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魏淑歌不知道赵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可既然是赵靖吩咐的,魏淑歌自然照做。魏淑歌也没想到,赵靖这么做是对的。
朝霞殿内,钟弗怒不可遏的揪着敖光林的衣襟,“你跟我说实话,我要实话!皇帝这次长街遇刺,跟你们有没有关系?跟我爹有没有关系?”
敖光林眉心紧蹙,“世子?”
“我要实话!”钟弗狠狠推开他。
敖光林慌忙行礼,“世子恕罪。”
“真的是你们?”钟弗瞪大眼睛,一屁股跌坐在地,“真的是我爹?是我爹做的!”
敖光林忙道,“不不不,世子误会了,请世子听卑职解释。王爷的确有派人悄悄入京,但那只是为了保护世子爷的周全,绝对不是要对皇上不利。皇上此次在长街遇袭,真的跟咱们的人没有半分关系。请世子相信卑职,卑职绝无虚言!”
“真的不是你们?”钟弗凝眉,似乎并不怎么相信。
敖光林信誓旦旦,“真的不是咱们的人,请世子明察!”
钟弗双手环胸,眸色微沉,“如果不是你们,那又会是谁呢?”
“世子,这京城里最想要皇上性命的人是谁,难道您还猜不出来么?”敖光林低低的开口,“世子不妨细细的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齐云山?”钟弗心头一窒,猛地盯着敖光林,“你是说齐云山要杀了皇帝,然后取而代之吗?”
“就算不是自个取而代之,至少也有弑君之心。”敖光林继续道,“世子爷,这京城里的局势,卑职也算是探得一二,齐云山和东方未明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眼下皇帝渐渐长大,以后的局势恐怕更加难以预料。世子,王爷吩咐了,若是您有了机会离京,务必不要逗留。京城,怕是要风起云涌了!”
钟弗不说话,他费尽心思留下来,又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还没跟赵靖醉饮三百杯,还没跟赵靖好好的喝一场醉一场,他是怎么都不会离开的。
“你别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钟弗转身。
听到这儿,魏淑歌已经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回到乾元殿之后,魏淑歌如实转述,赵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些。不是凤凰城的人做下的,那么城中还有哪股势力呢?
赵靖,还真的没有头绪,也许东方未明会知道点什么,但她也明白,东方未明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事实上,东方未明也没闲着。齐云山那头还没做出太多的应策,东方未明已经对京畿府下手,大刀阔斧的,这一次京畿府全然没有还手之力,眼见着京畿府上下都要换了面孔。
柯伯召缓步进了太傅府,齐云山正在书房里练字,瞧着倒是气定神闲的很,满是褶子的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与身边奴才守归也是有说有笑的。柯伯召看了身边的福子一眼,心里头隐隐生疑,但也没敢多想,缓步上前行礼,“恩师!”
“你来了!”齐云山收笔,“老了,老眼昏花了。”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柯伯召,“年纪轻轻的,脸色不太好。人啊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这命才是自个的,你得仔细着自个的身子,莫要太过操劳,免得到时候像我这样,老了老了才感悟明白,可惜为时已晚。”
“是!”柯伯召躬身。
齐云山洗了手,守归递上了帕子。擦了手,齐云山才慢慢悠悠的往外走,不知情的人乍一看,还真以为齐云山已经年迈,所以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的。然则柯伯召心里清楚,韬光养晦这种事,不只是发生在壮年,老了老了也能韬光养晦。狐狸,到老都是狐狸,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若是还能有些用处倒也罢了,若是不能……你便自己去办吧!有些事儿,实在是爱莫能助!”齐云山站在院子里,略显倦怠的伸个懒腰。
见着柯伯召仍是站在那里没说话,齐云山眉心微挑,继而若无其事的笑道,“怎么不说话?外头的风太大雨太大,堵着你嗓子了?”
“恩师,京畿府保不住了。”柯伯召轻叹,口吻里满是挫败感。
“京畿府那块肉,东方未明上次已经吞过了,所以这是迟早的事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齐云山不以为意,缓步往前走,“伯召啊,你把视线放远点,别总盯着眼前看。东方未明如今要做的,就是眼前的事儿,所以他看不了长远的。”
柯伯召微微一怔,“恩师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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