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哭声戛然而止,狠狠的剜了赵靖一眼,这才抽抽着说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是咱们惊鸿阁的好日子,媚儿姑娘您也是知道的……”
“咳咳咳……”林高见一阵咳嗽,老鸨当即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改了词儿。
“整个代州府的人都知道,今儿是咱们惊鸿阁的好日子,想来大人也是有所耳闻的。”老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媚儿姑娘养在惊鸿阁数年,民妇静心调教,好不容易等着花开落地,今晚可以出格好价钱,谁知道……”
林高见面上有些惋惜,“媚儿姑娘……可惜了?后来呢?”
“大堂内竞得高价,民妇就想着让媚儿回房先行准备着,等着一夜春宵!哪知道这个天杀的……”老鸨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赵靖看了,都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强了人家媚儿姑娘。
老鸨泣不成声,“青天大老爷啊,您一定要为媚儿姑娘做主,她死得冤!被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给糟践了,她死不瞑目啊……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伸冤……杀了这没人性的东西!”
林高见一拍惊堂木,底下瞬时鸦雀无声,俄而又转头望着一旁记录的公孙真,“这小子叫什么来着?”
公孙真也是愣了一下,当时就按了个手印,还真没问过这哑巴叫什么名字!一直以来,都哑巴哑巴的叫唤着……是以他也答不上来。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林高见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因为钟弗在场,估摸着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大人,他是个哑巴!”公孙真压低了声音。
林高见顿了顿,“会写字吗?”
赵靖不做声。
“看样子,不只是哑巴,估计还是个聋子!”林高见嘀咕着。
钟弗蹭的一下站起来,“废什么话?”
“是是是,下官继续、继续!”林高见慌忙躬身行礼。想了想,林高见偷偷瞧了公孙真一眼,公孙真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二人的小动作,被赵靖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大堂外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一个个都想看看从不升堂审案的知府大人,这次能审出什么来。
林高见呼吸微促,猛然间捧腹,“人有三急,先把人犯收押大牢,押后再审!退堂……退堂!”语罢,竟是一溜烟似的窜进了后堂,惹得看热闹的民众当场哄堂大笑。
赵靖被拽了起来,她狠狠的扫过周遭众人,视线下意识的一瞥,在人群中她似乎是看到了……那一眼也只是一眼,赵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群中似乎有东方未明的身影。然而再定睛去看,早已没了那抹身影。
难道真的是自己实在太过忌惮东方未明的存在,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反应便是他?心头直打鼓,但愿只是自己看错了!如果东方未明真的在这附近,赵靖便觉得自己深陷阴谋之中,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在外人看来,东方未明是个武将出身,应该是个莽夫之流。可这两年多的接触,赵靖很清楚此人的深藏不露!
赵靖被投入大牢,钟弗虽然着急,但因为知道柯伯召就在代州府,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事情闹大了,惊动了柯伯召这位当朝丞相,他誉王世子的身份便算是暴露了。
而今之计,也唯有拖!
柯伯召身为丞相,想必会掺合地方政务,等他处理完了官粮一案定然会回京城复命,到那时钟弗再将赵靖提出大牢,带回凤凰城去!如此,甚好。
一墙之隔,府衙墙外停着一辆青布马车。带着斗笠的布衣男子缓步走向马车,快速上了车。
车夫道,“爷,如此听之任之,若是他们从中动了手脚伤及公子,或者要……要取公子性命……咱们不管真的可行吗?”
“哪来那么多的担虑?”车内传出极是低沉的靡靡之音,“照计划行事!让里面的人盯紧点,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挑明身份!”
“是!”车夫颔首。
顿了顿,那声音又道,“还有,注意柯伯召的动静。他刻意靠近誉王世子,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车夫愣了半晌,“难不成他想打誉王府的主意?”
“誉王手握重兵,所幸他哪儿也不站,若是……恐怕一时半会的,谁都奈何不得!”包括他自己。
车夫垂眸,“卑职明白!”
马车徐徐而去,渐行渐远。
代州府出了杀人案子,此事人尽皆知,自然非同小可。
柯伯召端坐在林高见特意为他准备的雅苑之中,捏着杯盏的指关节微微泛白,“这事本官已经知晓,然而本官是为了官粮一案而来,对于这代州府的刑案,本官无权置喙也不会插手!本官奉了皇命而来,理该以皇上的重托为主,是以林大人不必请示本官!”
“下官明白!”林高见躬身行礼,“下官会尽快处置此事,腾出手来配合丞相大人,将这官粮一案彻查得清清楚楚!”
“如此最好!”柯伯召悠悠然的放下手中杯盏,“对了林大人,本官心中有个疑问,不知你能否作答,为本官释疑解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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