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白费心思猜测我的身份了,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族,只不过你是妖,我是神!”
西琼的面容微微狰狞,他骄傲的望着蚩龙,手指捏了一个诀,只见黑色雾气幻化成的巨人扑向了地上的士兵,那浓郁的邪气炸裂开来,转眼间就死了百十来个人,士兵们都惊恐万状的纷纷逃开,下面空出了一块空地,地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既然你是神,就不该残害百姓,扰乱人间秩序!”
蚩龙扬起黑剑,一条黑色的小龙瞬间朝西琼飞去,它张着利爪和龙口,巨大的压力让西琼不免退了几步,就在蚩龙正要飞身追赶时,弋瞒挥着双刃从他的背后袭来。
一支羽箭破空射来,弋瞒着急忙慌的闪身一躲,随后愤怒的红了双眼,他大吼着握紧双刃扑过去,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蚩龙从射出羽箭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衣着奇特优雅的高大男子,生得孔武有力,英俊潇洒,他手里握着一把缠着虎皮的弩箭,在他的身边站着烈羽,一脸担忧的模样。
对于他们的关系,蚩龙没有兴趣知道,他回头朝男子颔首,表达了他出箭相救的谢意,而后他黑剑轻扫,咬牙纵身一跃,直接迅速绕到了弋瞒的背后,他未曾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凝聚黑气一掌拍在了弋瞒的后背。
弋瞒吃痛的一抖,身子瞬间抽搐了一下,他吐了几口血,却不甘心的转头邪笑着再次发起进攻,蚩龙不可置信的楞了一下。
当看见他额头的白色印记和身上的鱼鳞时,他瞬间恍然大悟:“是南海的鲛人——看来那一日在东至宫冰棺中见到的封印并非无独有偶,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蚩龙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西琼身上,他开始好奇他的真实身份,既然为神,就该傲立六界,庇护凡间,为何要反其道而行?
难道,他和天界或者天君有不可告人的过节吗?
蚩龙摇摇头,他并不擅长揣测未知的东西。
“妖龙,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没空继续陪你玩了,既然你想要蹚这趟浑水,那我就成全你!”
西琼阴森森的笑着,他的手掌中有一张血魅符,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他的指尖已经冒出了鲜艳的血珠,一阵莫名刺鼻的味道传来,他用指尖在血魅符上画了几下,然后隔空扔向了弋瞒。
那血魅符上仿佛是认路一般,直直的朝弋瞒飞了过去,上面的血迹慢慢的消散,纸符打在了弋瞒的眉心上,片刻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弋瞒的双眸变得血红。
他眉心的银色印记变成了蓝色,一股咸涩浓烈的大海的味道瞬间灌了过来,弋瞒裸露的皮肤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蓝色的鳞片。
纵使蚩龙活了千年,也从未见过如此玄妙奇特的,他眼睁睁的看着“焕然新生”的弋瞒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提着双刃朝他刺过来,他竟然有瞬间无法动弹,眼前仿佛看见了浩瀚广阔的大海,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蚩龙,你怎么了?快躲开!”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眼前响起,眼前缥缈美丽的景色瞬间破碎,蚩龙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望去是展开结界抵挡住弋瞒攻击的夕涯,眼看他就要扛不住了,他赶紧把他拉在身后,剑刃一劈一道黑气打向了弋瞒。
“夕涯,你没事吧。”
蚩龙惊慌的问,夕涯此刻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却还是勉强的摇摇头道:“我没事,他的灵力太过强大,你要千万小心。”
“好,我明白。”
蚩龙将夕涯扶到屋顶上隐秘一些的位置坐下,突然他想起来封羽锦复活一事,便问:“封羽锦怎么样了?”
