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林宁指挥野战无法把握节奏,只能没头没脑地硬拼。但守城,他还是有自信的,尤其是这几年闲的时候接受了系统性的军校教育,再没有天分,低级错误总不会犯。
城楼上架了几十口大锅,锅里是烧得滚烫的桐油,油里还特别阴险的加了粪便,林宁相信这种化学武器一定能让敌人爽到极点。除此之外,林宁还下令辅兵去征用百姓家的石磨、石碾等物,这是用来砸云梯的。西凉军不挖壕沟,不筑土山,摆明了速战速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当洛阳是低矮的小县城吗?
牛辅将军不愧一员猛将,把插在胸前的箭矢折断,挥刀吼道:“接着冲!”
冲在最前面的西凉兵人人扛着麻袋,意图填平护城河,林宁在上面连连摇头,怎么西凉军净出蠢招?人这么少就不该浪费兵力,看样子西凉军连护城河都过不了了。
徐荣,你到底在想什么?
“公骥,兴宇,让士兵把油坛拿来准备着!”林宁呼叫颜良文丑。
西凉军承受着密集箭雨造成地伤亡来来回回,决心把这段护城河填平。林宁见差不多了,底下满满当当都是攒动地人头,冷然道:“扔!”
成千上百只坛子从城头飞落,有的砸到人身上,有的砸到地上,破碎后油汁四溅。
“放火!”
又是遮天蔽日地火把飞了出来,最前面的西凉兵人人沾满油汁,转瞬就被吞噬在火海之中,惨叫声令人不寒而栗。牛辅将军幸运地逃过一劫,策马徘徊在护城河边,很是茫然。吕布再一次瞅准机会,给了他一箭,由于离得近,就瞄着额头射,一箭射中牛辅左眼,箭力透脑,牛辅哼都没哼一声就栽下马,身下一滩黄白秽物蔓延。
吕布松了口气,总算干掉这家伙了,不然吹出去的牛收不回来,岂不尴尬?
而林宁正在计算这一把火报销了多少敌人,颜良道:“没有八百也有五百,都扎堆了,烧得利索。”
西凉军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火海中零星地凄厉哭喊没人理会,一个个跑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文丑踮脚眺望了一会儿,下结论道:“敌人短时间内不会组织第二次进攻了,真不明白几千人怎么敢攻打洛阳城?换成我,没有十万大军可不干。”
林宁的眉头几乎皱成死结,文丑都明白的道理徐荣会不明白?直到目前为止,傻乎乎地攻城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北门的郭汜把指挥权临时交给樊稠,一路跑到徐荣所在的西门大营。好巧,主攻南门的李傕也跑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不打招呼就闯进了帅帐。
徐荣正在推演战局,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输了?”
郭汜心中有气,冷冷道:“这仗没法打了,我们总共就一万多人,还是骑兵,洛阳又不是小城,守军但凡招募点百姓就能守得固若金汤。徐将军,仗不是这么打的,你要没有好办法,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兄弟们送死!”
李傕的说法和郭汜差不多,徐荣早有准备,将棋子“啪”一下压到地图的一点,两人连忙去看,棋子将永宁县压得严严实实。李傕皱眉不语,郭汜已经嚷嚷起来:“永宁一个小破城,拿下它有什么意义?”
“谁说本将要取永宁?”徐荣反问,“永宁城池低矮,迭经战火,残破不堪,想拿下易如反掌。然而,拿下了又能做什么?我军皆是骑兵,擅长野战,攻打永宁是在引诱守军出击。”
李傕道:“将军欲与幽州兵野外决战?设伏吗?”他直接忽视了朱儁的禁军和袁术的南阳兵,只有幽州兵的赫赫威名令人忌惮。
徐荣道:“本将欲在通往永宁的官道上设伏,占先手优势,击溃幽州兵,如此再打洛阳,弹日可下。”
“林宁谨慎,恐怕有所怀疑,而坚守不出。”李傕摇头。
徐荣笑道:“本将已经想到了林宁不会轻易上当,但你们忽略了城里有一个关键人物……”
“朱儁!”郭汜脱口而出,“朱儁会逼着林宁出战?”
李傕更怀疑了:“林宁不是蠢货,而且早就威福自操,别说朱儁,便是皇帝下令,他又怎会遵从?”
“林宁此人,向来以汉室忠臣自诩,至少对外界是这么说的。这为他赢得了名声,却也带来了麻烦,今天有朱儁坐镇洛阳,就是把这个麻烦扩大的良机。”徐荣自信满满地说,“或许,林宁撕破脸皮,拒不尊奉朱儁的命令,朱儁会换一个人出战。待我设伏击之,危急时刻,朱儁没有办法,定然恳求林宁救援,这时候林宁是救,还是不救?”
“救,中了我们的圈套;不救,则名声扫地。”李傕明白了,“将军高明!”
徐荣微微一笑:“再做做样子,打一阵就往永宁的方向撤。记住,不要会师,我自领本部设伏,你们二人在左右两翼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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