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做熟了的,在浮云寺里租一间禅房来住,在门口摆了小摊挂旗,日日只等散户来寻他们就好。
只今年,送上门的买卖,却是大大的少了。
一日不过五六人,听了价钱不满意,还老大不情愿的嘀咕,“也差不多嘛!早知道不费这劲儿送这来了!”
有些脾气犟的,几句话不投机,甩着牛车就走了。
客商自然也不是傻的,知道今年的新丝被人截胡了,再不敢抬着身段,先跑去往年那几位里正家里探一探口风。
“没啦,贵人都给买了,跟你的价钱是一样的,零头也没逼着我们抹,省却我们跑腿的功夫,只多饶了几筐无用的旧丝去。”
连着跑了数家都是如此,行商跌坐在地,知道今年这买卖怕是泡了汤了!
他本还以为是哪个这样不给自己留活路的同行,一打听才知道是这云桃城里的地头蛇,背后还有傅家军做靠山,哪里还敢使手腕。
这才明白里正口中的贵人是真贵人,而不是拍马屁。
凫浪算是把今年蚕路上的利钱给吃尽了,他们也稳当得很,转手一卖,又添一大笔的进帐,在城中盘下一间三间门面的大铺子。
大掌柜是柳先生,平日里并不出面,对外是周掌柜,卢大宝为副手,珠娘负责盘账。
珠娘并不很喜欢,日日说自己要出去跟船,只是就连董氏也不肯松口。
虽说手下能干,但许多事情到底要傅恣亲来定夺,军中事务繁琐,莫说别人,就连纪如笺都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
傅恣今夜回来也迟,因为在城中刚办完了事情,就在家中歇下了。
墨言正看准时机,在低声又快速的将商船在京城遇到的一些事同傅恣讲,忽然就中断了。
回廊前头,傅益正走来。
傅恣拱手躬身,对方站得笔直。
“你近来还真是忙得很,连着商贾的钱都去抢了?”一开口便是讥讽。
“漕运买卖岂是寻常商贾敢涉足?那几户大家都有自己的船队,倒挤的散户不好做大买卖了。”
“噢?那依你之言,凫浪反倒是给小商贾以生机了?”
“是。”傅恣理直气壮。
傅益冷笑一声,道:“竖子无知,你用凫浪这块招牌养活老兵残将,在军里博了好名声,以为是打了我的脸吗?我这张面皮不值钱,可你一个小小都尉,殊不知这功高盖主的风险?”
“凫浪五月初有快船去京,二哥可有什么东西或者书信要带给旭安?”傅恣充耳不闻,自顾自的问。
傅益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冷冷一拂袖,手背到身后去,硬声硬气的道:“没有!”
傅恣做了然状点头,道:“既如此,我困倦了,先去歇息,您也早些安置……
傅恣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转身看了看傅益要去的方向,道:“您是要去大哥书房吗?请便。”
不等傅益反应,傅恣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墨言在旁轻声道:“二爷眼红得厉害,这些时日他军里的兵士不满之语甚嚣尘上。”
傅恣道:“死了一个褚玉荣,他连这都弹压不了了?”
墨言笑道:“祈王连番书信训斥,他畏惧得很,只怕是有点吓破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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