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皇帝要出宫,李以珩有些犹豫,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只有照办的份儿。点兵点将,带上一小队自己的亲信,在收到摄政王府的默许消息之后,李以珩便跟着赵靖出了宫。只是李以珩怎么都没想到,小皇帝的身子刚刚好,怎么就想起喝酒来了?不只是想喝酒,几乎是沉迷于喝酒,连出门也要带着贡酒。
“皇上?”李以珩有些担虑,“您的身子才刚刚好转,这……这要是让摄政王知道了,臣担当不起!皇上,咱们去丞相府,速去速回,还是别带着酒了!安全第一!”
“安全?”赵靖挑眉,死死抱着怀中的酒坛子,“有你在,朕还用得着担心安全问题?”她不屑的撇撇嘴,“还是说你李侍卫长自认无能,想要告老还乡了?”
“臣不敢!”李以珩忙不迭行礼。
赵靖抱着酒坛子上车,“朕不管,朕如今身子大好,怎么能无酒呢?废话少说,赶紧走!”魏淑歌和赵远南在旁边候着。
虽然是光明正大的出宫,但为免引起动乱,赵靖并未乘坐御驾而是挑了简易的马车出行。一行人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即便绕路也好过太过招摇。毕竟这京城内经过齐如峰一事,难免人心惶惶,着实不太安全。
打从赵靖的马车出了宫,柯伯召就已经得了消息。手中端着杯盏,柯伯召缓步走在回廊里,随手推开了自己的卧房门,“你是说,皇帝要来丞相府看我?”
福子颔首,“宫里头的奴才,都听得真真的,皇上亲口所言,亲自让李侍卫长挑了人随行。咱们的人在街角也发现了李侍卫长的踪迹,他们驱车绕道朝着咱们丞相府来了!是以这消息,不会有错!”
柯伯召放下手中杯盏,当即开始宽衣解带,“那就躺着吧,装模作样的谁不会!”想了想,柯伯召又道,“绷带呢?再拿些绷带来,记得要包扎得像样一些!”
“是!”福子赶紧去拿绷带。
绕了几条街,李以珩才领着皇帝的车架出现在丞相府的门前。好在这一路上没有引人注意,四周也没什么可疑人,李以珩稍稍放下心来,站在马车边上行礼,“皇上,到了!”
马车里没动静。
李以珩直起身子,想着约莫是自己声音不够大,继而再躬身行礼,再高喊了一句,“皇上,丞相府到了,请皇上下车!”四下一片寂静,李以珩的心头有些莫名的慌,这车里头怎么还没动静呢?
“皇上?”李以珩上前一步,“皇上,相府到了。皇上?”
魏淑歌与赵远南对视一眼,继而快速撩开了车帘,一股浓烈的酒气瞬时扑面而来。魏淑歌当即皱起眉头,不由的别开头深呼吸了一下。
“皇上?”李以珩忙不迭探头往车内瞅了一眼。蓦地,他僵在了当场,略带尴尬之色的回望着魏淑歌和赵远南,“皇上他……他这是……”
赵远南拂尘一甩,“皇上近来养伤,一直忌口到了现在。难得出宫一趟,还不得好好的喝两杯解解馋?谁知,贪杯了!”
“皇上?”魏淑歌已经上了马车,低低的喊了两声,“皇上,丞相府到了,您要不要进去?若是您觉得身子不适,咱们就起驾回宫,您觉得如何?”
赵靖面颊砣红,打了个酒嗝,慢悠悠的睁开双眼,“谁说要回宫了?朕、朕是来看丞相的!来,扶朕下车,朕、朕去看……”
“皇上,您慢着点!”赵远南和魏淑歌一道搀着醉醺醺的赵靖下马车。
李以珩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小心翼翼的护在赵靖的身后,深怕这小祖宗万一摔了。若是赵靖摔着磕着碰着,摄政王府那头还不得扒自己三层皮?!见着赵靖已经下车,李以珩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了丞相府的台阶。
因为此前柯伯召下令要静养,闭门谢客,所以这会丞相府门前一个守卫都没有,朱漆大门紧闭。李以珩上前扣动门环,有守门人探出脑袋,“阁下何人?找谁?”
“皇上驾到,还不快点开门!”李以珩低低的说。
乍听的“皇上驾到”四个字,守门的卫士差点没腿软,赶紧打开府门,毕恭毕敬的跪在了门口。皇帝不声不响就来了丞相府,一则是莫大的殊荣,二则……若是怠慢了皇帝,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靖一把推开魏淑歌和赵远南,含糊不清的喊道,“别扶着朕,朕又没醉!就那么点酒,能奈朕如何?”说着,打了个酒嗝便晃晃悠悠的跨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这是赵靖头一次来丞相府,但对丞相府的第一印象绝对要胜过摄政王府。不愧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府上,奴才们的素养亦是不在话下!皇帝喝醉了,相府里的奴才都跪在地上,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议论。由此可见,这丞相府的平素教习是何等的严谨,连奴才都分得清轻重缓急。
所以进门的那一瞬,赵靖心里就有了底数。
赵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整个人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连进柯伯召的房门都是直接撞进去的。临了还被门槛绊了一脚,若不是魏淑歌和李以珩搀得及时,只怕赵靖要摔个狗啃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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