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药太神奇了,立刻现了神效。
不过这一点看,夕小浅其实并不是那么相信。
湛储宸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咬着唇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问,“浅浅,怎么了?”
夕小浅侧头推开他摸在自己头发上的手,淡道,“没事,一会靠岸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如果你方便,我们约时间去看看妈妈。”
湛储宸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现在真的很讨厌他呢。
湛储宸默默地将被她推开的手袖在裤袋里,问,“回去哪里?我送你。”
夕小浅扫了他一眼,“我现在有家了,当然是回家。”
有家了……
湛储宸突然想到之前罗依告诉过他,夫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湛海宸居的主人,她在家里过得并不开心。
看着此时她脸上那理直气状略带得意的神奇,分明地为现在的"家"而骄傲着。
湛储宸的嗓子有些涩,“浅浅,湛海宸居也是你的家。”
“那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夕小浅走到船弦边看着湛蓝的海面,声音很轻,很飘,“我在那里没有出行的自由,没有吃饭的自由,没有做任何事情的自由,看人眼色,一应所取都战战兢兢。那不是家,是牢笼。”
她说,“外出要申请要交易,就连散步都需要批准。”她的思绪飘得很远,“那里给了我最恐怖的记忆和最残忍的伤痛。那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
在那里得到的所有的美好,都随着这些疼痛消失了。没有了。
就像她对湛储宸纯粹的爱,在他一次次的不信任和伤害中一点点消失了。哪怕还有仅存在心底的一点伤情,也会很快会那些埋在记忆深入的疼痛覆盖,浇灭。
她记得自己爱上他的每一天,也记得他带给自己的所有的伤痛。
不是她小心眼的记仇不记好,湛储宸对她的好,她全部化成了爱,可是他对她的伤害,却成了切碎爱情的利刃。
他们之间存在的,不只是湛储宸那一刀,还有日积月累的伤害。
他不相信她的,没有相信过她,哪怕最后的时候她那样哭着求他,让他帮忙查一下凯伦,只查一下也好。他不相信她,选择相信了凯伦。
那简直比那把插进她胸口的刀还要残忍。因为他一直在说爱她啊,可是他最后却告诉她,他相信的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这简直荒谬至极,那一刻她多想做一个被他信任着却不是爱着的人。
“浅浅,对不起,我不知道,十五年前救我的人是你。我,曾经许下重诺,一定会报答当初救我的那个人。”湛储宸已经低声下气至极。
“是么?”夕小浅突然扭过头好笑地看着他,“原来这就是海王的报恩么?如果你的恩人是一个是非不分,坏事做尽人恶人。你也会意无反顾地站在她的身边,是么?”
湛储宸抿着唇,“理论上是的。”他有些急切地说,“可是现在我知道,当初在极地雪域救我的那个人是你啊,浅浅。”
“所以你的爱情是,谁救了你,就爱谁是么?”夕小浅狠狠地推了一把,“你还是等着凯伦救你吧,我再也不会救你一次。”
再也不会自做多情地跑过来为你挡子弹。
夕小浅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些。她跑进驾驶室问佐唯,“还有多久可以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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