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两。"淮月突然开口。
江守礼一听这个价钱,心里欢喜的很,却只将眼皮子掀了掀。
"乖侄女,你这也太小.......
"我赎回祖母这些年被你和余氏变卖的首饰,一共花了七十两。"
淮月打断江守礼的话,睨着他,冷冷道:"有些已经卖了,赎不回来了。"
江守礼撇了撇嘴,觉得失望无聊,"人都死了,说这干嘛。"
"你是不是想去见祖母,还有我父母?"淮月又问他。
"小贱人说什么呢?"
江守礼骂了句,兜头就被阿藤泼了一盆杀过鱼的腥臭脏水。
"你这个千人骑的贱人!"
江守礼嘴里越发不干净,自己身上反正也脏了,就要往阿藤身上挨。
阿泰揪住他,淮月用门闩狠狠戳着他的胸口,不许他靠近,说了个名字,"李大顺。"
听到这个名字,江守礼额上一下就沁出冷汗来,愚蠢又惊惶的张着嘴。
他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又故作疑惑状。
"你姘头?"
话一出口,就见淮月冷笑了一声,江守礼即刻就后悔了,后脖子更是觉得凉飕飕的。
在赌坊那种下三滥的地方混迹多年,他对于危险或多或少有几分直觉。
此番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找淮月的麻烦。
淮月摸了个碎银子给看热闹的帮闲冬大,道:"帮我报官。"
别的帮闲不乐意去衙门,但冬大的亲弟弟在衙门里头做捕快,他可不怕进衙门。
再说淮月出手不小气,冬大掂了掂银子,好意道:
"江掌柜,虽然他是无赖,可毕竟是你叔叔,只怕捕快就算来了也不会管,弄不好还要寻你的麻烦。"
"我不是为自己报官,你再请了顺嫂子来。"淮月盯着江守礼,眼神像用石块瞄准了一只癞皮野狗。
她一直在按捺自己的杀心,但今天江守礼撞在她眼前犯贱犯蠢,淮月若再轻纵,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江守礼面色犹疑,脚步徘徊,时不时的觑着淮月,似乎要找准她虚张声势的破绽。
顺嫂的腌菜做的很好,淮月每两个月就向她订一缸,所以有些来往。
淮月觉得她并不似旁人所说,是个泼辣的,只不过因为李大顺软弱无能,她才不得不支应起门庭来。
顺嫂跟在冬大和一堆衙役后边来了,也许是因为被一群男人围着,她难得显出几分局促。
她睃了淮月一眼,淮月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些鼓舞的意思。
顺嫂扑了上去,朝江守礼狠啐了一口,骂道:
"乌龟卵蛋,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铁公鸡,能会那么好心好意的请大顺喝酒?我看你就是怕他说出去你女儿假冒的事情,所以才害了他啊,我的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江守礼早就想逃了,被阿泰好哥俩似得揽着肩膀,动弹不得。
顺嫂荡气回肠的哭喊了起来,覆盖了江守礼喊冤的声音,冬二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道:"报官不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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