“已经救活了,他中了血魅毒太深,所以费了一些内力,现在他和皇甫蔷在一起,休息好了就会过来。”
夕涯有气无力的回答,掩唇咳嗽了几声,因为复活封羽锦,他的元气消耗了大半,方才又为蚩龙挡下一击,此刻还能开口已经是万幸。
“夕涯,你等我一会儿,那人很难对付,我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蚩龙面露难色,西琼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蚩龙,听我说,你必须唤醒鲛人的灵智,不然是没办法与之匹敌的。”
“可是他已经完全被控制了,我要怎么办?”
“那个人身上一定有鲛人之灵寄宿的媒介,否则鲛人不可能千里迢迢从南海而来还安然无恙。”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把媒介找出来唤醒鲛人。”
蚩龙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温柔的摸摸夕涯的肩膀便再次飞身而上,他避开了弋瞒的注意,直接拿剑刺向西琼,与此同时,他的眸子金色光芒一闪,掌心都是烈烈的黑气。
邪气汇聚而成的巨人一巴掌拍来挡住了蚩龙,西琼毛骨悚然的笑着提枪甩来,蚩龙正欲后退,被巨人抓住了脚脖子,他弯腰挣脱了束缚。
却猛然后背被弋瞒的双刃刺伤,那有倒钩的刀刃又冷不丁的拔了出来,蚩龙当即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殷红的血从他背后流淌而下,沾湿了他及腰的长发。
“蚩龙……”
夕涯见状忧心忡忡的喊了一声,下一刻他便被人钳制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噙着冷笑,面目可憎的西琼。
“夕涯!”
蚩龙着急忙慌的飞过来,他顾不上流血不止的伤口,气愤难当的瞪着西琼:“想不到天界之神也会做挟持人质这种龌龊卑鄙之事!”凡人本来就卑鄙无耻,只怪我在凡间待得时日太短,只学得其中的几分皮毛罢了。“
“你想怎么样!放开他!不要急,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内丹而已。”
西琼勾勾手指,弋瞒行尸走肉一般的跟了过来,他举起双刃又干脆利落的扎进蚩龙的脊背,蚩龙踉跄着跪倒在琉璃瓦上,血一个劲的流淌,不到片刻他黑色的衣裳就湿透了,有滴滴血迹落在了瓦缝里。
“蚩龙,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夕涯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赶紧劝诫道,那双刃上满是邪气,就算了修炼千年也禁不住几下,眼看着他已经浑身是血,继续耽误只会连累他自己……
“你考虑清楚了吗?”
西琼继续逼问。他让弋瞒暂时停手。
“我…我可以把内丹给你,不过你要先放了夕涯。”
蚩龙抹掉嘴角的血迹起身目光如炬的看着西琼,他手里的黑剑瞬间充满了力量,方才低头之时,他发现了西琼身上一个白色的海螺在发着微弱的蓝光,想必那就是所谓的媒介。
“内丹先给我,我自然会放人。”
西琼伸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可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蚩龙。
蚩龙见西琼没有动作,估计是以为自己故意拖延时间,他无可奈何只能一掌打向自己的胸口,咸腥的血瞬间灌满口腔,他虚弱的半弯着腰把圆润晶莹的黑色内丹递了上去。
“蚩龙,你真傻…你何必为了我把千年修为都拱手让人……”
眼看西琼就要拿到蚩龙的内丹,夕涯用尽全力的挣扎着。
此时此刻,他怒其不争,又惭愧不已,从北疆出来以后都是蚩龙尽心竭力的保护自己,他本来就无以为报,如今竟然要害得他修为尽失,前功尽弃,他还不如被人一刀了断……
西琼拿过内丹,瞬间笑逐颜开,喜不自禁,他一把推开了夕涯,转身就朝地上飞去,他指挥着弋瞒和邪物开始对抗前来救援的士兵和蒙古汉子,宫内的情况再次不容乐观。
“夕涯,你没事吧……”
蚩龙脸色灰白一片,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失去了内丹他根本不可能与西琼相提并论,况且夕涯和他本来就是水火两族,稍微里夕涯近一点他就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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