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两个都在等着文于野的后招。这所谓的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谁,生得如何模样?果真是吊尽了胃口!
安静的氛围,总让人心慌慌。时间越久,越是叫人按捺不住。明明只是极短的时间,却好似过了很久很久,久得让人焦躁不已。
终于,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是第一时间投向了殿门口。
琼英带着人进门,冲着诸位大人行礼,“太傅大人,丞相大人,凶犯已带到!”
“下去吧!”柯伯召冲着琼英道,俄而跟齐云山对视一眼,两人皆没有多说什么。
“你当日发现了什么?”刑部尚书李明瑞问,这不只是他急于想知道的事情,也是在场众人都想知道的。当初新科状元一案,京兆府衙门捕头并仵作都没有查出什么,连四方门也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怎么就让一个九品知县查出了端倪?这所谓的杀人破绽,到底是什么呢?
“油花!”文于野说。
“油花?”众人面面相觑。
听过棉花、桃花、梨花、牡丹花的,油花是什么话?一时间,殿内议论纷纷,皆不知这文于野到底说的是什么,这油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何为油花?”尚书李明瑞继续追问,“为何当初京兆府衙门和四方门都未曾发现这什么油花的?”
文于野道,“油花不是花,而是一块油渍,就落在凶案现场窗口那些位置,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我想过,凶手杀人不可能不换衣服,所以这油花必定不是沾在衣服上的,而是长久落在凶手的身上,以至于出门行凶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习惯了,才会忽略掉这么重要的线索!”
“油渍?”柯伯召咂摸着这两个字,为何之前京兆府衙门未能查到这个呢?一帮废物!
齐云山眯了眯眼眸,“文于野,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戏耍文武百官,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已然担上了不少罪名,太傅大人的刀子都举起来了,下官还能卖什么关子呢?这不,紧赶着就把自个知道的说出来,想来太傅大人也不想在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前,枉杀人命吧?下官再不济,官阶品级再小,那也是大夏的官!您说是不是?”文于野也不恼,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也不去看一旁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南宫醉,到了这会,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旁人谁也靠不住。
文于野把心一横,“太傅大人别着急,且听下官缓缓道来!此前下官见着油花,只当是谁家的卖油郎作祟,所以下官私底下查了不少卖油的,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香油点,哪怕是经营姑娘家头油的,下官也都一一走访了,原以为这卖油的因为自身长期接触香油,难免身上会沾染一些。可后来下官发现,还有一类人,也能长期接触到油,但不是香油!”
“是什么?”尚书李明瑞脱口而出。
“杀猪的屠夫!”文于野此言一出,当即惊起了千层浪。
一壮汉被五花大绑,丢在了殿内,惊得文武百官当即议论纷纷,一个个交头接耳,都在猜测这凶犯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一个屠夫?屠夫杀人能用这般精妙的杀人手法?叫人看不出来半点痕迹,连京兆府和四方门都被骗得团团转,不可不谓之聪明。
既是如此聪明,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被查出来?这文于野说得头头是道,难保不是为了自保而胡编乱造。不过,且看眼前这凶犯的样貌和形态,的确有些像屠夫!
“此人乃是京城小东门外的屠夫,姓胡名连胜,在此人的家中地窖里,还藏有一种迷惑人心的迷 药。此药交由四方门的专属大夫细验过,无色无味,即便被人吸入体内,死后也是验不出来。”文于野冷笑,“这毒能让人产生幻觉,所以那些死去的书生和新科状元都未能觉察到痛苦,的确是自己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下的。”
“你的意思,新科状元和那两名学子,都是自尽?”尚书李明瑞轻嗤,“到头来,你不还是想把自己摘干净?你一句自尽,便想把事儿给撂结束,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文于野躬身,“尚书大人明鉴,下官可没说这事儿道这里就结束了!这只是个开始!”
隔壁的赵靖轻嗤一声,“倒也有些本事,糊弄得这帮老东西一愣一愣的,掌握了主动权,叫人无可反驳也寻不着错漏之处!”抿一口杯中水,赵靖笑得凉凉的,“好戏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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