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小浅用力地点头，“嗯，明天。我明天一定画你。”

叩叩！

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阿钟的声音，“二爷。”

湛云飞看着她，“明天，可能不行。”

“那就后天。”夕小浅以为他第二天有事。

“后天……可能也不行……”

“后天，也不行……”

夕小浅索性说，“我死之前一定画好。”

“死前如果画当了呢？”

“不会的，一定会画好的。”

“画不好也无防，你就欠我一辈子。”湛云飞看着她笑，笑容竟然有些温凉。柔柔的，却带着某种支离破碎的凄凉。

夕小浅看着有些难过，她想，湛云飞到底不是铁石心肠，还是会为她死去而难过。

看到他为自己伤心，夕小浅笑了笑，“我会画好的。”

湛云飞不再说话，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把画拿出来吧，挂在任何你想挂的位置。”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夕小浅有种自己幻听的感觉。

等她回过神要说谢谢时，湛云飞已经开门离去。

湛云飞将门关上，看向门口的阿钟，“何事？”

“二爷，借一步说话。”阿钟看向门口。

这是不便与任何人听到了。

湛云飞率先走出门外，往林子深处走去。在夕小浅哭泣的地方停住，转身，“可以说了。”

湛云飞做好了准备，阿钟却再次踟蹰了起来。

湛云飞见他犹豫，道，“过了明天，湛储宸和我，必然会死一个人。我若死了，这里一定会暴露，湛储宸一定会找到这里，湛储宸也一定会把心脏给夕小浅，那样一来，他还是会死。如果你事先杀了夕小浅，湛储宸一定会泯灭你所有亲人。不要说你的家人就是我之类的蠢话。M国有的莱温斯基伯爵的妻子，很漂亮。是你的女儿吧？”

阿钟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去，“二爷！”

湛云飞轻嗤一声，“不用怕，我也只是刚查到而已。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要是夕小浅死了，湛储宸说不定就会对她做点什么。你说呢？”

他低头看向阿钟，眼里带着悲悯，“你这又是何必。来找我不过就是想把当年的事告诉我，让我消了去害湛储宸的心。你什么都不做，又不想我死，也不想湛储宸死，又想维护女儿一生安好。阿钟，这世上没有这么美好的事。你说是不是？”

“二爷！”

“说吧！”湛云飞道，“再不说，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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