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连夜驱车到了湛云飞的别墅。

刚一进门，一道海水蜿蜒流到他面前，一只装着鸡尾酒的杯子流了过来。

小辰拦下了鸡尾酒，款步向大厅走去。房子很大，从门口走到大厅有两三分钟路程。

湛云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对小辰的到来视而不见。

人到酒到，他分明早就知道小辰要来。

小辰刚要说话，湛云飞就抬手拦住。他半敛着眸子，盯着自己杯子里猩红的液体，“血腥玛丽，以吾之血祭尔脾脏。”

他说的是Z文，因为咬字不是很清楚，听起来有一种低沉凛冽的味道，加上这话血腥，所以气势上带着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

小辰站在他正对面，没有坐下，也没有喝杯中酒，只是问，“什么时候知道别苑位置的？”

他想知道湛云飞是从什么时候跟踪他的。

湛云飞的能耐他清楚，他要是亲自出马，小辰的反跟踪术对他没用。

湛云飞随意地晃了晃杯子，答得也是漫不经心，“从你们到Z国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小辰了然，“这样也好。”

这就说明湛云飞从来没有跟他交过心，既然不是用心真心相待的朋友，以后出手也就不需要什么内疚了。

小辰再问，“你想要孩子还是想要浅浅？”

“都要。”

小辰看着他，眼神很痛苦，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跪下求他。但是他又很清楚，哪怕他跪碎了膝盖湛云飞也不会心软的。

小辰走了，把今晚和湛云飞的对话告诉给了白谨南。

两人都知道，湛云飞要的，是夕小浅和孩子的命。他要绝了湛储宸和海域所有的希望和信念。

两百年才出一个夕小浅，湛储宸想要再找一个全鱼显性基因的人或者还要再等一个两百年，那个时候湛储宸已经老死了，或者，他的能力早就不足够支撑生命之树的生命，整个人鱼族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这是湛云飞要的结果。

湛云飞这个颗炸弹是在明面上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他的手段。

等到现在小辰才知道他对湛云飞知道的太少太少，他的势力范围，他的异能范围，他的计谋。

这些年湛云飞所有的邪恶都只表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对湛储宸的刺杀，其他事情他一概没有做过。这就让大家对湛云飞的认识模糊到零。

白谨南揉了揉眉心，有些困顿，“找时间跟湛储宸商量下，他应该对湛云飞会有一定的了解。”

小辰点点头，目前只能是这样了。

小辰走后，湛云飞走进别墅的地下室。

他推开其中一个房门，里面摆着简单的床和桌椅，地上拉着一道长长的铁链。

床上坐着一个人，手腕上扣着沉重的手镣。

他回过头，阴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他的声音嘶哑不堪，两眼放着嗜血的光，“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答应给给我的承诺。”

说话的赫然就是失踪了的卡瑟。

从海上逃走以后，当天他就被湛云飞抓走了。

湛云飞把他铐在地下室，问他实验室关于人鱼研究的结果。

卡瑟很硬气，如果不是湛云飞说可以让他看到真正的人鱼，他当时差点就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