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钟弗猛地转身,不敢置信的盯着文于野,“你定了棺材?”
文于野淡淡然一笑,“暂时先不要!”
“好!”路子快速离开。
钟弗嗤笑两声,“文于野,你明知道自己会死,为何还要揽这等事儿?得罪了齐云山,那可是后患无穷之事,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未必能有好日子过。”
“没瞧见我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文于野轻哼,“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兄弟之仇不报,是为不仁不义;天子之威不可犯,此乃臣子之忠。我文于野虽然命如草芥,人微言轻,但却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等不忠不仁之事,委实做不出来。横竖孑然一身,死又有何惧?”
“你倒是想得开!”钟弗长叹,“那这桩案子,就这么结了?那屠夫……”
“屠夫的命是保不住的,他能吐露那些实属不易。”文于野眯了眯眸子,“这背后之人,下得一手好棋,几乎将所有人的下一步都算到了。这么可怕的人,世间少有,只可惜咱们不知此人的真实目的。”
钟弗犹豫了半晌,“真实目的?真实目的不是杀人吗?”
“你真以为是灭口?”文于野摇头,“想得太简单了些,这绝对不是灭口那么简单!一个屠夫,敢对新科状元动手,而且还知道杀人于无形,不可不谓之缜密。但如此缜密之人,为何却派一个屠夫去杀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偏要留下一缕破绽,这不是让人生疑吗?”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便是这凶犯到了文武百官面前,偏偏盯着齐云山看!仿佛是要告诉世人,这齐云山便是幕后主谋。可如此一来,我反倒是不相信了。”
音落,钟弗不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相信齐云山跟这桩事情有关?”
“说不好!”文于野揉着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疼,“之前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齐云山被传召回京,似乎是有人设计,给了齐云山和皇帝一个台阶下。故而之前我跟南宫醉也有过默契,觉得这件事情之所以对新科状元下手,是想把事情闹大,皇帝不得不传召齐云山回京,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场连环杀人。”
“然则我现在细想,这齐云山归来似乎是个必然,就算没有这件事,齐云山也会回来。经过今日朝堂上这么一闹,我反倒猜不透这母后之人的真实目的,是为齐云山找台阶吗?怎么瞧着,像是坐实了齐云山的罪责?这人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钟弗只觉得脑仁疼,“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你们这类喜欢动脑子的人,简简单单一件事,非要弄得那么复杂。人就一颗心,装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吗?今日算计这个,明日算计那个,不累吗?你们不累,我累!我特么看着都累!”
最后这句话,让文于野眼底的光,瞬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样子,钟弗受了影响。思及此处,文于野敛眸,心里隐约有了盘算。
寻风来望月居找文于野的时候,文于野留下了路子在望月居里。
“公子?”路子不敢答应,“我得跟着你,万一……”
“我把脑袋交给你了,明白吗?”文于野摁着路子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望着路子。
路子勉强点头,公子是担心房间里那位。目送文于野离去的背影,路子眉心紧蹙,公子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必定不能让公子失望。公子一惯料事如神,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会错。
果不其然,文于野才走了没多久,屋子里的钟弗便耐不住了。
但钟弗不敢走正门,而是从侧窗悄悄的爬出去。侧窗下正好没什么人,眼下不走更待何时?然则他刚刚落地,路子便已经瞪着一双眼睛,双手叉腰的等在那里。
“世子爷,您这是上哪呢?”路子歪着脑袋问,“这正门不走,您走偏窗是何故?”
钟弗眉心一蹙,“文半仙让你盯着我?”
“公子有命,就算让我死,我也会照办!”路子站直了身子,“请世子爷回房去,这是公子的吩咐!”
“文于野敢软禁我?他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官,如今他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路子,你要是敢拦我,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罪上加罪,那就是死罪!”钟弗咬牙切齿,“给我闪开,今日谁敢挡小爷的路,小爷就要谁好看!”钟弗大步上前,“滚开!”
路子梗着脖子,“请世子回房!”
“诶你个王八犊子,敢对小爷耍性子?”钟弗捋起袖子,几近咬牙切齿的扑了上去。
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有人影背靠着墙站着,怀中抱一把剑,略显烦恼的轻叹。没脑子的只能跟没脑子的玩,玩得还挺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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