释道。
“丞相自成都出发南征,除了数万精兵与无数精铠锐器之外,却还带上了无数的粮种以及老农。”马谡随即继续说道:“每占一地,秋毫无犯之余,更是亲自安排屯垦事宜。因此,我大军过处,处处皆是一片生机黯然。”
“利益,才是蛮人归心的关键。”马谡随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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