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银子?”
刀架在脖子上,林燃只瞥了一眼,问。
林作凶恶的气势被一把掐断,他瞪着林燃,吼道:“那是老子的钱!”
“不是。是阿娘留给我的。”林燃像是跟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似的,很有耐心,微笑着。
“你拿着也没用,钱也生不出钱。这些年让陈氏管着,你知道亏了多少吗?”
林燃每说一句,林作就矮下去一截,刀也往边上一撇,萎靡的垂在他手边。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林燃早就看透了林作。
“她光身嫁进来,嫁妆就是个摆设。这些年你看她的兄弟侄儿,一个个游手好闲却还是养的油光水滑,这都是哪的钱?”
林作知道自己被陈氏蒙在鼓里,很是没脸,但也要做出一副厚道样来,道:“人都死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她是怎么染上疫病的?还好这疫病不严重,若是碰上厉害的,只怕这府里的都要遭殃。”
林燃想起这件事来,不由得问出了口。
林作也觉得晦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是她枕边人,我不问你我……
林燃的话戛然而止,他愕然的看着从内室走出的那个女子,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在这?”
对面的女人娇媚的笑了一笑,她跟初娘一般大,眉眼比初娘勾人。
但也只是这样而已了,她远不及初娘顺眼纯美。
“这就是小郎啊?”江家玉笑盈盈的说,拈着帕子的手在林作身背后轻轻的拧了一下。
林作腰一绷,想起昨夜红帐中的风光,又是两腿一酥。
这眉来眼去的,看得林燃恶心。
他觉得简直荒唐透顶,冷笑出声,道:“你装什么?”
“小郎什么意思?”江家玉做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来,长长的蔻丹在林作下颌上刮过。
林燃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作,失望透顶,“这就是你新纳的妾室?”
林作用胳膊肘略推了江家玉一把,江家玉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作摆摆手,不悦道:“怎么说也是你庶母,说话也客气几分。”
林燃从小连陈氏都不曾放在眼里,林作也是习惯了。
“小郎对我不敬不要紧,对爷您敬重就是了。”
江家玉很快重整旗鼓,又伏在林作肩头对林燃娇笑,如菟丝花一般,柔弱却缠人,缠到他人气血干枯。
林作这才想起自己让林燃来的目的,干咳一声,道:
“你要管着家业,我也纵你,只是你也不好把账都捏在手里,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架空我不成?”
林燃怒极反笑,道:“家业?你有什么家业?是老头子从二叔那给你挪来的贴补?还是你每月那几两俸禄?”
江家玉目露惊诧,看得林燃冷笑连连,道:“怎么,才知道自己挑错枝了?”
林作脸面全无,高高的扬起胳膊,一巴掌打了个空。
林燃已经拂袖而去。
一路上他步伐极快,真想快些离开这个龌龊的地方。
等到他站定时,已经快到外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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